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唯情一个吐纳间抽走空气中,属于他的所有愤怒情绪,众人立即感到心头上一松,顶着巨大的压力太久,整个人都几乎虚脱掉,只听他不带半丝感情的声音道:“宋夜,你告诉她们四月尾的时候,本相在做什么,然后把她交给暗阁。”说完垂下眼眸,看着夜映月:“你,跟我回玉茗阁,看我怎么罚你。”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唯情身形微微一动,已经消失在捧月楼中,女人们的目光不由的集中到宋夜身上,连忆霖也不由的狠狠瞪着他,等着她想要的答案。想到他的主子要罚的她的主子,真想把这个人海扁一顿,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宋夜调整一下情绪,不让心中的笑意溢出来,板着冰冷的面孔道:“玉姑娘是认错人了,三年前四月尾的时候,正是我家主子跟夫人的大喜日子,主子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在三口镇,而且我们主子后来也没有离开过京城,这朝中的大小官员皆可作证。”
无可挑剔的话如当头一棒,玉纤影整个人头痛欲裂,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三年里她早就打听过,水月京城中就只丞相一家姓慕容,根本不可能是其他人,而且他与她救过的人,外形上是如此的相似,虽然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但是他们身上的气度是一样的,天下间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种王者的霸气和尊贵。
话已经传到,宋夜一挥手,便有两名黑衣人把玉纤影拖走,转身也离开了捧月楼。其他的女人见没有什么戏好看的,陆陆续续的也都散开,回到各自的院子中,打发着无聊的日子。
玉茗阁抱月楼中,除了一室的曼佗罗花香,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连蓝哲也在院中随意找了棵大树,把他藏起来即可,不敢轻易的靠近那栋充满危险的小楼。
寝房内,夜映月随意的踢掉漂亮的绣鞋,脱下大红的披风,里面赫然的还穿着睡袍,快速的的跳到床上,正准备睡回笼觉时,慕容唯情冰冷的声音针一样扎入耳中:“小月牙,想到了没有,再想不起来就要罚了。”
夜映月趴在床上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想出来,决定不再想,无比真诚的摇摇头:“想不起来,真的,你罚我吧。”小脸上的笑还是甜甜的,当看到慕容唯情的冰眸时,明显的有点紧张,有点僵硬。
现在还摸不准慕容唯情会怎么罚她,反正不是吃掉她就行,早段时间没有把她吃掉,估计嫌她太小肉太少,不够塞肚子,等长大点养肥了再吃掉,那时候比较有肉。
慕容唯情在床沿边坐下,优雅的朝夜映月伸出手,见夜映月迟迟不动,眼眸不由的微眯起,深深的黑色眼瞳似是把床上的小人儿卷入其中,眼眸中闪耀的色彩,无论是明净的,还是暗黑的都让夜映月无法拒绝,轻轻一个动作就让她坠入他身边的黑洞中,再无翻身的之日。
犹豫的徘徊在黑洞前,夜映月的理智提醒她,这个男人很危险,绝对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会给她最致命的一击,所以不能靠得太近。
三年里,他的眼睛无处不在,所以她做什么从来不隐瞒,全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只要他没有看穿她的身份,他永远不会猜到她的目的,可是心中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慕容唯情这个可怕的男人,他悄悄攻入了她心,只装着父亲大人、映日哥哥、娘亲的心中,强硬的被他攻占下一个位置。那一角的曼佗罗花,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让她心动,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见到他,这种感觉很奇怪,自从他出现后,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再想念映日哥哥。
夜映月的理智努力的抗拒着,黑暗的色彩带来的无比诱惑,不想再沉论下去,但是那浓到极点的曼佗罗花香,是经过高度浓缩的毒一品,让她无力抗拒,身体比理智更诚实,无条件的向他投降,不由自主的把小手交到他的大手中。
清亮的眸子看着完美的大手轻轻一握,脑子中分不清是凉凉的,还是暖暖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心脏中,再慢慢的流遍全身,那种感觉是很温暖,很安全的,如果不是因为要报仇,她懒死在他的怀抱中,半刻也不肯离开。
慕容唯情轻轻的一拉,夜映月便整个人投入到他的怀抱中,投入到曼佗罗花的海洋中,用力吸着那能让她兴奋的味道。夜映月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深度中了他投下的毒,怕是此生再也无药可解,或者他跟她的爱情,与她要报仇根本就不矛盾。
蓦然回过神的时候,夜映月才发现她已经跟慕容唯情靠得很近,鼻尖与鼻尖靠在一起,两双眸子近距离的相互对视,相互探索,相互试探,相互开发两人都想着从对方的眼眸中发现。
相视很久以后,夜映月突然发现眼前是一片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眼眸中的东西,只闻到他迷惑人心的味道,原来两人靠得太近后并不是什么好事,没距离的对视,会让她的视线失去焦距,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有距离的才是最美的。
耳边传来慕容唯情压抑的,沉哑的声音:“吻我。”呼吸有些急速,声音还是那么的在不淡定中淡定的道:“吻我,像上次我吻你那样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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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呃,夜映月心中有些蒙,印象中他吻过她很多次了,究竟要像哪一次那样的吻,晕,他能不能说得直白一点吗?
想了想,突然把粉嫩的唇轻轻贴到慕容唯情光洁的额角的上,羽毛般拂过马上退回来,小小声的问:“唯情哥哥,是这样吗?”
他第一次吻她,当然不是这个位置,不过,夜映月心中狡猾的笑笑,男子间初次接吻,都是从这里开始中的。
慕容唯情眼眸深深深表情静若晴空,不见半点异彩,语气还是那么风轻云淡的道:“不对,不是这里,也不是这样。”大手紧紧的扣在夜映月的腰上,用力度表示着他此时此刻的不满意。
呵呵,夜映月在心中偷笑,这个强大的男人连要个吻都那么的强势,跟神一样不给凡人一丝妥协。
这回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时间是她稍稍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能让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她就让他意犹未尽,这才公平。收回吻心中邪恶的问:“唯情哥哥,是不是这样?”
某人眼眸略暗,索然无味的摆摆头,带着情绪的冰冷声音道:“不对,还是不对,不是这个地方,你再好好的想想。”在他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丝的不满意。
嘿嘿,夜映月心中无比的奸笑着,就算神也给她触怒了,反正他生气也不是一两回的事情,小手温柔的捧着慕容唯情的脸,凝视片刻后低头,这回吻在他的腮邦子上,除了嫩嫩的双唇,还加了一点点的小舌尖,轻轻的拂过哼哼,看着某人的眼眸中的点抓狂的东西飞闪而过,心中闷笑起来。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娇小的身躯往胸前一带,眼眸中是赤一裸一裸的威胁,寒着声音道:“再想想,我从来不是这样吻你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想不起来的话,加倍的罚。”
腰间的大手扣得更紧,两人几乎是只要心脏微微的动一下,两人的身体就会轻轻的,无可避免的摩擦一次。
夜映月往后退开一点点,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眼眸内的满足,还有隐藏眼底下的抓狂,他还想要得到更多,哈哈心中狂野的大笑起来,他能一次又一次诱惑,她也一样的可以让他迷恋得不能自拔。
目标瞄准他修整得干干净净的下巴,那么完美的线条,她的舌尖轻轻划过,一定会么流畅的。
俯首,舌尖很灵巧,很灵敏,神笔一般轻轻描画着慕容唯情下巴漂亮、流畅的线条,如此的干净、平滑,完全感觉不到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淡淡刺青感,这个男人简单完美得跟神一样。
不过不要紧,就算是真神,她也要把他从高高的神台上拉下来,把心中的欲念点滴不剩的的勾引出来。
这次夜映月吻完后,没有再问一个同样的问题,因为某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一只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角紧紧压到他的唇角边,只要微不可见的转动一下。
两人的唇就会碰在一起,现在他呼出来的气息她吸了,而她呼出的气息他也吸了。浓浓的曼佗罗花香,分不清谁是谁的。
现在眼角贴着眼角,真的太近了,夜映月看不清慕容唯情想要什么,只能从气流中感觉着他的情绪,空气中不平稳的流速告诉她,他现在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他的七情六欲被她勾起了。
慕容唯情的呼吸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不平稳,语气中也带上凡人的情绪,命令的式的道:“吻我,像你求我不要吃掉你的那晚,我吻你那样的吻我,不准再玩,要很认真的吻。”说话间呼出的微温的气息,带着着淡淡的曼佗罗花香,悉数的让夜映月尽吸入体内。
靠,接过吻还那么的多要求,夜映月的眉心略蹙,她求他不要吃掉她的那个晚上,他是怎么吻她的,她记得那天他骂她缺心眼。
其实她只是一时缺氧,脑子有点不清醒,唯一的印象是:“唯情哥哥,你是想我的舌头到你家窜门吗?”那天他就是那样的,软软的舌头伸入来,然后搜刮、掠夺。
或许是慕容唯情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眸中不由的一滞,然后含笑的道:“对,就是舌头窜门,现在轮到你来窜门,不过”话说到此处,一个转折,夜映月觉得她被他算计了。
果然,只听他低低的坏笑着说:“不过,你要按着方才的顺序,从头到尾的再吻一遍,一处不能少。”
啊心在狂叫,疯叫,丫的,又让他给坑了。
夜映月后悔死方才的自作的聪明,早知道就问清楚点,能一步到位多好,白白的又出这么多的附加条件,亏大了。
眸子中全是不情愿,但不得不按顺序进行,先是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额角,然后轻轻落在他的脸颊带走一点温度,再到吻到他的腮邦子上带着舌尖拂过,再有就是他漂亮、光洁的下巴,细细的用舌尖描画,一遍两遍三遍。
最后,眸光才落在他绯红色中散发出冰冷的唇上,迟迟没有落下,这唇火与冰的结合,罂粟般的妖冶,她怕吻过后会中毒,以后再也离开。
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那么近的距离,只要轻轻一动动,那怕呼吸用力一点点,他们的唇也碰在一起。
两人中一个在期待,一个在犹豫,施毒与服毒者的心情,那么大的矛盾却在完成这个过程后得到完美,其实爱真的需要一点点的勇气。
只是,两人中还有一人不懂得这个道理,只能把矛盾给扩大了。
慕容唯情的眼眸寒气渐渐的散尽,眸海中无边无际的温柔在此起彼落,交织成一张网慢慢的散开,然后再一点点的收紧,在网的中间缠着一跳动的颗心。
而现在他在用他的温柔,鼓励这颗心跳入他的温柔网中。对视那双正在挣扎中的眼眸,他丝毫不留情,尽他所能的诱惑着那是颗还没的长大的心,还那个复杂的灵魂。
曼佗罗花拼命的散播着它的香味温柔得滴水的眼神,是一张无形的网,夜映月越是挣扎,网便收得越紧,心一点点的沉沦,灵魂有一点点的茫然,不知所措。
这就是她的中的毒,每天都在饮毒,现在不仅身体中毒,连灵魂也跟着一起中毒。
慕容唯情这个深沉得可怕的男人,慢慢的掠夺,先用宠爱、纵容掠夺了她的身体,现在又用他的温柔,再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她的灵魂,让她永远的依赖着他,致死也离不开他,成为他的奴隶,他手中的一步棋。
不,不要灵魂在拼命的拒绝,她是她的,她不要成为他的。
再爱、再恋、再赖着他,生命也不能由他来主宰,她的人生只能由她来点头。
突然,呜呜肚子很给适时的长长的鸣叫一声,网中挣扎得太厉害,弄得她都挣扎得饿了。
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的饥饿感,把她从网中拉出来,甜甜的笑着退开点:“唯情哥哥,到吃早点时辰,我饿了。”
腰间的大手突然一松,夜映月立即跳到别一边,整个人像是回到解放时期,呼吸着没有曼佗罗花香,没有毒的空气,真是痛快啊!
慕容唯情眼眸中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若无其事的入内间梳洗,夜映月趁此赊抱着衣服溜之大吉,一路飞快的朝捧月楼奔去,捧月楼才是她的地盘,捧月楼有她的心腹,只有他们守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安心的入眠。
玉茗阁再奢侈,抱月楼再豪华,也不及她小小的捧月楼来得舒服、舒心。
慕容唯情不是她的菜,她也不是他的菜
回到捧月楼,一口气奔上三楼,钻入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味道的大床上,抱着她的新抱枕,继续跟周公下棋聊天。
忆霖和寻兰都听到声音,走上来看到跟抱枕卷在一起的人儿,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摇摇头笑着对视一眼,回去继续做着他们的事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忆霖正守在床边,见她醒来连忙对外面道:“寻兰,主子醒了,你出去打水。”然后坐到床沿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夜映月,动几次嘴唇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夜映月拥被而坐,目光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每一个动:“忆霖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月儿讲。”早察觉到忆霖有些不对,眉宇间泄露出点点忧虑。
起身警惕的扫视一卷外面,忆霖确定没有人后,从回到床沿亲昵抚着夜映月的头发,边给夜映月换衣边道:“月主子,慕容唯情是个深沉可怕的男人,您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忆霖觉得他对主子好,是别有用心的,或者或者他早知道我们的身份,却故意不点破我们,而别有用心的想利用主子。”
忆霖的话勾起夜映月这段时间对慕容唯情的记忆,慕容唯情最近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忆霖姐姐,我知道,月儿会小心的行事,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去,到奚山,天天喝着雪冷,陪着父亲大人他们,再也不出来。”慕容唯情只是一个过客,再努力也不可能主宰她的生命。
楼下传阵阵脚步声,两人立即结束谈话,一切恢复如常。
寻兰端着水从外面走进来,穿过一道道的珠帘,把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下,把毛巾拧干后交到忆霖手中道:“小姐,好消息,刚才宋管家来传话,丞相大人说小姐今天可以不练箭。”小脸兴奋的看着夜映月,似是后还有什么没有说完。
坐在床上的两人立即对视一眼,夜映月甜甜的道:“不用练箭,确实是好事,想点节目吧,寻兰姐姐。”这丫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恐怕早就想好去处。
“逛街,买东西,小姐我们出府走走吧?”一脸期待的看着夜映月,心早就飞出府外。
忆霖无语的笑笑,然后看着夜映月:“上午的太阳不算太大,出去走走也无防,没准能看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哦,夜映月瞪大眼睛,忆霖这是话中有话,点点头道:“好吧,多带点银子,我们要好好的玩一玩。”期待忆霖品的开心的事情。
夜映月心中暗暗庆幸,她穿越到的这个时空,民风还算开放,大家千金小姐出门游玩是常事,不然非要把她给闷死不可,来了水月京城三年,还有没有好好的体会一下这座城市繁荣昌盛。

白曼佗罗花的花语是:纯真无邪,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它们是那样慎重和认真地迎接着唯一的一次春天。
所以,让每次走过一探开花的树的人,都不得不惊讶与屏息于生命的美丽。
花开的时候,你如果肯仔细地去端详,你就能明白它所说的每一句话。
就因为每一朵花只能开一次,所以,它就极为小心地绝不错一步,满树的花,就没有一朵开错了的。
细细的端详马车内的每一朵曼佗罗花,那是另一种白色的丝线级绣在另一种白色上面,但仍然让人能一眼看出,上面朵朵让人惊艳的白色曼佗罗花。
自家的主子又在发愣,忆霖坐在对面道:“主子,丞相大人似乎也特别喜欢这曼耐冬花。”及时改口差点说漏嘴,曼佗罗是他们天圣皇朝的叫法。
主子从小对曼佗罗有一种依恋,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而慕容唯情对曼佗罗也有着异样的情感,这两人唉!
夜映月笑了笑,眼眸中有几分凝重:“慕容唯情叫它玉茗花,据说这是金鼎皇朝的叫法。”这个男人不止是可怕,而且还是一个谜,他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
望着忆霖那张俏丽的脸上,眼睛不由的睁大,明白已经意识到她这句话在暗示什么。
忆霖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只是慕容唯情的秘密,这些事情与她无关,现在该考虑是不是把计划提前,比竟雪长生要回来了。
夜映月收起脸上的笑,能不伪装的时候尽量不要伪装,面具带得太久,会脱不下来,该考虑一下雪长生的问题。
血缘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无论隔得多远,总是莫名的牵引着,希望雪冰凝的面孔已经在雪长生的记忆淡化掉,不要太在意这个丢尽雪家颜面的蠢女儿,他的关注多一分,她的危险便多一分。
“嘭”
正想得入迷的时候,马车突然猛烈的刹住,整个车身都摇晃,夜映月一时坐不稳整个身子摔倒在马车上,忆霖连忙把她抱在怀中。
里里外外、详详细细的一番检查,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放开,外面已经传来寻兰叫骂的声音:“赶投胎,赶得那么急。”
听听这话、这语气,夜映月和忆霖对视一眼笑了笑,丞相府的人就是嚣张,连丫头也不例外,似乎对方的来头也不小:“放肆,这是哪府上的丫头,这么没教养。”
夜映月侧耳一听,寻兰道:“比你们好点,撞了人,还敢骂人。同样的话还给你们,没教养,只会用四脚动物的目光看人。”
高手啊,夜映月鼓掌喝彩,没想寻兰这么有文化,骂人不带脏,四脚动物的目光,不就是狗眼看人低。
抬走起手,玉指挑开一点点帘子向外望,对面的马车驾座上,站着一名面形瘦长,目露精光的有些年纪的老妇,打扮虽然有些贵气,身上还是带着满满的奴性,应该是哪府上一些有点体面的奴才,狗仗人势,果然很有狗性。
想必是对方的文化水评比不够高,没有听出寻兰在含蓄的骂人,依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夜映月突然想到一句话,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对着没有太多文化的人骂文化话,得有点耐性才行,听!
只见那老妇突然面色涨红,厉声道:“臭丫头,你骂是谁狗呢?”
寻兰也不甘示弱:“谁应谁是狗。”
噗,夜映月忍不住笑起来,忆霖突然伸手指帘子拉开一点,惊讶的道:“噫,这不是容嬷嬷,永宁公主的教养嬷嬷。这个老货怎么跑出来做什么?”
呃,夜映月表情一滞,忆霖调查过雪府的一切,记得这个老婆妈子一点也不奇怪,她是被忆霖那句“容嬷嬷”雷到,名人啊!竟然她在这个时空遇上了。
话说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有点电视剧中容嬷嬷的德性,恶人中的次品,没有同类的感觉,因为向来她比较文明的骂人、杀人,那老婆子比较粗俗,简直是俗不可耐。
想那玉姬的死肯定少不了这个老婆子添没加醋的功劳,夜映月心中竟然不由的生出一丝丝的恨意,冷冷的道:“忆霖,给她洗洗嘴巴,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狗奴才。”
忆霖收回目光,奇怪的看着她,眼眸中有些疑惑。
夜映月冷冷的道:“她骂我们没教养。”寻兰是她的丫头,骂她的丫头没教养,等于是骂她没教养。
话说到这份上,忆霖没有再犹豫,足下轻轻一点地,朝那老婆子扑过去,突然出现在老婆子的面前,不容分说的左右开弓,“啪啪”一连刮那老婆不下二十个耳光,才跳回马车中,脸上没有了表情,对手太差劲,引不起兴趣。
夜映月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寒着声音道:“容嬷嬷。”果然看到她的脸色一变,没想到大街会有人认出她吧。
继续道:“你是永宁公主身边的老人,是永宁公主的的教养嬷嬷,又在雪府这么些年,竟然连这点规矩也不懂,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会怎么看待永宁公主,跟嬷嬷一样的下三滥,骂街的沷妇,像狗一样乱吠乱咬人。嬷嬷的马车横冲直撞,这是要让老百姓都知道同,元帅府纵奴行凶霸道,你让元帅府如何有颜面在月城立足,雪元帅在三军之前立威,让太子妃情何以堪”
那容嬷嬷被拍了十几个耳光,早就被打得傻掉,愣愣站在驾座上忘了反应,再听到这一番话面色已经绿,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不时的瞟向身后的帘子,马车里面似乎有更重要的人物。
瞧到这一时幕,夜映月微微的勾起唇,忆霖早就笑趴在马车的地毯上,寻兰转过脸也偷偷的笑起来,她这一番话是把雪府上上下下全都骂一遍,若是马车里面的人是永宁公主,估计也被气得吐血连连。
马车外面的围观的人听着更觉得好笑,两辆马车都华贵无比,怕是来头都不小,忍俊不住也只敢偷偷的笑起来。
虽不知道那辆银白色的马车里面是什么人,但那声音明明还是很孩子气的,偏生带着一腔的教导语气,有板有眼的把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妇教训得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