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刚刚起就很想吐槽了,一口一个臣妾一口一个臣妾,这姓刘的要不要脸!
刘云秀气的发抖,手不知道往哪儿捂,话更不知道怎么回嘴。
小谭子白了她一眼:“姑娘不必费心,小人是太监,占不了你的便宜。”
刘云秀更气,脸都憋红了。
然而现场没时间让他们寒暄,随着一波箭雨,刺客们很快行之眼前。
“啊啊啊啊啊——”
刘云秀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是心里说不害怕就真的不害怕,她想也没想,直接和小谭子抱成一团,往角落里躲。
准确的说,是刘云秀抱着小谭子,小谭子想推都推不开。
小谭子暗叹自己倒霉,被个疯女人缠上,可他不会武功,发了疯的女人力气极大,他一时半刻还推不开!
再然后,金甲卫就杀进来了。
前后只一个瞬间,黑衣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众金甲卫围住,金甲卫站位还相当讲究,直接把黑衣人小片分割,分摊到人,几人围一个……要是这样还不能速速解决立刻拿下,还叫御前金甲卫?
形式陡转,刀光剑影还没怎么亮,就如大水一般倾覆,不听话一意拼命的,瞬间变成了墨阳殿血泊中的一员,不信命无奈身手慢了一拍的,被金甲卫狠狠按到地上制住,卸了下巴,第一时间取出齿间藏的毒。
焦娇坐在房梁上,紧紧抓着景元帝的衣角,觉得眼睛都快不够使了。
一切的一切,让人叹为观止,目不暇接,突然局面陡转,金甲卫雷厉风行,立刻将场面控制住了!
是皇上刚刚那个手势么?
他连黑衣人都算到了……还是等的就是这个?
墨阳殿这么大动静,金甲卫都出动了,外面不可能听不到。
很快,更多的人冲了进来,包括握有兵权的刘器刘总兵,刘云秀的父亲,以及——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位高权重的杜国公。
虽然皇上有事的确应该立刻关心,可走的这么快……
焦娇抿了抿嘴,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看到一地的血,一屋子的人,刘总兵和杜国公面色严肃,眼神一凛,同时高声:“皇上——”
也同时拉起袍角就往屋子里冲。
只是刘总兵年轻些,冲进去的速度略快,杜国公年长跑不动,慢了两步。
焦娇坐的高,将二人神情看得清清楚楚,眼神那一凛,有紧张,也带着其它。
比如刘总兵应该认出了陈列四下自家下人的尸体,闪过了一丝慌乱,似乎很是不解,杜国公则……看不出太多,但他反应太快,喊皇上的声音太高,显然有点不合适,不同于他稳重从容的人设,焦娇感觉……他是不是有点兴奋?
可她跟杜国公根本没怎么见过面,不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一点神情变化自也不有该有太多感想,很容易误会。
看着这一幕,心念牵起,焦娇似懂非懂,有些迷茫的看向景元帝,好像在问——
这一切是否都是你的安排?
景元帝嗤笑出声,揉了把小皇后的头:“有些事,朕并不需要安排,别人闻着味儿就能来,没味儿,他们也能制造出味儿来。”
揉,揉头!
他揉了她的头!
焦娇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窘,有点害羞,有点无所适从,可这个动作并不是欺负,也不是逗着玩,他的手是温柔的,温暖的,连眼底的笑意都是暖融融的。
“傻乎乎的。”
焦娇听到他靠近的声音,瞬间红了脸:“我才……才不傻。”
“好你不傻,”景元帝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要下去么,朕的皇后?”
当然要下去,必须要下去!她光是坐在这里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好吗!可是——
你刚刚抱我飞来飞去上来时怎么不问一问我的意见?现在要下去了不直接霸道的搂了带下去,非要很君子的问一声……他还是在欺负她!
他就是故意的!
就这么喜欢逗她,看她尴尬害羞很有趣吗!
“嗯?”景元帝挑眉。
焦娇又气又羞,很想理直气壮的喊一个滚,可是不行,她得下去。
再不愿意,还是得把手给他:“嗯……我要下去。”
景元帝握紧了这只白白软软的小手,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容愉悦:“真乖。”
焦娇瞬间捂住脸,她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个流氓,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皇上!”
“万岁!”
天子抱着准皇后旋转着,从容安稳的落地,身上没一处伤,殿内众人好似松了好大一口气,纷纷掀袍下跪。
本来一切危险已于刚刚结束,这时不知怎的,一个被按住的黑衣刺客动了一下,胳膊里钻出一枚袖箭,直直射往景元帝的方向!
焦娇大惊失色。
皇上背对着这枚箭,她的角度却看得清清楚楚,这箭直冲着皇上后心,瞄准的正是要害!
“皇上当心——”
她立刻猛的一堆景元帝。
景元帝像背后长了眼睛,不但没被小姑娘推倒,还身体一旋一侧,拉着使力方向不对站不住的小姑娘往地上一滚——
焦娇这才发现,黑衣刺客射出来的箭矢不只一支,只是一排!
一二三四五——全被她们滚着避过了!
只是现场的样子……
并不像皇上后脑勺长了眼睛,料敌先机的救了她,反倒像她机智勇敢,拼出性命救了皇上。
焦娇有些心虚。
停下来时,她看着对方的眼睛,面具下的眼眸狭长锋利,太过明亮,有点让人不敢去看,可这双眼眸里也隐隐藏着担心,藏着……很多她不懂的东西。
焦娇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看不透的感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有过。
这双眼睛太过凌厉,可它们也好看,似水墨点就,有种似仙似幻的尊贵和优雅,还有这个下巴的弧度,她似乎也颇为眼熟,好像最近就在哪里看到过。
在哪里呢……
焦娇一时想不起来。
动手的黑衣刺客已经被金甲卫处理,殿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轰——”
龙床侧屏风突然倒地。
焦娇被这声音吓了一激灵,赶紧从景元帝身上爬起来,而藏在这屏风之后的人,也不再安静尖叫出声。
“啊啊啊——”
刘云秀紧紧抱着小谭子,继续抱着也不是,放开也不是。
继续抱着,小谭子怎么说都是个男人,看着不好看,可他好歹能帮她挡一挡遮一遮,真放开,她就被这满大殿的人看光了!
她还在踌躇,小谭子已经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她。
他是太监没错,可太监也是有脾气的。
薄薄的纱怎么拢都拢不住,转过身去还有背面,刘云秀根本没办法,瞬间就被所有人看光。
包括她刚刚并不恰当的行为——抱一个太监抱得那么紧。
大殿再次恢复安静,这次安静的气氛很诡异。
还是刘总兵这个当爹的看不过去,脱了身上的外袍扔给女儿披上。
“朕这寝宫还真是热闹。”
景元帝是所有人中最冷静从容的一个,见焦娇站好了,自己龙行虎步坐上龙椅,掀袍一坐:“大晚上的,大家都很闲啊。”
杜国公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显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刘总兵就不行了,看到女儿的那一瞬间,他气的血管差点要爆了,皇上在有些事也不好直接问,只能以眼神瞪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云秀也委屈,看着亲爹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也不想啊!她只是想给家里争光,给自己挣取一条路,可是没成功……
最可恨的是,她这样子,全被姓焦的贱人看到了!
“父亲——”
她可怜巴巴的看向刘总兵,刘总兵不敢理她。
“皇上——”
她可怜巴巴的看向景元帝,景元帝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下个文接档《学霸的小仙女》(文名暂定),文案如下:
安心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乖乖听话不甘心,变坏又不敢,每天都在纠结,直到遭遇学霸简恒。
禁欲系斯文帅哥是行走的荷尔蒙,老师眼里最乖的学生,简直有超能力,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不发自肺腑真情实感都是一种亵渎!可慢慢的,她发现学霸一点都不乖,他很坏,只是用乖掩盖住了所有的坏。他也很霸道,不允许别人,尤其她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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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伸出小胖爪擦了把眼泪,这辈子,不能再嫁给他了。
她在太子的功课上画小人。
她把太子的茶换成黄莲水。
她把自己小荷包里装的零嘴扔到罗榻上不让太子睡觉。
太子……陷入沉思。
欺负了孤,为什么你还委屈巴巴?
这么喜欢孤在意孤想独占孤——是想孤只宠你一人?
宫里开始为太子选妃,唐悠以为大功告成,高兴的都哭了,结果太子亲自求皇上赐婚,要娶她?
不行呀——你娶了我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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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受伤了
血腥味充斥鼻间,三足兽鼎内的香还在燃,桌椅倒了一地,间有酒水,杯盏碎片……夜色再暗再沉,都掩不住人们心底的重重野望。
景元帝坐在高高龙椅之上,没搭理刘云秀,一个眼色,小谭子就开始了。
“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可难受死咱家了。”
寂静大殿中,太监声音尖细又怪异,根本不必做别的,就让气氛更加紧绷。
而且,没人能忽略得了他的话。
刘云秀气的嘴唇差点咬出血。
她刚刚干了那么丢人的事,就盼着转移注意力让所有人赶紧忘掉忘掉,这死太监倒好,尖嗓子一叫,谁还能不注意他?谁还能不记得之前的事?她紧紧抱着这死太监的事!
刺客尽数被制,危险过去,接下来必然是算账时间,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说点什么……
刘云秀眼珠快速的转了一下,先发制人转换话题,指着小谭子怒问:“你一个太监,为什么会躺在皇上的龙床上!”
小谭子立刻‘扑通’一声朝景元帝跪下了。
就跪着,也不说话,八字眉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丧气无尽委屈。
景元帝修长指尖轻搭椅靠:“讲。”
小谭子磕了个头,才转向刘云秀:“奴才有话想问刘姑娘。”
刘云秀心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有错,你错处更大,都推到你身上我就能逃出生天!
她做出大家闺秀的姿态,警惕又矜持:“你问!”
小谭子:“贵府宅内,主人休息的床榻从不打扫么?”
刘云秀皱眉:“自是要打扫的。”
小谭子又问:“是刘姑娘你亲自打扫么?”
刘云秀眉头皱的更紧:“我家又不是穷的请不起下人!”
“哦,是下人打扫,”小谭子眉眼平直,很是严肃,“所以下人打扫床榻,是脚踩着主人床榻打扫的么?”
刘云秀:“他们敢!”
小谭子摊手:“所以喽,小人替皇上打扫龙床,特意更衣保证自身整洁,不敢脚踩其上,用手撑着一点点打扫,不敢有半点不规矩,有什么错?”
刘云秀:……
完了,她被这死太监绕进去了!
但她肯定不会服输,指着小谭子的鼻子:“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你大晚上的打扫龙床?”
小谭子眉眼一搭十分淡定:“ 这有什么稀奇,皇上晚上才睡觉,白天又不睡。”
刘云秀:!!
小谭子手指一翘,阴阳怪气:“倒是姑娘你,大半夜穿成这个样子,调开殿前护卫来到这里,又是燃香又是煮酒又是脱衣,还专门冲着龙床——甚至引来刺客助兴,品味很独特啊。”
“我没有!你少随口攀扯,说话要讲证据的!”
扯上刺客,刘云秀不敢再继续,不用感受她也知道气氛不对,立刻冲景元帝跪下,眼眶含泪声音凄楚:“皇上您信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我仰慕您数年,这种事我万万不会做的!”
小谭子哼了一声:“现在怎么不知自称臣妾了?”
刘云秀声音哽住。
这死太监怎么还不死!
满殿金甲卫眼观鼻鼻关心无人言语,刘总兵和杜国公面沉如水,神情肃穆,尤其刘总兵,双拳紧握眉锋扬起,隐隐似有磨牙之声。
气氛绷得似弓弦,一触即发。
景元帝这才指尖敲了敲椅靠:“不得无礼,退下。”
小谭子功成身退,板板正正的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焦娇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大概……是故意的吧?
她才不信打扫龙床必须在晚上,小谭子这个时间点在这里,肯定是故意安排的,他在帮皇上,这时候敢说这样的话,定也知道皇上默许。
这主仆俩,唱的是一出双簧。
刘云秀媚上邀宠,心思虔诚,比谁都不希望出意外,刺客的事一定不知道,她要知道计划不可能是今天这样子。她不知道,别人却未必。
焦娇视线滑过整个大殿。
景元帝知道,可能这两件事都知道,干脆顺手推舟利用一把,大约是想钓大鱼。不管刺客与刘总兵有没有关系,他都没想看刘总兵的面子,对刘云秀网开一面,他对她的清白性命,一点都不在乎。
刘总兵……来的这么快,可能是心系皇上,可能知道刺客之事也可能不知道,但总之,肯定不知道女儿刘云秀今天在这里,要干什么。如果早知道,不可能不想办法避免。
杜国公……看不出来什么路数,与这个局太若即若离,但他的关注度一点也不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自己,焦娇垂眸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完全就是不小心跳进来,懵懂无知一无所知的局外人,远离真相核心,只因时间太巧太合适,顺便被皇上抓住逗了一会儿。
谁说谁不对都是要证据的,可眼下好像没有更多的东西,接下来怎么发展,就有些微妙了。
焦娇想着想着,视线微移,不期然看到了皇上的袖子。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右手时不时轻敲椅靠,左手却一动不动,十分安静的垂在身侧。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乖巧安静的性格。
焦娇眉心蹙起,认真看着他的手。
慢慢的,看出来了。
他穿的是黑色玄衣,领口衣角绣有金色龙纹,看起来尊贵干净,实则什么污渍染上去都不显眼。焦娇注意到他左手袖口往里的位置有点湿,痕迹是从里到外洇出来的,面积不大,看不清什么颜色,只比别处更暗更深几分。
他受伤了?流血了?
满殿血泊尸体,血腥味太浓太重,焦娇根本辨认不出来中间是否有他的一份。
可他这个样子,必然是受伤了!
之前抱着她各种浪各种飞的时候,她吓得要死也记得清清楚楚,他身上哪哪都对没有任何伤处,现在突然有了……难道是刚刚抱着滚的那一下?
避开了致命箭雨,被地上什么东西划伤了?
焦娇看向地面,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罪魁祸首——是酒盏的碎片。
上面有血。
焦娇看向景元帝的眼神透着抱歉。
他本不必受这样的伤。
是为了保护她。
“今夜刘云秀突然请见,要给朕道歉,为以往的无礼,”景元帝唇角斜勾,音调暗哑懒散,透着别人读不懂的嘲讽,“朕想着刘总兵多年辛苦,不好驳了这个面子,谁知她身上——带着牵缘香。”
‘牵缘香’三字一出,那天气氛骤然紧绷。
景元帝的话却还没说完,声音压的极低:“刘总兵想送女入宫,怎么不同朕直接说?”
刘总兵面色大变,立刻跪倒:“皇上明鉴,臣万万——”
刘云秀突然大喊一声:“爹!”
刘总兵手指攥的惨白,牙齿咬的咯咯响,最后闭了闭眼,没再说话,一个头用力磕在地上。
这场面太明白,他想说的话是万万没有。
可女儿求了,求他护她,他只有一力扛下,不再出声。
焦娇看向刘云秀。
刘云秀现在面色苍白,缩成一团跪在角落,瑟瑟发抖,大约是终于明白自己错了,结果已无可更改,求她爹给她条活路。
焦娇有点好奇,这牵缘香是个什么东西?好像很高端的样子。
“父女情深,可真是让朕感动。”
景元帝嗤笑一声:“朕还以为,刘总兵对朕忠心耿耿。朕之往年经历如何,为何对女子百般挑剔,刘总兵不是不知道,知道还故意来这一手——想来对朕不满良久了?”
刘总兵额头抵着冰凉地砖:“臣不敢!”
景元帝突然拍了桌子:“朕看你不是不敢,你是很敢!这满殿刺客是怎么回事!”
刘总兵看了眼刘云秀:“臣有罪,救驾来迟,稍后必仔细查验揪出真凶!然一切与臣女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刘云秀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景元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当场冷笑一声,看向刘云秀:“那你来解释解释,这些刺客为何别的时候不来,偏今夜挟凶刃,在你勾引朕的时候?”
刘云秀趴在地上,声音抖的不成样子:“皇上恕罪,臣女……臣女真的不知道啊……”
景元帝突然踹翻桌子,站了起来,冷冷怒气冲向刘总兵。
“你女儿今天晚上要勾引朕,她不知道有刺客,你也不知道,可偏偏刺客知道还能沾你女儿的光趁机而入!你无辜,你委屈,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此被人玩弄于鼓掌,你这总兵当的是不是有点失职!”
刘总兵额头布满冷汗:“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景元帝却没有看他,锋利视线转向杜国公:“国公怎么看?”
杜国公冷静拱手,面色肃穆:“刺客之行卑鄙恶劣,必须严惩,幸而得天护佑,龙体未伤,臣以为,相比起追究责任,眼下更重要的是御前布防,金甲卫疏漏务必要先堵上,一切以皇上龙体安危为重。”
这圈子绕的,说了跟没说一样,顺便还刺了下金甲卫能力不足。
景元帝眼神微冷:“国公此话不错,金甲卫重重护防,朕这内宫仍然有人来去无痕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刺客想来很有些渠道本事,国公觉得呢?”
杜国公思量片刻,道:“如此,除却金甲卫布防,天子周身也应注意,平日不熟悉没多少来往的闲杂之人,不可随意靠近,近日往来此殿次数多者,皆有疑。”
焦娇突然想骂脏话。
什么叫平日不熟悉没多少来往的闲杂之人不可随意靠近,什么叫近日往来此殿次数多者皆有疑!
是在说她吗?是在影射她这个准皇后吗!
虽然杜国公说话时一身正气表情严肃,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也十分肯定,这话绝对有甩锅嫌疑!
老头看着年纪不大,长相还算不错,没想到心这么脏,转移话题的能力一流!
焦娇很想立刻哭诉委屈,说自己没有这老头儿在嫁祸,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她自己往皇上面前一跪——岂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