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坐起来,抬头对师傅师娘,笑眯眯的说:“师傅师娘,你们放心,我梳冼好后,会叫逸风起来,我陪着他去爬台阶。”云锦原本想要再说话,给林荫清顺手扯着出倪妮的房间。路上云锦轻摇头说:“这下好了,有个慈母,现在添上个宠他的姐。”林荫清笑瞧他一眼,知道他同样心疼倪妮和逸风,倪妮眼里明显有睡眠不足的红血丝。
逸风后来时不时跑去跟倪妮睡同一张床,云锦夫妻想着,虽说逸风还幼小,可是倪妮是一天一天长大,这样长期下去不行。只有要求逸风说:“你有时要跑去跟姐姐在一起,爹娘不反对。可是从今天开始,你要另睡一张床,不能跟姐姐同一张床,你总是抢姐姐的被子,这样姐姐容易生病。”
夫妻两人好说歹说,逸风就是不肯点这个头。云锦说到后面干脆利落对儿子说:“逸风,你慢慢年纪就大了,跟姐姐同一张床,总是不好,这事不管你听不听,以后你都要另睡一张床,要不我们会让姐姐不许理你。”逸风有些担心倪妮不理他,他万分委曲的点头后,轻声说:“我以后不抢姐姐的被子,都不行吗?爹爹年纪这么大,还不是要跟娘亲睡一张床。为啥我年纪小,还不能跟姐姐睡一张床?”
林荫清听儿子这话,微带羞赧望着云锦,低头瞧到逸风不解的目光,她脸红起来,一时不知如何答儿子的话。林荫清干脆甩手走开,离开前对逸风说:“这事情,你爹爹会好好解释给你听,娘亲去帮你把被子拿到姐姐房间,先走一步。”林荫清走远后,想着儿子的话,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到后面想到为难的云锦,她越笑越大声音。
云锦听到妻子的笑声,又要面对儿子一双求知的眼睛,想想后,忽悠逸风说:“现在你听爹娘的话,不会有错。你从小就这么聪明,仔细想想就明白,这到底是啥原因?现在想不明白没关系,反正你以后也会想明白。”云锦说完,不敢去瞧儿子沉思中的小脸。他当做完成一项艰苦任务般,脚步轻松忍着笑意快快走开。
小小逸风反应过来,在他后面追了好几步,没有追上他,只能大声音叫:“爹爹,我现在就想明白了。因为我不会盖被子,爹爹的被子盖得好,也不会抢娘亲的被子,所以爹娘才能同一张床。嘻嘻,我现在开始学,等到我以后睡觉会盖被,不抢被子时,我再去同姐姐一被窝睡。”云锦听他的话,差点没有摔倒,可是不想回头再跟他纠缠下去,只能当做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离自家儿子再远一些。
林荫清瞧到云锦眼里的笑意,想到儿子当年的话,笑望着云锦好几眼。云锦瞧到她眼里的笑意,暗自松了一口气,自从林荫清发现眼角处长了一细纹后,日日纠结的面对镜子,瞧着自已的目光恶恨恨许多,难得今天对着自已还有个笑脸。
云锦瞧见她眼里的笑意,马上同她多说几句话:“儿子也大了,前一阵子,已主动搬到倪妮隔邻。我们以后不用操心太多。虽说他赶不上解挺这方面的天分,但在修习方面算相当不错。我现在对妮在这方面不抱希望,只希望她修习时不伤到自已就好,这几年多亏解挺守着她。最近解挺功课多,逸风也习惯陪着她练功。”
云锦和林荫清想到倪妮在修习方面,两人同时轻摇头,这么多年,倪妮不是不努力,可是她越努力自个越在修习时受伤,让人防不胜防。云锦在云门这么多年,也只看到倪妮这么一个弟子,修习会如此痛苦难过。他和掌门人想了许多法子,针对倪妮的现状,可是都无法改变倪妮修行的方向,她的手姿优美姿势也正确,只是方向怎么都是反着来。
大师伯事后听说过,专程赶来安慰郁闷中的掌门人和云锦,他对云锦说:“师弟,你想开些,你有一个云门百年难遇的天才弟子,配一个云门千年难遇不可雕琢的朽木,不算太亏本。”大师伯这话说出来,气坏了两人。掌门人冷冷道:“师兄,倪妮样样都做得好,只是方向感受不同,你要是有功夫,帮我们想个法子,纠正下。”
第六十七章磨
大师伯瞧着掌门人的冷脸,想起来倪妮可是他认下的小朋友,赶紧笑嘻嘻的补过说:“那就让她反着来,不就正了吗?”云锦望他一眼,淡淡的说:“大师兄,这事我们早做过了,那样更加不对劲。”大师伯原本还要说话,瞧一眼掌门人的冷脸,嘴张开又合上,还是云锦瞧着他难受,说:“大师兄,你是直性子人,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吧?”
大师伯听后,笑着摸摸头说:“那我直说,你们两人可别多心。说实话,妮这孩子样样逗人喜欢,就是修习这方面没潜质,这也没多大的关系。不如让她学点实在的防身术,云门有这么多的防身术,不担心她学不到家。再说她将来成亲后,云门修习术也不能轻易使用。使用时除非是与生命相关时刻,妮瞧上去就是长命的人,这修行术不学也罢了。以后师弟和弟妹帮她选个好人家,比现在苦练強。”
大师伯说完后,打量掌门人和云锦两人,见到他们神色缓和,轻松一口气说:“掌门人不是说她是云门的难得奇迹,上次妮可以误打乱撞破了局,大约就是说,要我们保持她快乐的天性。以后她修行的事,大家不如顺着她,她愿意学我们照教,她要是不愿意学,我们教她有兴趣的事。”
掌门人听大师伯的话,对他微微点头说:“师兄,果然是高见。你帮我们想个法子,她现在对采花归花术,非常有兴趣,只是她练得越好,越伤自个多。”云锦想着倪妮这点也好笑,别人同样招花过来,倪妮这么一招手,花四散开去转回头散落她一身,反而伤到她露出的脸面和手。别人挥花还枝头,她同样挥花,可是她手里的花不但没挥去,枝头的花跟着手里的花,同时往她双眼奔去。
白静然和风际云成亲后,早交待过留在云门的解挺,说倪妮修习时,一定要时刻注意着。解挺第一次瞧倪妮练功时,见到她姿势动作样样正确,那招花时虽说有点怪怪,但这挥花总没问题,谁知瞧到花邪门的往她双眼飞时,只来得及扑倒她,听着那花直直掉落地上的声音。自那以后,解挺对倪妮再也不敢有一丝放松。
林荫清抬眼望下云锦说:“锦,你不是早说想通了妮修行的事,这会怎么还要担心?”云锦苦笑起来,说:“大师兄,前一阵子,总算想到法子,可以让妮采花归花术,可以在百次中命中一次。现在她又恢复斗志。我已经提醒挺和逸风两人随时注意,她现在修行方面,伤自已越加的有本事,不当心都不行。”
林荫清听云锦的话,有些想不明白的皱眉说:“怎会如此,她大师伯虽说点子多,可是对人历来没有多大的耐烦心,这回怎会为妮想法子?”云锦苦笑加苦笑说:“也怪我多口,那日我见到妮给花伤了脸,她独自坐在一旁,她那难受的样子,我瞧后不忍心。我想让她心里好过些,就对她说,也许她大师伯会有法子。当时想着大师兄性子直爽,由他打消妮继续练下去的想法最好。
谁知大师兄给她缠久了,竟然还真给她想出法子。我从妮口中知道消息后,跑去问大师兄,他说‘这都怨我,掌门人都拒绝不了的人,推到他那儿,他能拒绝得了吗?’我们妮在这方面机灵,她每日去她大师伯那里,啥多余的话都不说,就是帮着大师嫂煮菜。她煮的菜好吃,有时尝大师嫂煮的菜,还会顺口说两句,就这般投了大师嫂的缘。”
m
云锦说完这一席话,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好几口水,瞧着自家娘子不罢休的眼神。他想想也明白,自家娘子性情软绵善处人,在云门上下也是广结人缘的人,偏偏同大师嫂之间,总是保持不咸不淡的交情,这对自家娘子来说是个解不开的心结。没想到妮却可以错有错着,无意中竟然可以打动大师嫂那般冷淡性子的人。
云锦故意深深瞧着林荫清,直到她翻着白眼对他,他才拖长语气说:“大师嫂同大师兄成亲多年,一直以大师兄的心意为主,这回瞧到妮对她这么用心。私下里说大师兄的心肠真硬,这么好的小女子,他都舍得磨着她。白天里妮在大师兄面前晃悠,晚上大师嫂磨着大师兄。大师兄对大师嫂解释过,说他无法教妮这样的人。可是大师嫂一点都不相信,说自家的夫婿能干的不象人,一定有法子教会妮。”
林荫清听云锦的话,笑着点头说:“没想到大师嫂这人聪明,捉得到自家夫婿这点。”云锦见到林荫清现在已挪到桌边来坐,不再对着镜子苦着脸照来照去。便有心思多说几句,他笑着说:“这哪是大师嫂聪明,是大师兄精明。我小时听人说,大师兄年轻时俊逸,有许多人家相中他,可是他却相中大师嫂,不是因为大师嫂容貌美,而是因为大师嫂那时深信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云锦说完这话,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林荫清瞧着云锦笑的模样,就知他又想起了啥好笑的事,由着他笑一会,等到云锦笑停下来,她笑着说:“锦,别把人吊在一半,快说下去。”云锦微笑着说:“我只是想到大师兄,算得那么精,这次把自已算进去。这么多年来,大师嫂对大师兄的聪明是深信不移,事事听他吩咐。”云锦又想起大师兄提起大师嫂捉着聪明这点,磨着大师兄要教会妮的事,忍不住又停下来笑一会。
林荫清听着云锦幸灾乐祸的笑声轻摇头,想来云门的人,对大师兄与他弟子处处要占上风的事,个个是忍了许久,只是人人都不是争抢好胜的性子,能过之处便过去了。估计除去云锦在家里笑得欢,别的人听说大师兄的为难,同样会在家里放声大笑。
云锦舒服的笑一会,脸上神情是相当的痛快。瞧着林荫清的笑脸,竟然多口一句:“我家娘子也是事事吃定我。”这话说得林荫清脸绯红起来,望着云锦暗喜在心里,面上恼羞成怒的说:“你那话还未说完,快说吧,一会孩子们来了。”
第六十八章百折不挠
云锦瞧着林荫清红脸,笑眯眯的说:“大师兄那阵子,白天吃着妮煮的菜,晚上听着娘子夸赞话。到最后还是点头。不过他也同妮说了,最多指点她采花归花术,别的修行术,他是一概不会为她想法子。大师兄是守着妮练功,守了好多天,总算给他找到一点窍门,让妮无意中成功一次。”
云锦夫妻同时记起那日倪妮脸上盛开的笑容,近两年时间,倪妮没有那般开心过,那天跑回来抱着云锦夫妻两人转着圈,叫着:“师傅,师娘,我成功了。”说完冲着两人的脸,一边亲一记后,笑着又跑出去。
云锦夫妻只要见到她的笑脸便心满意足,只是到了晚上关院子门时,瞧见倪妮灰心丧气垂着头,回来的样子,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林荫清上前问:“妮,怎么啦?”倪妮一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一会抬起头,眼睛是红红的,说:“师娘,我还是不行,我是不是很没用?”林荫清心疼的抱着她说:“妮,乱说话。人有长处自然有短处。”
云锦夫妻两人对那天的事情,惊讶一阵子后,并没有多上心。毕竟倪妮在他们面前这样,不是第一次。直到解挺有一天同云锦说:“师傅,妮师姐的采花归花术,现在有时候能完成一次。”云锦听这话后,望着解挺不相信的问:“你六师姐真的成功过一次?”解挺笑着点头。
这些年云锦夫妻对倪妮的百折不挠的性子,是相当的无奈,好在他们两人对倪妮这方面不抱有希望。倪妮是天天练功,次次失败天天继续练,每日一定要练一个时辰才算完。云门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倪妮在这方面是零潜质。开始大家好心劝阻她,到最后由着她天天练,日日可以听到云门的人,相互小声音打听:“倪师姐(倪师妹),今天有没有给伤着?还是又给解师兄(解师弟)护卫成功?”
林荫清现在知晓那天倪妮高兴的原因,她想起倪妮的笑脸,脸上同样跟着笑开花,对云锦说:“上次四嫂找了煮菜的上古秘籍给我,我瞧着那上古文,有些头痛在这里,我把那里面不懂的字,抄一份给静然,让他想法子翻出来今文,到时我教会给妮,让她好好煮菜给她大师伯和大师母吃。我一会把从京城带来的布,拿两块去送给大师嫂,多谢她的心意、、、、、、。”
云锦瞧着娘子的心思,完全放到倪妮成功的喜悦上面,一点没去想倪妮自从成功几次后,每日加多一个半时辰练功。她的成功率是相当的低,偏偏负功力又增长,伤自已准确率更加高。云锦有时觉得,解挺小小年纪,修行方面在云门超群般出众,说不定是给倪妮逼上梁山逼出来的。逸风陪在倪妮的身边,同样比一般的弟子,在修行方面要少费功夫。
云锦瞧着林荫清笑容满面,咽回嘴边要说的话。他想着一会吩咐解挺和逸风两人分好时间,方便守在倪妮的身边,减少她受伤的机率。云锦这边还在思索着,林荫清的想法,又转了一个方向,笑容渐渐的消失,她一脸担心的望着云锦问:“锦,你说妮这种性子,我怕将来她成亲后,会吃大亏,太刚易折。”
云锦望着林荫清,细细想了又想,觉得倪妮除去对采花归花术着魔外,对别的修行术练过一阵子,都是快快的便放弃,从来没有留恋不舍过。云锦再想想,倪妮这几年持续不断的练,哪怕旁人反对劝阻,她都能坚持下来恒心。听林荫清的话,也觉得她的担心是有些道理。
他怕林荫清太过担忧,想想后说:“清,妮这种性子碰到对的人,是好事。要是碰到错的人,便是坏事。不过好在她对自已执着的事,从来不会轻易放弃,那么将来有大的挫折,我们也不用担心她会有想不通的时候。”
林荫清听云锦的话,眉头稍稍展开些,说:“儿女就是爹娘的心头债,我现在明白当年我娘亲背后的担心。妮今年已停了花药,等到她身上的香味没这么重,我想带她回京城住一阵子。顺带让家里的人瞧瞧她,也让她学点为人处事,应酬大场面。虽说我们想着把她嫁一个平平人家,可是到哪里都免不了是非曲直。没有哪个地方,比大家族里学得到更多的处事方法。她为人是机灵,只是心底太坦荡,里面可以容下一辆马车。”
云锦想着倪妮的性子,对林荫清点头说:“好,冬天时再去吧。那时可以穿多些衣裳,带些香包在身上,可以遮蔽一些倪妮身上的香味。解挺这三年是相当重要的三年,我早早同他家人说过,这三年里,是不会让他回家。”
林荫清同云锦说着话,突然想起来,赶紧压低嗓子问云锦:“锦,妮会煮菜这事,可不能随便让人谈论,这外面要是有一丝的风声,爹娘听到一点音,会饶不了我们俩个。”云锦笑瞧一眼林荫清,点着她的眉心说:“我娘亲善厨艺,我的师兄们个个知晓。妮在云顶三年,她会不会厨艺?人人心里都有数,大家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说而已。
大师嫂与大师兄成亲时,大师兄早定下来,会留在云门里授徒,那时我爹娘还未曾去云顶。大师嫂是个稳重的人,大师兄门下的弟子众多,大师嫂从来不许他们随意进厨房,要他们帮着做的事,都是拿到外面打理好,她再亲手拿进厨房自已煮。我对她许妮进厨房,同样是相当的好奇。”
林荫清没想到一个大早上,可以从云锦嘴里听到这么多的事,马上把凳子挪近云锦,好奇问:“哦,大师嫂怎会对厨房守得这样严密?你又从哪里知道这事?”云锦瞧一眼林荫清,轻摇头说:“我现在相信妮的确是你亲生女儿,你多想想就明白,大师嫂为何会如此严守厨房。”
林荫清想起私下几个女人说的话,想起她们提过‘不怪大师嫂如此冷淡待人,要是我碰到这种事,我早就疯癫。姨娘下毒害死自家的姐妹,还是自已好心点头,许她进厨房开小伙。’林荫清一脸恍然大悟的望着云锦,小声音说:“那不是传言吗?”
云锦笑瞧林荫清一眼,不接她这话茬,说:“大师兄亲自证实这点,说要我们放心,妮会煮菜这点,除去我们院子里的人,和他们夫妻两人,应该是不会有多的人知晓,还说要谢谢我们,因为多年来大师嫂的心结,给妮一句话解了。”
第六十九章话说当年
林荫清望着云锦追问:“妮是会解人心结的人?锦,你别是听错了大师兄的话。”云锦望着她肯定点头,对林荫清说:“我自然知道妮的个性,要说她善解人意,不如说她天性纯正体贴,她就是粗神经的人,哪会去解人啥心结。
只是她无心的一句话,解开了大师嫂多年的心结。大师兄说,这么多年,他都劝不了大师嫂放下。没想到妮轻飘飘的一句话,‘我练我的功,做好做坏是我的事,我没存坏心,得啥果由天定。别人爱乱说话,自有天罚,关我啥事。’”
林荫清一听便明白,这是倪妮练功时不顺心,又听到别人闲言闲语,回来时在自已面前常说的牢骚话。这也能解大师嫂的心结?云锦望着林荫清惊讶的眼神,把听来的事,只能再转达一遍给她。当年大师嫂家中,她的母亲和几个姨娘之间相处和睦,家中兄弟姐妹互助友爱。可是到了谈婚论嫁时,便打破这种表面的和平,嫡生和庶生明显有区别,上门来求亲的人,都是冲着大师嫂而去,相对比她大的庶生大姐和二姐,相求人甚少。
大师嫂的娘亲私下同大师嫂说‘以后为人处事要格外的当心。’年轻的大师嫂,不相信平日对她笑脸相迎的姨娘们,会对她有坏心眼,只是笑着对自家娘亲点头。那时大师嫂的娘亲,已在训练她理家,家中厨房之事,已吩咐由她打理。
大师嫂管厨房后,没有如她娘亲那般,对厨房的事严防。对姨娘们要使用厨房,做点爱吃的东西少限制,只要求她们同管事说一声既可。她的姐妹们多,对午后甜点各有各的爱好。有一日,她大姐过来同她说“妹子,我今天想换口味,我想尝你的莲子汤,我把我的桂圆汤与你换。”大师嫂笑着点头。两人的丫头去厨房端食时,相互换了过来。大师嫂在房中刚喝完桂圆汤,就听到她大姐院子那边的人,传出来叫“救命。”的声音。
大夫赶来时,大姐已中毒身亡,而笑嘻嘻跑到大姐处,尝两口汤食的五妹,抢救醒来后,需要要长年用药调养。大姨娘受此刺激,疯癫中说出:‘是她下药,她想害的人是大师嫂,没有了大师嫂,别人便会多瞧自家女儿。谁知害了自家的女儿。’大师嫂自那以后,存了心结无法解开。嫁给大师兄后,大师兄年年收徒弟,大师嫂情愿学着煮菜,都不许别人进厨房。
当年大师兄是偶然瞧了一眼大师嫂,喜欢上大师嫂。托人上门求亲,让媒婆带去一话‘云门人修行修心,以后会长居云门。’听说当年相中大师嫂的人,大都是家世相当好的高门大户。大师兄的家世稍逊一筹,而长居云门后,啥事都要自已动手。
可是他这句话改变一切,伤了心大师嫂和她娘亲,打听过云门人大都是一夫一妻,大师嫂不怕身体吃苦,她娘亲不想自家女儿同人争夫。母女两人选择了大师兄,为此大师嫂的母亲在她父亲強烈反对下,拍板做了主。这也是大师兄说大师嫂瞧中他聪明的由来。
林荫清缓缓点头,说:“高门大户人家,妻妾成群争同一个男人,那来的和睦相处。大师嫂的娘亲太娇养她,她才没有提防心,好在她娘亲知道帮她选中大师兄。也难怪大师嫂多年来,冷冷淡淡的面对我们。唉,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也要大师嫂经这事,才会懂得选大师兄这么个良人。”
云锦略微有深意的瞧着她,说:“清,妮的性子也不防人。我瞧她与王语未关系甚好。”林荫清笑着摇头说:“妮是同林虎啸关系好,她与王语未两人对不了眼。一个心眼重一个没心眼。我知晓你的意思,这回去京城,我和嫂子们会好好磨磨她的性子,让她慢慢瞧明白些世事。我最近找个机会要同她说说,我们认她为长女的事,不能让她这般随性活下去。”
云锦笑着点头后,若有所思的对林荫清说:“清,我觉得妮心里大约猜出这事。你瞧她这两年对我们,事事越发的上心,有时还会管束我们,对逸风如亲弟般约束。”林荫清笑着说:“我从前就是这般对我爹娘,不过还是要直接同她说明白,让她心里清清楚楚。到时带她回林家,她也能接受家里人的态度。”云锦笑瞧一眼林荫清说:“让她不用改口叫我们爹娘,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就好。”
云锦夫妻两人还想再多说两句,院子里已传来倪妮同逸风说话的声音。“姐姐,你为啥不让我多说她们几句?她们喜欢七师兄,自已上门来跟七师兄说,凭什么阴阳怪气的说,是姐姐挡了她们的路。还时不时几人要挡你的路,姐姐,你就是个性太好,才让人踩地头顶上。”云锦夫妻听得儿子清脆的声音,两人同时摇头不止,这个儿子的个性同倪妮当年有得一比,比倪妮当年还要来得嚣张。
“逸风,现在是你踩我头顶。她们的那些话有啥好理,给你听到,你就当给狗咬一口就是,难道狗咬你,你还要奔上去咬回来一口。跟她们解释是浪费我们的口水。如果挺没眼光,要看中那般女子,以后我们两人距离他远一点。你这样生气,反而让她们一个个高兴。我啊,只要你和师傅师娘师兄姐们,个个相信姐姐,那些人说的话,我早几年就当她们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