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眼中闪过笑意,道:“他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跟着你,该给那孩子一个选择。”这么些年战场厮杀拼下的交情,他相信苏雷不是蛮横的人。
苏雷嗤笑:“你我打个赌如何?她要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就别再管这事。”
李奉一愣。不是吧,世间也确有只对男子喜好的人。难道行知是…
想了想,他道:“即便如此,也不该埋没天分。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言下之意,殷如行是被苏雷引上歧路。
“她不是孩子了。”苏雷这般说,心头不意间有种隐秘的微甜。不但不小,还很…咳咳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道:“既然你不死心,就去瞧瞧吧。”抬脚跟上众人。去就去,他就不信了,殷如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女儿身。不想暴露,就不会亲近花楼里的女子。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一众人咋咋呼呼的来到街上最大的一座“倚红楼”。
看门的龟奴经过这些天的训练,第一眼就判断出他们的来历,笑成一朵花:“几位大爷,里边请”
老鸨得知来了一群军爷,又是欢喜又是愁。城外的大军治军严谨,逛花楼没有赖账的。这些天的生意异常的好,就是因为这些军爷。况且他们不过夜,一般是中午来,晚间走。和晚上的营业高峰冲突不大,不影响人流量。愁的是,这些军爷个个都似猛虎下山,还没什么高雅爱好。听曲看歌舞的统统不喜欢。上来就是真刀真枪。折腾够了姑娘就吃吃喝喝,吃吃喝喝足了再折腾姑娘。总之人家就奔两个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色、食”。楼里的姑娘被这一番折腾下来,晚上都没力气接客。真是愁死她了。
愁归愁,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理。还是得罪不起的客人。一阵小碎步跑了出来:“哎呦几位爷来啦这可是贵客”
楼里的姑娘们听见老鸨甜腻发颤的招呼声,皆是一阵嬉笑。不同于老鸨,她们对这些军爷可是很喜欢。人人年轻、身材结实,力大体健、榻上勇猛。同样是接客,谁不喜欢这样的客人。偷眼一看,呵这回来的可是上等,里面还有个俊俏的贵公子。当下个个摩拳擦掌,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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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想法不同
第八十九章想法不同
一群人没有坐大厅,而是挑了个房间。老鸨带着一群姑娘进来了。这些姑娘两眼放光的各自找了目标靠坐在小伙子们身上。殷如行很想问一声:包厢费谁付?酒水费谁付?
特种行业的招数也就那么几样, 千年的距离也只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都一样。夜总会里的K歌、喝酒、划拳几类项目,到这里改成了唱小曲、现场演奏、喝酒、划拳。而最终的目的不外乎恒古不变、最古老的皮肉交易。客人要的是‘爽’,姑娘们要的是‘钱’。
殷如行转换了一下时空也就适应了。专门的鸭店她没去过,夜店还是见识过几回的。现代社会和古时不同。男人女人都可以进夜店消费,玩清水的玩清水,玩荤腥的玩荤腥。各寻其乐,互不干扰,谁见了谁也不会大惊小怪。
“这位小哥儿,可是第一次来?”一个露着大半**,穿着暴露的姑娘坐到殷如行身边,靠着她娇滴滴的说话。
这里的姑娘都是这般打扮,在殷如行眼中却是小儿科。不就露了点锁骨下的肉嘛。没有超短裙、没有吊带衫,胳膊大腿裹得严严实实算什么暴露。半个球形胸脯露在外面的晚礼服还是正装呢。
“姐姐好眼力,我是第一次来。”她笑嘻嘻的目测该女子的罩杯尺寸,不愧是做专门生意的,很大。
她这般直接的目光被一众人看成了是色迷迷的表现,王玖笑道:“行知,只看看有什么意思。这里的姑娘趣处多着呢。”说罢,他示范性的在身边女子裸露的肌肤上摸了一把,还凑上去亲了一下。
殷如行立刻瞪大了眼,原来男人出来喝花酒是这样放浪形骸的。她身边的女子也凑了上来,抓着殷如行的手就要往自己胸脯上放。
一阵冷风闪过。“啪”的一声,女子的手被打掉。苏雷一脸冷色的扣住殷如行的手腕,将她带至自己身边,冷声道:“坐好,别动手动脚的。”
众云骁骑的小伙子齐齐惊掉了下巴。别动手动脚?不动手动脚来花楼干什么?吃吃喝喝听小曲吗?那还不如去酒楼
很遗憾,苏雷的意思就是这个。赶走了千方百计往他身上贴的女人,牢牢扣住殷如行,浑身散发着“我不爽”的气息。
看着房里的气氛要僵住。一个女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娇声道:“客官不喜动手脚,奴家唱些曲儿给客官听如何?”
其他的姑娘们也回过了神,原来这位俊美的公子喜好的不是她们这一口。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横竖来了就要消费。唱小曲陪酒一样拿赏钱。再者其余的人又不是这样,手都伸到姐妹们衣服里头去了。不做这两个的生意就做别人的呗。
便有空下来的女子娇声呖呖的拿着琵琶、月琴弹唱起来,小曲靡靡,听得人熏熏欲醉。
苏雷满意了。云骁骑的小伙子们郁闷了,这软绵绵腻歪歪唱的都是啥呀大伙儿刀枪都硬了,等着上真家伙干呢。听曲儿,听曲儿中解什么饥?
李奉见状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和公子在这里坐会儿。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王玖等人如蒙大赦,搂着看中的姑娘纷纷告辞。临走丢给殷如行一个同情的眼神,好可怜,小雏儿今天开不成荤了。
人都走后。房里只剩下三个姑娘,远远的坐在角落里。一个弹琵琶、一个拨月琴、还有一个在软绵绵的唱曲。
李奉端起酒杯:“公子,我敬你一杯。”
苏雷面色现也缓和了下来,举杯道:“我也敬你,大事总算告一段落。后面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了。”
两人干杯完。殷如行充当倒酒小妹,给他们满上。李奉看她忙来忙去,对苏雷道:“公子,奉有一事相询。”
“说。”苏雷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殷如行的盘子里。
李奉盯着他的动作,道:“我欲教行知内功,他说他不能学。不知公子可知此事。”
苏雷手顿了顿,放下筷子:“是有这回事。她的体质和常人不同。需特殊功法才可。”
李奉恍然,转头对上殷如行:“原来是这样。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今早你怎么不说?”
殷如行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奉凝视他一会儿:“你胆子太小了。既然不是见不得人的阴鸷,坦坦荡荡说出来又能如何?”
殷如行垂下头。女扮男装混军营,当然是见不得人的事。
李奉又转问苏雷:“他的体质有何问题?”
苏雷沉吟道:“先天经脉纤细,经不起内劲冲刷。你的内功太过霸道,她练不了。需找一温补修融的心法才好。等回了祺城,我再想办法。”
李奉沉默片刻:“也好。”
苏雷继续道:“她这样不上不下,再待在军中也不合适。回到祺城后我会带她入府。”
李奉又是沉默,半晌后道:“你要如何安排他?”
苏雷挑挑眉,看向殷如行:“行知,你想我怎么安排你?”
殷如行觉得室内气氛有些莫名微妙,道:“当然是学内功、学本事啊?”心里则呸了一口。老娘又不是货物,任凭你们安排来安排去的。
李奉紧绷着的脸突然融化,温和道:“你能这么想,很好。”
苏雷的面色有些臭,不过也没说什么。径自端了酒杯喝酒。
室内的气氛又沉闷下来。好在有丝竹之声,倒也不算冷场。殷如行替李奉暗暗可惜。王玖他们都去纾解了,可怜的李队长要陪上司。不能找姑娘尽兴。不过话说回来,就冲李奉那浑身锋利的气势,殷如行也想象不出他抱着姑娘,那是怎样一种情形。
想到这里,她的神情就有些诡异。苏雷瞥见了,问道:“想什么呢?”
殷如行猛然惊醒,见房里的两个男人都看着她,打死也不敢说她刚刚在YY李奉。来不及拖延,遂结巴道:“我,我在想李队长不知成亲没有。”
李奉一怔。苏雷“腾”的阴了脸:“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奉挑了挑眉,道:“在下并未成家。”
“哦。”殷如行更加结巴,“我就是觉着,成了亲的男人不该来这种地方。”
李奉眼中闪过笑意:“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殷如行口齿立刻流利起来:“这是当然的啊。男子未成亲,没有女人,来这里放松一下情有可原。成了亲,家里有妻子。再来这里就没有理由了。是对妻子的不忠。”
李奉讶异:“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殷如行振振有词,“婚姻的基础就是忠诚。无论男女都应该做到这一点。”
李奉越发惊讶:“你的意思是,来花楼是对婚姻不忠诚?”
“当然”殷如行斩钉截铁,“不但来花楼是,纳妾也是,睡通房也是。成了亲就该只有妻子一人。”
“好了。”苏雷扯住她,喝道:“你喝多了,胡言乱语什么?”
殷如行被他一惊,张口顿住。悻悻的垂下头。
李奉突然问道:“行知,若是去了花楼、纳了妾、睡了通房,那又当如何?”
殷如行抬头,缓缓看过李奉,凝视住苏雷,一字一句的道:“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君有它意,我便独行。”
苏雷浑身一震,手中的酒几乎洒出来。
李奉眼中笑意层层渐染,对着苏雷举杯:“说的好。”
男子相恋不是正途。他原本担心行知就此被毁。现在倒可放心了。苏雷当然会娶妻、会有女人。按行知这个性子,两人迟早要分道扬镳。
苏雷深深的看殷如行一眼,仰头饮尽杯中酒。
酒菜吃毕,李奉留在倚红楼等众兄弟。殷如行和苏雷先行告辞,骑马顺着街道慢慢走出城门。
黄昏时分,微风阵阵吹过,吹散了白日的闷热,带来舒爽的凉意。远处依稀可见炊烟袅袅,晚霞余辉。
“秋天要到了。”殷如行骑在马背上凝视远方的炊烟,辽阔的视野令人心旷神怡。
苏雷也看向远方,叹道:“秋天到时。大军就要出发,前往祺城。”停顿片刻,“你,要和我进城主府。”
“我知道。”殷如行低声作答。
苏雷牢牢看住她:“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要去。”
殷如行叹气:“你多心了。我没有不喜欢。除了跟着你,我也没有别的去处。”
苏雷顿了顿,缓缓道:“也不一定。你可以去找李奉。”
“李奉?”殷如行怔了怔,失笑:“他看重的是后辈,等他知道我是女子,就会失望了。”
“他欲收徒,自然是失望的。”苏雷意味深长,“换个角度,他会欣喜也说不准。”
殷如行全身一震,惊愕的抬头。
苏雷目光诡异,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她尖锐的问。为了生存出卖身体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她不爱李奉,为了过上安稳日子跟着他,是对李奉现下关心的一种亵渎。
苏雷继续诡异着,“他出身寒门,家中人口简单。本人前途无量。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殷如行突然愤怒,劈口打断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要是想把我送人就明说。用不着拐弯抹角。反正我是你们家买来的奴婢,小玩意儿一件爱送谁就送谁”
苏雷一愣,立刻反驳:“我何时说要把你送人?”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殷如行愤然,“不然你什么意思”
“我…”苏雷滞了滞,气势一弱:“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奉对她太好,他怕她万一动心…遂悻悻:“我也就是问问。你想太多了。”
殷如行气的浑身发抖:“问问这种事你也能问问”很好昨晚两人还缠绵悱恻,今天就问她要不要嫁给下属。她果然是个通房丫头,一件随时可送人的玩意。
“姓苏的,你当我是什么?”问罢泪如雨下,挥鞭就是一抽:“驾”飞速奔离。
苏雷愣了愣,赶紧也一夹马肚子追上去。心头懊悔不已,他没有看轻她的意思。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见鬼事情这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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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掉了,今天要补。会有第二更。但我也不知道要多晚…
第九十章回祺城
第九十章回祺城
两匹马你追我赶,一路奔驰。殷如行跑不过苏雷。苏雷不但骑术比她厉害,身下的马也是良驹,一直跟着他多年征战的大黑马,灵性相通。不多时就追上了。
缰绳一拉,黑马贴近,苏雷将缰绳一抛,飞身一跃,轻如风。眨眼间就坐到了殷如行的身后,双手环抱,抓住她拉着缰绳的手:“吁——”让马停下。
“你干什么”殷如行分愤然扭头,“不回去了啊”
马背上能有多大地方?两人身体贴的紧紧。待她嚷完,苏雷手臂一收,抱住她就吻了下去。
“你…”殷如行嘴被堵上,话全被堵回肚里。想挣扎着扭开,苏雷一只手箍紧她的手臂和腰,另一只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贴紧深吻。
吻到她喘不过气,才唇齿稍稍分离。仍然扣住腰和后脑。
“我没有想把你送人。”他认真道。
“你…”殷如行深吸一口气,刚要回嘴。苏雷又吻上。撬开她的牙关唇舌纠缠,吻到她气喘吁吁,再度分开。
“我没有把你当成一件玩意。”他认真的说。说完再度堵上她的唇。
就这样吻到殷如行气接不上来,分开说一句。殷如行刚喘完气又吻上。吻一遍说一句。
“我不想你跟着李奉。”
“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不要再生气了。”
殷如行的嘴除了亲吻和喘气就找不到说话的空隙。苏雷仗着自己气息绵长,亲了个够,话也说了个明白。
“别气了,好吗?”
殷如行呼哧哧的喘气,喘了好半天。警惕的盯着他,见他不再动作,方咬牙切齿:“你卑鄙…”
苏雷扣住她扭来扭去的腰,闷声道:“别动了。不然我会更卑鄙。”
殷如行这才发现在她的扭动之下,某处部位有了变化。翻了个白眼:“别动?你以为保持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吗?如果不是我练过,腰早就折了。”
拜托,她和苏雷同一方向前后而坐。必须扭过腰,才能保持面对面亲吻。这种大腿不动,上身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动作,还长时间定格不许动?你以为很容易做到吗?
苏雷这才发现问题,手臂一松。放任殷如行回转身体。从后方抱住,下巴靠着她的头发低低的笑:“对不住了。我没注意到。”想了想,手臂移到她的腰间:“我帮你揉揉?”
殷如行愤愤的用手肘撞开:“揉什么揉?我腰上缠的都是布条。”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吃豆腐吗?豆腐没有,只有白布。
“哦”苏雷遗憾的蹭了蹭,果然都是布:“那算了。晚上再帮你揉。嗯?”这一个‘嗯’字声线尤为低,带着浓浓的鼻音在她耳畔轻拂。说不出的暧昧色/情。
居然用色相yin*。卑鄙,太卑鄙了。殷如行恨不能破口大骂。
“回你的马上去。”她气势败坏的低吼,“再不走,天都黑了”
“好,我们就这样走。”苏雷故意歪曲她的意思。轻抖缰绳,两人同骑。大黑马乖乖的跟在一边,慢悠悠的往军营方向走。
殷如行只觉身后人的体温炽热,某处的异物坚定的顶在那里。毫无变弱的趋势。
“你过去啦”她恼羞成怒。要是被军中的人看见他们这样回来,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苏雷沉默片刻:“不。”声音坚决。
“你”殷如行气极反笑,冷静下来。想了想,轻轻的扭动腰肢,有意识的用身体去摩挲身后的异物。苏雷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紧绷。片刻后,双手一松,飞身而跃。回到了黑马马背。
殷如行得意的一笑,故作惊讶:“咦?你不是说不的吗?怎么又去了?”
苏雷咬牙,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烧掉:“今晚你等着…”
天晚上,殷如行被折腾了好久。苏雷没有像前些天一样只做一次。而是反反复复,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夜。等他消停下来,殷如行全身已经和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了。
“你疯了…”她有气无力的呻吟。
苏雷心满意足。见她嚷嚷难受,便下床用热水湿了布巾替她擦拭,道:“谁让你要去花楼喝酒的。”
殷如行沉重的脑袋转动,恍然大悟:“酒里有东西?”复又疑惑,“我也喝了呀?”她怎么就没那么激情。
苏雷笑道:“又不是春/药,只是一些壮/阳药材泡的酒。你喝了当然没反应。”
所以说,她是自作自受?殷如行一阵泄气。想了想,又精神起来:“大家都喝了。难道李队长也…”
苏雷脸一沉:“你很关心他?”
殷如行鬼祟一笑:“我好奇嘛。李队长那么严肃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苏雷平静的道,“那里又不是没有姑娘。”
“啊?”殷如行大吃一惊,翻身坐起:“你是说,李队长也,也找姑娘?”
苏雷大奇:“今天遇见的时候,他们不正是要去那里么?去了那里不找姑娘难道还是吃饭的?”
殷如行顿时五雷轰顶:“可是,可是李队长…”
“他是个男人。”苏雷理所当然的接口。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微有一丝窃喜。
殷如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什么神圣的东西碎了一般。
苏雷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自傲的补充:“世间男子大多如此。只有很少的例外。”
殷如行沉默的躺下,面朝里侧身而卧。反正她没遇见过例外。苏家男人的确不逛花楼,人家是在家里收通房小妾。档次高。
一句话,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秋风一天比一天凉。秋雨开始绵绵而下。不同于夏日下完就天晴的暴雨。秋雨一下就是一整天,有时还连绵几日。空气潮湿、道路泥泞。室外活动减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室内,人也变得懒散起来。
“秋雨过后,庄稼就要饱满成熟了。”云絮飞看着丝丝雨幕,计算着时间:“雨一停,我们也该上路了。按照正常行速,回到祺城刚好是枫红之季。”
苏雷放下手中的公文,道:“看枫叶得去丘原,你就是回到祺城还是看不见几片枫红。”
“那不同。”云絮飞道,“至少我明年可以去看。六年了,两地分隔。我六年没有见到过半月湖的莲花、春晓堤的垂柳、金针坊的锦绣霞衣、丘原的漫山茶树。”
苏雷也感慨道:“越往东边越繁华。物件精致,雅士云集。温柔乡化百炼钢。回到祺城后不能放松,得好好操练一下他们。”
云絮飞失笑:“你也太扫兴了。不说点风花雪月,尽想着舞刀弄枪。依我看,祺地最起码要修生养息五六年,方可缓过气。”
苏雷摊开地图,指点着:“禧、祉两地原本就与我们关系不错,这次内战他们也没有异动。想来可以保持下去。祀地之前虽是和苏玉生一派交涉的多,倒也无妨。大哥准备让离儿和梁少安联姻。除了各地驻军外,唯一有需要警惕战事的地方就是东出云以北的北蛮泽地人。那里是从天元之州去香川之州的唯一商道。我想,将云骁骑带到那边去。”
“你要回东出云?”云絮飞一惊,“你不打算留在祺城?”
苏雷笑道:“不是立刻就走。等明年开春吧。我一个武将,留在繁华的东边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北蛮边境。一来可保商道安全,而来也避免利剑生锈。”
云絮飞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不说三来还可以躲避婚事。你真想娶殷如行啊?”
苏雷反问:“要过一辈子的人呢,怎么能找个自己不喜欢的?”
云絮飞也学他反问:“你能喜欢多久?不喜欢了怎么办?”
苏雷慢吞吞道:“所以,我也没说现在就成婚。”
云絮飞恨的牙痒。憋了半天,愤愤吐出一句:“我是不管了。只要你能说通城主。”
“大哥——”苏雷叹了口气,凝望门外的雨幕潺潺:“我其实也没有把握说服他。”
绵绵的秋雨终于止住,大军开拔上路。昼行夜息,遇见雨天就原地等候。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临近了祺城。
祺城中张灯结彩。做出一片欢庆景象。一众官员亲自出城迎接大军。军队没有全部进城,而是在城郊扎营。只有主要将领和一千士兵,代表大众进城听候封赏。
殷如行作为亲兵也进城了。祺城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不同于江城粗犷豪迈的风格,祺城更多的是精致婉约。街道两旁的建筑也奢华许多。祺城非常大,分内外城门。进了内城门,就是城主府和一系列府衙办公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