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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穗这学期早上的课特别多,几乎每天都要早起,而贺霆舟每次都要把她重新压在床上。
在被老师点名批评了第三次后,裴穗终于反抗了,态度强硬道:“贺先生,我今天不能再迟到了,你也别睡懒觉了,早起的虫子有鸟吃。”
于是,裴穗这一天没有再迟到了,而是直接旷了课。
因为她好好吃了一次鸟:)
☆、第37章 Chapter37
裴穗被迫停下脚步,听了他的话后,在心底冷笑了八百遍。
把她的家弄得支离破碎,居然还好意思拿她妈说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且要想沾光的话,有本事就去找贺霆舟啊,找她干什么,她又不是发光体。
极力忍住把他的头按进旁边草丛里的冲动后,裴穗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亲爱的大舅,你觉得我妈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
说完后,本来她还以为何志平又会立马瞎扯出更多的借口,却没想到他居然被问住了,望着自己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过何志平沉默倒不是因为裴穗说的那一句话,只是觉得她此刻的神情竟有些像贺霆舟,尽管他只远远见过那位大人物一面,连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奇怪的想法,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找不到事做才会把两个毫无相似之处的人拿来作比较。
“穗穗,你看你就是太年轻了,才会这么天真。在这方面,你可要多和贺先生学习学习啊。”何志平又拿出了长辈的姿态,装模作样地教导着她,说完后又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妈不相信我说的话,总会相信照片吧?”
“哦。”这话并没有让裴穗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最后一次对他客气地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放手。”
可何志平好像还是没听懂她的话,仍抓着不肯松手,裴穗心生厌恶,懒得和他纠缠下去,奋力地甩了甩。
谁知道他看着只剩下了个皮包骨的身体,力气却还大得惊人,像是能把她的手生生扯下来似的,她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这下裴穗也不再对他客气了,兑现了刚才的誓言,抬起腿便狠狠朝他的两腿之间踢了一脚,而且还是用让他断子绝孙的力度踢的。
这一招果然比电击棒还奏效,或许是因为何志平压根儿就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没来得及躲避,结果就被踢了个正着,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立马松开了手。
得了自由后,裴穗才没那瞎工夫看他伤得怎么样,赶紧趁机往前狂奔去。
夜晚的风本来就有些大,吹得她手里的袋子哗哗地响,也灌了一小部分到她的衣服里去,让她整个人都嘭嘭嘭地鼓了起来,就像是生气时的气泡鱼,仿佛风再大些,随时都能飞起来似的。
尽管风的阻力大,可裴穗还是跑得快,没几下就跑到了值班室的门口。
刚好今晚值班的保安小哥认得她,察觉到异样后,连忙跑了出来,看见这幅场景惊呆了,问道:“裴小姐,怎么了,还需要帮忙吗?”
进了大门后,裴穗还在一股脑地跑跑跑,听见保安小哥的询问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大喘着气,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啊。”
说完后又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卷起的风把保安小哥吹得凌乱。
一路上裴穗就没停下来过,直到回到房子里,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放下心来,靠着门板瘫坐在地上,被刻意压下去的情绪全都钻了出来。
本来贺霆舟明天就回来这件事都已经够让人伤脑筋的了,没想到中途还冒出来一个添乱的何志平,她真不知道自己又把哪位神仙大人得罪了。
不过说实话,她刚才其实紧张得要死,那些什么镇定高冷全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吓吓何志平,心里很清楚,要是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丝丝的慌乱,他就会变得更加无法无天。
虽然这种小伎俩在贺霆舟的面前总是不堪一击,但是对付像何志平这种眼里只有钱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裴穗无法否认的是,他的那番话确实让她差点乱了阵脚,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还藏着什么底牌。
万一哪天他真耍无赖耍到她妈那儿去了,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何蓉肯定会好好收拾她一顿。轻则被打得断手断脚,重则直接断绝母女关系。
“……”
裴穗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胡乱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决定暂时回避一下这个问题,收拾好心情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怒火转移到了那些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身上。
他们难道就不能顺便告诉何志平,她和贺霆舟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让她胡作非为的地步?
好好一个晚上,就这样被破坏得七零八碎了,裴穗心里苦,洗了个澡出来后又觉得逃避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想了想,还是给何蓉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先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想看看最近何志平有没有给她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发现何蓉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觉得她更奇怪,追着她问了好几分钟,怀疑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裴穗赶紧打着哈哈唬弄过去了,挂了电话后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闹到她那里去,就是不知道经过今天这件事,何志平会不会破罐破摔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怎么怕他耍手段,毕竟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要是他的手里真有什么所谓的照片的话,大不了就说是合成的,反正她妈也不懂这些。
不管怎么说,比起何志平,她妈应该更相信她说的话吧。一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说的话早就没有可信度了。
这么一想后,裴穗安心了许多,调整了一下状态,按照之前的计划,把几乎还是崭新的练习题拿了出来,决定还是先把明天的计算机二级考过了再说。
为了给自己营造出学习的氛围,她还特意溜进了贺霆舟的书房里。
其实在专业课上,裴穗的成绩还算得上拔尖,偏偏在考级这种事上,净遇上滑铁卢,每次都当作是去做真题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不过就像贺霆舟每次做.爱一样,她学习的时候也有个毛病,就是前戏特别长。在正式开始抱佛脚之前,必须先选好合适的笔、歌单和笔记本。
可当裴穗把这些有的没的准备工作都做完后,才看了三分钟的书,注意力又开始逐渐涣散了,渐渐三心二意了起来,要不摸摸这儿,要不碰碰那儿。
把能摸的鱼都摸了个遍后,她还是没有看书的**,终于打起了自己头发的主意,想要修一修快要扫到眼睛的刘海。
谁知正当裴穗拿起剪刀,瞄准刘海的时候,一不小心从镜子里看见书房的门口站了个人,她哼着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间房子只有书房的灯是开着的,像是夜间茫茫海面上唯一的光,而镜子里的人挡住了身后所有的黑暗,一身风尘仆仆,却也难掩他眉间的英俊。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这样嗝屁。
裴穗被吓得手一抖,“咔嚓”一声后,额前细碎的头发飘飘而下,新发型就此诞生,丑得不堪入目,连狗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啃的。
可她来不及细看自己到底有多丑,还保持着剪头发的姿势,视线仍固定在镜子的角落上,却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消失了。
“……”什么鬼,难道真是她产生幻觉了?大晚上的,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裴穗忽然间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扭头看了看。
谁知她才刚一回头,就看见了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贺霆舟,吓得她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从裴穗的角度望过去,他正好遮住了头顶的灯,光圈从旁边晕染开来,让他整个人像是浸在了温柔的夜雾里,漠漠濛濛的,恍若一碰就碎的梦境。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仍下意识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头发,赶紧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贺……贺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贺霆舟没有回答,而是眼眸微抬,扫了一眼挂在她身后墙上的钟。
表盘里长短不一的两根指针就要快重合在一起了,而平时吵着嚷着要早点睡觉的人,这会儿还精神百倍的,和之前恨不得八点就睡觉的模样简直相差甚远。
见他不说话,裴穗心底的那些不真实感缓缓褪去了,转而变成了不安,心想贺霆舟该不会是以为她趁着他不在,好好大玩特玩了一番吧?那她才是真冤啊。
为了不被冠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她赶紧解释道:“贺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啊,今天是特殊情况,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我准备奋战到天亮,所以才没有睡觉的。”
说完后裴穗又想要把书举给他看一下,可半天没摸到书在哪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书桌上已经乱得不成样了,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口袋。
“……”我靠,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吃了这么多的东西?
裴穗的视线在“桌上的垃圾”和“贺霆舟的脸”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也顾不上遮刘海了,立马腾出手来,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又为自己开脱道:“贺先生,我……我晚上没吃饭,所以就想吃点零食填肚子,你先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可自顾自地收拾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听见贺霆舟的声音,还以为人已经走了,奇怪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却和一道近在咫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撑在了桌沿上,身子正朝她慢慢倾了过来,黑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后,薄唇轻启,纯正流利的英文从他的唇间溢出。
“I’m gonna go and break you off tonight?”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建议大家去听听那首《break you off tonight》,或者直接去百度一下歌词
之前我看的Q.Q音乐的翻译,还觉得并没有很污啊,直到看见了度娘的翻译
分分钟脑补出一桌价值三万元的满肉全席:)
贴一小部分让你们感受一下
I see us switg position 我看到我们变换体位的快乐
Dig u up until I’m deep inside深深的进入直到我完全存在
I be on you mind all day这样我才能植入你的脑海
While I’m all over u在我身下紧缩
So go ahead and take it off 更要努力射出来
谢谢【蓝色气球和苏苏】【爱鸡蛋仔的小莹莹】【扶桑没吃药】【花椰菜】【我是大白大白大白白】砸雷摸摸大
☆、第38章 Chapter38
暑热刚褪后的夜晚没有那么闷热了,气温舒适宜人,裴穗晚上没有再开空调,都是打开窗户吹吹自然风,那种感觉比干燥的冷气舒服上一万倍。
此刻四野屏息,唯有轻柔的晚风在耳畔拂过,随着贺霆舟的俯身,被挡住的灯光也重新向周围散开了,浓洌得有些晃眼。
裴穗站着的位置正对着灯,这样一来便刚好直视着那道光,一时间没能适应,被刺得脑袋一偏,微微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说的话上。
如果要用一种事物来形容人的声音的话,她觉得贺霆舟的就像是亿万光年外的宇宙,浩渺神秘得不可捉摸,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穗总觉得他似乎故意压着清冷的嗓音,降低了语速,轻勾的尾音仿佛是无风自起的柳絮,在人的心头扬起一片尘埃,听得人深陷其中,无法抽身。
所以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从贺霆舟的声音里清醒过来,大脑仍持续处于蒙圈状态,暂时没空去探索发现宇宙的奥秘,望着他问道:“你在说什么,贺先生?”
难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于是特意和她显摆一下英文?可是请问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在哪儿?
谁知在说话的那一瞬间,除了风声,裴穗还莫名其妙听见了一阵音乐声,并且越来越大,仿佛捂住她耳朵的那一双无形的手撤了下来,乱糟糟的思绪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靠,她居然没关手机?人干事?
音乐播放器里还在继续放着歌,而且好死不死刚好放到了Mike唱的那首著名的小——黄——歌。
Break you off tonight……Tonight……Night……
歌词像是一句魔咒似的,在裴穗的耳边循环播放着,有一种3D环绕的音效,等她反应过来后,终于明白了贺霆舟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在死之前,还是要把残局好好收拾一下,于是一个飞扑,赶紧把手机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播放器。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况,裴穗还必须假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关了播放器后又一个人埋头瞎忙活来忙活去的,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被热气渐渐熏红的脸颊。
其实她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学习的时候应该听一些有激情的歌,要不然很容易睡着,谁知道命运之轮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这么一首有画面感的歌居然被最不该听见的人听了去。
可贺霆舟像是看不出她在故意逃避似的,双手离开了桌沿,缓缓直起了身子,明知故问道:“不喜欢刚才那句?”
说完后他又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换了一句:“We gonna fuzz and fight,Dig you up until i\'m deep inside……”
“贺先生!”裴穗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发现自己过于激动后,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
她之前听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羞耻,怎么一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感觉整个脑子都变成了黄色的,开始不受控地想象起了歌词对应的画面。
见裴穗就连脖颈都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粉色,贺霆舟眉峰微动,喜怒不明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似乎是想看看她还能躲避到什么时候。
这下整间屋子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了,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蜜汁尴尬。
只不过这种尴尬好像是专门为裴穗而生的,配合着来自贺霆舟的沉默,简直把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靠,为什么他又不说话了,难不成还想让她来一场歌词接龙吗?
这回裴穗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了,在这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之前在机场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生怕他把歌词内容用具体行动表现出来,于是只能绕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做出一副十分羞愧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贺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英语很差,特别是听力,连四级都没过,所以没怎么听懂你刚才的话,什么break什么off的……”
裴穗今晚穿的睡衣袖口宽松,因为她抬手的动作而顺势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在灯光下散着一层莹光。
可贺霆舟却看得神色微变,锁在她手腕上的目光又收拢了些,嗓音也冷了下来,还没等她说完便缓缓打断道:“怎么回事。”
“……嗯?”裴穗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手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也是无言以对,刚才她和何志平在拉扯的时候,没想到他力气大就算了,手居然还那么糙,简直就像是把刀子,硌人得很,把她的手腕都磨破了皮,还留下了几道略微显眼的手指印,这会儿都已经沉淀成了乌青色。
不过也怪她的皮肤太娇气了,之前洗澡的时候,破皮的地方还被沐浴露辣得有些疼,幸好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就是看上去比较可怕而已。
“哦,你说这个啊。”裴穗没把这当回事儿,大大方方地伸到他的面前,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道,“你晚上不是都老爱拽我的手吗,这就是常年累月的结果啊。”
她倒不是为了包庇何志平才这么说,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好麻烦,还得把家里的事给贺霆舟说一遍,感觉就像是在揭自己的老底,而且他应该也没有兴趣听她说她的家族史吧。
然而尴尬的是,裴穗说完后,发现觉得好笑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贺霆舟的表情还是冷冷的,封存在眼底的薄冰没有要消融的迹象。
于是她只能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承认错误道:“对不起,贺先生,我错了。”
好在贺霆舟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些伤口的来历,面无表情地说道:“出来。”
“……”变脸也不是这么变的吧,怎么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虽然心里还记挂着计算机二级君,但是裴穗也不敢不听贺霆舟的话,还是跟着他走出了书房。
唉,容易相处的贺先生总是这么昙花一现,她突然觉得还是显摆英文的他比较好。
由于心情沉重,裴穗走得比较慢,等出了书房后,前面的人已经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她看着那道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尔康手,大叫了一声:“贺先生,等一等!”
可惜为时已晚,贺霆舟已经打开了房门,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想必该看的不该看的应该都全看见了。
“……”完了完了,今晚真的是一个不祥之夜,悲剧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而且每一件都把她杀了个屎尿未及。
不过不管能不能挽救回来,裴穗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抢在贺霆舟走进去之前,从他和门之间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心想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可等看清楚房间里的惨象后,她都对自己无语了。
裴穗白天也不怎么常回来,就晚上回来睡睡觉,所以卧室的使用率最高,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重灾区,简直惨不忍睹。
打开的行李箱七歪八扭地横在地上,里面的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比台风过境后的画面还惨烈一百倍。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等明天考完试以后再来好好收拾的,谁知道明明说好明晚才回来的人,居然今天晚上就一声不吭地跑回来了,害得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回裴穗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了,只能先老老实实地收拾着。
她先冲过去把行李箱扣上,再把散落在外面的衣服踢进看不见的角落里,最后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房间里乱不乱。
“……”我靠,又白担心了。
贺霆舟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从客厅里回来后,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此刻正坐在床上,对着她微抬下颚,示意道:“过来。”
“……哦。”
裴穗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管药膏,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往下拉了拉,而后横坐在了他的腿上。
可她难得没有急着挣扎,眼睛仍盯着那管药膏,叫了他一下:“贺先生……”
“嗯。”
贺霆舟只是低低地应了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手控着她的手腕,一手拿着挤了药膏的棉棒,在她的手腕上均匀涂抹着。
药膏清清凉凉的,和他掌心的温度相近,可裴穗却觉得有些烫人,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贺先生,那什么……其实吧,这点小伤等几天就好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不过贺霆舟就像没听见似的,直到替她擦好药膏后才放开她,而后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卧室里又只剩下裴穗一个人了。
她躺在床上,举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晌,觉得那种五味杂陈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耳边好像已经自动响起了谷阿莫的声音。
哇,他好温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狂拽酷炫的霸道总裁好不一样哦。
“……”呕,恶心。
裴穗不知是喜是悲地叹了叹气,把脸埋进了棉被里,心想今晚在这张床上肯定不会再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毕竟贺霆舟会看在她手受伤的份上放过她的。
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她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覆在了她的身上,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break off了好几次。
做完后,裴穗又累得昏睡了过去,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晚都睡得不怎么踏实,半夜醒了好几次。
当她第三次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我靠,睡完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水货君又被查水表了,也给大家敲了一个警钟
留言……注意尺度……为了不让你们浮想联翩……我都不敢写小剧场了……
谢谢【花椰】【我是大白大白大白白】【扶桑没吃药】【花椰菜】砸雷~\\\\(≧▽≦)/~
我以为花椰和花椰菜是一个人,还以为上一章写错名字了= =
你俩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第39章 Chapter39
九月末的凌晨夜凉如水,白日喧嚣繁华的城市已经逐渐归于平静了,鱼龙混杂的城东区却有些例外,平静下面还藏着一丝暗涌。
这里包罗万象,存在着各种极与极,除了有能傲视整座城市的高楼大厦之外,更多的还是一栋栋的老式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