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妃娘娘叫奴婢传话,说有劳太子妃费心。”筱筱小声说着,心底却很难受,小姐的身体是好过以前,可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
茗妃说柳贵妃去了冬莹宫,连萧后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她的消沉并不是来自梧惠宫的冷清,只是突然很想很想安静,事情才开始,她便已开始乏了,答应濮阳瑾的事情,她不知能不能坚持继续。良久,听着细微的风声,徒然薄唇微启,“筱筱,你说若是我不嫁入太子宫,这会该是如何呢?会不会已经死了?”
“小姐在胡说什么,也许嫁进太子宫来小姐的确不开心,奴婢也不喜欢那个当太子的姑爷,可是小姐,你的身子好过从前了呀,这是奴婢愿意见到的,老爷也想看到的。”小姐很久没有说过如此丧气的话了,定是方才殿下对小姐做了什么,才会勾起小姐从前的悲叹来。
第1卷 第139章 建议
是啊,这具身子的确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再虚弱困疲。可是这些对于她而言的好消息,依旧抵御不住内心深处那一波一波袭来的颓然之感。不想再作声,就让这一刻的静谧淹没自己,耳畔却突然响起一声雀跃欢喜,“皇嫂,皇嫂——。”
那个刁蛮公主来了,筱筱眉头一拧,暗道麻烦。自那夜小姐献曲后,这个野蛮的公主便几乎日日到梧惠宫报道,初始几日还缠着小姐授予她曲色,可挨不了多时,便打起了退堂鼓。不过小姐似乎也懂公主的为人,并不为她的退却而苦恼。
倒是她觉得公主的太多,扰得梧惠宫不得清静,连院子里,宫檐上停滞嬉戏的鸟雀,似乎都让她的语声给惊走了。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告诉公主,就说您不舒服,今日就不见她了?”趁着公主还不曾入内,筱筱赶紧向小姐建议,她料定小姐此刻没富余的心情招呼公主久不见竭的热情。
楚清清回身一笑,感激筱筱的体贴与关心,目下她的确没有太多的精力应付濮阳惜宁的精力充沛。可是,耳旁有人聒噪,总好过她独自承受孤单得好,也许自己的心情也会随着濮阳惜宁愉悦起来也说不定。
“罢了,去迎她进来罢,顺便将上午没吃完的点心拿过来。”
筱筱略微张嘴,却又是欲言又止,把话咽了下去,盈身离开。在门槛处,与濮阳惜宁打了照面,筱筱垂眸请安,濮阳惜宁的骄傲根本不会将一宫娥放在眼里,径直入了寝殿,随即在窗棂处见到了她要找的人。
皇嫂清清雅雅的身影,腮边是不同于别人阿臾讨好的笑,她的笑颜很真,很暖,所以她喜欢,尽管母后多次警告她不准再涉足梧惠宫,可她还是管不住腿脚,来了。
“皇嫂,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或许在他人眼中濮阳惜宁的行为没规矩与举止不成体统,因为生在皇家,所以是种过错。又因加上皇后的宠溺更加觉着无法无天,可在楚清清眼中,她除了没什么礼貌外,算是个很直率天真的姑娘,且在她这个年纪,天真调皮有何过错?
“我正无聊呢,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解解闷,今日你又要向我报怨什么?”她对那晚的黄梅调已是兴趣大减,转而向她抱怨起在宫内的禁忌多些,例如母后安排在她寝宫的嬷嬷不准她走路走太快,不可以在御花园里跑,太学的师傅又让她背那些又长又沉又乏味的诗词,背不出来还让她抄书等等等等——。
濮阳惜宁俏皮的挑着眉,唇角抿起一讨巧的弧度,伸手挽起楚清清的手腕,扯着她向外走,“今儿可没什么好抱怨的,皇嫂,咱们出宫去玩儿罢,我已经向母后求得批准,告诉她我要去洵哥哥的云王府,我想你在宫里也很闷,所以拉着你一起出宫去玩儿,咱们快走吧,早出宫就可以多玩会儿。”
第1卷 第140章 出宫
出宫?楚清清拧眉,想站住说句话,可濮阳惜宁拽着她跑了起来。出了梧惠宫,在宫门口遇到宫侍珠子,楚清清吩咐他告诉筱筱,就说她与公主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若说是出宫,不曾将筱筱带在身边,她又会瞎操心害怕了。
“你可是根本就不想去云王府。”楚清清用了疑问的语气,却将话说得很肯定。
濮阳惜宁笑得很狡猾,挑帘看了看外面,娇颜上的兴奋,就若得知即将放出笼子的小鸟,“去云王府做什么?洵哥哥的府里妻妾成群,我一去就会围着我转,一听她们说话,我就觉得恼火。不过皇嫂放心,母后不会知道的,我先前也这样做过,让人告诉洵哥哥就说我要去他府里玩儿,然后趁机跑到大街上乱逛,洵哥哥知情,他会替我圆谎,母后一次也没发现过。”
很有濮阳惜宁的风格,楚清清无可奈何的螓首一摇,唇线浅勾,沉默不言,听着车帘外的人声逐渐敏华喧闹起来。
“皇嫂不知道,这大街上的东西可比宫里有意思多了,那些小摊小店上摆陈之物虽说不上精致,可却是宫里没有的新奇,一会儿你见了,定会喜欢上的。”濮阳惜宁兴致浓浓的连说带比,似乎想要将她所知的一切都一股脑儿的告诉人知晓,那些是她的收获,她的秘密,她只愿意跟皇嫂一个人分享。
楚清清是觉得濮阳惜宁很粘她,几乎到了严重的地步,这两日也有思考自己何处吸引这样一个任性公主的青睐,得到的答应似乎与她所生的时代与所受的教育有关。在这个年代里,小家碧玉皆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何况一大家闺秀甚至皇室贵女。
她与自己在一起没有束缚,她可以畅所欲言,什么话到了她这里,她都可以认同肯定,她不认为濮阳惜的骄纵是种错,那只能算是种过,因为她的身份与她的母后,所有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人生活在阿臾的世界里,没有指责,没有矫正,她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是真正宝贵的东西。
楚清清今日衣着简约,看上去却清爽怡人,有着令人不舍移眼的淡雅。匆忙间让濮阳惜宁拽出宫来,徒然觉着一身装束不适合在人前出现,便在马车路过一成衣店时,令驾车的小厮停下。
踩着小凳落车,楚清清不待濮阳惜宁便先行进入店内。一看就知晓这家店主很会经营,一半是琳琅满目的各色精致丝绸,一半是制作齐备的成衣。且生意也不错,各色衣饰均有人选采。
掌柜的长了一副八面玲珑的嘴脸,瞧着门口踏进一位衣着简约却不失贵雅的女子,立时眼睛一亮,将手中的活计丢给伙计,笑意浓逍的迎了上来,“这位小姐,需要什么?小店的布匹货色一一齐全,在这都城里可是找不出来第二家的。”
楚清清径直朝成衣架那边走去,腰间系坠的玉佩泛着莹透的光泽。她一眼便看中那件水花蓝的披衣,素手一抬指过去言道:“老板,麻烦将那件披衣给我瞧瞧。”
第1卷 第141章 找公主
“小姐好眼力,这件披衣可是用上等的锦轻风纱所织,质地轻盈纤薄,触感极为飘逸柔滑,是件上品。”掌柜的边取出连介绍。
楚清清明白掌柜的意思,可对那些却不感兴趣,这件披衣只是她喜欢而已,“好了,我就要这件了。”楚清清且言且披上,感觉是挺不错。又从袖中取出五两银子,递到掌柜面前,“这些银子够了么?”
掌柜的说:“刚好,谢谢了,您慢走。”
送着女客出了门,掌柜的脸上的笑徒然敛了下来。一侧拔打算盘的伙计走过来,悄然说:“掌柜的,那件披衣可是值五十两银子的,你怎么卖给她五两银子?”
掌柜的瞟了一眼伙计,复又将目光看向门外,轻轻的说:“你懂什么,先别打算盘了。”随即又在伙计耳旁轻言细语一番,但见那伙计神情骤变,瞧着门外未上马车的女子,不禁怔得瞪大了眼。
“是,小人立即去回禀。”
赶车厮人将帘帷掀开,楚清清却未在车室里见到濮阳惜宁。方才本以为她会跟着进到铺内,可她没有跟去,而此时又不见踪影,不禁四处找寻跑到何处贪玩的踪影。
新买的披衣质地柔软如发,手不经意间碰到,那薄凉的感觉减缓此刻寻不见人的枯燥。身影一摇,风掀起披衣微荡,腰间的玉佩又跌入了不远处的一双眼里。
“公主真的说去去就来,让你在这里等着么?”楚清清寻不见濮阳惜的踪影,平静的心绪不禁增了一分焦急。
那厮人仍掀着帷帘,恭敬的说:“回主子的话,公主是这样吩咐的。”
“那你可有见她朝那个方向走了?”濮阳惜宁一出宫,便像只归林的鸟,自由的天空当然比皇宫的牢笼好,没有肆意潇洒彻底,怎会有意回去?
厮人觉得主子没了要上车的主意,便松了手让帘帷荡回原处,指着前面的方向说:“朝前面去了。”
“那你驾车慢行,随我去找公主。”
楚清清作完吩咐,便朝前走去,那厮人亦坐上马车,随行而去。
至来到这个世界,楚清清便置身于皇城,如今朝堂的局势如何亦是众说纷纭。街市里的繁华与喧闹,正彰显着人烟阜盛之景,升斗小民之愿与庙堂权贵之愿自然迥异,两者矛盾重重,冲突不断,却仍能见途市之人对生活充满期待。
因为平民百姓要得不多,但求三餐腹饱,寒岁衣厚,他们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才会对生活热情洋溢。再转念想想自己,觉得他们要比自己幸运,因为他们能自已,而自己呢,却是连念头都让他人左右的人。
悲哀自己的命运与遭遇,徒然听闻不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喧鸣,盈眸一抬,见几丈外围着一群人,场中有人在耍把戏,一声声叫好接踵入耳,闹得楚清清直皱眉,不过但是濮阳惜宁映入眼中的身影,让她稍稍的松了口气。
步履加紧,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一旁,楚清清不禁责备道:“你一个人乱跑可是很危险的,若是出了事,要我如何向母——母亲交待。”
濮阳惜宁深不以为然的一仰头,那一副不俱万物的骄傲神态似乎在说是楚清清大惊小怪,果不其然,见她秀唇一噘,“嫂嫂担心过头了,这样出门又不是头一次,但凡要出事不早就出了,还等到如今么?”
这是什么谬论?楚清清无奈的笑笑,可真是不敢恭维,“好了,就你嘴利索,你要凑热闹,总不能把我丢下不管罢,我可是让你给拽出来,今日你可得负全责。”
第1卷 第142章 遇濮阳洵
濮阳惜宁挽上楚清清的手臂,边穿过人群边介绍起来,“嫂嫂想去那里呢?前面转过弯有条字画街,那里全是卖字画的,不过我不喜欢那里,闷死了,到处都是些穷酸秀才气;北街那里长年有花市,不过上次出宫我都去瞧过了,而且那些矜贵点儿的品种宫里遍布,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西街有条巷子是专卖花灯的,不过花灯街要晚上才能逛,现在也没意思;倒是南街那边有条杂什街,那里卖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有趣了,嫂嫂我们去看看罢。”
于濮阳惜宁的介绍,楚清清很是无语,她所介绍但又不愿去的地方都给加上了‘没什么好看、没意思,闷死了无趣’等标签,倒是给她乐意去的地方评价不错。楚清清想去花市看看,字画街也不错,可她知道肯定是拗不过身边的小公主的。那些东西在她眼中既是有了乏味的定义,届时到场便会表现出种种不满意与无聊的表情,影响到她欣赏的心情岂不是有违初衷,所以,她妥协。
“既是有趣,那你就带我去逛逛罢,不过咱们得赶在用晚膳前回宫。”
濮阳惜宁欣然接受,想着皇嫂就是好,就算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只要自己说喜欢,她也会赞同,而且绝不会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可比洵哥哥和其他人强多了。
复入车室,料想去南街的路途不近。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驾车的厮人回禀说西街到了,濮阳惜宁兴奋的撩开帷帘,楚清清亦随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原来她口中那些稀奇的玩意儿,是古董与些小瓷饰品之类的,还有许多小女孩家喜欢的东西。
马车靠着一条人少的小巷口停下,濮阳惜宁跳下马车,便置身在人群里找起她喜爱的小玩意儿来。楚清清站在马车旁,柔和的目光一直追寻着濮阳惜宁的身影,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得有所收获走好,否则不白出来一趟。更好的是给筱筱买件小礼物回去,不然她的耳根就别想那么快清静。
“你以前可有在这里买过东西?有没有介绍呀?”楚清清走到濮阳惜宁身边,见她正拿着一小布偶左看右看,很爱不释手的样子,可又不见她买。
濮阳惜宁听皇嫂如此一说,更是来了兴致,却又很苦恼的说:“我买过很多很多的东西,可是一拿回宫去,就会让宫里的官事嬷嬷拿去扔了,所以我现在都只是看,很少买。如果嫂嫂要买的话,咱们去前面看看,那里面还有很多呢。”
楚清清任由濮阳惜宁拽着。两旁丰富的摆件与店铺,的确很吸引人的眼球。楚清清走在一小摊前,见到架子上挂着一尊苦难佛木雕,而此刻,濮阳惜宁已松开了她,继续朝前走去,楚清清开口叫住她,“公——,惜宁,你别走太远。”
惜宁?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切的唤过她的名字,濮阳惜宁回眸灿烂一笑,随即转身走进了一家店铺。楚清清见濮阳惜宁进了店铺,想着赶紧将那尊苦难佛木雕买下,然后再前去会合便不会有走失的机率了。
孰料才一伸手,她的指尖方要触到佛身,另一只手快过她将苦难佛取走。楚清清吓了一跳,侧眸见与她相争之人时,更是惊得不轻,而胸口也莫名的凝聚了一股怒气,“王爷不知道世上有先来后到一说么?”
濮阳洵邪恶的挑起一方唇角,得意的看着手中的苦难佛说:“你既是懂得何谓先来后到,那这尊苦难佛是本王先拿到手的,自然该是本王的。”
第1卷 第143章 苦难佛
他是在说她只是先比他站到这小摊前而已,在购买这尊苦难佛时,她是后到的。楚清清悲剧的想着,为何这会儿会遇到濮阳洵?这可是个不怎么美丽的巧遇,“既然王爷喜欢,那清清就割爱了。”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可不像你楚清清的性子。”濮阳洵挑衅着她的耐性,而且他喜欢看她愠怒却又不得不抑忍的模样,那张越来越健康的脸颊,愈来愈让他看得顺眼,甚至想贪婪的一亲芳泽。
她的确很喜欢这尊苦难佛,觉得苦难佛或许会解救她的苦难,而令人讽刺的,是她的苦难居然让濮阳洵捏在手里,“什么叫不像清清的性子,王爷很了解清清么?还是您闲得无聊,乐意没事儿在这儿消遣于我。”
同样冷淡的声音,可在濮阳洵的耳中听来却有着层次分明的清晰,她对濮阳瑾的冷淡与对自己的冷淡是不同的。前者里虽然也有恼有怒,可于自己,却兀自多出一重厌恶之色在其中。他的内心有种很不平衡的感觉,楚清清的聪慧已是领教过了,若是没有原因,怎么能将一种冷淡释意为两种区别?
“本王就是消遣你了,如何?还是你觉得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与本王抗衡?”
濮阳洵生气了?这么容易动怒倒是让楚清清生了丝意外。眸角的余光打量着濮阳惜宁进去的店铺,还不见她有出来的影子,该怎么办呢?“王爷严重了,连我家的男主人都对你无能为力,更何况清清不过一届弱质女流,那有能耐与你叫劲。”
他以为她会用什么方法与他争辨,岂知她竟自贬更顺着他的意思接下话来。濮阳洵半阖着凌厉的眸,越看越觉得楚清清有意思,“真不知若是你这番饶有自知之明的话让你家男主人听到,你可有的是罪受了。”
濮阳洵比濮阳瑾难缠,这是楚清清在围场首次见濮阳洵时便笃定的结论,当时她还想过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可濮阳洵似乎在有意无意中总能找上门来。“所以,清清想买下王爷手中的苦难佛,为自己消灾解难保平安,可王爷偏偏连清清这点儿小心思的权力都要剥夺,只怕清清以后要受的罪还多着呢。”
濮阳洵掌心一松,苦难佛便在楚清清眼前摇晃起来,他从腰带里取出银钱丢给摊主,说:“这苦难佛本王买了,若是我送你,你可愿意接受?”
楚清清心头一愣,这个濮阳洵肯定又在打什么主坏主意,身形一斜,傲然的言道:“那是王爷的东西,若是送给清清,那清清以后的苦难岂不是都是王爷给的。”
她敢拒绝他的美意?呵呵,濮阳洵徒然又自嘲起来,在楚清清面前,他有什么‘美意’?掰过她的身子,望着她那双受到惊吓却要努力保持镇定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若是你对本王的态度能缓和些,或许本王带给你的不一定是苦难。”
楚清清她挣脱开来,可濮阳洵捏着她双臂的手就若两只大钳子,他的唇边挂着邪魅的笑,那笑与濮阳瑾很相近,可他不是濮阳瑾,在他眼前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不安份起来。许多的不确定因素正警告着楚清清危险,楚清清也拎起了警惕,“王爷的美意清清心领了,若是你在放肆,让惜宁瞧见了,怕是母后那里不好交待罢。”
第1卷 第144章 被人挟持
她有什么资格要胁他?濮阳洵唇边的笑深了些许,在见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时,看着楚清清的目光也变得浓冽冷酷起来,他说:“本王之前告诉过你,游戏才开始呢,现在本王的确无聊,你既是想受苦难,那么今日就让你体验体验罢。”
楚清清还反应不过来濮阳洵的意思,便让他横抱起来朝一旁走去,边说边好意提醒,“若是你不想让所有人都回头认识,就给本王安静点儿,挣扎对你没好处。”
有了围场休憩上与濮阳慕华的遭遇,楚清清的确有些忌惮人言,她不是怕,而是因此受到的耻辱让她难以忍受。此时濮阳洵的语声一落,她便熄了心里萌生的挣扎念头,他说得不错,她反抗的结果与顺从的结果没有任何分别。
濮阳洵将楚清清抱上了一辆奢华的马车,随即带着危险的警告之色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复入人群。
那驾车的小厮衣着不凡,不愧是云王府的奴才,楚清清心下暗忖,然此刻脑海里忖渡的,却是如何在濮阳洵回身之际离开。他是危险的,这一点毫无疑问,而楚清清却不想这危险过早波及自己,伸手撩开帷帘,方欲探出口头去,那驾车的小厮便直盯了过来,“请小姐呆在车室里,若是一会儿王爷回来不见小姐踪影,奴才担当不起。”
什么样的奴才能说出这番铿锵有力的语气?楚清清冷色一笑,颓然松下了手。退入车室里,继而掀起窗帷,见着濮阳洵站在方才的苦难佛摊架前,而他跟前是神情焦虑的濮阳惜宁。
人声重重,鼎沸入耳,楚清清虽听不清那两嫡亲兄妹说些什么,可见濮阳洵一脸安慰的神态,再瞧濮阳惜宁一副不安的模样,八成与自己有关。顷刻后,濮阳惜宁小跑着离开了,而濮阳洵也转身朝马车走来。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是种得逞的傲然的笑意,而楚清清却是如秋潭般沉静的与他对视。
车室里多了一个人,濮阳洵没立即吩咐驾车的小厮离开,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楚清清看。此时的楚清清除了一脸的冷漠外,娴静优雅的身姿的确很让人难以移眼。
濮阳洵看过来的两道目光,携带着些她不懂的因素,太过复杂,一如濮阳洵的为人。“你和公主说了什么?”
“呵呵——。”濮阳洵从喉咙里发出轻笑声,似乎很乐意回答楚清清的问题,“你不见了,她正四处找你呢,本王告诉她别张扬,安安静静的回宫去,本王会替她找你,如果回宫后有人问起,就说你早已和她分开回太子宫了,如果本王没有找到你,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你失踪的消息。”
“有你这样教妹妹的么?要知道公主目今已不小了,你能帮她掩饰一时之事,却不能为她掩饰一世,总有一日她会懂道理明是非。”
濮阳洵的眸然徒然深沉了许多,面对楚清清搞不清楚状况的责备他直觉可笑,“太子妃,你是不是没弄明白此刻自己的处境?怎么还有心思替别人操心,要知道你家男主人可不怎么喜欢本王这个妹妹,你和她走得太近,就不怕他会不高兴么?”
第1卷 第145章 最认清事实的
“他什么时候见我高兴了?王爷这话是来刺激清清的么?”楚清清理了理膝间微皱的披衣,淡淡的笑道:“太子殿下和王爷一样,都不怎么招人喜欢。”
她的笑意很浅,然映入眼中却不容人忽视,濮阳洵作势苦笑,“那本王还真是失败,想不到在太子妃的眼里,本王如此令人讨厌,不过就是不知道太子妃在他人眼中又是如何呢?”
他什么意思?楚清清略微蹙眉,疑惑的看过去,见濮阳洵不作言语,而是将窗帷全捋至一旁,让车室里的人完全暴露在有意看过来的人的眼中,“与你打个赌如何?”
打赌?这个濮阳洵到底要做什么?楚清清半敛了眸色,不经意间却在一刹那见到车室外的一座茶楼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濮阳慕华。他正坐在最边上的位置,有意无意的无处张望,如此醒目的马车,而她楚清清亦不是透明的,更何况此刻濮阳洵刻意的举动,濮阳慕华不可能没有见到她。
看着楚清清盯着一处方向脸色渐渐的变了,濮阳洵知道她已见到他想让她见到之人,开口言道:“这马车可是云王府专备的,皇叔不可能不认识,而此时也不可能没见到你,你说他为何要装着没看到且不下来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