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药十一睡了过去,不论受了多大的伤害,梦境里的温暖都会让她唇角露出笑意。
十一没有两年以前的记忆,她的记忆全部是由遇到祁冥夜开始的…。
进宫后她知道男子是王,是最厉害的人,就算他不止她一个侍姬,她也认了,因为他对她的宠独一无二。
可随着日子溜走,他对她的忽视让她觉得自己不那么重要了。
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也许是有了十二、十三、十四后吧,她受不了被人忽视,被她爱在心尖上的人忽视。他嘲弄她的感情,鄙夷她的讨好和献媚,甚至偶尔她觉得祁冥夜恨她。这一切都不能唤回他心意后,她开始麻木,开始懊悔,开始要逃。
背后伤势严重,她不敢躺着昏睡,朦胧中她醒了过来。夜,静谧得连呼吸都难以听清。豆粒大小的烛灯尽职尽责的燃烧着生命,昏黄弱小的光芒,释放着不让人心冷的暖意。
朱砂不在,她方想动动,殿门却让人推开。以为是朱砂,可随月光袭入殿中的健影修长冷冽。她毫不犹豫的阖上眼,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儿靠近,坐在床榻边。
被子让人掀开,为了方便换药,朱砂根本没给她穿亵衣,围着纱绷的背赤,祼的呈现在人前。
“醒着就说话。”
十一不再装,“放我离开。”
轻柔描绘在她身上的指腹微顿,危险的阖起双眼,“怎么,这场教训还是没能叫你敛了性子。”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让十一怀疑他会不会突然一掌拍死她,“总有一日我会逃出去。”
祁冥夜俯身,温热的气息缭绕在她耳旁,“我的囚笼很坚固,你不过是只断了翅膀的鸟儿。想离开,除非本王成全,便是你成死尸。”说完,退却衣衫,躺在十一身边。
十一厌恶的蹙眉,祁冥夜身上带着女人的脂粉味,弱光中,还看清他的唇边挂着情事过后的余韵。该死的,他刚宠幸某个侍姬,甚至未曾沐浴就躺到了她身边。
十一往后挪着,后背有丝疼意同时,锁着脚链的链铁发出细微碰撞声。因为夜很静,所以很刺耳,也更让十一清晰的感受到祁冥夜的羞辱和放肆。
祁冥夜出手拽住十一,竟微微笑了起来,“你就不能安静的趴着?”他知道十一在反感什么,他喜欢看到十一有表情的脸,那怕是厌恶的,他也有种她受到报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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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烧了干净
好温柔的声音,仿佛曾经包围的宠溺。十一心头一酸,清醒现在祁冥夜的虚伪又在发挥,她再迷恋也不会再上当,“王不怕得花柳病,妾身还担心自己会被花熏味熏着。”香味很混杂,说明他不止宠幸过一个侍姬。祁冥夜是好色的,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她再无法找到借口为他开脱。
老巫师的预言朝中除了老臣和小巫师无人知道,所以当十一以为自己因为好色陆续捞美人入宫时露出的轻蔑和不耻,他又找到条可以报复十一的理由——忤逆犯上。
“十一。”
呢喃似的一声唤,唤得十一心碎难忍。
“你不能再逃了,否则我会忍不住真的杀了你。”
她依然听不出情绪,拽住她的手的力道却加深如禁固。她吃疼,却不敢出声。豆粒大的烛火熄了,漆黑中,十一的泪终于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软枕。
祁冥夜不会忘记她后背所受的鞭刑乃他亲口所赐,黑暗中他阴冷的低声笑道:“本王不是来听你哭的。”他故意在宠幸侍姬后不沐浴过来和十一躺在一起,更清楚这对十一能起到一个很好的折磨效果。
似霜若雪之音,更让十一的眼泪绝堤,“你滚开就不哭了。”
十一的泪声让祁冥夜很满意,“明早自行掌嘴十下。”
感受到十一惊惧,他当不知道。
翌日醒过来,身边没了祁冥夜的身影,连温度也只剩下自己的。后背的鞭伤让她不敢随意,倒见宫婢朱砂轻手轻脚擦拭着桌椅茶具。
或许是她擦得认真,没注意到自己醒了。宫整个春华殿里里外外都只有朱砂一个宫婢,自然从前不是这样。她受宠时春华殿恩泽无数,失宠后宫婢都借着受宠之人的口弃她而去,只有朱砂留下来。
“朱砂,我渴了。”
朱砂闻声忙放下手中事物端了茶过来,十一喝了口,说:“去打热水来我要擦身。”如果不是身上带伤,她真想泡在浴桶里,洗净祁冥夜昨夜带给她的羞辱。朱砂去打水,十一又说:“把床单拿出去烧了。”
朱砂停步愣问,“烧床单?姑娘,浣衣坊里的宫婢一定能把床单上的血洗掉,您不用担心留下血泽。”
朱砂不明她的用意,哪里会知她此时正浑身鸡皮。“我说烧就烧了。”
朱砂不能再回话,领命下去打热水。
避着伤口仔细擦净身子,用过早膳后让朱砂扶着她坐到殿外。朱砂拿来火盆,抱着扯下的床单扔进火盆中,疑惑的看了看主子,“姑娘,真烧么?”自姑娘失宠,王便不再有东西赐下来,东西若不仔细着用,一样会短缺。
“烧了才干净。”十一带着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在说死了一了百了。
火盆里冒出火,袅袅轻烟在微风中消散。十一盯着轻烟发呆,细想她要是能如烟一般消散就好,可惜她不想死。
等到火盆里的火势一减,朱砂站到十一一侧,“姑娘,您带着伤呢,让风吹了不好,进殿里去罢,奴婢给您准备一壶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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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侍姬十四
十一很想挖苦朱砂这宫里还有什么是好茶?她现在也不喝茶了,因为祁冥夜曾将她最爱喝的袭雪红袍给了十三姑娘。袭雪红袍长在山涧,垂映香雪,茶香怡人分外舒口。初始她曾妒忌,现在连想都不愿想了。
她不属于这儿,祁冥夜的恩赐都是她的累赘和负担。偏偏这样想着,心里的伤口有些疼。
“殿里有什么好,风冷才叫人清醒,真有好茶就拿出来,我今天就在这儿吹风了。”祁冥夜是不会让她轻易死的,才过两日,那极品的好药就发挥药效,不说痊愈,至少没了疼痛。然她的话虽是说得硬气,脚上那条长铁链也只允许她到院子里罢了。
朱砂拗不过,十一姑娘总是说一不二。其实她哪儿来的好茶,不过是十九姑娘新入宫,她与服侍十九姑娘的宫婢相好,得了包碧泉香茗。实话自是不能说,而且姑娘很久不曾饮茶,难得今日有兴致。
茶很快沏出来,沁冷的圆石桌上,茶香四溢。虽比不得袭雪红袍,也是上得台面的。不想问朱砂哪儿来的碧泉香茗,反正她是不会喝的。
“姑娘,尝尝吧,奴婢再去给您配点儿小点心来。”
点头算是默认。十一开始回想除了计划逃离的日子,她过了多久这种孤独寂寞的生活?想想昨夜祁冥夜在耳边的话,恶寒阵阵,她真的不能再逃了?悲哀的瞧着平躺在地面上的铁链,祈祷渺茫的逃跑机会会有多久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目光微微偏移,停在春华殿的东南角。那里曾有一株很大的木芙蓉树,低矮的树枝上十一系着许多黄丝带。她不记得自己为何要系黄丝带,仿佛印象深处黄丝带蕴含着某种意义。而她,只是将黄丝带当作祁冥夜对她的好。
每一次好,她就在芙蓉枝头系上一条黄丝带。她喜欢在夏夜里与他相拥,静静的看着黄丝带在夜风中翩然起舞。
在感受到祁冥夜的冷落后,十一不再系黄丝带了。甚至在一次出逃无果受罚后,一怒之下,她一把火将系着黄丝带的木芙蓉树烧了。
还记得她站在树下看着熊熊大火傻笑,吓得朱砂以为自己疯了。且当祁冥夜赶过来时,一切都附之一炬,她和冥夜之间也彻底的结束了。
“王真是仁慈,十一姐姐一再龙身逆鳞触怒王颜,都还能活着坐在院子里赏秋景。哟,还配着王新赏给十九妹妹的碧泉香茗呢。”
一听这得意的声音便知是十四姑娘又不请自来,只是她此次未曾料到的作陪人很是陌生。十一斜眸瞟了来人一眼,果真是厌烦十四的嚣张。十四很会在王面前装,她的温婉娴静也只会在王面前出现。私下里没几人愿和她接触,都讨厌她擅造事端都擅明哲保身的玲珑。
王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或者他喜欢和他一样虚伪的人,“你来做什么?”
“姐姐别这样冷漠嘛,这秋高气爽,整个王宫也只有姐姐你这春华殿菊花开得盛,十九妹妹才入宫,我带她来向姐姐请安,也让她领略一下这春华殿的菊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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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姐姐万福
真是个滴水不露的借口。想她出逃被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偏偏有人乐此不彼的来瞧她笑话,今儿还带着祁冥夜的新宠来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到底是健康年少,才十五吧,长得跟花骨朵儿似的,就是不知祁冥夜对她的兴趣会持续多久?
十九向十一施礼,携笑喊了声,“姐姐万福。”
“多谢你的碧泉香茗。”
“王赏下时妹妹给了两包秀妍,许是她作的人情,妹妹不敢居功。”
一席话听得十一很舒服,想着是个懂事的姑娘。可谁又能料到多年后她不会轮为十四之流?
“见过十四姑娘,十九姑娘。”朱砂暗道遭了,自家主子该恼了,这茶的来历想是已清,枉费她求着御膳房管事配了些像样的点心,这下子想让姑娘心情愉快点儿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十四瞧见朱砂手里端着精致小点心,有些意外一个失宠的侍姬还能得御膳房管事如此用心?难道是王授意?如此心忖,便有了几分妒忌不快,“这春华殿难得有此好茶,虽说是托十九妹妹之福,但好歹也是福气。”
十一不说话,朱砂将点心盘搁到石台上,她已不指望主子能吃了。
“有福无福,这条铁链不就是最好证物么?十四姑娘分明清楚我的活动范围逃不出这春华殿,还总在这个时候来探我,我可真是感动啊!”十一站起身,淡淡扫了一眼十九,又见十四欲笑还怒的脸,“这院子里的菊花开得盛,既是二位姑娘中意,就让人来铲了种去自家院子里,还省去来去奔波辛苦。”
“你…。”
不待十四多言,十一食指触唇,便叫十四怒升却不敢再言。宫里谁都可以百般羞辱十一,那是因为王对十一不待见,可十一在触怒王的情况下依旧活在她们中间。王心难测,这个十一她们都不得不提防着。
铁链声进了殿,朱砂施了礼也进去了,余下十四和十九尴尬的站在院子里。
可半个时辰后,真有御花匠成队前来,将院中的菊花都铲走,剩下一块泥色新鲜的土地,阳光滋润下散发着微微腥色。
朱砂站在窗前,嘟着嘴能挂灯笼,忍着眼泪狠狠的盯着那些铲花的花匠。“真是太欺负人了,奴婢找王去。”
十一不说话,只冷笑。
朱砂真跑出去了,十一无奈摇头。
等到那些花匠都走完,十一复走出殿外,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后,她站在这一片荒芜前,毫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感受着鼻息间的腥色呼吸。铲走才好,整个春华殿塌了才好。
春华殿塌了?十一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引念,回身看着整个春华殿,她颤抖着身子笑了。不久便是东昭一年一度的芙蓉会,这春华殿离放烟火的高台很近,届时或许是个机会。
意料之中朱砂归来后脸色更难看委屈,估计是被拦在殿外没能见到王的面。她本不为朱砂所作所为动心,但朱砂为她,难免不值。
站到主子跟前,朱砂一言不发,她的凄苦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十一轻声一叹,“给我重新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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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拖延时间
东昭一年一夜的芙蓉会每每盛况空前,西处楚都,南方赫连,都有不少慕名前来参与盛会之人。
芙蓉会民间又称姻缘节,每每此夜,必是星空密布,月色撩人。宫中有盛宴,民巷有灯会,更是善男信女相邀定情的好日子。
这些都是十一进宫后朱砂告诉她的,她很向往,可就算是王最盛宠她的日子,也没能得到机会外出机会游历。
春华殿是最佳看烟火的地方,这是王曾宠她的证明。还记得每一年的芙蓉会,她不愿意见到其她侍姬,王就抽出时间陪她在春华殿看烟火。此时想来,烟火稍纵即逝的瞬间,像极了她与王的爱恋。
十一很听话,静静养伤不再思逃之举让祁冥夜以为她真收了性,殊不知她沉静的表象下正预谋着一项脱逃大计。
这一天,朱砂兴匆匆告诉十一一个消息,“姑娘,楚都的三王子宫瑾轩要陪思兰郡主来芙蓉会,礼部那边忙着准备接待之事忙得人仰马翻呢。”
这个消息对十一来说无关痛痒,只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能让祁冥夜如此郑重相对。“思兰郡主?是什么人?”
“思兰郡主是楚都国最美的美人儿,是楚都国安平王的二女儿,无数男儿为见她一面不惜抛家舍业呢。”
朱砂这话让她想得街巷妓楼里的名花姑娘,这才能让男人们一掷千金而不悔。
“姑娘,芙蓉会各宫都有赏,不知今年王会赏姑娘什么?”去年可是赏了一块价值万金的玉壁,却叫姑娘一怒之下摔碎,气得王龙颜大怒,头一次出手打了姑娘。
十一觑视着榻下那条长长的铁链,良久才道:“去年我摔碎那块玉壁呢?”
“奴婢都细心收着呢,连碎玉渣子奴婢都捡起来了。”朱砂说得很得意。
十一叹了口气,语气转冷,“那你要收好了,别让我瞧见。”
朱砂闻声不对,不敢再多话,静静的退了出去。
直到芙蓉会那日,祁冥夜都没再出现,十一想心如止水,又忍不住期盼,那怕是来和她斗嘴,她也有丝愿望想在临别前再见上一面。
老天似乎会在这一夜成全天下所有有情人,朗朗星空,万里碧清。温柔皎白的月光,泄满了整个中庭。算计着晚宴进行中该放烟火了,十一站在庭中,头微抬,浩瀚宽广的夜空尽在目下。
‘砰——,砰——。’
夜空下烟火绽放,稍纵即逝的美丽让人舍不得移眼。
朱砂来到十一身边,失望的说,“奴婢去问竹秋嬷嬷,她说王今年没准备给姑娘礼物。”
在十一心里,祁冥夜不来骚扰她便是最好的礼物。如此,她很满意这份礼物。背上的伤已结痂,甚至开始脱落。除了脚上这条长长的铁链,再无人能阻止她逃离的心。
“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朱砂,今日是芙蓉会,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芙蓉羹,你能为我做一碗来吗?”芙蓉羹做法繁琐细致,稍不注意味道即变,故此是个很费精神和考验手巧的活儿,而她正好可借此机会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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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计划落空
一听姑娘要吃自己做的芙蓉羹,朱砂很高兴,“奴婢这就去做,只是可能要等些时候。”
“无妨,今夜时间还长着呢。”
目送朱砂离开,十一唇角的笑意渐渐敛下。她清楚朱砂回来不止要告诉她王未曾替她准备礼物之事,还是来告诉她今夜宫宴上谁谁与王临坐,谁谁得王爱宠。心的一角似被刀切般生疼,忍住泪水只在眼中打转,回身走回殿中。
从梳妆台下的小屉子中拿出一把锁匙,那锁匙很奇怪,竟是用银钗做成。十一一见祁冥夜,势必努力注意他腰间锁匙的形状,通过自己不懈努力,终于研究出这把能解放她自由的锁题。
今夜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宫宴上,又有外国使客,更不会注意后宫动静,这不是个很好的逃跑机会么?离开前再将整个春华殿点燃,等到火势一大,就让发现赶来的祁冥夜在火堆里去寻找自己的尸体吧。
带着爱恨交织的复杂心绪,十一在兴奋中又悲哀不已。一声清脆细响,这束缚她脚脖之铁终于放她出来。一滴泪砸在脚背上,泪花晶莹四溅,诉说着她即将自由。
去拉开衣柜,找出从朱砂那里骗来的宫婢衣裳欲套在身上,方解开衣袂,突闻殿来响起一阵脚步声。不知来人是谁,慌乱之中十一将衣裳复位,疾步而去将铁链重新套在自己脚踝上。才锁好就见王身边的宫婢主管柳玫迈进门槛,奇怪的盯着坐在脚踏上的十一姑娘。
十一掩饰心跳,怪人晚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别过头冷冷的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十一姑娘,王嘱咐奴婢请您去宫宴上陪客。”
陪客?十一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吃惊的看着柳玫。东昭王后宫的侍姬,并不能长时间是王的侍姬,只要王高兴,侍姬亦能轻易送人。那人良莠如何这不是王考虑之列,只要于王有益,区区侍姬他怎会吝啬。
现如今的东昭后宫据她所知,一、四、五、七、九都被送出宫配了人,至今生死未明。十一慌神的紧握拳头,不怪她担忧,那些被送出宫去的侍姬都是王拿去做交易的人,怎会落得好下场?难道这次就要轮到她了么?
上天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柳玫懒得理会一个失宠的侍姬,拿着从王处得来的锁匙开了锁,又将锁匙放回怀里。这十一姑娘又不是头一次被拴着,上次出逃是因为脚踝被磨破了皮,王发散心开锁让御医诊治,谁知她竟不知感恩又逃。
“十一姑娘,请略作梳妆。”柳玫左右看了看,“朱砂呢?”
“朱砂被我吩咐出去煮芙蓉羹去了,有劳柳总管替我妆扮吧。”如是说着,十一坐到梳妆台前,悄悄将锁题放回屉子。
柳玫是侍候王的,哪儿会去给一个侍姬梳妆?一挥袖,身后的两个宫婢便替十一打扮起来。
宫婢到是见过十一姑娘受宠时的装扮,只是要侍候起来还是不如近身宫婢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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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已等多时
十一坐着不动,眼睁睁看着两个宫婢拿不住分寸把自己装扮得浓妆艳抹,就若唱戏的戏子。十一懒得作声,如此是不是更能让祁冥夜厌恶自己,将自己丢弃?
不论是何时,她都不喜明艳的衣裳,等到失宠后这衣柜里的衣裳都被宫婢给偷干净了。好不容易找了件像样的衣裳套在十一身上,素净的衣裳配上浓妆艳抹的打扮,特别是头上那朵红花,直看得十一直冷笑。
“十一姑娘,请吧。”
仿佛她不会再回来了,十一深深的呼吸后迈出门槛,也许这次她真的能离开皇宫,只是没想到竟是用这种方式。
前进的道路忽明忽暗,夜空下烟火复燃复熄。十一忐忑着心绪移步,有些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偏偏时有尽,路有休,那越来越近的丝竹之声正彰显了一场盛宴正进行中。
宴中热闹至极,杯影交措,歌舞升平。东昭伟大的王高坐凌云台,左拥新进宫的侍姬十九,右揽一位未曾见过的侍姬。或许是新进宫罢,王的眼光愈加厉害,这美人估计天下难求。王座左下方正是楚都三王子宫瑾轩,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瞧见与大臣们说话时表情得当,举止适宜,便知他乃君子一般人物。
宴中也有几位侍姬,皆是受宠或得王命侍候在侧的。
此时歌舞已尽兴不少,烟火也瞧得乏了。不少人的视线开始飘移,抑或是停在舞姬身上,抑或是那位弹琴的琴女模样周正。当见到王的主管嬷嬷柳玫领着一女子过来时,不由得都定睛打量细言起来。
“这就是曾得王盛宠一时的侍姬十一么?失宠后怎变得如此落魄庸俗。”
“可不就是她,曾经与尚书家的小姐一同入宫,还是骑着王的神驹招摇入宫的,想不到也落得如此下场。”
“听说她不安于室,常惹王盛怒。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此等小妇人行径她全用在王面前。”
“这后宫之事也不知可不可信,反正这又是位即将被潜出宫去的侍姬而已。”
…
不是十一耳尖,而是她路过时还在听人谈她,想不入耳都难。她哭她闹是真的,上吊是寻死她不会做。
“十一姐姐你可来啦,我们都等多时了。”
又见十四笑颜如花走过来,她似乎很满意十一今日的打扮。忍不住掩唇嘲笑,拉着她的手来到王面前,“王,十一姐姐到了。”
祁冥夜一见十一装束不免皱眉,那春华殿落魄到只能将她收拾成这副模样了么?一丝厌烦挂在眉梢,“你头上那朵花可真红啊!”
十一瞪着祁冥夜,明知他在讽刺自己,十一只能说:“谢王夸赞。”
“带下去与你同坐罢。”王对十四说,心下却因十一的瞪视被激怒。
十四笑意盈盈拉着十一走向她的位置,有了十一做她的陪衬,还愁她不光艳照人?路过使客宫瑾轩桌前时十四伫步施礼,“三王子,这是妾身的十一姐姐,她可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后思兰郡主在宫里有我们姐妹照顾,您就放心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