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鞭子抽是这么疼的,疼到我只想一死百了。

谁…能来救我?
亚娜,芭菲…她们都只是跟我差不多地位的人,能找得到这里,能将我弄出去么?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所以,能救我的只有拉姆瑟斯了吧?可是,他现在正在与西台进行无意义的战争,想着杀掉凯鲁王子能得到夕梨呢!况且,说到底,让我落到这地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拉姆瑟斯么?
到这种时候,果然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可是——我忍着剧痛艰难地动了动手脚——绑得这样严实,来施行酷刑的女人又不跟我多说话,我又有什么办法自救?变身内裤外穿的超人么?
…哈!

颓然放松下来,我由着手腕上的绳子撑着我破败的身躯。
被鞭打的话,身上肯定会留疤的吧?啧啧,这么个白嫩的躯体,没想到就这样毁了。我是不是该庆幸,对方至少没打脸,我还没破相,还能有脸见人呢?——不对,对方其实是我的情敌啊,应该会在折磨够后让我去见我的后爹,我根本就不需要肉体上的这张脸了啊。
扯了扯嘴角,我呵呵笑出声来。过于剧烈的收缩却令我的腹部一阵抽痛,笑声也戛然而止。
这样真实的痛啊…穿越前我又怎么可能感受到?从这个时代醒来的每一天,我都抱着自欺欺人的想法,总幻想着第二天醒来就发觉回到了熟悉的寝室,对面是呼噜震天响的室友。然而,一次次的希望,最后换来的总是绝望。我多少次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天一亮就会醒的噩梦。然而,今天的痛,让我那样深刻地明白,我不是在做梦,我是真正地来到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穿到别人的身上,做着别人该做的事,我不过就是成全别人的一粒渺小的尘埃。

*

不知道抓我来的人想的是什么,居然不亲自来打我一顿泄愤。鞭打我的女人显然只是个打手而已。连续三天,来的都是那个对我来说面貌可憎的女人。大概是想折磨久些,虽然不给我饭吃,每天一碗水倒是有的喝的。
第三天的酷刑过去,女人再次离开后,连续几天持续虚脱的身体开始向我抗议。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不可能在我耳边出现的声音。
“丫头,有空就多打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家,都没人跟我说话。”
这是…妈妈。

穿过来的前一天,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的声音充满了寂寞。而我那时,只是想着暑假回家好好陪她,因为急着玩电脑而草草结束了这段本就不长的对话。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不孝,然而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第二天就会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古代,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不敢说真话,只能傻傻地扮演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角色。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我想你在我生病时温柔的关心,我想你在我失意时善解人意的安慰。我还想你熬的甜得发腻的绿豆汤…明明是那么甜的东西,你和爸爸都不喝,却只因为我喜欢喝而笑着陪我喝了近二十年。
对了,还有爸爸。每当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以后找不到工作怎么办的时候,总是宽厚地说着“不管你优不优秀,我都无所谓的。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的爸爸。不善于表达情感的爸爸,总是用最直白的语言让我明白,他爱我。
这种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到你们的身边!
我用尽全力挣扎起来,手腕与绳子的摩擦处一片灼热,仿佛就要燃烧起来,连木桩似乎都被我撼动。
“我要…回家…让我走…”每天一小碗水只能勉强维持我的生命,我的嗓子干得仿佛要冒烟。我说得断断续续,眼前不断闪现着爸爸妈妈每一次送我上大学时不舍却自豪的笑容。
好想…好想再一次看到…看到那样温暖的笑…

“干什么,想回到拉姆瑟斯那里?没门!”身体太过虚弱,眼睛已经睁不开,耳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飘渺得不似在人间。

不,不对!不是拉姆瑟斯…我想回的家,只有那个让我瞬间宁静下来的地方。那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一直忽略现在异常渴望的…温暖。
“求你,让我…回家!”我哽咽着,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山洪决堤般流下。
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杀…杀了我…”
我是魂穿…说不定这具身体死了我就能回到现代,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道对面是谁——我已经不在意是谁了——谁都好,只要能让我回去!我的爸爸妈妈,还在等着我回去…我不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会骂我不孝的。养这么大,都白养了。
所以,让我死,让我回去吧…逃生以及决心 ...
“你、你做梦!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的!”那个飘渺的声音恶狠狠地说着,话中的怨毒令我打了个冷颤。
不会…便宜了我么?
眨了下眼睛,眼泪就如坠落的珍珠,砸在泥地上碎裂成一片片。哭泣,一向是软弱的代名词,会流眼泪的我,果然只是个柔弱的女子而已…
只是,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她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点惊喜感都没有。
“您…终于出现了。”没有了眼泪的滋润,眼睛又逐渐变得干涩,我垂着头,低哑的声音从我干裂的嘴唇中挤出,“依思雅丽尔大人。”

“哼,落到我手里,你就不用妄想着再出去了!要不是怕我父亲知道,我早就亲自来教训你了。”依思雅丽尔冷笑着,忽然上前卡住了我的下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稍微动了动,挣开了些依思雅丽尔的手,我微微掀开一点眼皮,将依思雅丽尔狰狞的脸色尽收眼底。
“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跟您抢什么东西。”喘着粗气,我断断续续地说。

“到现在还在骗我吗?”依思雅丽尔忽然轻笑一声,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肤,“你当我眼睛是瞎的?拉姆瑟斯对你的不一般,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一般?如果真是不一般,就不会让我落到这个下场了。
我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地侧头看去,“大人,是的。”
你的眼睛确实瞎了。

她一怔,似乎在想我这句话是在回答着什么。随即,她大怒,扯住了我杂乱如稻草的头发,让我不得不仰头对上她仿佛在喷火的眼睛。
“承认了是吧?你这个骗子!”
…还是弄错我的意思了么?唔,谁叫她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我随便挑一个最顺眼的来回答,她误会了也是常理啊。
不过…误会了也挺好的…快将你的怒火展现给我看吧,我亲爱的依思雅丽尔大人…

似乎已经被我激怒,依思雅丽尔仿佛电影电视中愚蠢的反派一般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多看我一眼!?”她瞪大双眼,眼中的怨气宛若实质,“父亲让我借机接近他,我很乐意地照做了;父亲让我监视他,我却瞒着父亲,每次回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为什么总是要看其他的女人!”
依思雅丽尔眼中有着血丝,每说一句话就激动地扯一下我的头发,拉得我的整个头皮都隐隐作痛,似乎快掉下来了。
——哟,原来她还是个间谍呢!真是看不出来。

“你到底有哪一点好?是这张脸?!”一阵自语之后,依思雅丽尔似乎终于又想起了我,恶狠狠地扯起我的脸。端详片刻,她忽然冷冷一笑,抽出了腰际的匕首,轻柔地从我的脸颊上划过。
——传说中的毁容?
没必要了吧?这几天的鞭打,总有一两鞭会打到我的脸上。我的左脸颊到现在还有火热的感觉,想笑的时候却先痛个半死。
“咳…大人,”我忍着疼痛,看向依思雅丽尔依然渲染出疯狂的眼睛,“这您…就误会了。底比斯美女这么多,比我漂亮的…数也数不清…”我停下歇口气,见依思雅丽尔微皱着眉头,认真听我讲的样子,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啊,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不是…我这张脸,而是我的内在哦。”
“内在?”
“没错…就是我左边胸口下的这颗心啊。”

“比起我的脸…咳咳…难道大人不更想毁掉…这颗心么?”我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依思雅丽尔一愣,似乎被我所说的话蛊惑一般,定定地盯着我的左胸口,手中的匕首也逐渐捏紧。
——很好,就差临门一脚了。

“毁了它,拉姆瑟斯就会回头看你,看到你的痴心,与你在一起的哦…”我继续说。
“拉姆瑟斯…毁了它…毁了…”她喃喃念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忽然高高举起了手中捏得死紧的匕首,狠狠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终于要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等着我,爸爸妈妈,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小、小姐!”却在此时,门口响起一个惊慌的女声。
睁开眼,我看到依思雅丽尔忽然惊醒,手一抖,匕首就“铿”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她瞪着惊恐的眼睛,“噌”的后退两步,仿佛我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般。

“小姐!”牢房门口的侍女小心翼翼却坚韧地又叫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第一次见到依思雅丽尔时她身边的那个侍女扶着木栅栏,神色间满是不安。
“什么事这么惊慌!”忽然醒神,依思雅丽尔不再看我,回头对着侍女斥责起来。
“王太后派人过来了!”
“王太后?把人请到大厅去,有什么好惊慌的!”
“不,不是的!您父亲已经带着对方向这边过来了,说、说是来找她的!”最后,那侍女颤抖着指向我。

“王太后怎么知道的?”依思雅丽尔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忽然抬起头来,“快把她带走!”
“是!”侍女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开始解我手腕上的绳子。粗暴的动作惹得我一阵抽痛。而我却只是冷眼看着她们,仿佛看戏一般。
——随便怎样了。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我犹如一滩烂泥软倒在地,本就不甚清醒的思绪因为这猛然间的撞击而突然停摆。失去意识前,我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乌鲁丝拉!”

*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
我不停地跑,不敢回头。
一旦回头,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即使我睁大双眼,也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跑了这么久,一刻也不敢休息,我已经撑到了极限,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停下吧…即使是死亡,也比这没完没了的奔逃要好。
脚步逐渐放慢,我似乎感觉到身后冰冷的泛着死亡气息的双手正在拉近距离。

“丫头,不快点跑,绿豆汤我可全喝光了哦~”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妈妈在远处捧着一口瓷碗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身边,爸爸与她并肩而立,同样笑着看我。
“骗人,你们明明不喝的!”我像个稚龄儿童一般瞪着眼睛,脚下不由自主地缓下步子。身后的阴冷气息…更浓了。
“谁说的?”妈妈笑容一收,作势将瓷碗送到了嘴边。

“等等!”我一急,撒开步子就向他们冲了过去。“给我留一点啦~”
明明还有些距离,我却跨出没几步后就站在了爸爸妈妈的面前,而他们手中也没了瓷碗。
“妈妈,您把绿豆汤藏哪里了?”我忙问。
妈妈却忽然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拥抱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过。”耳边,妈妈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哽咽。
“妈…妈?”妈妈在说什么?
“丫头,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你也要坚强。”爸爸宽厚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话语中的离别意味是那么浓重。
“爸爸,妈妈?”
我惊恐地注视着爸爸和已经放开我的妈妈,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混沌的思绪似乎清晰起来。

“爸爸,妈妈!”
倏然睁眼,刺目的光线却令我不得不再次眯起眼睛。
这里是…哪里?

“乌鲁丝拉,你醒了!”
咦?
…是亚娜?
小心翼翼地再次睁开双眼,我看到亚娜此时正满脸惊喜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亚娜捂着嘴唇微微颤抖起来,眼中带着丝可疑的水汽。

“我…”才出声,我就发觉自己的声音难听得就跟乌鸦叫似的,忙停了下来。“水…”
“水…哦,水!你、你等等!”亚娜抹了一把脸,急急忙忙地起身倒了碗水,小心地扶起我,方便喂我喝下。

将一整碗水都喝光,我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看了眼四周,我才发觉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宽敞大气的布局比我们在别苑那儿的房间顺眼多了。
“这里是…”我看向亚娜,忽然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信息,“王太后的地方?”
“是的。”亚娜点点头,嘴角弯起,眼中的喜悦仿佛能开出花来,“我找到我的姑姑了!”

原来,我被绑走的那天早上,亚娜发觉哪里都找不着我后,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请芭菲让别苑的一小队守卫到处寻找。但找了三天找遍了底比斯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我的踪影。亚娜不死心,继续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谁知竟然冲撞到了正要回宫的王太后。
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那王太后的贴身女官,竟然正是我们苦寻不到的美德尼拉!亚娜来不及叙旧,急忙向王太后求助。
据亚娜说,当时其实她正好想到可能抓我走的只有两个人,纳莉雅衣公主和依思雅丽尔,只凭她自己连她们的府邸大门都进不去。她不知道王太后是个怎样的人,但当时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考虑到我曾经对纳莉雅衣公主的描述,再加上王太后是纳莉雅衣的母亲,亚娜最后只说了我可能是被依思雅丽尔抓走了。
或许是看在美德尼拉的面子上,或许是另有目的,王太后只考虑了一瞬就派美德尼拉去依思雅丽尔府上要人。亚娜跟着一起去了,也因此看到了全部经过。
当依思雅丽尔的父亲,安克帝克将军得知自己女儿的作为后,勃然大怒,带着众人到了地牢,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
以上,就是我获救的全经过。

只听亚娜的叙述,我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过程有多惊险。
如果亚娜放弃了不再寻找,如果王太后的贴身女官不是她的姑姑,如果王太后考虑的时间长了点,如果安克帝克将军刻意包庇…只要有一种情况发生,一切都会不同。
我能得救,大概是因为从前太倒霉,所以RP全累积到这次一起爆发吧…

看着亚娜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安抚地笑了,“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十天半个月后,我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看亚娜被我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我也放开笑起来。
从今天起,我不要再做一个能被任何人欺压的底层平民。在这个女性地位不低的古埃及,我要向上爬,我要掌握权力,我要将所有欺负我的人踩在脚下!
——我要我想活着的时候,没人能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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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梦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托梦…【远目】只不过女主的求生意识太强,想说服自己放弃临近崩溃状态下产生的【死回去】的念头,所以就做了这么个梦 +
好吧,真是神奇orz
另外,不知道王太后救人这金手指开得过不过分…咳…
PS:本章份量够足了,那谁谁不许再威胁我
造新的身份 ...
在王太后的宫殿里住着,我暂时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只静心养伤。
说起来,那个侍女下手也够狠的了。亚娜虽然早就看过了我身上的伤,每次为我敷药的时候,还总是露出比我还难受的表情。
真是难为她了…

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五天了,王太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派人送来各式衣服饰品和药物补品,而每次来的人都是亚娜的姑姑美德尼拉。为拉近关系,我也随着亚娜叫她姑姑。
王太后送来的药品,其中有一种据说是她从家乡米坦尼带来的,治疗疤痕的效果非常好。经我亲身证实,效果确实不错。用了这几天,我脸上身上的伤痕已经有减淡的趋势了。
因为漫画的缘故,我一开始对这王太后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次她救了我,我除了应有的感激,心底还有些戒备。像王太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救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不相信她会做。
而当我能自由行动,被王太后第一次召见之后,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一些。

“多谢王太后的救命之恩。”
在王太后的私人会客室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就算是坏人,也有做好事后被人感激的权利。——即使她做好事时不安好心。

“你叫乌鲁丝拉?”穿着华贵长裙的娜芙提提王太后高居首座,慵懒地斜倚在坐垫上。她右手端着酒杯,轻轻晃着,视线专注于杯中的液体,漫不经心地说。
“是的。”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也不在意她对于我的话的无视。我本也没期望她会在我表达谢意之后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那是小学生才会说的。
“这几天身体好些了吧?”
“是的,多谢您的照顾。”

几句对话之后,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美德尼拉看了似乎沉浸在美酒之中的王太后一眼,示意我在椅子上坐下。我自然照办。

“听说拉姆瑟斯对你有兴趣。”
正当我在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要不要先开口表明我对王太后的忠诚希望她能让我担任个一官半职为她效犬马之劳之时,王太后忽然开了口。
又是拉姆瑟斯…而且还是个陈述句。
“拉姆瑟斯大人的心思,我不敢随意猜测。”我说,没有否认王太后的话。
至于是什么意思,她自然会向她所希望的方向理解的。

“乌鲁丝拉不是我埃及人?”王太后对我的回答不作评论,再次转移了话题。
这样跳跃性的问话…其实她是面试官对吧?
——那么这次面试,我一定要成功。
“是的,王太后。我其实是西台人,家人因为瘟疫已经死去。后来我到了西台的哈图萨斯,发生了…一些事,被拉姆瑟斯大人救了,带到了埃及。”
想要获得她的信任,我也应该说一定的实话,表明我对她的信任。
“只不过…没想到…”我接着说,并微微低头,适时地流露出一些伤感和怨恨。
知道漫画大致剧情的好处就是:我知道王太后看拉姆瑟斯不顺眼。那么,为了让她能把我当成同一阵营的来看,我也应该对拉姆瑟斯看不顺眼才对。但旁人一定以为我跟拉姆瑟斯已经有了什么,那么我也不该说翻脸就翻脸。过犹不及,我只需要表现出一定的不满就可以了。

“不要难过,男人都是这样的。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王太后走下首座,缓缓弯下腰,将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仰头,迷茫地看着她。
“所以,我们女人只有靠自己。”王太后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透出的光彩满是诱惑。
“是…”我愣愣地回答。
“你,想要权势吗?”走到窗边,王太后背对着我,短短的一句话掷地有声,令我真正的一愣。
…要的,我要的。
“我想要。”张了张嘴,我坚定地说,“请王太后成全!”
“很好,”听到我的回答,王太后回身看着我,满意地笑了,“那么记住,是我给了你权势。”
“是的,我不会忘记王太后的恩情。有什么事,请尽管差遣我去做。”

这一场谈话,算是宾主尽欢了。王太后得到了我愿意为她做事的保证,而我得到了我想要却本没有门路的权势。出门的时候,我无法让我的嘴角不上翘。
“乌鲁丝拉,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正高兴着,送我出来的美德尼拉忽然问道。
“美德尼拉姑姑?”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眼中满是担忧,顿时噤声。
她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房内,“我不希望你将来跟王太后一样…站在权利的顶点,却一点都不幸福。”
“…谢谢姑姑。不过,”我低头想了想,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坚定,“我宁愿以后不幸福地站在权势顶端,也不愿意迷迷糊糊地过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去。”
“乌鲁丝拉…”
“姑姑,你回去陪着王太后吧,我自己认得路。”

笑看着美德尼拉回了房,我才敛下笑容,转身回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