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依立即流着眼泪走到凌寂云身边,弱不禁风的说:“云,够了,这都是命,若依认了。”

栀娘又欲走,凌寂云牢牢的拉住她说:“你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栀娘却是有方法救她,可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彩儿的命相比,她断然的说:“王爷高估民女了,因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为了方便母亲,栀娘才看了几本普通的医书,如果王爷因为这样就把这位姑娘的性命交给栀娘的话,岂不是太儿戏了吗?”

“哼。”凌寂云冷哼一声,又夺过彩儿拿在手上,说:“栀娘小姐太谦虚了,你连赤波门的赤梅双煞都能解,本王相信若依的病你也一定能治好。”

栀娘脸色微变,道:“王爷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本王何止知道,赤波门已经在不久前从江湖上消失了。”凌寂云逼视着栀娘的双眸,他不想错过一丝治疗连若依的希望。

眼前的人可真心狠手辣,凶狠残暴,看着彩儿在笼子里上飞下飞,栀娘一阵心悸说:“王爷听谁说彩儿得以医治若依姑娘?”

凌寂云不曾开口,风清走过来,拱手笑道:“是在下,风清。”

栀娘移过目光,不免有些生气,当然了,若不是他,自己和彩儿如今也不会身置此地了。“风公子怎会知晓彩雀可解百毒呢?”

凌寂云说:“风清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他的话本王决对相信。”

“哦,原来是风神医,继然你知道此法,亦知道彩雀可救人,亦可害人吧。”

风清面露难色道:“栀娘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栀娘点点头,凌寂云却不干了说:“不行,有何事本王是不能知晓的?”

栀娘听父亲说过,一个大夫,若让人知道他的治病的方式不对与不妥的话,传扬出去,就会结束救死扶伤的生涯,虽然不知这个风清为何这般,看他为难的样子,必有隐情。栀娘说:“王爷还是等着好。”

栀娘说完,风清就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到湖边小亭才停下。

栀娘挣开手,迎着暖风说:“风神医有话可以说了。”

风清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彩雀亦救人可害人吗?想必姑娘也知道连若依的毒早已深入骨髓,想医好谈何容易,可若依的毒一半是因为王爷,本来我想如实相告的,可每次都不忍心说出口,于是我才说唯有彩雀可救其性命,便趁机溜出城主府,名义上是去找彩雀,实际上是出去避难啊,因为彩雀在江湖上绝种了,几百年来也只有书中记载,想着那天回来她要是死了,也不能怪我了,可没想到她却一直好好的活着,唉,老天爷真是折磨我啊,我没找到彩雀,他却找到了。”

栀娘有些同情风清了,软化了一些表情说:“彩雀是我养的,我当它是亲人一般,绝不会同意拿它去救一个不相干人的性命。”

“可如今,姑娘的彩雀在寂云手中,你要作何打算呢?”风清盯着栀娘,期待着她会如何反应,眼前的女子太不一般,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连若依的病没得救了,还能解赤梅双煞的毒,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栀娘远远的看着笼子里的彩儿,回过头说:“风神医,谢谢你告知栀娘这么多,如今为了救彩儿,栀娘唯有治好若依姑娘的病。”

“什么?你能治好莲若依的病?”风清吃惊看着这个岁数不大的新娘子,连自己都不能解的毒,她居然说能治好。“你会如何治?”

栀娘边走边说:“当然不会用彩儿。”

风清不在说话了,只是静静的跟着她走以凌寂云面前说:“王爷,民女应下治好若依姑娘的病,但有个条件。”

凌寂云脸上闪过欣喜道:“说。”

“放了彩儿。”

凌寂云道:“不行,没有彩雀在,你拿什么取信于本王。”

“民女说过会治好若依姑娘的病,说到就会做好,决不会食言。”栀娘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看着可怜的彩儿,心一阵难受。

凌寂云想了一下说:“本王可以把笼子给你,但钥匙得本王拿着,你什么时候治好若依,本王就什么时候放开彩雀,你不要妄想打开笼子,因为它是冰山寒铁制成的,砸不烂,烧不化,只有本王手中的钥匙方才管用。”

栀娘接过鸟笼,移过目光,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一眼,说:“我要回家把东西拿过来。”

“放心,本王早就替你想好了。”凌寂云刚说完,就有人拿着栀娘的包袱过来说:“启禀城主,东西拿来了。”

栀娘接过包袱,冷笑道:“王爷想得真是周到,民女佩服。”

凌寂云道:“是吗?能得栀娘姑娘佩服,是本王的荣幸。”

栀娘打开包袱,取出三枚蓝果递给他说:“一次一枚,跟芨芝草一起和水煮两个时辰,每日服用三次。”

“这就是蓝果?你在林子里给本王吃的就是这个?”凌寂云接过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栀娘不悦道:“王爷不是偷偷藏起来半个吗?”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半个。

凌寂云微怒道:“你怎么知道。”

栀娘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王爷那日吃了整个蓝果的话,按照民女的计算,是回到府中不下半个时辰便会醒,可王爷偏偏不听民女的话,只服食了半个,所以定是深夜才醒的吧。”

“你连这都知道?”汪洋上前大步,惊讶的问。

凌寂云立即瞪了他一眼,汪洋立即退了下去。

“敢问栀娘小姐,若依的病何时能全愈?”连若依上前轻声的问。

栀娘也毫不顾忌的说:“姑娘体内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栀娘用这蓝果和芨芝草一起慢慢地将毒素排出体外,再配合以四季、方位命名的中草药,虽然有段时间,但定能全愈的。”

“真是个好办法。”风清慢慢的体味着说。

凌寂云却黑下脸说:“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不等月清开口,栀娘说:“这不能怪风神医,若不是他,怕是若依姑娘早就没命了,王爷这番话未免太伤人了吧。”

没料到栀娘会帮自己说话,习惯了凌寂云的冷言冷语,此时心里溢出一股暖流,感动的看着栀娘。

凌寂云眸底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扬起一抹邪笑说:“汪洋,安排栀娘小姐到雅絮苑住下。”

一听到雅絮苑,栀娘心里一阵发怵,眼神闪烁不定,看着凌寂云脸上的笑意,栀娘的心如同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收拾好呼吸,跟着汪洋走了出去。

望着栀娘的影子,风清久久回不过神来,嘴角扬起的微笑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异常,凌寂云看在眼里,沉下阴冷的脸说:“若依,你好好休息。”

看着凌寂云黑着脸,风清跟了上去说:“兄弟,给我说说这前段时间的遭遇怎么样?”

凌寂云懒得理他,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许久才说:“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去问她本人不就行了。”

风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

“你…。”看着风清快速的闪人,凌寂云有些恼怒的说不出话来。

第1卷 第十三章 久违的雅絮苑

栀娘刚到雅絮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脂粉味,想来是杨秀珍的吧,可怜她走错一步,害得自己丢了性命,想来她对生命的渴望定然不舍,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过。

将笼子放在桌上,汪洋打开了窗子说:“栀娘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叫两个丫环来收拾一下。”

“汪大哥,别麻烦了,这里挺干净的,不用收拾了。”栀娘收起了方才的冷漠,淡淡的笑着说。

汪洋竟红着脸转过头来,不好意思的说:“栀娘小姐,你叫我汪洋就可以。”

栀娘说:“你的样子年长,栀娘称你为兄是应该的,你也不要叫我栀娘小姐了,叫我栀娘就可以了。”

江洋受宠若惊的说:“那怎么可以,你是王爷的客人,我可不敢。”

“汪大哥,就这样吧,别在这称呼上浪费唇舌。”栀娘打开包袱说。

汪洋笑道:“好吧,栀娘,你休息,我先下去了。”

栀娘点点头,送走了这位害羞的大男孩。

环顾四周,眼睛定格在那张受辱的大床之上,回想过往,短短数日,仿佛历经沧桑,本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不料想起来,眼中依旧会泛泪光。

彩儿在笼子里叫着闹着,栀娘回过神来,拭了拭泪,转身却看到风清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的星点,笑容僵在脸上。

“风神医,你来了,快请进。”栀娘迎上去说,也许大家都懂医,对他少了层防备之心,也就热情些了。

知道栀娘不想自己见到她的忧伤,风清重新恢复了笑脸说:“对不起,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栀娘轻轻的摇摇头,说:“没有,请坐,我给你倒杯茶吧。”

风清坐下,逗着笼子里的彩儿,栀娘说:“它叫彩儿。”

“彩儿,真好听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栀娘也坐下说:“是我爹取的,他说既是彩雀,就叫他彩儿吧。”

“栀娘姑娘,我想请问一下…。”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叫我栀娘好了。”

“那你也别叫我风神医了,叫我风大哥我想我不会介意的。”风清厚着脸皮说。

栀娘笑道:“知道了,风大哥。”

“栀娘,我来是想知道你为何不用彩雀治疗若依的病呢?”

栀娘明白他的用意,说:“风大哥,我当然知道用彩儿可以很快治好若依姑娘的病,恕栀娘自私,栀娘宁愿多在边城呆些天,也不愿意让彩儿受到一丝的伤害。”

“也许我能理解。”风清想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来。

窗梭已被夕阳染得变色,似血般刺目。

命运真是变幻变测,上午从家被人用花轿抬出来成婚,下午新娘和新郎却分隔两地,怕是再见时,皆无言吧。

苦笑一下,换下喜服,走到院子里,仰望着树梢上挂着的那轮衔月。

月圆则盈,月缺则亏,想起了父亲的话,却总参不透里面的玄机,悔自己当初不认真学习,亦或是自己本就太笨。

院子外阵阵脚步声,少顷传来丫环的声音:“太可怜了,藏青被罚了二十鞭。”

“是啊,刚才我听马院的一个小姐妹说,被打得皮开肉绽。”

“真可怜…。”

栀娘心下好阵酸楚,藏青做错什么事了吗?要被这样责罚?凌寂云不是很宠他的坐骑的吗?

第1卷 第十四章 藏青受伤

走出了雅絮苑,拉着一个丫环问清了药斋的位置,便急急的朝药斋走去。

药斋坐落在最南边,两扇雕花木门大开着,栀娘冲了进去,管药的药倌立即走过来说:“姑娘,你找什么呢?”

栀娘焦急的说:“大叔,能不能给我一些上好的伤药。”

“是谁受伤了,没有王爷的手谕,老奴是不敢乱派药出去的。”药倌面露难色,事图说明没有凌寂云的命令,私自拿药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栀娘那管得了那么多,看到药柜上方的一个小瓶子,取下闻了闻后揣在了怀里。

药倌拦住她说:“你这小姑娘,怎不听劝啊,若是王爷知道了…。”

栀娘打断他的话说:“大叔,若是王爷怪罪,你就说是栀娘拿走了。”

大步离去,留下药倌愣在那里,栀娘是谁呀?王爷凭什么会听他的?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此番受罚是逃不开的了。

又拉住一个丫环问清了马院的位置,栀娘便加快了脚步,脑子里想象着藏青身受重伤的样子。

“藏青在哪儿?”栀娘问着从马院出来的马侍。

马侍打量了一下栀娘说:“你是谁呀?藏青可是王爷的坐骑,你找它何事?”

栀娘说:“我听说它受伤了,来药看看它。”

马侍说:“可王爷吩咐过,藏青正在受罚,不准给他上药。”

可怜的藏青现在一定很痛吧,栀娘实不忍心说:“求您了,让我看看它,王爷现在不在这儿,不会知道的,你也不想藏青有事吧。”

马侍皱眉想了一下,确实不忍心,说:“好吧,跟我来,不过你得快点。”

“谢谢你。”栀娘感激他的一片好心,笑着说。

藏青被单独关在一个马房里,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一对漆黑的双眼泛着湿雾。

马侍开了门,栀娘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轻的抚着它的鬃毛,带着哭腔说:“青儿,疼吗?不怕啊,栀娘给你上药,上完药就好了。”拿出怀里的药瓶,倒出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了,能看到藏青在颤抖,栀娘又轻轻的吹着。

“王爷为何要罚藏青?”许久,栀娘才问。

马侍说:“下午的时候,若依姑娘和王爷一起来马院看藏青,若依姑娘想骑在藏青身上出去转转,可刚坐上,就让藏青给摔在了地上,王爷盛怒之下,才命人罚藏青二十鞭子。”

怪不得下午和风清聊得正欢的时候,凌寂云派人叫风清过去一下,原来是为这事啊。栀娘说:“那若依姑娘有事吗?”

“没有,只是手擦伤了点皮。”

栀娘怒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怎的他就始此残忍?”

“残忍?它摔伤了人难道不该受罚吗?”凌寂云突然出声,吓得马侍一个劲的跪在地上。

“奴才该死,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栀娘没有回头,不想看到那张冰得似魔鬼的脸。

凌寂云怒道:“滚。”

“是,是…。”

马侍逃也似的跑出了马院,留下一片寂静。

虽然藏青犯了错,可毕竟是跟他数年的坐骑,方才凌寂云去了药斋取药,却听药倌说药被栀娘取走了,急忙的赶过来,却看到这样一幕。

“王爷罚青儿重了些。”些久,栀娘幽幽的开口道。

凌寂云何偿不知罚得重了些,可当时见到若依被摔下了马,气得糊涂了,才狠下心来。“你好像对畜生特别情有独中啊?”

本来没那么气了,听到如此不屑的话,栀娘猛的起身,看着凌寂云说:“王爷这是什么话?难道关彩儿,罚青儿你很开心是不是?且不说彩儿,就算青儿将若依姑娘摔下马,可她只些擦破点皮,你再看看青儿,被你的一句话罚得浑身是伤,你说是若依姑娘擦破点皮痛,还是青儿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呀?你只知道看着若依姑娘受伤了你心疼、担心,你有没有想过青儿,它虽然畜生,可它身上长的是肉,不是铁,被打时会疼的呀,怎么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如何能狠得下这个心啊?”想到了关在笼子里的彩儿,看着倒在上地的青儿,栀娘声泪俱下,控诉着眼前这个冷血恶魔。

凌寂云被栀娘的一席话给吓呆了,没想到她会为了藏青这般激动,眼前的栀娘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什么都能看淡的女子,此时看上去怎会那般脆弱。他想说些什么,可无言以对。

栀娘深深的吸了口气,瞪了他一眼,重新从藏青涂起药来。

凌寂云一直在身后注视着她,那个时而坚强,时而倔强,时而脆弱娇小的身影,此时是那样的令人不舍、惹人怜惜。

如果不是看着月光折射的影子,栀娘一定会认为身后全是空气。

给藏青涂好药,轻声说:“青儿,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去城外林里给你找一些甜甜的草药,保证你吃了后不出三天,就能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第1卷 第十五章 莫名的霸道

夜早已深沉,静得能听到小草生长,花儿绽放的声音。

出了马院,两条长长的影子拖在小道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栀娘很想快些回到雅絮苑去,可方才出来得太急了,根本没有记清方向,此时身边除了这个凌寂云外别无二人,只能极不情愿的开口道:“王爷。”

凌寂云心想,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说:“何事?”

栀娘驻足,垂眸淡淡的说:“我迷路了。”

凌寂云忍住想大笑的冲动,说:“想本王送你回雅絮苑。”

他的语调极为暧昧,栀娘听得一阵心寒,说:“那到不用劳烦王爷,您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凌寂云渡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颌道:“你不会是想本王今夜去雅絮苑才这么说的吧。”

拍掉他的手,栀娘毫不客气的大声说道:“王爷请自重,若不想告诉栀娘,就算了,何必出言轻簿呢?”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接着说:“民女就不信,没有王爷,找不到回去的路。”

与他擦肩而过,栀娘身上的药香格外撩神,凌寂云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朝相反的方向走着说:“错了,这边。”

栀娘疑惑的瞟了他一眼,想到怎会如此好心?“王爷放手,民女会跟住您的。”

凌寂云似没听见一样,仍紧紧的拉着,栀娘知道他不想放自己是不可能挣扎开的,眼前的凌寂云已不是瞎子了。

一路的沉默到了雅絮苑门口,栀娘终于甩开了他的手说:“有劳王爷了,请回吧。”将凌寂云关在了院外,别过依旧挂在树梢的衔月,朝房里走去。

推开门,点上灯,黑暗的屋子顿时变得透亮,稍稍的松了口气,微侧身,却看到凌寂云躺在床榻上,一双勾魂的眸子泛着幽光,栀娘委实吓了一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打开的窗子,一切便了然了,定了定神:“王爷,夜已深了,再不走让人瞧见会惹上闲话的。”

凌寂云起身,银衫袍子滑到了地上,径直朝栀娘走去,栀娘转到桌子的一边说:“王爷一定要吓民女吗?如果是,民女的确被吓倒了,请王爷…。”

不等她说完,身子早已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顿时一阵羞愤,想要挣脱,耳边传入暧昧的细语:“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栀娘叹了口气说:“可新郎不是王爷你。”

横抱起栀娘边朝床榻走去边说:“没关系,新郎的任务本王愿意代劳。”

音落,已覆在了栀娘身上,知道逃不掉,栀娘倒也释然了,任凭他解着自己的衣物,淡漠的说:“王爷,民女欠你什么了吗?”

头埋进她的发间,吮吸着她的气息,霸道的轻声道:“你遇到我,注定是我的。”

掌风熄灭了桌上的灯火,黑暗中亦弥漫了满屋的暖昧,窗外月色投了进来,闪动着点点星亮。

翌日醒来,早已日晒三杆了,少有的晚起。

身旁空空如也,栀娘躺在床上,回想起一夜的欢爱,一脸的盲然,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桌上的笼子里,彩儿静静的站着里面,竟异常的安静。以为它出了事,一个翻身来桌前,看着毫无精神的彩儿,心下一阵自责,若不是自己大意,彩儿也不会被困在笼子里失去自由,得赶紧治好连若依的病才行。

收拾好自己打开门,方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再细想时便见汪洋走了过来说:“栀娘,王爷吩咐我让你过去。”

“怎么了?”栀娘道。

“好像是丫环熬的药有点问题,风清神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栀娘说:“走吧,去看看。”

城主府少有的奢华,所到之处无疑不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来来往往的丫环家院们穿梭在府中,表情皆极尽骄傲。

到了绿依苑门口,风清出来拉过栀娘到一旁说:“栀娘,一会儿进去小心点,寂云正在发火呢。”

发火?为什么要发火?难不成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月清的一脸担忧,栀娘心升感激,笑道:“风大哥,别担心了,进去吧。”

进得了屋子,便看到连若依躺在床上,丫环跪了一地,凌寂云阴冷着面孔坐在床边。

栀娘微微盈了盈身子:“王爷。”

凌寂云一甩袍衫,冲上来怒道:“你看给若依吃的什么药,怎么一会儿一个颜色?”

没有期望他还留着昨夜的温存,也不指望从他身上再看到一丝温柔,自己虽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可当面前他的怒颜怒语时,身子还是一阵微凉。心下苦笑,笑自己可悲可叹,笑自己在心里燃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希望,一个天,一个地,呵呵,无语。

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端起桌上的药碗走到床前说:“连姑娘,你觉得栀娘会害你吗?”

对于一个相见不过数面,说话不过数句的人,连若依被她的问题给问住了,向凌寂云投去为难的目光。

凌寂云立即走了过来说:“你什么意思?”

“不说栀娘与连姑娘近是无冤,往日无仇,如今彩儿还在王爷手上,栀娘敢害连姑娘吗?这蓝果是药中圣品,前些日子若没有这蓝果,怕是王爷现在还瞎着呢。”将药递一旁的丫环,凝视着凌寂云道:“王爷若不相信栀娘,栀娘愿意让彩儿永远失去自由,也要带彩儿离开。”

“你敢威胁本王。”

别过凌厉的目光说:“王爷您自己定夺吧,栀娘还有事情要出去呢。”不愿再在这间屋子里多呆一瞬间,那是对自己的侮辱,从来与他说话,不论对错,皆是他有理,何苦呢,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