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事,这不回来了吗…。”凌寂云温柔的拍拍她的香肩,动作何其宠溺。

立于凌寂云身后的栀娘此时仿若旁人,呆住了,愣住了,方才的不安心绪被眼前久别相逢的动人场面一针见血。自己怎能那般残忍?凌寂云与连若依那般相配的一对壁人,自己有何颜面插在中间?

眼前相拥的两人明明只有一步之遥,这伸手可触的距离却似天涯海角,明白了,他的复杂能与自己的简单重叠么?中间隔阻的不是千山万水,亦不是天涯海角,而是这仅有的一步之遥,自己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

第1卷 第四十一章他的犹豫

微侧身,凄然的抬步离去,无地自容的自己此时能做的,只有离开、逃避。

已三更天了,因着凌寂云的归来,府里也如白昼般的忙碌一片。

轻如薄纱的雾,灰蒙蒙的滋润着一草一木,伸手感知,湿湿的。

胸口闷得难受,鼻子一阵酸涩,微仰头看着廊灯,倔强如她,不能让自己流泪哭泣,深吸口气,将心中的酸涩堵了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栀娘,你还好吗?”

回眸淡然一笑,将心酸掩在雾里,道:“风大哥,你怎么来了?”

刚才的情形他都见到了,跟在她身后许久,若不出声,怕是永远都不会发觉吧。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上前轻轻的搂着她,心痛的说道:“栀娘,要哭就哭吧,风大哥不希望你刻意的压抑自己。”

遇到一丝关心,再坚韧的坚强与会轰然崩溃,低落的眼泪掩饰不了她此刻的伤心,栀娘仍强忍着抽泣,抬头看着风清,带着哭意强笑道:“谢谢你,风大哥,栀娘不伤心。”

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牵着她的手说:“走,我送你回雅絮苑。”

回廊的另一边,凌寂云怔怔的立在那里,方才的那幕足以点燃胸中的怒气,宽袖中紧握的拳头张意着他此时愤然与不甘。

连若依轻轻的挽上凌寂云的手臂,笑着说:“云,我看风清好像对栀娘有意思,不如我去点破,成全他们的好事吧。”

随即沉下脸,看着连若依一脸的好心,不悦的说道:“你身子不好,别人的事情少操心。”

听出他话间不高兴,连若依莫名的望着他,凌寂云继续说:“雪香,送小姐回房休息。”捋下她挽住的手臂,对汪洋说:“去书房。”

“是,王爷。”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连若依怔怔的立在那里,悲戚的说:“雪香,我说错什么了吗?”

雪香上前一步扶着她说:“小姐,别乱想了,王爷定是太累,我们回房吧。”

雅絮苑院外,栀娘仰起头,黯然无光的眸子让月清看着心碎。

故作轻松的婉尔一笑:“风大哥,谢谢你送我回来,黎明将至,请回去休息吧。”

知道栀娘不想让自己担心,识趣的颌首说:“好,你进去吧,我有空再来探你。”

栀娘侧身推开院门,前脚踏进门槛,风清急唤:“栀娘。”

驻足,回眸一笑,风清道:“晚安。”

“晚安。”

院门最终还是关闭了,风清叹了口气,凄然的转身离去。

更深露重,空气中透中丝丝凉意,雾气湿湿的贴在脸上,有些冰凉。

栀娘倚着院门好一阵,才抬起步子朝房里走去。刚推开房门,就被闪过的一条影子给拉进了怀里。温暖依旧,变的只是心情。

“怎么这么久才进来,让我等了好一会儿了。”凌寂云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埋怨道:“以后不准别的男人抱你,也不准别的男人帮你拭泪,更不准你对别的男人又哭又笑。”

栀娘未语只言,就听着他对发现的情况加以霸道。他胸膛的衣襟还是湿的,是刚才连若依喜极而泣的痕迹,推开他,泪水砸在了手背上。

“栀儿,你怎么了?”看着满眼泪水的栀娘,凌寂云竟不知所措。

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确确实实的抓住了,可为何眼前的人感觉还是那般遥远?注视着他深遂的双眸,问了一个想逃避却总要面对的问题:“夫君,你会像爹爱娘一样爱我一辈子吗?”

凌寂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栀娘又问:“怎么爱?是把你对连姑娘的爱分一半给栀娘吗?还是让栀娘和府中的一干妾侍一起分享一个夫君?”

凌寂云有些承受不住了,这样的栀娘是他无颜面对的,他不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做出承诺之前亦不敢对她作任何保证。若有所思的抽回栀娘手中的手,看着那对清澈如泉的眸子,道:“你说你不贪心的。”

想起了在悬崖当空的话,栀娘不否认的点头道:“栀娘是不贪心的,所以才说遇到就好,可如今栀娘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

不知如何作答,逃避这个问题,凌寂云走到门口站定说:“天快亮了,休息吧。”

“王爷。”栀娘开口,凌寂云却不敢停步,说:“若王爷不知如何是好,栀娘不会难为你的。”

取出怀里的一叶紫,看着凌寂云消失在视线里。

第1卷 第四十二章认亲

东方亮起了启明星,下一瞬间天际出现了朝霞满天,躲在云层下方的太阳,静静的等着月亮的光芒悄悄逝去。

关上房门,和衣躺在床榻上,努力收回思绪,晕睡过去。

翌日晌午,当栀娘从晕睡中醒来时,却有一个丫环毕恭毕敬的站在屋子里。

“栀娘小姐,您醒了呀,奴婢侍候您洗梳吧。”甜甜的声音入耳,险些让栀娘觉得这是错觉。

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睡醒了,问:“你是谁?”

丫环将巾帕递到她的手上,笑着说:“奴婢名叫秋灵,是王爷吩咐奴婢来侍候您的。”

凌寂云叫来的,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作那群妾侍中的一员了吗?回想起母亲生前的话,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不如嫁个平常百姓平淡一生。

“奴婢去给您端点心来。”

秋灵出去门后,栀娘才收回心绪,双眼涩涩的,要为自己可笑可悲的命运流泪吗?不对,华栀娘岂是一个受命运摆布的人,昨夜心下暗自的决定不能更改。

向征性的吃了一些秋灵端来的早点后,揣着手里的一叶紫正要出门,正在收拾碗筷的秋灵叫住她说:“小姐,王爷派人来吩咐过了,今日要带若依姑娘出门,让您改个时间再去找他。”

紧了紧手中的一叶紫,犯起了疑虑:他知道今天自己会去找他,是故意带着连若依避开,目的会是和将她推向刀下的原因一样么?

“我不找他,去花园里走走。”栀娘转过身放下手中的一叶紫,淡然的说。

“奴婢和您一起吧。”秋灵轻快的音调,明显今天的心情不错。

摆摆头拒绝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是,小姐。”

出了雅絮苑,动身前往到花园。

一路走来,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花香,转过回廊,穿过透风的花墙,映入眼帘的是鲜花簇簇,姹紫嫣红。

也许是这景色怡人的缘故,深锁的愁眉渐渐舒展开来,内心亦平静了许多,想起了几句诗,边走边念了出来:“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忽闻一阵悦耳的鸟鸣声,微扬唇角,手一抬,彩儿就站在了手背上,欢快的嚷个不停。走到花园中的小亭坐下,捧着彩儿,栀娘轻声问道:“彩儿,想家吗?”

彩儿眨眨眼睛,似听懂了栀娘的问话,栀娘接着说:“彩儿,我也想家了,想爹,想娘,想小当家,想鹿儿,想迷踪林里的一切,要是我有你这样一对翅膀该有多好。”

“想不到你也会说这般孩子气的话。”风清突然出现在身后,笑道。

“风大哥,是你呀,快坐。”

彩儿飞到风清的肩上,继续欢叫着,乐得风清直笑,栀娘招手说:“彩儿,快过来。”

“没关系,栀娘,彩儿现在可是大功臣呢。”风清小心冀冀的抚着彩儿的彩色羽毛说。

“大功臣?”

对上栀娘质问的眼神说:“当然了,若不是它将瑞阳山的地形图和山鬼站哨位置信息带回来,我们怎么能那么快一举那个贱窝呢?”

彩儿仿佛能听懂有人在夸它,叫得更欢了,忽上忽下的乱飞着,风清笑道:“你看彩儿乐的,像喝了笑汤一样,哈哈哈。”

栀娘的笑容定格,盯着风清问着:“风大哥,你刚才说笑汤?”笑汤是华虚子与师兄王农少时一起拜师学艺时,一起发明整师父药王的,这笑汤除了他们两人知道配方外,别人是不可能知晓,如今居然从风清口中说出来了。

盯着栀娘严肃的表情,风清有些不自然的说:“是呀,笑汤,怎么了,栀娘?”

盈盈泪水滑落,自从她十二岁那年见过疼他宠他的师伯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直到父亲去逝,已发去的信函也毫无音讯。悬着心问:“风大哥,你认识一位叫王农的长者吗?”

风清不由自主的变得伤感起来,说:“他是我师父,可惜三年前就过逝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栀娘伤心的反应让风清有些摸不着头脑,方忆起刚才栀娘说出了师傅的名字,惊道:“你认识我师傅?”

栀娘忍住悲伤点点头说:“认识,他是我爹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伯。”

风清愕然起身,讶然的看着栀娘说:“我听师傅说过,他的师弟是医神华虚子,难道你…?”

提起父亲,栀娘自是思念不已,说:“嗯,我就是华虚子的女儿。”

风清逐渐转为惊喜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我师叔的女儿,怪不得你的医术出神入化,连赤梅双煞的毒都能解。”

栀娘拭了拭泪说:“可我没听师伯说他有收徒弟呀?”

风清有些窘迫说:“虽然我叫他师傅,可从来都没有行过拜师礼,我从小身子不好,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王农前辈,是他救了我的命,又教我习医药,我才能有今天的小成就,你可别取笑呀。”

“怎么会呢?”栀娘起身说:“虽然你没有行过拜师礼,可你医术都是从我师伯那里学来的,虽然没有正室入门,可你们的师徒缘份确是注定的。”

“你可真会安慰人。”风清笑道。

栀娘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我师伯的徒弟,理所当然是我师哥了。”

风清急忙改道:“不行,不行,栀娘,我受之有愧。”

“风大哥,你不知道,栀娘现在在世上没有任何亲人了,之前还想回迷踪林,或许那一天师伯会回来跟我一起住,可他老人家也不在人世了,如今得知你是师伯的弟子,虽无名却有份,所以你如今也算是栀娘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忍心不认栀娘,让栀娘没有亲人吗?”栀娘动容的说着,渴望温情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认了,认了,他认了,就算这一生得不到她的爱,他也愿意当她的师哥,当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好好的保护她,好好的宠爱她。缓缓将她揽在怀里,百感交集的说:“别伤心了,师哥认你,我愿意当你世上仅有的亲人。”

“谢谢你,师哥。”轻轻的推开她,栀娘笑道:“以后有人问我是谁的时候,我就不用再吱唔说自己的名字,我会说我是神医风清的师妹。”

栀娘骄傲的说出这句话,风清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至少在栀娘的心里,他是仅有的、唯一的师哥,这个位置无人取代。

“为了我们师兄妹今日相认,为兄做东,请您出去吃大餐好不好?”刚当上哥哥,风清就大包大揽起来。

栀娘当然欣然同意,拉着他朝府外走去,灿烂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红妍,风清从来不曾见过。

第1卷 第四十三章小巷里的危险

边城的商街声如浪潮,卖货的小贩,买货的行人,再加上南来北往的商旅,无疑给本就热闹的大街又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忘记凌寂云,忘却一身的忧郁烦恼,栀娘在行人中玩得不亦乐乎,应该说这样的自己好像死而复生。

从一家酒楼喝完下午茶出来,栀娘摊开双肩,感受着今天不一样的空气,突然转身道:“师哥,今天不回城主府了,我想去拜祭一下师伯。”

走到她面前,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说:“行,那我们就回望月溪畔吧,要是紫衣她们知道你要去,不知得多高兴呢?”

栀娘说:“是呀,我也挺想她们的。”

“走吧,我们去买一些拜祭用的东西。”风清说着,牵着栀娘的手朝白事铺走去。

不远处,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怒视着脸上洋溢喜悦的栀娘,阴沉的俊颜散发着冷冽的寒光,身旁的汪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微斜目,凌寂云浑身都招然着危险。

心下一阵恼怒,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才警告她不准别的男人碰她,今日便在大街上与他人拉扯在一起,竟并无反抗的意思,是自己对她抱太大希望,还是她天生就如此水性扬花?

因为是白事铺,所以铺前行人稀少。栀娘立于白事铺外,等着风清买东西出来,无聊的侧身,却看到两名男子捂着一名女子的嘴,将她拖进了对面转弯的巷子里。

微皱眉,提着心跟了过去,凌寂云何等严历的人,她不相信在他的治下还有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

刚入巷口,便听到女子惊呼:“你们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这般调戏于我。”

有男声传来:“谁让你运气不好,遇到我们哥仨儿,放心,这个地方平时很少人来的,不会耽误兄弟们办事。”

刹时便听到淫笑声,女子的呼喊声,还有衣衫碎裂的声音。事不宜迟,不能让这三个畜生毁人家姑娘的清白。

栀娘出现巷口,捡起地上的石头,向正在施暴的三人投去,朗声道:“放开她。”

“啊——。”砸中了中间一脸淫笑的流氓。

三人惊住了,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有如此胆量,齐齐的看向栀娘说:“你他妈的敢砸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外两个流氓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朝栀娘这边缓缓移来,自知危险,可回望四下无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差点被辱的女子,轻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

躺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子,慌乱的抓起衣衫遮体,趁机逃到栀娘的身后。

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说:“姑娘,快逃吧。”

“可是你怎么办啊?”女子哭道。

“别管了,快走吧。”栀娘说道。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不知何时那两个流氓已挡住了退步,这下谁也走不了了,女子怯怯的抓着栀娘的手臂,可叹栀娘也是名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大哥,今日咱们可艳福不浅啊,抓来个杨玉环,自动送来个貂禅,兄弟我现在可是欲火焚身啊。”流氓的污言传入耳中,词间如此的不堪。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希望风清赶紧出来,发现自己遇到了危险,栀娘怒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敢在边城滋事,要是让城主知道了,就不怕死无全尸吗?”

“哈哈,城主?城主他老人家贵人事忙,那有空管我们这点小事儿,今天你们乖乖的把大爷侍候舒服了,或许下次大爷想了,还找你们呢。”为首的流氓吊而郎铛的走过来,色色的盯着送到嘴边的羊肉说。

“大…大哥,上吧。”有人已流下了口水,龌龊的样子让人恶心反胃。

第1卷 第四十四章亲眼目睹

身后的女子又哭了,吓得身子乱颤,栀娘紧紧的抱着她,取出怀里的银针,想趁刺他们的穴道,不想却为首的流氓给先抱住了,生生的将两人扯开,银针也在掐扎间掉到了地上。

“啊,救命啊——。”女子大声呼喊,却被手捂住的嘴。

栀娘被推倒在地,看着身边那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女子,衣袖已被撕掉了,手臂上那鲜红的朱点似在颤抖的哭泣,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朗声道:“等等。”

为首的流氓说:“怎么,改主意了。”

“放了她,我任由你们处置。”闭上双眼,深呼吸后,怒视着三个流氓。

为首的流氓说:“那得看我兄弟同不同意。”

音落,便听到异口同声道:“当然不同意。”

“无耻。”栀娘起身,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为首的流氓捂着脸,狠狠的说道:“够味,老子喜欢。”

再次将栀娘扑到在地上,眼见黑手快要伸进衣服内,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狠狠的将他踹到了一旁。

其余两个流氓也停下了行凶,被汪洋用刀架在脖子上。

惊魂未定的女子急忙收拢衣服看向栀娘,栀娘紧紧胸前的衣襟,起身直视着他的目光。凌寂云指着地上一旁的流氓,怒道:“你知不知错?”

错?她那里错了?“栀娘没错。”淡然的别过头去,坚定的说。

“你…。”凌寂云扬起手,却久久的颤抖着打不下去,俊颜上无以言表的愤怒记栀娘有些后怕。

看着一脸不知错在哪里的栀娘,凌寂云前所未有的挫败,赌气的放下手,怒视着早已吓呆的为首流氓,阴冷的说道:“起来。”

“是,是,是…。”站起身来,冷汗止不住的淌下。

汪洋将刀下的两名流氓也押到了凌寂云的面前,凌寂云问着为首的流氓,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足以让人失魂落魄:“你那只手碰她了?”

看看栀娘,颤抖的抬起了右手,“哼。”凌寂云一声冷笑,手起剑落,刹时一道光束闪过,流氓的手坠在了地上,“啊————。”呼痛划破了周围的宁静。

其余的两个流氓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大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来不及了。”递给汪洋一个眼神,闪过两道寒光,又有两支手臂掉在了地上。

巡城的护卫闻声赶来,立即跪了一地:“参见城主。”

“一群没用的人,边城内居然有这等无耻之徒,尔等却不知道,该当何罪?”

“属下知罪。”众人异口同声道。

“传令下去,今日在场的每人减去半年的奉碌,将这三个畜牲挑断手经脚经,扔到城外猎场去喂狼。”

“遵命。”

“城主饶命啊,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听过他的残忍,却从未亲眼目睹,背对自己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将自己揽在怀里轻言细语的同一个人吗?伸出手,刚碰到他,却又被什么拉得遥远。

泪悄然滑过脸颊,带着一丝心酸坠入尘埃。凌寂云回过头,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潭也无声的注视着栀娘,有愤怒,有气恼,有埋怨,更多的却是担心与害怕。

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佯怒道:“还不快走。”

走到女子跟前,微扬唇角说:“汪大哥,能不能麻烦你送送这位姑娘。”

女子突然跪在地上哭道:“谢谢你,我的清白若是毁在这群流氓手里,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谢谢。”

扶起她,替她拭了拭泪说:“以后出门小心点儿,不要再让坏人遇到。”

“走吧,我送你回去。”汪洋过来扶着她说。

女子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栀娘,和汪洋一起消失在了巷口。

想开口质问她为何要跟风清那样亲密的在一起,却被自己的骄傲堵在嘴里,期待着她的解释,等到的却是:“谢谢你救了我们。”

胸中堵着一口闷气,阴沉着脸拂袖而去,也许伤害她,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第1卷 第四十五章谈起迷踪林

白事铺前,何时多出来辆精致的马车?

风清从马车侧走了出来,焦急的迎上来,满脸的担忧与责备:“栀娘,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栀娘送上安慰的微笑,漠然的说:“没事,只是遇到几个调戏女子的登徒浪子。”

“你没有被他们怎么样吧。”少见风清皱眉打量着栀娘说。

凌寂云插嘴道:“自不量力,学人家逞能,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就凭你能救得了别人,还不是得搭上自己。”本不想出声责备,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潜意识中要她明白自己的担忧不压于风清。

“什么?栀娘,你去救人?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语气虽温和,却夹带着凌寂云般的愤怒。

栀娘糊涂了,自己那里做错了?

连若依下得马车,笑着迎过来说:“栀娘小姐,风神医,你们怎么了?”

一见到连若依,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凌寂云,心下好些失落,栀娘笑道:“没事,连姑娘。”

拉着风清说:“师哥,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王爷和连姑娘了。”

“师哥?”连若依与凌寂云异口同声惊道。

风清侧过头,双眸含笑的看着凌寂云说:“是啊,寂云,你没想到吧,王农先生是栀娘的师伯,他与栀娘的父亲乃同门师兄弟呢。”他当然高兴,这样说仿佛与栀娘的关系又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