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这情势犹如穷途困兽,最后大喊了一声“去死吧”,奋力将余笙往栏杆处一推。
余笙的重心不稳,整个人翻向了外边。
她极力攀住墙沿,小小的身体就像是风筝在狂风中摇晃。
即使在学校里也要像军人一样操练,可是引体向上是她最差的一项。
如果没人来救她的话,不超过三十秒,她就会掉下去的吧…
余笙快哭了。
大概五秒钟后,上边探出来男人的身影,他毫不犹豫伸出手抓住了余笙。
那声音和十年前救她的一模一样,都像是甘霖一般:“别害怕,我在。”
余笙也反抓住男人的手:“救救我…”
也不知道是她太重了还是男人没有力气,他拉了许久都没有拉起来。
余笙感受到一抹不是来自自身的温热。
她能闻出那是血腥味。
两人的手因为冷汗变得有些滑,好几次余笙被提上来又滑下去,几乎在做无用功。
余笙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受伤了?”
“小伤…”男人有些无力。
“你要不放了我吧,我看你拉不动了。”她说着丧气的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能成为你的麻烦。”
“你不是麻烦。”男人一字一句说道,“我虽然拉不了你上来,但我能坚持到有人上来。”
余笙的脚能碰到外沿,站立住能稍微为男人减少些力气。
她不敢往下看,豆大的眼泪却不住往外蹦。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是麻烦。我的小名也叫小麻烦。”她吸吸鼻子,十分委屈,“长大后,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个家,可还是成了一个麻烦,所以我远离那个家跑到这里来,工作还是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麻烦,现在我不想成为你的麻烦。”
在这样下去,余笙怕他也从天台上滑下去。
男人紧紧抓住她,再次否定她的观点:“你不是麻烦。”
余笙吸吸鼻子,恹恹的:“这话曾经也有个人对我说过。可我是不是太重了。”不然怎么都拉不上。
男人听此,不由得轻笑一声:“是我没有用。肩胛骨的伤还没好,用不上力气。”
余笙觉得自己心态还真好,这时候了还有力气和他开玩笑。
她收回一只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交给他。
“如果我们挨不到有人过来,你帮我带着它,然后挂在我的坟头上。”
“傻。”男人一嗤,并没有接过。觉得小姑娘快放弃了,于是他咬咬牙,将人猛的一提,拉了大概有一半的距离。
余笙的腰架在了栏杆上,她很聪明会借力使力,自个就动身将身体往前一倾,上半身埋入男人的怀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倒在了天台上。
男人早已经没了力气,瘫在地上不住咳嗽。
但是肌肉分明的胳膊还是紧紧箍住了小姑娘,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以自个为肉垫不磕着。
余笙一动不动趴在男人怀里,她听到男人的心跳声,跳得很快。同时她自己的心也十分的凌乱。
“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讲话的声音很像秦歌,但秦歌的声音是嘶哑的,这个男人很清亮。
可两人的声线真的很像…
不过余笙又觉得与其说这个男人的声音像秦歌不如说…像Q。
天!
余笙被自己的想法一惊,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男人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轻笑。
他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
“我们不已经见过两面了吗。我吻过你,也摸过你,我们之间还要怎样的认识?”
他话头顿了顿,眼角的笑更大了,“难不成…你想跟我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秦歌:来呀,快活呀!反正还有一夜的时光!
第14章
凉风吹起女生的发,缱绻在男人的脖颈上,带给他丝丝的痒意,一时间就像是有无数只猫在挠他。
他看着怀里美丽的小姑娘,心尖更是发痒。
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小姑娘实在是太诱人。男人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动隔着口罩就去亲了她一下。
小姑娘当即吓了一跳,退开一些距离用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
那睁大的眼睛圆溜溜的像是吃了惊的树懒,可爱无比。
“你你你…你又亲我。”为什么总是欺负她。
余笙快哭了。
刚刚才被差点掉下去而吓到,现在这个男人又开始恶劣起来,真的是…
“太喜欢你了,没办法。”男人站起来伸手给她。
余笙气呼呼地拍掉了那只想要拉她起来的手,选择靠自己的坚强站起来。
她才不要臭男人的施舍!
男人轻笑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很突兀。
余笙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简直要抓狂了。
只见他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的腰际。
余笙顺着他的指尖往自己看,又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体:“你又想干嘛。”
炸毛的小鸡仔几乎要从她体内破壳而出。
“破了。”说完,男人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余笙半信半疑地低头一看,发现腰际以下的雪纺裙被剌破了一个超大的口子,连自己的黑色小内裤…都露出来了。
轰的,平地一声惊雷炸开,她的脸瞬间热起来,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只知道尴尬、空白、想钻地洞。
并且只能木讷地接受男人给她套上外套。
外套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很长,但对于余笙,像极了小孩子偷穿爸爸的衣服。
宽大的帽子遮住她的额头,拉上拉链,又将她裹成了一团,行动都不太方便。
男人又问道:“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嗯?”小姑娘警觉起来,“想干嘛!”
见她这个样子,黑衣男眼神里透露着不太高兴的讯息。
他几步靠近她,将行动不便的人顺手扛起来往天台下边走,同时他冰冷地吐出几个字:“还是去你家吧。”
“…”
之后余笙全程晕乎乎的,乖乖递给他钥匙,也乖乖被他掼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侧躺着,看见男人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懒人睡衣直接进入了她的浴室…
又过了没几分钟从她的浴室出来,长腿跨上床。
感受到床另一侧的塌陷她才有一些真实感,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床角缩。
结果男人只随意伸手一捞,便又被他轻而易举地给捞了过去。
“好好躺着。”
“啊…哦。”
小姑娘声音虚虚的,她暗骂自己怎么就放这个变态进来了。万一晚上发生些什么,还能不能好了?!
“有电脑吗?”
“有…那个包里。”
余笙指了指不远处放置的一个电脑包,指完她又暗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
怎么人家说什么就帮着做什么,余笙你简直是那种被卖了还要帮着人数钱的傻瓜!
她要被自己气死了。
男人没空去注意她的小表情,径自下去取了电脑又重新回来躺在了她的身侧。
之后开机、塞入U盘,又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流畅地输入一串串代码。
余笙不是很清楚他输入的是什么,但是她好像在学校里有上过这种课,好像是攻击信息网什么的。
她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开口问他。
只是余笙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事。
“那个女人呢,你跑来救我,那她去哪了?”
“跑了。”男人并不是很在意。
余笙却有些失落:“哦…”
接下去房间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
房间里关了大灯,所有的光源来源于男人面前的电脑。
余笙的目光一直落在他下落有序的手指上。
渐渐的,她有些犯困。
青梅酒很好喝,后劲也强烈。
余笙的身体发热,白皙饱满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来,那双杏花似的眼很有些迷离。
从她醉得微醺的眼看过去,男人的侧脸完美地拥有了如雕塑般的黄金比例。
他的半张脸被口罩遮住,有些神秘,又有些勾人。
她大胆地伸出手去扒拉他的口罩。
第一次没扒拉下,第二下的时候却在一阵翻天覆地后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不过口罩终是被她扒拉下来了,男人的头下意识地埋在她的秀发间躲藏,语气充满着安抚的性质。
“乖,以后会告诉你我是谁的,现在好好睡觉好吗?”
不知是男人的嗓音太好听了,还是余笙真的被劝服了。
她拍拍他的背,迷迷糊糊的很听话:“好。”
寂静的夜,是悸动的心跳跳得杂乱无章。
良久,在男人感到身体无比燥热难耐的时候,他听到身下的人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终是忍不住亲了亲她微微嘟起来的唇。
他吻着她,像是对待珍宝。良久,他稍稍退开,揉了揉她那柔软的发,声音低沉涩然:
“余笙,从你卷入这件事开始,之后的一切可能不是你能做的了主了。”
他面色凝重地郑重宣告,“不过,欢迎你进入我的世界。”
“Zzzzz…”
电脑叮的一声响起,在这空寂的夜十分突兀。
男人的视线从余笙的脸上落到了电脑上,他深深看了一眼,在犹豫,也是在逼自己做出决定。最后他挪过去,离开前还悉心给床上的人盖好了被子。
他走到阳台,拿出手机与那个屏幕上显现出来的号码联系上。
夜风吹得他身上的衣袂翻飞,细碎的发也缕缕划过他的脸颊。
“喂?”
对方听着他的语气就猜到了结果:“任务失败了?”
“嗯。”
简直是个大新闻:“呵,你小子任务也会有失败的一天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先不回来了。不过我申请组织帮我保护一个人。”秦歌的目光重回到被窝处那拱起来的一团。
“说。”
“余笙,就是当年我们救的小姑娘。”
“…”对方静了静,轻声道,“好。”
…………
………
结实的土地化为无尽的深渊,失重的感觉再次盈上心头。
床上的人眉头紧紧一锁。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睁开,身体也直直地坐起来。
冷汗从她的额角落下,那明艳的脸上一片惨白。
余笙急促的呼吸着,显然是一副刚从噩梦中脱离的模样。
她失魂地看向身侧,本想看着有个人还能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却发现周围哪还有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仅床是空空荡荡的,就连房间也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另一侧床铺是冰冷的温度,看来他早就离开了。
余笙看了看被子下自己的身体,衣服还紧紧贴在身上。
她为此稍稍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果断下了床。
前天设下的闹钟此刻欢快地奏响。
她走过去按掉。而后收拾了衣服走入浴室,打算洗掉一身的酒味,还有…所有关于昨晚的一切。
时间到了,该走了。
第15章
人在遇到绝境的时候,只要还没放弃,一点点曙光就会把人引向新的开始。
余笙洗完澡换好衣服打算带着行李箱赶往火车站时,门铃被人按响。
她小跑过去打开门,只见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正严肃地站在外面,穿着很正式,不怒而威,气场十分压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看上去是来找她的,但余笙可以保证,她与这种看起来像是黑帮的人,丝毫没有关系。
她站在原地有些懵,但友善还是让她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声音干干的:“你好。”
男人很有架势与派头,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公司呀或者帮派里的高管。
说话时的声音也十分雄厚:“余笙,余小姐是吗?”
“对,我是。”
男人忽而微笑起来,缓缓播报着她的信息:“余笙,原户籍四川映川,现风华市人,第二军医大学研究生,曾在模拟战中取得最优成绩。入学宣言:为党和人民服务。
你好,余笙。现雪鹰特种部队正式将你收编,我是你的介绍人,陈星海。”
“…”
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余笙感到十分震惊,几乎不能及时作出反应来。
“不愿意?”男人挑眉。
“啊不。”余笙举起手敬礼,庄重地说,“余笙誓死愿为祖国效忠。”
有干劲。
男人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准备准备,五一过后会有人带你来雪鹰特种部队后勤组处报道。”
“是,首长!”余笙又敬了个礼,身姿笔挺。
之后下楼送人到军用吉普车里,余笙又一脸痴痴地回了房间。
她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懵,而后嘴角开始荡漾起笑容,笑容变大,她笑得像是完成多年心愿的疯婆子。
如果今天早些去了火车站,她可能差点错过这美好的瞬间,也差点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雪鹰…Q所在的部队,这是她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这次终于要实现了,真好…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只是…怎么会找上自己的?是李主任给她推了介绍信?
余笙很快摇了摇头,她自我否定了这个可能。
如果说进部队需要介绍信,那么进到雪鹰里只能是特种部队自己挑人。也许呢,也许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自己与雪鹰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就是注定会相遇,注定它是她的归属。
反正她今儿个人品爆棚!
感叹了一番自己运气好得不得了,余笙思考一番,决定去看望一下秦歌。便立刻动身去到厨房打算做几个小菜送去医院。
因为想要给秦歌补身体,她还特意选择炖一锅鸡汤。
只是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秦歌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并且走得很急。
“他疯了?!”余笙脸上满是紧张和讶异。
毕竟秦歌身上的那些伤一看就不是能立即出院的。他怎么就这么草率地出院了,不要命了吗。
王姐:“鬼知道,倒是你,不是下午的火车票吗,现在过去还赶得及吗?”
“哈…我不用走了。”余笙笑得很高兴,就像是遇到什么喜事,逢人都要告知一遍。
听此,王姐的双颊顿时也飞上了欣喜:“不用走啦,那可太好了。要不要我和李主任说说,争取再让你回来?”
余笙连忙摆摆手:“王姐,不用啦,我找到新的岗位了,过几天就要过去上班了。只是王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秦歌家住哪,我找他有事。”
王姐做了个OK的手势,拿着张纸对着信息簿子唰唰地开抄录秦歌的个人信息。
——
将近五月,天已经有些燥热。
青葱的树,青葱的光阴,仿佛一眨眼,什么都匆匆而过。
余笙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上西遥的土地时,天上还下着鹅毛般大小的雪。一脚踩在雪里能埋进一整只脚踝。
如今须臾三月,热得已经得穿短袖了。
她举着太阳伞缓步而行,伞沿举起来,露出的便是杏眼,圆溜溜的十分灵动。
走在宁静小镇上,她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给自己的平静、和平与安宁。
以后这就是她要保护的地方之一,只愿以后的西遥没有黑暗,没有恐袭、也没有毒品。
她停驻在一间满是花卉的小屋前。
不少缤纷的蝴蝶飞在周围,流连在花簇间。
如果地址上不是清楚地说明了这是秦歌的房子,余笙一定严重怀疑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这间小屋实在是也太完美了,反而和糙汉子秦歌不是那么相配。
前边是玻璃的温室,后边是木制的的小屋子。也只有在这地广人稀的中国西部才能看得到那么多木屋。
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梦想拥有的房子。没想到秦歌有。
微风吹在蓝色的风铃上,叮叮当当很悦耳。
余笙推开面前的矮木门,踱步进去。
穿过花丛,穿过温室,她来到木屋前轻轻敲了里面的蓝色房门。
“咯吱”一声,门自动打开,看起来主人并没有关紧。
余笙在门前犹豫再三,还是一举进入。
“秦歌…”她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细细弱弱的声音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响。
“奇怪,怎么没有人。”
余笙将门彻底打开。
光射入这间木制的小房子里,所有的景象都出现在余笙的视线里。
小木屋底色是原木,很干净整洁,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摆设太少,空空荡荡的。
余笙往里走了几步,耳尖地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过去,一窗之隔,只见秦歌正坐在精致的浴缸里洗澡。
水流贪婪地划过他背上的肌肤,背上有疤也有未完全痊愈的伤,但是肌肉感爆棚。
愣了两秒。余笙才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但还是留了一条缝。
“咦,你家浴室怎么在客厅啊。”
语气有点儿小嫌弃。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进来了,也没惊疑。他拿毛巾擦了擦后背,声音仔细听还有些有气无力:
“还好意思说…小可爱,你这算是擅闯民宅。”
余笙嗤了一声,将自己给他做的菜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那我将功补过行不行啊。”
秦歌穿上浴袍,长长的腿迈到地上穿上拖鞋,然后一步步过来,一步步靠近余笙。
即使男人还没挨近,但余笙还是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围,那是男人的味道,也是沐浴露的芬芳。
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摸了一下,狂跳不已。
最后男人落脚在她鞋子的不远处,而后微微俯身告诉她:“行。”
那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微微发痒发烫。
他伸手绕过她拿了本放置在冰箱上的一瓶红酒,又转身掏出两个高脚杯给倒上了一些。
他递酒给余笙:“能喝吗,度数不高。”
“喝。”余笙豪气接过,扭头掩饰满脸的燥热,而后微微抿了一口尝了下味道。
她又借着余光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想不到你个糙男人住的地方还挺闲情雅致的。过的生活也精致。”
洗完澡来杯红酒,一般的糙人比如她哪能如此呢。
男人轻笑一下:“习惯了。”
他又打开保温盒,看着里边各式各样的菜转身问她:“你为什么来找我了?”
明明昨天还气呼呼地走了,还撂了话,没想到今天就做了菜。这小姑娘一天一个性子。
余笙挑挑眉,声音也有些雀跃:“哈,以后我呢也要留在西遥了,至少三五年不会离开这里,能留在这我高兴,我一高兴就喜欢做菜给人吃。”
男人并不意外。
“而且…以后我就是军人了,专门帮助警察治你这种大坏蛋。”余笙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的手背,“你可不能在这里打架斗殴,不然被抓到监狱我还得去监狱看你,多丢人。”
男人抓住她的小细手。
“那你以后可得罩着我,我不拉帮结派,万一有人向我惹事了你可得护着我。”
余笙点头:“那是一定,你是我朋友,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一定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谁跟你做朋友???[费解]
明天后开始晚上八点半更新。
第16章
两人简单地吃了饭,余笙正要帮忙收拾桌子,但男人将她拦下了。
“你去看看外面的花要不要浇水,碗我洗就好,毕竟你是客人。”
他这样说了,余笙也就没有坚持。
她拿着小小的水壶蹦跶出去,但又及时停在了门外。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周围,一脸好奇:“浇完花,我能在去你屋里逛逛吗,不去你卧室,我…就是纯粹喜欢这房子,以后也要买一座一样的。”
嗯,目标!
听此,男人微抿一笑,如鹰的双目直摄人心:“就算你不纯粹也没关系,这房子你哪都能去,什么都可以用。”
“…”余笙傲娇地瞥了一眼他,“敢情好,那我待会就去霸占你的大床。”
男人一愣,满脸惊喜。他笑着走过去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傻妞。”
对一个男人说这话,难道不知道这是在邀请?
余笙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说话有些不太合宜。
她低头暗暗决定不理他,假装蹦蹦跳跳地跑去外面。
那僵硬的姿势,在男人看来好笑极了。
——
微风吹过细碎的枝叶,绕在这这间不大不小的温室里,空气中有花也有泥土的芬芳。
余笙浇完花坐在外边的秋千上,不住的打哈欠。
许是昨晚没睡好,又或是夏天到了犯困。那么闲情雅致的时刻,估计唯有安睡才对得起它。
没挨到进屋里,余笙靠在椅子上的头一歪,迷迷糊糊地靠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肌肉上。
被撞击力整得一惊,她睁开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并坐到自己身侧的男人,眼神迷惘如受惊的小兔。
“困?”
秦歌问。
余笙伸了个懒腰:“还好…”
秦歌伸手将她手里的小水壶拿过放置在一侧,而后下了椅子直接横抱起她。
余笙迷迷糊糊的去推他,不高兴:“干嘛呀。”又开始动手动脚了?
男人抱她抱得很稳,见她对自己那么防备,只能哭笑不得地说:“只是想抱你进屋让你好好睡一觉。”
余笙这倒信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默许了男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