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丫头!你们两个人昨夜睡在一张床上,难道我家徒儿就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八卦兮兮的暧昧光彩在他眼里熠熠生辉。
一个练了一辈子童子功的老人家,怎么这么乐于打听别人的闺房秘事哇?“出格,相当出格!你不认为一男一女睡在一张床上能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大家清清白白地什么也不做么?”
“我当然很信得过我家无命徒儿的定力,不过我原本以为你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不同的,没想到他在你面前自制力也这么好…”
“喂喂!你那个怀疑我个人魅力的破眼神是什么意思哇?!根本是你的家教太差吧?我看你不仅十五岁之前没让他见过女人,估计连基本的生理卫生常识都没教过他,搞不好…他压根儿就不会做那档子事也说不定啊…”
她玩笑般脱口而出的话惹来了他眉头紧皱捏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深思。“唔…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难道我家无命徒儿真的不会?”这个问题很严重,他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解决才好。
“好啦好啦,该上车了,他们都在等您,您就上车慢慢想吧。”
“噢,对了,差点忘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他一扫脸上的一本正经,谄笑着拽拽杨不凡的衣袖,“丫头,我老人家既然都加入魔教了,你给个什么位子给我做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
“嘿嘿,就那种顶顶重要的,别人都听我的话,但是又不需要太劳累的那种。你知道啦,我老人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到老了自然要享享清福的嘛,所以你一定要给我安排个美差。”
顶顶重要?连她这个教主都不敢说自己重要,还要随时防备被人踢下台的危险,他这个半退休状态的老头儿居然要做个顶顶重要的位子?还美差?猪八戒的净坛使者那种吗?她托着下巴蹙眉想了想,“嗯,那你就做魔教的名誉顾问吧。”
“名誉顾问?”他摸着白胡子转了转眼珠,“怎么听起来好像有名无实的空衔?”
得!老爷子政治敏感性还挺高,连空衔的味道都嗅得出来。“那就高级顾问好了,听起来会不会很高级?”
“嗯,这个词儿还不错,那这个位子是干嘛的?”
“就是有顶顶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您老人家就给点意见出来,平时的琐碎小事是不会麻烦您的。”至于哪些是顶顶重要的事情…等她想起来再说吧。
“嘿嘿嘿,还是丫头了解我的心意。”老爷子摸摸胡子,心满意足地去了。
杨不凡看着他乐陶陶上了马车的背影,决定永远也不告诉他,其实高级是个挺朴实挺生活挺平易近人的词儿,这个词儿还满经常形容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的,比如高级口杯,高级抹布,高级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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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凡趴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方形金印,印面约一寸见方,高约寸余,印身没有做象形雕刻,仅简单地装饰了些古朴的花纹,四个立面分别用篆体刻着“乾坤”、“春秋”、“风雨”、“云月”这四堂的名字。翻过来再看印面,却一个字也没有,只刻了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老爷子临走前把这方金印塞给她,说什么已经将皈依魔教的事情昭告了四堂弟子,以后她就可以凭这方金印差遣调动他的人马。如此说来,那她岂不是以后就成了真正一呼百应、万人之上的教主了?就是说,连殷无命那厮都要听她的,任她摆布?嗯嗯,真是个好东西,一定要找机会试试它的威力。
虚掩的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惊得杨不凡急忙转头去看,却见殷无命推门进来。
“师父的印鉴?!”他反手带上门,步履翩然地走到床边坐下来,看见她正在把玩的那方金印。“他给你的?”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四堂的人今后都归我魔教管辖吗?洪老爷子怕你们不听我调遣,临走时就给我这个信物。”她得意地拿着手里的印鉴冲他摇了摇。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师父昨天就开始发下号令,告知四堂堂主这一惊天巨变,只是他没想到师父居然连自己亲身所带的印鉴都给了她。师父他究竟是对这个犹如儿戏的杨不凡太过放心,还是对他殷无命太过信任了?果然,这两个疯疯癫癫不知所谓的家伙凑在一起,头疼的就只有他而已。
师父退隐之心早已萌生多年,一旦找到继承人巴不得将身上的担子全部撂下来,无事一身轻;而其它三位堂主早就将他视作铁定的继任掌门,徐天德天伦有真乐,袁文城伉俪情深,傅湘琏游戏花丛,大家各得其所,没有人对这个劳心劳力的掌门位子有兴趣,只要他们本堂的事务无波无澜,谁来做掌门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分别;而眼前这个浑浑噩噩的女人,就算她有本事有运气集结了一个魔教,可这数万人的教务叫她如何打理?哼,师父他老人家打的好算计!自己得了清闲,得了名号,又得了传承,一石三鸟之计,桩桩件件他都称心满意,且料定他殷无命绝对不会对杨不凡袖手旁观,便无牵无挂地走了个干净,留了一摊家当要他跟在屁股后头收拾。
“喂,殷无命,是不是只要我拿着这个东西命令你,你就什么都听我的?”杨不凡坐起身来,手执着那方金印、将身子挂在他肩膀上歪头说道。
他挑了挑眉,深望她一眼,“你大可以试试,杨教主。”
“死相哟你!居然这样叫人家!”她举起粉拳向他身上招呼,脸也忙着埋向他肩头装羞涩。在他颈窝里蹭了两下,又抬起脸来附在他耳边道,“那本教主要是让你脱光了给我吃豆腐呢?”
“属下敢不从命?”他瞳色一暗,笑得十分愉悦,别有深意地瞅了她几眼,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拴闩紧,又大步跨回床边,利利索索地解了外衣。他面朝床站着,挡住了身后的摇曳的烛火,床上的杨不凡瞬间被笼罩在他的黑影里瑟瑟发抖。
“哇!真的这么听话?!不会来真的吧?”她吞了吞口水,手脚并用地向床里面爬了几步。殷无命这厮最近越来越豪放,尤其是床第之间更是不见旧日羞涩。
“教主,跑什么?不是要吃属下豆腐吗?那我们就见见真章如何?”说着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脚踝,将瑟缩在床角的人猛地拉过,轻巧地翻身压住,湿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吐,“教主准备从哪里吃起呢?”
“呃…我可不可以喊停?我命令你停下!本教主现在突然不想吃了,留着以后慢慢吃好了,嘿嘿…”
“停下么?迟了。”他一脸促狭地支颐俯视她,笑得无所顾忌,“你可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呜呜呜…就知道这个老头的什么破信物对殷无命一点用都没有,这厮欺负她惯了,怎么可能乖乖地听她的话嘛…她怎么会妄想他会对她言听计从,听她呼来喝去呢?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绝对不会是任她驱使的有来有去。(有来有去:西游记里的小喽罗一只,很有爱的角色。)
谁料殷无命托腮垂眸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哼,既然没有准备好,就不要轻易地出言挑逗,心里明明紧张得要死,偏偏要逞口舌之快。装得像是有多豪放似的,其实每次还不是很无用地临阵退缩了?”每次都是这样,说的跟做的完全是两码事,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善于将他撩拨得欲罢不能,却又不负责任地拒绝给他灭火,这点他算是看透了。
“耶?”她瞠大了眼睛。“原来你只是在逗我而已?”
“这次暂且放过你,不过我可不保证下次依然能让你全身而退。所以,你也给我有点分寸!”他发狠威胁道。
“唔…好了啦,人家下次不敢这么乱说话了…”所以,快点回房啊回房!
“嗯,知道就好,睡觉了。”指风飞过,烛火立灭。
“咦咦咦?你干吗又灭灯哇?”
“从今天开始,我们睡一起。”大手一伸,将人捞入怀中。
“为…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同床共枕…不太好吧?”
“免得你胡思乱想,也好让你习惯我们的亲密。”省得一到关键时刻,这个女人就一副逃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要让她慢慢习惯他的接触,接受他的搂抱,安心地在他怀里沉睡。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更何况她这个连闺誉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就这样顺其自然,率性而为吧。反正她是他的人,这一点已经无法改变了,就算她想改变,也要问他答不答应,哼!
“你…不要脱我衣服哇!”
“哪有睡觉还穿棉衣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冷的。脱掉!”手指摸索着解了她的外衣,向床外一扔。
“可是…可是…大家穿这么少抱在一起感觉好怪异呀…还有还有,你呼出的气喷在我脖子里很痒的啊…你抱太紧我翻不了身,这样会睡得很累,你的手可不可以放开点…唔…唔…”
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被他堵得很彻底,除了不匀的喘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又重新看了一遍前面写的文,发现前十几章写得还真的满青涩的,能够从第一章看起而没有中途放弃的朋友,你们辛苦了。向您致敬!
54
54、教主手谕 ...
两人又一次很纯洁的同床共枕之后的第二天,就到了出发去逶迤剑庄的日子。临行之前,她跃跃欲试地写好了一张信笺,第一次将象征教主权威的金印郑重地盖在了上头。此等凝重肃穆的情形,让任何一个人目睹之时都忍不住肃然起敬。只是,不知道信笺内容的人绝然想不到如此庄严的场面下竟是在进行着一件毫不体面的勾当。
她托腮遐思,想到这件事情执行后的情形,不由得捂嘴偷笑了几声,拿起信笺装入信封,写下收信人的名字,封好袋口,便完成了收编四堂之后的首个教主手谕。
四堂的内部通信系统十分便利,只需写好后交由春秋堂特定的传信使,信件便可以安全送达目的地。
“魔教云月堂主傅湘琏?”殷无命接过信封,一字一字地念出上面的收信人名字,不由得轻拢浓眉,疑惑地斜睨她。“你找湘琏何事?”
“本教主跟属下互通一下书信,联络一下感情,不行咩?”她冲他眨眨眼,做了个鬼脸,“你就负责找人帮我送到就好了,不许偷看哦!”
他扫了眼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信件,发出一声轻哼,“哼!倒有闲情逸致跟别人联络感情,我看你这个教主当得真是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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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行李将要出门之际,杨不凡才发现除了殷无命原来的那辆朴素的马车之外,他又另外安排了一辆更加宽敞舒适的马车,车里的座位上铺着厚实的动物毛皮,棉门帘更是挡风保暖,暖炉里炭火红旺,温度宜人,方形小巧的矮桌上摆满了点心果品,瓜子小食。她掀开门帘刚要兴奋地招呼殷无命上来,却见柳如颜正水眸含羞,款款福身向殷无命道谢。
“殷大哥费心了,还为颜儿安排得这般周到。”
“颜儿远来是客,教为兄怎敢怠慢?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殷无觅嘴角噙着笑意,余光扫了下站在车厢门边嚯嚯磨牙的杨不凡。“时候不早,该出发了,你便与凡儿同乘一车,路上也好有个伴儿说话解闷。”
杨不凡心里的熊熊小火苗被当头一瓢凉水浇熄了。哈!还以为是为她布置的,原来又是在讨好这位柳师妹,她只是沾了人家的光而已呀而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钻进了车厢霸占住最暖最舒适的那个位子,抱着膝盖对着暖炉里的炭火发呆。
车厢外的两人又不知寒暄了几句什么,一阵轻声笑语之后,柳姑娘掀开门帘,盈盈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道,“敢问杨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杨不凡身形未动,只抬了抬眼皮,“二十三。”
“啊——”她惊呼出声,忙抬起袖子掩口娇笑道,“抱歉,颜儿失礼了。只是没想到杨姑娘居然如此年纪还待字闺中,着实讶异,这才失了分寸。”
杨不凡横她一眼。切!装模作样,不就是想取笑她怎么这么老了还嫁不出去嘛!
“颜儿年方二九,理应叫你一声姐姐才是。”
显摆自己年轻咩?偏不叫你如意!“二十九岁?唔,也不小了,真没看出来。”
柳如颜脸上一阵青白,俏脸微变,“姐姐说笑了,二九乃是十八,颜儿今年才满一十八岁呢。”
杨不凡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一丝鄙夷之意,知道她定是在蔑视自己浅薄。这位端庄娴静的柳大姑娘,果然只是表面的高贵文雅而已,略施小计给她点刺激,就现出原形来了。
“不知姐姐闲暇之余都做何消遣呢?颜儿的爹爹虽然是武林中人,对颜儿自幼的管教却从未懈怠,但凡是大家闺秀官宦千金所要学的琴棋书画,吟诗作赋,样样都要精通。如若姐姐不弃,他日到了逶迤剑庄,我们姐妹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么…我们家从来不要求我学这些,所以,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恐怕没机会跟你切磋了,抱歉。”不能让这位大小姐如愿看到她输得很惨的样子,真是过意不去。
她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深,却仍努力地维持着大方有礼的淑女风范,绞着手指,微开檀口,“听说杨姑娘一直住在殷大哥家里,不知你们是如何相识呢?”殷大哥自幼被洪老爷子管教极严,轻易不会让女子近身,更不会在家里使用丫鬟仆妇,此时身边却出现这个女人,着实奇怪。
“哦,我无家可归,他就在路上把我捡回来喽,平时使唤我做些家务,高兴了就扔几个零花钱给我。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嘛。”熟到两人现在晚上睡一个房间,还挤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哼!说出来吓死她!
果然,殷大哥怎么可能会对如此一个粗鄙无礼才情匮乏的女子动情?分明就是遭了算计,被她利用了恻隐之心。柳如颜心头袭上一阵薄怒,桃腮失色,嘴角抽搐着不发一言,别过头去只管盯着门帘上的花纹发怔出神。
杨不凡见她神色有异,也不动声色地沉默了半晌。但她生来是率性爽直口无遮拦的人,在这种沉闷压抑的气氛里捱不了多久,若要开口又怕难免冷嘲热讽得罪了这位柳大姑娘,惹得殷无命罗罗嗦嗦地念叨,于是悄悄地借尿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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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平凡无奇的朴素马车里,殷无命正靠在软垫上翻阅着卷宗,突然余光瞥见车帘一动,凝眸抬眼看去,杨不凡正手脚并用地爬进车厢里来,边爬边大声地嚷嚷道,“小离,我要跟你换啦!你过去后面马车里去陪柳姑娘!”
苏离正跷着腿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连忙拒绝得很干脆,“不要!那个姐姐说话装腔作势,无趣得很。”他苏离是没见过几个女人啦,不过这个柳姐姐,虽然长得漂亮,可看起来就是不顺眼,他才不要跟看不顺眼的女人呆在一起。
“那个车厢里有很多点心哦——有你最爱吃的芙蓉糕和绿豆酥…”
微闭的灵动大眼瞬时睁开,眼珠儿转了两转,“好吧,我去。”说着,一骨碌坐起身来,跳下马车。
闲杂人等退散,她快速向殷无命的方向爬动了两步,伸长了脖子看他手里的卷宗。“干吗?在马车上还要工作哇?要不要这么拼啊?”
“哼!”他斜眸睨了她一眼,喷出一声冷哼,“还不都是你惹来的?老爷子自从宣布四堂加入魔教之后,就撒手不管帮中事务了,所有的函报一律都往我这里送,美名其曰呈报教主定夺。你要过目吗,教主?嗯?”说着,把手里的卷宗往她面前一递,一副诚意十足地找她定夺的模样。
“唔,”她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殷…堂主,这些函报,本教主授权你先筛查一遍,琐碎小事无需报告,自己决定就好。本教主抓大放小,但凡本教主认定为大事的,你再来找我定夺吧。嘿嘿…”抬起手儿将他送到眼前的卷宗往回一推,顺势倒在他的腿上。先补个眠,教务大事什么的,等她睡醒再说好了。
殷无命无奈地看着抱着他的大腿酣睡的人,摇了摇头,微叹出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让这个女人当初的一句戏言成真,既创立了魔教,又吸纳了这么多的教众,连叱咤江湖的铁血四堂都纳入麾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跟这个女人,怕是上天注定终究要分不开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他拉过一条被子盖在她身上,掖紧了被角使冷风不致灌进去,又将脚下的暖炉往近处挪了挪,直到她舒适地发出平静均匀的浅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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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杨不凡醒来的时候,天已将近中午,殷无命吩咐马车停下休息,大家顺便吃些干粮。
对于自己私心地把苏离赶去跟不良某女共乘一车,她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有些愧疚的。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难以忍受跟某女共处的尴尬,苏离所受的煎熬可见一斑。于是马车刚一停下她便匆匆忙忙地跳下来跑到后面对苏离小朋友表示深切的慰问。
只是还未等她跑到跟前,就见后面的马车上车帘一飘,苏离正带着心满意足地神色轻巧无比地从车上跃下。
“小…小离,你还好吧?”她讶然地看着他面色轻松惬意,丝毫没有受尽折磨之后的萎顿不堪。
“很好啊,这车上的点心确实很好吃。”他无限满足地拍了拍肚皮。
“柳姑娘她…”没做什么吧?
“她?我帮她睡着了,恐怕要晚上才能醒过来了。”
“你帮她睡着?你是说…”杨不凡倒抽了口冷气,不置信地捂住了嘴。
“谁让她老是打听你和殷大哥的事,而且还拐着弯儿地问个不停,听着怪烦的,我就把逍遥散往她脸上撒了点。”
呃…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果然是招惹不得的…不是早跟他说过了嘛,魔教中人,以后用药用毒都要管制呀管制!呜呜呜,这下殷无命又要找她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不凡何时被扑到么…这是个有肉有爱有悬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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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对柳如颜手下留情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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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荒唐的教科书 ...
第二天,某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教主及她的爪牙成功地被发配到不起眼朴素小马车里面壁思过去了,而悲天悯人济世怀仁的春秋堂主殷无命则不得不牺牲些许男色去亲自陪伴受惊过度的柳大小姐,顺便防备魔教某个行事不知分寸的小鬼随地乱丢毒药、迷药、蒙汗药等管制药品。
杨不凡心怀不忿。哪有堂堂一教之主被自己的属下发落的?她要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好好教教他这个目无尊长的家伙。不就是出了些力替她处理些看起来很繁琐的教务、堆起来厚度很惊人的函报咩?这样就居功自傲、妄自尊大、不把教主放在眼里了哟?!能跟她挤一床睡就有恃无恐啊?就算是奸*夫她也会决不手软地一并发落的!哼!
马车的门帘外,风景独好。明媚娇美的柳家少女正扶了她家师兄的手臂柳腰款摆地踏上马车,衫裙飘飘翩若惊鸿,回眸一笑妖娆国色。
美人美景,又给她凭添了几分闷堵。她冷冷地瞧着,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所谓江湖女儿什么的,不是号称比她这活蹦乱跳不会半分武功的家伙生命力更顽强战斗力更彪悍么?在这里假装什么弱不禁风啊!还有殷无命这厮,平时做人不知道多低调,现在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地做出这么高姿态的出墙动作来,晚上霸占一个,白天勾搭一个,这么考验技术技巧的动作他做起来还真是驾轻就熟的很。碍眼!
手儿一挥,刚要放下车帘把这碍眼的一幕隔绝在车外,却听见车门外有人恭声道:“启禀教主,云月堂傅堂主昨夜让人快马送来一个包裹,要属下转交给您。”
她诧异地探出头去一看,车前站的正是他们昨夜留宿的聚贤楼掌柜。不由得愕了半晌,猛然间明白过来。怪道殷无命那厮每次都投宿聚贤楼,怪道这聚贤楼处处开花,分店遍布天下,原来这竟是春秋堂的窝点和消息集散地,有了这层便利,就可以建立起一个全国性的信息传输网络,而此网络的中枢部分,不消说自然就是那个京城的聚贤楼总店了。殷无命那厮,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手底下居然同时操控着京城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大酒楼。
向掌柜道了声谢,她忙伸手接过沉甸甸的蓝布包裹,心花怒放地捧在膝头,非常满意自己的识人善任之举。所谓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她交代的这件事让傅湘琏那个风流鬼去做最适合不过了,果然不负她所托,才一天的工夫就办妥了,嗯,从这个包裹的体积和重量上判断,料想必定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姐姐,什么好东西让你笑得这么得意忘形啊?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