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手下狠狠揉了一把,“不想我啊,嗯?”
很想像张太太那样宠辱不惊地送他两个字:不想!可是她蹙着眉、咬着牙,一直往里吸气,都是他的味道,刚刚一松口,就被他接住,好温柔地啄了她一下,“想我的小兔子,一整天都在想。”
“胡说!”突然就势气,“你今天和土建开了一天会,午饭都是一起吃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笑,很低,只在喉中,轻轻地蹭着她的唇,“那这么说,是你想了我一天啊?”
“才没有!”赌气一抬头离开他,正被他吻在脖子上。
他冰凉的脸颊,取暖一样蹭着她暖暖香甜的肌肤,舌尖勾在耳垂后,弄得她又麻又痒。安小素咬着唇没屏住,哼了一下,“嗯…放开…”
他的气息这么熟悉,呵得她心里忽然好委屈,想说“想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没等她说出口,他两手一托,把她更举高了些,湿热的吻随即落在了睡裙上,勾起的圆晕她有些受不了,两手禁不住抠在他肩头,“Tony…”
他含混道,“想我么?”
“…嗯…想你…”
他笑了,抱着她就往卧房去。
被他放在床上,橘色的灯光里看他褪下手表、解开衣扣,她轻声嘟囔,“说好了不做别的的…”
“不做别的,做你。”
俯身下来,刚才的冰冷瞬间就成了火热,看着她的眼睛,“呃…”他的喉咙满意地发出声音。
“啊,疼!”她叫,“你,你怎么一点前//戏都没有!”
“来的路上已经前//戏了无数遍了…”
What??她没懂,却知道已经阻止不了他…
小床是整个房间唯一不是实木的家具,几乎要散了架似地艰难承受着。
身体是如此忠实,几乎在他涨满的那一刻就已经管不住自己,渴望像瓶子里的水,一下倾倒,就再也收不住。
几天的失落,空荡荡的车库,所有睡不着的胡思乱想,都被他填满,充起,全部没了踪影;身体在毫无顾忌地奔向欢愉的极致,心却不能放开,有点受不了,紧紧抱着他,好想喊一句话,可是,可是怎么都喊不出,直到被难以抑制的叫声代替…
…
窝在他怀里,软软的,并没有勒紧的怀抱,箍着她,动也动不了。身体贴着,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余韵慢慢散去,一点力气都没有。抬起头,看他明明闭着眼睛,可是她一看,他就会有笑容,背着光也这么帅,她忍不住轻轻咬他下巴一下。
原来小床也不是那么小,两个人抱着,好暖和。
“外面下雨了?”她轻声问。
“嗯。”
“今天…张总回去了?”
“嗯,季萱把他接回去了。”
“张太太哄他?”
“不需要。季萱只要一出现,他就什么都好了。”
看过车库里的情形,再听这句话,居然一点都不多,甚至,还有些少…
“张总很爱他太太吧?”
“嗯。星野从小生活艰苦,没有什么亲人,这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季萱了。”
“她好幸福。”
“是啊,星野自己也说,想要的,都有了。”
“不是,我是说…张太太好幸福。”
她像只小鸟窝在他心口,这一句越说声儿越小,他低头看看,没吭声。
“Tony…”
“嗯,”
“你…会结婚吗?”
“当然会。”
“也会…像张总这样宠老婆吗?”
“不知道。”
她怔了一下,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爱不爱她。”
“怎么会不爱呢?”好像是真的一样,她有点急,“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 ?”
“不爱也可以订婚,解除婚约,再订婚,再结婚,是不是?”
怀里没了动静,他笑了,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是不是?”
她嘴巴抿得很小,蹙了蹙眉,拨开他的手埋进怀里,手臂紧紧勒着他,埋得很用力。
“会。”
好久,头顶上传来一声。又等了一下,她才慢慢抬起头,“你说什么?”
大手轻轻拨开她额头埋得有些汗湿的发,“我会宠她。让她觉得我之外,没有世界。”
他的眼睛和温柔这么近,她怔怔地看着,轻轻咽了一口,“Tony…”
“睡吧。”
睡不着了…
…
一大早五点,安小素就悄悄爬起来,出去跑一圈,跑到原来小区的地方找到早市买了新鲜的虾回来。洗了澡,做馅、和面、做皮,包小馄饨。
包馄饨是老妈亲手教的,一个个胖嘟嘟的小元宝排排好。都包好才听到他起来洗澡,先用湿巾盖住,等到听他把淋浴关掉,才开始下锅。
捧着汤煲出来,他正在低头系袖口,一抬头看见她,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连掩饰一下都不肯。
嗯?安小素把汤煲放下,才发现自己是小吊带睡裙外面系着围裙,从他那个角度看,基本就只有围裙。她羞,“哎!人家里面穿衣服了!”
他笑,一把揽过她,“来,我检查一下!”
“不要!昨天那件就让你‘检查’坏了还检查!”
粗壮的手臂揽着她就抡起来,她咯咯笑,“好了,别闹了,馄饨要凉了。”
“馄饨?”
坐在他对面,她盛了一小碗吹吹凉递给他,很紧张地看着,像第一次被他审查图纸。“好吃吗?”
“棒极了。”
她笑,托了腮得意,“是吧?我做的最好吃了。”
他真的爱吃,吃了好多,把她包的都吃掉了,连一点汤都没剩,都没有问她一句吃了没有。
吃完早饭,他要回酒店换衣服,安小素准备上班,两人一起出门,他问,“行李箱呢?”
“干嘛?”
“我顺便带过去。”
“…不要。”矜持一下总是要的。
“别让我半夜再敲门了,不给开还得求。”
他低着头,第一次求她,她噗嗤笑,“嗯…好吧。”
…
到公司的时候才八点二十,米娅还没来。安小素带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打开电脑。刚上公司的局域网,LYNC上就蹦出林虹的对话框。
林虹:我有话跟你说,你二十五楼见。
安小素:干嘛啊?
林虹:快点!
好奇怪,安小素摘下耳机往楼梯间去,禁不住纳闷儿,平常林虹不迟到就不错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素!”
一见面,林虹就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拽到角落里,“你知道岳总要走了吗?”
一听这话,安小素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有点沉,可是当着闺蜜也不好说什么,“我知道的,圣诞节嘛,你放心吧,我没事。”
“圣诞节?”林虹皱着眉,“我就知道他还没跟你说!TNPI项目要派人下现场,总共十六个人,岳总带队,他们很快就要走了!”
“什么??!什么时候??”
“十二月六号,下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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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柴,雷雷收到!
晋江首发
安小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工作台的, 心里恍惚的,根本就消化不了刚才林虹给她的信息。
为什么一定是他领队?!那么多资深工程主管呢?他不是在忙别的项目吗??
她也不知道当时喊出这些问题的时候自己是有多失态,只记得林虹锁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她:“TNPI项目情况特殊,很多土建的设备都需要特别定制和现场组装,详图启动后, 对现场信息和作业的要求非常高。这么大的项目, 当然是要岳总这样的亲自出马做前期才有保证。”
而后, 林虹又小心翼翼地说:“我也是刚到这个项目, 听项目上的人说,这是业主方的指定要求,岳总回国前, 张总就答应下来的。”
那这么说…他一直都知道。回国的那天他就知道?
坐在座位上,桌上的牛顿小摆球单调地撞击, 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像被催眠了一样。下周三…还有一周, 一个周末…
不对啊!今天早晨他才把她的行李带去了酒店, 如果,如果真的只有这么短的时间,还, 还有必要这样做吗??一定不是的!而且,而且之前是他亲口告诉她,酒店的房间订到了圣诞节!怎么会错?!
心怦怦跳,抓起电话就拨去了花园酒店。报上密码, 前台立刻为她查询。
“安小姐,2208房提前结束预订,退房日期到十二月六日。”
当头一盆凉水浇下来,冷,却还是没足够的反应,愣了半天,才又问:“那,那请问,是什么时候更改的?”
“上周三,十一月二十二日。”
…
上班了,安小素坐在电脑前,握着鼠标看着黑色屏幕上立体的空间和线条,耳中是同事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大的声音,各种声音,倒水,转椅子,嘈杂得像菜市场,吵得她脑子里嗡嗡响,一条线都挪不动。
米娅今天特别忙,一早来了就告诉她一区设备线上出现的问题和修改意见,在这之后再也没有招呼她一声。这不是好事,米娅不吭声,就意味着连她都知道现在的安小素特别忙、时间特别紧,不能有任何分神。可是,实际上,一个多小时,她一动不动,什么也没做。
不行!她总是这样,很笨,不能一心二用,想着这个就不能专心。这件事还是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他抱着她,那么紧,做//爱,那么热烈,怎么舍得这么快就走??一定,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太多疑问,根本没法工作,她要个答案,只要有了答案,不管是什么,她就能安下心来工作。这么忙,她不能再分心了!
好,打定注意,迅速拿出手机。
兔子:我要见你!
腰:有事吗?我在忙。
兔子:我要见你!
腰:好,你上来吧。
兔子:你跟米娅说,让她派我上去。
腰:上来吧,我已经不管你们的项目了。
兔子:跟米娅说!
把手机重重地丢在桌上,只是几个短信,不知道为什么,她喘得厉害,紧紧盯着米娅的办公室。很快,里面的电话响了。
岳总要参考一区的基址图,本来要派别的人送去,可是岳总要去过现场的设计人员。
得到米娅的通知,安小素随便在桌上抱起个文件夹就往电梯跑去。
…
岳绍辉一边签着手上的文件,一边瞥了一眼桌前这个皱着眉、抿着嘴,小脸严肃得都有点苍白的人。
“怎么了?米娅又折磨你了?”
他的样子和早晨的时候相比,只是换了件衬衣,今天不用见客户,连领带都没打,领口的扣子打开,很随意,真的,跟早晨的样子一模一样。
什么都没有变,安小素忽然就觉得分别的这两个多小时里,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
“Tony!”
“嗯,”
“TNPI要派人下现场了?”
“对啊。”
“你不去吧?”
他轻轻挣了下眉,手下的笔并没有停,“这个项目设计和采购基本同步,前期设置很重要。”
“我就问你去不…”
“去。”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答案就很轻易地被他说了出来。安小素忽地怔住,好像没有防备,可实际上过去的两个小时已经印证了好多遍,这最后的确定,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推翻去印证,时间…就凝固了。
好一会儿没动静,他这才抬起头,“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瞒着你啊,公司送别酒会在周一晚上,我还打算带你去,一起玩玩。”
“…周一?”眼睛半天没有眨一下,干涩的发疼,疼得她轻轻一吸气,泪就带了上来,“周一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那,那我…”
“那你能告诉我,你需要知道那么早要干什么呢?”
他的脸上带着笑,很自然,自然得她的泪一下子就显得很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道理,跑上来是本来是想要干什么?现在要怎么办…
“公司都会有送别酒会,我们…就不告别一下吗?”
“周一告诉你,还有两天告别,不够吗?”他起身转过来,靠在桌边,“‘再见’两个字,你需要多少时间说啊?”
“可是…我一直计划…圣诞节,你才会…”
他抬手,轻轻地把她揽过来,“舍不得我走啊?”
他的味道这么近,一下子泪就热,她紧紧抱着文件夹憋着,“就是觉得…嗯…太突然了。”
“圣诞节走,一个月的时间计划分别,比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你喜欢这样?”
“我…我就是这么慢,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告别…”
他笑了,轻轻捏捏她,“分别不是个好事,越简单越好。现在就像上次在现场你突然收到公司的调令,第二天就离开一样,当时不是很愉快吗?”
“那怎么能一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她的话突然卡了壳,憋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
她顿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反正…就是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就想想,你本来圣诞节的时候是打算怎样处理的,提前预支一下。”
她又蹙了下眉,眉头越紧,脸愁苦得像不小心掉进冷冻室里的小番茄,带着霜打蔫儿。
他站起身,“好了,回去工作吧,完不成又加班,那就更压缩我们的时间了。”
“…嗯。”
…
从二十八楼下来,靠在电梯角落里,银色的门上映出自己的样子:靴子很高,人蜷缩着,还不如这双漂亮的鞋子有力气。低头,浅浅的泪滑了出来…
他说:本来圣诞节是打算怎么处理的,提前预支一下。
她原来是怎么打算的?一直觉得计划得很好,送他走,然后就调回江州爸妈身边去,还有弟弟。已经解除了婚约,她自由了,可以跟以前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可以过得很简单,很快乐…
可是…为什么这个“快乐”提前来了,她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一想到要离开凌海、离开CNE,心里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疼得要死,就好像…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说:就像在现场分别一样。
那天,她的车开出来,有风,也有雪,可是她的心好热,突然就打开车窗大声地冲他喊。那一刻的安小素,特别放肆,特别痛快,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圆满了。可是,现在,她得到了这么多,不但亲口告诉他喜欢他,还占有了他,为什么,却一点圆满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反而像被夺去了什么,心里剜掉好大一块…不是,是整个的,没有了…
手背蹭了一下,泪好湿,好凉…
为什么要再见呢…就不应该再见…
现场的两个月,就是最圆满的。他是腰,她是兔子,每天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玩。
分开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几个小时,早晨起床跑出房间,就会看到他在电脑前边回邮件边喝咖啡;晚上睡觉前,都是跟他一起笑得开心不得了,亢奋的神经已经撑到最后,躺下就是个特别美的梦。
现场的两个月,就是最完美的。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总裁,没有酒会,没有面试,没有江州…
现场的人都不会说中文,只有他和她,可以肆无忌惮说亲近的话。在工地上,只要有泥泞的地方,他一定牵着她,只要有水坑的地方,他就会把她扛过去。她做错的时候,他会训她,训得她饭都吃不下,然后,他会到房间来,再亲手给她做好吃的。
那个时候,腰是兔子的,被她笑中文,被她跳上肩头欺负;那里的人,都知道兔子是Tony的宝贝,走哪儿都带着。
独一无二,完美无缺…
为什么要回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哭了:兔子不喜欢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可以永远留在那里,她愿意每天穿着重重的大头靴子,可以永远不穿裙子…
如果可以永远留在那里,她愿意每天在湿冷的泥地里测量,可以永远不加薪…
现在,腰要回去了,可是没有兔子了…
泪水里,她忽然愣了一下,腰回去了…对啊!!为什么一直在想是他走了,为什么不是他回去了??
之前她不喜欢岳总的时候就跟他赌气是要回现场去,他说:I’m not there. I’m here with you . (我不在那儿,我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现在,他要回去了,她如果也回去,那,那不就是…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对啊!为什么不能这样?!她可以申请去现场,不怕公司不批啊,他是岳总!他是领队!他说带谁当然就可以带谁!缠着他,一定缠到他同意!就算她资历不够又怎样,他又不是第一次为了她滥用职权!!
项目还有好几年,如果回到现场去,分开的时间就只有短短假期,是不是这样?比圣诞节这个期限又长了好多啊!!
她不需要再占有他,不需要像在山上小屋那样缠绵,她只要,只要兔子和腰,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就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滴道,雷雷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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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几个专业的主管开完会, 看着桌上一堆的图纸,张星野陷在椅子里,目光有些呆滞,好久不做,真特么累!
起身,拉开领带, 拿出手机, “萱, 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嗯?你正进家门啊?快闻闻, 香不香?”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张星野哈哈笑,“香吧!这是老公自己研制的独门秘方:菌香小土鸡。早晨出门前我就把料都预备好了, 不知道你这么早回去,跟阿姨说得晚了, 得再多炖一会儿, 正好等我回去再炒两个菜。啊?还想吃蟹黄豆腐啊, 不腻啊?”
“这一个菜真够哄你一辈子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没有防备的话, 他脸上的笑忽然就温柔,像春天的阳光,并不炽烈, 却暖得人心软,声音都低了下来,“好,让阿姨准备好材料, 我这就回来了。不许偷喝汤啊,让我看着你喝。”
挂了电话,还笑着嗔了一句,“馋猫!”
把领带扯下来,张星野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搭了外套就出门。正要往电梯去,看隔壁还灯火通明,推门进去,兄弟正大咧咧地靠在椅子里,脚搭在桌上,手里拿着一份进度表在看。那样子,极懒散又不专心。
“哎,你怎么还不走啊?在这儿浪费电!”
岳绍辉抬头,瞥一眼LYNC局域网上还显示的绿色小头像,冲张星野挑了下眉,张星野凑过去一看,“她还在加班啊?”
岳绍辉嘴角一弯,摇摇头,继续毫无目的地看进度。
张星野明白了,“她在等你下班啊?”
岳绍辉笑了,张星野拿起进度表恶狠狠地拍在他胸前,“让你丫迫害祖国的清纯小女生!”
岳绍辉接住,“Like I have choice.”(就好像我有选择。)
看他那副无奈的样子,张星野笑,“她知道了?”
“嗯。”
“怎么样啊?”
想起上午那副急匆匆跑来找他的模样,岳绍辉笑笑,坐起身,在电脑上点开她的头像,“Not bad.”(还行。)
“哭了?”
“No.”
“那还叫Not bad??”张星野嘲笑,“你是Tony,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没有寻死觅活都算你输!现在一滴泪都没掉,没准你的小兔子根本不在乎你啊。”
岳绍辉眼都没抬,看着头像上那张可爱的小脸,“Now she’s playing a little turtle ,needs more time.”(现在她还在装小乌龟,需要多点时间。)
“时间不多了,小乌龟爬不到,到时候you can’t lose, you can’t win.怎么办?”(不能输又赢不了)
“不会爬不到。”岳绍辉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The little turtle is not crawling to me, she’s crawling on me.”(小乌龟不是在爬向我,是在我身上爬。)
…
七点了,肚子咕咕叫,整个二十三楼办公区,只亮着她这边两盏绘图灯。安小素很安心地低着头画图,今天从他办公室回来,她就胸有成竹,回到工作台,立刻就可以抛开一切杂念开始工作。效率奇好,午饭没有吃,赶在下午和机械、管线专业开会前把图纸都修改好。
现在,等着他一起下班,回酒店去。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想马上就要一起去现场,好开心!琢磨着要怎么跟妈妈说?TNPI项目最对口她的专业,而且没在现场从头跟过项目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工程的?没有反对的理由啊。记得之前她下现场,还害怕,当时老爸在电话里说,要勇敢,去了现场才会真正懂得自己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