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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章御医仔细诊脉的神情映入沈嬷嬷的眼里,他专注的神情就若真的是幕帐里的人得了多大的病症似的。云初没说完的话她也懒怠去猜,想着要赶紧给百羽宫里的主子们回话儿,“御医,彤妃娘娘的病况如何了?”
章御医叹息着抽回手,“如果彤妃娘娘真是突然病倒,那此病来势汹汹大有将娘娘玉体吞没之势。云初姑娘,你方才说娘娘七情受损,果不其然,娘娘的确心脉不稳,郁结沉重。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要药,娘娘定是知道病根存在何处,只要找到病根再加以良药,此病方可消除。”
“病根?什么病根?”沈嬷嬷疑惑的问道。
章御医继续说:“所谓此病根,例如大悲、大怒等都会聚结至胸口,导致病患呼吸难畅,思虑忧伤。”
沈嬷嬷偏过头看向云初,“娘娘怎么了?”
云初微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嬷嬷不是知道么,皇上已经冷落我们娘娘很久了。”只有这个理由,能令所有人信服,可这也令所有人更加看不起她的小姐。
沈嬷嬷不再问什么了,“我还紧着回去给皇后娘娘回话,请姑娘代皇后娘娘问候你们主子,告辞。”
“有劳嬷嬷费心,您看明儿本该到百羽宫向皇后娘娘请安的,还请嬷嬷您实话实说,替我们主子好告个假。”
“应该的,应该的。”沈嬷嬷且说且招起章御医。
“蕊儿,快替我送送嬷嬷。”云初赶紧吩咐蕊儿送那二人出去。
待到双重脚步声消失在耳边,云初又让水碧出人走远没。少顷水碧回到榻前,“都走远了。”
云初松了口气,赶紧和水碧一起将幕帐撩开挂在两旁。此时呈现在二人眼中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一躺一坐。躺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穆惋月第一次在玉宇宫醒来后见到的宫女二人之一,一人是水碧,另一人就是这水莲了。
水莲因两个月前得到宫外情郎变心另娶的消息后为情所伤,终日郁郁寡欢,忧思成疾。无奈家中贫乏,弟妹尚不知事,父亲自得了涝病后,母亲经营的几亩薄田根本不够温饱。她是家中长女,为了生计才进宫做宫女,若她每月没了那五两银子的奉银,势必会让整个家塌下来。可是情郎的薄幸又让她伤心欲绝,她只好求彤妃娘娘开恩,不要让人发现她得了病把她赶出宫去。若是死在宫里,好歹也会多得到些补给,这样也算她最后为家人做点儿事。
“水莲,真是太好了,这下子你不但能帮上娘娘的忙,还有好药可以用,还可以大胆让御医医治而不被发现了。”水碧兴奋的拉着水莲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因为宫里的宫女一旦病过一定期限还未愈好的,就会被逐出宫门。当初是她求彤妃娘娘开恩,让水莲躲在玉宇宫养病而不被人发现的。
面对水碧的激动,水莲苍白的脸色并未见多大的情绪,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似乎已将生死看破。“娘娘,奴婢真的可以活下来吗?”
其实利用这样的水莲穆惋月是不忍心的,她的心狠也只对伤害过她的人。可是现在她走投无路,在这个若大的皇宫里,不会有人会忙她,如果她不利用别人,就会被人利用或者殒命。“当然是真的,水莲你知道吗?当你真正有机会面对死亡时,那片刻的遗憾和憎恨会渗入你的灵魂,就算你真的死了,也不会安生的。既然那个负心的人背叛了你。你更要活得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就若某天重逢,你要让他知道没有你是他的遗憾,是他的损失而不是你的损失。你明白吗?”
水莲和她不懂,她还不能死,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为她担忧挂心的家人步她的后尘。那样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如果抗不过去,那就将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第068章 虚构出来的情郎
情谊深厚?皇甫宇对谁也不会情谊深厚的。孟伊伊的话激起了穆惋月内心的怒意,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沉浮,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可是,为何她现在成了彤妃?又为何她站在御书房外?
不多时,那太监出来,带着尖细的声音说:“彤妃娘娘,皇上吩咐只让您一人进去。”
孟伊伊闻声倏地愣了,这意外的结局让她不知所措。提着食盒的手紧捍着食盒提,脸上的笑容僵硬难看。她没想到自己辛苦的献计献谋,却真是为她人作嫁衣。虽然不甘心,但她只是个奴才,除了遵旨领命外无计可施。
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太监,又眼睁睁看着穆惋彤迈过门槛,孟伊伊带着怨愤的眼神转过身去,抬头仰望长空,无声的冷笑。感觉膝盖上伤口痛意滋生,渐渐地,她站立的姿势有些发颤。
穆惋月保持着她得体的笑容,她后悔出现在这儿,但她却不能退缩。让她意外的,是御书房里除了皇甫之外还有三位大臣,这其中之一便是她的父亲穆文儒。说起来自打她入宫,就仿佛完全和家里失去联系似的。她没遣人回家问过父亲安好,父亲也没让人到宫里来打听她过得如何。他们不像是父女,应该像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皇帝稳坐在龙椅上,手畔的香炉里涎溢过龙涎香的气息。他垂眼看着玉案上摆放的一本奏折,厉眉微蹙,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那刚毅俊美的轮廓充满了阳刚之气,再难见到曾经似书生优雅的文质彬彬。龙衮袭身,与生俱来的威武难挡,属于她记忆里的皇甫宇,果真就若是虚构出来的一般。
“臣妾叩见皇上。”施身请安,穆惋月的声音清婉至极,仿佛她和皇甫宇在玉宇宫发生的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
“平身。”他的语声不大,却醇厚丰实。
“谢皇上。”穆惋月起身。如果说从前的皇甫宇她没读懂,那么现在的皇甫宇她更没看透。孟伊伊曾说贤贵妃会送点心到御书房来讨皇帝欢心,是不是当时书房里也有大臣与之商议政事?若是有,定是搁下点心就会离开了罢。反正千日催心散她已经和点心做在一起了,既是目标已达到,她也不想在此多作停留。
“臣等见过彤妃娘娘。”
三位大臣朝穆惋月拱手作揖,穆惋月的视线停在穆文儒的身上,“免礼。”他没有变化,依旧是她所认识的父亲,本以为他只会拿这副表情面对她们姐妹和母亲,原来在皇帝面前他也不会有所改变。
“谢娘娘。”
太监将食盒搁到一旁的小几上,皇甫宇知道是彤妃送来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里的复杂情绪满溢。
穆惋月回身,与皇甫宇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的心猛跳,那双充满距离感的眼睛让她心如刀割。忙将眼帘垂下,“皇上恕罪,臣妾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但臣妾担忧皇上的龙体,特地备了几份点心送来。臣妾这就告退,请皇上享用。”
她果真是做不到奴颜献媚之事,说完这些句,她恨不能立即消失了去。刚要转身时,却听到皇甫宇的命令,“过来朕的身边。”
第092章 各色猜忌都上演
缡妃一直觉得进到天牢的人能有多少机会出来?说到这里她也有些疑惑需解,“皇后娘娘,臣妾实在不明白,彤妃犯的本就是死罪,为何您不在第一时间杀了她?现在留着她等到皇上一句暂缓处置的口谕,臣妾心里好不甘心呀。”一想到穆惋彤在自己寝宫勾引皇上,缡妃就恨得牙根痒痒。
“本宫的确有权处死她,可是穆相才替皇上立下大功,这全是彤妃御书房干政的结果。如果不是宫规禁令后宫干政,她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伯雅说:“本宫怎么也得顾及到当朝老臣的颜面,而这个也是皇上要顾及到的。”
“还是皇后娘娘您想得周全,让彤妃能多活两天真是她的福气。”贤贵妃附和。
缡妃则依旧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听娘娘这样讲,臣妾好像觉得彤妃一定会回到玉宇宫似的。”
不,她永远都回不来了,伯雅心忖。
此时百羽宫值守的宫人快速传话给沈嬷嬷,沈嬷嬷又立即向皇后回禀,“娘娘,皇上的圣驾就要到百羽宫了,请娘娘准备接驾。”
一听到皇帝来了,缡妃和贤贵妃都难掩激动,只有伯雅高兴不起来,她知道如果一会儿皇上不动怒就算是平安了。
三人纷纷起身准备外出接驾,贤贵妃走到最后,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支漂亮的珠花儿递给一旁的孟伊伊,示意她赶紧给自己戴上。孟伊伊心下虽不乐意,但表面行动却很到位,很快就把珠花儿戴在贤贵妃认为最漂亮的发髻上。
所有人都跪在庭院中接驾,皇甫宇一见这么多人不禁蹙紧了眉,“都平身吧。”
“谢皇上。”
皇帝走在最前面,按着位份皇后走在贤贵妃前面,当缡妃注意到贤贵妃的发髻上突然多出一朵珠花儿时,忍不住自嘲自己怎么想不到。又想到一会儿皇上对她定会多看几眼时,自然对贤贵妃既羡慕又妒忌。
桌上膳食未撤,皇后居然会留缡妃和贤贵妃在此用晚膳,这到真叫他意外,想着她们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要好了?坐到花厅里去,众人也自然跟了过去。
三人无人敢抬头与他对视,皇甫宇接过沈嬷嬷呈上的新茶,边吹着茶面边说:“朕这几日不在宫里,皇上辛苦了。”
“臣妾一介女流,能替皇上分忧的地方不多,但能替皇上分忧的地方臣妾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伯雅的话回得很谨慎,皇甫宇见得多了,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穆惋彤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干系。南宫非说得对极了,不能小看女人的妒忌之心。但伯雅是皇后,她如果有心要杀了穆惋彤,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
那么穆惋彤现在死了吗?
“彤妃的事情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那她现在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吗?”
“回皇上,臣妾本欲想处置彤妃,但突然得到皇上的口谕便罢了手,现正等着皇上发落呢。若是皇上想见她,臣妾立即让人去将彤妃提来。”伯雅不紧不慢的回禀。
“不必了。”将手里的茶盏搁到茶几上,皇甫宇紧盯着伯雅的表情说:“朕已经让人去过天牢了,彤妃并不在里面,本想问问皇后知不知道彤妃的下落,现在看来是要问你们三位知不知道彤妃的下落了。”
彤妃失踪了?贤贵妃回眸与缡妃面面相觑,视线相接时都意外不轻,缡妃说:“怎么可能,天牢守卫森严,彤妃那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爱妃这问题问得好,朕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皇上称缡妃爱妃,不只缡妃一人满脸容光,贤贵妃说话也积极起来了,都不知这是皇帝的计谋。贤贵妃说:“皇上,依臣妾之见,那彤妃定是个妖女,否则怎么会逃出天牢那样的铜墙铁壁。”
皇甫宇看了一眼贤贵妃,对伯雅说:“皇后,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伯雅施了一礼,“皇上,不论彤妃是不是妖女,好歹她服侍过皇上一场,现在失踪不见了,臣妾真是替她担心。”
听到皇后这样说缡妃和贤贵妃有些傻眼了,她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忘了彤妃是皇上要护着的人,各自只想着怎样诋毁彤妃,忽略了不顺着皇上的维护就是在逆龙粼惹皇上不高兴。
“皇上,其实臣妾也很担心彤妃现在的情况。”贤贵妃抢在缡妃前面说。
缡妃只能补上那么一句,“是啊,臣妾也担心。那天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彤妃几时失踪的,现在情况如何了?”
“既然众位爱卿都担心彤妃,可有人愿意替朕描述一下当日去到玉宇宫押她入天牢的经过?或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若是找到彤妃,朕重重有赏。”这话皇甫宇是看着站在一旁的孟伊伊说的,一双戾眸透着无比森冷的寒意。
一听到有赏,除了皇后伯雅后,缡妃和贤贵妃都跃跃欲试。可还是皇后先开了口,“先前彤妃她在御书房干政,臣妾念在皇上您未追究的份上,又加上她突然染疾在身特赦其罪。只罚了她一年奉薪和禁足三个月为戒。岂知就在皇上您因被劫灾银有了下落出宫那日,臣妾得到贵妃妹妹的禀报,说彤妃根本无恙在身,她想利用装病来逃过惩罚。这种事情臣妾怎能允许,一旦放纵,后宫还谈何秩序?于是臣妾带人去到玉宇宫,将彤妃关进天牢。”
“就这样么?”皇甫宇半信半疑的问。
贤贵妃又抢在缡妃前面,毕竟将真相暴露出来的是她的人,“皇上有所不知,当日臣妾也在场,面对皇后娘娘的质问,那彤妃是百般狡辩不愿承认她装病的事实。甚至还顶撞皇后娘娘,举止甚为不敬。还说要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直到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出来,才不情愿的认罪让娘娘收入天牢。”
“证据。”他很好奇穆惋彤会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而且他可是什么都没给过她。“那就是没有证据了,她可有说过她的证据是什么?”
第050章 孟伊伊得偿所愿
“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寝殿里,皇甫宇听着穆惋月道清楚所求之由后淡淡的言道。
穆惋月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一个小小的女官值得你这样为她么?”皇甫宇抬起头来,叹息着合上奏折,下榻拉起穆惋月就往外走。
穆惋月的手被皇甫宇握在掌心,那炽热熟悉的温度惹得她有些无措。想挣脱,可他捏得太紧。想在让贤贵妃看到这一幕时挣脱,可皇甫宇没给她机会。于是,在他人眼中皇帝无比宠幸的牵着彤妃的手出现在了前庭。
贤贵妃见状,用微笑压抑着满腔的妒忌,“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这一声落,他才松开穆惋月的手,“事情朕都听彤妃说过了,既然你对这个宫婢有意见,朕就做主将其赏给彤妃罢。你宫里就缺的女官,朕会吩咐皇后重新指派一名更得力的到琼华宫。”
“臣妾但凭皇上做主。”贤贵妃乖顺甜腻的声音听得穆惋月浑身鸡皮乍起。
皇甫宇展步离去,贤贵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孟伊伊后跟着离开。而此时的穆惋月暂时松了口气,但她求了皇甫宇,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又吩咐蕊儿去宣御医,自己和云初扶着孟伊伊去到云初的房里。一阵换衣、伤口清洗后,御医来了。诊了脉相,查看了伤势,用烤过火的竹笺子夹出孟伊伊伤口中嵌着的碎瓷片,又上了药包扎起来才算结束。
御医告诉穆惋月,说孟伊伊的伤口有些恶化,且引发了低烧。他已开了药方子,按着他的嘱咐煎药后服下再多休息几日就好。一听到御医说只要吃药休息伤口就会好,穆惋月和孟伊伊都同时松了口气。孟伊伊甚至担心经过昨夜,她是不是注定要瘸了,还好上苍垂怜,大难不死她必有后福。
“伊伊,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好好休息,膝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云初送御医离开,顺便替她抓药去了。穆惋月替她掖着被子,会心的说。
你少在这儿假慈悲,若你真有心救我,昨日何不想到去求皇上救救我?还要告诉贤贵妃再犯再罚那样残忍的话,孟伊伊心下暗道。脸上却是虚弱的笑道:“惋彤,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不然…。”
“你当然可以这样称呼我了,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孟伊伊又想哭了,穆惋月忙安慰。
“还是你命好,看看刚才皇上有多么的宠你,我真替你高兴。”
与她相比,孟伊伊才是最想得到皇帝宠幸的那个,无奈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身不由己。此时,她还是跟从前一样,不会安慰她说什么总有一日会得到皇帝宠幸的话。“你别想得太多,现在身体才重要。”
可孟伊伊似有不吐不快之势,继续哭着说:“得不到皇上的宠幸我要这副好身子做什么?惋彤,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会帮我得到皇上的宠幸,然后我们姐妹俩一起立足后宫,到时候谁也不会欺负咱们的是不是?”
第080章 彤妃得了相思病
“娘娘,奴婢听您的,好好的活着,为了家人,更为了自己。”说这话的水莲整个脑海都浮现出情郎的模样,她正努力想将他的样子全部赶出去。
听到水莲这样说,穆惋月很是安慰。她轻轻地笑了,至少没让水莲变成第二个穆惋月。
不远处窗扉半掩,孟伊伊冷冷的盯着室中这一幕。她向穆惋彤献的计策没夺回皇帝的驾临,她将这结果归罪于穆惋彤的无能和愚笨。她好失望啊,见不到皇上的面,她做再好的点心有什么用?而且还让自己膝盖上的伤势差点复发,真是划不来。现在呆在玉宇宫,还不如当初留在琼华宫。虽然贵妃待人刻薄,但至少有见到皇上的机会不是。
孟伊伊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讨厌穆惋彤。别过身去,她又得想法子改变现状才行。
夜已悄然暗了下来,百羽宫里的女官已请示皇后是否用晚膳。缡妃和贤贵妃还未曾离去,皇后也一心等候沈嬷嬷带回的消息,皆无心晚膳,便吩咐等等再传。
缡妃觉得她的肚子里全是茶水和点心,料想今夜就是不用晚膳也不会饿着肚子睡觉。风灯黄亮的光芒将她的坐姿之影拉得老长,不时往外瞧瞧,沈嬷嬷依旧没见踪影。“这彤妃该不会真染上什么恶疾了罢,章御医可是娘娘您宫里最得力的御医,都能耽搁他这么久的病证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呢。”
贤贵妃是早就坐不住的,她一向不屑与缡妃同坐一处,若不是等沈嬷嬷的消息,她早就离开,何必容忍自己一直瞧着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娘娘,依臣妾之见,就算彤妃因病症想逃避明儿的问罪,娘娘您也不能轻易放过她。臣妾有件事情一直未能告诉娘娘,是担心娘娘听了生气。但现在想到这影响娘娘您在中宫的地位,臣妾不能不说了。”
贤贵妃还有事瞒着她?伯雅心下警惕起来,颜容却不露声色的含笑望向她,“哦,不知是什么事情令贵妃妹妹你如此为本宫着想。”
“娘娘有所不知,彤妃除了在御书房插嘴干政以外,还胆敢与皇上平起平坐。”贤贵妃且说且生出一股异样的快感,她似乎能预见到彤妃激怒皇后以后的报应会有多的凄惨。
伯雅心里一咯噔,表情也僵了一瞬。
缡妃闻声也来了兴趣,如果说她是落井下石,那么贤贵妃这一招简直就是把彤妃往死里逼。她作势惊讶意外的笑道:“不会吧。皇上在御书房与大臣们议事自然是坐龙椅,难不成彤妃大胆的坐到皇上身边去了?”
“可不是么?”贤贵妃说:“皇后娘娘,不是臣妾造谣胡说。那彤妃既是能有本事薄得皇上临幸,又一举跃上枝主作主玉宇宫,臣妾看她野心极大,若是现在不加以提防,可是会威胁到娘娘的地位。”
贤贵妃说得在情在理,皇后不免听进去了。但她不会在缡妃和贤贵妃面前溢露情绪,轻轻笑道:“妹妹多虑了,彤妃博得皇上宠幸也只是不甘平凡做个女官而已,说她觊觎本宫中宫之位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娘娘所言极是。”缡妃倾身附喝,“娘娘您是西秦尊贵的公主,现如今我昭月与西秦交好已见成效,两国边境日益繁茂,再无战事争端,这都是皇后娘娘您的功劳。皇上是圣君,岂会不明辨是非,因小失大呢!”
被缡妃说得无言以对,贤贵妃是有些气恼的。可碍于皇后的面,她不敢反驳。
缡妃的话又让皇后松了口气,皇帝的确是睿智有余,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穆惋彤而让她这个皇后难堪。要知道她和穆惋彤不一样,穆惋彤身后的宰相虽说不可一世,但她身后可是整个西秦王朝。皇帝岂会分不明孰重孰轻?
厅中一片静默时,沈嬷嬷举止恭敬的频步而来。“娘娘,奴婢回来了。”
三双眼睛都停在她身上,摒息等候着她带回来的消息。皇后开口,“怎么样?不知彤妃的玉体如何?”
沈嬷嬷不敢隐瞒,将在玉宇宫所见所闻一一做了回禀。
听完沈嬷嬷的回禀,三人都多少有些失望,但惟有皇后没表现在脸上。她颜露同情的说:“想不到彤妃的病况如此之严重,得嘱咐御医院小心侍候。”
看不到彤妃出糗,缡妃遗憾但还想再确定,她期待的看着沈嬷嬷,期望她说出自己满意的答案来,“沈嬷嬷,你可是瞧清楚了?彤妃真的病的有那么严重么?你是看着她本人了么?”
沈嬷嬷蹙眉摇了摇头,“彤妃娘娘本人奴婢到是没瞧见。奴婢和御医到玉宇宫时正巧遇到蕊儿,她说她正要向百羽宫替彤妃娘娘告请明儿的假呢。因为遇到了奴婢,她才免了这一趟。等到奴婢和章御医进到彤妃娘娘寝殿的时候,云初姑娘一听是皇后娘娘差人去给彤妃娘娘看诊,老早就打点妥贴,御医一到就立即给彤妃诊起脉来了。”
宫里有规矩,男女授受不亲甚为严厉。请平安脉则不用帷帐掩身,只需一方帛帕搭在女眷手腕之上诊脉即可;但凡病体严重就不能让御医见到本人,一则是女眷不愿意让自己的病容为人所见,二则御医瞧得仔细了,大有不敬之嫌。所以沈嬷嬷没见到彤妃的面是正常的,但缡妃如此紧要一问便变得不正常了。
皇后心下也起了疑,“御医诊脉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