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也确实想阻止的,因此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
未嫁的公主离宫分府,别的朝代不知道,大江国是从来没有过的。平安又不是个安安分守己的,成天喜欢往外跑,一来二去的,再惹出事非那就是大麻烦。
可还没等她想出婉拒的话,赵平安又道,“孃孃,我知道您疼我。可您毕竟有了些春秋了,哪怕我搬到您的慈寿宫去,您也不能时时守着我。民间常说,姑嫂之间最难相处。贵妃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再出什么事,就不能像今天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哼,说是去皇陵守孝十八个月,叶贵妃能呆上一、两个月就不错了。到时候让身边人代替她苦挨,她照样回宫也没人管得了,更没人说什么。
…………66有话要说…………
所以说同学们太聪明了。
很多猜到平安的第三个目标就是出宫另居,什么也瞒不过你们,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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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侍卫长

叶贵妃只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田氏心里也明白。
“孃孃知道你的意思。”田氏缓缓地道,“可宫里不太平,外面就更乱,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独自分府另居,孃孃不放心。”
“给公主府多加护卫和保护的人手不就行了?”穆耀突然插嘴道。
穆远闻言,瞳孔不禁缩了缩。
田氏的眼睛却亮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即能让平安高兴,还能让我老婆子放心。”
“是吧是吧?多简单就能解决的事。”穆耀继续笑眯眯地道,笑得简直是倜傥风流。
“咱们大江国没有设公主府的规矩律法吧?”叶贵妃终究是忍不住。
她的眼刀子一把把向穆耀身上丢,奈何对方都不看她,完全没感觉。而显见,太皇太后有些别的心思,她不得不开口制造困难。
“纵是没有设公主府的官方说法,却有实际上这么做的。再说,咱们大长公主是谁,必定是开创先河的人物哪。”穆耀对赵平安刹了刹眼睛。
后者只当没看到,还在思索他为毛出口帮腔。
“就算你说得在理,可这职司怎么设?朝廷自有法度,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叶贵妃摆出公正无私的嘴脸来。
“从前公主府有邑司职,后来太上皇在世的时候给废了。”田氏也沉吟道。
叶贵妃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对啊,太上皇之所以如此,就是觉得公主虽贵却不可骄,公主设府置官,实属恶法呢。”
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叶贵妃居然知道这种事,可见每天怎么惦记着修理大长公主呢,连理论基础都提前掌握了。
“本朝,公主府只设中使一人,统领公主日常起居的所有事宜。”穆远清冷无波的声音传来,“若以如今大长公主的情况来看,确实不太够用。”
田氏抬眼望去,就见他高大的身子略弯了弯。
“臣想,如果再多设一个宅都监,一个入内侍奉官,一个侍卫官,纵是开了先例,于规矩礼仪上,倒也不算超过朝廷规定的编制。”
“嗯嗯,说的是。”田氏想了想就点头道,“不过宅都监和入内侍奉官倒是好说,我从宫里给平安挑几个又能干又老道的人。不过这侍卫官的人选……”
她才想说让身为枢密史的穆定之帮着选选,然后再经过必要的程序确定,就听穆耀在旁边接话道,“大妈妈,我正闲着,目前也想找点事做。不如,就定下我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到了。
汤王妃和叶贵妃是惊讶,毕竟向来寄情于琴情书画,仿佛超然于世俗之外的花三郎居然想做职官,实在是太稀奇、也太突然了。
赵平安和穆远却是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原来,这家伙刚才卖力的帮腔,是为了这步棋吗?
赵不安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穆远的手却在袖中微微攥起,因为他知道他家三弟是想近水楼台,他想娶平安。
并不是说说的,是真想娶。
不管三郎从前为什么没流露出此意,至少现在他的心念很坚定。也不像父亲想的那样是为了尚主,为了荣耀和政治,他有自己的目的。
是什么目的?是……真的喜欢吗?
瞬间,穆远心乱如麻,那样杀伐决断的人,居然一时无法出言阻止。
田氏也奇道,“你这孩子,好好的做什么官?侍卫官是武职,你若真接手,咱们大江国就少了一位稀世大才子了。”
“大妈妈,我也老大不小了呢。”穆耀摸了摸下巴,“我们穆家毕竟是武将一门,我也不想太无能,被我爹和我二哥甩下太远。更不想人家说:穆家老子英雄儿好汉,就一个不成器的花三郎。”
“胡说!”田氏拍掉拉上自己袖子的爪子,“你是大江第一才子,谁敢说你无能?若天下全是武将儿郎,让读书人怎么自处呢?文和武,同样重要,都是我大江的栋梁。”
“话是如此,文武兼备不是更好?”穆耀继续笑嘻嘻,“我没参加科考,也没有本事进行武举试,只得靠蒙荫一途。所以在这职位上混混日子,将来等大长公主嫁了人,我功成身退,资历也好看。”
“敢情你是想混日子,白拿朝廷俸禄!”田氏又拍了下穆耀的脑门。
举止间很是亲昵自然,看得赵平安目瞪口呆:这花三郎还真是会讨女人喜欢!小姑娘倒罢了,年轻大且位高权重的,似乎更吃他那一套呢。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是给您排忧解难呀。”穆耀一本正经地道,“这一来,大长公主金贵,她出宫另居,您本就不放心,哪能再交给不知根不知底的外臣?可内官也不合适,不如我来顶上。”
他顿了顿,满意的瞄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的二哥和惊讶莫名的赵平安,“再者,公主府的属官在朝廷上没有正式的品阶,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公主的家臣。真有雄心壮志的人,咱不能耽误人家想为国效命。混吃等死的,又怕不够认真负责。想来想去,我不是最合适吗?”
“你没有军中经历,怎可上来就做侍卫官?”就在田氏觉得穆耀说得有道理,眼看就要点头的时候,穆远突然道。
“文臣带兵,本朝也不是没有。再说,这又不是带兵。”穆耀显然早有准备,说得胸有成竹。
但,他不可能早准备啊。
因为赵平安的第三目的,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看来好像临时起意,这花三的反应可够快的。
“我的贴身侍卫君易,从前是我们定北候府的侍卫。为人严谨,武功又好。”穆耀又转过脸来对田氏解释道,“他家世代是我母族的侍卫,父亲还是侍卫头领。论起护卫家宅这种事,那绝对是个中好手。这事,二哥能做证。”
穆远不得已,点头,因为他不能不承认。
“有君易这般忠诚无二的手下帮我,我二哥再禀明父亲,再拔我几个好人选就行了。公主府的侍卫毕竟有规制,步军衙门、马军衙门里,什么人得用,什么人是草包,我二哥心里一清二梦。我们兄弟同心,还怕不能保着大长公主安宁?”
…………66有话要说…………
明天是单日。
另:君易……由书迷九儿扮演


☆、055 我-也-要-她

“你也说了,这职位属于家臣。”赵平安觉得自己应该表态。
毕竟,这是选她的侍卫长,以后几乎每天要见面的吧?
“我愿意保护平安……”穆耀冲口而出,又在田氏的目光下强调,“平安姑姑。”
妈的,郁闷!结果弄成姑侄了!他心里再着补一句。
可赵平安却乐了。
哎哟,这是定了辈分啊。
那她没什么好反对,好介意的了,于是对田氏点了点头。
就算这个穆耀猴精猴精的,也不知道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都不可能是干净的了,必然是哪一方的眼线。
至少这个还养眼不是吗?
至少这个是大家都猜不透的,是敌是友还不确定不是吗?
她不知道,此时更郁闷的人是穆远。
三弟惦记的是平安这个人,他懂,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阻止,因为他不懂平安的心。
平安想出宫设府,恐怕早有想法,绝非一时冲动。可是,她却没有提前向他这个“合作者”透露半点信息,证明她并不信任他。
而他又怎么拦着三弟呢?如果平安喜欢三弟,他无法做到成人之美,却也不能横加干涉。
况且三弟说得也对,在这虎狼环伺的时候,无论田氏也好,叶氏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人也好,由他们在平安身边安插人,倒不如是三弟好些。
现在这阶段,平安还不能完全保护自己。
但,理智是这样考虑的,只是一想到三弟和平安日日相处,他的心底就像有把闷火在猛烈燃烧。他根本熄灭不了,也释放不出去,都快把他熬干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忍着心里的翻腾,把那两个贱人偷带出宫,先安置在自己隐蔽的一处别庄里,好好看管。等明日大典后,叶贵妃依约上表,平安也能顺顺当当出宫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掉。
忙完这些,天色已晚,定北侯却还没回府。
穆远心思不定,只好一个人坐在羽林院中发呆,没想到穆耀却来了。
“平安已经回到玉华殿歇着,毕竟半夜就要起来准备大典。二哥,你怎么没去睡?”穆耀自来熟的步入前厅。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穆远沉着声音。
他累。
上战场做先锋,潜入敌后做斥候,坐阵后方指挥,他都举重若轻,没这么累过。可对上平安,对上他的弟弟,他却觉得心力交瘁。
“二哥没什么要说的吗?”穆耀反问。
“我好奇你和太皇太后为什么会出现在玉虚殿的?”穆远也不拐弯抹角。
“是你这边出的纰漏哦。”穆耀笑笑,“先是你举止奇怪,当然我就注意你了。”
穆远皱眉:他举止奇怪吗?
“但凡扯到平安的事,你回回带样子。”穆耀直接解释,“只不过,除了我,旁人也看不出来罢了。哦,也许父亲也可以。”
“说重点。”
“重点就是……”穆耀深吸一口气,“我到底是穆家人,也不是在宫里白晃荡,所以你安排叶阳东进宫的事,就被我发觉了。毕竟,你动用的人是穆家的线,我在宫里也有人脉呀。”
“然后?”
“然后就简单了,我掐着点到慈寿宫,花言巧语说动太皇太后,让她在登基大典之前去玉虚殿祭拜先帝。哈哈,一切顺理成章。”
“可你废了平安的汤王妃这着棋。”穆远无意识把玩着自己的随身匕首。
穆耀却挑起眉,一脸嚣张邪魅地道,“谁让她找你合作,不找我合作来着!真坏了她的事也是活该,她要怨自己。”
穆远垂下眼睛。
这是什么逻辑?三弟又有什么立场觉得平安应该与他更亲近呢?
而她与他的合作,也是巧合,是偶然,因为他差点看到她入浴。
当时,不过是急智。
想到这儿,他全身的血液就有点发烫同,害得他不舒服似的挪了挪身子。
穆耀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接着道,“她定然会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为了穆家,岂不知就是为了她。可我相信,父亲不但不会责怪你,还会高兴吧。毕竟,他拿到了叶家的把柄,就算这事被太皇太后迅速抹平了,派不上大用场,好歹也能拿捏叶良辰。”
“你又是为了什么?和父亲做对?和我做对?”穆远略带嘲讽地问。
“我才没那么复杂。”穆耀却摇头,难得的认真正经,“我要什么,就直接上去拿。我要平安,虽然父亲说可以帮我得到那纸婚约。可平安骨子里骄傲得很,所以,我要让她真心实意的嫁我!”
“我-也-要-她。”沉默片刻,穆远突然就说。
词句简单,但一字一顿,格外郑重。
“所以决定权在她喽?看她怎么选。可是二哥……”穆耀忽然蹲下来,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穆远,有点兴奋,有点得意,“我知道好多平安的秘密哦,这让我能比你更有竞争力。”
“你若以此威胁她,我不会饶你。”穆远抬起了眼睛。
那是传说中属于战神杀将的眼神,明亮灿然,异乎寻常的坚定,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怀疑他说的话,话里的每个字。
“我说了,我要她真心实意,又怎么会用卑劣手段对付她。”穆耀却并不怕,就那么直视进那双坚毅无比的眼睛,“只是二哥,我要提醒你,你会输的。”
因为他有一世在手,他知道太多的事件走向。他会倾力帮助平安,定会温暖她的心。
不过,前世似乎平安并没有出宫,所以重活一世,还是有些细微差别。
他要留意啊!
“说完了?那就回吧。”穆远赶人。
穆耀站了起来,一条腿迈出大门时才道,“二哥,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在你面前,其实我最开心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不必隐藏。说起来在二哥面前,我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我们是兄弟。”穆远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今后你我会如何,始终你是我弟弟,血脉不会改变。”
他语气极淡,可奇异的让人觉得他是挖心挖肺在说这句话。


☆、056 与穆家无缘

穆耀脸上的肌肉就有些微的抽搐,心中又突然有些莫名的柔软。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他二哥那浑身浴血的模样。
以及,他自己胸前透出的刀尖。
“那弟弟再劝你一句话:找个女人吧。”他也深深吸气,“太执着了,容易死人的。”
穆远没料到穆耀这样说,手上一错力。
锋利的匕首登时割破了他的手指,一滴艳红的血花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绽放出来。
那血是那样红,兄弟二人的脑海里几乎浮现出同一幅画面。
属于穆耀的是前世记忆,属于穆远的,却似乎是做过一个怪梦。
穆耀自嘲的笑笑,大步走了。
说起来,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太执着了,心里放着个女人,怎么也忘不掉。结果,都死得那样惨法。
老穆家这一支,自他们兄弟就绝户了呢。
夜色,愈来愈深了。
皇宫早到了宫禁的时间,然而各处却还灯火通明,宫奴仆役们在六尚二十四司的指挥之下,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明日的大典。
慈寿宫内,汤王妃陪着太皇太后田氏用了饭。
喝过茶后才要告退,田氏却说,“让你身边的人回家去传个信儿,再把明日要用的东西送进来就结了。天这样晚,你也有了年纪,就别走了。”
“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可是,这合适吗?”汤王妃有些为难。
田氏不禁冷哼道,“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混进后苑了,我留个老妯娌住一晚,谁还能有话说不成?再者,宫里也有留宿亲眷的先例,让录事官记下来就得了。”
“那我就留下了。”汤王妃倒也干脆。
沉吟了一下,又小心地问,“叶贵妃,明天真会上表请辞封号吗?”
“由不得她反悔。”田氏的脸沉下来,“今天这事不能细究,到底是害人者,人恒害之。”
“倒是小看了平安。”汤王妃快速瞄了田氏一眼。
“那丫头从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田氏叹了口气,“就算先帝在,说是逼她做什么事,其实也是哄着的。哄顺了,就是个听话懂事的,真碰到她的逆鳞,她能把天捅个窟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
“可先帝已经去了,这孩子再这样过刚,反而不好。”
“你不懂。”田氏眯了眯眼睛,精光一闪而过,“先帝那么疼她,谁知给她留了什么。那张谁也没见过的诏书便罢了,只怕还有文的武的助力。她可不是光杆公主,现在为难不过是一时。是叶贵妃霸道惯了,什么都得是她独得,容不得别人分走一丝一毫。得失心太重,就看不到事实了。”
“您也有意让叶贵妃冷上两年?”汤王妃有些惊讶。
田氏点了点头,“没出这种事就罢了,居然敢对大长公主下手,是得教训教训她。平安是个聪明丫头,帮着她立起来,让姓叶的也老实点。不然……”
说起来,她田家之势可比不得叶家。若叶贵妃真成了太后,再过两年,那还得了。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道,“不然赵家,皇室,只怕也得看外戚脸色了。”
“那您答应平安出宫设府,想帮她的时候,只怕不那么便利。”
汤王妃的真实意思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真放走了平安,那丫头可不是会规规矩矩过日子的人,真就完全无法掌控了。
“能怎么办?”田氏一摊手,“事情明摆着的,平安过得好,叶贵妃心里就不爽利,她们两个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把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放在一处,肯定会平地生出无数风波。”
“也是。”汤王妃点头,“就算平安明理,叶贵妃行事却是个没边没际的。”
就是做人没底限嘛。
“正是这个理儿。”田氏拍拍汤王妃的手,“不放平安出宫,还得时时提防叶贵妃又做什么手脚。就算我时常敲打,九哥儿做了皇帝,她也未必给我这个脸面。就算明着顺服,暗中也未必会听。那辣货,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今天这出不就是?”
“今天这出啊……”汤王妃拉长了声音,“可巧了,穆家两兄弟怎么都在。”
“可不就是巧。”田氏却故意不理会汤王妃话里的隐含之意,话题一转道,“说起来,我老婆子今天也长了见识。三郎那孩子就算了,天生就是个招人喜欢的。我从前倒没注意过穆将军,明明是个武夫,那张脸能把人冻出几里地外,没想到举止倒是优雅贵气,长得也真是俊,不愧是三郎的亲哥哥。”
“哎呀,您也不看看穆家二郎的亲娘是谁。”汤王妃摇了摇手中扇,“说起来定北候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娶的两任老婆又都是美人,生的这两个儿子自然是人中龙凤。”
她知道田氏有意不提这话题,可她就很想拉回来,“您看,三郎不是对平安有意吧?”
“怎么说?”田氏明知故问。
“大名鼎鼎的花三郎看似风流倜傥,其实对谁都没放在心上过,更别提多看几眼,多说几句。”汤王妃接着道,“之前在玉虚殿,他这从来不愿意受职位的,居然愿意当公主府的家臣。我老眼虽然昏花,可也看出什么来了。”
“是吗?我说他怎么花言巧语的哄了我答应。哼,这小子。”表面上不满,语气里却透着亲昵和宠爱。
汤王妃了然。
皇家贵女可不止平安一个,太皇太后那么喜欢花三郎,必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只是暂时还不方便说,这才先圈在身边当小猫小狗的养着。
“您看那穆家老二对平安有没有其他心思?”这句,她就随口说说。
不然,直接点花三郎的名也太过刻意。
就穆二郎那冷面冷心冷情的,也能喜欢一个姑娘?她可不信。
田氏却似认真想了想才道,“穆定之三个儿子,大儿子暴病而亡,小儿子明显也不打算继承家业,穆将军是穆定之的惟一衣钵。所以他的亲事,穆定之肯定心里有数。平安跟穆家人啊,九成九注定是没缘分的。”
“说的倒也是。”汤王妃点头。
眼看田氏不再想谈这些事,连忙东拉西扯了一些八卦。虽然她很想把今天发生的这些令人震惊和完全想不到的事告诉他们家王爷,可也只能耐心等明天大典结束后了。
…………66有话要说…………
今天是双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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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怨憎会

另一边,赵平安成功躲过一场危机,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心情却并不十分好。
在众人散去后,她又回了趟玉虚殿,在里面站了很久。
又叫绯儿带着人,把先帝常用的东西都收起来,先放到玉华殿,日后出宫时全带走。
“一会儿把院子全封了,从此不许任何人进来。”她凝望着院子的大枣树,想起与皇兄聊天,喝茶,拿杆子打枣的往事,不禁泪洒衣襟。
从前她有些事觉得做不到,皇兄总说:有枣没枣你搂一杆子试试。
所以她要试试,大江国能不能像皇兄期望的那样变得强盛,不仅国富民强,也不再让周边那些虎狼小国也随时扑上来咬两口。
“这是最后一次,皇兄,最后一次借用你的庇护。”她对着天空轻轻地道,“你走了,皇宫就不再是我的家。可你既然走了就好好的,不要再担心我,也别担心四哥儿,九哥儿和十四哥儿,我会帮你看着他们的。”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去,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回头看一眼。
可惜才回到玉华殿就见到讨厌的人,要不怎么说“怨憎会”也是人间一苦呢。
越讨厌看到谁,那人就偏在你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