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离去以及之后 ...
双眼微微瞪大,我眼睁睁地看着拉姆瑟斯越靠越近,直到他那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犹如山洪暴发一般,心跳声一瞬间放大,跃动的砰砰声占据了我的所有思绪,过快的节奏让我几乎站不住。
脑中一片空白,我除了直直地瞪着双目,似乎丢失了全身的力气,连身体也是因为拉姆瑟斯的扶持才不至于瘫软。
然而,这样的刺激并没有就此结束。
拉姆瑟斯眸光一闪,熟练地用舌头叩开了我的牙关,勾起我的舌头,仿佛一对舞者般纠缠着共舞。那一瞬,我的思绪仿佛被完全抽空,眼中只剩下了面前这双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异色双眸。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以及处于万众瞩目中心的不安。
…混蛋!
身上的力气仿佛又被我重新找回,我撑着拉姆瑟斯的胸膛,开始挣扎起来。
而拉姆瑟斯倒也不勉强,在我开始挣扎的时候就松了力道,离开了我。
——走之前还舔一下算什么啊混蛋!
我想我此时一定是满脸通红。
低着头,我根本不敢看四周人的目光。
“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请帮我转告聂可布将军。”身旁,拉姆瑟斯的声音一如往昔,听起来总是那么不正经,像是在调侃着什么。
说完,他忽然将手伸到了我的眼前,笑意盎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回去吧,我的美人?”
我不自觉地抬头,在看到拉姆瑟斯愉悦的神色后又猛然低下,手却缓缓伸了出去。
——不管怎样,先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吧!
被拉姆瑟斯牵着手,我由他引领着,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出了宴会大厅。
那些怨恨,深思,不辨喜怒的视线,全部被我们抛在脑后。
来的时候坐的轿子在将军府门口候着,迪亚站在一旁,看到我们出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将拉姆瑟斯的马牵了过来。
然而,拉姆瑟斯却挥挥手,忽然转身看我,“乌鲁丝拉有没有兴致一起走回去呢?”
走回去?
我记得来的时候也只是花了一点时间而已,那么应该不会很远。也好,走走路还能醒醒酒。
于是我点点头,沉默着跟在了拉姆瑟斯身边。
——至于迪亚他们嘛,后面跟着就是。
一路上被沉默所包围。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拉姆瑟斯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说话。
——一般一起走路不是应该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么,一路沉默算什么事儿?
然而,因为之前在宴会大厅的事,我终究没有勇气打破沉默。
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抬眼才发觉已经到了拉姆瑟斯的别苑。
“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记得来给我送行。”将我送至房门口,拉姆瑟斯离开前说了一句。
“好…什么?送行?”我惊讶地问道。
“是啊…”拉姆瑟斯低声说道,“乌鲁丝拉不是清楚的么?我埃及要跟西台开战了。”
“由赫雷姆布福将军领兵,明天就出发。”
深色的夜里,我看不清拉姆瑟斯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将这场战争看得多重。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场战争,对于拉姆瑟斯来说,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想要的是埃及国力的强盛,而战争一向就是劳民伤财的。
而拉姆瑟斯似乎也没期望我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请好好休息,乌鲁丝拉小姐。”迪亚朝我憨憨一笑,马上转身小跑着跟上拉姆瑟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我才转身回房。
“亚、亚娜!芭菲!”一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亚娜和芭菲吓了我一大跳。“你们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悄无声息地站到我身后,想吓死我么?
“就是拉姆瑟斯大人走的时候啊。”亚娜无辜地说。“我看你看得太认真,就没叫你。”
“…算了。进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我一手一个推着亚娜和芭菲进了房间,一屁股在床上坐下。
“小姐,请坐到这里来,我来帮您卸妆。”芭菲指了指梳妆台,说道。
啊对了,化妆麻烦的一点就是还要卸妆。
我乖乖地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好,仰着脸让芭菲帮忙。
“宴会好玩吗?”亚娜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我。
“还行。”坐下休息了才感觉到小腿的酸痛,我揉了揉小腿,随口回道。在矮桌边坐了那么久,后来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小腿都快抽筋了。
“咦?”亚娜忽然惊讶地叹了一声,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这里的妆怎么没了?”
她的手…指的正是我的嘴唇。
做贼心虚一般捂住嘴唇,我的脸再次一阵阵发烫。
真是太丢人了!现在想想,我当时就该给拉姆瑟斯一个耳光的。那个花花公子,前一刻还跟那些女人打情骂俏,下一刻却来吻我…果然是个混蛋!
“咦,你怎么脸红了?”亚娜再次惊叹。
“…那妆是吃东西吃掉的。”我眨了眨眼,认真地说,“宴会的食物很丰富,我一不小心多吃了些。”
“哦…”听了我的解释,亚娜点点头。
“加油哦芭菲,我快困死了。”怕亚娜再问出什么,我忙催促芭菲,顺便转移话题。
不一会儿,经过芭菲的巧手,妆就彻底地卸干净了,我又享受到了素面朝天的自在感觉。
收拾好一切之后,亚娜有些不舍地离开,似乎还想多了解些什么。但鉴于我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她虽不愿意也只好离开了。
看到亚娜和芭菲完全出了门,我才放松身心仰躺到床上。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我大概要睡不着了。
一夜辗转,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我顶着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去给拉姆瑟斯送行。
因为这次战争拉姆瑟斯只是一个小队长,不像赫雷姆布福将军一样需要跟法老王辞行什么的,因此拉姆瑟斯他们可以选择很低调地出发,到城外跟大军汇合。所以,说是送行,除了要上战场的拉姆瑟斯和要跟着他的迪亚,似乎来的就我一个而已,而我也只要到门口意思意思就好了。
“拉姆瑟斯大人,祝您出征顺利。”站在冷清的别苑门口,我照着以前听到的台词,念道。
“借乌鲁丝拉吉言。”拉姆瑟斯自信地笑笑,忽然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道,“等我回来,让我看到更精彩的你吧!”
他离我极近,晨曦下的双眸泛着微光,似乎能让人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
“走吧,迪亚。”
没等我说什么,拉姆瑟斯就招呼一声迪亚,潇洒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等他…回来么?
两匹马早已消失在街角,我却有些恍惚。直到早上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将大地普照,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傻不啦叽地站了许久。
转身,回房。
我还是再去睡个回笼觉吧…困死我了。
拉姆瑟斯这一走,似乎就真的闲了下来。大概是他走之前的关照吧,我和亚娜吃穿不愁,想出去逛街还有人送钱。不过,我没忘记要帮亚娜找她姑姑的事,所以当天下午,我们就开始出门寻找起来。
要在底比斯找一个人——一个不是非常有名的人——确实是很不容易。
亚娜说她的姑姑叫美德尼拉,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一岁了。因为在亚娜小的时候她姑姑就离开了,所以她也不太记得她姑姑的样子。
虽然希望挺渺茫的,但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不去找的话,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正在讨论要不要去各个贵族府邸问问,硬是要跟着我们出门的芭菲忽然告诉我们,下午的时候北边距离这里不远处会有个集会,来自各国各地的小东西都会在那里出售,底比斯各个贵族的侍女守卫都很喜欢去那里看看。
我和亚娜一致同意去那里瞧瞧。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去找,还不如到人流量集中的地方去问,说不定运气好被我们问到了。
——有个当地人帮我们出主意,真是太好了。
芭菲带路,我们跟着走,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了集市。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里热闹的人群。走近看,一个个商贩或就地摆摊,或有张小桌子,热烈而忙碌地吆喝着。从服饰来看来自各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商贩摆弄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有来自努比亚的耳栓,有来自巴比伦的布匹,还有埃及人自己的各种生活小物件,比如说样式新奇的眼影盒,造型奇特的镜子,五花八门的首饰等等。
我一向就是个很孤陋寡闻的人,这些个或小巧可爱,或美丽大方的堪比艺术品的物件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找人,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观赏的情绪。找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基本上逮住人就问府上有没有一个叫美德尼拉的女人,但可想而知,大海捞到针的几率微乎其微,每一次的希望都落了空。
一直问到了集市散场,我们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事。
有些失望地叹口气,我们决定明天再来问后,就开始往回走。
“回避!”我们三人正说笑着,前方拐角处忽然出现一队人马,领头的一个女人大声地呵斥着。
我们三人互视几眼,连忙让到一旁。
一顶轿子载着人经过,领头的侍女却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一丝不妙的预感让我迅速地低头,想隐藏起来。然而,已经太迟了。
“是你!”轿子停下,依思雅丽尔从轿子上下来,冷冷地看着我。
我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挺直了身体,直面她的怒火。
既然在昨天的宴会上算是已经闹翻了,而拉姆瑟斯做出的那样暧昧的回答…又很容易让人误会,不如我就干脆厚着脸皮认了。这样也算是借着拉姆瑟斯的余威保护自己了。
——会不会…拉姆瑟斯昨天的行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呢?离开前的暗示,让有心人在他离开的时候不会来害我。
但此时猜测拉姆瑟斯的想法毫无意义。重要的是怎样顺利解决面前这一个拦路虎。
“大人,真是巧啊。”我点点头,淡淡地说。
——咳,还是继续走昨天的路线好了。我都演上瘾了…
见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依思雅丽尔的眉头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平缓下来,忽然向我走来。
虽说面上装得那么淡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惴惴的,因此当她忽然向我靠近的时候,我开始紧张起来,心里一哆嗦就退了一步。
她嘴角带着诡异嘲讽的笑,靠近我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极轻,轻到我会误以为那话语中的怨毒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又逢不测风云 ...
我愣住。
回过神的时候,依思雅丽尔已经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轿子上,高贵地犹如所有的贵族一般指挥着她的奴仆离开。
目送着依思雅丽尔所坐的轿子渐行渐远,我扯了扯嘴角。
什么叫“你以为你能跟拉姆瑟斯在一起”?那种事…真是太荒谬了!人家拉姆瑟斯看上的,可是夕梨呢。
“乌鲁丝拉,你没事吧?”身边传来亚娜担忧的声音。
我忙摇头,安抚地笑了笑,“当然没事,我们回去吧。”
办正事要紧,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那天边的浮云啊。
其后的两天时间里,我晚上溜溜差点被我遗忘的白龙马,白天不死心地继续出门寻找。但可以预见的是,每一次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再多个几次,我说不定会以为我在这个世界过上了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生活。
然而,在拉姆瑟斯离开第三天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被我抛到脑后的纳莉雅衣公主忽然派人请我过去一聚。
以要稍微装扮一下为借口将传口信的丢在门外,我和亚娜芭菲三人躲在房里商量起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比较好。”亚娜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没错,我同意。”亚娜真是完全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芭菲犹豫了一瞬,看向门外,“那是公主殿下的邀请啊,拒绝不好吧。”
“这倒也是…”我苦恼地点头,深恨拉姆瑟斯让我与公主有了交集。他倒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留下我面对这个一点都不美好的局面。
前一个依思雅丽尔,后又来一个纳莉雅衣,我忽然觉得我的炮灰体质有死灰复燃的苗头。
想了又想,我决定还是去一趟。
人家是权贵,我不过就一小小的平民,怎么敢违背她的意思?况且,以宴会上仅有的接触来看,这个公主比依思雅丽尔可好多了,看起来非常有教养。
想定后,虽然心里也没多大的底,我还是安抚了一下亚娜,就出门跟着传信的侍女走了。
——这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出了别苑,我才发觉门外有轿子在等着我。公主就是公主,请个人都那么大排场。
有些惶恐地坐上轿子,心里的不安在逐渐加深。
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呸呸呸,万一我是那传说中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办?快把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忘了吧!
轿子载着我经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与拉姆瑟斯的别苑差不多的建筑。
这大概是公主的私宅吧?我可不相信一个公主住的地方只有这么大一丁点。
深吸一口气,我一脚迈入了这看起来似乎是张着嘴的怪兽的建筑群。老天保佑我,希望我能竖着进去竖着出来。
不对,是一定要!
“殿下,乌鲁丝拉小姐已经到了。”领着我的侍女对着正坐在软卧上优雅地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纳莉雅衣公主拱了拱身子。
公主慢慢回过头,挥了挥手,“下去吧。”然后她转向我,淡淡地说:“随意坐吧。”
“是…”纳莉雅衣公主太过客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惶恐了起来。“不知道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不用这么拘束。”公主抬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她面前的另一张似乎就是为我准备的软卧。
她这么坚持…在这种小问题,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
我小心翼翼地在软卧上坐下,正襟危坐,姿势比以前军训时还端正。
“其实也没什么,”见我坐下,公主侧了侧身体,慵懒地靠在了软卧上,“只不过上次的宴会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一些…”她顿了顿,漆黑的眸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如黑洞一般看得人一阵心慌,“拉姆瑟斯大人唯一公开承认关系的女性。”
…果然还是跟拉姆瑟斯有关的么?
我抬头诚恳地看着公主,尽力解释说:“殿下误会了,我和拉姆瑟斯大人绝对不是您所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极力否认…”公主稍稍皱眉,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拉姆瑟斯大人那时可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
“那一定是因为他抽…咳,他当时喝多了。”
“原来拉姆瑟斯大人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将我的辩驳直接忽略,公主忽然定定地看着我,“怪不得他总是拒绝母后的赐婚。”
“…诶?”相比较于前一句话,我对于后一句的惊讶显然更深。
所以说…果然是虐恋情深对吧?
“乌鲁丝拉喜欢埃及吗?”似乎不愿意多说,公主忽然问起了毫不相干的问题。
“埃及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这里的人民都很热情。”我一楞之后,迅速回答道。——但是比不上我的祖国母亲!但在她的地盘,我当然要拣好听的说咯。
“看起来乌鲁丝拉很喜欢埃及呢。”公主浅浅地笑了笑,忽然开始跟我聊起了风土人情。不知道她的意图,我只好小心地应对,只谈些我从芭菲那儿知道和这两天自己看到的东西。
然而奇特的是,直到我开口告辞离开,她都没有再涉及其它的内容。
…她其实是空虚了所以想找个人来聊天?
当然了,真正的原因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公主殿下在我提出告辞后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安排侍女将我送了出去。
真正出门的那一刻,我大松一口气。
还好竖着出来了!
回到别苑的时候,亚娜和芭菲正在房间里等着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到我回来,才算放了心。
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会面,两人听到我的描述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过,既然我已经安全归来了,那个公主的用意就忽略吧…想太多又想不通实在是太费脑细胞了。
*
这里是…哪里?
脑中似乎被塞了一大团腐烂的棉花,动一动就散发出恶心的味道,熏得我的思维一片混乱。同时,后脑勺似乎被什么钝器敲过一般,隐隐作痛。
怎么…了?
不适地动了动,我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呈十字型绑缚在木柱上。
被…绑架了?
我想起前一刻我才准备洗洗睡了,没想到失去意识后醒来却到了这里。
这个…昏暗潮湿,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牢房。
使劲挣了两下后,我只得放弃。
对方看来真的很谨慎,绑得很牢,我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到底——是谁?
醒来后没有人在我面前一脸得意地叫嚣着我怎么怎么挡了他or她的路,我只能自己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比斯不过几天的时间,满打满算有交集还能把我抓来的人只有依思雅丽尔和纳莉雅衣两个而已。
这两个人,嫌疑最大的当然是依思雅丽尔,我觉得她应该很期待能将我剥皮拆骨才对。那天街市偶遇时她诡异的态度,我还历历在目。但纳莉雅衣的嫌疑也不能排除,照她的叙述,拉姆瑟斯曾经拒绝过她,那么对于我这个看似与拉姆瑟斯有着暧昧关系的人,有着怨恨也是自然的。
然而,根据以前看的侦探小说和电影,凶手往往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所以,说不定…凶手是隐藏在暗处的某个人。
…算了,现在我都已经被抓了,就算猜对了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我想凶手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但我真的好希望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要出现…电视小说不是白演的,杀人灭口这回事我看的还少么?
果然我的预感成真了——炮灰体质又死灰复燃了。
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现在这种状况的结局…取决于主使者的动机。如果真是把我当成情敌的话,我的结局大概…只有一个吧。
——上帝啊,就算是养女,也还是名义上的女儿不是么?
在紧张到快窒息的等待后,来的似乎是一个完全不认得的人。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通过曲线看出是个女性。
对方走近之后,我发觉这是个陌生的女人。她的脸上满是淡漠,盯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心底一颤,脑中“嗡”的一声变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直到耳边响起尖利的破空声才惊觉眼前的危机。
刚刚那声破空声,是女人甩开鞭子的声音。
…居然要活生生地见证鞭打的实践过程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忙开口,希望能阻止对方的行动。
“哼。”对方冷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怪就怪你不自量力!”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鞭子带着能割裂皮肤的冷风向我袭来,快得令我连说一个不字的时间都没有。
第一鞭抽到了我的小腹上,鞭子划过的地方仿佛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般,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手也不自然地捏紧,尖利的指甲刺痛了娇嫩的手心。然而,这样的疼痛跟鞭子所造成的热辣辣的剧痛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让我觉得很舒服。
第二鞭从我的左上臂划过,卷过肋骨划向右腰,衣料撕裂的声音伴随着鞭子入肉的钝声,令我仿佛置身于烈火滔天的炼狱。与第一鞭相交的地方更是疼痛,我似乎感觉到皮肤下的内脏都疼得痉挛起来。
第三鞭,第四鞭…一下一下仿佛雨点般频繁地落到我的身上,却远比冰雹造成的伤害大得多。每一鞭都仿佛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的痛觉神经翻滚着扭曲成一团,我的灵魂在叫嚣着要突破肉体的桎梏,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不愿出声愉悦对方,我渐渐尝到了被我紧咬的嘴唇上透出的满是铁锈味的血腥之气。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对于那钻心剧痛已经麻木了的时候,对方喘着气停下,也不多说话,冷哼一声离开。
终于结束了…么?
我仰起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哦,是汗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