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飘飘吃了一惊,随后又心中暗喜。
虽说没有出场费,但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知道,皇上一高兴,那是要大把打赏的。再说但凡进宫表演过,以后到哪儿都身价倍增,跟上春晚的效果差不多。就是说,村子如果以后还想以此赚钱,那真是钱途无量啊。
“能为皇上表演,是草民们的荣幸。”她说着场面话,“还麻烦燕大人跑一趟,可惜我们皇庄清贫,没什么好招待的。”
“太子吩咐下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办才能放心。”燕北天的目光极快的向四周扫了下,似乎在确定周围有没有闲杂人等,“具体事宜和宫里的规矩,过了年就有内监来教导联络,你们只要准备好节目就行。另外……”
他又看了下周围。
“我师傅们都去村长那里开会,讨论过年的事。我们皇庄人少,商量要一起过呢。”乐飘飘不着痕迹地说,“我身子不好,就留下看家,不然哪有人迎接燕大人,那就太失礼了。”这话摆明了告诉燕北天,这里就她一个人,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燕北天如何不明白?心里只觉得乐飘飘态度大方,不似普通村姑,倒像见过世面一样。突然间,又想起太子殿下对她的怀疑,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姑娘,怎么可能开了灵智后就变聪明了?除非明珠蒙尘,本来就非凡人。又想起昨天自己的亲眼所见……
“飘飘姑娘,咱们大秦……没有官府的许可,是不能修仙的。”他努力微笑,怕惊到乐飘飘,可在后者眼里,他的笑显得高深莫测,倒紧张起来。
难道,是她露了行迹?皇庄有那灵脉和斑斓石镇着,灵气内敛,外人是无法发现这里隐藏着一个修仙村,村里三十来个炼气期的最低级修士的。
“燕大人,民女被误会的事,那天在断头台……已经解释清楚了啊。”她硬着头皮说。
“可昨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金光,虽然隐而未发,但金红色光晕笼罩于你,绝错不了。”
“大人有话请直说。”乐飘飘低下头去。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让人抓到把柄还强辩就落了下品。而燕北天既然来找她私下谈,而没有举报,想必就没有恶意。不知为什么,她对燕北天的印象相当好,从没往坏处想过他,自然也不认为燕北天放过她,是要潜规则。
“说是欲修仙者可以向官府申请,其实只有贵族子弟和皇上及太子的近卫和御林军子弟才可修行。”燕北天沉吟了一下,“所以,你想光明正大的修仙是不行的。但,昨天那个金丹修士找上你,恐怕不是普通理由。若你提升修为而自保,行事就一定要小心。进宫表演时,千万不能让太子殿下和皇上发现端倪。否则,太子殿下对于违法修仙一事上,向来铁面无私,那时我是救不得你的。”
昨天的事,处处透着奇怪,一个金丹修士,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普通姑娘?太子殿下虽然当场没说什么,但私下却跟他议论过。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一,乐飘飘是天生难得的那种炉鼎之体,那金丹修士是想将她据为己有,方便修行。二,那修士是个色坯,为乐飘飘那脸活泼的气色所迷,想带到郊外无人处,采之。
第一点,很快被否定了。因为他亲自查过,这姑娘确实是五行齐全的杂驳体质,修仙必死不说,也肯定当不了炉鼎。
第二点,乐飘飘长得是很漂亮,但比起修仙的女子们尚且不如。不过男人有急色,左右大概也能说通。再说,当他们赶到时,那修士确实在拉扯乐飘飘的衣服,她的头发也散乱了。
所以结论就是:可怜的姑娘遇到了色狼。
事后,太子殿下就把这事扔到一边,只让他暗中调查一下那个金丹修士的来历。可他既然亲眼睛见过那道金色夹杂着红线的光芒,毫不掺假,自然就会想到更深的原因……五行杂驳之体,居然身上有那种光芒,说明她有修为,也许是其特殊的秘法引来了别人的觊觎。
“大人是想说,我是个修仙者吗?”乐飘飘轻声问,心中充满感激。
说起来,燕北天是高官,她只是一介平民,可他居然关心她的生死。这等好男人,简直世间罕有了。不知谁将来会嫁给他,真是有福气呀。
以她的体质来说,修仙很危险,可她身上又往外冒光,透着不凡,于是燕北天自然以为她是有秘法的,不仅能修,而且能隐藏,继而猜测那金丹修士是为秘法而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希望她刻苦修行以自保,毕竟可能有别人也找上她,官府不能保护。但又怕她进了宫,露出行迹,所以才好意提醒。
第15章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乐飘飘猜中了燕北天的心思,可燕北天却正想拧了。
燕北天不可能知道神器的事,事实上连乐飘飘自己目前还搞不清楚状况。
“飘飘姑娘,虽然你体质特殊,但我曾听过世间五行平衡之法。若方法得当,并非完全不可修行。不过,道路比常人要艰险很多。”燕北天微微一笑,“我能理解皇上颁布此条律法的初衷,也很赞成,因为修士之乱世,常人无解。”燕北天严肃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居然和一个才谋面两次的姑娘说出来。或者,因为他们同病相怜,而这姑娘有把柄在他手上吧。
“只是,我觉得此律法过于严苛……”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之所以帮乐飘飘,是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悄悄维护一些人。虽然这对他而言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万一露了行迹,他就是连坐之罪。
好在,无证修仙是死罪,谁也不会去自找倒霉的。
“燕大人高义。”乐飘飘压抑着心头那一点点窜起来的火苗,真诚的道,“大恩不言谢,飘飘心领了,有情后补。”
很多话,点到即可,不用说得太深。
燕北天见乐飘飘明白,心下安慰,话题就转向进宫表演杂技的事,略谈了几句就走了。
乐飘飘送到村口,回屋后就做了决定。
这念头,昨天遇险,又遭遇求亲的时候就萌生了,只是今天燕北天的来访,令她更加坚定了而已。
她要修仙!
因为她要自保,神器之事,前途不明,就算她现在修行未必有成果,总胜于任人鱼肉。以她的性格来说,就算死,也要咬对方两口。如果她身上真有神器,既然能无意识的伤到那个金丹修士,说不定她可以利用来保护自身。
最关键一点,她现在不能偷溜,不然三个师傅非得疯了不可,可若她仍在村子中,有强权者觊觎她的宝物就罢了,连累了三个师傅怎么办?祸及了全村又怎么办?所以不仅她要修,还要想办法让全村人都强大起来。
要不怎么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至于说修仙要冒的风险,自从三个师傅说,她就算不修仙,一辈子小心翼翼,也可能因为五行无意间哪个突然强盛而随时挂掉后,也就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左右是个死,既然她想要的平静平凡的生活过不了,那么,死也要修仙!
可是,燕北天说的平衡之法是什么呢?她是决定修行,但却不会莽撞。
带着这疑虑,她恍恍惚惚过了好几天。三个师傅以为她不舒服,也不敢吵她,很快就到了除夕之夜。全村人依旧之前的约定,聚在祠堂过年守岁。因为考虑到没有人会这时候来,全村人以各自施展修为作为娱乐活动,火系修行者还把祠堂弄得超暖和。
乐飘飘又开心,又绝望。
开心在,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集体生活,就好像是对她前世孤儿出身和死宅生活的补偿。这个朝代的人真的淳朴、讲信义,虽然那个要杀掉她的金丹期修士死不是东西,但村里人对她是真心的好,她在短时间内就爱上了和三个师傅组成的家,爱上了这个村子。
绝望在,全村的人似乎没一个正常的,有点相同的二,各自不同的傻,而且实力弱小得另人发指。若说干脆没修行就算了,这种半吊子不上不下最危险了。
怎么才能带领全村奔小康呢?
所谓穷文富武,虽然修行与练武是不同的,但大抵也有相通的意思。现在村子穷得叮当乱响,别说弄好装备、好药品配合了,一群没到纯辟谷期的,连民生都成问题。
而为了保有这片拥有巨大灵脉还能自然屏蔽的土地,大部分时间还要下地干活。若交不上皇粮,说不定皇庄要被没收。这样一来,修炼的时间就被挤占了不少,全体疲于奔命。加之大家全是资质不佳的,各大小门派不收,全凭自己摸索,都没多少修行秘籍,能成功才怪。
这么想着,心思就郁结了,多喝了两口酒后,身子开始真的不舒服。说不清哪里疼,可就是没抓没挠,没着没落的,内息乱得可以。
“她体内火气大盛,快让她回屋躺着,不许烧火炕。”村医田有佳给乐飘飘检查了一下身体后,严肃地说,“今晚的酒太烈,带着火气,她是五行杂灵根,全天下也没几个,体内平衡一旦被打破,很容易死的。”
三师傅无迹立即把乐飘飘抱起来,撒腿就往家跑。
田有佳在后面追着喊,“也别太过了,不然冻死她也是个死。”
大师傅和二师傅也没心思四处飞媚眼了,紧跟着回来。
安置好乐飘飘后,三个人就轮流守她。她曾担心大师傅小一郎会趁乱揩她的油,没想他只是拿把破扇子在她头顶边上扇着,嘴里还喃喃地道,“臭丫头就知道折腾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死要活的,当个师傅容易嘛我。得了,你如果快点好起来,师傅这把五火扇就送你了。虽然叫五火,可从来没冒过火,点炉子时扇风倒是不错。我听说你二师傅和三师傅都送过礼物给你了,一把破雨伞,一个破盒子里带块破镜子,哪有咱这把扇子显得文雅呀,上面正经有五团小火苗呢……”絮絮叨叨,拉拉杂杂说了一堆。
听到后来,乐飘飘有点明白了,小一郎是紧张,怕她会死,却又不愿意表露感情,所以才不停的说话。此时,她渐渐失了力气,手脚都动不了了,意识却突然清晰异常起来,心头不禁柔软。
她要尽快找到燕北天说的五行平衡之法,就算天生废柴,修炼不能大成,至少可以平安的活着,将来嫁个好老公,看着师傅们都娶了师娘,生下好多漂亮的师侄、师侄女。
在现代时,好多人说生命多么无聊,说自己的内心多么痛苦,其实一个个吃饱穿暖,可以自由的活着,就是最大的福分。不过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到了她这一步才能明白。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睡着了,却又似乎清醒极了。也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歌声,也不见多么悠扬,更没有多么仙音飘渺,歌词也听不清,曲调古怪。而歌者声音很小,但音质却雄浑……很欢乐的。
她全身已经僵了,不知是五行之火在体内作祟,还是在冰凉的炕上冻的,反正连脖子也不能转动,只拼命斜了眼珠,向歌声之处瞄去。
还是看不到,眼角余光只看到一团暖暖的土黄色,巴掌大小,胖胖的,扭着扭着就突然消失了。接着,疑惑之中,她蓦然感觉到了那紫发金瞳男。他就坐在她的床边,奇怪小一郎怎么就看不见的。
他仍然温柔又凄凉的笑,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似的。也仍然吐出两个字,模糊不清中,看口型似乎是qi……hua……
七花?企划?气滑?
什么意思?人名?地名?咒语?
再看那紫发金瞳男,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发音,似乎就这么呼唤一辈子。
望着他,乐飘飘心情古怪。很少有人能这么美的。就算她重生以来,遇到了很多骨灰极的极品帅哥,身边三个师傅就是,却绝没有人像他,残缺着,却仍然惊心动魄般的美丽。
这令她不自禁地想:若这人没有毁掉半边脸,没有不良于行,天下间的女子,有谁能够抗拒他的魔力?就连布太子也比不上他吧?
咦,为什么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国家机器?那两个古怪发音……
乐飘飘甩甩头,把脑海中的残像清除,却蓦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可等等,动的不是她身体,而是她的灵识。略一挣扎,眼前景物变幻,是一个虚无的空间,也不知有没有界限。而她,正站在一棵树下。
那树是红色的,血样的红,却并不可怖,而是像红宝石一样清透,漂亮,闪着莹光。
蓦然,她觉得左耳上方有什么东西顶出来,伸手一摸。
咻的一下……她掉到了地上。
“哎呀,疼死了。”她大声叫起来,惊讶的发现因喝了太多含火气的酒而紊乱的体内安静了。当然,她也恢复了“健康”,除了摔得比较狠以外。
“大哥,你怎么看着飘飘的,居然让她翻身摔到地上。”二师傅闯进屋来,一脸谴责。
“我连眼睛也没眨,她竖着睡的,可是横着翻到地上,这是摔吗?这是飞!”小一郎辩解道。然后,双眼又笑成月牙,“哈哈,老二,你恢复了。不当我老婆了?”
“大哥,你笑得很贱哪。”犯病和恢复正常一样快的凤九习惯性地抛了个媚眼,把乐飘飘扶起来,“你这孩子也是的,你这是做梦翻身呢,还是翻跟头。幸好你三师傅给你找水气很大的冻梨去了,好平衡你体中火,不然又不知迁怒于谁。”
“师娘,不,二师傅快给我看看,我头上又长什么东西了?”乐飘飘急着把头递到凤九的面前。
凤九咦了声,“你的红发没了。”
“没了?”
“嗯,不过长出个红色的小疙瘩,像个小疖子。”凤九仔细的检查,还拿手指轻碰了下。
第16章 皇庄杂技团
乐飘飘立即长声惨叫,“疼疼疼疼!”
“别怕,疖子嘛,生的时候疼,熟了就好了!不过生的时候应该是青的,变红的话应该是熟了啊。”小一郎说。
可你说就说吧,干嘛还摸啊?结果,又疼得乐飘飘大叫,干脆顺手抽过那把许给她的五火扇,另一只手还猛拧了小一郎一把。
小一郎捂着后腰,怒视乐飘飘,“你!你不敬尊长!”
“我现在在生病,生病的人不可理喻。”乐飘飘吼回去,怎么这么疼啊,“现在你立即在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保证,绝对会弑师的!”
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小一郎吞了吞口水,闪得很快。凤九恢复神智后很机灵,没等人吩咐就跑了,那身段扭得,麻花也不过如此。
等两个师傅都离开,乐飘飘立即搬出那个拿不出盒子的透明镜子,照了又照,但因为角度问题,不管她把烛火拨得多亮,也看不见那个所谓的“疖子”。
她有个荒谬的想法:那抹奇怪的红色,千变万化,不会就是那个神器吧?
调查未果,她只得坐下来仔细回忆,梳理线索。那抹红色是怎么来的,她不知道,但确实是在这身体内沉睡十六年后,随着她的苏醒而出现。并且,是在那金丹修士危及到她生命时才展示力量。
那之后,她先是莫名其妙的长出一缕红发,接着,“神器”变形了,变成血肉的一部分。
再想想,刚才因为多喝了几杯火气大的酒而影响了体内的五行运转,陷入植物人状态,那个紫发金瞳男突然出现。肯定不是实体,而是灵识一类的。他吐出模糊的两字发音,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呢喃时,突然就进入了虚空界。随后,她感觉头顶有异,伸手一摸,就回到现实中。
等等,还有个细节。当时她动不了,却听到很快乐的歌声,有一团土黄色肉呼呼的东西出现过。在那之后,才是紫发金瞳男。这其中,有联系吧?那个唱歌的肉团,是什么?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
七花……
她无意识的模仿那个发音,然后咻的一下,又进入虚空了。她灵机一动,忍痛摸了摸头顶处长出异物的部分,于是真的又回到现实。
原来,紫发金瞳男不断重复那两个单音节,是为了告诉她要如何进入虚空?而她左耳上方长的东西,是长出来的钥匙?
可拜托,哪有人把钥匙长在头顶的?那她成什么了!
然而问题又来了,紫发金瞳男是谁?为什么要引导她?如果神器真的存在,又为什么选择了她?善意?恶意?无意?有意?她一个修仙废柴,怎么会得到这种机缘?是福?是祸?还是注定的?
她第一次见紫发金瞳男是在魂穿过程中,他正和三个人斗法,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然后她就被一根红色羽毛引领着,在第二次魂穿后附着在快冻死的女婴身上,活到今天。
红色羽毛!回忆到这儿,乐飘飘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感觉那抹红色熟悉了。因为,正是那羽毛指引她,来到了这个时代,异时空大秦朝。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啊!如果她是紫发金瞳男选中的,是什么倒霉的理由啊。
她是个懒散的人,胸无大志,不想卷入是非或者权利或者感情的斗争,不想刻苦修仙,不想长生,更没兴趣以证大道。她信奉难得糊涂的人生哲学,过得过且过的生活,想有个温暖的家,喜欢那样的人生: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长叹一声。果然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面对事与愿违的命运,只能顺应了。
乐飘飘把那一堆无解的谜题压在心底,好奇之下,口念七花,又进入了虚空一次。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某些事的原因,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一棵红色的树,而那根引领她的红色羽毛。
可是,很大根,大到就像一棵生长了几百年的红色宝石树。
什么是羽毛?是禽类表皮细胞衍生的角质化产物。覆在体表,质轻而韧,略有弹性,具防水性,有护体、保温、飞翔等功能。但,绝对不是能种在地上,自然生长的那种。
再细看,那古怪红羽的羽柄深植于地面中,羽茎在无光线来源却明亮的虚空中闪烁着七彩光芒,而羽片和羽枝就是深浅不一的红色,美得带着神圣气息了。
可它,干嘛用的?
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得又出来。正好三师傅无迹回来了,但她已经身体恢复,就没吃他弄回来的水气很大的水果。
破五(正月初五)后,皇宫里来了个内总管太监张公公,联系进宫表演的事,包括节目单子,表演者的情况什么的。同时还来了一个嬷嬷,教导各人入宫的礼仪。嬷嬷姓容,但跟人们都很熟悉的那个容嬷嬷完全不像,才二十来岁,顶多算个大龄宫女不说,长得还很漂亮,不知道皇上是瞎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收了自己用。
像胸口碎大石这种有危险性而且粗糙不雅观的节目被砍,在乐飘飘的设计下,增加了几个力量和柔韧性强的项目。为了保证演出成功,连日来众村民苦练不休,忙碌非常。乐飘飘自己并没有节目,自封为艺术总监兼皇庄杂技团团长,顺便敲了皇家竹杠,给全村人都做了漂亮的演出服和常服。
毕竟,进宫表演和街头卖艺不一样,他们村又没钱,皇家不负担谁负担?
容嬷嬷不仅是个美女,还是个精明的,看出乐飘飘的小心思,却不但没有反感,还对她很有好感。这种连皇上的血也敢扎的主儿,放眼大秦朝也没几个。
“皇上对已故的先皇后感情很深,所以内宫中除了几位嫔妃,并未设后。太子殿下又没有大婚,所以后宫的事都是雪妃来管。”容嬷嬷告诉乐飘飘,“我看皇庄上的人都老实,必不会生事的,只要别让他们乱跑就行了。”
“嬷嬷是雪妃身边管事的吗?”乐飘飘恭敬的问。
以容嬷嬷这等姿色和年纪,必是能力很强,在主事者身边侍候的。
果然,容嬷嬷点了点头,“雪妃是相国大人的独女,没入宫之前,就是我侍候的。”
“多谢嬷嬷提点了。”乐飘飘嘴头甜甜地道,“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嬷嬷千万要提醒。”
“你这丫头聪明伶俐,大方不畏缩,很合我脾胃,就放心吧。”容嬷嬷笑道,“就是进宫之后,得闲儿去拜见一下雪妃。听说,你这前十六年都是痴儿,被咱们太子殿下拎到断头台上走了一遭,受了惊吓,灵智便开了。”
乐飘飘一愣。
这种事,宫里怎么知道的?不知会不会对她赞成威胁。毕竟养在深宫的皇帝宠妃都对她产生了好奇。引人注目得太过,终究不是好事。
“别担心。”容嬷嬷看出她的担忧,微笑着拍拍她的头,“你一直在皇庄,不怎么出门,岂不知那日的事,市井早传开了,尽人皆知。皇上听说后,跟雪妃念叨了几回,都当做是奇事笑谈。相国大人还说,此乃吉兆,于绝处逢生,于逆境谋福,皇上很是高兴,还要特别赏你。你们在街上卖艺的时候,并没报来历,所以百姓们不知。若是知道了,只怕得围观你。”
完了,成吉祥物了。不会哪天出点大事,拿她这祥瑞祭旗吧?
她一心想要低调,怎么越来越高调了?她发现,她在自己规划的人生大道上,义无反顾且不知不觉的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幸好这是在古代,如果是现代,会不会把她抓走,做残酷的科学试验?
容嬷嬷走后,乐飘飘逼着二师傅凤九带她到山腹密洞中,砍下一大块斑斓石,叫准铁匠连夜给她做了一套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