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梨回到自己屋子,心中一动进了石镯。
白虎依然在她一现身时就蹭了过来,赵小梨忍下心中的焦躁,柔声道:“最近不方便给你带吃的,你还能再坚持一下吗?”
白虎点点头,舔了舔赵小梨的手道:“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它都从能当坐骑的体型饿成了现在的模样。
赵小梨抱起白虎使劲蹭了蹭,她的运气还算不错,除了个别的,遇到的人都对她很好。
深吸一口气后,赵小梨抱着白虎上楼,再一次面对圣尊这个“个别的”。
圣尊似乎在打坐,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赵小梨讨好地笑道:“圣尊好!小梨给您问好来了!”
圣尊眼皮一掀,一向冷意盎然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忽而温柔地笑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赵小梨知道自己这模样一看就是有求于人,不意外圣尊能看出来,便点头道:“我的一个朋友被人抓起来了,我想救他,但不知该怎么办。”
“哦?说来听听。”圣尊似乎很感兴趣。
赵小梨想了想道:“我的朋友是个才七八岁大的孩子,偏偏一个道士说他是鬼,要拿他祭天。那道士自称天予派掌教的师弟,我打不过他,救不了我的朋友。”
赵小梨故意说出天予派的名字,是想看看圣尊是不是认识,然而圣尊面上一点异样未露,只是微微往前倾了倾身体,关切地问道:“你的朋友?你们关系很好?”
“是啊……”赵小梨回得有些茫然,问这个做什么?她不需要他这么关心她,她只要他给个方法啊!
“很好。”圣尊懒懒地往后靠去,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何难?把那老道带进来喂了白虎,便可迎刃而解。”
赵小梨:“……”喂白虎喂白虎,他只知道一个喂白虎吗?!
似是看出赵小梨的不乐意,圣尊嘴角一扬,现出森森笑意:“否则,你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好友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香薰果粒童鞋的长评,这么早就给长评了我很开心啊哈哈,先记着,待我有存稿了再还加更。其实死太监那本的加更我还是记得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这本就来还一下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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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恶

喂白虎和看着苗深死,圣尊就给了赵小梨两个选择,而哪一个都不是她愿意做的。
赵小梨这时有些明白圣尊问她跟苗深的关系是不是很好的原因了,她跟苗深关系越好,便越无法面对救不了朋友的结局,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拿来喂白虎却也是她做不到的,无论她怎么选,都注定痛苦。
这位圣尊大人,还真是太恶毒了,之前怂恿她弑父弑母失败,这回又给她一个两难选择,偏要看她纠结么?
她偏两个都不选!
心里想法硬气,然而赵小梨面上笑容却愈发灿烂,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是如何在心里编排圣尊。
“圣尊,我都不敢靠近人家啊。而且,我只带进过一只鸡,也不知能不能带进个人来。更何况,白虎如今那么小,将那老道带进来,简直是送狼如羊群,这儿的宝贝他看到该笑疯了。”赵小梨认真地数着理由。
她说的也是现实存在的问题,对这个奇异世界她没什么见识,自然不知该怎么将石塔里的东西都利用起来,然而钱道长可是科班出身,看到这满地的宝贝怕是眼睛都要红了吧!白虎现在没什么用,她更只会简单的丢符箓,所有的宝贝都会成为钱道长的囊中物。
她笑意绵绵,满面期待地看着圣尊,给他戴高帽:“圣尊,求您再指条明路吧,我遇到的所有人里面,唯有您是知识最渊博、本事最强的一位,除了您,没人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圣尊瞥她一眼,笑容冷了一分,声音却温和而轻柔:“本座可没什么救人于危难的兴致,提醒你一句,已是本座心软。”
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心软,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个空间的原主人真是没关错人!
赵小梨在心里给石镯的原主人点了个赞,顺便又吐槽了一句圣尊,心里总算舒服许多。
因为事关苗深的性命,赵小梨忍着脾气没跟圣尊闹,只可怜兮兮地看着圣尊卖惨:“圣尊,您就看在我为白虎喂食的份上,再指点我一二吧!我会记得您的大恩的!”
圣尊似乎来了点兴致,顺着她的话问道:“你待如何报恩?”
赵小梨一怔,她不过就是客气客气而已啊……
“我会时时替圣尊您祈祷的。”赵小梨正色道,“我知圣尊您高高在上,而我什么都不会,作为一个蝼蚁又怎么敢奢望有能帮到您的地方呢?唯有真心诚意地为您祈福。”
概括起来就是,她什么都不做……
圣尊突然笑了起来,但那笑不代表任何与愉悦、欣喜之类词相关的积极情绪,只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只当没听到赵小梨那些“真诚”的话,兀自说道:“本座今日心情不错,便帮你一回,你欠本座的这条命,本座记着了。”
赵小梨:“……”她什么时候说要欠他一条命了?
圣尊伸出纤长的手指往对面一指,赵小梨往后看去,但黑暗笼罩了角落,她看不清楚。
她想,欠他一条命就欠吧……反正他早“记住”她了,他还能杀她两次不成?
还好“记忆蜡烛”就在手边,赵小梨便举着它向角落走去。
只听得圣尊在她背后道:“找一颗血红色珠子。”
赵小梨拿着“记忆蜡烛”靠近后,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落也在她面前展现了全貌。这儿就跟下面几层一样,零散地丢着不少东西,不过看品相要好上不少,她猜都是属于圣尊的,所以白虎根本不敢带她来拿这些。当然,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随便拿——除非哪天她打定主意砸了石镯跟圣尊彻底说再见。
翻了会儿找到一颗血红色珠子,她刚要伸手去拿,却被白虎咬了下衣袖。
赵小梨奇怪地扭头看它,白虎说:“小梨,你是人,不能直接碰。”
说着它低头将珠子叼起来,回到圣尊面前。
直接碰了会怎样?为什么圣尊都不提醒她一声?
赵小梨一阵后怕,还好白虎虽然对圣尊忠心耿耿,在这样的小事上还是愿意帮她的,不然她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她内心给圣尊的危险等级又添了个加号,他的话真是不能轻信,被封印着都不老实,明明说好了要帮她还玩心眼,真的是被封印多少年都不冤!
圣尊只是看着白虎那“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见赵小梨露出些微不忿之色,他似乎更愉悦了些,懒洋洋地说:“配合你拿去的扳指,本座再教你几个印诀,将这珠子丢出去便是了。”
赵小梨本还以为莲玉扳指是白虎的,如今听圣尊提起,心里有些惴惴,那该不会是圣尊的东西吧?说起来拥有了莲玉扳指之后,随便一个普通人都可以通过念咒文使用威力那样巨大的符箓,先前她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这莲玉扳指也太逆天了些,确实像是圣尊这样大人物的所有物……
既然圣尊不提她用他东西的事,赵小梨也不会犯傻自己提起话头,她感觉自己要是提了,得再欠他一条命。
“这珠子丢出去会发生什么?白虎说我不能碰,我碰到它会怎样?”赵小梨对圣尊并非完全信任,自然得问问清楚。
“此为冥珠,里头封印着一只骨奴,谁将它暂时放出来,它便听谁号令。”圣尊慢悠悠地说,“至于你碰到了又如何……”他突然笑了起来,那是真正的愉悦,“许是肠穿肚烂,全身化为浓水吧,本座记不大清了。”
赵小梨:“……”那他还居然一句提醒都没有就让她去碰?要不是白虎,她现在就死了啊!还是冤死的!
从这段时间跟圣尊的接触中,赵小梨明白眼前这个拥有世上最英俊容颜的男人,同样拥有着这世上最恶毒的心肠。他不提醒她冥珠的恐怖之处,也不阻止白虎提醒她,只因为他从头到尾就当她是个蝼蚁,死了也就死了,要是没死,还可以在他被封印着时给他解解闷。
好在赵小梨也没什么玻璃心,反正他看她是蝼蚁,她也没把他当什么好人,看明白他的想法后,只是愈发警惕,倒不会觉得如何。
深吸一口气后,赵小梨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明白,正色问道:“我拿布包着可以吗?”
她话是对圣尊说的,却看了白虎一眼,见后者小幅度地点点头,她才放了心。
圣尊笑道:“许是可以吧。”
赵小梨没理会他的话,反正白虎说可以,那就是可以的。
“那就烦请圣尊教会我暂时释放骨奴出来以及再把它封印回去的印诀吧。”赵小梨忍气吞声地恳求道。
圣尊倒没再为难她,教了她四个印诀。他的手白皙纤长,那四个印诀被他捻得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赵小梨记性还不错,记住后又重复做了一遍给圣尊看,他看过后便闭上眼懒得再理会她。
这四个印诀,前两个是放骨奴出来的,后两个是用来将它封印回去的。赵小梨又认真记忆了一遍,终于放下心来。
她不知道骨奴有多大的威力,但既然是圣尊的东西,肯定差不了。她手中还有的符箓也要带上,不知道那钱道长有怎样的本事,她自然得带上所有的家当。
没有再留在第五层,赵小梨带着白虎下到第一层,又小声地问了它一些问题。白虎知道冥珠的存在,却不清楚印诀如何,因此她没办法从它口中得知印诀的真假。不过它倒是告诉她,骨奴原本的战力大致相当于三个鬼将,如今时光过去太久,目前可能战力约等于一个鬼将吧。
赵小梨想起之前圣尊跟她说的鬼的等级分类,鬼将可是仅次于鬼王的人物啊,那就很厉害了!
回到石镯外头,赵小梨摸了摸包好的冥珠,她决定今晚上去救苗深。
只是赵小梨才刚下定决心,就听外头有人叫道:“里长说集合了!醮祭大典提前举行!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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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圣诞快乐!

☆、骨奴

赵小梨这会儿才刚看过苗深不久,还是上午,明明说明日举行的醮祭大典,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赵小梨来不及多想,匆匆和李红梅一起出了门。李红梅经过一天一夜的缓冲已好了不少,至少不再烧了,还有力气骂赵小梨。周娟没了手,又着实受了惊吓,里长特地让人来说一声周娟不必去,但其余人都得集合。
集合地点就在平常村里举行各种典礼仪式的土地神庙旁,旁边便是滋养了整个村子的一条无名小河,赵小梨之前洗衣服都是在这条河下游一处水势略平缓处。
孙家村百来户总共有四百多人,此刻几乎都被召集而来,将祭台围了个水泄不通。赵小梨远远地看了一眼,那祭台便是原来村里一直用的,只不过为了这次的大典又增加了一些装饰物,看着依然简陋。
孙亮之前在外疯玩,这会儿早就到了,赵小梨和李红梅找到在最前排的他,三人一起面对着前方的祭台。
赵小梨一眼便看到了祭台下被绑着的苗深。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手脚都被绑住,就那么屈膝坐着,低着头几乎不动。她心里又急又疼,握紧的拳头将手掌心捏出些红印子来。
按照赵小梨原先的想法,是在得到冥珠拥有底气之后,趁着夜色去救人,万一成功在隐瞒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将人救出,便让苗深赶紧离开村子,而她继续留下,一是她也不知自己能去哪儿,还没有做好彻底离开的心理准备,二是她得留下看看钱道长究竟想做什么,她之前觉得他是想骗钱,但现在不确定了。而万一惊动了钱道长,她自然只好和苗深一起逃了,虽说她对在外活下去这事还充满疑虑,但总比留下被人杀了或关着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万没有想到这醮祭大典竟然会提前举行,那她注定要被迫在所有人面前高调一回,没了任何退路。
赵小梨深吸口气,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苗深被拿去祭天而袖手旁观,那么眼前就只剩下唯一的路了。
赵小梨仔细地观察四周。
钱道长和他的道童正在跟里长说话,一旁站着里长的小儿子孙博文,后者视线在人群里打转,仿佛是在警戒着什么。赵小梨想,孙博文果然是被附身鬼附身了吧。
不远处,有四个男人正在露天烧着什么汤,两口巨大的铁锅中,冒着淡淡绿气的不知名液体正在沸腾翻滚。
里长转身面对众村民,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随即扬声道:“醮祭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钱道长说了,需要咱们所有人的配合,一会儿会发下长寿水,每人一碗,不许多喝!”
赵小梨身边的村民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去看旁边的锅,对于这“长寿水”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赵小梨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钱道长绝不是骗钱那么简单,他动用了好几个鬼,还要喂他们这么多村民喝奇怪的水……是在准备什么邪教仪式吧?
她扭头四顾,所有人都面带期待,根本就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有里长发话,谁会怀疑什么?即便她出言质疑,也没人会理会她一个小丫头的话,只怕她还会被抓去跟苗深作伴吧。
此时,村民们已经在里长的指挥下排队去领取一人一碗的长寿水,赵小梨踮起脚尖看着,只见抢到第一位的强壮村民接过一碗长寿水,先试探着碰了碰,接着便惊喜地叫起来:“是温的!”
明明是从沸腾的锅里舀出来的滚水,却一点都不烫嘴,反而温温的,这样小小的奇迹,足以让村民心中最后的一点不确定消散无踪。
那村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有了他带头,大家纷纷往前挤,就想尽快喝到长寿水,还好里长早派了人来维持秩序,队伍排成两排,一口锅一排。
别人都是挤着往前,赵小梨却在悄然往后退。
她直觉不能喝那个所谓的长寿水,周围人的狂热让她心悸,在拥挤的人群中,她犹如一叶扁舟,艰辛地逆流而行,最后啪的一声摔在了队伍外头。
没人理会她,村民们都在焦急地排着队,等着喝下长寿水,让自己能活得更健康些,也更长寿些。
赵小梨爬起来,视线刚抬起就对上了苗深那深邃的双眸。
这个不像孩子的孩子,原本低着头谁也不理,这会儿却抬眼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用口型送了她三个字:不要喝。
赵小梨双眼微微睁大,她当然知道那东西不能喝,可她没想到苗深也知道,他是不是很清楚钱道长究竟要做什么?
赵小梨先前消灭了两个鬼,而且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然而每一次都是迫不得已,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得主动出击,而且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鬼,而是好几个。
她很紧张,心脏跳得快飞出胸膛,手心出了汗,擦身上后很快又冒出新的。就好似平常复习得再充分,当真正考试的这一天,依然免不了紧张。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机动手才合适。
眼前突然出现青色道袍,赵小梨仰起头来,却见钱道长不知何时走过来,刚好挡在她和苗深间。
钱道长看着她温和地说:“可是伤到了哪儿?”
赵小梨讷讷摇头。
钱道长也不介意,含笑道:“快去吧,晚了怕是喝不到了。”
赵小梨刚要点头,却见钱道长的目光微微一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顺着钱道长的视线,赵小梨看到了她身侧的东西,那是她摔倒时掉出来的莲玉扳指。
“这是……”钱道长刚出声,却见赵小梨飞快伸出手来,将莲玉扳指套入大拇指,连滚带爬地远离了钱道长。
暴露了!没得选择了!
赵小梨掏出冥珠,连着包它的布一起丢了出去,同时飞快地捻了圣尊教她的前两个印诀。
莲玉扳指里有一道磅礴的力量随着她所施展的印诀而汇聚,降临在已落了地的冥珠上,刹那间,白色液体从冥珠中汩汩冒出,逐渐向上升起,越来越高,很快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类的身高,最后停留在五米的高度,随后变化形态,渐渐凝固。
正如“骨奴”这个名字,这就是个高大的骷髅架子,全身都是骨刺,那只有两个洞的窟窿处,冒着黑色至暗的火苗。
“原来竟是你!”钱道长满面惊诧地看向赵小梨,他万万没想到,他所寻找的坏事之人,竟然只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
而更令他惊恐的是,眼前这具高大的骨架,看着弱不禁风,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甚至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惊又疑,这黄毛丫头既然有这种碾压的手段,怎么竟不正面出手,还要躲在村民之中?
道童嘴巴张得能吞进一个鸡蛋,惊惧地仰头看着这给他极大威胁感的骨架,也是同钱道长一样不敢乱动。
似乎面对愤怒的丁大人时也没有这样的恐惧!
而村民们的反应则简单得多,原本正在排队的村民们先是有人注意到了这庞然大物,忍不住怕得尖叫起来,随后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尖叫声便汇成了一曲乱弹奏的交响乐,惊恐万分的村民们吓得纷纷跑开。
“他们跑了!”道童忍不住着急地提醒了一句。
钱道长目光紧盯眼前的庞然大物和躲在它后头却是一脸莫名惊恐的黄毛丫头,头也不回地说:“无妨,足够了。”
道童往后退了小半步:“这东西你对付得了么?”
“对付不了也要对付。”钱道长抿唇道。
正如钱道长观察到的,赵小梨此刻也很慌。
骨奴这名字说出来,她自然早有准备,然而她没想到它比她想象得更可怕,除了造成心理上的冲击,好像还有一种精神上的压迫,她现在也是不敢动。
而更让她觉得恐慌的是——为什么骨奴放出来了之后不去攻击钱道长?它站那儿一动不动是几个意思?!
在众村民的慌乱惊叫中,赵小梨和钱道长及他的道童隔着一个骨奴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谁也不敢先动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处于中央的骨奴突然动了下,它两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双双退开几步远。
钱道长:“……”这东西不是那黄毛丫头放出来的吗?她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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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

赵小梨握了握莲玉扳指,见骨奴并没有更多动作,心里的慌乱稍微定了定,她可不能慌啊,慌也不能让钱道长看出来,不然即便有骨奴这个助力也镇不住对方!
她回想起圣尊的话,谁将骨奴暂时放出来,它便听谁号令。也就是说,它现在不动,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下命令。
咽了下口水,赵小梨扬声道:“骨奴,往前跳一步。”
话音刚落,就见骨奴双腿并拢,往前蹦了蹦,不过它体型庞大,轻轻蹦一步就是十来米,地面猛地一震,她险些没站稳,可当她看到因骨奴听从了她的命令而面色发白的钱道长和道童二人,便是心中一喜,可见震慑成功了。
她知道圣尊给她的一定是好东西,可直到见了钱道长的反应,她才真正安心。她没白低声下气讨好圣尊,要是光靠着那些符箓,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有一个鬼将等级的打手,真不要太爽哦!
“我不管你们准备干什么,立即离开这里。”赵小梨挺直腰背,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不过因为她年龄不大,人又有些瘦弱,看起来非但不凶,反而有点可爱。
当然,因为骨奴在旁虎视眈眈,再可爱的模样也没人欣赏。
钱道长和道童二人面色凝重,但并没有立即开口。
钱道长看了道童一眼,袖袍一展,双手便背在了后头,即便心中惊惧,此刻他依然是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面上带了些困惑:“这位小道友,贫道不知你是何意?贫道不过是见此地风水有异,秉承天意,施行这醮祭大典,以驱邪禳祟,佑此地村民。想必小道友是误会了什么。”
赵小梨很佩服这位钱道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但她自不会吃这一套,那绿油油的水看着就不是啥好东西,再加上他纵容甚至是驱使鬼来为害乡里,她怎么可能信他的一面之词?她连圣尊的话都只信五分,更别说钱道长这个连一点好东西都没给过她的人了。
“要么走,要么死。”赵小梨不跟他纠结,学圣尊的,让他二选一。
钱道长的面色有些难看,他瞥了骨奴一眼,此刻那尊庞大的骨架已转过身,那眼窟窿里黑得纯粹的火苗似是人的双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令他脊背发麻。
感觉到道童已悄然接过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里的东西,钱道长定下心,突然扬声道:“动手!”
下一刻,钱道长已从怀里拿出一面不过巴掌大小的镜子,对准了骨奴。
赵小梨见状,也慌忙喊道:“骨奴,快揍他们!”
骨奴没动,不,不是它不想动,而是钱道长的镜子有些古怪,照着骨奴时镜子中射出一道细细的白光,骨奴便被定住,因听了赵小梨的命令,它想要上前,然而那道细细的光却有诡异的力量,骨奴挣扎得浑身骨头架子都抖得咔咔响,却还是无法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