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继续说:“不过下来时把手给刮破了。”
说到痛楚,落溪又伤心的哭起来了,凌寂杰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说:“溪儿乖,不伤心了,这么小的伤口,过两天就好了。”又抬头对汪洋说:“我去拿药箱,你帮我照看一下。”
第3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个酷似的男人
凌寂云很奇怪,为何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哭声让自己的心那般揪结,甚至有些怔然、心疼。细看之下,清澈的眸子此时正泉水怒涌,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蔓延着泪痕,胸口委屈的起伏不定,正呈现着她此时的害怕与伤心。只是衣服上有些脏乱,这小孩定是活泼过头了。
凌寂杰拿来药箱,对凌寂云说:“你抱着溪儿吧,我要给她上药,这药有些疼。”
看了看凌寂云冷着一张脸,汪洋笑道:“爷,还是我来吧。”
落溪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叔叔,觉得他的表情好熟悉。
汪洋正欲抱起落溪,凌寂云突然起身将落溪抱起坐到自己的腿上,还冒出一句:“真想看看这孩子的父母长得何等模样,怎生出这般调度的孩子。”
凌寂杰愣了一下,随即好一阵闷笑,凌寂云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上药的凌寂杰,剑眉微蹙。
“啊——。”刚停下哭泣的落溪又叫了起来:“凌伯伯,溪儿痛,好痛呀。”
凌寂杰边吹伤口边说:“溪儿最勇敢了,这点痛一定能挺过去的。”
凌寂杰仿佛不排斥怀里的小人儿,倒像是有些爱不释手。郁闷自己怎会有这种反应,待凌寂杰与她包扎时,偏头看向了窗外,见又一小男孩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
“落洵,你来了。”凌寂杰看向门口,眉角含笑,自己什么也不曾做过,却引得两个孩子都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落洵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的称了声:“凌伯伯。”随即便将目光移到落溪身上,看到她手上缠着的崩带,小小的剑眉微拧,汪洋一愣,看向了凌寂云,这孩子眉宇间的气质怎这般与他相似。
落洵的目光一直盯着落溪,虽然凌寂云与落溪的位置差不多,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正无视他的存在,他眼中只有自己怀里的女孩,小小年纪竟有如经气势,若教育得好,将来必定是人间龙凤。
再看怀里的小女孩,正怯怯的往自己怀里钻,她在害怕他?方忆起他从外院一路跑来,连大人都会累得气喘不定的,他却连啥口气的样子都不曾有过,这孩子到底那里与众不同?
落溪知道哥哥生气了,娘走时让哥哥好好看着自己,自己也保证不会闯祸,这下惨了,哥哥的脸都气青了,肯定会骂自己的。
“你过来。”落洵轻轻的说着,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违背威慑。
落溪似惊弓之鸟般揽住凌寂云的脖子,大哭起来:“不要,不要,你会凶我的,我不要。”
凌寂杰对汪洋说:“帮我将药箱拿出去。”
汪洋接过药箱出去了,前脚出去,他自己后脚就对凌寂云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去去就来。”
凌寂云有些不悦,怎能让他来处理孩子间的淘气?待他消失在门口,又听得这个叫落洵的孩子一声怒吟:“叫你过来,你没听到吗?”
这是个孩子吗?凌寂云心忖着,紧了紧怀里正伤心的女孩说:“她不愿意过去,你就不要勉强她了。”
落洵迎上他的寒眸,竟然毫无惧色,四眸相对,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落洵靠近凌寂云,一把将落溪拉到自己身边,说:“你还有脸哭?你己经不小了,还成天让人担心,是不是得让我凶你你才会记得教训?”
凌寂云暗自冷笑:明明自己就是个小孩子,还教训起别人来了。
落洵轻柔的为她拭干了眼泪,又抬起她受伤的手,声调变得温和起来:“溪儿,还疼吗?”
见落洵没有要凶自己的意思,落溪这才放下心来,撒娇的说:“不疼了,凌伯伯说溪儿最勇敢。”
落洵白了她一眼,命令道:“以后不准你爬树,听到没有?”
“哥哥,答应你可以,不过溪儿有个条件。”落溪调皮的破涕为笑,偏了偏小脑袋,一付讨价还价的表情。
落洵知道她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主意了,警惕的问:“说吧。”
原来是一对兄妹,看他俩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定是对双生子吧。凌寂云看着两个小孩子拌嘴,无聊的端起手边的茶喝起来。
落溪神秘一笑,道:“我只能应下娘来接我们之前不爬树,等回到林子后,你就不可以再管我了。”迷踪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奇形八怪的树可以玩一下,因为有师公爷爷在,所以她不怕。
落洵想了想,回到迷踪林,谁还有空理你?领首应下:“好吧,回去之后,我不管你就是了。”
因着栀娘的关系,凌寂云本就对关于啉’这个字特别的敏感,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
来有一丝兴趣,似有意无意的问:“你们家可住在山上?”
这个冷面叔叔居然说话了,落溪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盯着凌寂云,落洵则不冷不热的说了旬:“不关你事。”然后又对落溪说:“溪儿,走吧,夫子己经开课了。”
不料溪儿却付到他耳边悄悄说:“哥,那位叔叔身上有娘的味道。”
落洵一愣,微侧身形嘌了嘌身后的凌寂云,面无表情的说:“你是不是弄错了?”
落溪轻轻的点着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不会弄错的,我刚刚抱着他的时候闻到的。”
虽然是小孩子,可凌寂云自问没这么好的耐心,不悦的看着两个小孩交头接耳、窃窃丝语。
听到落溪的话,落洵无意中朗声道:“不可能,别瞎说了,快走。”说着拉着溪儿欲离去。
不曾想落溪却坚持自己的看法,指着凌寂云亦朗声说道:“哥,我没乱说,他身上真的有娘的味道,我明明就闻到了。”
蔚蓝的天际似乎就该飘着白云,炎炎的夏日似乎就该有蝉的吟叫。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为何自己会因为一个陌生小孩的哭泣心头猛颤,会觉得爱不释手,为何会在他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少时的身影,为何会觉得他眉宁间酷似自己。
第3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霸道的目的
此时的心情不是用激动就能表达,试探性的问着落溪:“你刚才说什么?我身上的味道与你娘身上的味道一样?”
落溪轻轻的点点头,落洵扯了扯落溪说:“不可能的,快走,不然一会儿夫子就得用戒尺打手心了。”
落溪嘟着嘴边走边说:“明明就是一样的嘛,师公爷爷还跟我说等我们长大了,身上也会有跟娘一样的味道。”
凌寂云起身,走向两个孩子挡在落洵与落溪面前,他温柔的笑了,笑容里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不得不让两个孩童心悸,落洵挡在落溪面前,警惕的瞪着凌寂云,冷言道:“你想做什么?”
凌寂云蹲下身子,缓和了语气:“你叫落洵?——你叫落溪?”
落溪想着这个叔叔怎如此菩变,此时与方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落溪,可否过来让父…,叔叔可不可以再抱抱你?”栀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而此时他的孩子们就在眼前,很怀念方才落溪留在怀里的温度,想要拭次拥有时,却让落洵拉着她跑了出去。
看着两抹逃跑的小身影,凌寂云突然忆起去年冬天他来这里的情形,也是在这间屋子里,透过窗外看着一小女孩追着前面大步行走的小男孩,当看到小女孩摔倒时,他的心猛然一颤,涌起一股想要扶起她的冲动。此时再看来,原来就是他与栀娘的孩子,尽管人分开了,无法抹灭的亲情血缘是无论如何也隔绝不了的。
凌寂杰从转角处走进了回廊里,瞧到落洵兄妹跑着离开,他淡淡自语道:“天意吧,我己帮你了,不要怪我。”
踏过门槛,便瞧见凌寂云立在窗前,看着两个小儿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说:“你是可怜我么?”
凌寂杰微笑道:“可怜你?怎么说?”
缄默无言,似一盏茶功夫,凌寂云才幽幽说道:“我要带他们走。”
凄然一笑,“当初在江山与栀娘之间,你选择江山,如今在孩子与栀娘之间,你选择孩子。”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觉得栀娘会随我回傲然城吗?”凌寂云转身,眼角含笑,连眉梢都占着一点喜色。
“不会。”他了解栀娘,凌寂云对她的了解亦不会比自己来得少,更何况现在的栀娘,就算凌寂云站在她眼前,她也只会当他是个陌路人,就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时,还会像现在这样心情轻松么?
凌寂云笃定的说:“把孩子带走,她会追来的。”
凌寂杰一声苦笑,道:“你在变相强迫她,你想用孩子来栓住她。”
一声叹息,凌寂云重新坐下,淡淡的说:“也许吧,或许你不相信,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她和孩子,她和孩子是一体的,当初我就说过,江山我要,栀娘我也要,如今亦是如此,江山我要,孩子我要,栀娘亦不可少。”
“你永远都是这样霸道,你就没想过也许就是你这份霸道将栀娘惊走的?”凌寂杰端起杯子把玩着茶盖幽幽的说,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栀娘失忆将他忘却的事情,可现下他正为见到孩子而高兴,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霸道又如何?若我的霸道能让她安分的呆在身边,又何尝不可。”凌寂云剑眉微挑,嚣张的语气,表明他此次寻回栀娘的决心。
夕阳西垂,漫天的红霞映下,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学室的屋顶上,少顷又成群结对的扑翅离去。周围奄奄一息的绿叶们,让风吹得有了一丝精力,似乎都在商量着太阳消失后,如何恢复生气。
几日来,凌寂杰在书院里成日酝酿着如何向即将来接落洵与落溪的栀娘交待。那日的本意只想让他们父子三人见上一面,不料落溪话说漏了,暴露了身份,说没有一点私心在其中是假的,只是没想到凌寂云知道后会将两个带回儆然城去。
每每看着栀娘淡淡微笑的脸,却嵌着一对凄哀的眸子,他于心不忍,他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凌寂云的渴望,栀娘的悲哀,如果要说他此次做错了,那么也就认了吧。
林妈将栀娘请进了客堂坐着,凌寂杰踌躇了好一阵,方鼓足了勇力走了屋子。
淡然一笑:“凌大哥,我来接落洵与落溪了,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操心了。”
一身素雅的衣裙,如瀑的发丝,略显苍白的肌色,淡淡的栀娘在凌寂杰眼中何时看来都是那般惊艳。
拱了拱手,却来坐下,而是径直到她面前,深吸了口气,该说的还是得说,定了定神道:“栀娘,孩子离开书院了。”
栀娘轻扬嘴角说:“是师公接走了么,那我就不叨扰了。”
“不是,不是。”见她欲转身离去,凌寂杰急忙改口。
栀娘微愣,不解的看着他?虽然一年只见一次或是两次面,也来在他脸上见过这般不安的表情,“凌大哥,是洵儿与溪儿出了何事么?”
他知道栀娘不是很会教小孩,不然落溪不会那般淘,落洵则不会那般静。凌寂杰微微带着歉然的笑,注意着栀娘的脸色说:“栀娘,对不起,孩子让人给带走了。”
“谁带走了?”微拧眉,栀娘有些焦急了:“他们还好吗?”
“你放心,他们平安无碍。”
栀娘放下心来,淡淡的笑道:“那凌大哥可否告知栀娘他们的去处,栀娘这就前去接他们回来。”
看来失忆的栀娘体会不到他话里的弦外音,那就如实相告吧,“洵儿与溪儿让人接进傲然城里的皇宫了?”
“皇宫?这与洵儿与溪儿有何干系,况且栀娘也并无亲人在皇宫当差或是为官呀。”
一双与溪儿相同的眸子正闪着清澈,凌寂杰很想告知她的两个孩子让他们的父亲给接走了,可是药王曾有交待,不可在她面前接起凌寂云三个字,问:“你为何不问问我是谁接走他们的?”
微微的摇首,道:“是谁接走的不都接走了么?从这里到傲然城需二十几日的车程,我去接回来便是。”
“栀娘,你不怪我随便让人接走你的孩子吗?”她的淡漠让他心疼。
迎上他复杂的眸光,栀娘淡然一笑后,侧身走出了屋子。
第3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纠缠不清
师公曾郑重的告知于她,她失去了一段痛苦的记忆,包括那段记忆中所有识得的人,而凌寂杰便是其中一个,他没说是怎样的人、怎样痛苦让她不惜选择用失忆来忘却,她亦没问,既然都忘记了,重新植入脑子岂不是自寻烦忧么?
只是因着两个孩子的关系,师公明确的告诉她,凌寂杰也就是她方才唤的凌大哥便是那段记忆中的一员,她问过师公,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师公想了想说他是好人,所以将落洵与落溪交给他,她放心。
如今他让人接走了两个孩子,原因虽不清楚,但从方才凌大哥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有着一番说不出的苦心,不想追问那苦心是什么,现在只想接回孩子,可怜的溪儿和洵儿该害怕了吧。
呵呵呵——
走了几近半个月的路程,还有几日便将到达傲然城了。一路上,落洵一直警惕的看着凌寂云,回想起那日在书院,他点了自己与妹妹落溪的穴道,却面似很高兴的一手抱自己,一手抱落溪进了这辆漂亮的马车,离边城老远了,才将穴位解开,自己打不过他,并且还带着落溪,他只能隐忍着胸中的怒气,注意着凌寂云的一举一动,若有机会再行逃离。
落溪到是自在得很,兴许是没出过远门,对途中的事物好奇得不得了,那个冰冷的大叔自从上车后就一直对她面带微笑,见他并不对自己如何,她到也不那么在意了,还时不时指着窗外她来见过的东西问着,他也认真的给自己解释,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所以她坚信这点就比她哥落洵强。
凌寂云单手支头假寐,迷离间看着落洵似防拐卖孩童的坏蛋般提防着自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反观落溪还好些,不过看她调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栀娘,途中说了无数个师公爷爷,怕是从小就由药王调教出来的,然落洵,药王不会将他教成这样,栀娘更是不会了,那么他这样子还真是颅得自己遗传,想到这里,不由得扬起唇角笑了笑。
见到凌寂云勾唇而笑,汪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皇帝到底有没有睡着觉呀?难不成在梦中遇到栀娘了,这么多年了,见他笑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多日来因着有了小公主与小王子的陪伴,他脸上的笑才多了起来,小王子话不多,小公主到是活泼可爱,有时说句话居然逗得皇帝哈哈大笑,当然那些话离不开迷踪林,离开落洵,更离不开栀娘,可见相较栀娘失踪一年那次,如今对她的思念仍旧来褪色半分。
汪洋忆着那日得知两个小孩是栀娘与皇帝所生的孩子时,惊讶程度绝不压于栀娘的死而复生,看他对若溪的宠爱,若是让皇帝知道自己如何让落溪从树上跳下来受伤的事情,自己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可这小公主还一口一个‘汪叔叔,汪叔叔’的叫得欢,真是让他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下不去。
天际浮着淡淡的云,路边摇着青青的树,马车徐徐前行,车内的人儿轻撩车窗,凝视着过往的人与景致,静静的发着呆。
一个乖巧的丫头坐在栀娘对面,递上一块绿豆糕,笑着说道:“栀娘小姐,您吃点东西吧。”
回收漫游无边的思绪,栀娘淡淡笑着,似路边一朵不起眼的野白花,却总能吸引众多的目光。
接过绿豆糕,轻言道:“谢谢。”
犹记那日,自己闻言便要起程,凌寂杰追上来将自己带进了边城,去到了那个叫城主府的地方,还记得眼前这个叫乐音的丫头与那个叫松伯的老者,见到自己的惊诧表情,便猜想着他们亦或是自己失忆中一小部份,想不通透平凡的自己如何会跟城主府这般高贵的人家攀上关系,凌寂杰居然还让这个丫头来沿途照顾自己,自己虽再三婉拒,但见这丫头眸中泪水泛滥,倒觉得为难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了,最终还是拗不过凌寂杰的劝话,让她跟来了。
人生恍然似梦,回首时,惟有孩子是她的唯一,虽表面上看不出焦虑,心下却实在揪急。落洵虽自小便有着似大人般沉稳,可他毕竟是个七个大的孩子;而落溪让师公宠溺惯了,万一闯下个什么祸事如何得了?还好凌寂杰告诉过她,两个孩子绝对安全,她才稍稍安下心。
孩子会有父亲、母亲,而自己的孩子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师公曾问过自己为何不问问孩子们的父亲是谁?自己当时只是微怔,随即说:既然都不记得了,何苦重新去知道。
天空只嵌着一弯衔月,吝啬的撒着淡淡的银光,星星不知躲到了何处?此时的月儿看来是那么的落漠、寂寥。入夜,吹来的热风轻轻敲打着窗户,担醒着将会到来的大雨。
一抹昏黄随风摇曳不止,滴落的烛泪似在诉说着上苍的不公,为何不能自主自己的命运?
凌寂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喝着酒。愣神之际,身后传来声叹息:“独酌,岂不无趣?”
自己的武功不及凌寂华,更不及凌寂云,但也不至于肖小之辈立于身后而不自知。此时前来之人的功力怕是凌寂云或是司徒零都望尘莫及吧,翻开另一个酒杯,笑道:“药王前辈,请坐。”
药王依旧神采飞扬,只是此时穿的衣服都是栀娘亲手做的,自打有了孩子后,她的女工也变得出神入化了。坐在石凳上,拿起酒一饮而尽,说:“你故意让他带走孩子,引栀娘前去。”
酒杯亦空,淡笑道:“有何不可,您和栀娘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长,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她眼里的哀漠,难不成你还没看出来么?”
药王缄默了好一阵才说:“事情不会像说的这般容易,如今凌寂云在栀娘的生命里己经消失六年了,再重逢便如同陌路人,你又何苦让他们纠缠不清呢?”
第3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爹爹
“前辈想说晚辈做错了么?”凌寂杰替他倒了酒说:“也许您说得没错,如今‘凌寂云’三个字栀娘根本就不记得,可是您能保证她脑子不记得了,心里就没有印子吗?虽然怨得辛苦,恼得辛苦,可爱得何尝不辛苦?寂云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栀娘去见他或许会柳暗花明呢。
药王斜眸,打量着凌寂杰,久久才道:“我知晓你对栀娘的心意,曾几何时我倒是想告诉栀娘你就是落洵与落溪的生父。”
心下一怔,凌寂杰有些苦涩的笑道:“不瞒前辈,晚辈确是对栀娘有意,可我要不起她,不管她失忆与否,心里的唯一只有凌寂云。”
“你到是洒脱。”
依旧笑道:“与其她一生哀漠,倒不如让他们再次相逢,至于结局会如何?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你不怕她再痛一次么?”
“应该不会,至少栀娘比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要开朗了,会笑了。”
“是啊,有了孩子以后,她真的变了很多,不过也不能排除她是不记得凌寂云的缘故。”
举起酒杯,两个碰了碰杯子,清脆的一声响动嘹亮了整个院子。何时风儿停止了?何时天空闪烁着星?
几日路程过了,进了繁华无比的傲然皇城,途中落溪兴许太累了,此时正在凌寂云的怀里睡得正香,而落洵则还是一脸防人的神情,更因落溪躺在凌寂云的怀里,他自是更不可懈怠。
余光扫过落洵仍警惕的秀颜,凌寂云只能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也知道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让他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若是别人用这种眼光看他,不定投胎多少回了。
马车穿过街道进入了宫门,落洵有些紧张的看着落溪,稍做无意的打了个喷嚏,落溪被惊醒了过来。
凌寂云勾唇一笑,不愧是他的儿子,有胆识。
落溪揉了揉睡眼,轻轻的说:“我好像听到有人打喷嚏了。”
“是我打的。”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可醒了,落洵松了口气。
从凌寂云身上下来,坐到落洵的身畔,将额头顶住落洵的额头,凌寂云不解的看着两兄弟,问:“溪儿,你这是做什么?”
落溪灿烂一笑:“我打喷嚏的时候,娘就是这样贴在我额头上的,娘说这可以知道我有没有生病。”
想像着栀娘用额头贴在落溪额上的动作,触碰到了凌寂云心底最柔软处,眼中溢出的全是柔光,随即一挥手,汪洋便出了马车。
落洵紧紧的抓着落溪的手,心忖凌寂云让汪洋出去的理由,可他毕竟是小孩子,能做的只是想好好保护落溪,因为师公曾说过,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看出落洵的紧张,凌寂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得严肃,一大一小两道凌厉的眸光,相互凝视着,仿佛是两个男人即将决斗。
“你们的娘亲可有说过,你们的爹爹是谁?”他不相信栀娘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