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爷瞧着田氏,他瞧来瞧去,只觉得田氏这个田家人的心眼太多,她明明是不愿意的事情,也能在众人面前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仿佛行与不行都是季守家的事情一样。季老太爷是想为季守家拍板定下来,可是他想一想手里的银子,那样的大话他如何说得出来。
他转头望向季守业,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老大,你每月给老三一些银子,他将来的子孙一定会念着你的好,他的儿女大后,一样会孝顺你。”季守业用一脸瞧不明白神情瞧着季老太爷好一会后,他转头冲着下人吩咐说:“天色不早了,赶紧上饭菜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奇怪
有季守业这么打岔开去,前面的话题不好重新接回来。季老太爷是黑着一张老脸吃完这一餐饭,饭后,茶毕,他临离桌前冷笑瞧着季守业说:“老大,我现在是没有用的糟老头子,你瞧我不顺眼,才敢在众人面前这般的忽悠我。”
大家都屏气凝神下来,季守业神色难得冷漠的瞧着季老太爷,布氏听见季老太爷的话,她一脸震惊神色瞧着季老太爷说:“太爷,这些年下来,我们家大爷对季家对太爷你就是没有功劳,也应该有着多年的操心辛劳。
你当着一众小辈的面,如此说我们大爷,天地良心,做父亲的人,如何能说得出口。今天儿媳妇拼着不孝一次,也要为我们大爷说一说公道话。不说前事如何,就说近几年太爷你用在修道上面的花用,大部分是由我们大爷支出。
我们大爷自个舍不得穿用,却从来不在衣食方面对太爷和姑奶奶小气过。太爷…”季守业拉住布氏轻摇头,说:“你不用多说下去,这世上毕竟是明眼人多,父亲就是说我一句两句话,也遮掩不了我这些年对他是尽了孝道的事实。”
季老太爷忍不住直接冷笑两声,季守成在一旁皱眉头瞧着他说:“父亲,你可是已经不愿意瞧我们兄弟三人顺畅过日子,你要是实在不乐意住在此处,你想要跟那位弟弟去住,你直接开口说,明日,我就亲自送你过去小住一些日子。”
季老太爷被季守成的话噎住,他的那几个庶子,无一人比季守业仕途发达。都不过是做着勉强能糊住一家人的活计。他要是过他们那边过日子,那有由着季守业供着过日子舒服。他瞪眼瞧着季守业说:“你休想甩掉我,我和那个女人都是生养你的人,你应该一样的孝顺我。”
季守业无心多跟他说下去,他简单一句话:“父亲,我们一家人想安生过日子,我们兄弟三人房里的事情。母亲从来不搭话。你一个做父亲的人,更加不能插手进儿媳妇和孙媳妇内宅的事务。你的那些话传出去,季家人的脸面。都会被闲言丢尽。”
季老太爷的老脸曝红起来,他有心想要说什么,却抵不住季宝花娇娇开口说:“父亲,我有些累。你陪我一道回去吧。”父女两人出了房门后,季老太爷气愤的冲着季宝花说:“你怎么不让我好好的跟他们理论一番?”
季宝花一双大眼睛含着雾水一般瞧着季老太爷。说:“父亲,你一向是君子风范的人,他们如何理解你高洁的志向。你一心为兄长们和侄子着想,可他们现在年纪轻。还不能体会你慈爱心思。女儿是舍不得继续委屈了父亲,只能寻着借口求着父亲不去管他们的闲事。”
季老太爷顿时觉得所有的人不理解他,可他还是有一个女儿明白他的长远心思。他很是宽慰的跟季宝花说:“宝花。你要是男儿多好,父亲一定会用心培养你。你的成就一定会胜过你的长兄。”
季宝花低头淡淡的笑了起来,她要是男儿,有长兄如此的有本事,只怕也会如别的庶兄一样,被季老太爷早早的忘怀在脑后,只能由着季守业这个长兄随意摆布。季宝花已经知事起来,知道嫡庶之间的区别。她现在只想静候佳期到来,在那个时期未来临前,她一定要让自个平平安安的长大。
季宝花是不相信季老太爷的为人许诺,她那个姨娘走之前,一再跟她说,要她宁愿去相信布氏的眼光好心肠好,也不要太过去相信季老太爷。她从前是不懂那些事情,可这两年瞧得明白起来,季老太爷的心思全用在修道上面,对她根本是不曾用心。
季宝花正因为想得太明白,她在季家哪怕是瞧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特别不顺眼,她也懂得避开她们两人,再也不跟她们起明面上的冲突。季老太爷跟季宝花叨叨一路的不平之事,言外之意要季宝花坚决站在他这一边来。
而饭厅这一边,季老太爷一走,季守业就让人散开去。季守业兄弟凑在一处说话,家里的女人们都围着田氏和邵氏说话,而孩子们自然是各有各的去处。季安宁不是不想多陪一陪田氏,可她的身边没有她站着的余地。
季安宁只有手牵着小弟和季和轩,跟着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往老园去。这一次的家宴,季老太太照旧是没有出老园的门,季守业吩咐人送了一桌饭菜去老园。季树定的妻子叶氏再一次有了身孕,这一次,她主动要求带着长子季和顺去陪季老太太一块用餐。
季守业夫妻都感念叶氏的孝顺,自然是应承她的要求。季安玉一行人赶到老园时,季老太太和叶氏母子已经前往后院去,大家紧跟着转往后院去。后院里,季老太太指点着菜地跟叶氏说话,季和顺欢喜的蹲在地上在玩泥巴。
季树梢和季和轩两人立时挣开季安宁的手,两人欢喜的奔跑过去,一块蹲在地上要求玩泥巴。季老太太后院里原本是没有泥巴和沙子,可近年来,因为孙子和曾孙们的特别爱好,她让人去城外挖了泥沙过来,同时也让人挑来一担新鲜的泥巴,由着小男孩子们自在的玩耍。
季安宁瞧一眼季树梢欢喜的神情,她跟着季洁悦的身边,听着她悄悄说:“宁姑姑,那位姑奶奶背着人,有没有寻你的事情?”季安宁轻轻的摇头,说:“不曾。”季洁悦很有些奇怪的跟季安宁说:“上一次,我单独遇见她,她还跟我笑,只是她笑得模样,让我瞧着她觉得好生奇怪。”
现在的季宝花性情有些让人难以捉摸,她从人前扮小白花变成人前扮端淑女子,从前是随时都能哭成小白花,现在是随时都能笑成迎春花,这两种极端的风格,她演绎得非常完美,让季安宁瞧着她,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妖孽成性的女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季安宁轻轻提醒季洁悦说:“日后,遇见那位姑奶奶,不管她说任何话,我们只听不说,绝对不能随口应承下去。”季洁悦点头之后,凑近季安宁的耳边,轻声说:“我娘亲也是这样跟我说,她还要我悄悄的提醒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明白
申时快过去时,季安宁牵着季树梢的手从老园出来,季老太太在她走之前,悄悄跟她说:“宁儿,你也不是小女孩子了,你爹娘要是吵闹起来,你就悄悄派人往你大伯处送信过去。”季安宁轻轻的点头,她的心里一样担忧着季守家田氏这对夫妻的关系。
季安宁和季树梢一进三园的院子门,就瞧见季树立立在院子里,姐弟两人欢喜的冲上前去。季树立低声跟他们两人说:“父亲和母亲在房里说话,我们去后院转一转吧。”季安宁很是用心的倾听一会,都不曾听见什么说话声音。
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神色,他有些好笑的瞧着她,说:“父亲和母亲两人好好的在说着话,你在院子里,如何能听得到他们两人的声音?”季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瞧出兄长的轻松神色,便特意挨近他笑着问:“哥哥,我们这一次打仗赢了?”
季树立轻轻点头之后,笑着说:“是啊,官府通文公布出来了,我们把仇敌赶了出去。”季安宁很有些不解的低声说:“我怎么听大人们说,我们这边的将军们还打下他们的四座城池?”季树立笑而不语的瞧着她,见到她一脸执着的神色,低声说:“官府公文没有说那事。”
季安宁听后微微笑了起来,她瞧着季树立低声说:“我们这是有来有往,我们是正义一方。”季树立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然后转头跟季树梢说起话。季安宁最初想着战争,那是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曾经历过战争,可是却在前世。一再听说过处在战争岁月里百姓的悲苦。
眼下,朝廷赢了,还把战场直接扯到侵略发起国的地盘,季安宁心里有一种舒心感外,也盼着此事能早日有一个完满的结果。季树立回头瞧着立在原处的季安宁,笑着说:“你还不跟上来吗?那些大事情,自有大人们做主。你一个小人家家。那来的这么的闲心。”
三园的后院里,果树上已叶子凋零,反而是这个季节开放的冬季花朵。分外的争艳夺目。季树梢伸手指着那一朵朵的花,笑着跟季树立开口说:“哥哥,画花。”季树立抬眼瞧着渐渐暗起来的天色,笑着说:“今天晚了。明日,天明时。梢儿喜欢那朵花,哥哥就给你画那一朵花。”
季树梢是一个通理的孩子,他笑着点头答应下来,转而又提出来:“哥哥。姐姐,找娘亲吃饭。”季树立季安宁兄妹只有笑着伸手牵着他的手,他们这在后院还不曾站上一会。三人又要转身往前院走去。
三园主人房里,田氏满脸无奈神情瞧着季守家说:“三爷。你在房里陪我坐了好一会,我们是夫妻,你有话就直接说吧。我能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寻借口拒绝。可是三爷,我不能答应你的事情,也请你体谅我的不容易。”
季守家瞧着田氏的神情,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后空白处,低声说:“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很是失望?”田氏满脸惊诧神情瞧着他,季守家回来之后,她先是忙着手里事情,两人就这般的静默坐了这么久,她知道季守家有话要说,可也没有想到等了半天,等来他这样的一句话。
田氏冲着季守家轻轻摇头说:“三爷,我现在对你反而是略抱有一些希望。这一次,你至少没有借着太爷的话,就顺势把外面的那人招进家门来。当然你现在要是改了意思,还是想顺着太爷和你的心意,把人迎进门来。
我还是老话一句,你只要能照顾好你的妾室及将来所生的庶子女,而不会麻烦到我和两个儿子的身上来,我一样是由着你去。”田氏自从在生育季树立的前后,她经历了季守家在情感上的系列变化后,她对季守家这个夫婿心淡了许多。
而后季守家所做的事情,一而再让她对这个男人失望。她眼下的心思,太多数用在儿女的身上,至少季守家这个夫婿,他愿意回来平静过日子,她就当是意外之喜。而他的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她也不会再花心思去挽回。
因为这些年下来,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她只是越到后面越瞧得清楚,男人变了心,就是变了心。男女情意的起起伏伏历来不由人,她也不知在几时起,对季守家也没有那份浓厚的情意。或许她现在待季守家只有一份相伴的情意,她瞧着季守家的眼神暖了暖。
季守家那般聪明的人,大约早就发现她对他的情淡,只是他不说出来,她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季守家被田氏后来的眼神惊了一惊,他赶紧摇手说:“我先前跟你说话时,我心里还是同情那女子。可是这些日子下来,我瞧得明白,她并不需要我这一份同情。”
田氏惊讶的瞪眼瞧着他,明明他前一次说时还是情深似海深,怎么转眼之间情淡如水薄?季守家苦笑的瞧着她,涩然开口说:“这几年下来,我也不是白白的过了几年,自然不会如从前那般的听信人言。
我放了人手在一边瞧着她,瞧得多,她做得很是仔细,可是依旧瞧出了一些事情,她的身边不只我这么一个傻瓜。”田氏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可瞧着季守家的神色,她不说话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只能惴惴的安慰他,胡乱的说:“三爷,你别伤心,你生得这般俊郎有为,将来一定会遇见不会哄骗你的可怜女子。”
这一次轮到季守家瞪眼瞧着田氏,他没有好气的说:“这是做妻子的人,会对自家夫君说的话吗?我听你的话,你这是盼着我再被人骗上几次一样。”田氏也知道自个失言,她立时弥补说:“三爷,都怨我,我一想到你被人这般的哄骗了,我的心里一时气急起来,就有些口不择言。”
季守家也懒得跟田氏计较起来,他和田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毕竟是他错得多。如季守业所言,他纵然是有机会再做一次选择,他能遇得见比田氏还要好的女人,可是却不会拥有如季树立兄弟这般聪明的儿子。
季守家瞧得明白,他从季老太爷的身上,瞧出来母亲对儿子教导的重要性。季老太爷没有季守业这么一个可以依靠的长子,只怕等到晚年只有落魄的境遇,那能象现在这般过着悠闲日子,时不时心气不顺时,还能出言为难一下儿孙们。

第一百四十章 和平相处
季树立带着弟妹进到主室来,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季守家和田氏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季守家瞧着晚到的儿女,他略有些语气不好的说:“你们三人的玩心也太重了一些,这要用餐的时候,你们还要父母等着你们回来。”
田氏轻淡淡的抬眼扫过去,季守家肃着脸瞧过来。田氏指一指位置,说:“坐下来,用餐吧。”一家人整齐的坐下来,静默的用着餐。餐后,季守家不发话,田氏一心照顾着季树梢喝水,季树立和季安宁兄妹只得安稳的坐在桌子边喝茶。
季守家瞧一眼神情安静的长子,再瞧一眼神色平淡的女儿,还有那半依偎在妻子怀里的小儿子。他的心里突然来气了,他的妻子田氏行事一向进退有矩,在教导儿女的事情上面,也用不着他太去操心。可是他嫡亲的三个儿女面上都非常的尊重他,却一个个跟他不太亲近。
“立儿,东西顾家的男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多少?”季守家沉声问着季树立,见到长子果然一脸了解的神情,他微微皱眉头警告说:“那样冲动的行事,你可不能有样学样,你还是安分的用心在学业上面,听到没有?”
季安宁端正的坐直身子,她还没有听说过东西顾家的事情。季树立很快的斜一眼季安宁,见到她两眼亮晶晶的望着他,他在心里轻轻的笑了起来。他面上一脸正色的跟季守家说:“父亲,东西顾家都是热血好儿郎,我不觉得他们是冲动行事。
父亲,我没有东西顾家儿郎的本事,我会安分的继续用心在学业上面。尽忠报国也不只是一条从军的路可以走。我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哇”季安宁在心里呼了一声,这可是大消息,东西顾家那群爷们竟然从军去了。
田氏同样是守在内宅,消息不通的人,她一脸惊讶神情问:“三爷,东西顾两家的长辈许他们家的孩子就这般去从军,我记得他们当中够年龄的人。都已过童生考试。只等着再过两关考取举子。”
季守家的眼眸淡淡扫了扫田氏,说:“你对他们两家男子倒是很有信心,相信他们一个个都能考过秀才。再考过去成为举子。”田氏听他的话,很是没有好气的说:“这样的大道消息,三爷是在外面行走的人,那可能会不知晓。
三爷。我记得前次,还是你跟我说的消息。你说他们要是再不着考试,他们当中会有人和立儿同一考次,那时就不知谁的名次能高一些。”田氏没有说季守家那时是非常得意的跟她说:“先生说立儿的功课非常好,童生试轻松过关。将来秀才考试也会顺利通过,就是举人应该对他也不难。
嘻嘻,东西顾两家的男子多。外面说他们的容貌是黑俊,读书历来不错。可是他们家的人,一个个不着急,将来总有人和我们立儿对上去。先生私下跟我说,立儿只要发挥正常,他的名次一定会高过东西顾家的人。”
田氏如何不明白季守家心里的小九九,她在娘家时,那时与季守家未曾定亲,东西顾两家曾有人通过旁人打听过她的消息。田家的长辈们觉得东西顾两家的人多事多,而田氏性情单纯,怕她处不来复杂的人际关系,便不动声色的婉拒。
那一年,季守家在外面的花心事发,田氏的心里烦燥,她就抱着孩子回娘家,有一次,她偶然听见家里长辈们背着她提了提话头。田氏听过之后,她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头。反而是后来季守家不知从那里听说过,直接跟田氏打听消息,换得田氏一顿发作之后,夫妻不再提旧事。
季守家被田氏的眼风一扫,又瞧见女儿好奇的眼神,他一脸正色道:“立儿,你身为长兄,要做弟妹们的榜样,行事说话的确要严谨。”季树立一脸恭敬神色点了点头,说:“孩儿会遵从父亲的教导,绝对不会行差偏路。”
季安宁听着这一对父子的对白,只觉得后面的对话,越发象是在做官面文章 。父亲端着父亲的架子,儿子一脸恭敬孝子的模样,季安宁瞧得心累不已。田氏瞧一眼季安宁的神色,警告的看了看她,见到她重新摆正姿态。
田氏这才移开视线,笑着跟季守家说:“三爷,你在外面累了一天,现在就好好的歇一歇。立儿一向是听话的孩子,你就不要太过操心他。”她转头跟季树立说:“立儿,你带着弟妹们去歇息吧。”
季树立和季安宁立时站起来,两人伸手把还沾在田氏身上的季树梢牵了过来,三人跟父母行礼退下去。出了房,季安宁松了季树梢的手,她转到季树立的身侧,悄语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父亲和母亲有些不对劲啊?”
季树立没有好气的瞧着她,低声说:“他们两人几时对劲过?”季安宁默然下来,季守家和田氏这对夫妻相处起来,他们做儿女的人,都能感觉到两人中间总是仿佛少了一点什么。他们不吵不闹不争执,表面瞧上去也如正常夫妻一样。
季安宁瞧过季守业夫妻的相处方式,两人眼神交流中都有一种特别的默契。而季守成和宁氏这对恩怨交加的夫妻,一时风一时雨,瞧上去比季守家和田氏夫妻关系还来得别扭,可是两人之间却瞧着象是夫妻。
季安宁想一想,低声说:“反正他们两人不闹成祖父祖母那样,我就觉得什么都好。”季树立瞧着季安宁的样子,笑着说:“宁儿,你长大了,知道关心父母。你放心,有大伯大伯母在,父亲母亲怎么都会和平相处下去。”
季安宁想起前世听来的那些古老的事情,许许多多辈的人,大多数夫妻都是将就着相处一辈子的人。这个大时代的背景,女人是没有多的选择权利。女人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一样重要。如田氏这样的婚姻,也许在田家人的心里,在田氏的心里,日子不好也不坏,还是能过得下去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品种
等到传来两国和谈的消息时,大家都能感觉到战争的气息远去,熟州城里的气氛立时有了大转变,各家的喜事都冒出头来。难得天气晴好的一日,叶家举行婚宴,季家人早已经接到请帖,做为姻亲的季家,自然会是阖家去祝贺。
季家人坐着马车,在叶家的大门口处下马车,就见到衣冠整齐的小厮和管事妇人们候在大门口迎客。叶家大门两侧挂着大红色的喜条,表示家里今日有婚嫁大喜事。人人的面上都是灿烂的笑容,季家的女人们和孩子们往前走去。
叶家门口候客的妇人,她很快的迎上来,她笑着跟众人招呼后,笑着跟布氏说:“季老太爷和季家三位老爷和少爷们刚进了家门。”布氏笑着塞给她一个赏袋,妇人欢喜的收下来,她态度格外的殷勤起来,跟叶氏说:“小姑奶,左边那条道上,人少。”
进了叶家的院子门外,妇人把季家这一行人交给迎客的大丫头。一行人,由大丫头领着往左侧路上走去,这一条路上的人,瞧着是要少一些,可还是有许多叶家的熟客往这一条路上走着。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紧跟在季安玉季洁清身边,四人的脸上都有淡淡的笑容。
季家一行人自然先去见过叶家的老祖宗,老人家处此时正是人多时,她瞧见季家人时,她一双眼都落在叶氏的身上,过后才跟布氏招呼道:“亲家太太,我原以为借着家里喜事,可以见一见你们家的老太太,没有想到她还是不肯挪一挪步子。”
布氏自然知道叶家这位老太太的客气话,她笑着说:“多谢老太太挂念着母亲。她也很为你们家有喜事高兴,只是母亲多年不出家门,这一步,她是如何都迈不开去。”叶家老祖宗笑着了解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我这些年也轻易不出叶家门,我们老了,更加的恋起家人。”
大家凑趣的夸着叶家老祖宗不老。夸她年纪还正当年。叶家老太太笑过之后。笑着说:“老了,曾孙子过两三年都可以娶妻了。”叶家老祖宗笑着跟众人说:“大家各自散去吧,我就跟几位老朋友聊一会天。我们老人家在一处说着老话,你们年轻人也不爱听。”
布氏妯娌三人自然由叶氏的母亲招呼着出去,叶氏紧跟着去服侍。叶怀愉此时欢快的拉扯着季安玉的手,笑着说:“我正盼着你们来。走,我带你们去赏花。”季安玉笑了起来。说:“可是园子里花房又有新品种的花。”
叶怀愉笑着点了点头,她又招呼季洁清说:“我瞧着这一次的花,清儿大约会喜欢。”她转头冲着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很是亲近的说:“宁儿。悦儿,这一次有你们喜欢的大朵大朵开得非常热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