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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二十四岁了?”
“是啊,看起来你可不会比我大哦。”
这小子在变着花样地问我年龄呢,耍这个小聪明,真是个孩子啊。我笑而不答,在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人面前,还是不要说年龄的好。
他看我不语,接着说:“这班飞机是去上海的,看来你也是去上海吧?”
这次轮到我得意了:“这回可没碰巧哦!我是要在上海转车去无锡的。”
“原来是这样啊。”他有点遗憾地说。
这一路,我和程叙就这么聊了起来。实际上我是个不喜欢和陌生人说太多话的人,倒不是不信任,而是个性使然,然而这次我却和程叙说了一路的话。说话的过程是愉快的,但是我心里却赌气一般地难受,我不时地向离我不远处的何处和阿可望去,心里竟希望他们是关注我的。一方面,我不想给他们我一如他们所熟悉的小一的感觉,一方面,我只是在心里较劲,不知道为谁。
但是何处连望都没望过我一眼,我这张脸当真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心里渐渐有了埋怨。我曾经那么喜欢蔡云河的时候,蔡云河把我当妹妹看;遇到何处的时候,我是他妹妹;如今再遇到何处,我连他妹妹都不是。
是谁叫我的悲伤无处释放?
越想越觉得无辜,以前纵使跟着妈妈东奔西走,但心里是平静的,生活是安宁的,如今,妈妈终于停了下来,我却开始不安。
下飞机的时候,阿可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我突然就明白了,她是不愿意我和他们一路走的。
何处突然叫住了我:“小一,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我呆了,他说的是“我们”,正如许多年前蔡云河说“我们以后会去看你的”一样,一股难过从心里涌了上来。
我突然笑着看了看程叙,然后说:“不了,你们先走吧,我遇到个朋友,打算在上海玩一天再走。”
阿可放心一般地冲我笑笑,然后他们就一起离开了。何处转身之前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一眼很深。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了阿可,问道:“请问你认识凌一点吗?我记得听他说起过你。”
阿可转身点了点头,说:“认识,有什么事吗?”
“我前两天打他手机打不通,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他几个月前就去法国了。”
“法国?”
“是去读书的。”
我没再多问,只是说了声谢谢,其实她这么说我心里已经明白了。
看阿可和何处走远了,我也转身准备离开,我要做什么呢?其实我还不知道。
突然程叙在我身后喊了一声:“何小一!”
我转身,假装迷惑地看着他:“怎么?有事?”
“当然有事,你就这样把我当完挡箭牌就算了?”
我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他说:“算了,算了,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忍心严刑惩罚啦,就罚你陪我吃顿饭吧!”
说完,拉着我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声南京路就出发了。
我没有反对,总觉得欠了程叙点什么,就这么跟他去了。
这时候不是吃饭的时间,饭店里的人不是很多,程叙看来是个很讲情调的人,也有点小资,这种地方不适合吃饭,适合谈情说爱。
程叙竟然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我有些好笑,对于某些男人来说,美丽的女人真是毒药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叙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到这一点。
程叙很是绅士地给我拉出凳子,然后微笑着请我坐下。我坐下后,他才坐到我对面去。
就在他坐下去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突然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他的眉微微一皱,眼睛立刻又从前方移了回来,然后从侍者手里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就在他点菜的时候我转身向他刚才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我也是一惊,不远处,正对着程叙坐着的竟是周韩,而周韩对面的那个人,虽然只是让我看见了背影,但是熟悉的样子也是叫人吃惊的。显然周韩也看到了我们,于是他对面的女子也转身向我们看来。难以想象,那个人竟是张想!
我赶紧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程叙的情绪和刚才有了些变化,但是还是克制着自己。我心想,难道这个程叙是当年要和张想结婚的人吗?可是他的样子和我所见的那张婚纱照的不一样啊?那程叙和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吃饭的时候,我还没开口问,程叙竟然自己开口说了。
他说:“刚才我看见了个熟人,和他的情妇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情妇?这怎么回事?
程叙接着说:“所以说啊,在选老公的时候要擦亮眼睛,不要以后后悔。”
“你在说我吗?”我笑笑,然后问道:“你认识那男的?”
“他是我堂姐的丈夫。”
堂姐?那是程然啊!原来程然是程叙的姐姐啊!真应了那句话,世界真是小啊!我转了个圈,认识的人竟是程然的弟弟!
我突然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装作很“三八”地打听起来。
程叙倒是真的很认真地开始说给我听了,他说:“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秘书,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以前听我堂姐说起过。好像那男人很喜欢他的秘书,曾经我堂姐在那男人看的书里发现了他秘书的相片,但是她还算聪明,没有声张,而是想办法把那男的转到南京去工作了,谁知到,这样也没阻止得了他们在一起。听说那女的已经怀孕了,我堂姐正面临婚姻破裂的危机。我看见那男人和那女人一起在这吃饭,真是火大!”
听程叙这么一说,我倒真是糊涂了,或许程叙根本就没了解清楚事情。首先,周韩的秘书是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周韩有过什么感情事件?另外怀孕的女人肯定不是张想,因为张想根本就是不能怀孕的。那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着程叙,笑笑,说:“你别这么激动,你都没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他们要离婚时真的了!我堂姐还一直很要强的样子,唉。”
“她怎么不和他们坐下来谈谈?”
“谈谈?似乎我堂姐还想过要把那女人给杀了。一时激动罢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想法,但是立刻被我打消了,继续和程叙吃饭。
我们正吃着的时候,周韩和张想起身离开了。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周韩很是亲密地扶着张想,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而且我总是觉得张想穿的衣服很奇怪,张想一直是个很讲究的人,出来约会吃饭更应该注意才对,怎么会就穿了个这么宽大的衣服呢?
只听程叙叹了口气,说:“防辐射的衣服都穿上身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
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我只是在家里待了三个多月而已,怎么有这么多的变故发生?难道原来的小一不在了,他们就很着急地改变自己了?
我倒不想叹息,我心里甚至有一点隐隐地为他们高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
吃完饭,我本想回去,程叙却偏要带我去他的工作室看看。看在他刚才又是请我吃饭又是告诉我那么多信息的份上,我还是答应了他。
他所谓的工作室其实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他说这是他个人的,在公司他还另外拥有一间。我当然不管那么多,只是他那个小小的空间竟然很吸引我。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小小的空间用来做摄影棚的模样,里面每个角落都自成一派,裸露的墙身有性感的线条,其余的大部分被很多大幅的背景画遮盖住了。
忽然一双手从我身后绕了过来,我正想躲开,那双手却有力地把我的双手抓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程叙已经将我的手举到了眼睛面前,然后我听到了他在我耳旁温柔的声音,他说:“把你的拇指和食指摆成八字,然后对成一个框,伸向远的地方,你看你能看到什么?”
我忐忑地缩了缩身子,心想,这小子其实看起来还不算坏人,应该不会欺负我吧?
他见我发愣,用挑衅的语气说:“怎么?难道你怕我不成?”
我哼了一声,照他说的把手举起来。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游走,我只是去看通过四个手指框住的空间,每经过一个小空间,我都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风景,时而狂放,时而雅致,时而欢快,时而忧郁…空间里的明暗跳跃让我想到了生活的节奏。
突然一声咔嚓的声音,我的眼前闪过一束光,我才注意到程叙这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拿起相机站在了那里,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显然是对自己的偷拍很是满意。
我刚想呵斥他,他突然很正经地说:“你现在可以理解我喜欢摄影的原因了吗?你手里看到的小世界就好比我的镜头,这里装着的部分永远是最美丽的,你放开手,看我这个房间会觉得到处都是格格不入、乱七八糟的,但是,你只去看它的一部分,又都有意义了。”
诚然,他的这番话倒是真的镇住了我,刚才我看这空间的奇妙感觉都被他说了出来。
但是我不愿输给他,我说:“反过来看,当你只看见一件事的部分或者只了解一个人的部分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你所了解的是美好的,是善意的,但是当你完全看清楚的时候,失望可能会更大一些。”
程叙笑笑,说:“那么就是说,如果你看到的部分是丑的,有可能你完全了解的时候会发现原来它很美。”
程叙说完只是看着我笑,我也笑笑,无疑,他说的完全正确。
我突然想起,我本来是要反对他偷拍我的,却被他转移了话题。不过,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对他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漂亮?”
说实话,自从整容以来,我还从没在别人那里,尤其是男人那里证实过我是不是真的很漂亮,今天突然想验证一下。
程叙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我,然后说:“不,不是漂亮,是美!”
我对他笑笑,然后一转身,说:“好,今天到此为止,我要回家了!”
程叙很奇怪我的反应,赶紧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确实很美!漂亮只是泛泛之辈都可用的词,而你是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简直,简直以为你是仙女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实在是着急,以至于连“仙女”这个词也用了出来,但是我还是没有停步,只是说:“今天谢谢你,以后有机会会再见的。”
程叙看出来我是真的要走了,赶紧追出来,说:“你的手机…”
我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把手机给他,他开心地接过去,然后拨了他自己的号码,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他说:“你可以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孩子一样的男人啊。
我接过手机就走了,程叙跟上来想送我,我止住了他。我不喜欢有人送,我喜欢独自走,这样至少可以假装自己毫无牵挂。
我继续前行,程叙突然在我身后很是着急地叫了我一声:“小一!”
我一回头,又是咔嚓一声,然后镜头背后露出了程叙微笑的脸,我把双手举起,按照刚才的样子,对着程叙的脸,只是微笑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买了晚上八点钟的火车票,一路安静,仿佛从未在西双版纳和何处以及阿可偶遇,也好像从未看见过周韩和张想的亲昵。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打开了以前的手机,比起前一段时间安静了不少,我很安心,也许我更希望这样,大家慢慢将我遗忘吧。
只有一条短信,还是何处的,我的心里又暖了一下。何处说:“我回西双版纳了,遇到了一个叫小一的姑娘,我竟认成了你,和她说话的时候感觉也想你,呵呵,不过,你别介意,她没你漂亮。”
我心里笑笑,眼角却湿了,竟又有点想念那个人了,想念那个人毫不在意的笑,想念那个人假装无所谓的关心,那个人的棱角过于深刻,仿佛我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必定不是我的哥哥一样。秋天,是我生命里的坎,树叶落下的时候,我心里那些往事也开始堆积,那些带着岁月温度的面庞,逼着我的眼…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很是疲惫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蜷缩的时候感觉到家的温暖了。此时突然想有个人温柔地抱着我,然后我慢慢给他说我所有的心里话,说我多么不愿意这样,多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一。但是我又不甘愿,我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我成了今天的样子,我也想知道,何处,他究竟是如何对我的。这样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铃声吵醒的。我打开门,门口站着的那位和我一样都睁大了眼睛,我就算把所有人都想一遍也不会想到这时门口站着的会是荣言。
荣言看着我,满眼的疑惑。
我挠了挠头,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她说:“你是?”
荣言笑笑,“请问,这是何小一的家吗?”
我再次挠挠头,然后说:“我就是何小一,但是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租来的。”
荣言哦了一声,眼光停留在了我身上,然后突然说:“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我是原来这房子主人的朋友。”
我很友好地请荣言进来,然后去给她倒水。
荣言只是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道道都打在我的身上。
我倒水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我的手机响了。
我猛然间愣住了,让我不知所措的是这铃声是我原来手机的声音,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忘记关机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实在心里祈祷这不是荣言打的,可是我转身的时候就几乎绝望了,我看到,荣言手机拿着手机,很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赶紧解释:“我搬来的时候这手机就在了,我一直好好地帮她保存着,希望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拿。”
这假话说得越来越多,说的时候渐渐也多了几分坦然。
荣言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接着问她:“请问,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荣言终于收回了看我的目光,说:“没什么,今天顺路经过这里,所以来看看,没想到她不在。”
我也很遗憾地笑笑。
荣言突然看着我,说:“你应该知道另外一个小一吧!”
我赶紧摇头,说:“我搬进来的时候没见到她。”
荣言自顾自接着说:“她突然就消失了一样,很多人都在找她。她有个哥哥,因为她的辞职和音信全无整整一个月没笑过,而且还病了一场,之后一直萎靡不振的样子,幸好有个好心的姑娘一直在他旁边照顾他。”
我心里一惊,我当然不会知道我消失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不知道何处还会为了我如此伤心,我小声说:“她那哥哥对她真好!”
荣言说:“是啊,是个好哥哥呢。因为小一是出了次事故之后消失的,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出事那天给她哥哥打过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她哥哥一直在心里怪自己,怪自己当时没有去帮她。有一次他醉酒的时候说,他十四岁那年看到的小一的样子一直在他心里,但是那次后他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可是小一回来了,结果又被自己一个疏忽给丢了。”
荣言自顾自说着,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些给我听,但是从这些事情里我可以看出,那段日子里,荣言也是一直陪在何处身边的,但是她口里说的那个好女孩难道是阿可?
荣言说到这里停下了,看着我,笑笑,突然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觉得我们是有缘的。”
我笑着点头。
荣言的这番话决不是顺路过来说给我听的,她必定是怀疑我的身份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我还是说自己是小一?要做就该做彻底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看荣言接下来的反应再说吧。
荣言走后,我定定地在家坐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想找个工作,可是拿起身份证又犹豫了,谁会相信这是我的身份证呢?完全不是照片上的这张脸了。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我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了,我要有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我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决定从阿可入手。阿可是我最了解的人,应该会是最容易接触的,我要从她这里开始,然后进入到他们生活的圈子里,至于接下来要怎么样,要看事情的发展了。但是有一点,我渐渐开始明确,在整个计划里,我唯一不能输掉的,是何处。
想到这里,我似乎有了生活的目标,赶紧收拾停当然后去购物。
买了很多以前不会考虑的奢侈品:昂贵的化妆品,大厦里贵得吓人的衣服,讲究的饰品…这些都被我一袋一袋地提了回来,我想,我所有的外部配件都要衬得上这张脸才是。
晚上,化了很浓艳的妆出门,去了一个地方,曾经我、阿可、连秋最喜欢去的酒吧。
可能是我来得早了些,坐了很久也没看见阿可,这空当倒是不断地有男人前来搭讪,只是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我拿着酒杯让别人看见我颓废的美丽的时候,其实是我最具有攻击力的时候。
我一直坐着,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那些在我身边打转的男人们看到我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倒是不敢惹我的,我明白,其实,他们心里以为我可能属于某个他们惹不起的人物。因为当有个男人要向我走近的时候,突然被另一个拉了过去,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没有把另一个人的话盖住,他说:“这种女人是你能碰的起的吗?”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只不过是穿了一身价位高些的衣服,只不过是涂抹了些可以遮盖我稚气的胭脂。
终于,门外进来了几个人,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我总算有理由庆幸我这一晚上没有白等。
进来的那个人是王姐。
但是,王姐身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今晚一直想等到的阿可。
我本来还在诧异怎么会要么都不来,要来就来了两个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她们是一起的。
她们说笑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来,酒吧里声音太吵,我根本不可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看起来她们似乎说得很开心,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话题。
我就这样看着她们大概两分钟,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朝她们走去。
我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轻松自如、仪态万方,我尽量让身后的目光跟得远些、再远些,此时,我需要有人注意我。
果然,我还没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王姐和阿可已经发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自信而又友好地冲她们笑笑,王姐似乎有些茫然,但是我看到了阿可眼睛里的一丝惊讶,然后她终于也冲我笑笑。
我便走了过去,很自觉地坐下,然后对阿可说:“我们又见面了。”
阿可看着我说:“一日不见而已,你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我掩嘴而笑。
王姐问:“你们认识?”
阿可便凑近王姐说:“去西双版纳旅游的时候偶然遇见的。”
我看着王姐,说:“你好,我叫何小一。”
王姐愣了愣,然后笑道:“你叫我王姐就好了。对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说完,还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笑笑:“可能是我长得过于大众化了,谁见了都觉得以前见过。”
阿可笑了,说:“大众都长你这样,男人们就要晕头转向了。”
我笑笑,不想和她们继续这无聊的口舌游戏了,于是笑着对阿可说:“先前遇到的和你一起的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士是你男朋友吧?看起来你们很配哦。”
阿可的脸红了,说:“算是吧!”
我的心沉了一下,什么叫算是呢?她那个神情分明在说就是了,至少在她心里就是了。昔日,这可是我最好的姐妹,若是还在当初,我必定是会为她感到高兴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如今,我可是要和她一起争夺何处的那个人了,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对阿可呢?
我心里想着,嘴上还是说:“还害羞了。”
阿可很是大方地说:“不是害羞了,我就不是会害羞的人,是因为目前他还没有明确表示他是我男朋友。”
阿可这么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又像以前的她了。虽然她的话让我的心稳定了几分,可是同时也为阿可担心起来,就像当初我看到她那样看何处的时候的担心一样。
王姐在一旁插了句话:“那个傻小子不知道整天想什么呢。你这样照顾他,他还不知道珍惜。”
阿可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谁叫我欠了他的呢。”
没聊几句,王姐便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便离开了。
王姐走后,我和阿可坐着,我尽量显得自然些,可是心里总是有种东西不停地往上冒,它每冒一次,我坐在阿可身边的感觉就尴尬一次。
以前每次见面都不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坐在地上喝纯净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们拍着肩膀大声笑得时候也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总是觉得我们彼此如此熟悉,熟悉到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气味。我们这么久的彼此照顾,耐心地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子…可是,我换了一种面目再见的时候,无论多努力靠近对方的心,都会觉得面前这个人和你的距离,陌生得让你觉得自己是否真的曾经与他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