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小样儿!爷还整不了你?!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爷把之前受你的欺负一点一点补偿回来吧!我在心内奸笑不已。
“实不相瞒,近日柳兄与那云家堡云悠远交手之事小弟在江南也略有耳闻,早些年的时候,家父还掌管我盛家生意时便与那云悠远的父亲在商行内有所过节,柳兄想必知道,我盛家经营的是布品生意,与云家堡旗下的云锦庄正是同行对手,自我接手家中生意后,双方大大小小的交手也有数次,结怨已深。家父得知此次那云悠远将重心放到了塞北,认为时机已到,愿助柳兄一臂之力,结成同盟,来个前后夹击,将那云家堡的云木阁与云锦庄一举击破,令其土崩瓦解,无法东山再起!——家父认为此时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便不易再寻,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我靠!盛老头子心够黑的啊!趁人不备想攻人家后门?再度印证了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太他妈的可怕残酷了!不行!我得告诉云…等等,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就这么忘了他利用我的事了?就这么忘了他骗了我纯纯的吻的事了?——不管他!他不是牛B吗?他不是天才吗?他不是泰山压顶不变色吗?这回就让他享受享受两大豪门联手对付他的快感吧!不管他!
我心里忿忿地想着,下意识地背着手颠着脚,白眼儿一翻一翻的,惹来坐在对面的盛南天一阵略带惊讶的打量,赶忙立好身子垂下头,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
柳碧寒沉默了半晌,淡淡道:“在下同云悠远在生意上的恩怨不想假手他人,承蒙盛老庄主看得起在下。至于盛老庄主及盛兄你要如何对付云悠远,在下亦无力过问,但若有用到在下的地方请尽管直说,只要在下能帮到的,定不推辞。”
那盛南天仿佛早就料到柳碧寒会这么说,轻轻一笑,端起杯子,道:“柳兄你既然这么说,那此事便权当小弟不曾提过。虽然不能联手制云,但是柳兄是否可以考虑你我两家合作推出新品拓展一下买卖的方面呢?”说完便要喝茶,忽然想起茶中的古怪来,又忙忙地放下了。
柳碧寒道:“推出新品倒是可以考虑,不知盛老庄主及盛兄可有什么提议?”
盛南天笑道:“柳兄想必听说过中原的‘穿越时光’罢?这家商号专以推新品著称,每一次推新都有不斐的销量。譬如他们赖以闻名的礼品娃娃,就是结合了木艺与布艺制作出来的,穿越时光的当家的叶水吟便是靠此发了家。你我两家不妨也效仿一下,来个木布结合,不仅对销量有帮助,而且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扼制云家堡的生意。据小弟估算,自从穿越时光挤进木布两行商圈之后,云家堡的销售量比往年下降了将近三成!若你我两家联手推出新品,将会是一举两得之事,还请柳兄多加考虑才是!”
三成?难道我把中原最大的原木供应商孟老爷子拉成统一战线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仅仅瓜分了云悠远三成的买卖?那,那这家伙的生意帝国该得有多么庞大啊?!我若是与他为敌,岂不是螳臂挡车吗?还有,这姓盛的一个劲儿想拉拢柳碧寒结盟,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想击垮云家堡,甚至他还想利用木布结合推出新品把我的梦穿也捎带着给毙了,其心当诛!其心当诛啊!我他妈的开始后悔刚才没给丫往茶壶里放辣椒了!
柳碧寒似是被盛南天说得动了心,一声不吭地沉思,盛南天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四下里打量。打量着打量就打量到了我的身上,见我也瞪着他看,还冲我笑笑,我便也冲他笑,在胸前比了个中指送他。
“结盟事宜事关重大,请容柳某慎重考虑几日。盛兄这几日不妨在敝府小住,或由柳某陪盛兄逛逛陌阳城。”柳碧寒道。
“如此便多谢柳兄盛情,小弟正要好好欣赏一番塞北的风土民情呢!”盛南天起身道谢。
柳碧寒于是吩咐下人前往客栈将盛南天随来的家仆及行李一并接入府中,在南大院安排了一处院子招待这帮人住下,而后便陪了盛南天在府内花园里闲逛,以尽地主之谊。
话说我跟其余几个家丁和丫环在这两人的屁股后面跟着准备随时听唤,幸好他俩主要以说话为主,走得倒不快,我带着一屁股的疼也能勉强跟上。盯着柳碧寒脑后随着微风左右摆动的狗尾巴草,我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暗笑他。这江南盛庄如果真的和柳家寨结盟的话,受到威胁的可就不仅仅是云家堡了,我们梦穿的买卖也不能避免遭受冲击。从这两人一路中闲谈得知,江南盛庄和云家堡是中原最大的两家原布生产商,一南一北分庭抗礼。我们梦穿除非以后不再做涉及布品的生意,否则就必定要同这两家其中的一家合作。
从成本上来看,同云家堡合作要比同盛庄合做好,毕竟我们两家离得较近,都在天龙朝疆土的北半部,原料运输费起码能够省下。而且天龙朝最好的裁缝、工艺匠几乎都分别被这两家纳入旗下,如果我梦穿想推出自己的新品,必然要用到云家堡的工匠,不得不再一次埋怨自己穿的不是时候,既然要穿,干嘛不早穿个十几年(十几年前你还叼奶嘴儿呢!)?!穿在他们还没把好的工匠挑走之前多好啊!省得像现在这样有木材没人才,要知道,人才才是企业的第一生产力啊!
最重要的一点是,目前为止我根本不清楚云悠远心中到底是何想法,是不是真的像我心中所害怕的那样只是利用我——呸!呸呸!谁怕啊!商业嘛,互相利用是很正常的,我怕什么啊!既然摸不清他的意向,那就不能妄下断定说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所以我必须得未雨绸缪,先做打算。孟老员外把半辈子的心血都压我这一票上了,就是为了他们这一家子,我也决不能被人击垮!
冷静分析一下眼前敌我局势,我与云柳盛这三家相比所欠缺的是财力、人力、影响力,物力嘛,因为有了孟员外的支持,勉强算是跟他们拚个半斤八两。而我所优于他们的,只有创意,但是创意不是实体,不是有形物质,不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东西,它只是一个念头,时而有时而无,就算我可以把现代的东西挪到古代来用,也毕竟是有限得很,迟早有一天这些创意会被我用光,一旦这三家将我的创意拿去自用,那么我很快就会被挤死,所以这么一想,我在与他们的对抗中完全处于劣势,没有丝毫胜算。
要想在这三家的洪流中站住脚,我必须得解决以下两个难题:一,技术专利。如果想要我的创意不被人所剽窃自用,就必须得想办法促成朝廷制定一项专利保护法,对个人的发明创造或设计创意进行独享保护,剽窃视为违法,如此一来我梦穿的新品才能够一枝独秀;
二,人才招揽。再好的创意也得有人去帮助我理解它实现它。我梦穿自己的工匠也不错,但是还缺几个最好的坐阵。产品新颖固然重要,但是质量才是决定销量的第一要素。
以上两点说起来容易,想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单说立法这一条就已经有点天方夜谭了,立法是国家的事情,我一介平民又哪有那个能耐左右朝政呢!
唉…千般念头万般想法,在我的脑子里熬粥似的咕嘟来咕嘟去,我敢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得愁出七八根白头发来!想得再多也没有用,我现在出不了府,一切都是空谈!必须要想办法出去一趟才行!柳升那家伙已经得了柳碧寒的命令,决计是不能再给我出府的牌子了,要想不拿牌子也能出得府去,除非…除非冒充盛南天的下人!
守门的家丁都识得我这张脸,既要冒充就得冒充个彻底,咱给丫冒充个女人出去(你不用冒充也是女的啊。)!主意既定,说干就干,趁这会儿柳碧寒陪着盛南天满府乱逛,正好顾不上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一时假装屁股疼——不是假装,是真疼!慢慢地落在了众人身后,趁前面的人沿着花圃拐了弯儿,我立刻咬着牙噌噌噌地向相反的方向逃开,直奔北大院的洗衣房而去。悄悄掩进洗衣房,避过洗衣嬷嬷的耳目,从那堆待洗的脏衣服里挑了一套丫环穿的衣裙出来,心中暗道姐们儿你可千万别有狐臭啊!然后卷巴卷巴溜出洗衣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抻开衣服看看,唔,还好,幸好这些小姑娘们都很爱干净,这套衣服总体看上去大概就只穿了一天的样子,也没什么异味,反而还带着点淡淡的香——唉,还是女孩子的衣服可爱啊!
二话不说,三把两把脱掉身上的男人装,换上偷来的衣裙,一穿上就有点傻眼——他妈咪的太肥了!穿在身上直逛荡!这天龙朝的女装有点类似于唐朝的女装,夏天的时候女子多半爱穿一些领口开得很低的薄衫,我也观察过街上的女子的服饰,领口一般分圆领、方领、直领和鸡心领,云悠远替我挑的那一件衣裙是鸡心领,正好可以露出我的两根小锁骨,且恰巧遮住我的肩伤。虽然对自己的脸没啥信心,但是对于我的两根玲珑的小锁骨咱多少还是挺有自信的。——但眼前这一件偏偏是他妈的袒领的!所谓袒领就是那《满城尽带***》里头宫女儿们穿的暴乳装,加上这衣服我穿起来较为肥大,简直快露出半个□来了!这要是穿到大街上去,人家不拿棍子把我活活闷死才怪,有伤风化啊!
再去偷一套衣服已没那时间了,只好揪着两个领边在胸前系了个捆儿,幸好裙子不算太长,没有拖到地上,但是——我忘了偷双绣花鞋了!失误啊失误!只好仍穿着家丁式黑靴,草草梳了个髻在脑袋上,不伦不类地悄悄出门了。
一路遮遮掩掩地出了北大院,为了争取时间防止被柳碧寒发现,我忍着屁股的伤痛飞快地借着树石的掩护直冲向南边的正门,行至门口,我镇定情绪,大大方方地掩住胸前领子系的疙瘩走上前去,冲守门家丁道:“这位小哥,奴家是跟随我家盛少庄主进府做客来的,我家少庄主因前几日大病,一直服药,今日药用完了,嘱奴婢上街购买,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那几个看门家丁上下打量了我一通,我不动声色地略弯着膝,以遮住脚下的靴子,做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儿。便听得其中一个家丁笑道:“姑娘不必亲自上街去买,只吩咐我们府中下人,便可替盛少庄主买来,况姑娘自中原而来,对我们这里地形不熟,若自己逛了去,只怕还得费事找药房!”
“无妨无妨!”我连忙道,“我家少庄主向来对下人宽厚,许我趁着买药的功夫出门逛逛,多谢小哥关心,奴家不劳动府中各位了!”
“既如此,姑娘就请便吧,最近的一家药房就在前面南大街上,你只沿着街走过去便能看到。”家丁好心地道。
“多谢小哥提点!”我甜甜冲那小家丁一笑,趁他脸红的当口,嗖嗖嗖地迈着小碎步冲出了府门。
哇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我站在街头一声狂笑,引来路人不住侧目。低调!低调!先办正事要紧!我提醒自己。然后随手打了个的——轿子,直奔陌阳城的鹰局而去。
平安哪!你可想死我了!呜呜呜呜…孟老爷子的身体可好?了之的肚皮有没有变得更圆更大?我的时光坞你有没有派人帮我打扫?呜呜呜呜…我好想回家啊…
我趴在鹰局里专供客人写信的桌子上边写边抽噎,闲话不多讲,立刻进入正题:平安哪,塞北的太阳好毒啊,晒得我的皮肤都黑了!还有啊,我吃不惯这里的饭哪,瘦了好几斤呢!还有…(不是说要进入正题嘛?!)呃,那个,平安,以下的内容十分重要,务必细看细想:我要对咱们的梦穿进行一番大改造,由于身在塞北,且有事难以脱身,这副重担便落在你的身上。首先是商铺结构的改造,我要把咱们现有的商铺结构重新划分为原料部、生产部、销售部和管理部。
先说原料部,自然就是我们所经营产品的原料供应部门。原料部由孟老爷子手下的人统一掌管,分为仓储、采购两个分部。采购分部负责原材料的采买,力求做到以最低价格购进最好质量的原材料;仓储分部负责原材料的入库,保管,定期盘点,以及仓库之间的调拨分配。原料部配总账房一名,总账房助理两名。两分部各配正副账房各一名,要求账目日结、周结、月结、季度结、年结,汇总账目统一交由总账房核对。
再说生产部,主要组成人员就是咱们的各类工匠。生产部分为制作和设计两个分部,制作分部按咱们销售产品的类别划分部门,每一部门设正副主管各一名,正主管负责统筹,副主管负责协调。设计部主要就是负责设计我们的新产品,无需多做说明。生产部亦须配总账房一名,副账房两名,依原料部例按期结算。
销售部是重中之重,主要负责人自然是当家的我及掌柜的平安你。我将咱们的销售范围划分为六个大区:文安城、京都、山东山西江南江北——不不,七个大区,还有塞北!每个大区各设一名总管,配账房一总二副共三名,文房两名(相当于现代的秘书);每大区按城镇分为数个小区,每小区设一名主管,配正副账房各一名,文房一名;主管下面即是各店铺掌柜,若干。
最后,管理部是核心部门,主要负责人是孟老爷子,你,我,三人。管理部分为财务、人事、勤杂三个分部。财务分部设财务大总管一名,副总管十名,各配助手四名,负责整理核查以上三个部门的总账房交上来的各类账目报表,定期下到各区进行查账盘点,以及梦穿所有员工的薪饷核算与发放。所有账目按期汇总制成报表交由我们三人查看;人事部主要由平安你来负责,专门管理梦穿所有的员工。即日起,重新核查所有员工的档案资料,整理成册,收录存档,凡入铺新员工务必核实身份,以免被对手安插卧底。对于各部门各阶层主管与员工进行定期考核,择优提拔,储备人才。执行商铺的奖罚制度,细则你可先与孟老爷子商量着定下,不必等我。
关于人事,有一点十分重要:合同。每一个入铺员工必须要签订一份雇佣合同,合同期限分为一年、五年、十年,到期可续签,不到期便中止合同的情况分两种处理:一是员工要求离职的,必须提前一个月向上级主管提出,当月薪饷照发;二是被商铺解雇的,多发其三个月的薪饷,以保证被解雇人员在找新工作的空白期不会饿肚子。按照合同期限不同,员工所享受到的薪饷待遇也不同,签的时间长的,基本薪饷就高,生产部员工按件计提成,销售部员工按销量计提成,其余部门依商铺总体销量按比例提成。
勤杂分部负责商铺的零碎事宜及突发事件的处理。
以上,收到此信时起立刻施行,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务必改造完毕!
除此之外,还有几件事:一,云清就是云悠远!他若再给你去信,不必揭穿他,且看他说些什么;二,江南盛庄可能成为我们的新敌手,小心防范;三,我准备进军布制品市场!四,派个可靠的人到塞北陌阳城来,做为我与你联络的中转点,让其到陌阳后下榻在“洞天客栈”,化名为“刘德华”,接头暗号:他说“关门”,我对“放狗”,切记切记!
最后一点:待我回去,我们重整旗鼓,定要让梦穿的铁蹄踏平中原与塞北!
暂时就这么多了…对了,了之现在有孕在身,你小子可别趁机给我跑去拈花惹草!嗯了,老叶亲笔。
洋洋洒洒一大篇,写得我手都酸了。写完封好,交给了鹰局的伙计发掉。那伙计看了眼信上地址,忽压低声音问向我道:“请问客官可姓叶?”
我吓了一大跳,惊道:“你怎么知道?!”
“有位姓云的客官嘱托小的,若见信上地址为文安城平安收的,便让小的转告给发该信的客官:日落前樱草堂见。”那伙计低声道。
日落前樱草堂见?樱草堂…就是那间云锦庄的铺子吧?!日落前,说明云悠远每天日落之前都待在那里,无论我何时出府,只要是日落前就可以在那儿找着他。但是,他又怎么知道我会跑出府来到鹰局发信呢?除非…除非他猜到了我不相信他,猜到了我会背着他跟平安联络!——老天!这个狐狸!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好,好吧,老子我就去一趟樱草堂,看看你这只狡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不容细想,我大步跨出门去,心中有种莫明的急切,以至于令我暂时忘掉了屁股上的伤痛。穿街过巷,一眼瞅见那家铺子,不由分说地迈进去,扎着头就往二楼冲。柜台后的掌柜的连忙绕出来拦我,道:“这位客官,是要买衣服么?”
“买个鸟!看看我是谁?”我瞪那掌柜的,我穿女装的样子他见过,还偷窥了云悠远吻我的那一幕,不认得我才怪。
掌柜的一打量我,连忙哈腰道:“姑娘来了,请,请,我家主子就在二楼。”
我蹬蹬蹬地窜上楼去,推开一扇房门,低吼:“云悠远你这混蛋…”咦?没在这间屋里。再推另一扇门:“云悠远你这骗子…”哎?还不是?!再推:“云悠远你这狐狸…”他妈的,丫到底在哪一间啊!等我见着他了非得骂他个狗血淋头!我推:“云悠远你这…”
云悠远立在窗边,一袭月白的衣衫镶了透窗而过的阳光,柔顺的黑发懒懒地披在背后,正偏过头来冲着我微微的笑。“宛如天人”四个字闪进我的脑海,瞬间打碎了我刚才要脱口而出的恶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张口结舌地怔在当场。
云悠远慢慢走过来,长臂一伸关住了我身后的门,然后就这么贴在我的身前低着头望着我笑。我非常耻辱地发现自己明知这家伙对我动机不纯却仍然会为他如此近距离的呼吸而脸红心跳。我在现代的那位损友常常说我的情商等于我的智商前面加个负号…可是情商这么低的我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为一个男人而心动呢?
除非…除非我,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老天!
我被自己心中这一想法给吓到了——我,小白女主,呸呸,什么小白!是小强!一个坚强的女人,怎么可以轻易就臣服于男人给的感情之下呢?!——何况这云某人给的到底是不是一份真品的感情还难说呢!万一是假货,我找谁退去啊?!
强压下心中混乱的想法,我闪开一步,从云悠远的身边擦进屋内,气势汹汹地往圆桌边的椅子上一坐,声如洪钟地道:“…啊!”忘、忘了,我的屁 股!我捂着痛处跳起来,疼得直捶桌子。
云悠远好笑地走过来,坐在我要坐的那张椅子上,然后拍拍自己结实的大腿,冲我笑道:“坐这儿。”
“你想干什么?”我往旁边退了两步,警戒地瞪着他。
“坐我腿上就不会硌到伤处了。”云悠远清亮亮的眼睛望着我,不掺一丝杂质。
唉,就是这样的眼神,总能让一向多疑的我放松戒心…好吧…就当坐真皮沙发了。
我烧着一张红脸慢慢坐上去,身子靠在桌沿上以同这个家伙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斜眼儿看向他道:“你托人把我弄这儿来有什么事么?”
云悠远伸出一只大手握住我搭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摩梭着,抬眼望向我:“小叶始终不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云悠远笑了笑,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飞快地吻了一下:“你是个多疑的小狐狸。”
“那你呢?”我红着脸抽回手,手背上烫烫的,痒痒的,连握拳都没了力气,“你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呢,还是专猎狐狸的猎人呢?”
云悠远这狡猾的!竟然装着没听见我的问话,还十分好心地问向我道:“棍伤还很疼么?”
“那还用问!你挨个十几棍子试试!”我瞪他,“我在柳府里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到底安插了多少个眼线啊?”
云悠远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一个。”
“一个?”我慢慢把脸凑近他的手,突然张嘴一咬,却被他飞快地闪了开去,“你只用一个内线就把我看得死死的了?那人是谁?!”
“小叶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云悠远淡淡笑道。
“若我猜着是谁了,我会告诉柳碧寒他是你安插的眼线的!”我吓唬他道。
“无妨,拆穿一个还可以安插第二个,”云悠远不慌不忙地道。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江南盛庄的少庄主到柳府提亲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嗯。”云悠远的神情像是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对眸子微眯着,歪着头,似是在享受着什么。
狐疑地瞪他一眼,我接着道:“盛庄来提亲的主要目的是想和柳家寨合作,联手在中原推出新品,这件事你怎么看?”
“嗯…随他们去。”云悠远心不在焉地道。
“喂!那盛家可是中原能与你匹敌的原布供应商!而柳家又是跟孟老爷子不相上下的原木供应商!这两个人若是联起手来,咱们两家的形势可都不乐观哪!”我拧过身子来直直瞪着他,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云悠远总算睁了睁眸子,带着笑意地道:“我们两家不也在联手么?”
“切,你没记错吧?我只答应了这一回跟你联手,等从塞北回去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两不相牵也两不相欠!”我挑眉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