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手工课,主要介绍各种手工工具。
一下课燕七就在半路上截下了武玥和陆藕:“手工课干嘛的知道吗?”
“知道啊,做各类工艺的嘛,武器了,日常用具了…你不是报的手工课么?怎么还问?”武玥纳闷儿地看着燕七。
“…你觉得我为嘛要报这门课啊?”燕七心头滴血。
“难道不是因为伯父?”陆藕也纳闷儿地看向燕七。
“谁?我爹?”燕七也纳闷儿了,这跟她爹有啥关系。
“比如…女承父志什么的?”武玥试探地道。
“承什么志?我爹原是想当木匠的?”燕七也试探地道。
“…你知道那使敌人闻风丧胆的我朝第一神器‘燕子连弩’是谁造出来的么?”陆藕十分无语。
——卧槽!
燕家这两代人可全都是出自锦绣书院的啊!
燕二老爷燕子忱,燕子连弩的发明者,皇朝史册上最年轻的留名人,燕七从未见过面的亲爸爸!
原来从小就这么暴力啊。
你看,叫你没事儿瞎琢磨这种东西,被派到边疆去了不是?
不管怎么说,燕七注定今年是要在手工课上混个学分出来了,三人结伴回了凌寒香舍,去更衣室换上社团活动要穿的衣服,燕七的布靴才一上脚,武玥就一眼瞅见了:“呀,新靴子!我瞅瞅——嗬,还是‘心满意足’的呢!”
“那是什么?”燕七问。
“‘心满意足’呀!京都最好的鞋铺!云锦庄旗下的,他家的鞋子又结实又舒服又透气,就是卖得贵。”武玥道。
燕七穿着靴子走了几步,果然既轻又舒服,重要的是,尺码正正好,像仔细量过了似的。
先去腾飞场上跑十圈。燕七走到腾飞场的时候,见武长戈也在,身边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学生,燕七就先上前行礼,武长戈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男学生倒先打量了燕七一眼说话了:“咦?这胖丫头莫非也是骑射社的?昨儿选拔考试时未见有她啊。”
旁边几个人便笑,带着戏谑的目光一起打量燕七。
“嘭”地一声,方才说话的那男生后脑勺上就着了一下子,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扑在地上,一颗皮球正从他脑袋上弹飞,远远地落开了。
“谁啊?!”这男生捂着脑后愤怒地转头吼过去。
“我。”说话的是元昶,今儿穿了一身琥珀金的劲装,显得很有几分贵气,此刻绷着脸,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踢球不看人啊?!”这男生没好气地喝道。
“看着呢啊,”元昶挑起眉,“我这球本就不是朝人去的。”
“你——你找死是吧?!”这男生大怒,几步上前就要揪元昶的前襟。
元昶轻松一记滑步便避过了这男生伸过来的手,紧接着抬手扣住他那腕子,似乎只是轻轻那么一记用力,这男生就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放手——放——你可知我是谁——你不想活了——快放手——”
“那你就让我知道知道你是谁。”元昶这么说着,手上反而更用了把力,这男生直疼得脸都白了,额上冷汗开了龙头似地往下涌。
“元昶,”武长戈冷冷看过来,“放开他。”
那男生听见元昶的名字,一张脸更白了:倒霉,他就是元昶?!怎么就惹上这个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今儿木有小剧场…严重感冒导致智商余额不足,啥梗也想不出来…
①今日两更完毕,晚安大家~
②单位刚刚放假,这两天要抓紧时间打扫房间、购置年货,以及后面过年的这段时间还要各种串亲戚,请大家放心,日更一定会保持哒,并且说不定还会有双更甚至更多更~唯一感到抱歉的是过年事多,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太少,无法再逐一回复亲们的留言了,希请见谅!但请相信妮们所有人的留言我都会在月黑风高过年夜、宵半三更无人时悄悄地打开每一章的下面幽幽地默默地笑而不语地一条一条仔细视奸的,所以请不要大意地继续用留言投喂我吧!(☆∨☆)
③下面是个动图“燕子连弩”,用手机看图的同志们小心流量;如果电脑看图片不动,可点击图片就能看到原图~
出头
元昶倒是挺给武长戈面子,依言放了那男生,那男生一行甩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行飞快地向着四周一瞥,见不觉间已经围上来好些个看热闹的男女,顿时就觉有点丢份儿,不由逞强地冷哼了一声,道:“自己不长眼踢到人,你还有理了?蹴鞠社要是都你这样的水准,我还真怀疑今年蹴鞠大赛上咱们书院能得个第几名!”
元昶这个时候倒按下了他那暴躁的性子,咧嘴一笑,操着老鸭子嗓道:“你是骑射社的吧?听说骑射社的人眼神儿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说我不长眼,这话我可不服,既然你眼神儿好,那我们不妨来比试比试,看看咱们两个究竟是谁不长眼。如何,你敢不敢与我比?”
“哼,你若说与我比蹴鞠,那我看我还是干脆承认你眼神好得了。”这男生色厉内荏道。
“不比蹴鞠,”元昶挑着半边唇角笑,“就比射箭,你不是骑射社的么?就比你拿手的,这才能看出来咱俩谁不长眼不是么?”
“嗬,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与我比射箭,赢了自是没什么,输了再说我以技欺人,我到哪儿说理去?”男生听了元昶的提议,心下不由一喜,他的射箭水平在骑射社虽算不上最顶尖的一个,却也可以位列前三了,这小子居然敢和他比射箭?真真笑死他了!这正中下怀的能够羞辱这小子的机会他可不想放过,便以退为进地用言语激元昶。
元昶“嘿”地一笑,一指围观群众,提声道:“有这么多人做见证,我若输了,自是绝不找借口,你若怕胜之不武,我也不妨告诉你——射箭,我天天练,你与我是公平比试,怎么样?比还是不比,赶紧给个话!”
那男生已是蠢蠢欲动,转头看了眼武长戈,见武长戈早便不理会这厢,知道他是不会插手他们俩人的私人恩怨的了,于是便放了心,笑道:“那就比吧,彩头是什么?”
“彩头?很简单,谁输了谁就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没长眼,敢不敢?”元昶逼视着他道。
臭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男生心下生恼,冷笑一声:“就这么说定了,怎么比?”
围观众人一听不由哗然:好家伙!动真格的了!这赌注虽说不大,可也真能让输者声名扫地!名气越大的人,这赌注的分量就越重,这郑显仁是谁啊?骑射社的大拿!人可得过全京射箭大赛的头魁呢!让他承认自己不长眼?那不等于是否定了自己的本事和才华么?那跟承认自己无能有啥两样?而那元昶又是谁啊?锦绣书院出了名的小霸王!他那家世背景——
“简单点,一箭定胜负。”小霸王正撕裂着老鸭子嗓说话。
又是一箭定胜负,围观群众不嫌事大地一阵欢腾,大家都想起李子谦和谢霏那精彩一战了,咱们书院就是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有矛盾了不吵不闹,直接比技能,靠真本事说话,类似这样“一箭定胜负”的例子在书院里不胜枚举,三不五时就来这么一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并且还练出了专业的围观素质,上来劝架的基本没有,人那是正当比试——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勇敢接受挑战,大方承认失败,这可比逃避狡辩什么的更值得人尊重。
“看见那边那棵树了么?”元昶指着百米开外一株高大梧桐道,“树枝间有不少鸟在飞,你我就站在这里向着那边射箭,不但要射到鸟,而且还要把箭钉到树枝上,注意,是树枝,不是树干,若是把树枝射折了,就算力道掌握不善,以输论处,如何?”
就是说,这一箭不但要射到百米远,还要射穿一只飞鸟,最后带着这只鸟把箭钉在宽窄有限的树枝上,树枝还不能断,这就要求射箭人不但要有极高的准确度,还要有好眼神和强臂力,更重要的是,你还要把这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射不穿鸟钉不到树,多一分,射折了树枝,前功尽弃。而难度最大的地方更在于,你怎么能保证鸟儿与树枝处于同一轨道之上时正好能被你飞出的箭射中,树枝虽然横竖交错看着密布,实则枝与枝之间缝隙还是很大的,且有粗有细,你错过了一枝粗的,后面那枝没准儿就是根细的,已经射出去的箭带着本身就有重量的鸟儿,怎么可能在半空还能调整力道和角度?
难,太难。
众人分析过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比之谢霏和李子谦那一场并不容易。
那男生——郑显仁在心里估量了一番,痛快答应了,这个程度的难度虽有偶然性,但还不至于把他难倒,于是便和元昶一人取了一张三十斤拉力的弓,并取同样的箭以示公平,只箭身颜色不一,以此来区别是谁射的。
这边将阵势一拉,满操场的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动,跑过来围站在两边,专业的围观素养让他们现在非常配合地静默着,以免打扰场中正比试的两人。
李显仁拉弓瞄准,不敢托大,耐心等候时机,终于机会出现,果断松弦射出,便见箭矢流星般划过腾飞场的上空,径直穿入百米开外的梧桐树冠中,树间群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好像集体愣了一下之后才哗地四散飞逃开去。
这也是李显仁为何要尽量先出手的原因之一——鸟儿受了惊吓自然会逃得远远,谁还肯留在险象丛生的树间?到时候且看元昶到哪里找目标去射!
李显仁见整个过程都在自己预算之中,不由心下得意,然而这得意劲儿还没正经生起来,就见元昶已然出手,几乎就是待他的那一箭才入树冠就射出了自己这一箭,这一箭速度太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鸟儿也散了箭也没了,仿佛一切都还不曾发生。
“去看看!”群众中有那狗腿的连跑带窜地奔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爬树社的,上树的身手还挺利落,黑乎乎的身影在枝杈间一通忙活,转眼又下了树,很快向着这边跑回来。
众人急切地围拢上来看结果,这人却还卖关子,两条胳膊都背在身后,先伸出一条来,手里拿着一根从树上撅下来的手腕粗的树枝,树枝上面带着箭,箭头没入枝身,箭身上穿着一只麻雀,看箭身颜色为红,乃郑显仁所射。
众人轰然叫好:没想到这家伙当真能做到!不愧是骑射社的主力射手!不愧是得过全京书院射箭大赛魁首的人!
再看元昶这一向目中无人的小子的呢?众人目光放向那人背在身后的另一只胳膊,那人还故作神秘地一笑,立时引来七八脚踹在腿上:“赶紧的!再磨叽用箭捅死你!”
那人翻着白眼慢慢将另一条胳膊伸到身前,见树枝只有李显仁那一根的一半粗细,箭身穿枝而过半截有余,而在这树枝两边各半的箭身上,豁然各穿着一只麻雀!
众人集体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哗然惊呼:这是先射穿了一只麻雀,然后再射穿树枝,最后再射穿一只麻雀——神乎其技!这只是巧合而已吧?!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就能正赶上这根树枝的两侧都有鸟在飞,且还正处于一条直线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郑显仁已然失声吼了起来,“这只是巧合罢了!纯属巧合!我不承认这结果!你们信吗?你们难道相信这不是运气使然?”
围观众人面现迟疑,这结果确实巧得让人无法相信。
事实上连元昶自己也觉得这一次确实有些运气的成分在内,然而在主观上,他也确实是想做到这样的效果,只是他并不敢百分百地保证能够成功,能成功固然好,就算不能成功,他也最低能够确保射中一只鸟并且将箭钉在树枝上。
“有种你再做到一回!”郑显仁不甘心地逼向元昶,“你再射一次,如若还能做到如此地步,我愿下跪认服!”
众人哗声更大,这可真是将全部的面子都赌上了!
元昶的暴脾气早便按捺不住,管它还能不能做到第二次,反正不能输了这阵势!当下便瞪起眼睛道:“我若还能做到,你就给我闭上嘴直接来跪,敢是不敢?”
“哼,待你先做到再说!这么多人做见证,难不成我还能抵赖?”郑显仁冷声道。
“可是你已经输了啊。”一个声音忽然不高不低不紧不慢地送了过来。
“谁?!”郑显仁火撞脑门,大喝着转头循声望去。
却见刚才那个被他称为“胖丫头”的胖丫头正站在那里面瘫着一张脸看着他。
“你方才说什么?!”郑显仁一脸厌恶地狠狠瞪向燕七。
“说你已经输了。”燕七道。
“不懂就别跟着乱掺和!”郑显仁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毕竟这学里都是官家子女,要发脾气也得先弄清对方家里是几品官才好有的放矢。
燕七走过来,指着那两根树枝说话:“就算元昶只射中了一只鸟,他也已经胜过你了。他的箭射穿了树枝,而你只没进去一个箭头,首先力量上就胜过了你,且他射穿的树枝比你的窄,难度上又高过了你,射中第二只鸟是否巧合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输了啊。”
众人恍然:对啊,郑显仁分明是技逊一筹啊!怎么重点就被他歪到了元昶射中第二只鸟是否巧合上去了呢!这可是避重就轻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于是纷纷起着哄要郑显仁践约,比起好奇元昶能否再次射出惊人的结果,大家更喜欢看巨巨被打脸的桥段。众人这一起哄,郑显仁又觉丢脸又是恼恨,一腔怒火全都冲向了燕七:“死胖子!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来多嘴?!你——”
他这话还未说完,便觉眼前一花小腹一疼,紧接着这疼就瞬间蔓延到胃,忍不住弯下腰去干呕起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照着肚子狠狠揍了一拳,然而这一拳实在太疼,纵是既惊又恼,一时半刻竟也无法直起身子来揍回去。
众人惊呼声中元昶挥着拳就要再来第二下,却早被人拦的拦扯的扯给阻住,骑射社的人一见自己社员挨了打,登时不干了,围上来就要讨说法,蹴鞠社那边又岂甘示弱,亦是冲过来针锋相对,双方人马连同围观群众转瞬就乱七八糟地缠成一团。
燕七糊里糊涂地从人堆里被挤了出来,然后听见身旁一个声音淡淡飘下来:“看够热闹了?跑圈去。”
武长戈抱着胸在场边站着,丝毫没有要劝阻一场即将要发生的群架的意思,于是燕七就跑圈去了,所幸这场群架并没有打起来,燕七跑到远端时瞅见蹴鞠社那位五大三粗的教头赶来暴力镇压了三方势力,然后骑射社的跟着武长戈去了靶场,蹴鞠社的在腾飞场上开始训练,围观群众作鸟兽散,至于郑显仁有没有当众承认自己没长眼,那就不知道了。
蹴鞠社的准备活动也是围着腾飞场跑圈,二三十个大小伙子排成一队,像堵肉墙似的轰隆隆开过来,元昶跑在末尾,超越燕七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与她并肩,歪着头瞪她:“死笨死笨的!你刚才出什么头?当我做不到再射两只鸟是吧?!”
“你掉队了啊,当心教头说你。”燕七道。
“少岔开话头!问你呢!”元昶道。
“你为什么用球砸他?”燕七问。
“我…”元昶有点不大自在,“我乐意,我看他不顺眼,怎么样?”
“哦。”燕七道。
“哦什么哦!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元昶恼道。
“我也乐意。”燕七道。
元昶半晌没说话,然后突然提速赶上了前面的大部队,再然后就打了鸡血似的一路超到最前,再再然后就撒欢儿似的越跑越快越跑越来劲,再再再然后教头觉得他今天状态十分不错索性再让他加跑二十圈。
终极然后之后,就木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重要通知:鉴于有些家伙总爱半夜刷文不肯早睡,从明天起更新时间改在早上7点整,一般情况下更新时间是固定哒,特殊情况如修改前文中的错别字或BUG,为了避免伪更让大家白跑一趟,可能需要在更新之前修改,这种情况下更新的时间就没法固定啦~☆
【 锦绣小剧场 】
元昶:我能一箭射穿两只鸟。
燕九:我能一笔写出两个“龘”。
燕七:我能一筷子夹起两个鹌鹑蛋。
燕子恪:我能一觉睡两天。
众:…
训练
新纳进骑射社的新生成员,算上燕七一共十名,五男五女,第一次社团活动的第一步都是先在腾飞场上跑圈,男生十圈,女生六圈,燕七十圈。
跑完之后到靶场集合,一字排开,对靶练箭。老社员们也并没有因为技术水平达到了一定层次而免去了最基础的射箭训练,所以新生老生此刻全都站在靶线后面,老老实实地进行一百次静靶射箭练习。
算上新入社的学生,骑射社一共六十名成员,每个年级十名,男女均等,最大的成员十七八岁,最小的成员十一二岁,而女成员中的佼佼者谢霏,今年不过十五岁,却早已是骑射社的当家花旦,社团的教头是武长戈,教头下面就是队长,由一位“四年级”的学兄担任,这位学兄燕七很熟,名字叫做武珽,是武玥的五哥。
举贤不避亲,武长戈敢于把自己侄儿放在这个书院里最惹人注目的位置上,可见武珽自身的实力是真正强到足以顶受住重重压力,当之无愧地成为一队之长的。
武珽当然也认得燕七,冲她挤挤眼睛,趁武长戈在那边指点新成员的射箭姿势,悄悄溜过来和燕七说话:“别在意那郑显仁,且看我帮你收拾他!”事发时他并未在场,是刚听社里人说起的。
郑显仁因挨了元昶那一拳,这会子被送到百药庐去了。
“听小十六说你是被我十二叔强拉入社的?”武珽低笑着问,小十六就是武玥,“不要紧,你若有不会的直管来问我,你先射一箭我看看。”
低年级生的射箭技术大多时候都由高年级生来带,毕竟教头只有一个,不可能时时将每个人都照顾到,队长的亲自指点也足以令其他新生羡慕嫉妒的了,燕七旁边就有个蛾须眉吊梢眼儿的姑娘抢着道:“武学兄可不能偏心,也要指点指点我才是!”
“行,你们两个先各射一箭,我看看功底。”武珽是个负责任的,说着便站到旁边,仔细看这两个小姑娘的握弓姿势,旁边几个高年级生正看着新人们觉得新鲜,便都凑过来跟着掺和。
“不错喔,握弓持箭的姿势都很标准嘛!”其中一个笑道,其余几个也笑着附和。
“射一箭射一箭!”众人起哄。
那吊梢眼的姑娘便先出手,弦声响时箭已飞出,五斤拉力的弓,三十米的靶,正中红心。
“好噢——”众人继续起哄。
不好能被千里挑一地选中么?
然后是燕七,一箭射出,同样正中红心。
“武学兄,怎么样?我做得可还行?”吊梢眼姑娘带着几分得意地看向武珽。
“要叫队长。”旁人笑着纠正她。
“感觉有了,稳定性还需提高。”武珽简短地道。
“稳定性?都中了靶心了,还要怎么稳定?”吊梢眼姑娘不服气,抬弓又是一箭,这一箭又中红心,然后扭过脸来微抬下巴,带着几分挑衅看向武珽。
武珽笑了笑,向着旁边一伸手,立时就有人跑去场边摆的长案上取了样东西回来,见是一只盛了清水的小铁桶,只有茶杯大小,两沿有孔,穿了绳,武珽向这姑娘道:“举起弓来,把这水桶吊在持弓臂上。”
这姑娘虽疑惑,却仍依言行事,将弓举起,就有人过来帮她往手臂上吊桶,听得武珽淡笑道:“你且看看桶里的水,可有波动?”
这姑娘看了一眼,哼道:“当然会有!这又不是放在桌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波动!”
武珽没理会她,转而和燕七笑道:“你也试试?”
燕七举起弓,有人过来给她也吊上桶,众人不由齐声惊噫,却见那桶中水面居然平静无波,纹丝不动!
社团中的高年级学生们基本都能做到这一点,甚至挂上正常水桶大的桶也能做到不生波纹,可眼前这个小胖丫头却是新生啊!才十二岁差不多大啊!居然也能做到这样的稳定性,还真不简单!
吊梢眼姑娘向着燕七这厢瞅了一眼,不由也惊住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武珽淡笑着和她道:“所以,你的稳定性还需提高,日后可以吊着这桶练习。”
吊梢眼姑娘脸色更不好了,哼了一声走到了旁边的箭道上去。
没人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傲娇,这会子燕七成了稀罕物,几个人围上来边参观边问她:“你叫啥名字呀?家里有武将出身的长辈吗?入学前谁教你练箭的呀?练了几年了呀?”
话儿还没问全呢,武珽已经开始轰人了:“都练习去,凑在这里做什么?今年骑射大赛保证能夺魁了?”
除去蹴鞠,骑射及其他诸如马球、琴棋书画四艺等等,每年都有各种校际赛事要比。
继续练箭。每射十箭就要过去靶子那里把上面的箭拔下来,然后回到靶线后面继续射,否则一个小靶子哪里能盛得下一百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