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杞子还有这等遭遇。”赵韵娘眼含水雾感慨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仲文?”凌世祺问道。
“后来,只要有机会我就去她家里给她帮忙,邻家有个女孩,就是苡秋,和杞子认识之后就也时不时的去帮她的忙,开始时杞子不答应,可后来拗不过我们,才同意。她母亲的病需要钱医治,她小小年纪就学得一手好绣活,给一个散户人家做做针线什么的来养家度日。她是那么的孝顺,那么的善良,自己从来不舍得吃好吃的,用好用的,穿好穿的,我还记得有一次花灯节,她因为没有好的衣服,所以一直躲在家里。她穿的衣服多半都是苡秋的旧衣服,难得添一新衣,她舍不得穿一进压在箱底,遇到过年过节才拿出来穿。”
听完柳仲文的话,赵韵娘哭了,凌丽珍鼻子也酸酸的。
柳仲文继续说道:“十三岁那年,大伯教她琴艺,杞子天资聪颖,往往都是一学就会,大伯说她是天才,后来才知道她之前母亲教过她。她不但知晓四书五经、懂得琴棋书画,还擅长刺绣女红,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倾心不已,我喜欢上了她,杞子也喜欢上了我,我们海誓山盟,互订终生。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为大户人家做女红赚钱买药给母亲看病,给书院授琴赚钱养家,日子虽清贫,却也倒是幸福的。”
“那为什么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呢?”凌丽珍带着哭腔问道。
柳仲文接着说:“等亲人、邻居、朋友都认为我们会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凌世祺表情凝重的问。
“我爹在乡下病了,母亲要我回家去,临行前,杞子的一番话让我心里泛起了不详的预感,没想到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她父亲的身边,嫁人了。”柳仲文落下一滴眼泪说道。
“你们之间不是海誓山盟吗?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呢?”凌丽珍气愤的说道。
“是啊,她怎么就嫁给别人了呢?”柳仲文拭了拭泪说:“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晓,有人向府上求亲,但对方却让大小姐不满意,但这门亲事却是怎么也不敢推脱的。于是大夫人献计让二小姐,也就是杞子替大小姐出嫁。”
“那她可以不同意的啊?”赵韵娘道。
“哼。”柳仲文冷笑一声:“不同意行吗?杞子的娘被扣在了府里,不给看大夫,不给吃药,被逼无奈之下,杞子只得含泪同意了。嫁过去之后,为了守着我们之间的诺言,她受尽折磨,忍辱负重,目的只是想逃出来和我在一起。可她如愿以偿的逃出来后,我却奉母命为父亲冲喜和苡秋成亲了,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得到她的伤心,她的心碎,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记忆层层的浮了出来,柳仲文谈到伤心处,端起酒杯又仰起了头。“后来她走了,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杨伯母也过逝了,我又离开了她,当时我真的好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凌世祺看着伤心的柳仲文,试探的问道:“她到底嫁给了谁?”
“不管她嫁给了谁,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柳仲文幽幽的说。
“是不是郑公子?”凌丽珍问道。
“郑公子?那个郑公子?”柳仲文马上明白过来说:“是啊,郑公子。”
“我就说嘛,杞子怎么可能是个丫环。”赵韵娘笑着说道。
“可是,仲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凌世祺倒着酒说。
柳仲文说道:“世祺,关于杞子,我能说的都说的,不能说的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知道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头一次见到郑公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像个商人,没想到他的身份还这么神秘。”凌世祺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说,我们也不问了,来,把这杯酒干了。”
柳仲文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月依然悬在当空,皎洁的照着苍穹。
第一百五十九节 遇险
第一百五十九节 遇险
杞子自从那日从幽园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这让柳仲文不免有些担心,他想知道那日在幽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杞子就是闭口,只字不提。
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赵韵娘在房里试着红嫁衣,杞子坐一边看着,看不出笑也看不出其他的,只觉她心不在焉。赵韵娘轻轻的走到她身旁,她都未发现,轻轻推推她说:“杞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杞子强笑着说:“我没事,韵娘。”又看着她穿的喜服,杞子起身道:“好漂亮啊,韵娘,你一定会幸福的,我现在有些头晕,先回房了。”
说完退了出来,走廊里,她走着,面无表情的走着,想着这些天来一直没有想透的问题。何时自己把玄毅看得那么重?接受不了他的背叛?难道自己真的在意起他来?那个自己曾经恨不得记他去死的男人,那个曾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翠依曾经说过自己有段记忆不见了,难不成那段记忆跟玄毅有关吗?杞子开始恨自己没有能力留住那段记忆,让它成为了空白,不论自己怎么去想,也只是在发梦的时候看到一些陌生的片段,她不能确定梦境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只觉得梦中的画面很熟悉很熟悉。
回到房里,刚坐下,绣雨喘着大气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苏姑娘她出事了。”
杞子吓得大惊失色,道:“她怎么了?快,快带我去。”
绣雨拉着杞子一路小跑着到苏月玲住的房里,尚师傅、凌世祺、凌年在,看到苏月玲满身伤痕,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头发凌乱不堪,正涩涩的在被子里发着抖。
“月玲,月玲,你怎么了?”杞子流着泪到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问道。
苏月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说:“杞子,他们不是人,他们想欺负死我。”
“你不是在幽园吗?是谁敢欺岁你,难道是他想欺负你。”杞子能想到的只能是玄毅,至从那一肮脏的场面杞子见过之后,怎么也忘不掉了。
苏月玲想得到杞子说的人是谁,她立马说道:“不是他,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他们怎么能把你欺负成这样子?”杞子担心的问着,苏月玲只是大哭着,说不出话来。
杞子看着凌世祺,凌世祺说:“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跟凌年上街去,走到途中,月玲突然从一条巷了里衣衫不整的冲出来,身后跟着三个满脸灰尘的男人,那些男人看不上去不好人,月玲匆忙之中并没有认出我们来,还是凌年看出来是月玲,我们才在没有搞清状况的情况下把她给救了出来。”
听完凌世祺的叙述,看着泪眼婆娑的苏月玲,杞子安慰着说:“月玲,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苏月玲好像听懂了杞子的话,点点头,尚师傅递过一杯东西说:“杨姑娘,这是安神的汤药,让苏姑娘服下会好些。”
“谢谢你,师傅。”杞子接下药说。
“不客气。”
苏月玲服下药,躺下了,杞子说:“月玲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众人正待离去,苏月玲忽然坐起身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先别走。”
杞子温柔的笑着说:“月玲,你别怕,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看你。”
苏月玲直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杞子,要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凌世祺说道。
苏月玲拭了拭眼泪说:“今天我想跟着蓝大哥出门,可蓝大哥不让,我只好悄悄的跟在他后面,跟了一段路之后,蓝大哥突然不见了。”
“你跟踪蓝子辉?你跟踪他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你怎么可能能跟上他嘛。”杞子不解的问着。
“是啊,蓝大哥不见之后,我到处找着,可蓝大哥没有找到,我却看到了寒如水和丫环小雪从云轩楼门外的轿子里出来,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可我记得在蓝大哥出门之前,她明明跟郑公子说是要回清吟楼拿东西的,这会到云轩楼做什么?”苏月玲提了提被子说道。
“后来呢?”杞子问。
“后来,我因为好奇,便跟了上去,看到她们进了一个雅间,因为隔壁的房里也有人,我只得站在门口偷听。”
凌世祺有些焦急的问:“你都听到了什么?”
苏月玲道:“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男声,可声音忽大忽小,又隔着门,我就是想不想来在那里听到过。后来他们说明天趁凌大哥你大婚要把杞子害死,还说是这样在你的婚宴上出的事情,不但能把杞子除掉,还能让你名声扫地。”
“把我害死?还要凌大哥名声扫地?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们要这样害我?”杞子苦笑说。
凌世祺接着问:“寒如水怎么会在那里?她去做什么?”
“那个男的说,他知道凌大哥已经发了喜贴给郑公子,若是郑公子在的话,就会防碍到杀杞子的人,所以他想让寒如水拖住郑公子,让郑公子找不到机会接近杞子。”苏月玲担心的看着杞子说。
“哼,真是太大胆了。”凌世祺怒道。
杞子道:“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当时听到后吓了一跳,正想来通知你们,这个时候来了个店小二,他在门口大声说:姑娘,你是肖公子的朋友吧,怎么不会去站在门口啊?店小二刚说完,我就想跑,不想门这时被打开了,我看到了肖云生,那张恐怖的脸,惊得撒腿就跑,可从房里窜出三个坏人把我抓到了房里。”
“肖云生,原来是肖云生,那个恶棍。”杞子生气的说。
“不是肖云生。”苏月玲说道。
“什么?不是肖云生?”杞子莫名其妙的说道。
“我是说把我弄成这样的不是肖云生。”苏月玲又哭了,定是回忆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是他,那是谁?难道…。”杞子看着苏月玲,震惊自己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苏月玲却点了点头,说:“就是寒如水,真是没有想到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她恨你,她早就知道你不是郑公子的丫环,她说郑公子对你念念不忘,把她搂在怀里,心里想的是你,连做梦嘴里说的梦话都是你,所以她恨你,既然肖云生也那么想让你死,索性她就帮助肖云生一起杀了你,好让郑公子对你死心。”
苏月玲的一番话,听得杞子脊背生寒,她没有想到寒如水会这么怨恨自己的存在,这算什么?这二个梅妃吗?
苏月玲接着说:“是她让人把我拖出去,是她说随肖云生的几个护院把我怎么样都行,我被带到了一个巷子里,我挣扎着,他们打我,还撕破我的衣服,我无奈之下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洒向他们,他们眼睛顿时看不到了,我才跌跌撞撞从小巷里逃出来,老天有眼,让我遇到了凌大哥,不然,不然…。”
苏月玲又哭了起来,杞子安慰着她躺十说:“月玲,求你,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你好好休息。”
杞子对绣雨说:“绣雨你好好照顾苏姑娘。”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
众人出了房门,杞子说道:“凌大哥,明天肖云生会来捣乱,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凌世祺皱紧了眉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办法,杞子说:“不知道我的办法行不行?”
“杞子你快说。”
“凌大哥,你说想法把肖太夫人请来怎么样?”
凌世祺会心的一笑道:“杞子,真是个好办法。”又对尚师傅说:“师傅,还要麻烦仔细的检查食物、酒水里有没有被人下毒。”
“大少爷,你放心,我会办好的。”
凌世祺回房重新写了一张请贴,拿着它和凌年一起出了府门朝肖府走去。
杞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怒气,从后门出来直奔幽园。
第一百六十节 幽园质问
第一百六十节 幽园质问
寒如水已知晓苏月玲逃脱的事情,她早已想好了对策,此时正坐在亭子里弹着刚才清吟楼取回来的琵琶,一曲毕,她娇声问道:“郑大哥,好听吗?”
玄毅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那如水再弹一曲西江月吧。”琴声起,绕翠绿,声如丝,捋柳絮…。
杞子刚进门就听到了这幽幽的琵琶声,寻声而至,果不其然,湖边小亭中,玄毅紧闭双眼,看着他那享受的模样,杞子心中更添一股怒气。德福低着头侍候在玄毅一侧,小雪如他也立在一旁。
想着苏月玲正躺在床上,惊魂未定的发着一阵阵恶梦,眼前的人居然能够若无其事的弹琴悦耳,杞子脑怒走了上去,德福眼快,欢喜的说道:“皇…夫人您回来了。”
琴音嘎然而止,玄毅猛的睁开眼,眼神了饱含了些什么东西。寒如水不屑的看了杞子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杞子未曾斜视玄毅,而是直直的看着寒如水。
寒如水起身婉尔一笑,那虚伪表情让杞子更回愤怒了,她说:“杨姑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杞子走到她面前驻足,扬起手‘啪’的一声措不提防的狠狠的甩了寒如水一记耳光,声响还轻轻的回荡在院子里,寒如水那还站得稳,她被打得倒在了玄毅怀里。玄毅愣了下,德福也没反应过来,小雪急忙上前说:“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打我家小姐,你不要命了吗?”
杞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小雪,小雪吓得收声怯怯的立在了一边。
玄毅扶着寒如水起身,寒如水捂着被打的脸,嘴上不说,可瞪着杞子的眼睛却写满了憎恨。
杞子大声问道:“寒如水,我到底那里得罪了你,你要把月玲弄成这样?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她一辈子?”
寒如水眼含水雾,惹人怜的倒在玄毅怀里说:“郑大哥,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毅历声问来,杞子倒是吃惊不小。
“什么事情?你问问她啊?”杞子生气的指着寒如水说。
寒如水流泪了,说:“这一个小小的丫环,怎么能这样无理,当着主子的面打人。”
“哼。”杞子冷笑一声说:“丫环?寒如水,难道你不清楚自己是谁吗?你是何等的聪明,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丫环吗?用不着在这里这般虚伪。”
“郑大哥——。”寒如水出哭了声,再次小鸟依人的倒在了玄毅的怀里。
玄毅怒视着杞子道:“你在这里胡闹什么,有什么事情说清楚。”
“是啊,我是胡闹,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
玄毅吓了一跳说:“什么为了我?”
“你还不知道吗?你很荣幸得到了寒如水洛州第一美人的芳心,我是多余的,她担心我的存在。”杞子说着,不知道自己哭了。
杞子看着寒如水接着说:“寒如水,我告诉你,你不用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阻碍,如今他是你的,永永远远都是你的,就凭现在你们的关系,没有人会争得过你,我不想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还要上演同样的悲剧。”
玄毅放开寒如水,走到杞子面前,大声的说道:“什么可怕的地方?什么上演同样的悲剧?你说够了没有,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身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想要也不稀罕,寒如水那么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成全她?”杞子不甘示弱的说。
“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难吗?”
“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杞子吼道,可刚说完,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会什么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滑落?
“你…。”玄毅高高的扬起手,但迟迟不忍落下,德福跪在一旁说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杞子走了,玄毅怔怔的立在那里,寒如水缓缓的走上去,轻声的唤道:“郑大哥。”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玄毅冷冷的问。
寒如水定了定神道:“郑大哥,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玄毅低沉的叹了口气后说:“杞子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你再敢动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说完头也没回的离去。寒如水心痛的立在那里,无声的低泣。
第一百六十一节 凌府大婚
第一百六十一节 凌府大婚
今天是凌府大喜的日子,一大早府里的人就忙得不可开交。现时已至下午,府中早已宾客满堂,谈话声,说笑声一片接一片,场面十分的热闹。
吉时快到了,赵韵娘梳妆打扮好,娇羞的脸上红霞阵阵,头好发冠,穿好喜服,再盖上红盖头,就等喜娘喊一声吉时到了。
赵韵娘紧紧的拉住母亲的手,一阵的颤抖,惹得大伙大笑起来,杞子说:“别紧张,韵娘,今天是你和凌大哥成亲的日子,从今以后你将走进他的世界,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谢谢你的祝福,杞子。”赵韵娘感激的说道。
赵母道:“是啊,孩子,你今天就嫁给世祺当媳妇了,早点给娘生个外甥出来,娘才高兴呢。”
赵韵娘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娘,你说什么呢?”
赵母假装生气道:“怎么了?今天都嫁人了,还害什么臊啊。”
“哎呀,姨娘,你就别说表姐了,你看表姐多难为情啊?”凌丽珍拉住赵母的衣角说。
赵母轻轻的指了指她的额头,说:“小丫头,你表姐嫁人了,接下来就该你了。”
“哼。”凌丽珍走到柳氏身边说:“我才不嫁呢,我要永远永远的陪着娘。”
“呵呵,看看我的傻女儿,那有女儿家长大了不嫁人的。”柳氏笑着说。
杞子从房里退了出来,她受到了亲情的感染,有亲人在真好,可怜自己形单影只,人生中之大不幸怕是莫过于此了吧。转角回廊处,柳仲文刚走过来,看着杞子迎上去笑着道:“杞子,你怎么在这儿?”
“仲文哥,有什么事情吗?”杞子轻声问道。
柳仲文傻傻的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来找找。”
看着柳仲文憨态的样子,杞子突然有些不适应,以前的柳仲文也这样跟自己说过话,那么现在自己应该觉得很正常才对,为什么感觉有些排拆?怎么都没有这种感觉?杞子定了定神,笑道:“仲文哥,谢谢你,对了,凌大哥呢?”
“世祺在前面忙着招呼客人呢,吉时快到了,我们快过去喜堂吧。”
杞子点点头,和柳仲文并肩走着,杞子说:“思奇呢?”
“睡着了,放心吧,绣雨看着呢。”
柳仲文继续走着,杞子却停了下来,回廊对面,玄毅和寒如水站在那里,都看向了这边,杞子与玄毅对视着。柳仲文发现杞子没有跟上,转过身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杞子,你怎么了?”
杞子没有说话,柳仲文看向杞子注视的方向,神情一下子定格了,显然他吃了一惊,他反应过来,远远的向玄毅作了一个揖。杞子转身离去,突然觉得头一阵晕眩,柳仲文急忙扶住她,担心的问:“杞子,那里不舒服吗?”
杞子摇摇头说:“没事,走吧。”
玄毅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柳仲文在他面前搂住了自己的女人,而她没有反抗,若是自己怕是早就被推开了吧。他失落的转身离去,寒如水却是一脸的笑意。
喜堂上,双方父母坐于上方,只有几位贵客坐在客椅上,其他的客人都笑容满脸的站在喜堂里。客椅上坐着玄毅、肖太夫人、州牧刘大人还有柳夫子。由于人很多,杞子很不巧的被挤站在了玄毅旁边,柳仲文站在了柳夫子旁边,杞子想动身离去,却听到一声:
“吉时到——。”随着喜娘的一阵呐喊,赵韵娘和凌世祺拉着红的喜缎走了进来,人们给上一阵掌声,杞子走不了了。
“一拜天地…。”喜娘叫着,杞子想到了初进宫的那一天,没有成亲仪式,只是一道冷冷的圣旨。她还把玄毅挡在了门外,现在想想,自己怎么那么不知死活?难怪第二天芷兰苑的太监宫女都走得差不多了。
“送入洞房——。”
“哦——哦——哦——。”年青一点的宾客,和凌世祺很熟的客人都起哄起来,跟在了新郎新娘身后,场面差一点失控,杞子不小心险些摔倒,她正好抱住了刚站起身的玄毅的腰,玄毅侧过头,杞子惊得立即松手退着,不知又被谁在身后推了一把,这回是整个人都扑到了玄毅怀里。四目相对,玄毅眼里的温柔让杞子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她害怕得收回目光,看到了投来复杂眼神的柳仲文,柳仲文在她眼中没有读到想要解释,他开始害怕起来,怀疑杞子说自己那么恨玄毅的话是不是真实的。
这尴尬的场面让杞子无地自容,柳氏说道:“肖太夫人、郑公子、州牧大人、大哥请随我到别苑入席吧。”
“好,好,好,请,请。”
别苑相对来说比较清静些,但苑外的嘈杂之声偶尔也少传进来。柳仲文随凌世祺在外招呼着客人,这别苑里就由柳氏来招呼了。肖太夫人一直时不时的看着玄毅,总觉得在那里见过,可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玄毅就是赌她不记得自己才坐在这里的,几年前太后过寿,肖太夫人奉旨进宫,曾和玄毅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她细看这也不足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