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声音突然一吓,陈云梅那快速宰苕藤的菜刀顿时没留意,一下子就切到了自己按着苕藤的食指上头,顿时一阵钻心的疼,鲜红的血立即从染了嫩绿色的菜汁的伤口处渗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将刀丢在一旁,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顿时一嘴的血腥味儿,直疼得倒吸冷气,接着呜呜哭了起来,到底还没有长大,这会子哇哇大哭呢。
宁氏就当没看到一样,她甚至是还在旁边不关心,还说着风凉话。
“又没有切碎,哭个什么劲?死丫头片子,就会说我,那玉米棒子给我一些,要不会死人的,你也不晓得让让我大肚子,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宁氏这话说的很刻薄。
张阿绣从里头听见了,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也没有等她想好,陈云梅就在屋外哭喊着“三嫂…三嫂…你给我评评理…”哭声凄厉,让张阿绣听了猛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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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家事
张阿绣听了陈云梅这哇哇大哭的声音,心中也可怜那小姑娘,就赶紧出了房间,去了院子里。
这才看见陈云梅手上都出血了,吓了一跳,急急问道,“云梅,怎么回事?”
“三嫂,刚才大嫂突然大声吓我,我不是在用刀子割苕藤吗?突然被她一吓,我的手就被割到了,三嫂…我的手好痛…”陈云梅哭哭啼啼的说道。
“大嫂,她一小孩子,你去吓她做什么?”张阿绣冷冷的说道。
“三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是孕妇,你对我这么大声吼?婆婆晓得了可会饶过你,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陈家的第一个男孩子。”
宁氏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大夫把脉过后说这胎定然是男孩,她才这么硬气的,之前她生了一个女娃子,但是在农村吧,总是有点儿重男轻女的,所以宁氏才要生个儿子傍身,至于女儿香梨将来可是要嫁出去的。
“大嫂,就算你怀的是男孩子,那也不能来抢玉米棒子吧!”陈云梅人虽小,但是机灵,知道这事就算三嫂肯帮忙,娘也不一定肯偏帮自己,因为她晓得娘徐氏也是盼着大嫂宁氏生男孩的。
“大嫂,这玉米棒子你可不能拿,这可是我和婆婆小姑子们仅剩的口粮,你如果拿走了,我们一家吃什么?”张阿绣自从上次见了宁氏撒泼后,对她很不待见的,于是柳眉倒竖,质问道。
“哎呦呦,你们欺负我一个大肚子,呜呜…哇哇哇…”宁氏见自己说不过她们,立马展现哭功,反正泼辣活儿,脸皮子也是极厚的!
“有什么好哭的?是你自己不对,还有理儿哭了?”张阿绣气不过,辩解道。
幸好左邻右舍都去地里干活了,所以没有人过来围观。
陈云梅见宁氏哭顿时傻愣住了。
张阿绣眼尖,远远的瞧见婆婆徐氏和大姑子陈云栀挑着几筐青草往家里走来,立马使了个眼色给陈云梅。
陈云梅点点头,也哇哇哇的哭了。
张阿绣心想吵死了,还是先帮陈云梅的伤处消毒了再说吧,于是她去弄了点儿草药汁,利落的涂抹在陈云梅的伤处,然后再用自己的手帕帮着绑好了,嘱咐陈云梅这几天不要碰水,否则伤口起脓包,这一双小手可就难看了。
当婆婆徐氏和大姑子陈云栀回来,那个泼辣货儿立马上前拉了拉婆婆徐氏的袖子,哭喊着,“婆婆,你可一定要让三弟妹给我道歉。”
张阿绣一听这话,心道,原来宁氏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下张阿绣把玉米棒子往宁氏脚跟前一砸,骂道,“道歉毛啊?我又没有惹到你。你他妈的还恶人先告状了!行,玉米棒子,你要的话,我的那一份口粮你拿去,婆婆和大小姑子的,你记得留下,哼。”
“你——”宁氏顿时傻眼,她还以为张阿绣也会和她一样哭呢?
“荷花,阿绣,到底怎么回事?云梅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婆婆徐氏也看见了小女儿那只绑着手帕的手,还有小女儿满是泪痕的脸,于是不悦的问道,这荷花是宁氏的闺名。
“我…我怎么了?大嫂,我体谅你现在是大肚子,一人吃养两人呢!所以我的那一份口粮,你拿去好了,婆婆,这事情,我说了不顶数,还是让云梅说吧!”张阿绣可不会让宁氏抓了把柄,所以她才聪明的让小姑子去说,谁让婆婆疼爱一双小姑子呢。
于是陈云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徐氏冷飕飕的眼神睇了一眼宁氏。
“你做什么吓一个小孩子?这姑娘家的手又是毁了,咱们云梅可就很难找到婆家的!还是…还是你和大郎在我去了之后,愿意一直养着云梅?嗯?”徐氏淡淡的口气,可是这话让宁氏吓了一跳。
“那怎么行呢?当然要把丫头片子嫁出去,我们可不能帮衬她一生!”宁氏吓的也不哭了,立马从地上取了一些玉米棒子灰溜溜的滚了。
“娘…呜呜…我的手好痛…”陈云梅心里埋怨娘太在乎大嫂肚子里的那块肉了。
“行了。一点小伤,你也甭哭了,这事儿先这么算了,等她生下我的大孙子,娘在帮你收拾她,哼!”其实徐氏也很后悔让大郎娶了宁荷花这么个泼辣货儿。
“嗯,娘…三嫂的口粮——”陈云梅心里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和大嫂吵架,害的三嫂的口粮被大嫂拿去了不少。
“不碍事的,婆婆,云栀,云梅,我这次从镇上那边过来给你们带了肉饼子,可好吃了。”张阿绣摇摇头,尼玛她想发财致富呢,可不能天天吃玉米棒子吧,吃的好,才能刺激她赚更多钱改善全家的生活,不是吗?
“你买的?你哪来的银子?”婆婆徐氏很诧异,诧异之中带着一丝狐疑。
“婆婆,事情是这样的…”张阿绣详细说了一遍。
“你倒是有心了。云栀,我们去洗洗手,一起跟你三嫂吃肉饼子去。”婆婆赞许的目光瞅了瞅张阿绣,虽然这个三儿媳之前懒了点儿,可是目前正在改变中,也是好的开始吧。
陈云梅笑眯眯的吃着蒸熟了的肉饼子,心里感到好幸福。这下子她更觉得三嫂能干了,以前对张阿绣的偏见全不见了。
陈云栀一直在打听楼府的事情,可见她还真是大动春心了。
“云栀,说楼家公子干什么?那是大户人家,不是我们农户可以高攀的起的!”婆婆一句话就如冷水一样泼到了陈云栀的身上,陈云栀心里痛苦。
晚饭后,张阿绣看见陈云栀眼圈儿红的厉害。
“大姐,你的手又没有受伤,干嘛那么伤心?”陈云梅一个小孩子,自然不太懂男女之事,所以她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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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1 缘起鸡蛋
“我…我和你说,你又不懂的,行了,小妹你睡觉去吧,我还睡不着。”陈云栀坐在打磨成磨刀石的一块石头上抹眼泪。
“哦,那我去睡觉了。”陈云梅耸了耸肩,也不管大姐,就转身回屋了。
张阿绣皱了皱眉,也想回屋,却被陈云栀喊住了。
“三嫂,娘反对呢。”
“这…这你和那个人还没有开始呢,其实吧,婆婆也是为你好,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往后吃亏的还是你,高门大户一般看不起咱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的,我也不想瞒你,那老太太瞧着也不是个心善的。”张阿绣叹了口气说道。
“三嫂,你之前不是说爱情不分高低贵贱的吗?”陈云栀疑惑的眼神射向她,问道。
“哎,我说了管用吗?你瞧婆婆的态度,我也不说啥了,云栀,我跟你说我这三天在楼府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事情,被老太太责骂,还有啊,他们府里人多口杂,还不如我们自个儿家的茅草屋舒服。这是我的真心话,你自己想清楚。”张阿绣将自己这三日的体会说与她听,能不能听进去,但看陈云栀自己的造化。
“三嫂,现在是不是连你也不赞成了?”陈云栀哭丧着小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
“不是我不赞成,是现实告诉我,一定要远离高门大户,还不如做一枚农妇来的轻松自由。”张阿绣摇摇头,在她看来,就算陈云栀真被楼家公子看中了,那也是做妾室的命。
张阿绣皱了皱眉,暗道乡下地方就是蚊子多,咬的她腿上全是小红疙瘩,痒死了。
虽然农妇自由些,可是瞧她身娇肉贵的,她可一定要想法子挣钱,发了财当老板,然后去姑苏镇上买一小院子,找个老妈子和丫头什么的伺候自己,这乡下真是能不呆就不要呆。
“三嫂,你很乐观嘛。”陈云栀也不抹眼泪了,双眸奇怪的盯着张阿绣瞧,她总觉的她的三嫂变了。
“不乐观点,难道我要天天以泪洗面吗?我还希望你三哥能荣归故里,把我带出去享福呢!”张阿绣嘿嘿笑着打哈哈,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陈三郎会有一日荣归故里,或许战死在沙场也有可能,在这冷兵器的古代,她真的不敢多想了,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那位相公是靠不上了。
“三哥…哎…”陈云栀叹了口气。
“别哎了!赶紧回屋睡觉。”身后传来徐氏的声音,显然听见大女儿和三儿媳在闲聊了。
“哦。”陈云栀点点头,朝着张阿绣无奈的摆摆手,就转身进屋去了。
张阿绣被蚊子叮的睡不着,于是起来点了一把稻草,用烟熏蚊子,果然这个办法很是奏效,很快蚊子没了,张阿绣也睡了个安稳觉。
张阿绣天不亮就起床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家的床板睡着不舒服,睡的久了咯的她身子痛,所以她也觉得自己真是身娇肉贵,和那个豌豆公主差不多。
“二嫂,我们家没有鸡蛋的。”门口陈云梅在和二嫂李氏说话,而张阿绣此刻正在想着早饭吃什么?
“怎么会没有鸡蛋呢,前些日子我还瞧见三弟妹在煮鸡蛋呢,怎么我一来就没有了?我们家阿杏现在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呢!婆婆,婆婆,你说句话啊!”李氏是那种表面温柔,内心狠毒的妇人,张阿绣和她曾经交过几次手的,所以很清楚李氏笑里藏刀的狠辣劲儿。
张阿绣想着那鸡蛋是上次做了肉饼子多下来的5个鸡蛋,她在楼府吃的是丫环餐,所以就省下来了,回来后就给婆婆和大小姑子们一人煮了一个,自己则藏好2个,准备过几日再吃的。
没有料到上回李氏过来给婆婆送咸菜的时候给瞧见了,她就眼馋了,这不才过不了一日,就拉着三岁女儿阿杏的小手,巴巴的赶来讨鸡蛋了。
张阿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这真是碰到了极品的妯娌啊!
宁氏是个泼辣货儿,这李氏是个阴险货儿,哎!
“三弟妹,你给我出来,三弟妹,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咋那么懒呢!咋还没有起床呢?”李氏睁眼说瞎话,可把张阿绣说的唇角直抽。
“谁说我没有起床来着?太阳呢?太阳呢?二嫂,你是不是眼盲了?嗯?这天还蒙蒙亮呢!”张阿绣火气很大,从屋里提了一节棍子就出来了。
“三弟妹,你凶巴巴的拿着棍子做什么?你这是想吓我们阿杏吗?婆婆啊,三弟妹发神经了!”接着李氏暗中掐了女儿的肩膀,立马阿杏被自己亲娘掐的痛哭流涕,鼻涕眼泪一起来。
婆婆徐氏虽然不喜欢丫头片子,可阿杏好得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见她这么哭,就当是张阿绣欺负了,就开始虎着脸骂张阿绣欺负小孩子。
“张氏,阿杏还是小孩子,你怎么可以和她一般见识,现在把那儿的藤全给割了,不然今天早饭没的吃!”婆婆徐氏瞪了一眼张阿绣,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张阿绣,还给处罚了!气得张阿绣差点儿手里的棍子都给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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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脱下衣服
“婆婆,阿杏要真是我吓哭了的,那我也认了,如果不是,那我可不服!”张阿绣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敲了敲,发出刺耳的声音。
徐氏没有想到张阿绣竟然敢对自己发火,而且她那棍子那么的往地上狠狠的一戳,竟然让徐氏心里惶惶的,有点儿害怕了。
“明明就是你拿着棍子凶巴巴的,把我家阿杏吓坏了的。”李氏本来一想之前张阿绣没有嫁给陈三郎的时候,李氏和婆婆说一声,撒撒娇,立马就能要到东西,可张阿绣一嫁过来,婆婆徐氏就想着帮衬老三家的,这不,讨个鸡蛋还讨不到,可是凭什么昨天那宁氏就能来这儿拿到婆婆给的玉米棒子呢?所以她觉得婆婆偏心了。
“二嫂,说话要凭良心,你家阿杏为什么哭?你这儿清清楚楚,莫要把脏水泼我身上。”张阿绣没有料到李氏这样也能栽赃嫁祸,于是她单手摸了摸自个儿心脏部位怒斥道。
阿杏疼的要死,斜眼看了看娘亲黑着的一张脸,立马哭的更大声了,她知道她如果不配合娘亲,等下回去肯定得挨揍。
这李氏也是重男轻女的,她其实也很羡慕宁氏又怀上了,她自己和陈二郎怎么努力也怀不上,气得她有时候会拿阿杏出气,阿杏身上的伤痕不是一般的多,像这次掐她的肩膀,还算轻的,有时候还要拿鞭子抽呢。
在李氏心中,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养的再好也是帮人家养而已。所以她才要千方百计的求子,每个月去观音庙烧香,肯定是要求子碎碎念的。
“我怎么泼你身上了,你这个懒的出虫子的女人,三天不在家,是不是以为三弟战死沙场了,所以你去镇上当小娼妇勾搭男人去了?看看,你这回来以后,气焰也嚣张了,是吧?也就婆婆把你当个宝,你全身上下哪里好了,你不就是个懒婆娘吗?”
李氏不屑的骂道,差点要叉腰做茶壶状了。
婆婆徐氏听到这话,差点要气得吐血了,陈三郎虽然被抓去当兵丁了,可是官府也没有贴告示说他战死沙场啊?
张阿绣那个气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等鸟气,行,你骂我是吧?
“二嫂,你骂我小娼妇?那是我勾搭你男人了还是怎么着了?嗯?没有想到你的心肠是这么的歹毒,骂我相公战死沙场,我相公还是婆婆的亲儿子呢?有你这么诅咒的吗?是,婆婆就当我是个宝了,你怎么能和我比呢!行,你刚才一直在冤枉我,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岂不是白白让你骂让你讽了!”
张阿绣俏脸一板,挥起棍子就往李氏身上招呼,一棍子正好打在李氏的脚上,疼的她龇牙咧嘴,吓的她面色土色,哇哇大叫。“神经病杀人了!杀人了!婆婆救我——”
婆婆徐氏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护着一双女儿,因为女儿是她肚皮里爬出来的,你李氏算个什么东西!
竟然还骂三郎战死沙场?
“婆婆,这个杀千刀的,她诅咒我相公,我如果不打死她,我张阿绣的名字倒过写!”张阿绣将手里的棍子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儿,更是让李氏害怕了。
脚疼的李氏连忙递了个眼色给女儿阿杏,阿杏害怕的向着张阿绣下跪了。
“三婶,这事儿都怨阿杏,和我娘没有关系,求求你放过我娘…呜呜…”阿杏一边哭一边流鼻涕。
张阿绣气恼的看着阿杏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终究看在小孩子的份上,一手拉着阿杏起来,然后用凌厉的眼神睨了眼李氏说道。“我敬你是二嫂,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儿个我便饶过你,但是你若再诅咒我家相公的是是非非,我定当一棍子打死你!”
“你们李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如果你真觉得我们家陈家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菩萨,你就给我滚回李家去!甭在这儿说我家三郎的不是!”婆婆徐氏让陈云栀和陈云梅到里屋去,自己来到李氏跟前,冷冷的训斥道。
她以前还觉得这个二儿媳看着是个老实的,嘴巴还挺甜的,如今看看也不是个拎的清的,当初她咋就瞎了眼呢,还以为她屁股儿大,是个好生养的,现在看来,就生了一个女娃子,也不给他们陈家添香火也就罢了,这还无中生有,侮辱三儿媳一家,真是气死她了。
“婆婆…呜呜…我…我下次不敢了。”李氏在娘家排行第二,爹不疼,娘不爱的,当时因为兄长娶亲要彩礼,这才把她给贱嫁了,不然以陈家的家庭条件,在当时穷苦的条件下,很难娶到的姑娘的。
所以李氏宁肯在陈家过苦日子,也不想回去李家被大哥和大嫂看不起。
“哎呦,咱们阿杏的肩膀上怎么有掐痕呀。看看,这力道还真狠,二嫂,我还不晓得原来你会虐待亲生的女儿啊?啧啧啧,这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张阿绣见阿杏一直伸手在揉自己的肩膀,便注意到了,走近一看说道。
“什么?李茶花,真是你做的?阿杏,跟祖母说说,你这肩膀上的伤痕真是你母亲掐的吗?”婆婆徐氏听了,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阿杏面前,掀开她的领子,瞅了瞅,还真是深深的青痕,这下可把她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丧尽天良的臭女人!你怎么做人娘亲的?孩子才三岁,你怎么下的了手?”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茶花的左脸上,顿时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出现在李茶花的左脸上。
“婆婆,三弟妹她瞎说的,我怎么…怎么舍得去掐自己的女儿呢,肯定是三弟妹掐的。”李茶花被打后下跪在地,痛哭流涕,开始睁眼说瞎话,一边说,一边还抱住了婆婆徐氏的双脚,好像死了爹娘似的。
“李茶花,你他妈放屁,要是我掐的,我能只掐个青痕吗?我不得使劲掐吗?对了对,那个…最好掐死才对哦!”张阿绣看着李茶花被自己骂的哑口无言,这下更说上瘾了。
“可是现在呢,就么一个小青痕,可不就是你自己掐自己的女儿栽赃给我吗?哎呀呀,你祸害人的本事还真不小呢!诅咒我的相公也就罢了,这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阴毒的娘亲的,掐自己的女儿,哎呦,婆婆啊,指不定李茶花在你背后怎么虐待你大孙女,然后你不知道呢!”
张阿绣看见阿杏望向李茶花害怕的眼神后,心中猜测,莫不是阿杏这孩子经常被李茶花虐待?
徐氏一听张阿绣这等猜测的话语,立马一个激灵,心中猜测莫非阿绣说的是真的?
“阿杏,脱下衣服给你祖母瞧瞧你身上!”徐氏瞅了瞅李氏,在李氏闪躲的目光下,皱了皱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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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3射狗了
祖母叫她脱衣?阿杏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杏心想如果在祖母面前暴露娘亲用鞭子抽打自己,那等下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再加上母亲那眼神很显然不许她脱下衣服。
阿杏人虽小,但是很机灵的,忙摇摇头说,“祖母,娘待我很好的,我身上有没有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祖母,我…我还是不要脱衣服了吧。”阿杏拒绝脱衣服。
“阿杏,你这话当真?”徐氏有点不相信,因为看二儿媳李茶花敢掐阿杏的肩膀。
“祖母,我身上没有伤。”阿杏坚持。
徐氏没有法子,挥挥手,让二儿媳李茶花带着阿杏赶紧回去。
“阿绣,以后别拿着棍子吓人,吃好早饭后,把这些衣服都洗了,下午跟我去地里拔草。”徐氏摆出婆婆的脸面,朝着张阿绣吼道,她是在生气,刚刚张阿绣敢跟自己顶嘴。
“哦,好的,婆婆。”张阿绣点点头,反正在没有单独搬出去之前,先和婆婆和一双小姑子打好关系才好。
张阿绣看见薄的不能再薄的米糊粥,唇角抽了抽,心中有点愤愤不平,但是也没有办法,入乡随俗,这家里能吃到薄粥已经不错了,之前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只能吃叶子粥,就是米汤里飘着几片山芋叶子。
还好她精明,之前做的红烧肉饼子藏在稻草堆里,等下啃几口再下地,否则吃这么点薄粥,怎么下地干活,更别说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
张阿绣倒是有点羡慕一双小姑子悠闲不用出去晒太阳,这会子,大姑子陈云栀躺在长条凳上闭目养神,小姑子陈云梅在学做针线活。
“阿绣,你的懒病又犯了吗?不是让你去溪边洗衣服吗?”婆婆徐氏已经在催促了。
“哦,好的,婆婆。”张阿绣点点头。
只是话音刚落,陈云梅跟徐氏撒娇道,“娘,我老看着针眼儿,眼睛酸,我这会子跟着三嫂去溪边玩玩好吗?我好久没有玩水了?”
“嗯,那你小心点儿,那边有狗,多捡些石块…”徐氏拧眉说道。
“阿绣,好生照顾云梅。”徐氏吩咐道。
“是的,婆婆。”张阿绣脸上淡笑,心中气死了,这老太太还真偏心,不过也难怪,你张阿绣可不是人家徐氏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三嫂,我这儿有一个玉米小饼子,我省给你吃的,我对你好吧?”陈云梅跟着张阿绣走出来后,偷偷摸摸的从她怀里取出一个泛着余温的玉米小饼子给张阿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