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怔了怔。一等丫鬟的份例是这样。通房丫鬟却是可以涨一些的,有了名分的姬妾还可以再高一些。不光是吃食衣物,身边也该添上服侍的丫鬟。只是,他不想将事情弄大,至少,没必要现在就弄大。
“那你就每顿和我一起吃。我这里总是够你的。”
“好啊。”殷如行喜不自胜。完全不懂得内宅大院隐晦斗争的她,真心觉得苏雷这人不错。
晚饭被两人吃的一干二净。苏雷的饭量出乎意料的大。不光饭菜吃净,就连鸡骨头、羊骨头都嚼嚼碎咽下了肚。盘子里除了几根鱼卡,什么都没剩下。殷如行看的目瞪口呆。
苏雷不以为意:“你以后就知道了,消耗的多,吃的也就多。常人嚼不碎的骨头,在我们这里轻而易举。骨头也有不少营养,混着肉类、蔬菜和米面一块儿,最是养人。”
殷如行默默流泪,原来,山羊进化后是狗…
收拾好食盒,她亲自还到厨房。小茴香激动的将刚刚和绫儿的战况讲解一番:“…如姐姐,你争些气,等当上了二少爷的妾室,再来羞她。”
殷如行骇笑。争取当小妾以求扬眉吐气,这可真是个有志气的目标。
胡乱敷衍了几句,匆匆回到书房。苏雷依旧站在地图前,这回招呼了她:“你过来,一块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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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求粉红。
第四十五章宠爱(下)
第四十五章宠爱(下)
这是殷如行第一次见到完整的天元之州地图。北面,是一片无尽的沼泽,自西北向西南,是纵横绵延的出云山脉。在出云山脉北断和沼泽环绕之中的,就是这片叫祺的土地。祺地分别与三处地界接壤。过绵江往南,是禧和祉。其中,同样占了出云山脉西南半边的禧地,与祺地边界广阔。而往东南去的祉地,边境线的相交就很少了。
第三处交接地,就是东边的祀地。边境线是一片叫丘原的丘陵地带。丘原盛产茶叶,祺地和祀地的茶叶闻名天元,也是由于占了此处的缘故。祀地边境由北至东,是一片广阔的海疆。人称:无垠海。祀地再往南,是天元第二,也是唯二拥有海岸线的地域:祝。除了与祺地、祝地相接壤外,祀地还有一部分土地与祉地相接。
见她看的仔细,苏雷问:“这么认真,你看的懂?”
殷如行秋波一横:“小看我堪舆图有什么难懂的?只要找着方向,就能看明白。”纤纤素手往标注方位的角落一指,“这里用箭头标着呢,是北。那这儿就是南,这边是西,这边是东。”
苏雷讶然:“谁教你的?”
“切”她不屑的撇撇嘴,“这有什么稀奇,我们那儿的小学课程就有地理课,大概十多岁的时候吧,老师都要教我们怎么使用地图的。”
见这么一副骄傲的模样,苏雷不觉好笑:“那你说说,可看出什么了。”
“想考我?”殷如行自然不怯,顺势在图上指点开:“你瞧这个禧地,只和祺、祉两地接壤,地理位置就很不好。发展受抑制。祀和祝就很好,有海岸线。其中祀又比祝好,因为它的海岸线很平坦。祝呢?有一大片海岸横着山岭,这就等于没有。而且是东面的山,海洋暖湿气流过不来,祝地南边的气候一定很干燥。土地容易沙化。”
苏雷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这里,不由吃了一惊。祝地往东南,确实地质沙化。若不是有绵江从这儿入海,粮食种植都成问题。比如过了绵江往南,便是大片沙漠戈壁,那里生活着犬戎一族。
殷如行继续指点江山:“除了祀以外,就要属祉地地理最好了。它是唯一一个与祺、禧、祀、祝都有接壤的地段。往来便利,应是最为繁华。”
听到这里,苏雷又大为摇头。心道她以前的学校看来是只教民生,不考虑战略。见解还是片面了。笑道:“先前说的还在理,这回就不对了。祉地应是天元最不好的地段。它无山无海为屏,南边就是乌拉木尔荒漠,那里生活的犬戎性情暴虐,抢杀成性。时常骚扰侵犯。往西,禧地与它也没有天险划分,两地边境多有龌龊。要不是还有一条绵江隔开祺、祀、祝,何家哪里还能守住此地两百余年。”
“啊?”殷如行听的目瞪口呆。苏雷笑道:“至于你看不上的禧地,却是最易守难攻的上佳之所。它两面环山,一面临江。境内有两条水域宽广的河流。一条是绵江,一条是西南处的千水河。它虽然南面也与外族接壤,却多为山地,拉克族人世代居住山林,部落分散。他们多数用山珍猎物和禧地换取粮食与日常用品,两族间的冲突很少。若不是它也有一段地域与荒漠相接,同样受犬戎人侵扰。只怕第一个就要攻占祉地。”
殷如行愣愣的听着他讲解,目光扫视地图,突然惊呼道:“啊这么说来,禧地若是要出兵,祉地是最容易走的道路。”
“不错。”苏雷赞许点头,“就是这样,与其渡江攻打祺,直接走平地入侵祉,是最为方便的。”
殷如行有些了然了。天元还处在农耕封建社会,商品物资不丰富,相对于商业贸易来说,显然大面积的耕田才是判定一个地区富裕与否的条件。那么,土地肥沃、水流丰富、易守难攻,就成了优势。发达的交通固然重要,可太过四通八达,如祉地那样,反而很危险。
“这么说来,祉地的城主能守住两百多年,岂非很厉害。”她问道。
苏雷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祉地人骁勇善战,民间习武成风。几乎家家都会一两手。”
“那不是很好么?”殷如行左瞧右瞧,纳闷的盯着他。
苏雷欲言又止:“大约是总和异族交战的缘故,祉地人也受了影响。民风比较,比较散漫。”
“散漫?”殷如行不能理解。这算什么形容词:“怎么个散漫法?”
苏雷却是左右看了看,生硬的转换话题:“不早了,明天再看吧。”竟动手收起了那幅堪舆图。
殷如行嘴角一抽,她的好奇心早已被吊起,居然就这么没了。苏雷像是怕她再度追问,手上速度飞快。不光将地图收好,连同桌上的笔墨纸砚、一些散乱翻开的书籍也一一收好,规整。没一会儿,书案上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这时他才松了口气,一抬头,看见殷如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愣愣的看着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的道:“不早了,该休息了。”
殷如行的眼睛瞪的更大,眨巴眨巴。“哦”了一声,慢吞吞的走近,仰起脸。
苏雷这才发现他干了一件蠢事。急吼吼的收拾东西、对着一个女子说“该休息了”,这女子还是前天刚换好过的。这不明摆着是某种暗示么。
他原本不是那个意思的,他没想这么快,他打算再过几天…
一双小手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胸膛,顺着衣襟探进领口。领口很紧,她探了探,觉得有些费劲。便改为解开腰带。
思绪全然中断,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传至入耳,苏雷感觉身体渐渐发热。什么打算都已飞至九霄云外,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滑落。
殷如行暗自雀跃,终于到了这一天,她也扒光了他。报了往昔之仇。这一具身体实在是漂亮,充满了阳刚之美。烛火下,肌肤呈现出一种古铜色,炫目的令人窒息。
带着赞叹亲吻上。一点一点、一丝一丝,这是她见过的最动人的男性身体。
苏雷抿紧了唇,胸口起伏,目中似有火焰燃烧。
“你穿的太多了。”他轻声道。
什么?殷如行迷茫的抬起头,目光迷离。
“穿的太多…”一双灼热的手扣上她的腰肢,掌心的热度穿透衣料。手掌猛然发力,以惊人的速度扯掉腰带,解开衣绳,三下两下脱净了她的衣服。
殷如行吓了一跳,这还在书房呢。赶紧捞回被苏雷随手往下抛的布料:“我们进去。”
回答她的是动作,一阵天旋地转,连人带衣服一同被抱起,下一刻就被放到了隔间的床上。然后很快,身上所有的衣料都不见了,一个灼热的男子身体覆盖上来,漫长的一夜随之开始…
这一夜,殷如行感觉自己就没有睡。刚合眼就被骚扰醒,刚合一会儿眼就被骚扰醒。总的来说次数不算多,睡前一次、半夜一次、凌晨一次。可架不住每一次持续的时间长啊,长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做到地老天荒。
天知道这人还属不属正常。就在苏雷穿好衣服下床,殷如行庆幸可以安稳睡觉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去晨练,你睡一会儿。别起太晚。等会儿一起吃早饭。”
“我不要吃早饭,我要睡觉”愤愤用被子捂住头。
苏雷低低的笑:“最近不行,不能起太晚。我要忙赏花宴的事,你得一块儿过来帮忙。”
殷如行欲哭无泪,哀嚎一声:“我都没睡到多少觉,你使唤人做事也得让人养足精神吧。”
苏雷想了想:“好吧,今晚不会了。今晚给你好好睡。”
废话晚上本来就是给人睡觉的。殷如行一口气哽住,想想争论这种事不但没有意义还花费时间,遂翻翻眼扭过身,抓紧时间补眠。
苏雷见她睡了,方出门晨练。心头暗自思索,该早些将练气之法教给她了,体力也能提高些。
打着呵欠吃完早饭后,殷如行跟着苏雷来到眠云居。宴请名单在柳氏手里,苏雷要负责的,一是整体大环境,二是男客部分。女客由柳氏具体操办。宴请时,男女客人都是共坐一堂,很多事,需两人一同商议着办。
柳氏早已将女客部分安排好。男客那头,总管苏忠也拟了大致的意见。苏雷便先看客人名单。
他们在那里看,殷如行就坐在一边,脑袋一点一点,渴睡的不行。
采桑捂着嘴笑,送上一杯浓茶,悄悄挤挤眼:“昨晚没睡好?”
殷如行苦笑着一口喝干:“采桑姐,你别逗我了。”
“我可不是逗你。”采桑压低了声音,“我这是恭喜你。府里都传遍了,二公子现今可宠你了。瞧,一刻都离不得,处处带着你。”
“噗——”殷如行一口水差点呛到。吓死她了,居然说这么惊悚的话题。
“我是来帮忙的。”她赶紧解释。
采桑回以一个“我懂的”眼神,笑着抽身而去。
随后,一只纤长有力的手出现,递过一叠纸张。苏雷皱着眉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发什么呆呢。这是客人名单,把他们分座次抄写出来。”
殷如行认命的接过到一边,磨墨开始抄写。
这叫宠吗?这分明是无休止的压榨和奴役吧。可恶,这一下,抄书学医的进度不知要落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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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女将
第四十六章女将
宴客名单上的人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然而就是这一个个陌生的人名,俨然概括了天元之州的一部分高层权贵。名字下方都有一些小注,注明该人来自哪里,生活习性上爱好什么、忌讳什么。
这里面有些常识殷如行现今也知晓了。比如禧地城主一家姓冯,祉地城主一家姓何、祀地姓梁、祝地姓桓。再一对比名单,姓这几个姓,来处又对的上号的,基本就八九不离十,是这几家的人了。现在一想,难怪桓蹊当日只傲慢的说了姓名,又挑明他来自祝地,就认定大家都该知道他是谁。的确,除了殷如行这个外来户,慧净和白陌尘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男客中有一个姓冯的,叫冯淡裕,注明是禧地人。还有官职在身。是什么经略使。殷如行不知道经略使是什么官,倒是从他被安排在最重要的上座位置猜测到,此人定是出身禧城冯家。另外,女客中也有一个很惹人注目的人名,来自祉地的何雁。此女也被安排在上座,最惊奇的是她居然也是经略使。怎么女人也能当官的吗?
祀地和祝地的客人是两位普通官员,官拜主客郎中,长驻祺地江城。这种长驻它地的主客郎中,五大城主府都各自有任命。地位相当于现在的外交官之类。他们也是官方认可的情报输送渠道。
再有一些就是各地的名流。禧、祉两地的比较多。祀、祝的相对少一些,毕竟路途遥远,又有许氏把守边境,往来不便。此外还有一些豪富商家,大约是分裂成五块地域的原因,天元虽然重农,却也不抑商。商人的和农民地位差不多。做到顶点的跨城大商人,完全具备和一部分官员平级对话的资格。
客人大致就是这些。女客多为男客附属。什么某某夫人,某某人的女儿小姐等等。唯一的例外就是何雁。她是仅有的以官职之身位列上座的女子。此外倒还有几个商家名单中有独立的女客,虽然也是有一定的个人地位,但和何雁一比,就完全不能看了。
殷如行对此越发好奇起来,当天工作完成,跟着苏雷回头的时候便问及此事:“这何雁是什么人,女人也能当官的吗?”
苏雷的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有点眼熟,似乎不久前也曾有过。
“何雁是祉城城主何雅的亲妹。祉城何家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家族。他们家世代相传一套上层功法,女子修习效果最佳。何家便有了这样一个家训,凡是修习此功法的何家女子,一律不得外嫁,只能招赘夫婿。或者就干脆不嫁。故,何家有不少女子和男子一般出任仕途。历任祉城城主也多有女子。现任城主何雅就是一个,招赘夫婿钟平涛。”
殷如行听的两眼炯炯有神:“这么说,祉地可以女人为官?”
苏雷失笑:“怎么可能?祉地也只有何家的女人可以。而且,并不是每一个修习功法的何家女子都会出来领兵的。女子就算招赘夫婿,总也还要怀孕生子。十月怀胎、数月调养。青春少时能有多少。纵然出任仕途也是不得长久。不过,历代何家女儿总有一人要修习为将之道。祉地何家的胭脂女将全天元都赫赫有名。这一代的胭脂女将就是何雁。”
殷如行大为佩服:“可名单上怎么没写她是将军,是什么经略使。”
苏雷大笑:“你以为经略使是什么?经略使掌边境兵马,总领一方军政。比将军要风光有权的多。若不是一家人,何城主如何能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她?”
殷如行这才明白:“对了,我瞧见那什么冯淡裕也是经略使,难道说他和禧地冯城主也是一家人?”
“当然。”苏雷道,“冯淡裕是禧城城主的长子。”
“长子”殷如行惊呼,“那不就是下一任城主?怎么,怎么当了经略使?”纵然她历史再不好也知道,太子什么的继承人,都该是在皇都,也就是城主府呆着才对。藩王才被发配边境呢。甭管边境有多重要,军政权利有多大。边境就是边境。游离于政治中心之外。
苏雷厌恶的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冯老头子年纪大了,花天酒地的日子过的快活。看着年轻的儿子心里不舒服,干脆有多远发配多远。”
殷如行不理解:“他花天酒地他的,难道冯淡裕还管父亲的私生活不成?”这里的庶子没有继承权,老子一天一个女人轮换着睡,都对嫡子们造成不了威胁。除非是木鱼脑袋的纯孝书呆,谁会傻呼呼的上杆子惹怒老爹?
苏雷冷笑道:“你不懂。儿子小时候自是可亲的,长大了就不同了。那么个年少风华的人站在面前,可不就是告诉他,你老了,不行了,该让位了。天天瞧着就没好脸色了呗。”
他的脸色冷怒中带着愤慨。殷如行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苏晨。他可不就是长子?可不就是一直在外?可不就是总领东出云的军政大权?
咳咳怪不得呢。六年多前的苏晨么,的确当得起年少风华这四个字。就是现在,也是如玉公子,美人一名啊。虽然这美人可怕了些、毒了些、高高在上了些、不好惹了些…话说回来,苏家人的基因不错,相貌都挺漂亮。桓蹊就不行了,他虽然气质不输,到底长相少了一份惊艳。不知道冯、何两家人生的如何?
回到书房时天色已晚。苏雷还记得昨天的话,吩咐绿枫将殷如行的晚饭和他的一同送过来。于是殷如行又饱了一顿口福。
吃完饭后,苏雷道:“今天早些睡,明天早些起。我教你基本的聚气之法。”
“真的?”殷如行精神一振。
“当然是真的。”说完,他笑看着她,大有深意:“时候也不早了。”
“太好了”殷如行欢呼一声,“那我现在就去睡,我都累死了。”
苏雷看看窗外的天色,差不多也黑了。正是点灯的时候。心中一动:“也好,就现在。时间也…”话说了一半,他愣住了,膛目结舌的看着殷如行。
只见她随便福了福身,急急忙忙推门告退。苏雷含蓄了一半的表情霎时僵在脸上。
殷如行满脑子打算着:现在正好有些时间,还能抄两张纸的书,做几节瑜伽。
苏雷孤零零的站在书房中央,这个时间有些早,他想的是抓紧时间,做一次后直接睡,夜间保证不打扰她…怎么,怎么理解不一样吗?
满腔的火热被一桶冷水浇灭。某位男人郁闷之极,左右踱了半天步子。耳朵灵敏的扑捉到院中的声音:那个女人咚咚的脚步渐远,那个女人和小厮问好,那个女人进了房间…
她,她居然真的回去睡了
苏雷胸口燃起莫名的不快,猛的拉开门,阴沉着脸冲出来。
守在门口的绿枫吓了一跳:“公,公子。”
苏雷阴着脸瞥他一眼,不声不响的开始在偌大的院中散步。绿风忐忑不安的跟随身后,心下戚戚: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刚如姑娘是满面春风走的啊?
转悠了一会儿,瞧瞧殷如*房间窗户透出的灯光,他低哼一声:“磨蹭”居然现在还没睡。
又过了一会儿,灯光依旧。暖暖的黄色掩映间,依稀可以看见有人影在伏案书写。
苏雷又是低哼一声。有什么好写的,不是渴睡么,怎么还不睡?
再过了好一会儿,窗内的人影不书写了,站起身收拾。之后便看不见了人影,听动静应是上床睡了。可灯却依旧亮着。
难道说她睡觉要点着灯?苏雷回想了一下,跟着他的两晚没这毛病。难道说是因为一个人会害怕…
好像是有些女子有这种习惯的。唔…大嫂好像说过,倩儿夜间睡觉就一定要留盏灯,说是一个人睡怕黑。
绿枫只觉自家散步的公子表情十分怪异。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不满,这会儿又表情柔和了。公子一定是在思考大事情。
突然,苏雷耳朵一动,脸色又变了。变的很不好。他此时正好踱步至殷如*房间附近,灵敏的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动静。好似有人在里面翻来覆去的做着激烈的动作。
这是什么?做梦的动静不会这么大吧。
瑜伽体位术,听着很是优雅。真正做起来,动静却是不小的。殷如行韧带能全部展开,动作也就喜欢挑战那些高难度的。此时她正在试着做头倒立式。教练说过,这个动作是为了让全身血液倒流,脱离地球引力。使得平时往下坠的皮肤、内脏、以及一切器官反方向而行。经常做不光可以大脑清醒,还能避免皮肤松弛、胸部下垂…总之好处是多的不得了。
教练还说,重要的是倒立起来,而不是一步到位的用头支撑整个身体的平衡。初学的学员们可以贴着墙倒立。同样能达到效果。
殷如行已经练了一些时间了,自觉可以贴着墙试试。她半跪在床上,弯腰头顶墙,两手抱住头,手肘撑住床面,臀部用力往上提,努力贴着墙想要倒立起来。
“咕咚”某人栽倒在床,失败了。
“咕咚”某人再次栽倒在床,又失败了。
“咕咚”又失败了…
“砰”门被大力的撞开。殷如行大吃一惊,立刻翻身爬起:“谁”是谁居然破门而入不知道这是闺房啊
破门而入的人毫无愧色。“砰”的一声将门在身后关上,阴沉着脸扫视过屋内的情形。
厚厚的被子平铺在床上。女子穿着中衣中裤,头发凌乱、面色潮红。胸脯剧烈的起伏(累的),领口完全松开,露出锁骨和大片的肌肤。
“你就是这样早些睡的?”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莫名的令人心惊。
“我,我运动一下。”殷如行很莫名的气弱,结结巴巴。
苏雷一步一步的朝床边走,高大的身形带来某种压抑:“运动?你确实很有精神。看来是我估计错了。”
殷如行这才发觉大事不好,忙叫道:“我就要睡了”
可惜她叫晚了。苏雷已经一把攥住她的腰,眼中的火不再压制,干脆利落的跳上了床…
“灯,把灯灭掉”忙乱中,殷如行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
帐幔一层层垂落,苏雷根本不听她的。这个亮度很好,可以看得清楚。他决定,以后都不熄灯了。
屋内春意盎然。屋外,绿枫悲戚的站着。话说公子一开门,紧接着就是关门。要不是他站的靠后,鼻子就要被撞扁了。可是现在,他是可以回去睡了呢,还是要在外面等啊?
老天,谁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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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错了…
第四十七章疑云
第四十七章疑云
今天的锻炼又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