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没有回答,眉目沉静地垂着眸,眼里含着宠溺看着她,专注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般,秦枳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突然低下头吻了上来。
“不,不行……”秦枳推了推他,他不动,情急之下只好咬了下他的唇,清秀的脸上含着羞意,“还没刷牙。”
“嫌弃我?”顾淮南低低笑了出声,湿热的唇转移了阵地,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子,然后不轻不重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这是惩罚。”
说完,顾淮南立刻翻身下床,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再在床上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清晨的男人是不能轻易挑拨的。
今天是星期六,难得都不用上班,两人面对面静静坐着饭桌上吃着简单的早餐,明亮的日光从落地窗外照了进来,映得一室窗明几净。
秦枳换上了昨天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两人都彼此心照不宣地不提衣柜里莫名其妙的女性衣物,当然秦枳是因为不好意思问,至于顾市长为什么也不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吃完了早餐,秦枳乖乖收了碗筷进厨房,顾淮南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有意无意地给她添乱,弄得水花四溅,洗洁精的泡沫到处都是,看着她气呼呼鼓起来一张小脸,顾淮南看了看她手上还沾着的白色泡沫,趁人之危,偏头又吻了下去……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吻她,越来越喜欢和她黏在一起——似乎只要有她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心满意足的。
秦枳有看早间新闻的习惯,一到时间就准时候在电视机前,顾淮南只得陪着她一起看。才看了一会儿,门铃突然响了,顾淮南坐在沙发上只是往门外淡淡瞥了一眼,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倒是秦枳站了起来,“顾淮南,你怎么不去开门啊?”
昨天她可是深深体会过没人应门的痛苦,自然对门外锲而不舍地按铃的人感同身受,而且虽然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住,可是这样一直按着门铃,也是会打扰到别人的吧?
“乖。”顾淮南拉过她的手,把她锁在怀里,柔声哄道,“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有重要的事,一般会打我的手机。”
这个位于市中心的房子他平时一般不常住,也是对外公开的住所,所以顾淮南理所当然认为来找他的人一般都是因为工作上的琐事。
有的时候位高权重,众人争相巴结也不是件好事,有时候平静悠闲的生活可能还会被打扰。
然而,就像是应了他的话般,桌子上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顾淮南看了一眼,迅速挂断,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秦枳觉察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顾淮南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乖,你先进去好不好,我的笔记本就放在里面,无聊的话你可以上网,有人找我有点事。”
秦枳当然点头说好,听话地进了卧室。
顾淮南开了门,语气平静地叫了声“妈”,便转身进了屋。
林澜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又按了那么久的门铃,深紫色的雪纺衫上已经微微被汗水浸湿,精致的妆容也有点模糊,有说不出的狼狈,忍不住抱怨道,“你在家啊,怎么现在才来开门?”
“我刚刚在睡觉。”顾淮南面不改色,冷静地说。
这么一副神清气爽、如沐春风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的?林澜见他转瞬又一副冷然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林澜先开口,“淮南,你,没事了吧?”
“没事。”顾淮南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淡淡地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或许是第一次说这种关心人的话,林澜显然还不太习惯,只是简单重复着这几个字。
顾淮南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地看着电视新闻,却发现怎么也看不下去——明明都是一样的新闻,刚刚还是心情愉悦的,现在却感到莫名的压抑……
林澜有点尴尬,但想到前来的目的,还是问了出来,“你下午有没有空?我想去挑挑送给你白叔叔的礼物,当然,安好也会去,她比较懂这些,也能投其所好。”
顾淮南似是认真想了一会儿,沉吟道,“没有。我还要到H市出差,下午的机票。”
这倒是实话。刚刚他接到省政厅的通知,让他到H市进行实地调研。
干净利落却滴水不漏的拒绝。林澜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这是公事,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点头,不无遗憾地说,“既然这样,公务要紧,我和安好去就好。”
秦枳打开笔记本,开机开到一半,突然弹出一个框框:“请输入您的开机密码”,一开始她还饶有兴趣地输了几串数字,甚至把他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输了进去,可每次都显示错误。
束手无策之下,不免感到有点丧气,一时没有想那么多,匆匆打开卧室门准备问一下他,却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光着的脚立刻停在原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他叫那个女人“妈”。
莫名其妙地,眼泪迅速沿着清丽的小脸流了下来,难道,在他眼里,她秦枳就那么见不得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顾市长,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人道提醒一下,您自求多福啊。
可怜的作者灰溜溜又回来了,我在等你们的留言啊,刷屏刷得两只眼睛都肿得像小青蛙了,呱呱……


记忆中的白衣少年

秦教授和秦母异常恩爱,秦枳从小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她想要的其实并不多,不过是简单的幸福。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枳只要认定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对他好,她一直都以为顾淮南就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可是她更为清楚的是,如果一个男人,他将你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说明他对你,其实还不是深爱,甚至说不上是爱。
想到这里,秦枳深深地迷惑了。如果他对她一点爱都没有,那么每次他看着她,深邃的眸间浮现的宠溺是什么?
然而,秦枳的心绪仍然过于简单,爱情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且她爱上的那个男人甚至比她优秀许多,就算他们已经如此亲密,她还是觉得自己无法看懂他的心,在这场原本不可能的爱情里,她是敏感的,也最容易患得患失。
当然,秦枳自然不会想到顾淮南这样做或许是有自己的考虑上去,没一会儿,她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淮南送走林澜后,回到卧室,看到他的小女人正侧身背对着他躺着,纤细柔弱的身子蜷成一团,空调还开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走近她,拿过凉被就把她脖子以下裹住,又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她的睡姿真的说不上好,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翻来覆去,睡得毫无章法,昨晚睡着睡着,还突然踢了他一脚,他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没想到她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又继续睡了。
他只能无声失笑,只是,刚一闭上眼睛,谁知道一条腿又压了上来--刚好压在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他险些倒吸了一口冷气,微微把她的腿移开,谁知道刚一动她就不乐意了,竟然在原处蹭了几下……
开玩笑,他顾淮南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只能摸不能吃就算了,居然要接受这种没有节操的挑逗--关键是,这丫头还在睡梦中,对她放的火根本一无所知。
要不是……他真的想就这样把她就地正法。
顾淮南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平息内心的躁动,待平静下来后,他果断地把她紧紧困在身下,手扣住她的腰,双脚与她的紧密交缠--她果然一觉安分睡到天明。
看着眼前这张酣睡的赧颜,想到要好几天之后才能看见,顾淮南眼底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让人感觉颇无奈却又偏偏宠爱到极点,低下头,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媳妇儿,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看别的男人一眼,不许……"
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顾淮南什么时候,也如此霸道如此蛮不讲理了?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小东西,一定是你教坏我的。"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顾淮南明白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这次省里的通知来得又快又急,然而保密程度极高,表面说是外出调研,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他也猜到了七八分。
秦枳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原来她已经睡了这么久,偌大的室内只有空调低低运作的声音,她喊了几声"顾淮南",没有人应,翻身下床,看到床头柜上用玻璃杯压了一张小纸条,顿时一愣。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喜欢半夜起来喝一杯温水再睡,昨晚那啥,实在太累了,起不来,可是又渴得要命,无意识地嘀咕了一声"渴",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被扶起来,然后唇就触到了杯沿,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又心满意足躺下去睡了。
看着半满的玻璃杯,秦枳只觉得心里一阵酥麻,嘴角露出清清浅浅的笑容,可是一看纸条的内容,一张小脸立刻又垮了下来,他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顾淮南,你真是个大混蛋!
*
秦枳回到家,叶馨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彻夜不归,她心里多少有点心虚,讨好似的从后面抱住她,小脸在上面蹭了蹭,"老妈,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菜呀?"
叶馨正在给青菜起锅,又不好有大动作,只好空出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嗔怪说,"还知道回来呀?"
对于叶馨打电话过来的事,顾淮南自然是跟秦枳提过的,但也只是简单提了一下,甚至省略了要亲自登门拜访那一段,他隐隐约约觉得,她如此慎重,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而那些事情,似乎又是不能为秦枳所知的。
"妈、妈、妈……"秦枳撒娇似的摇着她的手,"怎么会不回来,这里是我永远的家啊。这个家里,有最疼爱我的秦教授,也有最最爱我,上帝答应我让她永远年轻貌美的叶太后啊!"
"就你会贫嘴。"叶馨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笑了出来,把盛好的青菜放在桌子上,催促道,"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洗手,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雨过天晴。
秦枳终于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笑意嫣然的样子,"我先去叫老爸出来吃饭。"
叶馨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从门外消失,嘴角带着浅笑,心里暗暗想,其实这样也好。今天早上顾淮南还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这件事都是他的意思,希望她不要责怪秦枳。
其实,她原本就没打算追究些什么,她还不了解这个女儿吗?个性纯真善良,虽然偶尔会撒谎,但都无伤大雅,而且每次撒完谎后总会想着法子来讨好她。
而顾淮南最后的那句话,无疑又是给了叶馨更好的印象。如果这个男人在细微小事上都能为她的女儿考虑得如此周全,想必,也是值得托付之人吧。
当然,现在的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如果他知道那些事以后,还能一如既往地爱她的宝贝,那么她考虑把女儿交付给他,也不是不可以的。
问题是,他会真的愿意吗?他有着那样一个复杂的家庭,即使他愿意,他的家人能接受吗?就算能接受,他们的未来也是困难重重的吧?
想到这里,叶馨又不禁发了愁,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秦教授难得空闲在家,戴着老花镜,正细致地研究着一本厚厚的、边缘微微泛黄的文献,可能是过于专注,连秦枳走近都没有发现。
"老爸!"秦枳突然从后面大声叫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踮起脚坐到秦教授最钟爱的古檀木书桌上。
桌上一角放着一叠薄薄的资料--都是历史界最新最核心的研究资料,单是整理就花了至少一年时间,里面的研究成果不知道使多少国内著名的历史研究机构望尘莫及,然而此刻,却安安静静地被秦枳压在自己的小屁股下。
做学问的,通常都对自己的研究有着某种执着和无端偏爱,可是,苦心研究出来的成果遭此非待,秦教授非但没有加以呵斥,甚至面色不改,神色自若,可见对这个女儿也无疑是极其纵容的。
秦枳不禁无趣地嘟了嘟嘴,果然秦教授对她的恶作剧都免疫了,哪像当初她吃杨梅吐在他宝贝的古董字画上,还被他在桌上按着着着实实打了一顿小屁股呢。
于是不禁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恰逢杨梅成熟的季节,那个时候,他们还住在一个大院里,天井边刚好长了一株高大茂盛的杨梅树,不用上学,她每天就带着小凳子,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跟在那些院里稍大的孩子后面,一起去打杨梅吃。
她因为个子小,又长得瘦,争不过别人,所以每次只能跟在后面,捡那些剩下的、个头小的、还不太成熟的杨梅来吃,每次都吃得龇牙咧嘴,甚至过后还牙齿发酸,可她偏偏就是对杨梅情有独钟。
杨梅树下,正是一户人家的窗子,每天下午,都会有一个少年临窗练字。或许是秦枳每日眼巴巴看着树上杨梅的眼神越来越赤果果,像是巴不得树上的杨梅全部被吃进她小小的肚子里似的。
少年终于忍不住,在秦枳错愕的眼神里,像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般出现,他的身形颀长清瘦,拿着青绿色竹竿的手指修长秀气,那嫣红鲜妍美丽的成熟杨梅"咚咚咚"从树上落下,就像一阵美丽的雨,缓缓落在小小的秦枳童年的梦里。
从那个时候起,秦枳就知道,跟着这个小哥哥,以后都有吃不完的杨梅。
后来的每天午后,秦枳都会如约来到杨梅树下,高高兴兴地在底下捡杨梅吃,每次都吃得好不尽兴,她跟她的小哥哥,也日益熟悉起来……
后来的后来,秦枳因为吃了太多杨梅,生了病,在医院住了几天,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小哥哥已经到国外念书去了……
再后来的每一个午后,高大的杨梅树下,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徘徊的身影,而她的小哥哥,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干在她心底最珍贵的那份珍惜中。
可是,秦枳仍然感激,在她最纯真美好的岁月里,有那么一个白衣少年,背后映着夏日慵懒的日光,在时光里,缓缓向她走来。
是他,让她知道了,杨梅的味道不仅是酸的,更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感动!男佩终于出来袅……你们不许不许讨厌我的男佩哦!他是个很好很好滴男银!!
还有哦,大肉已经在精致的烹调过程中,大概第三十章大家就能够吃上啦!
姑娘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被“钱”先森深深引诱袅,所以这篇文本周周三就要入V了,入V当天豁出去四更!
想要我这个时速五百的作者双更的姑娘估计要在心里偷偷乐了,因为要修文,存稿,所以停更两天。
详情请见文案。
姑娘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两天后要一起乘着大船,吃着大肉,出海看日出啊!不要忘了带上你们的刀叉啊!
不要怪这个厚颜无耻滴作者用肉来引诱你们
求抱姑娘白皙柔嫩的大腿,不要抛弃偶!


她是他甜蜜的麻烦(一更)

已经三天了。
黑色庄严的小型会议室里。顾淮南盯着桌上的手机微微出神,这个丫头,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虽然手机关了机,但如果有电话打进来还是会有未接来电提醒,结果,一个都没有!
顾淮南抵达省厅的那一天,刚一下车就敏锐地觉察到气氛不对,后来到了会议室,看见里面坐着的几张熟面孔,立刻觉察到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严峻——越过H市的正级市长,直接下命令给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这个程序,很不正常。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在一个全封闭的环境中,开了无数个高度保密的秘密会议,重点都在于如何整治H市的官僚主义作风和内部官员的腐败问题,最后终于讨论出了一份处理名单。
由省长负责牵头引起,由省委书记列位主持--看来H市那帮尸位素餐、仗着权势胡作非为的权贵们,舒服日子就快到头了。
"不知道顾市长还有什么想法?"看到顾淮南低着头,一脸凝重,省委黄书记停下来,突然问了一句。
顾淮南目光淡淡从手机上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看着手中那份黑名单,严肃而慎重地说,"我认为,近年来市政厅文化局由于其性质的特殊性,管理最为松懈,漏洞也是最大,我个人建议应该重点调查文化局的现任局长。"
现任的文化局局长是张涛,其为人见缝插针,老奸巨猾,风评并不好,在其升任局长之前,甚至被举报有贪污的嫌疑而被"双规",可是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莫名解除,一路青云直上,在文化局局长位上稳稳当当坐了两年。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本来张涛早就名列这份黑名单中,现在被顾淮南重新提出来要重点调查,更是引起了省长的重视,于是迅速做出决定,将H市文化局的局长张涛列为该次反腐行动的首个调查对象。
顾淮南满意地坐下,嘴角噙着平时惯有的浅笑,其实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的女儿伤了他的女人,这笔账,是该一次性好好算清楚了。
人们只道他顾淮南作风狠厉,冷漠无情,可是没有人知道,一旦真正触到他的底线,会有怎样的后果。很不幸的,张局长无疑会成为这种后果的第一个体会者。
第三天,禁令解除,顾淮南回到下榻的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女人。
谁知道打了一遍又一遍,那低沉呆板的女声一直重复着"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最后干脆来了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淮南闷闷地把手机扔到床上,直挺挺地在床上躺着,两天来没日没夜的会议,他睡得并不多,此刻倦意阵阵涌上来,他伸出手抚了抚额头,终于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在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的思绪还绕在那个小女人身上,肯定又是不知道跟他闹什么别扭了,可是他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是因为他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她吗?
天性使然,他向来不去刻意猜测别人的心思,更不懂得如何去讨好一个人,但对于这个小女人,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是,她是个甜蜜的麻烦。
*
秦枳去试衣间试了一条碎花短裙,柔软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更显得她本来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白色的裙摆处绣着几朵生动逼人的蓝色水莲花,施施然行走间,摇曳生姿。
秦枳本身皮肤就白皙,这身白色的长裙非但没有夺去她的清灵,反而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盈可爱。
杨姗姗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赞不绝口,"我敢说,就你这身打扮,我要是个男人,绝对马上就地扑倒你。"
秦枳回过头对她娇羞地笑了笑,精致的脸颊染上粉红色,又重新盯着镜子里那个有点陌生的女人看了一遍。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裙子,还是有点不习惯,不过对呈现出来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呢?
是惊喜地抱住她,说很好看?还是皱着眉头,说不好看?秦枳觉得第二种反应比较可能。
恍神间,秦枳听到杨姗姗催促自己换上鞋子,低下头就看到一双粉色高跟鞋静静放在地上,上面镶着淡蓝色的水钻,精致典雅,她小心翼翼抬脚穿了进去,小巧的莲足刚好被完全裹住,绕着周围走了几步,引得几个正挑选衣物的女人纷纷侧目。
秦枳脱下高跟鞋,重新换上自己的帆布鞋,又进更衣室换□上的裙子,出来的时候就听杨姗姗爽快地跟导购小姐说,"这些全都包起来!"
秦枳连忙阻止道,"不用,我只要这条裙子就好。"
明明是见姗姗心情低落,才约她出来的,怎么现在变成自己血拼了?秦枳真是郁闷极了。
谁知导购小姐早就利落地把地上的鞋子包好递了过来,秦枳还想拒绝,杨姗姗却立刻接过,"放心,这些都算我的。"
听她这样说,秦枳的脸突然涨得有点红,其实她并不是担心价格问题,平时老妈也会偷偷给她塞零用钱,加上她的工作也有多少收入,而且她的包里还放着顾市长前几天给的一张黑色副卡,更夸张的是,这张卡据说没有上限。
"可是……"秦枳仍然觉得不妥,支支吾吾道,"这样不太好吧?"
杨姗姗翻了一个白眼,把袋子塞到她手上,"我不管,反正买都买了,你就得给我收下!不然你认为我这个样子穿这条裙子合适吗?"
那段无果的爱情莫名夭折无疑给杨姗姗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脸上虽然是开心笑着,眼里的哀伤却流转不绝。
对于好友的改变,秦枳只觉得心疼,却无能为力。爱情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始终是个局外人,她唯一能做的,是陪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的忧伤。
就像这次,杨姗姗要她陪着去参加一个宴会,她也答应了,所以就一起约出来买适合宴会穿的衣服,在这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姗姗居然是H市某个副市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