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洵眼疾手快,一踏步倾身便将楚清清揽在了怀里,许是身子长期有恙的原故,她的身子比平常的女子柔软,就像一团棉花或是云彩似的。“本王说过不会伤害你,你怕什么?”
“清清已知道你是谁了。”边说边挣开他的怀抱,在濮阳洵兴味的目光中,楚清清盈身一礼,“云王爷。”
“哈哈哈——。”濮阳洵上前一步,也不介意楚清清后退一步,“弟妹真是惠质兰心。”
这算什么惠质兰心?想来璠阳王朝皇室已没几个人,一个个排除了去,不就只剩下这个濮阳洵吗?“云王爷过奖了,清清不敢当。”
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濮阳洵感叹是个可怜的小女人,母后与太子争斗的牺牲品,“你独自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不见太子出来找你,如果你觉得委屈,本王可代你出头。”
“不敢有劳云王爷费心。”
“呃——,本王也算你半个王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着,便要伸手去碰楚清清。
楚清清不着痕迹的斜过身去,让濮阳洵探来的手落了个空,道:“真是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清清告辞。”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濮阳洵想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将她吓着了?想楚清清那样的闺阁女子,应该是很害怕遇见陌生人的,既是如此,她又怎会出现在此?难道是太子要求带她来的?好像不太可能罢。
“人已走远了,皇叔还不现身么?”揣思不透心中之疑,濮阳洵仍旧凝视着那抹瘦小身影离去的方向说。
濮阳慕华从一阴暗的树影中走出来,不禁笑道:“怎么,连个要死不活之人你也不放过。”
不能拒绝身后之人语气中携带的嘲弄,可他也有回敬的本事,“皇叔不觉得她很有意思吗?小侄也是阅见过不少女子,可独独这病得如此美丽的女人没见识过,难得遇到了,怎么能让机会白白溜走呢。”
“你就不怕她身上有毒吗?你要是碰她或许会让你碎身碎骨。”濮阳慕华是很认真的说,可他的口吻与表情却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呵呵——,想不到皇叔如此看得起她,还真是让小侄意外。”濮阳洵偏过头,见着濮阳慕华一脸的似笑非笑。
“不是本王看起得她,怎么说她也叫过我几声皇叔,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如果你真于她有意,就让她多活两天,多呼吸两天这尘世间的空气罢。”
濮阳慕华的话听来很随意,似乎字面意思与他的本意不符。也是,能让他这个自恃过人的皇叔高看一眼的人,除了太子,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得他的青睐。
濮阳洵没在说话,抿唇一笑朝着濮阳慕华拱手一礼,随即摇身离去。余下濮阳慕华独自面向晦暗的天边——眉沉色淀。
第049章 恃宠而娇的公主

无端端让人调戏,楚清清回到蓬帐中内心郁闷得难忍,若非对濮阳洵有着初识的印象,她内心不惧不怯的话,肯定会甩手给他一记耳光。
篷帐外响起一阵整齐有致的步伐,料想是侍卫巡逻而过。楚清清调整好呼吸,正巧见宫侍撩开蓬帐,宫娥端入膳食,摆在桌台上后便躬身退下。闻着饭香,楚清清才知晓她真是饿坏了,落坐在桌台边,觉得台上摆放的餐食与在梧惠宫中筱筱的安排无异,不腻清淡,是她喜欢的菜色,喝了口汤,味道也不错。
填饱肚子,楚清清命人撤下后便上床睡下了,她真的很累,直觉跟她说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这一夜并非好眠,却累得楚清清醒不过来,隐约中,她似乎在梦中重复了一次濮阳洵带给她的冒犯。有人为她掖被角,有人在轻拂她的脸庞,轻轻的,轻轻的,让她不停在忐忑与茫然中徘徊游走。
翌日醒来,梳洗中方知狩猎的队伍也向围场中进发,也就是说,她睡到了晌午。
走到蓬帐外,除了随行的女人与侍卫留守,的确甚少见到其他男子。那围场的魅力不小,更或者说大多数人都想博得露脸的机会,好争赏邀功,以达到满足自己在官场上之欲的目的。只可怜那围场中的动物们,得承受着让人追捕的命运,逃不开被人逼杀的结局。
弱肉强食,璠阳王朝如今最真实的写照。
伸了个慵懒倦怠的腰身,楚清清刚想回蓬帐内吃点儿东西,徒然听闻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随着风清晰的吹入她耳中,“放肆,你再挡着,不想要你的前程了是不是?”
什么样的女子说话如此嚣张?楚清清不由自主的寻声而去,在一蓬帐后,见到几位神情紧张惶恐的宫中奴才围着一匹左右渡步的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奴才听见有人出声,回眸后立即跪叩在地,“叩见太子妃娘娘。”
想到昨日她下马车时,那么多人盯着看与言语,想不出名都很难,捋袖一个空扶,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
“到底怎么了?”所有的奴才都向她请安,那站着的人自然是主子。楚清清问着一手牵着缰绳站在马肚旁边的惜宁公主,道是那个女子敢用这样的态度教训奴才,原来是萧后的宝贝公主惜宁。
濮阳惜宁头一昂,似乎很不屑楚清清的寻问。一宫侍垂眸低头禀道:“回太子妃的话,王爷吩咐奴才们侍候好公主,可公主非得要骑马去围场里,料此刻众人正在围场中狩猎,弓箭无眼,要是伤了公主玉体,奴才们就是十个脑袋也陪不起呀。”
原来是这样,昨日偶然在车室里撩着窗帷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既是萧后的宝贝公主自然从小骄纵,无人敢惹,也就养成了她活泼好动的性格。所有人都去围场狩猎了,独留她在这儿的确是委屈了些。
第050章 骄傲公主的心计

楚清清不计较这小女孩目中无人,微微的笑道:“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公主就不要难为这些奴才了。”
濮阳惜宁斜视着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她又不是母后,不过是个太子妃而已,有什么权力教训她?心中一怒,“谁要你多管嫌事,你走开,挡了本公主的道,就算你是皇嫂我也不会给面子。”
楚清清心下一叹,这公主的脾气怎么比她还坏?“这样吧,反正一会儿我也想去围场周围转转,不过不能去到围场里,你随我一起罢。”
濮阳惜宁脸色一愣,随即拧起了眉宇,瞧着身边围着的奴才,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若是跟着皇嫂一起,到时候没有这群奴才左右,一个病怏怏的皇嫂能把她怎么样?小脸蛋上浮上些许笑意,“好,我和皇嫂一起去,也不去围场里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一定有问题。而且先前她对自己的冷寞态度,楚清清没料到惜宁公主会答应她的建议。
濮阳惜宁将手中的缰绳一甩,头一仰,骄傲的对楚清清说:“本公主要回蓬帐里休息一会儿,皇嫂什么时候出发吩咐人来告诉一声。”
瞧着那抹转身进入一旁蓬帐里的潇洒背影,楚清清无可奈何的谴责自己没事儿找事,怎么惹上个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篷帐着吃东西时,还止不住的懊悔。
“我怎么很少在宫里见到你?你每日都不向我母后请安的吗?茗姐姐和雪婉姐姐若不是母后有懿旨,她们每天晨昏定省都要向母后请安。你不去向母后请安,你就不怕母后不喜欢你吗?”穿过浓密的树丛,濮阳惜宁一边牵着马,一边问个不停。
她的胆子也真挺大,十三四岁便敢骑马。楚清清手中轻捋着衣袂,刚才让树枝刮花了,“你一时间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那个好呢?”
她听说过太子哥哥新娶的皇嫂身体不好,严重到每日要靠药维持,如今可见那些传闻都是假的,若真有那么差,那来到这狩猎围场的一路颠簸摇晃就有得她受了,此刻怎么可能还陪着她一起漫步林间?“那你就一个一个回答好了?”
周围的绿色气息有些阴冷,不过就这个季节而言倒是凉爽,没过绣鞋的浅草,在踏踩下发出瑟瑟的之声,很动听的自然味道。“我的身体不好,母后眷顾于我,特旨免我晨昏定省之礼,所以我不用每天去母后的寝宫请安。不过我偶尔会去御花园走走,也从来没遇到过你。”
“哎——。”濮阳惜宁居然叹息道:“别提了,我每天被逼着学那些什么诗书礼仪,闷都要闷死了,可学士的课排得满满的,我根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那还有空逛御花园呀。这回为了争取能出来参加狩猎,我可是很认真的诵词作赋,母后才同意的,要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渡过三天,没一点儿冒险刺激,那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呀?所以一会儿你不准拦着我,我一定要骑马到周围去转转,要是我能猎到一只猎物,说不定母后还有夸奖我呢。”
第051章 我就要那只孔雀

呵呵——,这才是她答应得爽快之原因罢,她不过是利用自己摆脱那帮聒噪的奴才而已。不过她想萧后不但不会夸奖濮阳惜宁,要是出了事,还得带累她的小命保不住,一想到这里,楚清清便开始头疼了。“你别急着去猎物邀功,既然是我带你出来的,你怎么也得陪我一会儿吧。那些进围场的人何时会回来?”
濮阳惜宁挑眉想想,说:“咱们是用过午饭才出来的,他们大概还有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瞧瞧天上正炎炎发着热光的太阳,两个时辰也就是太阳下山前,楚清清说:“那些奴才说得对,你这会儿进围场或许会被弓箭误伤,这样可好,你等到他们都回来了再进去吧,那会儿围场里没人,你注意安全的话应该可以狩到猎物。”出发前她吩咐过奴才,一个时辰后过来找她们,届时哪儿还有机会让这小公主一展被赞的美梦。
濮阳惜宁觉得楚清清的建议不错,两个时辰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而且如此现在进到围场中遇到太子哥哥或者洵哥哥,他们定会命人送她回来,这和没有作为有何区别?故欣然同意了。
沿着一处凹地下去,楚清清又听到昨日傍晚时候听到的河水声,那冲撞的水声很是汹涌,似乎用尽全力拍大着河岸,她知道她们走了很远了。透着林子的树缝间仰望悬于天空的红日,斑驳的光痕重重叠叠复在她身上。
“我记得不远处有条河,河岸边有块延绵很大的草地,既然不着急咱们就去那里走走吧。”听得马蹄声得得前进,在树蓠内栖身的鸟雀纷纷窜了出来。
“好。”
忽然闻见一声轰耳似的鸣叫声,清脆空灵,动听至极。两人皆不由自主的四处搜寻,在一棵参天叶茂的枝叶间,见一孔雀若隐若现。又是一声鸣唤,楚清清小跑着站在树下昂起头来。
小巧的脑袋像插着几缕青花粒,阳光下身上的羽毛变得绚丽多彩,长长的尾巴似一女子翡翠色的纙裙,突然扑翅飞去,滑过的弧度犹如一条碧色的彩带。“看到没,是孔雀真哎。”
濮阳惜宁见着楚清清双眸盈盈发亮,她也很高兴见到孔雀,说:“据说孔雀是有灵性的,我长这么大也只在画上见过,不过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皇宫里本来有孔雀的,不过在母后和父皇大婚那一年都飞走了,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回去告诉母后,让她下旨将它们抓住关在宫里,以后我可以想看就看了。”
她在说什么呀?楚清清难以置信濮阳惜宁天真的表情却说出这么一番令人胆寒的话,不禁沉下声音说:“公主,孔雀就该在山林里生存,你若将它困在牢笼里不得自由,还不如要了它的性命为好。”
怎么听着皇嫂的语气里携着些许薄怒,这已是她今天第二次教训她了。濮阳惜宁也生气了,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就算是皇嫂也不行,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要天上星月,母后疼她也会令人给她摘下来,何况一只孔雀。
第052章 突然发生的意外

“我就要把孔雀养在宫里,哼,你管得着吗?”濮阳惜宁堵气一吟,翻身上马一夹马肚便要跑起来。
时间才过了多久?楚清清担心濮阳惜宁离开自己身边会出事,扯着马的一边缰绳,急道:“公主,你别闹,快下来,这里我们都不认识路,你这样乱骑马会迷路出事的。”
濮阳惜宁那听楚清清的话,心里还在因被人冒犯而气恼,一响鞭子,马受惊后跑了走来。楚清清没想到惜宁公主这么不听劝,更没料到她会不顾自己的安危策马扬鞭,还来不及松手,她已让马带出了好久一段距离。
没有安全感,楚清清不敢放手。而濮阳惜宁更恼了,喝道:“你真不想活了吗?快松手。”
如果想死,她的确不想活了,可问题是她想在想活着。让马拖了一段路,楚清清的脚裸倏然拌在一块石头上,霎时间的疼痛让她松开了手,连带着几个翻滚就在她以为能停下时,孰料左手边是一处斜坡。楚清清意识到危险,可手周围却只有浅短的草叶可握,那些鲜嫩青郁的草叶那里能承受得住她的重量,很快便顺着斜城翻滚了下去…。
濮阳惜宁回头,想再瞪一眼那个爱教训人的皇嫂,可她却没在原处看到楚清清的影子。心底咯噔一声炸响,调转马头奔回皇嫂撒手的地方,哪里有皇嫂的身影?“皇嫂,你别躲了,快出来,我不乱跑就是了,你要是吓我,我就让母后下旨让太子哥哥休了你。”
“皇嫂,皇嫂——。”周围除了风拂树叶与低吟的鸟鸣声,没有半分人的声音,濮阳惜宁有些慌了,翻身下马,四处找起来来,“皇嫂,皇嫂,不准你吓唬本公主,皇嫂——皇——。”
濮阳惜宁倏然噤声,因为她站在一坡度向下看时,见到一抹浅黄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横卧在坡下,她记得皇嫂就是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笼纱衫。
连滑带爬的下坡,再见到楚清清紧闭的双眸与脸上浅浅的血痕时,顿时惊得六神无主,远处传来的汹涌波涌声,更加加剧了她内心的恐慌与惧怕。伸手推推楚清清,她艰难的发出两个声音:“皇…嫂…。”
不止没人应她,连她的身体也没有动静。濮阳惜宁虽然平日里表现得一副天不惊地不怕的模样,可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让她害怕的事情。那怕有过一次经验,也不会像此刻吓得泪水直落,蹬着步履惊恐的后移。
“皇嫂死了,皇嫂死了。”她惊慌的呢喃着,用连她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心里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乱作一团。皇嫂死了,这是濮阳惜宁内心层出不穷的答案。她的死不能怪自己,是她非得拽着缰绳的,自己已经警告过她了,是她自己要寻死,所以这不关她的事。
濮阳惜宁摇着头,目光却不曾移开楚清清身上分毫。她不要呆在这里守着皇嫂的尸体,要是让太子哥哥或者别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告诉母后,如果让别人知道皇嫂死前和她在一起,他们一定会找她的麻烦,不会放过她。会不会要她偿命呢?
第053章 如何能蒙骗过关

濮阳惜宁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闯了大祸,她要离开这儿,当没发生这回事,皇嫂是自己滚下山坡摔死的,对,是她自己滚下去摔死的,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这样想着,濮阳惜宁迅速爬上山坡骑马离去。
那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河水拍岸声里。有只孔雀飞落在楚清清的身边,展开绮丽缤纷的尾羽,那些眼斑反射着阳光的色彩,墨绿依翠,映出一圈圈美丽的光晕。
濮阳惜宁匆匆回到驻扎营地,一个时辰刚好,有得到太子妃吩咐去寻的奴才见公主回来了,搁下忐忑的心,欢喜的迎了上去,“公主,你可回来了,奴才都担心死了。”
怎么没见太子妃?那奴才正四处张望时,却听见公主一阵吩咐,“给本公主送壶热茶来,再吩咐下去,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得进帐打扰。”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慌里慌张的?奴才不敢细揣,忙应着出了蓬帐。
时至申时,进入围场狩猎的人陆续回到营地,每个人的马背上不多不少都撇着猎物。
苡妃老早就站在帐外等候,见到濮阳瑾翻身下马时,立即迎了上去,“殿下辛苦了。”捏着丝巾为他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
当然,也有无功而返的人,例如濮阳慕华,他似乎就是为了体会那种追捕猎物,将猎物逼到绝境时的刺激才来的。瞧着马下那地人儿恩爱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起来,“早知道本王也将爱妾带来了,不然连个拭汗之人都没有。”
濮阳瑾唇角扯起一个浅显的孤度,看向濮阳慕华的眸光却四散,搜寻着那抹瘦小的身影。一会儿后,怎么没见楚清清?她是那么期待的来到这里,不可能不会出来看看狩猎的战果呀。
“殿下,殿下…。”
苡妃两声轻唤,唤回了濮阳瑾有些滞愣的神情。濮阳慕华似乎懂得濮阳瑾的反常,下得马来,笑道:“他累了一整日了,快带他回帐蓬里吃点儿东西,不过不要吃太多呀,晚上还有烤山羊吃呢。”
“是,王爷。”
的确是没见到楚清清的影子,如果刚才濮阳瑾的表现在苡妃眼中是反常的话,那么这会儿楚清清不见踪影就更为反常。不过料想许是她太累了,还在蓬帐里休息。将缰绳递过一旁的侍卫,迈步朝楚清清的帐篷处走去。
眼见着楚清清的蓬帐在望,耳边忽然响起一女声,“慕亲皇叔。”
濮阳慕华驻足斜望,见濮阳惜宁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出,露出可爱天真的笑颜冲他小跑过来,“皇叔,他们都收获不小,你猎到只什么呀?快给惜宁看看。”她紧张,她心虚,笑着说出的话,手心却冷汗涔涔,只因她见着有人要接近皇嫂的蓬帐,那人就是她的皇叔。
“那你就要失望了,本王什么都没猎到,这一路就只看你哥哥他们狩猎了。”濮阳慕华边说边朝前走。
濮阳惜宁拽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摇着晃着,“皇叔,那你给我讲讲在围场里发生的事儿吧,就说他们是怎么狩猎的?”
第054章 太子妃不在帐内

濮阳慕华只得又停下步子,笑颜里携着一丝宠溺,“你去听你哥哥他们讲吧,本王要去看看太子妃。”
“唔唔——。”濮阳惜宁撅嘴不依,“哥哥现在不知在蓬帐里忙活什么,我就要听你讲嘛,而且皇嫂现在正在休息,你还是别去打扰了。”不能这么快让人发现皇嫂失踪,如果现在事情迸发,最后和皇嫂在一起的人一定脱不了干系,她只要再等一下,再晚些时候,相信就算她最后和皇嫂在一起,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不承认别人也不会对她生疑。
濮阳慕华愣了一下,随即依旧如初般笑道:“你认识你皇嫂呀?”
“是啊。”濮阳惜宁说:“你们都去围场狩猎了,我怎么可能甘心嘛,可是那些奴才不让我去,是皇嫂说让我陪着她出去走走,结果我们累了就回来休息了,我们才回来不久,你这会儿进去她肯定在睡觉。”
他昨日的确见楚清清一个人出去过,可濮阳惜宁的话却让他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似乎有些——欲盖弥彰。
“好吧,那就让她休息,我去跟你讲在围场里追那只熊的事情。”
濮阳惜宁顿时松了口气,挽着皇叔的手臂走向她的蓬帐…。
随行而来的御厨架灶起祸,用围场周围捡来的木柴烹饪佳肴,更是架起五十个火堆,烤着今天收获的猎物。
篷帐前的空地上,围摆着三圈长桌凳,随行的奴才们齐快的搁放着碗、碟、筷、杯。在太阳初次西斜时,桌台上已摆好了新鲜的野味佳肴。
濮阳瑾换了套轻松的服饰,苡妃亲手为他整理着腰襦,直到她满意方道:“殿下今日辛苦了,明日定不负今日之行。”
濮阳瑾温柔的看着她,说:“真想带爱妃一起前去,狩猎的趣味可真是道之不尽呀。”
“殿下玩笑了,臣妾一介女流,随殿下至此已属抛头露面,不合礼法,那还敢逞马上英雄?”苡妃边说边转过头去,没见到濮阳瑾在她转身的刹那眸中闪过的那抹森冷与嘲讽。
“殿下,宴已备好,云王爷请您入席。”帐帷外响起一阵声音。
请他入席,还好在众人面前,他的哥哥还记得给他面子,“知道了。”又对苡妃说:“咱们走吧。”
两人相携行至帐帘,待有人掀开后,见一人立在站岗的侍卫旁边,濮阳瑾知道他是慕亲王府上的亲信,这会儿不出声站在这里肯定有事回禀。踏出篷帐,却驻足看向苡妃说:“爱妃先行一步,本殿忘了点儿事儿,一会儿就去。”
“嗯,好。”
侍婢搀着苡妃离去,濮阳瑾回身入到帐里,那站在侍卫身边的人也跟着入内。
“什么事?”濮阳瑾背对着他问。
来人轻声答道:“回殿下的话,王爷命奴才支会殿下一声,太子妃——不在帐内。”
什么?濮阳瑾慕然转过身来,盯着来人的恭敬的目光讶愕不已,连他自己都觉着反应过头了,这才稍稍敛下些情绪,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狩猎回营地之时,奴才已在营地周围找了数遍,皆不见太子妃的踪影。”
濮阳瑾挥挥手,示意那人离去,而他自己则掩饰不住担忧不安起来。冷嘲自笑,濮阳瑾,你一定是疯了,居然会为那种女人担心。楚清清,你果然是个麻烦,现在本殿后悔纵容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