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毅侧过头扫了一眼,没有杞子影子,他稍稍放了些心,可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道:“这就是你清吟楼所有的姑娘?”
“是啊,怎么爷您相不中?”毡子妈轻声问,蓝子辉将手中的配剑微微拨出剑壳,毡子妈急忙说:“您别冲动啊,我还有姑娘呢,你等着啊。”
毡子妈对刘管事低声说:“去把雨烟姑娘叫来。”
刘管事点点头离去了,雨烟是清吟楼中除寒如水这外最好的姑娘了,这个女子一般都是对付不好侍候的客人,或是替寒如水做挡剑牌的。
“你们都出去。”毡子妈招呼着刚进来的十来个女子说。
毡子妈紧张得额上有些发汗,语无论次的对另一个女子说:“去,去,去,快,快去看看姚堂的茶怎么还没端上来,别让客人久等。”
“是,是,是。”女子出去了,差点撞到了刘管事。
“来了,来了。”刘管事领进一位十分貌美的女子,立在一边。
毡子妈立即将她拉到玄毅身边说:“爷,这位怎么样?”
玄毅不敢看,使了个眼色给蓝子辉,蓝子辉道:“妈妈,这位姑娘太寻常了,再换一个吧。”
玄毅稍安心些,知道不是杞子了,毡子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雨烟,快给爷行礼啊。”
雨烟走过去盈盈一礼,发出一声嗲音说:“给大爷请安。”
玄毅看了一眼,是个漂亮姑娘,可她不是杞子,只昨挥挥手,示意毡子妈把人带下去,他准备起身走人了。不想毡子妈却领会错误,心想:看来只能出我的杀手锏,大声说道:“客官,请稍等,妈妈我还有一位姑娘,这个姑娘您一定会满意的。”
看着毡子妈自信的神情,玄毅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零二节 寒如水
第一百零二节 寒如水
毡子妈吩咐道:“刘总管,去把寒姑娘叫来。”
刘总管却说:“毡子妈,可寒姑娘说她今日不见客。”
“行了,不管那么多,就说是很重要的客人,一定要让她过来,快去。”
“是,是。”刘总管再次转身离去,这次真的能让玄毅满意吗?
这种冷冷的态度,不屑一切的态度像极了杞子,玄毅紧张得闭上双眼,回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若真的是她,自己真的会下得去手,将她杀死吗?
蓝子辉和德福也同样提心吊胆的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门口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毡子妈着急,不想玄毅更着急,想见又怕见。
终于毡子妈进来了说道:“来了来了,我们寒如水寒姑娘来了。”
玄毅全神贯注凝视着门口,刘总管在门口闪到一边。一位淡紫衣姑娘走了进来,她额眉淡扫,粉面含春,肌肤胜雪,头上插着一根吉祥吊穗,倾国倾城,姿色一点儿也不压于后宫的女子。只是冷冷的面孔不带一丝笑容,不屑的眼神扫过眼前的三人。
玄毅摊坐在凳子上,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鸨娘真的把压轴都叫出来了。眼前的人虽美,可终不是杞子。
毡子妈以为这次也可搞得定了,笑着说:“怎么爷,这位是我们清吟楼的花魁寒如水,寒姑娘,她可不是轻意见客的哦。”
寒如水听说有位奇怪的客人来到清吟楼,也想见识一下怎么奇怪,刚扫了一眼,现在在仔细看着,尽有些脸红了。头一次主动向客人打招呼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毡子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寒如水出马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知道又有大把大把的钱要进账了,笑得合不拢嘴。
姚堂走了进来,端着那壶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碧螺春,毡子妈怒道:“你死了,怎么这么久才上来,还不给客人倒上。”
“是,是。”姚堂将茶放在桌上倒起来。
玄毅还没有回答眼前美人的话,心里直想着还会不会有什么纰漏,寒如水觉得很没面子,头一次有男人忽视她的存在,此时的她很尴尬。
蓝子辉上前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您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请自便吧。”
“找人?”毡子妈跟寒如水异口同声叫道。
“是的,我们想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位梁杞子姑娘在这儿?”蓝子辉说道。
“梁杞子?”毡子妈脑子里闪过姑娘的影子,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立即换了个脸色说:“原来你们是来找人的,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姚堂倒完茶刚走到门口说:“梁杞子没有,杨杞子以前倒是有个。”
玄毅猛的起来抓住他问道:“你说什么?杨杞子?她在哪儿?快说,快说。”
姚堂一个小小的跑堂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架式,吓得说不出话来,蓝子辉上前说道:“公子,您别激动。”
毡子妈上前吼道:“你快放开他,你是什么人,敢在我清吟楼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老娘决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德福上前狠狠的给了毡子妈一个晌亮的耳光怒道:“大胆,你不想活了,敢这样跟我家主子说话,你再如此放肆,定叫你清吟楼查封。”
毡子妈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平日里趾高气抑的她如今被三个来路不明的男子给吓住了。可看他说话的口气,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的人,只得怏怏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玄毅阴沉着脸坐在一旁,姚堂怯怯的跪在地上,面对眼前凌厉的目光,惊得他只打哆嗦。
蓝子辉问道:“你说有什杨杞子?是吗?”
“回公子的话,是的。”
毡子妈插嘴道:“我怎么不知道清吟楼有这么个人?”
姚堂擦了擦眼泪说:“你不记了吗?就是那个跟苏月玲姑娘一起被抓来的哑巴。”
毡子妈回忆起来惊道:“原来是她啊?”
玄毅吃惊的问:“怎么会是个哑巴?”
德福说道:“主子,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夫人怎么会是个哑巴呢?”
听到德福称“夫人”,寒如水心中有种被霜覆盖的感觉,本来有些发烫的脸顿时冷却下来。
“是啊,你们怎么找错人了,我想起那个杨杞子来了,她不但是个哑巴,而且还是个丑八怪,不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毡子妈大声辩解道。
蓝子辉道:“先不管那么多,那她现在人呢?”
“早跑了,跟她的服侍的主子苏月玲逃跑了。”毡子妈一脸愤怒的样子。
“什么?听你的口气她是个丫环。”蓝子辉好笑问。
“她那个样子,是个丫环有什么出奇的,是那个苏月玲一定要她服侍,当时清吟楼也缺人,我也就同意了。”
“那她们什么要跑?”德福问道。
“唉。”毡子妈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苏月玲那个贱人伤了肖公子,趁我们不注意就跑了。”
“肖公子?肖公子是谁?”玄毅隐隐有些不安的问。
说到肖公子,毡子妈有了些底气,毕竟这清吟楼肖公子是常客,而且有权有势,算是个靠山吧。“肖公子是洛州城诰命夫人的孙子,前将军的孙子,把他伤了还不逃命吗?”
看着毡子娘自豪的样子,蓝子辉想到面前的鸨娘肯定跟他有关系,再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搞大的好。
他对玄毅说道:“公子,夫人可能不在这儿。”
玄毅却说:“不过抓到的人是这样交待的,洛州城的清吟楼。”
“被抓到的人?”毡子妈心中一惊,想:“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
玄毅看着毡子妈冷冷的说:“你们这洛城州中还有第二个清吟楼吗?”
毡子妈摇摇头说:“这儿只有我一个清吟楼。”
玄毅提着的心总算全落下了,庆幸杞子不在这儿,可总算知道她就在洛州城中,不管此刻她在那个角落,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他起身心情大好的说道:“毡子妈,得罪了,这里没有在下要找的人。”随后又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她说:“这是打扰费,告辞。”
毡子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冷面孔缓解,又莫名其妙的接过他的银票,还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人转身离去。她跟着走了出去,寒如水也跟着走了出去看着三个人下楼。
大堂里的嫖客看到寒如水,一个个都叫喊起来:“寒姑娘,寒姑娘,寒姑娘…。”
在所有男人眼中的向往女人:寒如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忽视,从她刚进门那一刹那,他的目光是停留在她身上的。可当他坐下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那怕是瞟也没有。寒如水想着:你到底是谁?可以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总有一天,我寒如水发誓,一定会让你和其他男人一样,眼中全是我。
在全场男人叫喊声中,三个出了清吟楼。回幽园的途中,蓝子辉问:“公子,那个寒如水不美吗?”
玄毅居然笑笑说:“怎么,蓝大将军动心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在那种地方居然会有不压于后宫女子的存在,多少有些不可思议而已。”蓝子辉解释道。
玄毅望着夜空说:“那个寒姑娘确实很漂亮,只可惜…。”
“可惜什么?”蓝子辉好奇的问。
德福插嘴道:“蓝将军糊涂了,只可惜她不是皇后娘娘。”
蓝子辉笑着点点头。
玄毅很满意这个答案,无论世上有多少美丽女子,此生在他眼中只有杞子。
冬季,万物萧条,连大地也沉睡了,只有少些植物敢与寒冷抗挣。院子里的松树还有万年青都绿幽幽的。
第一百零三节 不详的预感
第一百零三节 不详的预感
苏月玲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了安全起见,疗伤的日子都不曾外出去,这可把苏月玲给闷坏了,这天她和杞子两个人到花园里走走,碰到了赵韵娘,苏月玲躺在床上的时候,赵韵娘来探望过,所以也熟识了。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在花园里散散步。
“苏姑娘,你的伤都好了吗?”赵韵娘笑着问。
“早就好了,只是杞子说要多养几天,我才在屋子里多呆了几天。”苏月玲蹲在一边看着万年青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苏姑娘。”
苏月玲起身笑着说:“唉呀,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要叫我苏姑娘,叫杞子杨姑娘了,很见外的呀。”
杞子也点点头,赵韵娘说:“那以后我就叫你月玲,叫你杞子了,好吗?”
杞子和苏月玲笑着点点头说:“那我们以后也叫你韵娘行吗?”
“行,没问题。”
“哈哈哈…。”两个都开心的笑起来,不知道凌世祺从身后进了过来。
他说:“三个姑娘在笑什么呢?可否让在下同悦呢?”
“表哥。”赵韵娘喊道,眼神尽带情意。“我们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说以后大家都叫对方名字。”
“这样好呀,免得生份。”又对杞子跟苏月玲说:“你们以后也别称我为凌公子,若不嫌弃叫我凌大哥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苏月玲开心的说道,杞子也点点头。
“月玲,你的伤怎么样了?”凌世祺担心的问。
苏月玲打趣的说:“这个问题,刚才韵娘已经问过了,你又问一遍,唉,你们不成亲都没天理。”杞子告诉过苏月玲赵韵娘和凌世祺的事情,她也愿意为他们牵线。
“月玲,你说什么呢?”赵韵娘红着脸说完就走到前面去了。凌世祺也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里。
赵韵娘走了一会儿,看到秋千旁边坐着的凌丽珍,正在那里发着呆,不时还“吃吃”的笑两声,杞子他们跟了上去,苏月玲问道:“韵娘,你在看什么呢?”
赵韵娘指着发呆的凌丽珍说:“你看,表妹又在那里发呆了?”
凌世祺问道:“她怎么了,我也觉得她这些天有点怪怪的。”
赵韵娘答道:“我也不知道,自从十天前就开始了。”
“十天前?”凌世祺说:“那不是你们陪娘出去上香的日子吗?”
“是啊,也不知道她在街上看到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杞子也觉着奇怪,以前在途中遇到凌丽珍,因赵韵娘的关系,她都会避着走了,这几天偶尔遇到她不但没有避着走还打招呼。
“走,去看看。”凌世祺说着朝凌丽珍走去。
凌乱的脚步声打扰了凌丽珍的思绪,她回到了现实,看到他们向她走去,她站起来说道:“是你们啊?”
凌世祺问道:“三妹,哥有话问你。”
“哥,你问吧。”
“你这些天怎么老发呆啊?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出来的好。”
“是啊,表妹。”赵韵娘说:“看样子是好事,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嘛。”
凌丽珍突然脸红着看向一边说:“你们不要逼我嘛,这种事情怎么好叫人家开口嘛?”
凌世祺笑着问道:“难道是我的三妹长大了,有意中人了?”
凌世祺一语道破,凌丽珍害羞的点点头。
“真的吗?是那家的公子这么幸运,让我表妹看上了?”赵韵娘迫不及待的问。
凌丽珍苦恼着说:“我也不知道他是那家公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晕,三妹,你是怎么搞的嘛,这个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欢喜个什么劲啊?给哥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哥去给你把他找到。”
凌丽珍仰起脸,一脸向往的说:“他英俊高大,气度不凡,剑眉星目,威风凛凛。”突然又沉着脸失落的说:“只是他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威严、神圣、浑身还透着霸气,我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可他瞟都没有瞟我一眼。”
听完凌丽珍的话,杞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心想着:不会的,不可能,他不可能找到这洛州城来的,可凌丽珍刚才描述的人明明就是…,不会的,不会的。
发现杞子有些不适,苏月玲问道:“杞子,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
杞子摇摇头比划着说:“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尚师傅来看看。”凌世祺紧张的说。
杞子摇摇手,比划着说:“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尚师傅了。”
苏月玲道:“好,我送你回去,失陪了。”
“小心儿点。”赵韵娘担心的说。
杞子点点头,由苏月玲扶着朝房间走去。
凌世祺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呢?赵韵娘看着凌世祺温柔的送别目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第一百零四节 是缘?是意外?
第一百零四节 是缘?是意外?
大街上,凌家二少爷招摇的行走着,身边跟了五六个流氓混混。路过钟记装表店时,看到凌年抱着一个长长的锦盒走了出来,他来了兴趣,立即走上去叫道:“凌年,你在干什么呢?怀里抱的什么?”
凌年回头吃了一惊,见是二少爷凌世俊,他本不喜欢这个心术不正的少爷,可碍于主仆身份,只是怏怏说道:“见过二少爷。”
“你怀里抱着什么?拿过来看看。”凌世俊说着就要从手里夺过去。
凌年紧紧侧到一边说:“二少爷,这是大少爷的东西,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能给任何人看。”
“什么?大哥的东西?大哥的东西怎么了?我是他弟弟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凌世俊无懒的对周围的流氓混混说:“你们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一个混混站出来抖着腿说道:“就是嘛,大哥的东西,弟弟看是天经地义的。”
另一个混混也站出来说道:“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春宫图吧,哈,哈,哈。”
看到这么多人斜侮辱凌世祺,凌世俊不但不帮他还站在那么坏笑着,凌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锦盒无奈的说道:“二少爷,小的要回去了。”
凌年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谁知凌世俊根本不放过他,挡在他面前说:“本少爷今天一定要看。”还边抢边说:“快拿来,快拿来。”
周围的行人自动为这主仆二人让出一块场地,都站在一边不敢靠近,除了肖云生之外,这凌世俊就是洛州城中第二个恶霸,谁都不敢惹的主儿。
玄毅等三人远远的看到这里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蓝子辉道:“那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德福道:“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吧。”
玄毅道:“许是百姓斗殴,你们去看看吧,可以的话阻止一下。”
“遵命。”德福和蓝子辉朝人堆走去。
凌年死死的抱住锦盒不放,凌世俊居然朝那帮流氓混混叫道:“快过来帮忙啊。”
五六个混混纷纷上前拉开凌年的手,锦盒终于落到了凌世俊的手里,凌年大喊:“那是大少爷的东西,你不能看,不能看。”
“我就不信看不得。”凌世俊说道拆开了绑锦盒的绳子,打开了盖子,拿出一幅画轴,“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幅画啊。”
“二少爷,求你别看,少爷说完,不能给别人看。”凌年无奈的苦求道。
玄毅见德福和蓝子辉久久的立在那里,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脚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站在了蓝子辉和德福身后,看着这个穷凶极恶欺人的背影。
不管凌年如何的苦求,凌世俊还是缓缓的打开了锦盒,他打开的方向正好让玄毅看得清清楚楚。
画打开了,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图中女子携绢托腮,凝视某处,眼神中写满了惆怅、占满了哀伤,凌世祺将这女子画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又在右上方书:沁心图,可见用心之深。
凌世俊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杨姑娘嘛,看来我哥真喜欢上她了,如果她不当我嫂子,我就娶她做老婆啊,哈哈哈。”
几个混混也跟着大笑起来,玄毅眼神锐利的盯着那幅画,激动得手直抖,德福小声说道:“找到了,主子,找到了。”
蓝子辉正要上前,玄毅伸手挡住了他说:“走。”
“走,可是公子…。”
“我说走。”玄毅一字一句的说,蓝子辉只得点点头,跟在了身后。
身后传来凌世俊的声音:“好了,少爷我看了,还给你。”
玄毅大步流星的走着,就差快跑过来了,他那是气的,想起了那个幅的名字:沁心图,这么快就进驻到别人心里了,这么快就找到投奔的胸膛了,梁杞子,朕真是小看了你。不过,这才是梁杞子,若是她不得人心,就不是我的梁杞子了。想到这里,玄毅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
蓝子辉和德福都糊涂了,玄毅一会阴着脸,一会儿又笑了,虽然两个都跟了他那么多年,可是对于玄毅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仍是捉摸不透。
第一百零五节 琴瑟和鸣
第一百零五节 琴瑟和鸣
今夜月朗星稀,杞子送走苏月玲后就准备休息了,绣雨为她盖好棉被,吹熄了灯笼,关上的房门也回房休息了。
杞子闭了眼又睁开了,想起了过往:往年过年时总会很热闹,知道邻家小朋友来要糖吃,娘都会把钱省下来让我买多多的糖。你来我往串串门,闲话家常,多么惬意日子,如今似东流水般远去,永不复返了。眼角湿湿的,注意到时泪已滑落几行了。
这两天来一直在考虑自己和苏月玲的事情,在凌府长留下去毕竟不是办法,还有可能误了凌世祺和赵韵娘的婚事,自己还是及早抽身的好。可是离开后又要和苏月玲去那里呢?两个可怜的人,我们要怎么和命运抗争呢?
杞子脑子里充满的心事,想静下来睡去时,忽闻一阵悦耳的萧声,这么晚了是谁在吹萧?她掀开盖子起身,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推开了窗子,寒气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
一阵寒风拂过,院子里好像有东西飘下,她好奇的打开房门,借着月色和屋檐的灯光走到院子里,弯腰捡起飘落的东西,定睛一看,心中一阵惊喜:这不是蝴蝶兰的花瓣吗?她寻找着来源,可除了捡起几片花瓣之外,一无所获。
她细细的找过了,凌府之中没有蝴蝶兰,那这花瓣是从那里来的?带着疑问杞子回到屋子里关上了房门。萧声还在继续,听得让人心情很宁静,杞子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仍声无处寻,花瓣也许是萧声送来的吧,杞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收回目光,将花瓣细心的放在琴台边上,那是杞子首次弹琴后的第二天,凌世祺派人送来的,之后就没有弹过,今夜可伴这萧声,就当感谢他送达的惊喜吧。
杞子轻轻扬手,优美的琴音,和着悦耳的箫声,这首从没弹过的曲子,为何感觉别样的熟悉?吹箫的人,难道你要表达一种信息吗?杞子细心聆听着,脑海中逐渐出现:深情的思念,只影的孤独,缠绵的忧伤,殷切的盼望。
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箫声也停止了。杞子有种想哭的冲动,心痛得不能自已,为何自己这般迷盲?她起身时披肩掉在了地上,后大开门冲到院子里,急切的寻找着吹箫声,寒风穿透她的里衣,可她感觉不到一点寒意。仰头寻找着:“你是谁?你在这儿对吗?请你出来见见我,请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