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杞子跑出了幽园,盲目的在洛州大街上走着,德福不紧不慢的跟着。繁华的街市嘈杂不已,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一种神情代表了一种心情,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无疑的写在了脸上。
自己该可去何从?杞子想着:为何自己的人生注定这么悲惨,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正悲伤之际,身旁传来一声:“夫人。”
杞子侧过头去,看到饶太医从轿中走到杞子面前:“老朽以为看错了,真是夫人。”
饶子勉强笑笑道:“太医,这是做什么去啊?”
饶太医笑着说:“老朽刚去给寒姑娘换了药,此时正赶回家去。”
杞子心里闪过一丝痛处,她知道饶太医这么做是玄毅安排的,“太医辛苦了。”
饶太医说:“这是应该的。”看到不远处有座茶寮,他说:“夫人,若不嫌弃,随老朽到茶寮中坐坐如何。”
杞子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当如何,她说:“我怎么会嫌弃呢,要感谢太医才是。”
“夫人请。”
走了没几步,有个买糖人的小贩路过,饶太医拦下他,买下了一个糖人。
杞子微笑看着他,饶太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夫人别笑,这可不是老朽玩的,是给老朽三周岁的孙子的,他喜欢,每次我出门,他都嚷着要。”
坐定,杞子说:“太医真是幸福,儿孙满堂啊。”
“呵呵,这还是不皇恩浩荡,夫人也得赶紧给皇上添一龙子呀。”
杞子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有些窘迫的一笑,心里升起异样的幸福感,好像可以感觉到一股强烈母性的温情。
小二沏上茶,杞子提起给饶太医倒了一杯,他受宠若惊的说:“夫人,老朽可不敢当啊。”
杞子放下茶壶说:“太医,出门在外,那有那么多规矩,现在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太医乃是长辈。”
杞子的一句话说得饶太医心花怒放,直夸:“夫人仁德孝意,乃天朝之福,皇上之福啊。”
杞子苦笑说:“太医别这么说,杞子可担当不起。”
“来,夫人,请喝茶。”
杞子端起茶杯刚送到嘴边,脸上的忧心逐渐变得惊喜起来,一老者缓缓向茶寮走来,他怀中抱一婴孩,苍老的白发轻轻撩起,青衫着身,却精神奕奕。他到茶寮坐下,对小二说:“小二哥,来壶茶水。”
“好,马上就来。”
显然他没有看到杞子,杞子起身走到他身后,眼含热泪轻声的唤道:“柳夫子。”
第一百五十二节了 重逢柳仲文
第一百五十二节了 重逢柳仲文
老者愣了一下,这声音他再熟不过了,虽相隔年许,却也不曾忘记。他缓缓转过头,露出难以至信,复杂的表情起身说:“杞子,真的是你。”
重逢喜悦让杞子激动的跪在地上说:“学生拜见夫子。”
柳夫子急忙扶起她说:“不敢,不敢,应该是草民向您行礼才对。”说着就要下跪。
杞子拦住他说:“夫子,你这是做什以?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有父亲跪女儿的道理。”
柳夫子道:“你说的在理,但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君臣有分,如今你母仪天下,受我这等草民膜拜是应该的。”
“哈哈哈,看你们师徒,才见面就开始互相叫劲了,真不知你们到底谁说的在理。”饶太医走过来说。
“这位是…?”
“夫子,这位是饶太医。”杞子介绍道。
柳夫子一礼道:“太医。”
饶太医笑笑说:“夫子不必客气,如今老朽已告老还乡了。”又对杞子说:“夫人,老朽就不打扰你们师徒相聚了,先告辞。”
“太医请。”
目送太医上轿离去,杞子扶着柳夫子坐下,看到他怀中的婴孩问道:“夫子,这是…?”
柳夫子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只得说:“这是仲文和苡秋的孩子。”
仲文,柳仲文,好久都没有听到的两个字,如今又在脑子里鲜活起来,真是人生如戏,往事已休。
杞子淡淡的笑道:“他,还好吗?”
“唉。”柳夫叹口气说:“真是苍天作弄啊,你还不知道苡秋她已经…已经离开人世了。”
“什么?”杞子惊道:“夫子,你说什么?苡秋她已经…已经…。”
柳夫子肯定的点点头说:“难产死的,生下孩子后就死了。”
曾经要好的人,恨过的人突然离世,杞子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怎样,只知道在瞬间与袁苡秋有关的往事全部都浮现在眼前,她的一颦一笑至今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熟悉。杞子拭了拭泪说:“仲文哥呢?”
“仲文固然伤心,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还能怎么样,既然不能改变,就只有接受这个事实了。”柳夫子无奈的说道:“好在还有孩子,不然真不知道他要怎么坚持下去。”
杞子看了看柳夫子怀里的孩子,他正舞动着小手到处乱晃,她说:“夫子,我能抱抱孩子吗?”
柳夫子笑着说:“当然可以,思奇,来,给杞子阿姨抱抱。”
柳夫子的话刚下音,杞子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还未接过婴孩,她惊讶的问:“夫子,你刚才叫他什么?”
“思奇,柳思奇。”
杞子的双眸再次泛起了水雾,她颤抖着手接过小婴孩,哭着轻声唤道:“思奇,思奇,你真的叫思奇吗?”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杞子没有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她爱怜的拉着柳思奇的小手玩着。
“大舅,对不起,让您在这里久等了。”
一声愉悦的声音响起,杞子轻扬头,侧身一回眸,时间仿佛就此停止。柳仲文就站在她对面,同样目瞪口呆的望着杞子,这一对曾经无比相爱的恋人,离别多久,再相见时,皆沉默。柳仲文看上去憔悴不已,年纪青青的脸上已占了些岁月的沧桑,短短的一年时间,他的人生起伏不定,变化莫测,让他心力交悴。能再见到杞子,他觉得是上天的恩赐,上天的怜悯,这一刻,相视无言,各种滋味,尽在不言中。
凌世祺说完话就朝杞子看去:“杞子,你为何也在这儿?”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渐渐的他也注意到了柳仲文和杞子相同的表情,柳夫子大声唤醒了沉在思绪是的柳仲文:“仲文,快过来拿东西。”
“是。”柳仲文离开与杞子相对的视线,走了过去。
“杞子,你怎么了?”凌世祺担心的问道。
杞子这才注意到凌世祺也在这里,她吃惊的问:“凌大哥,你怎会在此?”
凌世祺笑道:“我来接我舅父和表兄仲文。”
杞子这才反应过来,凌世祺的母亲姓柳,原来是柳夫子的胞妹,老天爷真是捉弄人,没想到到了洛州这个地方,还能熟识柳家的亲人。
凌世祺拉过杞子说:“来,我来介绍,这是我舅父柳夫子,他的学生可是满天下的,这位是大我几个月的表兄柳仲文。”
杞子看着柳仲文,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没有想到再见时会在这种场合。
杞子说:“凌大哥,你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
“什么?你们居然认识。”凌世祺显然不信。
柳夫子笑道:“世祺,你刚才不是还在讲舅舅的学生满天下吗?你眼前的杞子姑娘就是舅舅我的学生。”
凌世祺兴奋的说:“难怪杞子不但人品出众,学识出众,原来都是舅舅你教的呀。”
柳仲文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有几大车的话要跟杞子说,朝思暮想的人见面了,却词穷起来,什么也说不出口。本来没有打算还会见面,如今见面了,他真是百感交急,不知道皇上没有找到杞子,至少这一刻上天让他和杞子重缝了。
“哇,哇,哇…。”杞子手中的婴孩突然哭起来,柳仲文终于肯走到杞子面前,接过孩子窘迫的说了一声:“谢谢。”
杞子落泪了,心像被千刀万剐似的,柳仲文的一句谢谢,把自己心里所受的委屈全都给爆发出来了,她转过身捂着嘴能伤心的大哭起来。
颤抖的身体让凌世祺担心得不知所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时他心痛走到杞子面前,轻轻的抱着她,让她尽情在他怀里宣泻着。柳仲文不忍目睹,他明白杞子为什么哭,开始后悔自己出现在这儿,他抱着孩子伤心的走上马车,柳夫子跟了上去。
凌世祺道:“杞子,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府再说好吗?”杞子现在伤心得没有意识,凌世祺说什么她都点头。
第一百五十三节 接尘宴
第一百五十三节 接尘宴
凌府,凌世祺安排好柳夫子和柳仲文住宿之后,就领着他们去了凌母房中。
杞子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身处凌府之中了,她不该出现在这儿,也不能出现在这儿,走——是现在唯一摆脱尴尬的办法。从正堂出来,走了没有几步,居然遇到了赵韵娘,她看杞子先是一愣后,微笑着迎上来说:“杞子,你来了。”
杞子能看出赵韵娘心里的悲哀与无奈,尽管她此时笑脸相迎,却也表现出了些不自在。杞子也笑着唤了一声:“韵娘。”说完与赵韵娘擦身而过。
赵韵娘急忙叫住她说:“杞子,你要走了吗?”
驻足,回眸,复杂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疑惑,杞子沉默了,也糊涂了,为何刚才才说要走的,现在被赵韵娘一问反到不知是留是走了。
赵韵娘走到她面前说:“你是表哥带回来的,要是就这样走了,让我怎么向他交待?”
杞子反问道:“你说我该留在这儿吗?”
赵韵娘别过目光,许久才说:“天快黑了,留下吧,要是你不见了,表哥又会大动干戈去找你,你住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表哥没有让任何人动过,走吧,我带你去。”
杞子不知如何是好,仍站在那里,等到赵韵娘走出几步,不见杞子跟上,她回头时,杞子才提起步子跟上去。
一路上,杞子矛盾到了极点,可脚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没有话题,无言到了厢房,杞子以前居住的地方,老远就看到绣雨在门口张望着。看到杞子,她小跑过来,开心得像只小鸟,说:“小姐,你真的回来了,刚才遇到大少爷,告诉奴婢说您回来了,奴婢还不信呢。”
杞子拉着绣雨的手说:“绣雨,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绣雨笑着点点头说:“好,好,一切都好。”
赵韵娘说:“杞子,你先休息吧,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杞子笑着点点头,赵韵娘刚转身,绣雨就拉着杞子进了院子,看着活蹦乱跳的绣雨,想到现在仍关在大牢里的翠依和紫兰,杞子心里十分内疚。
屋子果然像赵韵娘说的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绣雨倒了一杯茶说:“小姐走后,大少爷不准任何人动这厢房里的东西,连三小姐进来,大少爷都会发火呢。”
杞子笑笑,想着:凌大哥,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可杞子此生注定有负于你。
晚上的洗尘宴设在正堂,已中风的柳氏由凌世祺背着坐到桌前,满满的一桌人各怀心事,杞子碍于现在的身份,本不想参加,可拗不过凌世祺只得前来。
满桌的美味佳肴散发中令人食欲大震的幽香,凌世祺举杯起身道:“舅父,仲文,今天设晏为你为接风,世祺先干为敬。”
柳仲文和柳夫子一饮而尽,柳夫子说:“妹子,你看世棋越来越有妹夫当年的风范了,你可真有福气啊。”
柳氏笑道:“世祺这孩子,从来都不会让我操心,这也是让我感支欣慰的地方。”忽又带着哭腔说:“可怜我的俊儿,年年青青就…。”
“唉。”柳夫子叹了口气说:“妹子,你也别在伤心了,你看,你不是还有世祺和丽珍吗?他们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应该高兴他们还在你身边啊。”
柳氏拭了拭泪,看着凌世祺和凌丽珍笑着说:“对,对,还好我有他们两个。”
赵丽珍笑道:“舅父,仲文哥,快吃菜呀,都凉了。”
“是呀,是呀,有什么话,饭后再说。”赵韵娘也说。
“好,好,好。”众人动起筷来。
杞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菜肴放进碗里,此时,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东西?
“韵娘和丽珍都这么大了,上次见她们俩的时候,还跟着世祺到处乱跑呢,现在都已经楚楚动人,亭亭玉立了,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柳夫子吃了一夹菜感慨的说。
柳氏看着他笑着说:“是啊,我们都老了。”
柳夫子说:“世祺,你是不是该讨房媳妇了?你看,仲文的孩子都半岁了,你得赶紧啊,我相信你娘也想抱孙子呢。”
柳夫子说完,桌子上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凌世祺看着杞子,赵韵娘看着凌世祺。
柳氏道:“仲文,我还准备的个小礼物送给我的小孙子呢。”
柳仲文礼道:“仲文替思奇谢过姨婆。”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可怜我那侄媳妇,这么早就撒手人环了。”柳氏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杞子和柳仲文心里十分悲郁。
一个是曾经的爱人,一个是闰中密友,两个的结合三人的伤心,爱过了,恨也恨过了,在悠悠岁月中留下的,只有——伤。
“娘,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凌世祺笑道。
“对,对,对不起,哥,让看我这是…。”柳氏不好意思的笑笑:“来,快吃菜。”
凌世祺夹了一夹菜放在碗里,笑着说:“仲文,你和杞子认识多久了?杞子是舅父的学生,那你们应该认识很早了吧。”
凌世祺不知道,他的话比刚才柳氏的话更让人伤心,杞子和柳仲文相视一眼,又立即别过目光,害怕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什么。
柳夫子知道杞子和柳仲文都苦不堪言,他替柳仲文说:“哦,他们俩从小就认识。”
“从小就认识?不会吧,我怎么看他们也不像认识很久的样子?”凌丽珍看着杞子说。
赵韵娘道:“为什么?”
“因为至始至终他们俩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要是从小就认识,怎么见面连话都不说呢?”
杞子尴尬的笑笑说:“我们是从小就认识,只是后来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所以现在没有什么话说。”
“是这样吗?仲文哥?”凌丽珍笑着问。
柳仲文看着杞子,想着她说的‘很久很久’,不过只是一年多而已,她却说‘很久很久’,杞子,你还生我的气,还在意我吗?柳仲文的眼睛湿润了,柳夫子知道要出事了,大声说道:“仲文,丽珍在问你话呢?”
柳仲文收回目光道:“丽珍你说什么?”
凌丽珍莫名其妙调皮的说:“仲文哥,你真讨厌。”
“哈哈哈…。”柳夫子的笑声,终于让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些。
杞子象征性的吃了些东西,不久就离开了屋子,亲人重缝的喜悦自己这辈子是不能体会了,何苦让自己置身其中,添烦恼呢。
第一百五十四节 心碎与发泄
第一百五十四节 心碎与发泄
花园里,杞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听着周围低声的虫鸣,仰望天际的惨白的月亮。心情是那样的失落,感觉是那样的孤寒,形单影只,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那自己早就认命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让柳仲文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样残忍的折磨自己。
低声的啜泣深深的触动了躲不远处的人影,目不转睛的盯着杞子暗然神伤,刚才抬起脚步奔过去紧紧的搂住她时,有人捷足先登了。
杞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待杞子回过神来时,柳仲文已离他不足五步远。
杞子欲转身离去,柳仲文箭步上前拉住了她同时叫道:“杞子,等等,求你别走。”
手心传来熟悉的温情,杞子含泪回眸,那一刹那,躲在暗处的人,立身于明处的人,心——都碎了。
泪终于落下,杞子将手抽回,仍沉默。
柳仲文道:“他——找到你了吗?”
杞子明白柳仲文口中的‘他’是谁,冷笑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柳仲文投去疑惑的目光,杞子从怀里掏出香囊道:“你不是说这里面的平安符会保佑他早日找到我吗?他找到了。”
“杞子,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就算你不再爱我,也用不着那么着急把我推向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杞子哭着说。
“可我能看出他爱你,他能放下尊严身份出宫找你,这就说明你在他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要,所以我觉得让他找到你未必不是件好事。”柳仲文轻声说,不敢正视杞子的目光。
“可我不爱他,要是没有他的霸道,我们之间也不会弄成这样子,苡秋也不用这么早就死了,你居然还帮他,还想把我交给他。”
“杞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想听,我恨你不守承诺,我恨你的无能,你知道当我看到苡秋挺个大肚子站在你身边叫你相公时,我有多伤心,我有多嫉妒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那么狠心夺走我的幸福,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我的出现就那么不堪,就那么多余吗?”杞子越说越伤心,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柳仲文慌了,他知道杞子恨他,可不知道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知如何是好的他此是更是盲然无措。看见杞子变成一个泪人,他心痛的上前紧紧的抱着他,杞子愤恨的挣扎着,捶打着,可柳仲文不躲不闪,任杞子发泄。“你打吧,杞子,狠狠的打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逃避的。”
杞子那里狠得下心再打下去,她围住他的臂大声的哭着,心痛的喊道:“仲文哥,仲文哥,对不起。”
暗处的人伤心、嫉妒、愤怒,落寞的离去。
“杞子,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从和苡秋拜堂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守住我们之间的诺言。你知道吗?当皇上将你册封为皇后的消息公布天下后,我的心就像开了一个大窟窿。如今我们又见到了,这是上天的意思,我们之前的缘份并没有枯竭。”柳仲文哭着说,温存的话语将杞子久冷的心化掉了,同时——也迷糊了。
杞子轻轻推开他说:“可是仲文哥,我们能去那里呢?万一他要是找到我们…。”
柳仲文再次深深的把杞子揽在怀里,“我不管,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后悔。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行,你是我的,是他从我身边把你夺走的。”
“住口。”一声厉喝传来,二人同时寻声望去,柳夫怒意冲天的立在假山旁。
“夫子/大伯。”二人同时叫道。
柳夫子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怎么能这么胡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逃到哪儿去?哪儿是天涯海角?”
他微微转身对柳仲文说:“仲文啊,事情过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对杞子的感情已经沉封了,没有想到会死恢复燃,可要知道,你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柳仲文,梁杞子了,如今一个贵为国母,一个已为人父,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又对杞子说:“杞子,夫子最后一次教你,不管你有多不愿意,皇上既册封你为皇后,你的责任就是母仪天下,怎么能让这些小小的儿女丝情给绊住,若是你连这道理都不懂,真是枉我对你的苦心栽培。”
“大伯,杞子她不幸福,你知道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也发誓要让杞子幸福,可你看看,杞子她现在成什么样了?你就只知道那里大道理,你要顾及一下杞子的感受啊!”柳仲文紧紧的拉着杞子的手说。
“糊涂,糊涂,仲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柳夫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跃然于脸上,气得他拂袖而去。
这些天,杞子的身份并没有在凌府被说破,柳夫子与柳仲文也没有说及她的相关事情,大家都知道,说出来不是事情没有意义,就是事情大了。
第一百五十五节 说清楚道明白
第一百五十五节 说清楚道明白
晌午,杞子抱着思奇在花园里晒太阳,看着他就想起了苡秋,仲文给孩子给了思奇这个名字,多少就杞子有些内疚,觉得对不起苡秋,当初看到她挺个肚子挡在柳仲文面前时,她就知道苡秋爱上了柳仲文,如今她走了,留下独子,自己有责任好好照顾他。
绣雨端了茶来,放在了石桌上,也和杞子一起逗着小恩奇。
杞子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柳仲文和凌世祺从花架下走了过来,杞子起身想将孩子递给柳仲文,不想一阵晕眩让她险些晕倒。
凌世祺一个箭步上前,将杞子搂住,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杞子?那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把尚师傅请来?”
柳仲文接过孩子,也担惊扰看着她,看着柳仲文担心的神情,杞子心里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像玄毅,刚才的一刹那,她还以为是玄毅站在了她的面前,定是自己晕了,所以眼花了,怎么会想到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