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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甫宇闻声后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将玉碗重重的搁回小几上,危险锐利的双瞳冰凌一般朝穆惋月看去,厉眉微蹙,显然因为穆惋月的话他很不高兴。
突如其来的悚寒视线穆惋月不敢直视,皇甫宇生气了,她双膝磕地,垂眼看着膝盖处被崩得紧紧的裙罗。“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
“彤妃,你是不是觉得朕宠你是想为你姐姐赎罪?”皇甫宇莫名的恼怒,心底的异慌如天际翻涌的云海般翻涌不止,“朕一早就提醒过你,你姐姐已经死了,不论朕曾经如何的对不起她,她都是个死人了。而且朕和你姐姐,还什么都不是。”
第097章 享受这样的时刻
皇甫宇很享受这样的时刻,那怕现在的景况不那么美好迷人。月儿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他是多么的庆幸,同样很多事情也值得思考。
皇甫宇的脚程很快,只是午后时间二人就出了黑渊林。他们在黑渊林边看到坐骑追风,二人骑上马奔向皇宫。
才一下马,汪福和小忠子就迎了上来。皇甫宇抱着穆惋月下马,脚一下地,穆惋月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另一匹马——追云。
皇甫宇注意到了,他说:“你姐姐很会骑马,这马是我送给她的,如果有一日你学会了骑马,这马我也可以送给你。”
穆惋月斜眸看着皇甫宇,听着这话她始终觉得他话中有话。
汪福递上来披衣,皇甫宇想都不想就披到穆惋月身上,并且吩咐汪福,“除了蕊儿和被赶出宫的水莲,所有玉宇宫的奴才都给朕叫回来。让他们动作快点儿,主子回来了等着侍候。”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传话。”小忠子领命小跑着离开了。
皇甫宇回身看向穆惋月脚上破烂的布鞋,泥污都把几个脚指头给隐藏了,还有几处淤青和红肿露在脚背上。“能走么?”
她承认在黑渊林里是她逞强,那个时候神经崩得紧紧的所以感觉不到脚上的不适。现在若是能走她还会一下马就站在原处不动惮么?
穆惋月不言语,皇甫宇却明白她的沉默,伸手将她横抱在怀,在汪福讶然的反应中走向玉宇宫的方向。
“汪福,你去让人准备膳食到玉宇宫。”
“是,皇上。”
在回去玉宇宫的途中,穆惋月是将眼睛闭起来的,因为她不想看到沿途各色异样的眼光。而这一幕相信很快也会传开,但让她高兴的是不必再受人利用而她也不用费尽心计利用别人了。
皇甫宇会给她一个交待。
突然想到皇甫宇中的千日催心散,如今自是不必再服了的,可是她却不知道那慢性毒药有没有影响到皇甫宇。玉宇宫在望时,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穆惋月不会平白无故问他这句话,那么这话里的所指便是那千日催心散了。他依旧不想给她压力和负担,“没什么,只是昨夜没休息好而已。”
听到他这样说穆惋月稍稍宽了些心,贞太妃既是说那药断不得,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若是长断药性就会消失?
迈进玉宇宫的大门,水碧和云初都跪在庭院里。皇甫宇径直抱着穆惋月进屋,将其放到小榻上坐下,“朕先离开,一会儿过来陪你用膳。”
穆惋月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毫无情绪的看着皇甫宇很是反常的体贴和温柔。
皇甫宇才一转身离开不久,云初和水碧就冲了进来。
“小姐。”
“娘娘。”
水碧跪在她面前哭,云初则心疼的捧着她伤痕累累的脸颊,“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回来?你让奴婢担心死了。”
能再看到云初,穆惋月已是很宽慰了。盈泪含笑,“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穆惋月看着水碧,她的衣裳材质很低劣,可见她这些日子去的地方有多糟糕。而且肯定是匆忙赶回来的,伸出手着手碧,“水碧,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这段时间可苦了你了。”
水碧连忙摇摇头,“奴婢不辛苦,只要能再见到娘娘,就是奴婢的福气了。”
“你这个傻丫头。”
云初说:“都快别伤心了,水碧,你赶紧吩吩人给小姐打水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水碧欣喜的抹泪离开。
等到穆惋月沐浴完毕期间,外面已传完了一桌膳食。洗梳干净的穆惋月,看着镜子里的模样惆怅不已。云初误以为她是在为脸上的伤痕担忧,忙道:“小姐别担心,御医就在外候着,一会儿就让他进来给小姐你瞧瞧,保证很快就能恢复花容月貌。”
穆惋月轻轻地笑了笑,水碧撩帘入来,“御医来了,娘娘是先用膳还是先让御医瞧瞧。”
她并不介意这张脸有多美或丑,可御医来了不能总让人家等着。“你请他进来吧。”
“是,娘娘。”
穆惋月闭着眼,让御医仔细查看了脸上和脚上的伤势,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散,和治伤口的良药后就走了。
水碧送他离开,云初笑道:“奴婢就说嘛,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水碧又进来,“可不是,咱们娘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听着这句话,穆惋月忍不住一声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天意。能再见你们真好,只可惜也不知道水莲现在情况如何了,听说她被赶出宫时吐了好大一口血,我真怕她在宫外会熬不过去。”
一说到水莲,众人又都忍不住眼含湿意。云初边哭边说:“都是孟伊伊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害的,不然咱们也不用遭这么一趟冤枉罪受。”
“是啊,奴婢真是想不到孟女官竟是这种卖主求荣之辈,好在她现在也没什么好下场。”水碧也愤愤不平的说。
孟伊伊没了好下场?穆惋月讶然的看着水碧,“水碧,孟伊伊她怎么了?”
孟伊伊摇摇头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说前夜皇上回宫后在百羽宫大闹了一场,贤贵妃突然就不要孟女官回琼华宫了。皇后就下令让孟女官去了洗衣局,可是洗衣局里的人都不待见她,又然她那个怪脾气会把谁看在眼里?所以在洗衣局里常遭人欺负。”
她还能活着,这便是她的福气了罢。委实而言,皇甫宇会出现在黑渊林去找她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这就像皇后明明得到皇帝的暂缓处置她的口谕却还要将她置于死地一样令人费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只是现在的皇甫宇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皇甫宇,现在的皇甫宇是最真实的,他的话容不得人怀疑,而她也就真的信了他。
“皇上驾到——。”
第057章 你想得到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穆惋月窒息的暗叹,如此一来他是连她这个人都要否认了么?穆惋月抬起眼,倔强的看着皇甫宇,“难道不是赎罪么?如果不是,皇上天天到这玉宇宫来,却自从绮央宫后再未宠幸过臣妾,难道皇上不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对臣妾不忍伤害么?”这是作为穆惋彤的疑惑。
皇甫宇赫然倾身至前,伸手捏着穆惋月的下颌。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彤妃的眼里看到了属于穆惋月的倔强,她就是那样的不认输,越是挑衅她越是有兴趣。是的,穆惋月的一切他都记得非常清楚,他只是不敢承认心底的异慌是因为穆惋月而动。母亲曾说过要做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左相也曾告诫过他帝王应以天下为重,不该有儿女情长。
他也是这样做的,所以没有什么他舍不得。就算那夜离开穆惋月时有多么的痛心,他也要舍。且为一颗棋子痛心,他不耻那样的自己。且此时,穆惋彤一声声的说到穆惋月,就若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一样。狠狠的盯着她,语沉声险,“怎么,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想让朕宠幸你么?别以为上次在绮央宫你耍的手段朕不知情。朕清楚你勾引朕是有目的,如果你不是想替你姐姐报仇,那就是你贪念朕手里的权势,你想得到什么呢?如果你想当皇后,只要侍候朕满意了,那中宫之位朕也不是不能赏你。”
捏着穆惋月下颌的手不断在用力向上提,穆惋月承受不住痛意随着强硬的力道起身。皇甫宇倾身向前,吻咬住穆惋月血色浅薄的樱,唇。穆惋月吃痛皱眉,想推开皇甫宇时整个身子却被他横抱了起来。
视线里的床榻越来越近,穆惋月有些厌恶和慌神,本想得到一个期待,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皇上,你不能这样。”嘴里有丝丝自腥气息,熏得穆惋月有些晕眩。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何必在朕面前上演欲拒还迎这一套。”
一听见这冷漠无情的话,穆惋月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如果做为穆惋彤,皇甫宇不能对她温柔,至少也别让她感受到如此的薄情和绝情。在身子躺在床榻上的瞬间,穆惋月推开皇甫宇,扯过云初早晨叠好的被子围着自己,“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皇甫宇冷笑的盯着穆惋月,发现她依旧没有惊恐没有惧怕,有的只是排斥和厌恶,虽然她极力想掩饰,可那不经意间的蹙眉警惕,轻易就将她出卖了,“你忘了你的立场还有朕的身份么?在这皇宫,不,是整个天下,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说个不字,你也毫不例外。”
护着自己的被子被皇甫宇大力甩到床下,穆惋月冷冷的看着皇甫宇欺压在她身上,粗暴的吻着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撕碎,那刺耳的破裂声就若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阖上眼,忍住眼中打转的泪雾凝聚成滴滑落眼角,总有一日,她会将皇甫宇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十倍奉还。
…
等到皇甫宇结束他的情,欲,穆惋月已是没有力气再动弹。有宫女入来替他着好衣裳,接着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初急匆匆的跑进来,在看到床榻上的小姐身上半掩着纱被时,不禁悲由心生。小姐的眼睛一直望着帐顶,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小姐,你没事吧,奴婢让人给您打水来沐浴可好?”
第085章 沉王消遣到牢里
临近黎明之际,她终于等到一点动静,那个时候她正手脚冰凉的依着牢壁兀自伤感。那脚步声很轻,轻得又不像个女人,她借着昏暗的烛火紧盯着声源处。等她看清来人时不禁厌恶丛生,而来人也戏虐的笑道:“才被关进来多久呀,浑身就透着这样冰冷的死气。人家都说这天牢阴气太重,再加上二姨妹你是女人阳气不足,会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穆惋月万万想不到她在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又是皇甫震。就若这个人的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她的性命攸关。这个时候了,穆惋月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谁,冷冷的笑道:“阴气之所以太重乃是因冤魂太多,那些冤魂可不管在这天牢里的人是男是女,所以王爷要小心被冤魂给缠上,届时脱不开身。”
皇甫震戏虐的笑容敛了,此时穆惋彤的样子竟让他忆及了穆惋月,那个死在和他洞房花烛之夜的女人。“一直听说二姨妹柔和胆小,没想到在皇帝身边呆了那么几个月也变得伶牙利齿起来了。这也更让本王想到了你的姐姐,当初她是那样的不愿意嫁给本王,就算是上了花轿进了洞房,也没让本王讨到一丁点便宜。现如今本王又栽在了二姨妹的手里,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乐意给本王找麻烦呢。”
穆惋月隐隐知道皇甫震话里的意思,可是她装糊涂,“恕惋彤愚昧,不知道王爷说些什么。”
“二姨妹可真会揣着明白装无知,也许母妃一直觉得你是个可控制的人,但本王在宫里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个容易让人利用的人。从你甘愿让母妃利用再到你对皇帝态度,因为太多人知道你献媚惑主,这到起了反作用惹得本王生疑。就好像你在利用这个环境暗中进行着更不可告人之事一样。”
皇甫震的洞察力的确比贞太妃厉害,这也让她生了警惕之心。可是这又如何呢?他再聪睿,也只能说她像穆惋月而不是断定她就是穆惋月,“王爷太高估惋彤了,若是惋彤有此心计,此时又怎会沦落成为阶下之囚,等候皇后娘娘的处决?”
“怎么?你就没想过等到皇上回宫救你一命么?听说皇上虽然冷落了你,但你让人送去御书房的点心皇上还是照吃不误。”
“难道王爷不知道那点心里有千日催心散么?”
知道,可他还是想不明白穆惋彤。他觉得小小的穆惋彤比他亲眼所见的要复杂得多,“既是你有心去取皇帝的性命,又何必帮着他让你父亲成为侦办赈灾银被劫一案。”
这事果真是他做的。问到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只能说当时被怨恨毁了理智,“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怎么?难道惋彤的多嘴给王爷造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了么?”
“哼。”皇甫震冷吟一声,让穆惋月清楚的看到他危险阴森的轮廓,“本王承认这次又让皇甫宇赢了,他不但抄了本王门生不少家产充盈国库,还将灾银悉数找回。可这又能代表着什么?他就没想过他这么做只会把人心都逼向本王这边,一个皇帝若是失了大臣的拥护之心,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吗?当然不能。这次本王虽然丧失了不少银子,但皇帝却帮着本王赢得不少拥护,说起来本王还是赢家。”
这种事情值得高兴么?穆惋月清冷的视线透着疑惑凝视着皇甫震。他一心只想着银子,一心只想着得到群臣的拥护。他怎么就没想过那些银子为的是百姓,这普天之下到底是臣子多还是百姓多呢?百姓的心才是为皇为帝之道,一个只想得到银子和一群贪官拥护的人就能稳坐皇位了?
她虽为怨恨皇甫宇,然皇甫宇的做法却是要比皇甫震聪明。他为百姓的生计少了不少大臣的拥护,但得到的却是更多老百姓的心,有了老百姓,他何惧没有人心支持?“这好像也是关乎朝廷政事,惋彤正因为在御书房里多了嘴,才被罚至天牢受死。既是待死之身,惋彤认命,但求王爷不要再让惋彤死得更加凄惨。”
“你放心,皇后不会轻易让你死的。她虽然有西秦王朝做靠山,但穆相毕竟是两朝元老,且如今他与贵妃娘娘之父薛尚书一同追回被劫灾银,功在千秋,但凭这一点皇后就不敢私自将你如何。”
他是在说父亲会为她向皇帝求情么?还是皇甫震这样说出来宽她心的?“王爷何必这样说呢,王爷从小深得父亲严爱,连和我们姐妹都自叹不如。相信您一定比惋彤了解穆相吧,他会为了惋彤却求皇上么?真是天大的笑话。”之所以这样否定,还有就是皇甫宇也不会将她的生死搁在心上的,既是两个都不关心的人,死了还不就是风吹烛火熄灭般轻易?
他知道母妃为了让穆惋彤明白自己的立场,告诉了她不少事情,只是没想到在父女师生的情份上她耿耿于怀。“知道我有多讨厌王爷你吗?如果不是你,惋月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惋彤也不会死。”
这话皇甫听着糊涂得很,“你怎么可以把你姐姐的死怪在我的头上,而且你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唇角的微微上扬,冷漠的孤度将穆惋月的笑容衬托得异常诡异,“你走吧,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再想要看到你。”
“人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本王还真是想不到二姨妹与之相反,话说得如此冷漠无情。”心下却在暗嘲她的有生之年还有多久?
穆惋月背过身去,“谢王爷来送惋彤最后一程,请自便。”
听着这毫无温度的声音,皇甫震愣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前来完全是自讨没趣。本是被皇甫宇摆了一道心情郁闷,又得到穆惋彤因着让穆相插手灾银被劫一案被皇后关进天牢。他一时起了心思来看看她是不是像她姐姐那样轻易就死了,结果她比她姐姐坚强,还活得好好的。只是那一副不甘心却又不能不认命的表情让他找到半点消遣。
第075章 谁更有利用价值
也就是说行刺的人都死了,那笔赈灾银全落入那个人的银袋了。再想要将灾银追回来,莫过于登天了。“我一直让人监视着城门口,只要是有大件箱、柜等能装灾银的都仔细检察过了,说明那笔灾银还没有抵达皇城。”
南宫非终于收拾干净自己,毫不客气的在皇甫宇下方坐下。汪福在递完衣裳后就离开了,连茶都忘了替他沏,有些口渴,伸手就去拿先前彤妃那杯。皇甫宇瞬间将他的手拍开,随即朗声让外间的小忠子沏茶过来。
南宫非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宇,清明的双眸却透着复杂的光泽,“你就不让人家把灾银都存放到银号里,忘了银票根本就不必用大件箱、柜装了么?”
“我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昭月的银庄总号都在皇城里,我让人暗中查过,近两个月都没有得到那个银庄有大比钱银进出的消息。”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南宫非喝着小忠子沏的茶,他了解皇甫宇,能这样分析的皇甫宇心里一定有数了。
皇甫宇沉静孤傲一笑,眼里的眸仁亮得似星辰深遂,“知道吗?穆相和薛尚祖接下这个差事了,朕还限期一个月之内破了此案,否则就休要在朝堂上站班。”
“哈?”南宫非好笑的看着说这话的凌厉男子,“薛尚祖还好说,那穆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简直跟那个人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让他们去查,你不是明摆着不让他们再出现在朝堂上了吗?”
皇甫宇吃着彤妃送来的点心,徒然笑得很阴森危险,“这怎么可能?如果昭月的朝堂上少了穆相和薛尚书站班岂不是难看得很。”
他最讨厌皇甫宇这副胸有成竹却对他闭口不言的表情,“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了,说来听听嘛,好慰劳慰劳我这两个月在外忙活不是。”
“穆相那里自然是查不出个什么的?他与薛尚书相交平平,肯定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这两个人若想还在朝堂上站班,就必须做出成绩来,就算抓不到主犯,也得给我把灾银找回来。”皇甫宇脸上透着自信的光泽,仿佛已经看到某个人脸被气得爆跳如雷的表情,“你说如果那个人手下的官个个都被严察,结果会如何?”
这天下本来预先是那个人的,岂知让皇甫宇后来居上了。没时间筑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更没空将自己的影响力遍布出去。虽说现在皇甫宇得到一些支持,可世事多变,谁又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不过听到皇甫宇这句话,南宫非心里有底了,“还能如何?运气好你能搜出被盗的灾银,运气不好你能抄了不少贪官的家获得不少充盈国的赃银。”再怎么说,皇甫宇都是赢家。“那你是想在穆相和薛尚祖查察此案的时候,从中推波助澜一回了,到时候不旦能追回脏银,那二人也可继续站班朝庭。可是你就不担心他在玩儿阴的吗?他能想到的你也能想到,你能想到的不见得他想不到。”
“赈灾银失踪这么久,朝廷又没传出任何可破此案的消息,他现在一定在为自己的成功庆贺才是。咱们做事向来隐密,该让他知道的才让他知道,不该让他知道的他何偿知道了半分?”
这到是真的,难怪这些日子那人容光满面,看谁都亲切。昨日在温柔乡碰到他,他不但邀了饮酒,那样子还好的跟兄弟似的。但他能读懂他笑里的意味,他在为自己的胜利庆祝,在嘲笑皇甫宇的无能。他在低调中宣布着他的势力和主权,仿佛真的就连皇甫宇都只能被他玩儿在手里一般。他明白对于那个人来说到手的皇位眼睁睁的被算计走了,岂会甘心?
“那我就等着听好消息了,你也不怕事情闹出来到时候会有多么的惊天动地。”皇甫宇一向运气挺好的,恐怕惟一栽的一次就是栽到穆惋月的身上。
皇甫宇傲笑不言,说真的他也很期待呢,那人被摆一道的表情。
南宫非也禁了声,他看到了桌台上皇甫宇没有吃完的点心。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嚼了几嚼后,先前还一脸兴味的表情逐渐阴暗了下来,再次看向皇甫宇,他的眼神更深了,“宇,这点心谁送来的?”
皇甫宇喝着茶着,没看南宫非的表情,“好吃么,好吃你就吃光。”
南宫非却将嘴里的点心吐了出来,甚至用茶水漱了漱口。
皇甫宇好笑的盯着南宫非,可见南宫非难得的正经,他也笑不出来了,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且说穆惋月走出御书房,但见孟伊伊靠在院中一假山,今日天气尚好,不应有汗。可她的眉宇间却有细密的香汗淋漓,走近她,“是不是膝上的伤复发了?”
孟伊伊摇了摇头,笑道:“不打紧,本想着娘娘很快就能从御书房出来,只要娘娘能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奴婢站多久都是值得的。”委实而言,她真不知道穆惋月可有成功重新获宠,只是皇上留她如此之久,如果讨厌应该是不可能的罢。
这个傻丫头,穆惋月深深的看着她。携笑的眼眸流露出的惆怅凋零了假山旁的花叶,在风中无力的飘扬颠簸。“回去吧,我再让蕊儿把御医唤来,替你仔细瞧瞧。”
“谢娘娘关心。”孟伊伊心里直犯厌恶。
“谢什么,咱们好歹姐妹一场,我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至少得保证让你的腿不会遗下病根。”穆惋月是真心说的,因为母亲的原故,她偶尔也识了几个大夫,得知伤患若是病根未除净,往后在遇到冷雨的季节,愈合的伤势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