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月瑶想着庄家大姑娘这么聪慧,肯定能处置妥当。她出言纯粹是看在柳婆子尽心尽力照看着表哥长大的份上,能得这样一个忠仆,是表哥的福气,月瑶也希望柳婆子过得好。若是柳婆子听了,那就皆大欢喜,若是不听,她也尽心了。
巧兰从前院过来,对着月瑶说道:“姑娘,你是不知道,舅老爷家给庄家下了一百二十八抬聘礼。”
邓妈妈愕然,一百二十八抬,怎么会下这么多的聘礼?马府的家底可不是要被掏光了。
月瑶听到邓妈妈的惊呼,却是失笑。一百二十八抬聘礼给了庄家大姑娘,以后可就成为庄家大姑娘的嫁妆。只要庄家大姑娘不同意,别说程氏只是继母,就算是生母都没权利动用。这样也好,不管如何,还是能保全一部分钱财了。
马家这么大手笔,可将庄夫人鲍氏气坏了。正常情况下,男方送多少的聘礼,女方肯定得陪嫁相应的陪嫁,否则面子上过不去。现在马府不按照常理出牌,送了一百二十八抬聘礼,那些聘礼值个五六万两银子,也就是说,庄家也要陪嫁五六万的嫁妆。
她不仅不能吞了这些让她眼红的聘礼,还得陪嫁这么多出去的东西,想到这里,鲍氏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鲍氏再气愤也不能说削减陪嫁。鲍氏与庄大人夫妻多年,对于丈夫的脾气一清二楚。丈夫好面子,肯定咬牙也会陪嫁这么多。她若是说,不仅惹得丈夫不高兴,陪嫁还得出这么多,最后白白落一顿埋怨。
庄大人对于马家这么大的手笔也很意外,不过她已经心中有计量了:“鲁氏的陪嫁全都给若兰,公中再另外拿出四万两银子置办嫁妆,应该尽够了。”鲁氏当年的的嫁妆也是一百二十八抬,公中在有四万两银子,凑合起来,也有十来万万两银子,也尽够了。
鲍氏心头一惊:“将姐姐的嫁妆都给大姑娘?那大少爷怎么办?”鲁氏的嫁妆她是一根毛都没碰过。她现在担心的是,若是鲁氏的嫁妆全都给了若兰,以后庄昌赫的聘礼全都得公中出了。
庄大人很欣慰地说道:“今日昌赫过来跟我说希望能将他娘的嫁妆都给若兰,他一分都不要。还说女儿家有丰厚的嫁妆在夫家站得住脚跟。”庄大人看着一双儿女相亲相爱很欣慰,特别是儿子对他说以后自己能置办一份更好的家业,这让他非常欣慰。当然,后面的话,他是不会对鲍氏说的。
鲍氏听了这话已经不是头口疼,而是想晕过去了。庄若兰不仅带走了鲁氏的嫁妆,还要带走公中四万两银子。以后庄昌赫成亲,没个两三万两银子肯定说不下来。家里底子在那里,到时候她的儿女的嫁娶银子在哪里?她刚想开口婉转提醒丈夫,却没想到丈夫已经出去了。
鲍氏的手指都泛着白。身边的丫鬟赶紧劝慰道:“夫人,老爷也是没办法的。就算是老爷不想陪嫁这么多,但是马府这么大手笔,旁边又有国公府在看着,老爷就算心里不想,为了面子也得答应了,夫人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老爷闹,否则就是趁了大姑娘的心了。”
鲍氏恨得嘴唇都咬出血出来了。她恨啊,恨极了过世的鲁氏,死了这么多年还是阴魂不散,这些年,她兢兢业业打理家务,努力增添进项,节约开支,到头来全都便宜这对白眼狼了。
贴身丫鬟也是微微叹气,先夫人鲁氏那么丰厚的嫁妆,是人看了都动心。可惜国公夫人也不是好想与的,直接以不相信继室能好好对待原配子女将大少爷跟大姑娘接过去;还直言担心女儿嫁妆太丰厚被人惦记,直接派了专人料理了鲁氏的嫁妆。自家夫人别说想占点便宜,就是碰都碰不上,国公夫人也贼精,这些嫁妆每年的收益,国公府都让人直接交付给大姑娘。
在外任夫人样样顺心,但是回到京城,却是样样不顺心。大姑娘在国公夫人的调教下,几岁的人儿就精明得让人害怕。这些年,大姑娘仗着财大气粗跟国公府撑腰,一直与自家夫人唱对台戏。饶是夫人虽然名分占了优势,也从来没在大姑娘手上占到半分的便宜。好在大姑娘只要自家夫人不管她跟大少爷的事,倒也不会招惹夫人。可惜,夫人却是不甘心,总想算计大少爷跟大姑娘,结果没想到的是,竟然将二姑娘给折了进去。
现在好不容易看着大姑娘定亲,再过半年就要出嫁了,没想到临走之前,大姑娘还要挖这么大坑,带走这么多钱财,这等于是在割夫人的肉,大姑娘真够狠的。
若兰听到说要将母亲所有的嫁妆都给自己,当下怒骂庄昌赫:“你这个傻子,娘的嫁妆该我们对半分,剩下的差额让鲍氏填去,你充什么大方呀!”若兰又不是真想要这些钱。只是能让鲍氏心痛,她心头就是舒畅,再想着马上要到京城的祖母,若兰眼中划过讥讽。
鲍氏跟祖母可是一直想将自己嫁入鲍家的,可惜过不了外祖母这一关。再者父亲也看不上鲍家,所以才迟迟没成。若不然,还真悬了。
若兰很清楚为什么鲍氏跟祖母想让自己嫁入鲍家。鲍氏是希望让她下嫁,出这么多年的恶气。祖母则是因为她有丰厚的嫁妆,另外又是国公府的外孙女,到时候能帮衬鲍家。
若兰对庄老夫人一万个看不上眼,当年因为她娘出生高贵,她不好拿捏,所以可劲地折腾。弄得她娘早早过逝,现在又瞧中了国公府的背景跟她娘留下的嫁妆想让她嫁到鲍家去,真够恶心的。
庄昌赫乐呵呵地说道:“姐姐别急,父亲已经答应了,除了公中给的四万两银子,私底下在贴补姐姐两万两银子。我想,这样丰厚的嫁妆,姐姐不说在京城头一份,也能排得上号了,姐姐到了马家,能在马家横着走了。”所有的加起来,嫁妆有十来万两银子。
庄昌赫在其他地方帮衬不到姐姐,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姐姐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了。
若兰好笑道:“我不用这些嫁妆,就能在马家站稳脚跟。”马鹏很忠厚,忠厚的人的好掌控,别跟她爹似的,才学过人是过人,但是太精明,娶了她娘得了国公府的大力扶持,却又不好好对待她娘。最后让娘郁郁而终。
若兰本意是嫁妆对半分的,但是对于弟弟的一片心意,想了下也没再跟弟弟争论。男儿不比女儿家,男儿该自己挣家业,不比女儿家,嫁妆不仅是立身的根本,也是将来的依仗:“既然你都跟爹说了,我也就不矫情了,不过你还是去挑选几样,算是个留恋了。”
庄昌赫见着姐姐没推脱,大喜:“好,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兰笑着说道:“我不推脱,是欣慰我家昌赫长大了,知道担当了。”若是弟弟没跟爹说这话,若兰铁定不要。但是既然弟弟先斩后奏,显然是下了决心,再推来让去白白伤了弟弟一片心意。
若兰等昌赫走后,看着嫁妆单子,再想着庄府会拿出六万两银子陪嫁。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等明年弟弟定亲成亲,肯定也要花费三四万,到时候,若兰不厚道地笑了。相信不仅鲍氏天天睡不着觉,就是祖母知道她带着这大笔的嫁妆嫁过马家去,心头肯定也在吐血。
若兰的贴身丫鬟笑着说道:“姑娘,这么丰厚的嫁妆,在京城不说头一份,也是数得上号的。”
若兰笑着点头:“嗯。”嫁妆多自然好,其他都是虚的,手里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手里有钱,心不慌。
晚上,月瑶出门迎接到海棠苑的马成腾跟马鹏,满脸笑容道:“恭喜大表哥定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马成腾笑着看了一眼儿子,虽然说庄家大姑娘性子刚烈了一些,但是教养能力方面却是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他还是很满意的。
马鹏是最意外的一个,直到现在感觉跟做梦似的,不过是考试出来的时候顺手帮了一个人,就落了个大好姻缘在他头上。
马鹏去庄家的时候,见了若兰。虽然只是在走廊匆匆一个碰面,前后不到两分钟,但是也足够让他看清楚若兰的长相。可以说,庄家大姑娘可就是他理想的妻子,端庄大方,容貌过人,对于外界传闻的未婚妻性子烈,他并没有在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舅子都说了这一切都是后母的造的恶,想想他的后母,天下后母一般黑。
马成腾对于将外甥女扔在院子里,自己在外面招呼客人有些内疚:“月瑶,让你在这里等候了这么长时间。”本不该让月瑶过来,但是马成腾却是很希望月瑶过来,哪怕不能出去,在院子里坐坐也是好。
月瑶笑着摇头:“舅舅,我有孝在身不能出去,若不然会被人说的。舅舅放心,我呆在院子里也感受到府邸里喜悦的气氛,我是真心为大表哥高兴。”
马成腾看了一眼儿子。
马腾立即朝着月瑶鞠了一躬:“表妹,这次表哥能考中,都是表妹的功劳。”没有表妹的建议,爹也不会带他出去散心,让他没有压力去考试,最后意外地中举。所以,马鹏是真心感激月瑶的。
月瑶避开这一礼。正色道:“表哥此言差矣,我的这个建议只是让表哥放松心情,最主要的还是表哥自己功底扎实,若不是表哥往日里勤学苦读,学得扎实,就算我说再多也无用。”她当初提这个建议,也是想着反正也考不上,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但是谁能想到真的考上了。当然,就算考上,月瑶也没认为是自己的功劳。这只能说表哥学得不错,加上一点运道,若是表哥没真才实学,也不能考中。
马鹏听了心里头更是感动:“表妹,这一礼你得受。”将鞠躬改为谢礼。
对于谢礼,月瑶倒没矫情,坦然接受了。虽然根本原因在于马鹏自己学得扎实,但是没她的建议,也考不中。虽然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但没她的无心,也得不来这个好结果。
三人说完这件事,月瑶当着马鹏的面说道:“舅舅,月瑶想求舅舅两件事。”
马成腾点头:“丫头,有事你就说。只要舅舅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马成腾以为月瑶在连府又受了什么委屈。
月瑶仍然说了上次请求的事,请先生。
马成腾觉得有些棘手,不过还是点头道:“成,我会让人去打听的,打听好了人,我就让人给你送信。”马成腾不是不帮忙,这段时间他也在找,但是要找到满足月瑶的要求,非常难。不仅要才学足够,还要品德端正,耐心十足,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月瑶说的第二件事是正哥儿上族谱的事了:“舅舅,现在连府内还是正哥儿地叫,都没给他序齿。我想等今年过年祭祀的时候,将正哥儿记在娘名下,舅舅你看如何?”
马成腾自然是点头答应。妹妹不在了,虽然廷正生母出身卑微,但是廷正却是妹夫唯一的子嗣,也是月瑶相依为命的弟弟,以后更是给妹妹上香的人:“这件事你先跟你祖母提,若是连府的人拒绝了,到时候舅舅再提。”他这么做也是为月瑶好。若不然,指靠着舅舅却不跟家里长辈通气,月瑶不占理。
月瑶连连点头:“我回去就跟祖母说。”月瑶不可能跟祖母说是她的主意,这表现得她有多不信任连家一般。
第57章 先生事落
月瑶在马府住了一个晚上,这次倒马府很顺畅。程氏被关这,马琳琳也被关着,都没人出来找她麻烦。
第二天月瑶用过早膳就回府了,最先去见的是老夫人,月瑶简单说了在马府内的事,并没有说起族谱的事。
老夫人倒是开口问起了廷正进学的事:“你已经教了他两个月了,百家姓学完了没?”
月瑶心头一凛,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件事了:“学完了,我现在正在交他学千字文。”一个半月学完百家姓,正哥儿也算是奇葩了。
老夫人见着月瑶的神色心理很满意,能沉得住气是好事:“你每日要学规矩,还要跟着绣娘学刺绣,晚上回去也得练习练习,总是这样教导廷正,我怕你累着了。所以想送廷正去族学,你看如何?”
月瑶听到祖母征询自己的意见心头松了一口气,没下决定就好,“祖母,正哥儿资质比一般人差。让他在族学跟着其他兄弟学,肯定跟不上。祖母,我想请个先生单独教导正哥儿,祖母看如何?”
连老夫人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个丫头已经在想法子了:“可是去哪里寻这样的先生?”以廷正的资质,要单独找这样的先生还真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老夫人眼里有着复杂:“三丫头,你已经在找了?”若是这样,那这个丫头宁愿相信马家的人,也不相信自家的人。实在是要不得,得好好敲打敲打。
月瑶摇头:“没有,就是昨晚舅舅问起我跟廷正的事,舅舅说总是让我教也不是个事,最好还是给廷正请个先生。我想先生学问肯定比我好,见识也比我广。现在发愁的是先生不好找。”是找到愿意教廷正的先生,真心不好找。
连老夫人微微点头:“等晚上我跟你大伯说说,让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先生,也不要多高的学问,有秀才功名也尽够了。”对于这样的资质秀才都可能不愿意教。
月瑶忙点头:“要麻烦大伯父了。”
老夫人伪装生气地说道:“如今你父亲不在,你大伯父就仿若亲父,若是让你大伯知道了你说这么外道的话,肯定要生气了。三丫头,我也要不高兴了。”这孩子,怎么对老大这么生疏。
月瑶有些腼腆:“是我的错,以后月瑶再不犯了。”大伯父一样靠不住。若是靠得住,上辈子她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老夫人又问起了马鹏成亲的日子。
月瑶笑着说道:“祖母,表哥明年要春闱,所以成亲的日子定在春闱后。”这日子定的好,若是中了,那就是双喜临门,若是没中,成亲这么大的喜事能给马府增添喜气。
月瑶从头到尾,都没提入族谱这件事。现在提为时尚早,等过年之前提不迟。
老夫人对于月瑶越来越有朝气感到非常欣慰的。这孩子终于走出了老二跟老二媳妇过逝的阴影了。现在看着这孩子,她能放心。
月瑶回到兰溪院,就见着正哥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月瑶走过去摸着正哥儿的头道:“廷正昨天乖不乖,有没有偷懒?”昨日月瑶是故意不带廷正出去的。现在不分开,以后总有分开的一天,所以她要让廷正慢慢适应。
廷正昨夜都没睡好,眼睛都成熊猫眼。当下听连月瑶的话,赶紧说道:“姐姐,我如往日一般练字背书。”
暮秋跟冬晴听到廷正说背书嘴角直抽搐,廷正少爷每日反反复复就背百家姓,就是她们听了这么长时间也能背诵出来了,也亏得姑娘耐心十足了。
月瑶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廷正最乖了。来,我们回屋去。”下午跟晚上月瑶仍然在教廷正认字。
第二天月瑶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早上起来练完字就去了静思园,跟着汪嬷嬷学规矩礼仪。汪嬷嬷并没有因为月瑶离开两日而放缓了进程,落下的部分汪嬷嬷中午的时候再给月瑶重新补。
汪嬷嬷很满意月瑶谦虚跟积极的学习的态度。汪嬷嬷心里有些可惜,若是三姑娘是大房的嫡女,三姑娘将来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可惜父母双亡,三姑娘成了孤女,再冰雪聪明前程也有限。
下午是麻绣娘教导刺绣。麻绣娘其实很喜欢月瑶,只是月瑶的心思不是放在刺绣上,技艺进展缓慢。
月瑶一开始没有抱着要将刺绣学精,月瑶如所有人所认为的那样,觉得学会了绣个荷包或者贴身肚兜什么的就尽够了。可是这段时间,跟着麻绣娘学习了一段时间,越学越有兴趣。在月瑶的眼里,绣品已经不是简单的绣品,而是艺术品了。
基于这个想法,月瑶已经不在想着自己是在刺绣,而是将手里的针线看着是画笔,一动手就在脑海里构思着,该如何下针才能绣出一幅美丽的图案来。因为这样,月瑶学的时间不长,但是麻绣娘却看出月瑶在这方面最有天份。
也因为这个原因,看着月瑶明明构思很好,配色很好,技艺也不错,但是进步却是最慢的,这如何能不让麻绣娘着急。
当日绣娘留下了月瑶:“三姑娘,你上次问我顾绣的绣法,这段时间我看出来姑娘确实有这个天份,但是你却好像志不在此,若是如此,我不会将顾绣教给你的。”能找到一个如此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的学生,实在是难得。她是有心传授,但若是月瑶不珍惜只是当玩票,就是再难得遇见,她也不会教。
月瑶一愣,她觉得自己没表现得很出众呢。但是绣娘有这个想法对她来说是好事。月瑶当下也据实相告自己的处境:“我晚上要教导弟弟认字。所以,晚上没时间练习,不过等我弟弟找着先生我就可以专心学习刺绣了。”
绣娘有些意外,她得到的消息是三姑娘清高自傲,她开始以为三姑娘是看不上,却没想到竟然每日都要教导幼弟,这种品性实在是难得:“好。那等你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教你。”麻绣娘认为月瑶的基本功不错,再磨练磨练三五个月,就可以教了。
月瑶当下承诺:“好。”虽然顾绣不一定是麻绣娘压箱底的绝活,但是能得这样看重也让月瑶心存感激。
邓妈妈看着自家姑娘每次这么辛苦,很心疼。但是再心疼她也没解决的办法。她总不能让姑娘不要去学,或者让姑娘不要教廷正少爷,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花蕾安慰邓妈妈道:“妈妈,姑娘这样也好,姑娘忙碌比闲着的好。我很担心一旦姑娘空闲下来又要每日抄写经书了。”姑娘现在虽然每日忙碌,但是三餐每餐都吃两碗饭,补药也从没落下。这些日子很忙碌,但是面色却越来越红润,而且比之前胖了不少。所以花蕾是宁愿姑娘忙碌,也不要姑娘玩命似的抄写经书。
邓妈妈听了这个安慰只有叹气的份了。然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变着花样给姑娘做好吃的东西。可是这样也有弊端,时间长了下面的人也开始嘀咕了。
花蕾将厨房的人的口舌跟月瑶提了。月瑶淡笑道:“他们说他们的,妈妈想怎么做不用拦着。”有祖母在,这些人也就只敢私底下嘀咕两句。
月瑶晚上教导完廷正,洗漱完毕以后躺在床上想事。临睡之前还想着,也不知道舅舅什么时候能给廷正找好先生。没想到,第二日就有消息了,而且还是一个好消息。
说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巧合。马成腾为廷正在找先生的事无意之间被李国荇知道了。
李国荇下朝以后跟马成腾同步,笑着说起这件事:“我记得你小儿子今年十四岁了,已经去了书院念书。你这在为谁家的孩子找先生呢?”李国荇只是有些好奇。
马成腾笑着说道:“为廷正找的。”
李国荇一愣:“廷正?你怎么会连家的孩子找先生?”他是知道连家下一辈是廷字辈,但是廷正是谁李国荇真不知道。
李国荇听到是连栋博的儿子,愣了一愣:“子明的儿子?”他没记得子明有儿子呀?难道是过继的。
不怪李国荇不知道廷正的存在。连栋博从没对外说他有一个儿子,实在是这个儿子的出身让他难以启齿;加上又在江南,两边隔了千里之远。
连栋博过逝,连栋方带着月瑶跟廷正回到京城。月瑶倒是过得体体面面的,但是廷正却是一回来就被扔到了后院,从没在众人面前出现过。连府的人也根本没将廷正当成正经的主子,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关于廷正的消息还真没传扬出去。
马成腾也只有苦笑,这个孩子的出生确实,咳。不过总归是妹夫唯一的子嗣了。
李国荇不管廷正的生母是什么身份背景,他确定了廷正是连栋博的亲生儿子就上心了,李国荇虽然跟连栋博年龄相差三岁,但是两人一见如故,后来成为至交好友。
现在听到好友留下了孩子要找先生,他肯定是要帮忙的。不过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你给这个孩子找先生?”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连栋方出面去找先生,作为伯父,应该要将兄弟的遗孤安置妥当才对,可是现在为什么让马成腾出面去找先生。
马成腾知道李国荇与连栋博两人是好友,当下也没隐瞒。将月瑶托付他的事情跟李国荇说了。
李国荇听了微微一皱眉,月瑶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为幼弟的事奔波劳累,连栋方在做什么,只是事关连家的内务他也方便说什么。想了下后说道:“正好前些日子我为小儿请了一个先生。若是可以,倒是可以让廷正跟着小儿一起学习。”
马成腾大喜过望,虽然他对于李国荇请的先生不了解,但是李国荇请来教导自己的儿子,这个先生肯定不差的。
马成腾满心欢喜,不过还是将廷正的具体情况告诉了李国荇:“月瑶说,请的先生必须耐心足,若不然怕教不好廷正。”
李国荇听到说廷正的资质不好倒是没过多的想法。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资聪慧的,李国荇认为只要孩子努力上进,不偷懒懈怠就可以了,其他都顺其自然。不过李国荇有些意外惊讶的是,为什么月瑶会提这几个条件。
马成腾苦笑道:“廷正是月瑶给他启蒙的,这几个月都是月瑶在教廷正读书认字。本来连家的人是想让这个孩子去族学的,但是她却死活不愿意。说族学里学生太多,先生管不来那么多的孩子,廷正去族学学不到什么东西。之前还算好,现在连府内请了嬷嬷跟先生,月瑶每日都要跟着嬷嬷跟先生学习,实在是吃不住才向我求助的。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