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照着夜映月原来的样子,替她在耳际梳了一个可爱的小发髻,发髻固定好后,正想插上从包袱出拿出的漂亮饰物,只闻夜映月淡漠的道:“我的银簪子找不到,你去看看,是不是掉到浴桶中。”
呃,小丫头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梳子,朝屏风后面走去,走近浴桶一片,水面上漂亮着厚厚的一层,大红的玫瑰花瓣,完全看不到水下面,只好把衣袖捋起来,把玫瑰花瓣一点点的拔开到一边,突然看到水中

惨叫声响竭云宵,浴桶中的水,瞬间染红。
啪门被踢开,慕容唯情、雪漫天、蓝哲从外面冲进来,一掌扫开屏风,立即被里面的画面惊呆了。
雪漫天大声喝道:“雪冰凝,光天化日,你竟敢杀人。”
夜映月左手握着匕首,正轻轻在那小丫头背上,慢慢的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右手伸入小丫头的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跟方才小丫头交经她的一模一样,缓缓的转过身体,盯着雪漫天冷冷的道:
“下次再玩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死的就是不只是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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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雪大元帅,咱小月牙的身份会不会被看穿呢?

第067章
雪漫天被她瞧得有些心虚,他昨天晚上看到玉无情给她那瓶药,他只是想换掉她的药,不想让她好得太快,等她恢复过来后,她的报复一定会马上开始,不明白慕容唯情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的小命。
见到雪漫天心虚的样子,夜映月唇边的冷笑更深,甚至是不屑,其实从她小丫头手中接过瓶子时,就知道那是假的,敢换她的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雪漫天只看到玉无情给一个瓶子,却不知道里面的药是水剂,而小丫头递给她的瓶子中,装的却是一颗颗的丸药,所以她知道那丫头暗中却了手脚。
见那丫步履轻快,应该是武功的,雪漫天敢出来的人武功必然不然。
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接过瓶子,还紧紧的握着演了一出戏,然后骗那丫头说她的簪子丢入水中,让她去帮她找回来,趁她拔开那开玫瑰花瓣的时候,从背后下手一刀结果她。
夜映月把擦干净的匕首收入袖中,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腰间拿出那支银簪,随手的往发髻中一插,拿起梳子把额前的发丝三七分开,斜斜的别在两边耳际后面。
在场的人不由的暗暗惊讶,只是小小的改变一下额的头发,立即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本甜美可人的模样完全消失,从头到脚都散出风情无这的妩媚、邪魅,雪冰凝的单纯、甜美,再也上不了她的身。
她是夜映月,夜家的大小姐,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夜家大小姐,只为复仇而生。
雪漫天一招手,便有四名小厮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抬走尸体,两人抬走浴桶。
远远的看一眼干净的地面,暗叹这个小丫头下手真够绝,没有一滴血贱落在地板上,全部流入浴桶中,连水桶的连沿都没有弄脏。
再看那小丫头的尸体,除了背上她擦匕首留下的一点点血迹,脖子上只一线凝结的血迹,她这一刀的速度下得可不是一般的快。
夜映月见雪漫天还有心思研究尸体,漫不经心的道:“让你的人都看一眼,这可是最标准的割喉手法,标准的深度,标准的力度。”她可练了不少时间。
天性比较懒的她,从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浪费她的力气,即便是杀人也如此,一刀夺命,不给对手反扑的机会。
那两人正般着小丫头的尸体跨出门口,突然,当啷两声,从小丫头的袖子掉出两样东西,正是那块金鼎玉雕,还那一支极品的羊脂白玉簪。
众人不由的一愣,幸好房间的地板上都铺极好的地毯,不然可就要摔碎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蓝哲第一个反应是要拾起来,那玉佩是主子身份的象征,那支羊脂玉的簪子是主子母亲的遗物,那女子怎么可以轻易弃掉。
慕容唯情却比他更快一步,衣袖一挥那两样东西卷到掌中,紧紧的握着,目光冰冷的落在夜映月身上:“为什么要丢掉我给你的东西?”从语气中,能听他的隐忍。
“既然是给了我的,喜欢便留下,不喜欢便丢掉。”
夜映月冷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语气中充满挑衅,她已经不再要他,自然要丢掉他送的东西。
见没有人再开口,夜映月率先走出房间外面,不是要迎接雪长生吗?不是想要揭穿她的身份吗?走哇!
回眸,见慕容眼底下滑过一些伤感的东西,不屑一顾的冷笑起来,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装什么大情圣。伤感个毛!
客栈大门外,只停了两辆马车,银白色的是慕容唯情的马车,那镶着十色珠宝的雪漫天的马车,夜映月站在旁边笑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多准备一辆囚车,单独给我坐,没想到做囚犯也有这么高的待遇,居然还能坐着这豪华的马车。”
因为囚车关不住她,怕她半路逃走,只好亲自看管着。
讨厌雪漫天,讨厌鲜艳的颜色,于是走近那两银白色的马车,静静的站在那儿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朵朵,突然领悟到了白云苍狗的意境。凄凉!
世事变幻无常,是人都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来得太快让人无法适应。
就像她的忆霖,突然就没有了,她不习惯身边没有她影子。
慕容唯情、雪漫天从后面赶上,看着太阳下那一抹清瘦的身影,仰望蓝天白云,神情遥远得让他们害怕,她随进会离开。
再多看一眼那阳光下的身影,眼中都不由的露出吃惊的神情,原先在房间内一直没有注意看,此时才发现她竟然瘦了这么多。
原本还有点孩子般水嫩的小脸,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眼眸变得更大,更惹人生怜,加上那只还不太能动的胳膊,断了似一直垂着不动,蓝色的衣裙就像挂在她身上一样,整个人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慕容唯情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心疼,堵得心口发痛,尽管这两日一直试图寻找止痛的办法,可是看这一幕映入眼帘中,却刺痛在心口上。
但也只是一瞬间,面容上又马上恢复正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夜映月轻抚了一下马车上面的料子,原来外面也绣着曼佗罗花,阳光比马车里面的更灿烂,手指轻抚过其中一朵残落的花朵,表情很是留恋,足足看了好一回,才大步就走上马车,坐在外间的一角落中,靠着墙合目而眠。
两夜一天没有合眼,她确实是累了。
慕容唯情坐在他原来的位置,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块金鼎玉雕的玉佩挂在他的腰间,手中却一直把玩着那支玉簪,极品的羊脂白玉,光洁细腻,手感极好,最适合放在掌心中把玩。
雪漫天则坐小案的对面,轻轻的摇着扇子,漂亮的唇边似笑非笑,两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夜映月。
慕容唯情一直高深莫测的,让人很难猜没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此时心中想着的人一定是夜映月。
而雪漫天很好奇,夜映月懂的东西,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太神奇。
太危险。
太可怕。
只是,无论两人用什么目光看她,夜映月完全当他们不存在,闭着双眸浅浅入眠。
夜映月很清楚,在雪长生还没有见到她之前,他们暂时不会要她的小命,玉无情的出现,让他们很迷茫,她的身份又再成为一个迷。
如果身份被识穿,刑具就应该直接上了,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又给了两夜一天的时间,而且还给她外出的机会。
前世那句“时间就是生命”,真他妈的有理。
马车在云城的宽敞的道上畅通无阻,因为上面已经挂上了丞相大人的标志。
丞相大人本身的名头已经够大,现在还加上“奉旨”二字,那就是皇上的钦差大臣,谁敢阻拦他的马车。
这一路上两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夜映月,夜映月偏偏一直沉静在角落中,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完全把他们排除她的世界中。
夜映月心中一直冷笑,她的求救信号,早在她踏上马车的一刻就发出,只有她的人才看得懂。
残缺不全的曼佗罗,意味着事情出了问题,很可会危及到生命,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离得太远,随时待命。
大街上的买卖十分的热闹,到处是呟喝叫卖的声音,有人轻叩一下小案,马车渐渐的停下来,慕容唯情淡淡道:“蓝哲,你下去买些粥品,配一些小菜,一起送上来。”
蓝哲没有回应,夜映月能感觉到有人离开马车,不是赶着要西城门吗?大半路上吃什么粥,无聊!
不一会,帘子被掀开,浓浓的香味飘进来,令人胃口大开。
蓝哲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三碗粥,还有四五样的小菜,轻轻放在小案上便退出外面。
雪漫天惊讶的看一眼那些粥,瞟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夜映月后,摇摇扇子笑道:“原来丞相大人还是百事通,林记的粥品,可是全云城最有名的。”然后识趣的也离开马车,只留下两人独处。
瞟一眼夜映月,慕容唯情把玉簪收入怀中,伸手拿起瓷羹端起一碗粥,动作很轻的搅拌着,轻柔的吹着上面的热气,浓浓的粥香在马车内散开。
咦,夜映月暗暗惊讶,这些人要做什么,慕容唯情这人有洁辟,除了茶、点心这些没有异味的东西外,是从不在马车上吃的东西的,怕马车内会有异味。
是不是色诱、逼供失败,知道她平时怕饿,准备用食诱么?她是很长时间没有食,却一点也不觉得饿。
夜映月很想告诉慕容唯情,其实她没有那么怕饿,以前只是觉得有得吃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吃够,不要在没得吃的时候,后悔以前没好好吃,浪费了好东西。
眼眸闭合着,没有再想眼前的事情,据说雪长生很宠雪冰凝这个女儿,一直允许她懒在后园中,从不强迫她学习什么东西。
这跟她的父亲大人很相似,父亲大人是知道她很聪明,懂得的东西太多,会引起别人的瞩目,怕她太出名会被选入宫中,成为别人威胁他的棋子,所以从不让她在外面露面,渐渐的别人也忘记了夜家大小姐的存在。
若不是父亲大人他们出事,她会一直懒死在闺阁中,直到遇上一个她喜欢的人为止。
可是父亲大人不准她学武功,因为每练一次心法,她就会全身热血沸腾,折腾得全家人不得安静。
所以,父亲支持她发明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绝对不会用到战事上,他说:“人人都是爹生父母养,有限度的给他们一线生机。”
那么雪长生是真宠还是假宠雪冰凝,或者他也不希望这个女儿成棋子,故意让蠢得出名,让有心人的主意打到不到她的头上。
算了,见步行步蓦然,夜映月突然的睁开眼睛,敏锐的捕捉到目标,藏在袖中的匕首闪电出现,架在突然靠近她的人的脖子上。
慕容唯情双手端粥着坐在她面前,丝毫不把那把匕首放在眼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道:“你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比较弱,先吃点粥垫一下肚子,晚上再跟你爹一起吃好的。”声音中的宠一如当初。
收回匕首,夜映月淡淡的道:“放下吧。”没有拒绝,即便不饿,身体还是要补充营养的,
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沙哑,但能听出里面没有一点感情。
“你的手受伤了,让唯情哥哥”
“我的左手没废。”声音太沙哑的,有点声衰力竭的感觉,失去应该有的气魄。
“我坚持。”慕容唯情拔了一瓷羹的粥送到夜映月唇边。
粥是温凉的,温度刚刚好,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夜映月再也不会感动,更不会领情,眼睛一闭,脸转到一边去继续睡觉。
从他们杀了忆霖开始,她跟他之间,便再也不会回到从前,那怕是假装一下也不行,他是她的仇人。
慕容唯情把瓷羹放回碗中,坐在夜映月面前一直没有离开,静静的看着那瘦得可怜的小脸:“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想到雪漫天出手会那么重,伤了忆霖的性命”
“住口,我已经十四岁。”夜映月冷眼一斜睨,却没有说出狠话。、
以为一句没有想到,就能推脱掉所有的职任,当她是三岁孩子骗吗?很不好意思,她今天已经十四岁,他骗不了她。
慕容唯情耐着性子道:“小月牙,唯情哥哥,没有骗你。”
闭口不语,夜映月暗暗奇,慕容唯情这个冷血恶魔,是真的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你可以恨,不要折磨自己。”
语气中无奈又心痛,夜映月不理,就算披上温柔的外皮,她也能闻出他恶魔的味道,冷道:“我喜欢。”滚开!
慕容唯情道:“小月牙,要怎么你才能不恨。”
“你可以去死。”夜映月在心里道。
“忆霖真的那么重要?”
“我杀掉蓝哲行不行?”
“蓝哲,他是不一样的”
夜映月的手不由的握成拳,怒道:“滚,滚开,离我远点。”心中怒火冲天,他的蓝哲是人,难道她的忆霖就不是吗?
恶魔去死。完全忘记了右手的伤痛,发疯似的用力一推着,慕容唯情高大的身躯被推倒出一边,那碗粥洒在名贵的地毯上,溅得到处都是,连慕容唯情雪白的锦袍也不能幸免,不少米汤、粥粒溅在他身上。
真过瘾!真解恨!
遗憾,这么恶心的脏东西沾到他身上,还是破坏不了他清风明月,高山流水的天人气质,这张皮相画得太好了。
帘子被掀开,蓝哲从外面冲进来,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栲极为震惊的表情,不压于皇帝突然驾崩,水月皇朝突然消失的所带来的震惊。
夜映月得意的一笑,然后,身体一软便倒在地上不能动,浑身无力的冒着冷汗,汗珠大点大点的从额头上流下来,滴入眼眶中,如流泪。
整个人如浸在冷水之中,身体里面还是火烧一样滚热,身体上却冷得要命,恨不得能钻入火炉子中,把她烧热起来。
慕容唯情伸出手,放到夜映月的额头上,然后整个的抱起往里间走,道:“快去请大夫,要全城最好的。”下巴轻轻抵夜映月光洁的额头上,感受到火一样的灼热。
恶,夜映月想再推开慕容唯情,可惜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身体被放置在里间的软榻上,盖上软柔的被子。
慕容唯情轻声道:“小月牙,忆霖,她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牺牲。”
“不值得!”
夜映月没有力气骂出口,只能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屁话,在你这个恶魔的眼里,当然是不值得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你甚至根本不是人,是畜生,是禽兽,是恶魔。
无力的闭上眼睛,不听不理。
马车内沉默,外间的喧闹一点也进不来。
半晌,慕容唯情的声音又再传来:“好好的养伤,好好的吃饭,伤好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为忆霖报仇。”声音还那么高尚的温柔。
无耻!
夜映月冷笑,坏事做尽了还装什么装,不过,慕容唯情终于说出一句人话,毋须他的提醒,她会这样做的。
按时的吃饭、喝药,养好身体,然后让他们生不如死。
马车不停的前进,空气带着浓浓的药味儿从外面飘入来,药味也比曼佗罗花的香味好闻,起码没有毒。
蓝哲领着一名大夫从外面走进来,大夫刚想参拜行礼,慕容唯情一摆手道:“先替丞相夫人看病,她病得不轻。”
夜映月眼皮轻动,脑子还很清醒,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然她一定会举报眼前像清雅如神仙样的男人,有多虚伪。
她不是病得不轻,是伤得很严重。
大夫淡淡的看一眼二人,慕容唯情还是那一身被溅满粥的白衣,守坐在榻边,高贵如天上的明月,那种浑然天王者气度,就是穿上乞丐的破衣,还是遮不住的。
此人绝不是池中之物。
而夜映月躺在床,额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两腮烧得赤红,双唇更是烧红得起皮,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弱不禁风,眉宇间却露出无比的庄严。
这女子也非等闲之辈。
大夫屈膝于榻前,熟练的把脉道:“重伤引起的发热,身体失于调理,怒火逼心,吃几剂药调理,再泡药浴发发汗即可。”然后对征求似的慕容唯情道:“需要检查一下受伤的地方。”
慕容唯情看着夜映月,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小月牙,让大夫检查你的受伤的地方。”夜映月合上眼睛不理会,受伤的是她,大夫凭什么问别人,庸医,不想理。
二人无声的对抗着,慕容唯情瞧一眼夜映月顽固的表情,给大夫递了一个眼色。大夫也感觉到二人的微妙,这丞相夫人还是真孩子,却恭敬的问:“夫人,可否检查一下你受伤的地方。”
夜映月睁开眼睛,冷冷的瞟一眼大夫的样子,四十开外,留着羊须般的胡子,笑起来很随和,不像是那种居心不良的大夫。
此时,浑身酸软的痛着,没有力气应话,只能软软的点点头。
见她点头,慕容唯情伸出修长的手指,要解开她衣服上的带子,夜映月大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翻身躲开他的手。
慕容唯情的手空悬在半空中,眼眸幽深的望着床上倔强的背影,淡然的道:“真想让这只手臂废掉,那就算了,反正丞相府是可以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日子。”
夜映月面色一冷一黑,这个男人每次都能准确的咬到她的痛处,鬼才要待在丞相府一辈子,平躺好身体,睁开眼看到慕容唯情温款款柔的眸子。
可恶!随即别过脸看向软榻里面,不看慕容唯情的脸,努力的抗拒虚伪的温柔。
衣带解开后,右边的衣服被轻轻裉下,露出又红又肿的肩膀,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夺目,大夫不由的一愣,慕容唯情的眼眸中也失去昔日的平静。
大夫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端神着红肿的地方道:“幸好关节及时的复位,还上了极好的药,不然这只手臂就算好了也是废的。”这可是一点也没夸大,玉无情也这样说过的。
整个理好衣服后,大夫对夜映月道:“原来的药要按时用,配合上内力按摩效果更好,然后连浸七日的药浴,服药调理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但记得手臂没有全好前,不能随便使力。”
这话明显是对慕容唯情说,但大夫的目光却看着夜映月说了这番话,夜映月只好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接受治疗,然后沉沉的睡去,反正不会就这么的死掉,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的有人在谈话。
在马车的外间,寒气肆意凌迟坐在中间的雪漫天,慕容唯情连一根支指头都毋须动,就可以让一个人死在他的冰冷的气息中。
蓝哲背对的站在帘子外面,后背上的阵阵寒气,让他的心开始发毛,此时才弄清楚主子的心,主子并不打算伤害那女子,毕竟那是他认定的女人,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也会一如既往的给她善后。
“丞相大人,这是为什么?”
雪漫天从无边的压力中抬起头,前面的男子就像一尊神,高高的睥睨着他,天这尊神面前,他一文不值,因为神要弃掉他。
慕容唯情道:“你忘记了,我们合作的提前。”
雪漫天的面色一变,他们合作的前提是,他不能伤害雪冰凝,那怕是一点都不行。
现在他却把伤成那样,是他失约,但是他不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况且你也没有制止。”当时这个男人也没有制止不是吗?
慕容唯情眼眸更深,让人不可猜测的幽深:“制止,还有用吗?”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不给人一点猜测的机会。
震惊,雪漫天的心中无比的震惊,他确实是突然的偷袭了雪冰凝,已经伤到她了,制止他确实没用。
但是,因此停止他们之间的合作,太不值得。
慕容唯情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应该很清楚一点,他雪漫天的财富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利益,是精良的武器,充足的粮草。
这个男人强大得让他甘愿供他驱使,但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弃掉他不用,这实在是太让他失望。
成大事者,岂能因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
蓝哲帘子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主子是不会用不服从他命令的下属,那怕那个人能带给非比寻常利益。
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以主子的能力,即便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照样能漂亮的取胜,水月皇朝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若有一天,主子直接坐上龙椅,他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因为他的主子配得这个皇位,而那女子只要好好的听话,她确实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雪漫天再问:“为什么偏偏是她,如果是别人,漫天不会这样。”
他真的不服,从小到大,爹一直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想从军却不准他从军,不喜欢从商却逼着他从商。为了讨爹喜欢,他把生意扩大到全国,十八岁便成为水月的首富,他却从不给一句称赞。
但对雪冰凝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女儿,宠到入骨入髓,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即便已经有一个女儿贵为太子妃,还是不惜一切的与慕容唯情合作,扒翻现在的统治。
那他们俩兄妹算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不姓雪。
慕容唯情似乎不愿意解释,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他可选择不见她的。
瞧一眼衣服上粘的东西,轻轻的脱下来,别拿出一身换上,那个固执的孩子,虽然又是病又是伤的,但发起脾气来力气还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