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荳艾冷哼一声不再吱声,不住地翻着白眼儿显示心中的不服气。卓夫人见大家都不说话,反而更加生气,怒声说道:“今天如果找不出真凶来,你们三个都不准吃饭!给我在这儿跪着,直到有人肯招认为止!来呀!”一大伙儿粗壮家丁呼啦啦涌进屋来,“给我在这儿看着表少爷和两位少夫人!如果有人敢起身,不管是谁,先打五十戒尺!”众家丁齐声应是,卓夫人这才站起身,对卓修吟说道:“修吟,这次事件与你无关,你且先起来,不必跪着,为娘有事与你相商,随我到你爹书房来。”卓修吟无奈,只得起身跟着卓夫人离开,暗暗给燕朵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莫要着急,他很快回来救她。燕朵不明白卓修吟意思,以为他在对自己抛媚眼,就也胡乱飞了十几个媚眼还给他。
待卓夫人和卓修吟一离开,白荳艾便冷哼一声,冲着燕朵道:“姐姐为何不干脆承认了?害得表哥同妹妹我也一齐跟着你受罪!”
燕朵从小是耍无赖长大的,此时当然不肯承认,一挑眉毛,道:“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承认?倒是我听说小白你和朱表哥前天晚上未经许可就潜入爹娘房中,行为很是可疑,并且同饭菜事件发生在同一时刻,岂不是过于巧了么?”
白荳艾原本因为这事就理亏,此时无法反驳,只得把气撒在一直没有吱声的朱胖子身上,她一推身边的朱胖子,怨声道:“表哥你自己不小心,还把我也连累了!”
朱胖子也是冷哼一声,道:“表妹你偷偷进了姨丈姨娘的房间又不是我指使的,自己吃了动过手脚的饭菜,藏不住跑出来,怨我什么事!”
白荳艾恼羞成怒,揪住朱胖子的衣领就打:“若不是你暴露了行踪,那些拿药的丫环早便出了房,我也可趁机逃脱!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朱胖子挨了几下打,不肯吃亏,也反过来去扯白荳艾的头发,口中骂道:“你这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一心要当上正房夫人,接手卓家生意,而后把我赶出去,从此独揽大权!怪不得以你的心高气傲连侧室都肯当!你做梦!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掌管卓家钱财!”
“你胡说!明明是你,一直专断独行地霸着卓家的生意!你就是想等卓老头和卓老太婆一命归西之后霸占了卓家的财产!”白荳艾连抓带咬地和朱胖子战成一团。
燕朵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对男女都打着卓家财产的主意,看来她得提醒小卓注意一下下了,正想着,突然白荳艾的一只绣花鞋从战团中飞了出来正中燕朵鼻梁,打得燕朵眼冒金星,白荳艾的目光跟着自己的绣花鞋望到了燕朵,突然冲过来就要抓燕朵的脸,口中骂道:“都是你这妖女!我就知道是你在饭菜里做了手脚!若不是你我也不至如此!”白荳艾打红了眼,完全顾不得淑女形象,光着一只脚,披头散发地向燕朵扑来,燕朵岂甘示弱,抡起王八拳迎头痛击,二女一男一通混战。
卓夫人和卓修吟从书房回来,一进前厅先是发现所有的家丁都张着大嘴发愣,目光齐齐望着厅里的某根柱子,于是二人顺着大家的目光寻过去,不禁也张大了嘴愣在当场。只见那柱子上高高地爬着朱胖子,四肢并用地箍在柱子上,裤子因为被他下面的燕朵扯住,露出大半个白白胖胖的屁股;燕朵双手扯住朱胖子的裤子,整个身子完全吊在空中,一只脚被最下面的白荳艾抱住,另一只脚毫无目的地胡乱踢腾;白荳艾也悬在空中,双手死死抱着燕朵的一只脚,生怕一松手整个人就掉下去。三个人像风干的腊肉一般挂在柱子上,上不去下不来,朱胖子已经筋疲力尽,双手渗出汗来,眼看就要抱不住柱子,不禁嘶声惨叫:“快松手!我支持不住啦!快、快掉下去啦——”
燕朵闻言也急了,冲着下面的白荳艾喊道:“快松手!胖子支持不住啦!快、快掉下去啦——”
白荳艾是仗着一股怒气爬上来的,眼下只剩下了怕,哪里敢松手,糊里糊涂地冲着燕朵喊:“我不松!你想摔死我!为什么你自己不松?!”
燕朵吼道:“傻啊你!我一松你不也得掉下去?!快松!你离地面也就一两米高,摔不死!万一胖子支持不住,大家一起掉下去,你就是垫底儿的一个!”
白荳艾想想觉得也对,不禁往下看看,还是认为太高,正犹豫着,回过神儿来的卓夫人突然一声怒喝:“你们三个在干什么?!还不给我下来!”白荳艾被吼得浑身一颤,手一打滑,整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本以为自己这一落地不死也得残废,眼泪刚甩出半颗忽觉得身上一轻,被人恰恰好的接在怀里,定睛一看竟是卓修吟,心中一阵感动加欣喜,眼一闭头一歪晕在卓修吟怀里。而与此同时燕朵也被卓夫人的吼声震了下来,哇呀呀地叫着砸向地上的两人,卓修吟见状不妙,忙腾出一只手来去接燕朵,另一只手仍揽着怀里厥着的白荳艾,好在燕朵自小跳墙头功力匪浅,借着卓修吟臂膀的缓冲稳稳落地,并且十分准确地一脚踩在白荳艾的脚上,白荳艾一声尖叫从作秀状态中复苏,推开燕朵疼得跳了开去。三人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第三个被卓夫人吼声震落的朱胖子光着半个屁股从天而降,大声喊着“接住我呀——”,地上三人意外默契地连忙向后同时跳着退开,巨响过后尘埃落定,朱胖子肥美的臀部由馒头变成了白吉馍,引得众人同时捂嘴惊叹。
“你…你们!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卓夫人体如筛糠,“全、全都给我关禁闭!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迈出房间一步!”说着就有几个凶悍的嬷嬷上来分别架起燕朵白荳艾及昏过去的朱胖子,拖回各自房间。
选择
老妖婆这回当真是气着了,非但关禁闭,连饭也不让吃,燕朵直饿得头晕眼花,趴在床上不住的哼哼,才要起身准备把花瓶里的几朵月季花吃了充饥,就听得房门轻轻响动,卓修吟飞快地闪身进来,手里拎着一只烤羊腿。
“哇哈哈哈!小卓卓!爱死你了!”燕朵跳着扑过去双手捏住卓修吟的脸蛋儿玩儿命的一阵揉搓,而后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烤羊腿,往椅子上一蹲,大肆嚼咽起来。“慢点儿吃,又没人同你抢!别噎着…”卓修吟爱怜地望着燕朵十分不雅的吃相。
“以后就得麻烦你每天帮我偷饭吃了!”燕朵一边啃着肉一边说。
“哪还要每天都得偷?!娘不会饿你们太长时间的,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大概过了今天就没事了!”卓修吟笑道。
“你怎么知道那老妖…我是说你娘,她万一一直不消气怎么办?!她只要一看见我就来气,只要我在你卓府一天,她就一天不会消气!”燕朵哼哼着。
“晶衣,我真的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卓修吟满怀深情地说道,“我一直在努力化解你同娘之间的误会,你也得帮我一起努力啊!答应我,别再跟娘置气了,好么?”
燕朵见卓修吟用情已深,心中不安起来,将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的羊腿随手插在桌上的花瓶里,抹抹嘴儿,嗫嚅道:“小卓…我,我以前就对你说过,别对我动情,我是不会留在卓府的…我可以答应你试着同卓夫人缓和关系,但是我不能承诺你在卓府留一辈子…对…对不起…”
卓修吟眼神中带了抹心伤,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你执意要离开…是为了…你在那本子上所写的…那个人么?”
燕朵心中一震,她从未正经想过自己究竟为何要执意离开对她一往情深的卓修吟,她当初嫁入卓府不就是为了替罗小姐尽孝,满足罗员外的愿望么?如今被卓修吟一语点醒,她才终于明瞭——她是为了雷霆,她确确实实是为了雷霆,她要找到他,跟着他,不仅仅是因为罗小姐生前未了的心愿,更是因为…更是因为…她,她燕朵,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雷一样的男子,或许这样有些对不住罗小姐,但她对他的爱已经无法自拔了,没有理由,她就是爱他!
燕朵点点头,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将对卓修吟的伤害减到最低,他是个绝好的男人,无可挑剔,然而吾心已是情有独钟,只能慨叹造化弄人!
卓修吟笑笑,道:“我倒真想见见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博得你的爱?…”
燕朵低声道:“我也…我也想见他,可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此话怎讲?”卓修吟问。
燕朵便把那天被冷慕迎带到医谷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一直认为他没有死,可…可还是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卓修吟拍拍燕朵的肩,安慰道:“据你所说他会武功,我想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必担心,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来找你的!”
燕朵感激地也拍拍卓修吟的手,真心实意地说道:“像小卓你这么好的男人,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要好上千百倍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也一定会非常的爱你!”
卓修吟笑起来,揉揉燕朵的脑瓜,道:“喂!我可没有说过我要放弃你!我现在比你还要期待见到那位雷公子,我要正式地向他下战书:罗晶衣是我的女人,公平地来斗一次吧!”
燕朵张口结舌,半晌才崩出一句话来:“死心眼子…”
卓修吟此时已是斗志满满,一扫刚才的伤感,心情开朗起来,捏着燕朵小巧的下巴,笑道:“其实我比他要有利得多,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你我已是名义上的夫妻,只差‘事实’而已!不如…今晚我们就把‘事’弄‘实’了吧?!”
燕朵张嘴去咬卓修吟的手,被卓修吟早早料到及时闪开,燕朵凶道:“你早跟小白有了事实,还想一箭双雕不成?”
卓修吟的嘴巴张成O型,疑惑道:“何时?我怎么不知?”
“昨晚啊!别跟我装傻!”燕朵理直气壮地双手叉腰做茶壶状。
“昨晚?昨晚?”卓修吟更懵,“谁对你说的?”
“小白亲口对我说的!”燕朵理更直气更壮,“她说你昨晚在她的房里过夜!”
“不错!”卓修吟突然承认了,燕朵立刻栽到地上四肢抽搐。卓修吟摸着下巴回忆道:“昨天早上你把我甩给白荳艾一个人跑了,害我老人家不得不牺牲色相与之周旋,希图从她嘴里套出只言片语来,谁知她竟以‘圆房’为条件作为交换,小卓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贞操留给晶衣你,于是夺门而逃,至今还心有余悸,你还不来安慰安慰人家,献个吻什么的给人家压压惊?”
燕朵一边推开卓修吟凑上来求吻的嘴,一边在脑子里转着念头,道:“我倒有个办法!我直觉地认为白荳艾和朱胖子所要找的东西是同一件,而且并非是我的那本日记。”
“我也是这么想。”卓修吟点头。
“所以他们两个不管是谁,只要套出其中一人的话,就可以知道那东西倒底是什么,”燕朵继续说道,“我觉得,跟白荳艾比起来,朱胖子更容易下手一些,不如从他那儿寻求突破!”
“有道理!”卓修吟道,“不知你那办法是什么?”
“昨晚朱胖子跑到我房里来偷东西,没有得手,临走前我给他下了个套,说那东西就放在我的枕头下,今天要不是被你娘给关了禁闭不能出房间,这胖家伙肯定还会来我这儿偷的!”燕朵成竹在胸地说道,“所以,等到夜深的时候,小卓卓你就去朱胖子那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聊一聊,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给他制造出一个可以偷偷溜出房间的机会,再然后你先他一步到我这来,咱们…”说着揪过卓修吟的耳朵如此这般念叨一番,两人计议已定,只待夜深。
小卓卓果然可以委以重任,不出三更,那朱胖子就颠儿颠儿地自个儿找来了,二人在屋内严阵以待,只等该鳖自行入瓮。只见朱胖子肥硕的身躯在门外晃了晃,好像是在探查屋内有没有动静,燕朵佯装打了几个风骚的呼噜,朱胖子立刻就上了钩,小心翼翼地将门槛别开,悄无声息地踏进屋来。
燕朵蒙在被子中蓄势待发,只觉得一双胖手冒着呼呼的热气摸向她的枕边,燕朵噌地翻身而起,把身上被子兜头向朱胖子罩去,躲在床后的卓修吟同时冲出来,跳起身把朱胖子压在床上,两人抄出绳子把被被子蒙住头的朱胖子捆猪一般地捆了起来,却不撤掉头上被子,以防暴露卓修吟的身份。朱胖子不敢高声叫喊,心知是燕朵整他,只好低声下气地陪笑道:“弟妹别误会!表哥我只是来看看你,真的没有恶意!快,好妹妹,快放开我吧!”
燕朵嘎嘎一笑,调皮地捅了捅朱胖子鼓鼓的肚子,朱胖子立刻痒痒地在床上翻滚起来,燕朵阴阴笑道:“痒吗?不好好回答我的话,还有更痒的等着你呢!”说着冲卓修吟打了个手势,两人一齐上阵,把朱胖子牢牢地固定在床上,使之动弹不得。朱胖子害了怕,在被子中恳求道:“弟妹,以前都是我错了,表哥对不住你,求你饶我这一遭吧!”
“你老实回答我的话,我自然饶你!”燕朵笑得更加阴险,道:“我问你,你到底想从我这找什么东西?” 保
朱胖子在被子中叫道:“冤枉啊弟妹!我来只是为了探望你…”话未说完燕朵三两把扯掉他的鞋子,一大股臭气如同洪水猛兽般瞬间溢满房间,好在燕朵和卓修吟早有准备,在鼻中塞了香熏过的布团才免于臭死在朱胖子脚下。只见燕朵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鹅毛,照着朱胖子脚心轻轻那么一划,朱胖子立刻杀猪般尖笑起来,拚命挣扎也不能动弹分毫。
“不要啊——求你——啊啊啊——”朱胖子想喊又不敢喊,用假嗓子吊出了海豚音。
燕朵也用假嗓子笑出了海豚音,尖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我说!我说!”朱胖子连忙道,“我是想…想从你这儿偷、偷些值钱的东西,因为你家也是大财主,总会有些宝贝陪嫁过来…”
燕朵索性用羽毛在朱胖子脚心上写起了狂草:“叫你丫不说实话!卓家拔根儿草都能买下整个罗家,你成日跟着卓老爷打理生意,能在乎罗家那点儿钱吗?!说不说实话?说不说?”
朱胖子□,用变异后的哭笑声叫道:“快停——快停——不要啊——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呜哈哈哈——呜呜呜——我说——我说——我说实话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燕朵用羽毛尖点在朱胖子脚心,道:“说!”
朱胖子浑身抽搐着哭道:“我、我是来偷、偷你的‘沧海月明’珠的!”
燕朵惊在当场,——这“沧海月明”珠到底是什么宝贝?!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得到它?不理卓修吟抛过来的询问的目光,燕朵接着逼问朱胖子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沧海月明’珠的?这珠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快说!”
朱胖子看样子实在是怕了挠脚心这一招,胖舌头一卷,全部招了:“那、那天你抛绣球的时候,珠子就挂在脖子上,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珠子听说、听说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真的真的,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奉命来偷你的珠子,其它的一概不知啊!” 保
燕朵有点怕也有点懵,问道:“奉…命?奉谁的命?”
“我…我不知道是谁…那人蒙着面,他在我身上下了毒,如果不听他的话,我就会、我就会被他毒死啊!他要我来偷你的珠子,明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啊…呜呜…求你给我吧…我不想死啊…” 保
燕朵同卓修吟面面相觑,比起被人图谋家产,眼下这不知名的危险更令人感到恐惧。这沧海月明珠除了能医病,还能有什么大秘密值得人宁可以人命为要胁也要得到它而后快?难道能唤醒魔王索伦?称霸中土?可它也不是指环啊!燕朵忍不住埋怨起罗小姐来,抛绣球就抛绣球呗,还把家传之宝的沧海月明珠挂在脖子上在众人面前炫,搞得那么风骚,不惹祸上身才怪!总得为将来要附身的人想想吧?! 保
燕朵这厢正在心中发着唠骚,那厢的朱胖子已经忍不住吓得哭了起来,燕朵于心不忍,只好实话实说道:“如果知道你有生命危险,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可惜的是,我的珠子已经丢了…”
朱胖子更加绝望,哭声哀戚,燕朵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安慰他道:“这样好了,明天那人要是来找你要珠子,你就请求他再宽容几天,我现在也在找珠子,过几天或许会有线索。”
朱胖子在被子里哀哀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朵示意卓修吟先躲起来,然后扯开朱胖子头上的被子,看着他哭肿的脸道:“现在你和我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我们两个都能全身而退,如果你仍然要与我为敌的话,或许咱们俩谁也活不了。你选择哪个?”
朱胖子连连点着头道:“和你合作!和你合作!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燕朵一边替朱胖子解绳子一边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就得联起手来对付敌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朱胖子翻身坐起,擦干眼角泪花,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只要能让我活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保
燕朵想了想,道:“如果你有办法知道那个向你下毒的人的身份,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朱胖子挠挠头,道:“那个人一直蒙着面,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像是个上了年纪的。来无影去无踪的,是江湖中人。”
惹上江湖中人就跟惹上黑社会差不多,燕朵一个头两个大,十分烦闷,挥了挥手让朱胖子离开,朱胖子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回珠子,这才遮遮掩掩地关门出去了。
潜水的出来!
卓修吟从暗处走出来,也是紧锁眉头,道:“如果这珠子牵涉到了江湖人士,事情就复杂得很了。如果我们找到珠子还罢,大不了息事宁人将珠子给了他们;若是找不到珠子,非但表哥的性命堪忧,连晶衣你也有生命危险啊!”
燕朵摸着下巴思来忖去,忽然道:“有件事你不觉得奇怪么?既是江湖中人,对付咱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地在朱胖子身上下毒,要胁他来偷我的珠子呢?”
卓修吟也学着燕朵的样子摸着下巴,点点头道:“说得是,他们会武功,大可以抢了你的珠子扬长而去,为何还要私下进行此事呢?…除非…除非他们有所忌讳!”
“忌讳什么?”燕朵觉得这说法有点眉目,忙瞪大了眼睛问。
“目前还不得而之,”卓修吟摇摇头,“总之不会是忌讳我家的财大业大就是了,”说着自嘲地笑笑,“财大业大又能如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置于安全之地,倒不如做个江湖浪子!”
江湖浪子…燕朵忽然想起那只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自己屋内桌上的桔子来,除了雷霆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他放桔子是想告诉我什么呢?…他是想让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么?…可他为什么不出现!像以前那样从窗中忽然跃进来,让人又惊又喜…是啊…他是个江湖浪子,又有谁能够留得住他呢…江湖?在我身边?——对啊!难道、难道雷霆那家伙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他不肯出现是因为知道我有危险所以一直暗中保护我?就像、就像在医谷的那一次,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他就像奇迹一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会是这样吗?会是这样吗?
燕朵思绪翻涌,既有被人保护着的幸福又有害怕这只是妄想的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愣在原地。“在想什么?”卓修吟黑亮亮的眼睛出现在燕朵茫茫然的大脑里,燕朵抽了一下子回过神儿来,道:“你说,邓老龟蛋这会儿也该回谷里去了吧?”
卓修吟点点头,道:“那天从谷中回来我便立刻去求了爹,他答应请知府帮忙揖拿邓龟蛋,第二日我抽空上街看了看,果然见捕快在城里大肆吵嚷着邓犯必在城中的话,这几天想必邓龟蛋也该听到风声了,明日我不妨前去谷中看看…”
“我也去!”燕朵立刻叫道。
“不行!”卓修吟忽然严肃得很,“你就待在这房间里,一步也不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燕朵掐着卓修吟的脸蛋拚命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