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副总,您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我愕然,"其实我的伤也没什么啦,皮外伤而已。"
"你的健康是我唯一考虑的事情,不要有顾虑。"林泽秀微笑的模样帅到人神共愤,可是却有点第三回合作战胜利的快乐,"而且你为什么叫我林副总,不是说好在公司之外叫我的名字吗?"
"好吧,泽秀。"我吃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饭,眼睛一瞄表情僵硬的豆男,差点噎死。
"这个我晚上吃吧?"我怯生生地提议,结果还是异口同声地否决。
踏马蹄呀,这可不累死我吗?看来没人爱是悲惨的事,太多人来爱也不舒服,一夫一妻制真是英明伟大的政策。
"要不,还是拿给林先生的哥哥吃?"豆男没什么同情心地建议道,"听说他伤得很重,应该补补身体。"
"谢谢,我叫厨师顺便给我哥做了一份。"林泽秀顶了回去。
可是--顺便?
"那给护士吃吧?她们吃得开心,对我的照顾会更多。"我又想出一计,想阻止这两个人的唇枪舌剑。
"那何必,不如我请个特护给你吧?"林泽秀道。
"干脆换一家环境更好的疗养院得了。"豆男道。
"好啦,我要出院!"我吼叫。
他们两个看我急了,马上扑过来哄,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居然忍得住没有互相攻击,之后又离开,去工作了,然后,晚上照样上演一出。
就这样,周而复始了一周,两人互有胜负,而我从开始时的享受他们的争夺,到后来已经完全受不了了。而且,因为这种情况,我想问豆男为什么喜欢我这事也一直没机会。
"我要出院。"我懊恼地对围在身边的朋友们说,"其实我根本不用住那么久,我的伤是皮外伤,而且这一周来恢复良好。你们看他们俩,比着买花,一天送一堆,我天天躺在花丛中,每天睡醒,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身处灵堂。"
月月、UU、兔妈、股神贝和老白都来了,一听我这话,这些没同情心的家伙全体大笑。
"咱们家小新的春天来了啊,而且桃花运好猛。"老白笑道,"这你烦恼什么?让他们鞍前马后地侍候呗。"
"关键是他们俩每天明争暗斗,互相观察和眼神交流的时间比关心我还多。"我继续懊恼,"我甚至怀疑他俩这样下去会发展成一段男男恋。"
"敌人之间的互相想念和惦记本来就比情人间多,正常啦。"股神贝吃着林泽秀送的水果,却给豆男说好话,"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学弟好,你应该重点考虑。我和他谈过,只要你同意,他可以立即就娶你,而且不用婚前财产公证的。"
"说到这个--"我怒目而视,"谁让你泄露那么多我的情报给豆男的?敢情你是卖友求荣?你和他说我的事,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没说过你什么事啊!"贝贝瞪大眼睛,看来善良无辜,但我不相信他。
"他是不会好好招供的,要我大刑侍候吗?"兔妈摩拳擦掌,完全忘记那个男人是她没过门的老公。
"我真的没有。"贝贝咽下最后一口奇异果,辩白道,"之前他说要找个女朋友,我一听你条件正合适,就大致介绍了一下,都是些表面情况啊,至于你脾气如何暴躁、粗鲁、喜欢动手打人这些恶劣习性,我一个字也没吐露,真的。不然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娶你?"
"不是你告诉他小新受伤了吗?"月月插嘴道。
兔妈一听,立即露出狞笑,"我一直想爱死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你这样对小新,贝贝,你可别怪我!"最后几个字是咬着后牙说的。
贝贝"腾"地站起来,躲到老白的身后,"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看他对小新是不是关心。完全一番好意。他原定周三就回来,就算我不告诉他,他晚点也会知道呀!不过是早一天而已。"
早一天?有时候早一分钟都会出问题!那天我的秀秀握着我的手,似乎要说些什么,就因为豆男早来了一点点,就没有说成。而且如果没有贝贝多嘴,这两个人也不会遇到,我也不用天天受洋罪了。
现在,我们是病房三人行。因为他们平时的工作都非常忙,又怕吵到我休息,所以基本上都在早午晚三餐时间来,然后又都跑走,去加班。两个人就对上了,谁也不肯放松一步,我每天要受三遍折磨。也正因为如此,好多话我不方便说。
我既想知道林泽秀要对我说什么话,又想知道豆男为什么喜欢我。这两个问题让我心痒难挨,可就是不能揭晓谜底,这多难受啊,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的。
而这,统统是因为贝贝多嘴造成的。我很想让兔妈用胶水粘上贝贝的嘴,但考虑到她复杂的大脑结构与众不同,可能真的下手,终于没有说出口。
"其实小新,我觉得你挑明和他们谈谈比较好。"UU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跟他们说明你的困扰,真对你好,就不要让你感到难受。你这样说,他们会反思自己的行为的。这两个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男人嘛,斗气的时候智商为零,谁也不肯退一步的。但要真存了追求你的心,其实谁也不想让对方打扰到,现在他们不过是骑虎难下罢了。"
月月"嗯"了一声,"这个办法好,直线之间的距离是最短的嘛。而且这样做有很多好处,一来可以测试真心,毕竟负气追你的那个人当没有对手时,不会坚持太久;二来看看他们之中谁更成熟明智一点,毕竟老这样没完没了,你对他们的印象分会低很多,他们应该明白这一点。"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做最好。其实这是个简单的问题,问题是我当局者迷。
又聊了一会儿,快到晚饭的时候,我这群损友全部离开了。本来老白和贝贝想留下来看热闹,但给巨乳萝莉兔吓跑了,因为如果那么多人在这儿捣乱,我还是没办法和两个"追求者"好好谈谈。
其实除了贝贝,他们的观点和我一致,豆男喜欢我喜欢得莫名其妙,而林泽秀明显是为了别苗头。
"但是,也可能豆男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林泽秀假戏真做哦。"兔妈说,"所以不要为开始的动机而烦恼,关键在于过程和最后的结果,别忘记我的小杂毛狗理论,得到他们的心,那时一切外在条件都不重要了。"
好吧,我是小杂毛狗!
不出所料,晚饭时分那两个人同时到达,在进门时还争夺了一番,让我觉得男人这种生物实在没办法理解。两位全是亿万富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掌握着多少人的生计和存亡,现在却做出这么幼稚没大脑的事,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所以,当以后有人告诉你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时候,你一定要相信!
"我是病人,是吧?"当他们两个又笑眯眯地互相挖苦了半天后,我耐着性子问。
两人一愣,交换了一下眼神,哈,好有默契呀!真是古怪的情形。
"你哪里不舒服吗?"林泽秀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这人有一件本事,能把任何事都做得极其自然,让人一点儿不反感。当然,豆男除外。
"我们--吵到你了?"到底是豆男比较贴心,看出我神色不善,像是要摊牌的可怕模样。
"坦率地说,是的。"我表现得很严肃,尽管心里一点儿谱也没有,"你们照顾我、关心我,甚至说追求我,不管真假,我很开心,可我不是傻子,你们再这样在桌面上握手,在桌面下拳打脚踢,让我实在很烦恼,而且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康复。"
"我们没有!"呀,他们之间虽然敌视,可一旦和我对立起来,居然统一了战线。
"而且我说追你是真的。小新,你不能逃避这个问题。"豆男很正经地补充一句。
"我也真心,比珍珠还真。"林泽秀一脸认真,但我总感觉看不透他,"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往后看好了。"
我举起双手,包括那只才拆了夹板、还肿得像猪蹄的手,阻止豆男接下话来,免得我一个天命女主角,最后惨成活动布景板,看两大男角唱念做打。
"我不想和你们争论,事实上你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很不自在,就连吃饭也是双份的,再这样我会撑死的。"我单刀直入,不想再和他们讲理了,因为他们摆明不讲理,"你们协调一下好吗?我不能同时和两个男人约会。"
我直率地讲完,这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林泽秀使了个眼色,豆男站起身和他走到病房外。过了约莫十分钟,两人又同时进来了。
"我们决定了,既然同时出现会造成你的困扰,我们就公平竞争。"豆男道,"每周的三五日,我有约你的权利,二四六他有约你的权利,在自己的权利日有公务在身,就算自己倒霉,而且不能捞过界,最后无论你选择我们谁,另一方要君子地退让。"
"我的权利呢?"我问,感觉好像要排值日表,哪里像给男人约会!
为什么,我的爱情就不能平静一点儿呢?
"是否答应约会就是你的权利。"林泽秀笑得奸诈。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他笑的是什么。因为我在CES工作,我们见面的机会比较多,所以他实际上比豆男占了更大的优势。
"好在周一是我自己的。"我哀叹一声,不知道二十九岁生日后的我,踩到了人生中的哪个机关,让我生命中的一切都变得神奇起来。
只是,前方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呢?
第二季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21一揍定情
我要出院,可是没有成功。我严重怀疑医生强留我是为了多赚我点医药费,好给部门创收,毕竟我住的可是贵宾病房;但他满嘴术语,语气夸张,还说到病毒的危害性,以吓唬我,我认为照他的思路走,就算是感个冒都可能会挂掉。
我娘常说,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所以我坚持要出院。然而这医生实在适合搞公关,因为他不仅这么和我说,对林泽秀、豆男也这样说,结果这两个人死命要留我在医院。
我--可耻地败了。
好在,在这两个男人协调好后,我的日子清静舒服了很多,他们轮流来陪我,我不至于太寂寞,也不会被吵得不得安宁,重要的是,我有机会单独和他们对话。
这天轮到林泽秀,他一进病房的门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疲劳啊就像一瓶硫酸,兜头泼在一帅哥脸上时,多帅的人也会变得憔悴无比,顶多就是个帅一点儿的熊猫罢了。
"公司很忙?"我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心疼,也说不上同情,只是稍有些不忍。不管他是不是和豆男别苗头,他照顾了我,却是事实。
"你在意我,我很开心。"他戏谑地说着,把我的午饭小心翼翼地摆在小桌上,和平常一样,精致的菜色令我顿时食欲大振。
"中国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蔬菜居然能搭配出这么多花样。"我尝了一口蘑菇,满意地叹了口气,"你给我送饭的这些日子,菜的花样就没重复过。"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道,眼睛看着我,似乎很欣赏我吃东西的样子。
我用力咽下花椰菜,把嘴闭得小小的,逼自己表现得文雅一点,"可是你这样盯着我,我吃不下去,不如你睡一下,看来你最近累得很了。"我往床边挪了一点,最近因为不用打点滴,手腕也差不多全好,行动自如多了。
他犹豫了一下,在我身边躺下,闭上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
"知道吗?小新,你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很安宁的气质,虽然你自己比较闹腾。"他似乎嘲笑我,可是声音有一种温柔的性感,"在你身边待着,会感觉很舒服、放松。"
这是真心的,还是为追求我而说的甜言蜜语?我不确定,但是很享受被人夸奖。
"你身边女人这么多,干吗说我闹腾。"我小小不满一下,继续进攻排骨。
"她们身上有钱的味道,我不喜欢。"他突然说,答非所问。
我可以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理解为"他喜欢我"吗?
我很意外,因为他的话听来如此真心,完全不是他平时和我说话的风格。他总是很亲切,可身上却有一种若即若离感,让人贴近不了他的内心似的。
"爱你的钱有什么不好,这也是你的优点呀。"我耸耸肩,决定直率点,不和他耍花枪,这样精明的人是会识破一切谎言的,论起装模作样,我还远远不够段数。
"当然你也很帅。"临了,我加了一句。
"那么,那些接近我的女人除了我的帅和我的钱外,还爱我什么呢?"他的声音有点冷。
"可是,你要给机会让人了解你啊,不然怎么发掘你的人格优点。否则,你表现在外面的,也只有你的钱和你的帅而已。"我说,"就好像好多漂亮女人,总说别人只注意她的美貌,不注重她的内涵。可是,她们如此傲慢,拒绝普通人的接近,只找条件相当的,那就没理由抱怨人家只看到外在了,是不是?"
他的眉毛一抖,却没张开眼睛,让我看不出他的情绪,可是他半天不说话。
难道--我这样说太直率了?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是生气了吧?"
他闭着眼睛笑,有一股奇异的媚惑感。他可算得上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迷失的。
"我没生气,只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你,所以只好闭嘴。"他轻声道,忽又一扯嘴角,"再说,经常被你气得暴跳如雷的是我哥,你没那么容易气到我。"
"那是因为你不在意别人的话吧。"我哼了一声,准备转移话题,"话说他身体怎么样了?"
我们住在一家医院,我连医院后院的停尸房和锅炉房都坐着轮椅逛过了,就是没去看过他。这样是有点不像话,一来他好歹是我的上司,二来对自己救下的一条性命,多多少少也应该关注一下。
决定了,出院前去看望林泽丰一下。
"他恢复力惊人,已经完全没事了。"林泽秀终于张开眼睛,"其实,那天我就是要郑重对你说感谢的。"
哪天?就是豆男闯进来的那天?!原来,他只是为了和我说感谢,害我白期待一场!那么,他突然说追我,只怕也是临时决定的喽!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快到达目标,这世界上哪有白来的好事,除了豆男。
"外界盛传CES公司二子夺嫡,我和我哥是知道的。"他继续说,"公司就像个消息连通器,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即会传遍各个角落。可我们不想去澄清,这样,正好可以看清很多人的行动,看他们投靠我们中的哪一派。你不明白,小新,当你站在高处,就会看到很多利益纠缠的东西,我不能说那是很愉快的,但这种心知肚明和智商无关,重要的是所处的位置,这一切真让我厌倦。"
"不是二子夺嫡?"他今天突然对我说了好多心里话,让我感觉很突然。
也许,他最近太累了吧?从心理到生理,从公司的工作到调查林泽丰的遇刺,还要和豆男斗来斗去,哪一样对他来说都不轻松。而我对他是最没有威胁的人,所以他会觉得安全。
再强悍的人也是需要向人倾诉的,这是人的正常心理需要。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他问。
我突然伸手把他脸庞上的头发拂开,我想这么做好久了,那发丝随意搭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他完美表象上的唯一一丝真实与脆弱,"我相信,但是你说了我才敢确定。你和大林副总之间的感觉虽然对立,却有一种亲昵。唉,我说不出来,那只是一种感觉。甚至,我感觉你们兄弟间感情很好。"
"是很好。"他承认,"改天讲给你听。我只能说,他虽然比我大四岁,却像我真正的父亲。不过你很敏锐,我希望公司中别再有这么聪明的人了,否则就没有好戏可看了,这会让我丧失很大一部分乐趣。"
"你今天和我说这个,不怕我说出去吗?"我望着他,终于确定他身体里有恶魔因子,绝不是表面上的文雅高贵。
"我会杀人灭口的。"他开玩笑。
"我希望你亲自来杀,正好让我活动一下筋骨。"我艺高人胆大。
好在月月和UU都不是爱掺和这种权利争夺的人,不然我一定泄露出去,让她们自保。为了朋友,我不介意做小人。
而我今天知道了林泽秀那天要和我说的是什么,明天就可以问出豆男为什么喜欢我了吧?
第二天早上,豆男准时出现。
我们共同早餐完毕,我无所事事,他开始埋头工作,就像一对夫妻一样,只不过新房变病房,红色变白色,还有我是瘸腿的新娘。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偷偷看他,发现他因过敏而发的痘子都消了,脸庞愈发清俊起来,说不上很帅,但是眉目分明,舒服耐看。一个有钱人长成这样可不容易,尤其那种白手起家的。有时候,人的地位改变,眼神也会变,连带着整张脸就会不同起来。
"你在偷瞄我哦。"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说。
大概因为工作性质的不同,林泽秀总是匆匆来去。而有时,豆男却会陪我很长时间,不过他不多和我说话,就坐在一边看文件,打电脑。他能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也能在护士出出进进时视而不见,精神绝对集中,不像我,坐立难安,还特别容易走神。
"其实你长得还很好看的。"我咬着笔头说。
这两天打腻了电子游戏后,我开始学人家画漫画,林泽秀弄了全套的画笔画纸给我,但我的水平却还停留在画那种"我语文得了2分,算术得了0分,我一撅嘴,变成一个小鸭子"的程度,画风有点类似于周星驰版《唐伯虎点秋香》中祝枝山画的小鸡食米图。
我刚才就在画豆男,一大一小两颗豆子摞在一起,上面四条细线代表四肢,两个圈圈代表眼镜,虽然形非常不似,但我追求的是神似。不可以吗?
他听到我的话,终于抬起头来,眼神中既有开心,也很警觉,"你要说什么,小新?"
他应该叫我小新姐姐的,但自从他遇到林泽秀,就自动给我降了身份,"姐姐"二字再没从他嘴里吐出来过。
"不是我要说,是你要说。"我干脆把纸笔都推远,倚在被子上,打算跟他挑明了讲,"你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吧?或者你忘记和我说什么了?再或者,你和我说话是不经大脑、不负责任的?"
"这么多罪名加给我?"他一推眼镜,似乎有点羞涩和无奈,"我和你说过的话都不会忘记的,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也都记得,只是你这么多天也没问,我以为,你并不想知道,又何必多嘴?"
这个人真会倒打一耙!
"那是你和林泽秀一直乌眼鸡似的,吵得这里鸡飞狗跳,我哪有机会?"我懊恼,"难道你想我当着林泽秀的面问你?"
"我不介意哦,让他听到也好,这样他就知道我的决心,再不会来做无意义的竞争。"他干脆把电脑关掉,一派随便你问,我知无不言的模样。
我不说话,等他坦白;可他也不说,等我问。就那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我的年纪虽然比他大,但论起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举止应对,他才是更成熟的那一个。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成功,怪不得那么多超级富翁愿意把自己的钱交给他打理。
这沉默,他能坦然面对,我却尴尬万分。我年纪已经二十九了,却不习惯和男人对视那么长时间,所以我有点慌乱,尽管心里一个劲提醒自己要沉住气,但身子却早就坐立不安起来,脑子里也一片混乱,抓了两遍头发,也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虽然这确实是我想问的,可是这太直白了。如果人家说我不喜欢你,只是对你有好感,我不糗大了吗?
"你--"这单音节是我沉默良久后,发出的唯一声音。
"我心里惦记你已经足足十二年了。"他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吓了我一跳。
十二年?二十九减十二是十七,而二十五减十二是十三岁,难道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儿就爱上了十七岁的我?我记得当年我还有点婴儿肥呢,圆滚滚的,就这样也有人喜欢吗?
这情况确实很让人美得冒泡,没想到我还有个暗恋了我很多年的青梅竹马呀。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竹马的存在,怪不得他那么瘦,原来是竹制的。
"我们在哪里见过?"我不禁问,"邻居?念过同一个学校?不对哦,你小我四岁,初中高中都是三年,大学我们念的不是同一所,我上的幼儿园是那种接受三岁到五岁儿童的,难道是小学?对了,你跳过级,可是--你跟我不在同一个省市呀。"
他眼神定定地看着我,本来很纯情的样子却变得有点莫测高深,"你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有没有去过X市旅行?"他突然问。
我记得我是去过X市的,但几岁时去的却有点印象模糊了,仔细回忆了半天,好像是我十七岁那年的暑假,我娘被单位派到X市出差,为了庆祝我所有的考试第一次全部及格,她就自费带我去了。当时她很忙,我只好自己带着地图四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