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公…”她想说公子,可是却在看到他长相的时候愣住了。这…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好不好?!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看得出再出落几年肯定又是一个祸害。“喂,小孩!小小年纪就来吃霸王饭,这是不对的,知道不?”她拉出椅子坐下来准备好好给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课。
“唔…”他应了一声,含糊不清,因为正在拿一根筷子剔牙,双腿盘坐在椅子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她,“你们这里的椅子坐起来挺舒服…”
“那是当然,非凡楼的定位就是高档豪华酒楼,所有的椅子都是找最好的工匠制作的,每一把都符合人体力学原理,坐起来当然舒服…啊!不要扯开话题!”
那少年撇了撇嘴,继续将筷子叼在嘴里。
“你家住在哪里?”把地址说出来,让伙计找他老子付账好了。
“天山。”
“钱掌柜,你带几个人去天…天山?!哪个天山?”他说的不会是那个天山吧?
少年耸耸肩,无视她脸上的惊诧。“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天山。”
“…远在西北,千里之外的那个?”
“嗯。”他脸上一丝得意。
好吧,她放弃第一个计划。“那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抵帐的。”他从善如流,从身后解下自己的包袱,放在桌上摊开给她看。
一本书,几个瓷瓶子,没了…
“没了?”
他摊手,一付“你看到了”的表情。
“没钱你敢下馆子?”他那身衣服扒下来也不值几个钱好不好?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让他能够若无其事地走进一家价格昂贵的酒楼?
“走路走得饿了。”无辜大眼清澈明亮,没有一丝狡诘。
“那你好歹霸王个便宜点的馄饨摊儿什么的,干吗进这么贵的酒楼?”看吧,现在脱不了身了吧。
“反正都是没钱给,不如吃点儿好的,尝尝京城第一的酒楼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好吃。”
“他都吃了什么?”这话问的是跑堂小二。
小二忙道:“酱香鸭子一只,盐酥鸡一盘,红烧肘子一个,清蒸鱼一份。”
简直是——猪!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果然是不错的。“好嘛!鸡鸭鱼肉您倒是都点全了,你是多久没吃过荤了呀?”
本来是调侃的话,没想到那小子居然真的掰起手指算将起来。“我从天山到京城走了三个月零十天,路上一直吃干粮,没吃过肉。”
杨不凡心里隐隐约约生出点同情,可是她现在是资本主义剥削阶级立场,不能乱发善心。“你来京城投靠亲友吗?那就让你亲戚来付账。”
“我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他一脸爱莫能助。“我没有住的地方,要不然我早走了,就凭你们还想拦住我?哼!”
“那你到底想怎样哇!”没有钱,没有熟人,这孩子一个人来京城瞎晃荡啥?!
“我留下来做工吧。”他将筷子扔在桌上,发出啪的声响,“抵账。”
敢情他是早就想好了这个主意。“不光白吃,还想白住?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能干什么?”受了二十多年现代文明熏陶,不能雇用未成年人做童工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他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拿起那根筷子,轻轻一挥,筷子嗖的一声向大堂内的一根柱子飞去。杨不凡狐疑地用她5.2的视力看去,只见那根筷子齐根没入,只留一个小孔,看见筷子的顶端。
她张大了嘴巴看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收下我吧,姐姐?”他靠在椅背上,将双脚一抬,架在桌边,云淡风轻地看她。
“…好。 那你就做——我的跟班兼保镖!”哼哼!萧谨,你有武功了不起咩?杜游,你有跟班很威风咩?“你叫什么名字?”
“苏离。”
***********
“拜托你给我留点自尊好不好?”她看着走进餐厅坐在她对面的殷无命,揉揉眉心。
“何出此言?”
“你非要在人家满嘴都是酱的时候进来盯着我看吗?”她拿筷子敲了敲炸酱面的碗,“好歹我也是走气质路线的。”
他轻笑。“饿了?晚饭没吃饱?”
“少吃多餐才不会发胖,这是保持身材的黄金法则。”
浓眉微挑。“听说你收留了一个男子?”
噗——男子?“人家分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放心,他不会要你给零花钱的,你不会破费很多,只要供他吃住就好了。”只是胃口大了点而已,她很聪明地隐瞒了这一点。
“钱掌柜还说他身负武功?”
“嗯,好像还不赖。”
“来历不明的人总要提防着点,你自己多留心。”
“噢,知道啦知道啦!”这厮罗罗嗦嗦像老妈子,不就是个孩子吗?能有什么好提防的。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罢,他总会查清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她面前。
“什么东西啊?”打开,一支翠绿的碧玉簪子静静地躺着。“你送我的?”不会吧,铁公鸡开始拔毛了?
“女孩子不要老是披头散发地出门,不端庄。”
哼,又教训她!杨不凡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身上的红衣,好嘛!整个一个红配绿,真美丽!“谢谢。”不管怎样,都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她,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吃完早点睡。”说罢起身走人。
她回到房间,对着镜子摆弄那根簪子。她也不想披头散发,只是不会盘发髻而已,这些古代的发型太麻烦了嘛!而且殷无命他们家连个女人都没有,根本没人教她啊。
伸手把头发拢在脑后,卷成一个包包头,别上簪子——唉,像道姑!
把头发分成两股,分别盘两个团子——呜…装清纯,不适合她!
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把簪子插上——呃…看起来像西右卫门,不过还算有个性啦,差强人意吧…
摆弄完头发,她在妆镜前双手托腮望向窗外,月亮似乎比前几天时又饱满了些呢…
正发楞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的墙上传来“噗——噗——”的声音。那小鬼在干吗?把墙壁搞坏了殷无命肯定要她赔的。她慌忙跑出去,推开了隔壁的门。
苏离坐在床上,腿上盖着杨不凡友情赞助的桃红色荷叶边缀满蝴蝶结的被子,上身半裸。他自幼久居山上,远离人烟,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看到她闯进来并没有觉得尴尬。
杨不凡只把他当孩子,又是在二十一世纪浸淫长大的,半裸的男人见多了,自然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有些疑惑。“你睡觉都不闩门的呀?”
“不用。”因为心存歹意偷偷进来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你在干吗?”
“打蚊子。”说罢,他又一扬手,一道银光飞过,噗得一声落在床对面的墙壁上。
她满面狐疑地走近那面墙细细观看,只见一片银光闪烁,十几支银针齐刷刷钉在墙上,每根针都刺穿了一只蚊子。
杨不凡瞠目结舌。“苏…苏离,墙弄坏了要赔的,明天我还是给你买个帐子吧。”
“那我把它们钉在地上好了。”往后一躺,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有留言啊没有留言?555555555…
果然我的文没什么评论价值么?新手作者的悲哀啊悲哀…
有两个人收藏我了,激动…
12
12、少爷和保镖 ...
第十二章
来到这里之后总是一个人逛街,现在有人陪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如果他不是胃口那么大老是要吃东西给她的钱包减肥的话,如果他不是拽的二五八万对她爱理不理的话,如果他表现得更像跟班而她表现得不要那么像保姆的话…
“小离,回去把这套新衣服换上,身上那套脱下来洗一洗。不过先说好,你自己洗,我是不会给你洗的!”她才不要洗这套据说穿了三个月都没换过的衣服。
“嗯。”他懒懒地接过,看都没看一眼,指了指前面。“姐姐,我要吃包子。”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了一家包子铺。“你没搞错吧?刚吃了早饭才多久啊?想吃包子等回了非凡楼让厨师做给你吃好了。这里可是要花我的钱买的。”
“姐姐,不想花钱的话,那我们拿了就跑吧?”他眨动着大眼忽闪忽闪地出主意。
跑?他施展轻功倒是跑了,她肯定被人捉住吊起来打。“…你要几个?”
无奈,掏钱,买包子。
“杨不凡!你死去哪里了?害本少爷去非凡楼白跑了一趟!”
气势汹汹的怒吼让她不得不转身。唉!这家伙还没学会礼貌么?
“答应本少爷的事还没做完,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么?”
啧啧,衣服这次倒是正常了,可这恶行恶状飞扬跋扈的样子不知何时才改得了。
“喂!少爷在跟你讲话,你这臭丫头发什么愣?”
什么?臭丫头?一个拳头往他脑袋上招呼过去,杜游头一闪头避过,得意地看她。
哼哼,她早就料到了。一把折扇和那个所谓的约法三章怎么能约束得了这位跋扈惯了的大少爷?对付恶势力就要以暴制暴。“小离!”
砰——
“啊唷!”杜游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这个小鬼到底是谁啊?!”
“嘿嘿…让我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位苏离苏公子就是本人的新任保镖,他武功高强,尤其擅长暗器,以后请多多指教喽。”她得儿意地笑,她得儿意地笑…
********
玉珠看着霸占她房间的三个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们为何要来我这儿?”明明不是来找她的不是吗?
杨不凡一摊手,“你这儿比较近,所以借用一下喽。”从包子铺走到杜游的家需时四十分钟,到非凡楼需时三十分钟,到天香阁只需二十五分钟。
杜游一敲桌子,“本少爷少不了你的银子,你这女人罗嗦什么?!还不快上壶新茶来?”
苏离霸占了玉珠的贵妃榻,高翘着一只脚,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的正欢。
她又叹了口气,一扭腰,认命的下楼去吩咐茶点。
清场完毕,上课时间到。
杨不凡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杜游。
“什么?”他看着这个圆圆的亮晶晶的东西,上面装饰有彩色的图案,非常精致。
“镜子。”她伸手打开,两面玻璃镜子出现了,映出他惊愕的脸。
“…这…”
“这可是我穿越时身上带的唯一的东西,现在借给你用,不要弄坏了,这东西怕摔。”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正经了些,“你给我这个干吗?”
“你最大的问题在于你的表情,所以,以后说话时看着镜子,发现不对就纠正,明白了吗?”
“噢。”他应了一声,兴致勃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虽然优秀的男人同样能吸引人眼球,但是不同的男人是有不同的风格的,比如风流洒脱型,像你表哥萧瑾那样的,一举一动都俊逸潇洒,让女人心跳加速;还有谦谦君子型的,比如你二表哥萧瑜,对人永远谦和有礼,举止稳重让女人觉得安心;还有温文儒雅型,整天笑容可掬,温和斯文,一身书卷气,让女人觉得舒服,比如殷无命…”
啊——呸呸!那厮哪里笑容可掬温和斯文啦?分明是笑里藏刀!哪里一身书卷气?一身铜臭气还差不多!让女人觉得舒服?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意味不明容易产生歧义的话啊?跟他在一起,感觉舒服才有鬼…
“你干吗猛拍自己脑袋?”
她蓦然惊觉,连忙抬头对上他一脸问号的表情。“呃…没事,头…有点痛…”
***********
“抬头!挺胸!头不要扬这么高!下巴收一收!不要迈八字脚!…”
“喂!你敢踢本少爷的腿!想死啊…”
“小离!”
砰——
“啊!”
混合着各种声音的交响曲响彻在萧府门口的巷子里。
萧瑾觉得他已经忍受不了了,正面临崩溃的边缘。他急需要马上终止这个场面,还自己一个安静的空间。于是,他开口了。
“杨——不——凡!”一个字一个字念的极轻,听起来却振聋发聩。“你一大早带着两个小鬼在我后面走来走去,到底在搞什么鬼?”俊颜带着隐怒,美目射出利芒。
杨不凡镇定地双手抱胸,对他耸了耸肩,“你亲爱的表弟要学你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俊逸非凡的走路姿势,我也只是负责传道授业解惑而已,打扰了你很抱歉,多担待吧。…杜游,不要偷懒!我们继续!”
在未来的长期饭票和每月100两银子的学费之间,她很短视的选择了后者,充分反映了她得过且过的花瓶女本质。
…很好。他冷冷地看着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吗?不是死乞白赖地缠着他约会吗?不是天天给他送所谓肉麻的情书吗?那她现在这种丝毫不在乎他感受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哼!真是…碍眼!那身俗气到极点的红裙很碍眼!那个像男人一样的发型很碍眼!那根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头上的翠绿簪子也很碍眼!那两个在她身边跳来跳去的小鬼更碍眼!
“喂!师傅…姐姐…我表哥他气跑了,我们还练不练啊?”在苏离的监视下,他被迫喊出这个称呼,因为不习惯,所以有些扭捏。
杨不凡看着白衣飘飘而去背影,叹了口气,心里纠结着想是否不应该这么短视,毕竟长期饭票不好找,超级金龟不好钓。“练,当然要练。我们现在去找第二号目标。”
说着,带领两尾小鬼头跨进萧府大门。
********
“什…什么?”二公子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如此呆滞的表情,彻底娱乐了她一把,于是她不介意再重复解释一遍。
“我是说,要你教这个家伙什么叫礼貌。”她指了指正在外面院子里顶着本厚厚的线装书练猫步的那一只。
“他?表弟?”表情持续呆滞中…真是具有娱乐精神的人。
“嗯。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她自己其实都不一定弄得明白什么叫礼貌,在这个礼数复杂的社会,她应该算是离经叛道的吧。“放心,你只管教就是了。我也知道他不会是什么虚心受教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所以我会来监督的,我有秘密武器,由不得他不听话,哼哼!”
她…会来监督么…“那…好吧,我定当倾囊相授!”他展颜一笑,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丰神俊朗。
“谢谢你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学费都是她拿的,却让他为她出白工,于心有些小小不忍。不过…他家又不缺钱,而且看起来挺无聊的,算她帮他调剂下生活吧。思及此处,心情豁然开朗,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
一碗茶下肚,放空杯回桌的时候,她不意看到他异样的笑容,“嘿嘿…呃…你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走气质路线的,偶尔想尝试一下非主流的粗砺质感…但是我绝对崇尚端庄优雅的古典气质回归…基本上我还是属于宜室宜家的那一类…”什么乱七八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听得懂才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
“嗯。我明白的。”他轻轻说道。
嘎?他说他明白?
这下她不明白喽…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看了月榜第一名的分数,哇噻!四千多万分呀!再看看自己的,四十多万分!
差距啊…
3个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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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王子和金子 ...
第十三章王子和金子
繁华的东大街从来不缺热闹,只缺看热闹的人。
就算以前缺,今天也不缺了。看看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街道,就知道今天的热闹必定比以前的热闹更热闹。
“好热闹呀…”杨不凡趴在三楼的窗台上向楼下张望。
“唔。”苏离抱着一张肉饼边啃边应了一声,他脸朝外坐在窗台上,两条腿在窗外悬空晃来晃去。
“那些人围观的好像是天香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要是能挤进去看看就好了。
“想看还不简单?让本少爷的手下把那些无知小民赶走。”杜游杜大少一脸不屑地倚靠在窗棂上。
“区区在下你师傅我正好是无知小民的一员,所以一点儿都不欣赏这种‘杀出一条血路’的方法。” 大概这位大少爷唯一的特长就是随时和平民百姓划清界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走点群众路线。
苏离终于啃完了肉饼,拍掉手上的饼屑。“姐姐,我帮你。”话音未落,只见他伸手一揽,箍紧她的腰,双脚一点窗台,两人便飞了出去。
杜游眼看着两人转眼间飞过了一条街,落在天香阁门口,急得直跺脚。“你们不要丢下本少爷!”正着急间,突然发现苏离不知何时又回到窗台上,还未开口,就被他拎起后领,从窗口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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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拜金花瓶女的代表,杨不凡有点傻眼。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男人端着珠宝首饰金山银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
可惜是剧场版,而她只是个观众,看着别人的故事上演。
一盘黄澄澄的金子晃得人眼晕,一盒珊瑚宝石珍珠翡翠的珠宝首饰让人垂涎三尺,一件上好毛皮精制而成的纯白貂裘勾得她心痒痒…这些好料的宝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天香阁一楼的大厅里赚人眼球。
杨不凡觉得,如果哪个优质金龟凯子双手奉上这些礼物,她一定跟着跑了,什么魔教教主都滚边儿去吧。
这时,优质凯子开口了,声音浑厚而洪亮:“鸨儿,把你们的姑娘全部叫出来。”
全部?好大的胃口!他是有多厉害啊!杨不凡暗暗咂舌,不由得打量起端坐在正中那人,只见他黑发披肩,头上饰有珊瑚和绿松石之类的挂件,衣服窄袖短摆,看着不像中原服饰,古铜肤色,五官粗犷透出一股英气,嘴上蓄着一撇小胡子。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环伺而立。
鸨儿满脸堆笑,全心奉承:“这位爷,您看看,全都在这儿了,沉鱼落雁,燕瘦环肥,包您满意。”
他站起身来,走近那群莺莺燕燕挨个儿仔细打量,“都在这儿了?”
鸨儿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都在这儿了,您看中哪个,我就叫哪个伺候您,您要是都看中了呀,我就…”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一把刀突然架在了她脖子上,发出阴恻恻的寒光。
“不对!你在欺瞒本王!”他拿刀的手紧了紧。
“不敢…不敢…”她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只吓得连连摆手。
“本王昨日进城之时,路过你天香阁,明明看到二楼窗口站着个女子,姿容绝丽,并不在你这群姑娘之中。”他要不是赶着去觐见天子,当时就下马找人了,怎么能等到今日。
“不知您说的那位姑娘相貌如何?”
他想了想,斟酌用词。“…她就像冰雪一样纯洁,像花儿一样美丽,像白云一样安静,像草原一样沁人心脾…”
众人绝倒!一个烟花女子,还像冰雪一样纯洁?!
鸨儿也无语了,这么抽象的比喻,她怎么猜得出来?“烦劳爷再想想,那姑娘五官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他凝思回想了半天。“她…面无表情。”
噗——众人喷了。
正当一片冷场之时,突然人群里响起一声呼喊,“我知道,我知道!”
那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高举着一只手臂,表情雀跃。“你知道本王要找的姑娘是谁?快说!”
“呃…”她转了转眼睛,“报酬呢?”
那人回身从盘子里掂起一块金子,朝她扔去,“只要找到她,本王重重有赏!”
杨不凡开心的接住,笑弯了眼睛。“我猜你遇到的那位就是天香阁秀外慧中清高冷漠的冰山美人——玉珠姑娘。”
“玉珠?”他重复道,“鸨儿,玉珠在哪里?”
鸨儿面有难色,“…这…这位爷,玉珠是本城一位公子包下的,不接客啊。”
“嗯?”刀刃更近一分,直把她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性命攸关,她哪顾得了其他,连忙高声呼唤:“玉珠!玉珠!我的儿啊!你快下来!再不来妈妈命都没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众人屏息。须臾,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接着,楼梯上出现了一个袅娜身影,慢慢地走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