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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外来务工人员来说,年纪轻轻时就在曲州市拥有了这样一套温馨的房子,已经超越了梦想。\wu\j\i\u\er\book\
楚巧巧把头倚在陈桐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和陶醉的微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们来这里快两个月了,每天装修弄得声音很大,怎么都没见过楼上楼下的邻居?”陈桐一直担心楚巧巧害怕,不敢住进这套房子,就一直没对楚巧巧说起房屋经纪人介绍的关于这套房子闹鬼的话,只哄她说这套房子的主人急着出国,所以房子卖得很便宜。
他听楚巧巧这样问,说:“城里人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的,所以我们都见不到邻居。对面不是有人住吗?昨天还见到过。”楚巧巧说:“对面的那个老太太很怪,每次见到我,都盯着我上上下下地看,我和她说话,她又不理睬,今天早上她把门欠开缝,偷瞄我上楼,我跟她打招呼,她砰地把门关上,好像我是魔鬼似的。”陈桐说:“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邻居们处得好就多来往,处得不好就不来往,不是什么大事,别往心里去。”楚巧巧说:“我不会往心里去,就是随便提一句。”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新房里的家具已经买好,精心布置的小屋温馨雅致。这是两人在新居里共同度过的第一个甜蜜夜晚。
楚巧巧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男人的鞋底轻轻地走过地板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嗒嗒”地向她靠近。
楚巧巧浑身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见黑漆漆的一团。她张大嘴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男人走到她床前,俯下身看着她微笑。他的脸是绿色的,在暗夜中发出幽幽的荧光。他的眼睛红得像是两泡血水,似乎要滴落下来。他看着楚巧巧,咧开嘴微笑,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的牙齿。
楚巧巧惊恐地大叫,紧紧抱住躺在她身边的陈桐。陈桐转过头来,他的脸色也绿油油的,看着楚巧巧露出恐怖的笑容:“巧巧,你怎么啦?”楚巧巧用被子蒙住头,吓得痛哭出来。
陈桐用手隔着被子抚弄她的肩头,说:“巧巧,你是不是在做梦?”楚巧巧哭着说:“你走开,不要吓我。”陈桐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柔声说:“巧巧,是我啊,你做噩梦了,不要怕。”楚巧巧慢慢睁开眼睛,见到陈桐的熟悉而温暖的脸,心里的恐惧渐渐平息,哭泣着伏在陈桐的怀里,说:“我梦见了一个可怕的男人。”陈桐说:“你这几天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不会做噩梦了。”就在这时,房问里又响起“嗒嗒”的皮鞋声,虽然很轻,但是清晰可辨。
楚巧巧惊恐地睁大眼睛:“它又来了。”用手紧紧地抓住陈桐的胳膊。
陈桐也听见了这个声音,感觉有些惊悚,但还是要安慰楚巧巧:“别怕,说不定厨房里有老鼠。”楚巧巧说:“我们刚装修的房子,怎么会有老鼠呢?”陈桐说:“我去看看。”说着坐起来,披上一件衬衣。
楚巧巧抓住他的胳膊:“不,你不要去,在这儿陪我。”陈桐轻轻地拍拍她的面颊:“没事,家里很安全,别怕。”㈤9贰两人说话时,那个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陈桐壮起胆子,掀开被子下了床,循着声音走过去。
说来奇怪,刚才声音似乎在厨房里,陈桐接近时,那声音又转到了卫生问。陈桐加快脚步,走向卫生问,猛地拉开卫生问的门,那声音在瞬间加大,“嗒”地冲到卧室里。
楚巧巧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仿佛有一个隐形的男人,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陈桐和楚巧巧一夜无眠,在胆战心惊里挨到天亮。
第二天,陈桐去找到房屋中介,讲述了前一晚发生的状况。
房屋中介的态度在售房前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明白告诉陈桐:
“我在你买房前已经讲清楚那套房子的真实状况,是你自己坚持要买的,我们对已售出的房屋概不负责。”陈桐说:“你能不能帮我和上一任房主联系下,我要确认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闹腾。”房屋中介说:“你找到前任房主也没有用,他家人也是没办法才搬家的。”
陈桐无奈,心情郁闷地回到家。
楚巧巧在楼下的花池上坐着,目光呆滞,可怜巴巴地等陈桐回来。陈桐忙小跑几步上前说:“怎么不在家里待着?”
楚巧巧见到陈桐,一颗心才放下来,说:“我不敢待在房间里,害怕听到那个声音。我今天向同楼的人打听才知道,我们住的单元的这一侧,只有我们和另一户人家住,其他人早都搬走了,就是那声音闹的。”陈桐担心加剧楚巧巧的恐惧心理,就撒谎安慰她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我去问过前任房主了,他说这是一栋老楼,里面的管道都老化了,墙上还有许多风孔,我们听到的是风吹动管道的声音。”楚巧巧心里不相信,嘴上却说:“那就好了,其实可能听习惯后,也就无所谓了。”陈桐说:“就是,我也这样想的。”
话虽然这么说,两人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彼此壮着胆,迎来了夜幕。
床头灯一直开着,两个人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又一次同时翻身、面面相觑后,两人禁不住相视而笑。陈桐说:“把灯关了睡吧。”楚巧巧犹犹疑疑地说:“那就关了吧。”室内陷入黑暗后,楚巧巧在一团漆黑中睁大双眼,竖起耳朵,神经紧绷得像会一触即断。
不知谁家的老式挂钟在敲响,“当当当”响了十二下,午夜了。59⑵⌒bO0k
那个“男子的脚步声”准时而至,“嗒嗒嗒”的,皮鞋敲打着地面,节奏缓慢但是流畅而坚定,向楚巧巧走来。
楚巧巧没法再镇定,急忙推推陈桐的后背,说:“那声音又来了。”陈桐也清醒着,早听见这可怕的声音。他在恐惧、气愤、懊恼等多种情绪同时袭来的瞬间拿定主意,不管是人是鬼,今天一定要找出这个声音的源头。这是他倾尽积蓄筑成的爱巢,他必须保护自己的爱人。
陈桐倏地坐起来,拧开灯,“今晚不睡了,抓鬼。”楚巧巧见陈彤的胆气壮起来,她身上的冷汗也消减了一些,“行,你要是不怕,我也不怕,咱们一起把鬼抓出来。”一对新婚夫妻披上衣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壮情绪在房问里开始了“抓鬼行动”。
两人循着声音的来处,慢慢地接近卫生间。那声音骤然加大,从“嗒嗒嗒”变成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似乎“那个男人”知道这对夫妻正在成为他的威胁。
楚巧巧紧握着陈桐的手,由于过度紧张,指甲抠进陈桐手上的皮肤里,勒出一条条血痕,陈桐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楚巧巧低声说:“那个东西好像是藏在卫生问里。”陈桐没有答话,用力拉开卫生间的门,“脚步声”骤然加大,小小的房问里回荡着混响。
陈桐感觉浑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脖颈处凉风习习,似乎“那个东西”正俯在他的脖子后面,恶作剧地吹着气,带着恶意和快意戏弄他。
陈桐告诉自己这时必须要保持冷静,他凭借着在从事装修工作中锻炼出来的专业技能,确定声音的源头来自排污管,就用手指着排污管,向楚巧巧示意。
“你确定吗?听说‘那东西’最怕脏,怎么可能藏在那里面呢?”
陈桐说:“我确定。”说着拾起地上疏通下水道用的皮搋子,用力向埋着排污管的地表上砸过去。在连续敲击几声以后,那声音渐渐沉寂下来。
楚巧巧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走了?”
陈桐说:“不能放过它,今天一定要把它揪出来。”
楚巧巧说:“算了吧,它藏在里面,我们怎么揪它出来啊?”陈桐说:“排污管是一直通向化粪池的,我想那东西平时可能藏在化粪池里,到了晚上就沿着排污管上来作祟。”楚巧巧说:“不是什么怪物吧?”
“管它是什么怪物,今天就是被它吃了也要把它翻出来。”
两人掌着强力照明灯来到楼后面的化粪池,合力撬开封闭化粪池的水泥盖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把楚巧巧熏得倒退了几步。
就在水泥盖子掀开的瞬问,陈桐借着照明灯的光线看见池子里有两团黑糊糊的东西在粪水里折了两个跟斗,又潜进深处,隐匿无踪。
难道粪水里真的藏着怪物?陈桐牵着楚巧巧的手,返回家里,从壁橱里翻出两个旧式的网兜,在开口处用铁丝撑起来,又系上一根长长的竹竿,做了一个简易的渔网。
楚巧巧说:“这能成吗?万一那东西咬人怎么办?”
陈桐说:“管它咬不咬人,咱辛辛苦苦买的房子,不能让这东西糟践了。”说着,又翻出两个口罩,和楚巧巧一人戴上一个,发出闷闷的声音说:“挡着点味儿。”小两口又来到化粪池边,用一根长木棍伸到里面搅了搅,粪水荡漾起来,里面有一个圆形的物体冒上来,看上去滑溜溜的,柔若无骨。陈桐看准了方位,把网兜伸进去,兜底一捞,手里感觉沉甸甸的,知道捞到了东西,手臂一轮,在楚巧巧的惊叫声中,网兜被抡到了地上。
一个东西在地上撒着欢地跳跃,楚巧巧擎着照明灯照过去,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尖叫。
那东西滑腻腻的,黑糊糊的,眼睛暴突,嘴一翕一张,竟是一条长达一尺的鲇鱼。
陈桐和楚巧巧相视而笑,连日来的惊魂稍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楚巧巧笑了一会儿,心里一酸,又流下泪来。
夜里黑糊糊的,陈桐没注意到她流泪,又如法炮制,一会时间捞上了四条鲇鱼。
陈桐拎过来一个塑料水桶,把几尾鲇鱼都装在里面。
楚巧巧说:“把这几条鱼扔了吧,臭烘烘的,脏死了。”陈桐说:“鲇鱼都是在臭水沟子里长大的,你平时可没少吃。”楚巧巧差点呕出来,“你恶心死我了。”陈桐解决了一块心病,情绪正高涨,说:“不管怎么着,这几条鱼是咱们的战利品,得留着。有件事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楚巧巧说:“什么事?”
陈桐说:“抓到这几条鱼,这鬼楼里就安静了,咱们的房子在今天晚上立刻增值一倍,净赚了三十几万。”楚巧巧说:“还是你的脑袋转得快,我就想不到。”两人把水桶拎到屋里,在灯光下看那几条鲇鱼,一尾尾粗壮肥大,在桶里翻腾着,精力无限的样子。
陈桐说:“它们像是比普通的鲇鱼更有攻击力,怪不得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几条鲇鱼在水桶里激得水花四溅,暴突的眼睛怒视着陈桐二人,张开嘴,露出细密尖利的牙齿,似乎欲择人而噬。
楚巧巧打了个寒战说:“这几条鱼真丑。”
陈桐蹲下身,手扶在桶边,凑近了看那几条鱼,说:“我怎么觉得这几条鱼美得不得了。”
正说着,桶里突然翻起水花,一条鲇鱼跃起来,尖利的牙齿死死地咬住陈桐右手的食指。
两人齐声尖叫出来。陈桐右手举高用力一甩,甩脱了食指上的鲇鱼,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
楚巧巧忙翻出外伤药和创可贴,把陈桐的右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然后敷上药,包扎好,一边埋怨说:“谁叫你去逗那几条鱼,被咬到了,疼吗?”
陈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折腾了一回,外面天色渐亮,楚巧巧打了个哈欠说:“咱们睡一会儿吧,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了。”陈桐表示赞同,两人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陈桐在睡梦中感觉右臂越来越痒,下意识地用手挠一挠,一阵刺痛感从手臂上传遍全身。指尖触摸到的地方软软的有弹性,像是一汪水疱。陈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见右臂一片红肿,而且又麻又痒,有些不听使唤,他一惊,完全清醒过来,见右臂上一串水疱,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的,从手上一直延伸到上臂。
陈桐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害怕,伸手到一个水疱上面去挠,使的力气大了些,水疱破裂,一股脓水喷到脸上。
这时楚巧巧被身边的响动弄醒,见到陈桐的状况,也吓了一跳,“怎么被鱼咬了一口,就成了这样子?”陈桐说:“不知道,感觉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楚巧巧说:“那条鱼从下水道里捞出来,说不定有毒,赶陕去医院吧。”松江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梁玉音检查过陈桐的伤势,感觉很奇怪,说:“被鲇鱼咬到的情况时有发生,一般就是肿胀而已,从没见过这么严重的,我们要抽取一些组织液做化验,弄清楚里面的成分,对症下药。”⑤㈨⒉梁玉音是苏采萱上医学院时的同学,又是一个学生社团的战友,毕业后一直保持联系。
化验室的结果出来以后,梁玉音拧着眉头看了半天,拿起电话打给苏采萱,“前一段时问听你说过一件事,你们队里有个刑警在办案时接触到腐尸,手臂上中了尸毒,肿胀得不成样子,而且起了一层水疱,是不是有这回事?”苏采萱说:“梁大医生,你也说这样不严谨的话,哪有什么尸毒,那是民间的说法,我们的警员是感染了腐尸体表上的化脓性葡萄球菌和沙门氏菌,而引发了一些表象的病征。”梁玉音说:“我刚接诊的一个病人,也出现了类似病征,把他受感染的身体组织液送到实验室检验,也化验出了化脓性葡萄球菌和沙门氏菌的成分。”苏采萱很感兴趣:“这种病例很少见,这个病人是在哪里接触到的腐尸?”梁玉音说:“病人说他是被鲇鱼咬了一口以后,就出现了症状。”苏采萱说:“鲇鱼的攻击性很强,咬人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鲇鱼携带的病毒量通常很小,对于免疫系统成熟的成年人不会造成危害。”梁玉音说:“这个病人前两天心理极度焦虑,又没有休息好,可能因此造成免疫系统紊乱。不过这尸毒来得有些蹊跷,我想你是做公安的,也许会感兴趣。”
苏采萱说:“鲇鱼就是以腐尸为食的,什么死鱼死虾死猫死狗的,我们做公安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梁玉音说:“那就算了,我可能是阶级斗争的弦绷得太紧了。”没想到这次苏采萱险些犯了一个大错误。
给陈桐处理过胳膊,梁玉音说:“没有什么大事,回去按时服药,注意卫生,及时擦洗患处和换药,别再碰那些鲇鱼了。”陈桐和楚巧巧回到家,都有些沮丧。这个蜜月过的,先是被“鬼”吓,然后跟“鬼”玩,最后被“鬼”咬,没有柔情蜜意,只有恐惧和疲惫不堪。
陈桐坐在小板凳上,盯着那一桶鲇鱼发狠。
楚巧巧说:“千万别再惹它们了,把它们丢到外面去吧。”
陈桐说:“不能这么便宜了它们,我今天非把它们剖腹挖心不可。”楚巧巧说:“你要把这几条鱼烹炒煎炸炖啊?别恶心我了。”
陈桐说:“亏你还是农村出来的,那城里卖的猪狗鸡鸭,哪个没吃过屎尿?就是那些蔬菜瓜果,哪个不是大粪浇灌出来的?”楚巧巧说:“行了你,尽挑恶心的说。”
陈桐不理她,从桶里捞出几条鲇鱼,这次格外当心,把几条鲇鱼丢在水池里,用擀面杖一条条敲死。又把水打开到最大,里里外外反反复复冲洗干净。
楚巧巧把切菜和切肉的刀都护在身后,“你别用这些刀,要想收拾鱼,用剪刀好了,我可不想每次一切菜就恶心。”陈桐就拿起剪刀,把鲇鱼的肚子逐一剖开,将里面的内脏掏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不能真把这几条鱼吃掉,但就是想把它们大卸八块,一雪心头之恨。
一条鲇鱼的内脏掉到水池子里,发出当的一声响。陈桐说:“这鱼肚子里还有东西。”从一堆内脏中拈起两块硬硬的东西,放到水下冲洗,等表面污物被冲净,拿到眼前一看,吓了一跳,手一抖,两块东西又掉回水池里堆着的内脏里面。
楚巧巧说:“是什么东西,让你那么害怕?”
陈桐说:“是人的手指骨头。”
楚巧巧说:“你别吓我,我现在心脏非常脆弱,好容易从闹鬼的阴影里摆脱出来,你又用死人骨头吓唬我。”陈桐瞪着眼睛说:“我没吓你,真的是人的手指骨头,报警吧。”二十分钟后。陈桐家。
苏采萱用镊子捏起两根指骨,装到证物袋里,递给李观澜。
苏采萱说:“这是人的指骨,确定无疑,看尺寸是女人的指骨,这个单元的下水道里很可能藏着人体碎尸。”刑警队和污水处理厂联系过,几名工人在疏通过下水道后,又用铁钩打开化粪池的盖板,再用长竹竿搅散化粪池内的杂物结块层,用真空吸粪车吸净池内的污物。最后用细筛子把异物一点点过滤出来。
在恶臭的味道里辛苦工作了四个多小时,找到了几块人体不同部位的碎骨骼,以及一些已经发黄或发白的疑似肉块,凭目测很难确定是人还是动物的,需要化验后才能确认。
陈桐家这一侧共有六套民宅,除陈桐和楚巧巧外,其他人家都在早些时候被“闹鬼”的声音吓得搬离。由于所有的骨骼和肉块都是在这一侧的下水道里打捞出来,可以确认分尸的罪行是在这六户人家内的某一户内完成的。
李观澜要求冯欣然带领其他五名警员查清除陈桐外的现任五户房主的资料,并调查历任住客的详细资料。在对陈桐和楚巧巧做过详细笔录后,携带着腐肉和骨骼回到警队,进行化验。
从下水道和化粪池里捞出来的腐肉共有十七块,大小不一,最小的直径只有两厘米,最大的在十厘米左右。经细胞检验,其中只有一块是人体组织,其他部分都是动物的腐肉。
此外,有四块骨骼,可以确认分别是人体头部、臂部的碎骨骼,还有一块鼻骨。
苏采萱向李观澜汇报化验结果说:“根据碎骨骼的被侵蚀程度,受害人死亡时间在一年到十八个月之前,大部分身体组织已经被鲇鱼食用尽,仅发现一小块身体组织残留,确认是女性子宫的一部分,因其中以结缔组织为主,鲇鱼未能全部吞食。可以确认这些碎骨骼和结缔组织来自同一名女性,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其他特征暂时无法确定。”苏采萱顿了顿又说:“我怀疑攻击报案人陈桐的鲇鱼曾长时间大量食用腐尸,体内携带大量尸毒,从而也对人类的体味非常熟悉,并培养出了对人体的强烈兴趣,所以才会主动攻击陈桐。从这点分析,尸体的所有部分可能都已经被抛进下水道,绝大部分被鲇鱼吞食,只留下了这几块骨骼和结缔组织。”李观澜说:“根据现有的这些人体组织,能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ˊwˊuˊjˊiˊuˊEˊRˊbˊoˊoˊkˊ
苏采萱说:“要是做DNA检验,这些骨骼不行,活体细胞都已经死亡了,必须做活细胞培养,这需要很长时问,所幸还有这一块子宫的结缔组织,可以立刻进行化验。不过你们还没找到尸源,无从对比。”李观澜说:“冯欣然他们有消息反馈回来,调查对象一共只有六户,加上历任租客,五年内在这六套房问里住过的共有十一家,其中仅有一人报过失踪,而且是女性,这个失踪人口有很大可能是被害人。”失踪人口的资料是陈桐家所在单元的四楼房主提供的。
陈桐家住三楼,这套房子的前任房主也正是四楼的现任房主徐汇先。
陈桐买的这套房子所在的住宅楼原是市第一棉纺厂的家属楼。徐汇先在几年前是棉纺厂的工人,分到了四楼的这套住宅,并在房屋私有化时购买了产权。后来棉纺厂破产,徐汇先自谋职业,目前经营一家洗衣店。
而三楼的那套房子原是徐汇先父母的住宅。他父母都是棉纺厂的退休职工,后来相继过世,房子就过户到徐汇先名下。
徐汇先在刑警调查时才知道自家住宅里“闹鬼”的真相,先是为自家房屋又可以重新人住而庆幸。等听说楼里发生碎尸案后,又大惊失色大失所望,哀叹自己的房屋还是不能坐地起价。
徐汇先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陈桐家的那套房子,在徐汇先做房主时,曾经出租给一对外地来的夫妻,也许是同居恋人,从两年前的年初开始,在这套房子里居住了近一年时间。其间两人闹过多次矛盾,原因好像是女方外出约会网友,双方一直吵闹。女方的父母在此期问来过两次,试图为双方调解矛盾。后来女方失踪,女方父母也来找过,终因女方下落不明而不了了之。
因租房时看过男方的身份证,徐汇先记得那名男子名叫李晖堂,原籍是曲州市郊区富蕴乡,对其同居女友的身份则一无所知。
徐汇先住地的辖区派出所登记有与李晖堂同居的女人的资料。这名失踪女子名叫冷惠,也是富蕴乡人,是李晖堂的妻子。根据派出所的笔录,报案人是冷惠的父母冷远山和于霞。5九贰冷惠于一年半以前的春季失去消息,此后杳无音讯。此前李晖堂夫妇的感情一直不和,起因是冷惠迷恋上网聊天,并曾多次离家外出,与网友会面。冷远山老两口知道冷惠最少曾三次到外地见网友,时间最短的一次有四天,最长的一次达一个月。李晖堂为此曾和她闹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