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翻了小摊:“站住,你赔我东西。”
撞倒了行人:“什么东西啊,没长眼睛啊。”
撞翻了脚边的竹筐,滚得老远的竹筐发出的悲鸣,似在控诉着对撞翻它的人儿的不满。
…
终于,腿累了,身子乏了,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忍着跑出魔窟的喜悦激动得颤粟。
良久,一阵冷风拂过,风雪儿渐渐冷静下来。这是一条深深的巷子,抬头只能看到转角处,眼前堆放着草垛,和竹筐,安静得只能听到冬鸟的鸣叫。
接下来要怎么做?在相府的六年里,她从未涉足外间,此时完全可以说是置身于陌生的国度,要如何才能回到风花国去?
环抱着双膝,静静的坐着,任时间如行云流水般静谧离去。
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惊醒了神游的风雪儿,连忙躲到草垛后面,透过竹筐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一高一矮两男子。
在她不远处停下,高个子轻声说:“快飞鸽传书给大皇子,告诉他二皇子立即起程去风花国。”
矮个子接过高个子的递上的纸条说:“放心,我一定尽快通知大皇子,先告辞了。”
两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风雪儿牢牢记住高个子的样子,起身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她不在乎什么大皇子二皇子,她只在乎跟他就能回到风花国,回到双亲身边。
重新出来大街,适才发现一切如常,仿佛她头先撞到的、撞翻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看着高个子男子进了一家酒楼,风雪儿跟过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迎客的小厮上来一脸不悦的赶着她:“快滚,别在这站着弄脏了爷门前的地。”
风雪儿怏怏坐在了一边靠墙的地方,只要能让她回风花国,什么样的委屈都不在乎。好久了,那个高个子男子还未出来,风雪儿不时的朝里张望着。下一刻身边多了一个要饭的乞丐,他恨恨的盯着风雪儿说:“你新来的啊?这可是老子的地盘,快滚。”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像乞丐吗?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来此时的自己不是像乞丐,简直就是个乞丐。一身脏乱的衣衫,散碎的头发,花猫似的脸,这不就是个乞丐吗?风雪儿冷笑着,扬起嘴角,乞丐觉着浑身冰冷,眼前的女乞丐若是再有一个神情,他怕是会是冻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摔碎的乞讨的大海碗。
第1卷 第21章 即求同路
乞丐走了之后,一辆漂亮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从店门槛里踏出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扶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上了马车。那公子脸上的笑容随和温暖,一袭蓝色衣衫衬托得俊朗不凡。
风雪儿看到了高个子男子,他恭敬的对车的男女说:“公子,那我们就出发了。”
风雪儿知道要出发了,终于可以回风花国了,可她只有两条腿,而马车有两个轮子加四条马腿,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该怎么办?眼着高个子也钻入了马车,一个家院样子的人上了驾位,该怎么办?他们就要走了,眼下除了跟着他们,自己还有何计可施?
就在家院扬起鞭子的瞬间,风雪儿挡在了马前。马儿被惊了,一声长厮,家院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回事啊?不要命了?”
“顺子,怎么了?”高个探出头来,满脸的不悦。
顺子回首指着风雪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扬了鞭子,她就挡在马前面了。”
高个子顺势下了车,大步走到风雪儿面前,看着这个一身脏乱不堪的女子说:“你这乞丐,真是要钱不要命啊?”说着,从怀里掏出银袋子,倒出五十两银子说:“给你,够你吃半年了,我们赶时辰呢,快走开。”
风雪儿没有接过银子,双眸直直的盯着他,高个子心下一惊,因为那双眸子清澈得如同山涧的泉水,且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力。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由得一颤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风雪儿还是知道求人的程序,她垂眸颌首一礼道:“这位大哥,无意中知晓你等要去风花国,小女子别无他意,只求同行。”
淡定的神色,从容的回应,怎样的乞丐才有这番胆识?处变不惊的高个子心下有些莫名的慌了。
这时,车帘子被掀开,蓝衫男子下得车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问:“英年,怎么回事?”
英年本就有些慌神,蓝衫男子一问,竟有些语无论次:“公子…,这位姑娘…她…她要…。”
蓝衫男子将目光投向这个女乞丐,眼光依旧温和,风雪儿接过英年的话,谈然道:“这位公子,小女子请求同行。”
“同行?”蓝衫男子有些诧异,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问:“姑娘可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风花国。”不亢不卑的回答,这是她的风格,无谓的话从不愿多说。
蓝衫男子微蹙眉,这次去风花国知道的人甚少,一个乞丐从何而知,他将目光看着英年,英年也不解的摇着头。
眼下的情况是不带着不行了,预防不测,蓝衫男子恢复的笑容说:“好吧,请姑娘上车吧。”
风雪儿谢道:“多谢公子,小女子坐在驾车小哥身边即可。”
蓝衫男子不便说什么,轻声一笑上了马车。顺子可皱起了眉头,一个臭哄哄的乞丐坐在自己身边,那怎么得了,无奈公子应下,不能拒绝,只是硬着头皮挪了些位置出来。
第1卷 第22章 痛心咆哮
风雪儿刚坐下,马车就出发了,顺子意外的回头看着风雪儿,因为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臭哄哄的味道,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
“驾——。”顺子扬起鞭子一甩,马车走起来,风雪儿抑止住内心的狂喜,激动得双手紧握在一团。
行人纷纷给马车让道,亦都好奇一辆这样美观的马车,为何坐着一位邋遢的女乞丐?在行人不解的眼光中,马车驶出了澜雪国的主城——雪灵城。
深红色的落日被五彩斑谰云霞给包围着,在这大冷的冬季,也未曾有半点寒意。风雪儿仰望上苍,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父皇母后,雪儿就快到家了,你们等着我。
正当风雪儿心中正喜悦非常之时,另一边,颐王府中却布满了阴霾…
府中已掌灯了,大堂中,一干家院丫环,侧妃侍妾都低着头跪在地上,书芝和书然亦跪在地上,涩涩的发着抖,等待着轩辕冷昊的咆哮。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轩辕冷昊急忙上前拉着他的领襟,期盼且怒火正烧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说:“说。”
家院怯怯的禀道:“回爷的话,我们找遍了整个雪灵城都没有王妃的下落。”
“没用的东西。”低声怒吼将眼前的家院扔了出去,撞到廊柱上,当场一口鲜血喷出,立即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胆小的丫环吓得晕了过去,正在气头上的轩辕冷昊喝道:“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是,王爷。”一旁的袁总管立即招来跪在地上的家院将晕倒的丫环拖了出去。
谁敢求情?谁敢大声呼吸?谁敢上前进言?没人,当然没有,连从小看他长大的袁总管这次都被他给吓住了,何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书芝和书然自知难逃一死,爬到轩辕冷昊的面前哭着岂求道:“奴婢知罪,求王爷赐死。”
瞪着这两个没用的丫环,轩辕冷昊气得一脸铁青,一双喷火的眼睛怒视着,狰狞的面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将俯下头低得更低去,他扬起气得突筋拳头正准备砸下去,突然耳畔拂过晌午时风雪儿的话:“谁让你在我的院子里动我的人?”
缓缓的放下拳头,书芝和书然早就吓得闭眼等死,奇怪拳头怎还不落下?大着胆子睁开眼,怯怯的看着轩辕冷昊。
轩辕冷昊阴冷的声音响起:“你俩的小命,本王且留着,如果能把王妃找回来,本王就算了,反之,本王定会将你们剥皮抽筋,尸体扔到猎场去喂狼。”
书芝书然吓得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轩辕冷昊接着说:“把这两个没用的贱人拖出去每人五十大板,给本王狠狠的打。”
“是,王爷。”袁总管领命,又叫起两个家院将书芝和书然拖了出去,少顷便传来了悲伤的叫声。
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轩辕冷昊此时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稍不顺意谁都会身首异处。将茶几上的果盘和玉杯全数砸到地上,大吼道:“都能本王滚出去,滚——。”
众人如释重负般跑出去,害怕在这正堂里多留一秒。
第1卷 第23章 名唤书芝
“王爷,书芝和书然两个丫头晕死过去了。”袁总管进来禀报。
轩辕冷昊转过身,喘着怒气说:“别让她们俩死了。”毕竟是风雪儿保住的,他不想她回来之后看不到她们而怨恨自己。
“是。”袁总管正欲转身离去,轩辕冷昊说:“去把铁衣叫回来。”
袁总管愣了一下,铁衣是轩辕冷昊最信人之一,只要轩辕冷昊说出的事情,就没有他办不到的,除非情况紧急,轩辕冷昊是绝对不会轻意让他找回来的,此时找他回来,足见风雪儿在轩辕冷昊心中的地位。袁总管叹了口气应下:“是,王爷,奴才这就叫人去安排。”
正堂里一下子就空了,只有气得心痛的轩辕冷昊,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她带进宫去,与现在相比,他宁愿要那个只会说‘请吩咐,奴婢知道了’的风雪儿,至少她会听自己的话,乖乖的留在他身边。
该死的女人,竟敢逃跑,他突然跑到堂外,立在院子里,对着那轮刚升上不久的明月,大声吼道:“风雪儿,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都会把你抓回来,折磨你终生;就算你死了,本王也会去阎罗殿把你的魂魄找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宣誓般的狂吼,惊醒远处几只乌鸦,扑着翅膀叫着远去,一片厚云挡住了月光。站在一旁端茶传水的丫环家院们,都颤抖着身子,无人敢上前。
马车在天黑前没有赶上城镇,只得露宿郊外。
惨白的月光被云给挡住了,风雪儿不由自主的微皱秀眉,打了个冷颤,冷嘲自认冷血自己原来也怕冷。
本就是个多余的人,不远处升起的火堆似与她无关,顺子受了蓝衫男子的意过来说:“姑娘,我家公子请你过去。”
风雪儿瞧了一眼蓝衫公子,他正在和英年说着什么,想想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这才起身跟着顺子去过去,坐在了准备好的石块上,温暖一下子裔满全身。
英年递过一个包子说:“饿了吧,给你。”
风雪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说:“谢谢你。”
那位美丽的女子,打量了风雪儿一阵,许久才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能告诉他们自己叫风雪儿,是风花国前朝的公主吗?不知不觉又神游了,顺子推了推她,这才缓过神来,平静的说:“小女子贱名不足为记,说出来只会污了各位的耳根,还是不提的好。”
几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这个女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子看不过去了说:“你怎么能这样嘛,大家都同坐一辆车了,还吝啬自己的名字啊。”
风雪儿斜眸想了一下,也对,虽说现在是在回风花国的途中,却不知何时才能到达,这期间也定会在一起,不知他们还有多少问题会问,她想到了书芝的那丫头,抬眸道:“小女子名叫书芝,父母双亡,现去风花国投奔亲戚,不想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得风花国,这才斗胆恳求各位带书芝一行。”
第1卷 第24章 突然刺杀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风花国?”英年问出了蓝衫男子想问的问题。
风雪儿咬了一口包子说:“我在巷子里睡觉,突然被吵醒了,听到你说风花国,我这才跟着你到了酒楼门口。”
每个人都心下一惊,英年试探性的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风雪儿摇摇头说:“我只听到了风花国三个字,想再听的时候,你们就都走了。”
虽松了口气,可提着的心仍未完全放下。
“你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蓝衫男子突然开口道。
风雪儿侧过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淡淡的说:“我没兴趣。”
不想顺子发火了:“你怎么能这样跟我家公子说话。”
风雪儿说:“我不想欠任何人情,在途中你们有事尽管差遣吧。”
蓝衫男子正想说什么,英年猛然起身大声喝道:“那条路上的朋友,既来来了就请现身吧。”
众人都起身警惕看着周围,从树林里窜出十来个黑衣人,手拿的长刀在月夜下透着寒光。风雪儿一惊,不会没到风花国就会死在这儿吧?英年急忙把风雪儿挡在身后,为首的黑衣人带头杀了过来,没料到顺子和英年都是高手,但来者也不是善主儿,风雪儿又被转移到蓝衫男子身后,与漂亮的女子一起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黑衣人一个转身趁机朝这边杀过来,蓝衫男子踢出脚下的飞石打在了袭击人的胸口,顿时鲜血如急促的细雨般喷出来,因为保护着两位女子,蓝衫男子动作不敢太大,下一次他避过,只是扯碎了黑衣人肩上的袖子。
瞬间风雪儿停止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衣人肩上的一朵三叶花,她认识那个标记,父皇曾跟她说过,只有风花国的暗杀卫队才会纹朵三叶花在肩上,这事情除了国主之外,没有第二人会知道,因他宠爱风雪儿,这才将此事说出来。
风雪儿惊呆了,三叶花?国主才知道?皇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雪儿归西吗?冰凉的心更加层霜,惆怅得恐慌。
黑衣人终于无功而返,还死伤众人,下一刻就逃开了。顺子和英年急忙跑过来,担心的问:“公子,姑娘,你们没事吧。”
蓝衫男子笑着摇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风雪儿眼中的恐慌、愤恨、无奈与彷徨,是他看错了吗?一个她如此的女子,眼神中怎会有如此多要表达的东西。
顺子推了推风雪儿,打趣的说:“怎么,怕了,吓傻了吧。”
风雪儿微转澈眸看着顺子,一张冰冷的脸,那束目光阴寒得让他颤抖,打趣的笑容僵在脸上,仿佛眼前的人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那脏乱的脸庞下是隐藏着高贵的冰霜?
风雪儿欠了欠身子说:“多谢你们,我先休息了。”
看着那张渐渐远去的背影,是那样高贵、冰冷、凄凉,蓝衫男子不由得皱紧的双眉,难得严肃的问道:“英年,顺子,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英年收回目光,想起下午初见的情形说:“二皇子,属下初见她时,她双眸中的清澈让属下不能自已,那从容淡定的话语,说得属下直冒冷汗啊。”
第1卷 第25章 随风乱窜
“那你呢?”又问顺子。
“小的以为她是乞丐身上一定臭哄哄的,没想到她身上一点也不臭,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小的在途中多次发现她的眼神充满了忧伤,那种伤让小的这个陌生人看了都想流泪。”顺子用了他生平最好的话语来形容风雪儿,说时鼻子竟带着酸意。
“我可不认为她像个乞丐。”美丽女子缓缓开口道。
“玲儿,那你对她有何看法?”蓝衫男子道。
冉玲儿深深一笑,看着风雪儿的方向说:“她身上虽然脏乱不堪,可从她身上透出的气质,怕是玲儿都要逊色三分呢。”这是她说的真话,羡慕不已加妒忌的真话,她知道她说出来的不过是蓝衫男子心里想的而已。果然,蓝衫男子笑了,她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乞丐比下去。
一夜无眠,睁睁的等着黎明的脚步,风雪儿坐在火堆旁,神色暗然的看着‘噼啪’作响的柴火,放任思绪弥漫天际。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从小到大,她幸福的日子不过十载,那一夜的残忍、毁灭抵消了往日所有,该怨恨谁吗?以自己小小的力量又能怨恨谁?
在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磨灭的性子造就了如今的冰冷,这肮脏的世界除了虚伪的面具,内心的狡诈外还有什么?无人可信,自己亦不会去信任何人。
如今,心中那小小的赴死愿望都要遭人阻拦,皇叔,你就不能等等吗?对你的伤害有你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大吗?还是你就是一个早已被**抹灭人性的怪物,容不得我还有几日的存在?
顺子被柴火的声音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伸懒腰坐到了风雪儿身边。
看着她伤神的目光,心顿时软下来:“书芝,你怎么不休息?”
风雪儿淡然的说:“不困。”
“你好像很少说话呀,大家在一起还得待好长一段时间呢,多聊聊嘛。”
风雪儿微皱眉,心下一阵焦急问:“还有多久能到风花国?”
顺子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用旁边的树枝捅了的捅火堆,才说:“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我头一次跟公子出门,我想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吧。”
一两月,老天爷是在折磨她吗?连死都让她那么不得安生。
一阵风拂过,扬起点点火星,弥漫在周围,在这漆黑的夜里,如夏季的萤火虫般,煞是好看。
终于迎来晨曦,顺子倒了些水,将火堆湿灭。‘嗤——’的一声,浓烟云升起,似有直冲云宵的架式。
马车起动了,只留下身后一堆灰尽,诉说着它昨夜不可抹灭的功劳。
天空似水洗般干净,寒风吹散了太阳射下的温暖,呼呼的拂过耳畔,似在低诉着对人世的不满。
马儿踏过的大道,践起无数残叶,随风乱窜,瞬时尽飞散。
不远处忽然出现在了一批百姓模样的人,他们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背着柴火正从对面迎来,顺子不由得紧了缰绳,马儿的步伐变得缓慢。
车中的人感到速度变慢,英年掀开车帘问:“怎么回事?”
顺子指了指了前方说:“前面有些老百姓,我们慢些走,你看他们都带着东西呢。”
第1卷 第26章 再行刺杀
风雪儿瞟了一眼顺子,见他一脸真诚的微笑,心下想到:这就是俗话中的好人吗?世上还有人这样善良?
英年看着前面,脸上促然紧张起来,回头说道:“公子小心,这些人可不像平常老百姓。”
近了,蓝衫男子探出头来说:“敌不动,我不动。”
“是,公子。”
与老百姓擦身而过,风雪儿明显感觉到一阵压抑,空气中似着弥漫着什么?紧迫感充刺了每根神经。
当马车走到百姓中间时,空中的飞叶都如同静止般固定了,刹时间‘百姓们’从柴火里,担子里,独轮车底扯出白晃的大刀,顺子跳下马车,比出了打架的阵式。
蓝衫男子下了车,英年挡在蓝衫男子面前,抱拳道:“各位英雄,是寻仇还是劫财?”
为首的男子走上前来,道:“休拿我等与强盗相提并论,只要你们把人交出来,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英年说:“你们定是弄错,我保证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快些走吧。”
“哼,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一招手:“兄弟们,上。”
寒风乍起,卷起层层飞叶,春荣秋枯,落叶归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搅得不得安生,这不愿落下的飞舞,似控诉着眼前捣乱清静的愤恨。
倒下了,逝死如归的使命如秋末的春花,凄然凋零,存在的也只是刀与刀之间响彻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风雪儿掀开车帘子,漠然的望着眼前的打斗,犹豫着自己是否真的能狠下心肠继续装着事不关己?
冉玲儿怯怯的坐在车上,紧紧的扯着着衣物,而蓝衫男子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风雪儿,讶然她临危不乱的镇静,那双淡漠的眸子中正映过眼前打斗的场面,可她竟能平静得这般淡然。
“啊——。”两个神游的人被冉玲儿的尖叫声唤回了现实,只见为首的刺客正扬起大刀朝这边砍来,纵然蓝衫男子武功再高,也躲不过突然,风雪儿一把将他推开,寒冷刹时浸入手臂,接着一股热流涌出,如点点红梅被狂风肆虐后散落在地,风儿扬起带血的残叶远去,也吹散了这一地的孤寂。
蓝衫男子跃身而起,心里顿生无尽怒意,夺过刺客手中的刀,狠狠的砍去,一刀,一刀再一刀,直到他不能在动弹了,这才丢下刀朝倒地的风雪儿奔去。将她抱上马车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与那黑衣人打开来。
突然一个黑衣人大刀一挥,马背上现出一长血痕,马儿一声长‘嘶’后,便没命的奔跑起来。
“啊——,陌哥哥,快救我,快救我。”冉玲儿疯了似的大喊。
死——有这么可怕么?风雪儿呆呆的想着,下一瞬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冉玲儿推出了车外,会受伤,死应该可避免了罢。
微抬眸,轻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世间尽头,原来自己正朝悬崖奔去,嘴角勾起一抹释然柔美的弧度,滑落一滴泪水,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耳畔的风呼呼吹过,身子正往云雾里坠落,生命即将逝去,扬起一抹绝美的微笑,父皇,母后,雪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