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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秦枳闷闷地转过头,"才不要便宜了你,我还在生你的气!"
顾淮南低低笑出声,扳过她的身子,覆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嗯,这么久让你找不到我,是我的错,我道歉好不好?"
只是道歉?这么没诚意?秦枳刚要开口说"不好",腰间一凉,睡裙已经被掀了起来,立刻气急败坏地用手去挡,"你干什么?"
顾淮南分出一只手把她纤细的两只藕臂折到背后,另一只手开始往上覆在她的丰盈上,更加饱满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舒了一口气,"道歉自然不能是嘴上说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决定要给点实际的,用自己来补偿你。"
很快,阵阵暧昧的呻*吟声响起,在两人共同达到感官的巅峰之际,顾淮南用力往上顶了一下,低低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秦枳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失了理智,脑中一片空白,原本就从心里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经他这样一问,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发出像小猫似的细碎呻*吟,显得无助又可怜兮兮,"呜呜,你妈妈好可恶……她帮着外人……一起来欺负我,那个女人……她不叫我顾太太,她,她叫我秦小姐……她……她喜欢你……"
在她越来越模糊的哽咽声里,顾淮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色越发深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黑色暗流,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小女人和母亲之间本来相处就不融洽,顾淮南之前就隐隐约约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事实居然是这样,她们,凭什么,到底是谁给了她们这样的胆?白安好,你又是凭什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这样欺负我的女人?
顾淮南伸手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低下头,全数吻进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老婆,你的苦涩我们一起尝,以后有我在,再不会有人可以让你流泪。
欢爱过后,秦枳又沉沉睡去,顾淮南抱她进浴室冲了一下,放回床上,自己又进去泡了个澡,擦干头发,翻身上床,把她的小身子搂紧在怀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鼻尖闻着她独特的香味,手臂弯成熟悉的弧度,睡了这半个月以来最好的一觉。
秦枳悠悠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位置,触手就是一阵凉意,连着她原本雀跃的心也一并凉下来,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昨天晚上居然还做了春*梦。她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窗外的阳台上,几只蜂蝶正围着白色的玫瑰翩翩起舞,秦枳不禁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花朵或许是女人的魂灵,而蜂蝶则是男人的魂灵,当蜂蝶悄然离去的时候,花还是一如以往地开,然后在最美丽的时候谢绝芳华。但是,这一个短暂的春天,她毕竟爱过,此生已足。
秦枳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顾淮南,夏天都快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变成深闺怨妇啦!
梳洗过后,秦枳把窗帘都拉开,春末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清风柔柔地吹着一室的窗明几净。
刚给玫瑰花浇了水,看着晴空如洗,纯净的蓝空映着点点的白云,远处群山含翠,秦枳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张开手让风轻轻地拂过耳际,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秦枳回过头,隔着一片落在地板上的三寸阳光,微微失神地看着不断向自己走近的清俊身影,他似乎清减了不少,然而眼底宠溺的笑意是那么熟悉,心里的喜悦满得似乎要溢出来,下一刻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小手霸道地绕着他的脖子,"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呀?我还以为昨晚是我在做梦呢!"
顾淮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嗯,刚刚我到外婆家去了一趟。"看到她光着的粉色小脚丫,眉头轻轻皱了皱,拦腰打横抱起来。
"去干什么呀?"秦枳更紧地搂住他,黑黑的小脑袋撒娇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顾淮南但笑不语,低头亲了亲她嫣红的脸颊,"妈煮了早餐,待会一起出去吃,嗯?"
秦枳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你最近都去干什么了呀?怎么好像瘦了这么多?"
顾淮南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鼻尖,把怀里的身子往上抛了抛,似乎掂量了一下重量,吓得秦枳一阵惊呼,他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还好意思说?以后吃饭我看着你吃,恢复不了以前的体重我每天按着三餐来打,看你还敢这样不乖!"
秦枳委屈地皱了一张小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似乎真的比以前又纤细了不少,可还是理直气壮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我又不会做饭,所以才会瘦了这么多的嘛!"
真正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却彼此不提,可是不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秦枳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吸暖暖地刺激着他的肌肤,低低地说,“顾淮南,我相信你,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骗我好不好?”
我们以后的人生还那么长,而意外又会随时发生,我们谁都无法担保,谁能陪谁走到最后,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需要做艰难的选择,如果……你选择放弃我,可以跟我说,但……不要骗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顾淮南认真想了一会儿,沉声答道,“但,不会有你想的那一天。”
64 我,我要在上面
在秦家吃了早餐后,顾淮南就上班去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个关于H市与开发性金融工作会议,他必须出席主持。
刚到办公室,陈妍就迎了上来,公事公办的语气,"顾市,会议将在三十分钟后举行,各大媒体在十分钟前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会议资料我放在你的办公桌上。"
顾淮南轻轻点了点头,就要推门进去,看见陈妍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心下略一思索,"还有什么事?"
"没事。"陈妍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连忙摆摆手,斟酌着字句,"顾市,你离开的那几天,白部长每天都会上来询问你的行踪,因为事先没有得到你的许可,我并未透露半句。"
"知道了。"顾淮南淡淡应了一句,"这次你做得不错。"
"这是我分内之事。"陈妍脸上并没有笑意,明艳的眼底浮动着黯淡之色。
没有上级命令,秘书不得透露任何事实,这是基本常识啊,而且……她也不见得比其他人知道多少,他当初告诉她的,也不过是到某地出差而已。
"你知道这些就好。"顾淮南扔下意有所指的一句话,推开门就进去了。
陈妍留在原地,看着他清隽颀长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绝美的冷笑,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只能是上下级的关系。
可是,顾淮南,难道你不知道吗?自从上一次之后,我早就对你彻底死了心。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又何必作践自己,苦苦等待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结果呢?
会议室里已经有许多H市的媒体记者在等待,闪光灯闪个不停,顾淮南一脸平静地站在台上,打开文件资料,开始做起报告来。
不是喜欢暴露在镜头下的人,虽然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在会议开始一会儿后,当密集的闪光灯在周围闪起的时候,顾淮南还是轻轻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僵了一下,翻过一页资料,又继续做起报告来。
其实,会议报告虽然冗长沉闷,但总结起来也就是简单的几步,精心组织,加强与H市金融机构的真诚合作;健全市政府内部机构,明确政府职能,建立适当的合作运行机制,健行开发性金融借贷和偿还机制……
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媒体提问的环节,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立刻站到台上,耐心细致地回答各大媒体提出的尖锐问题,顾淮南则悄悄退了下来。
白安好看见他下来,很快迎了上去,急急地问道,"淮南,这几天打电话给你怎么都没接?"
这半个月以来,他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打电话不接,林阿姨那里也不清楚情况,去他的秘书处询问,每天都是同样的答复,白安好几乎急坏了。
市政厅这段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根据内部消息,张局长似乎被莫名其妙暗杀,至今死因不明,他唯一的女儿,也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精神病发作,不省人事,好好的一个家,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破落了。
顾淮南侧身不动声色地避开她将要碰到自己衣服的手,眼底凝固了一层冰冷,浓得化不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在熟悉的闪光灯聚集在自己周围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个淡笑,声音却仿佛不带一点温度般,"白部长,公共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行。作为文化部的部长,我想,你不会连这点涵养都没有吧?"
几乎全H市的媒体都在现场,白安好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更加明白他这是想当面给她难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经任何思考,几乎脱口而出道,"你是因为那个女人……这样对我?"
顾淮南抬头看了一眼现场的媒体,深邃幽沉的眸底闪过道道白光,冷意更甚,"白部长,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我顾淮南认定的一辈子唯一的女人。"
"为什么?"白安好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引得某些正低头商讨事情的会议人员纷纷看过来,有好些人已经议论起来。
"为什么?"顾淮南平复了情绪,淡淡重复着她这一句话,"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才有资格得到我的承认。"
更残忍而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因为你白安好,对我顾淮南而言,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外人。
顾淮南目光淡淡从她精致的面容上移开,果然还是不同的啊。白安好此刻泪水连连的脸并没有激起他心中任何一丝怜悯之情,反而是昨天晚上小女人趴在他胸口无声落下的泪,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让他几乎痛到心扉深处,只恨不得把那些泪水滴滴吻掉,让她永远不再流泪……
看到有记者向这边走过来,顾淮南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目的达到就好,也不尽然想让她颜面尽失,低低提醒了一句,白安好也注意到了,连忙伸手把脸上的泪擦掉。
或许是这么久以来被单纯的小女人感染,带上了某种情绪,顾淮南在面对某些事的时候,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果断狠厉,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别有深意地提醒了一句,"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的,现在回头,应该还来得及。"
打开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顾淮南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他的一语双关。做到这一步,他已仁至义尽,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黛瓦白墙,深深庭院,墙角的绿柳又抽了新芽。要不是窗外的小雨淡淡,独自跳着生动的旋律,时光仿佛就要在这深春的暮色里停歇。
屋子里静止着久久的沉默。
顾淮南轻轻抚着白色的杯沿,浅浅酌了一口清茶,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澜,语气淡淡地说,"总之,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澜勉强压抑心中的愤怒,突然站了起来,"你这是在指责我?我身为一个婆婆,媳妇不懂事,难道我连说一说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在顾淮南久久的沉默里,林澜冷笑了一声,又继续说,"而且你的好老婆,还不是我前脚一走就马上打电话跟你告状了?所以你不管不顾一路赶回来,就是为了向我讨个公道?"
想一想都觉得气愤,半个多月了,林澜每次打电话给他总是没有人接,问安好也是说没有消息,偏偏他的老婆出了事就迅速赶回来,这么鲜明的对比,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妈。"顾淮南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站了起来,语气稍重,"秦枳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什么……"那个傻瓜就知道哭,可是,却是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不喜欢她我也不强求,可是,这一次您做得实在有点过分,既然是我们的家事,又何必让外人插一脚进来。"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这么多话,可是……却是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林澜不禁气得脸色发青,脑子里只回旋着他的"过分"两字,面部表情有点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外人?安好是外人?即使你不承认,她早已是我心中唯一认定的儿媳,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澜突然说不下去了,手微微颤抖着掩着嘴巴,在看到门外进来的人时,眼里尽是一片慌色。
顾思源扶着老太太一起进来,先是看了面无表情的顾淮南一眼,目光落到脸色复杂的林澜身上,便停止不动。
"这,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老太太连忙站到自己女儿和外孙之间,语气带着指责,"吵得这么大声,叫别人听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呢。"
林澜嘴角抽了抽,脸色稍微缓和了点,拉着老太太的手,"妈,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先是瞪了一眼唇角微扬的顾淮南,心里却暗暗想着,还不是你的好儿子,一大早把我吵醒,非要我晚上一定要过来给你洗洗脑。
可是这些祖孙俩之间玩笑似的话又怎么能说出来,老太太笑了笑,"这不是想着许久没有见你了吗?"
林澜也不是完全铁石心肠的人,被老太太这样一说,想起似乎从很久之前,母女俩就没有这么亲近过,心里立刻充满了愧疚,语气也柔和下来,"妈,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多去看看您的。"
老太太眼底浮现莫名的激动之色,看着两人紧紧握着的手,慈祥的笑容在深深的皱纹里散开。
有老太太在场,气氛果然缓和了很多。顾淮南暗暗心想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论辈分他自然不能忤逆自己的母亲,但是老太太……毕竟是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子之外,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顾淮南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能心平气和下来,"妈,我并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我承认是我一时心急……"
林澜几乎是不敢置信地以手掩口,声音都有点颤,"你,你……"
由于家境背景优越,顾淮南向来心高气傲,哪怕遇到多么棘手的问题,基本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加上因为某些原因,林澜几乎从他一出生就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母子间越来越疏远,她又何曾听过他对自己用如此软的语气。
见状,老太太也连忙打圆场,拉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就是就是,母子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坐下来说的呢?"
见局势偏向自己这边,顾淮南又继续说道,"妈,我也不是为秦枳说话,您知道我工作一直很忙,还时不时要出差,人家一个小姑娘,愿意嫁给我,我不在的时候,替我操持家务,我回到家,又要照顾我……"
自己的老婆,当然是要往里赞,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顾淮南点到即止,深深地看了一边的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很快会意过来,立刻接着说,"是啊,枳儿是个好姑娘,乖巧又孝顺,我也是从心里喜欢……"握着林澜的手用了点力气,"阿澜啊,枳儿现在已经是你的媳妇了,这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了,其实只要你试着跟她相处,你一定会发现她的好。"
祖孙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左右夹攻,林澜脸上的表情有点松动,动了动嘴角,语气还是有点僵硬,"可是,她当着别人的面顶撞我,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这……老太太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外孙,只见他也只是微微耸着肩表示对这事情不知情。
顾淮南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还是从母亲的话里找到了漏洞,弯起食指抵了抵额头,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妈,既然你也认为白安好是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您就这样带着她上门,秦枳会作何感想?"
林澜顿时语塞,想起自己那时说出的与身份极不符合的话,心想秦枳可能真的没有跟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不然他不会还如此平静地说这样的话,这样一想,脸色一阵青白,心底的最后一股怒气也无缘由地消失不见了。
顾思源坐在一边,几个小时下来,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脸色似乎有点苍白,微微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妈,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留下来歇息吧,刚刚吹了风,我好像着凉了,先上楼躺一会儿。"
老太太连忙应着,让他不用管自己,赶快去休息,顾思源实在头痛得厉害,也就没推辞,吩咐了佣人给老太太准备房间,就上楼去了。
顾淮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暗忖小女人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吃饭没,有点不放心,可是现在事情还没完全解决,母亲的态度还不明,想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神色写满了认真,语气诚恳,"外婆,妈,不瞒你们说,在这场婚姻里,一直担心害怕的人,其实是我,一直自卑、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失去的人……其实,是我。"
秦枳,她的世界是那么纯净,她的人生是那么欢乐,那么充满阳光和生命的原色,在这场爱情里,一直觉得配不起她的人,是我。
顾淮南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让老太太从心里觉得感动,脸上的慈祥之色淡淡弥漫在欣慰的笑容里,而林澜,她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几乎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的儿子,那个从小就特立独行、心比天高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么……卑微到尘埃里的话,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叫她如何相信,这种难以言说的,却令人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力量?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也可以,这样卑微,这样恳切,是不是就不会……
在自己儿子坚定而诚恳的眼神中,林澜似乎觉得自己多年以来坚持的一切瞬间溃不成军,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唇色发白,声音飘飘忽忽的,艰难吐出这几个字,"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
顾淮南离开后,客厅里只有母女两个,林澜把头深深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老太太低低叹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女儿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又何必这么执着,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放过自己呢?"
"妈……"林澜几乎是泣不成声地扑进老太太的怀里,就像所有受了委屈需要哭诉的孩子一样,"妈,我好痛苦啊,我的心,好痛啊!"
老太太眼眶也有点湿润,怀里的人哭得不能自已,只是万语千言哽在喉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心里对自己也是有怨的吧。老太太想起那些往事,心里不禁也有点酸,眼泪也扑通沿着苍老的脸颊掉下来。
那个时候,她亲手断了她唯一女儿的爱情,逼她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现在想想,都差不多已经三十年了啊!
遗落在时光的记忆被慢慢掀开,那个莲开的夏季,年轻美貌的林家千金与贫穷的大学生相恋,身份、地位的重重阻隔,这段爱情并不被看好。在某场晚会上,顾家风华正茂的少爷看上了某个惊鸿一现的女子,从此遗落了自己的心。
再后来,林家千金私奔未果,被迫嫁给当时H市最有权势的顾家独子,一年后生下孩子,从此恩怨纠葛、纠缠不清……
老人家一到时间就犯困,那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老太太也只是简单安慰了几句,看着她情绪依然低落,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先一个人静静吧。"
一盏橘色的落地灯守着一角光明,林澜的身影长长地投在白色地板上,愈显孤单,许久之后,她抬起头,仿佛从黑暗中看见一个年轻英俊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慢慢向她走过来,隔着朦胧的泪水,她低低唤了一声,"云清"。
那个名字,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痛,是她心底埋藏了几乎三十年的秘密。
都是她负了他啊!如果那个时候她放下自己的高傲和自尊,如果那个时候她选择不顾一切、义无反顾,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错过?
可是,怎么会有这种如果呢?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林澜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是顾太太,这是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然而,因为过去的"错误"和后来的执迷不悟,她错过了太多……比如,沁水涟漪,比如,她的公公婆婆对她的认可,比如,一直无限包容她的他……
顾淮南回到家,客厅只留了盏灯,推开卧室的门,原本以为早就睡着的小女人还散着长发躺在床上翻杂志,心里不禁一暖,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起她。
秦枳吓了一跳,手中的杂志掉到地上,看着眼前一脸柔色的男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顾淮南笑了笑,把她抱坐在腿上,"那是你看得太入神了。"低头闻了闻,"嗯,好香,是什么?"
秦枳小脸飞扬,有点小得意地说,"是姗姗推荐我用的香氛沐浴露哦,是不是很香?"
顾淮南又深深闻了几下,继续埋在她柔嫩的脖子里,缠绵的吻开始落下,细碎地说,"嗯,很香,真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