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半年就不见了小一千……第一次知道,原来一包小可爱这么的……值钱!
她猛地一把捂住了脸。
厉安安笑着摇了摇头,那张性感的唇再度贴近她的耳廓:“不舍得?”
“舍得!”她连忙说。
“你一直有订这本杂志的习惯。我看完还给你。”厉安安说。
对哦,她一次性就订了两年。她只要把书借给他看就是了,对自己没有丝毫损失!那……自己岂不是还欠着他人情?一想通的安静,又蔫了……
看着她复杂多变神情,厉安安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戏精。
等到下了课堂,陈莉从小卖部回来时,拿了两支西瓜汁。知道安静爱吃西瓜,爱喝西瓜汁,特意给她带了一瓶。“喂,好东西便宜你啦!”陈莉一把从后搂住了安静,把西瓜汁放在她面前。
安静的嘴角掀了下,觉得今天很倒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来大姨妈啊!你居然给我送西瓜汁!
厉安安将手伸了过来,拿起瓶子拧开,喝了一口,才笑着对陈莉说:“不好意思,我很渴。”
陈莉:“……”
安静:“……”同学,你的戏太假啦!
果然,陈莉眼珠子一转,说:“安静,你亲戚来了?”
安静:“……”
“他居然知道?!”陈莉不淡定了。
安静双手扶额,觉得头疼。
厉安安已经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陈莉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厉安安脚步一顿,侧过头来看了两个女生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去洗手间,难道你想一起?”
陈莉:“……”
等他走了,陈莉嚷嚷开:“安静,你想死哦!搞得这么暧昧!”
安静心道:不就是想死吗!不对,是在一步步地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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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安静完全泄气。
一开门,猫安安就来蹭她的脚。
“安安,你也知道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来安慰姐姐的吧!”她正想关上门,安安轻轻一跃,已经从门缝里挤了出去,跳到了门对面那堵墙上的红色收信箱里。那里挂有个锁,安安用爪子将锁拨得当当响。
安安:我要的最新一期杂志到啦!别忘了你和十五岁时的我的美好约定哦!
“对哦,今天最新杂志到!”安静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拿其中一把开了锁,然后将邮箱打开,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牛皮纸封。
她取过杂志,安安已经先她回到了屋里。她关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拆牛皮纸。将深棕色牛皮纸扒掉,露出光滑的书页封面来。她唉声叹气:“安安,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用这个来贿赂一个死变态了!”
“喵喵喵”安安说:我才不是死变态。
“你也在骂死变态对不对?真是姐姐的好猫猫!”她将书扔到一边,将安安一把抱了起来,用力地按在怀里,说:“来,让姐姐好好地疼疼你。”
猫安安:“……”怪姐姐,好可怕……不过身材,啧啧……
午休时间很宝贵,在学校饭堂用过午餐的安静,此刻只想快点进入梦乡。于是抱着猫走回了卧室。
一口气脱掉鞋袜与外套,还穿着校服裤子,她就倒进了床褥里。
“啧啧,安安啊,你最近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啊?”她摸了摸它的小心脏:“来,让姐姐看看,你心跳得快不快,嘿,有点快哦,安安。”
猫蜷成一团,将脸埋进了肚子里,成了个灰色小毛球,一副生无可恋样。
将被子往上拽一点,她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看来你大了啊,等明儿,我上网在同城给你物色一个猫老婆。”
安安吓得从床褥里掉到了床下。
然后,它猛地一头扎进了床底。
“哎,给你找个老婆而已,要不要怕得躲床底?”嘿嘿笑了两声,安静的声音非常邪恶:“知道你是花仔没经验,会给你物色一个又漂亮又风情万种girl的,别担心哦。”
猫安安瑟瑟发抖。
它在床底搞腾许久,在安静快要睡着时,拖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它一身灰尘,跳到了床上,还拱她脸。安静尖叫着几乎要跳起来。
“安安,你也欺负我是不是!”
安安眨了眨绿色的猫眼,长睫毛一抖一抖,显得特别无辜。
她已经看见了床边的那只小盒子。盒子破了一角,露出一点淡蓝的花色。
安静下了床,蹲在地上,将盒子拆开,里面还有一个淡蓝色的塑料盒子。
是什么东西,自己曾这么珍惜,保存得那么好?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蓝色塑料盒子。
一只素雅好看的铅笔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安静先去洗了手,然后将铅笔盒拿到了床上。
铅笔盒也是淡蓝色的,铁皮的铅笔盒,淡蓝底子,上绘有一朵一朵黄白相间的花,有点像小雏菊。
看着这只铅笔盒,人的内心就涌现出一种平静的感觉,恬静安宁,看了一眼,就令人喜欢。
“真是一只神奇的铅笔盒,让我很想睡觉。”安静对着铅笔盒喃喃。
“喵。”安安说:你快睡吧。
铅笔盒的形状很奇特,铅笔盒的两头微微突起,有点像古代的那种瓷枕,也和瓷枕一般的光滑细腻。她的手抚过,光滑,冰凉。
她将铅笔盒放在棉花枕头上,她的脸贴着铅笔盒,只用了半秒,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安安:“喵。”有个好梦,我的主人。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红润润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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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从光圈里走了出来。眼前有一道淡绿色的门。
她伸出双手,将那扇门推开。
面前有一条小路,小石子铺就,看起来像一条林间小道。
四处是高大石头,或立或横。
景色有点熟悉,但安静记不起来是哪里了。
沿着小道走,修竹一丛丛,她好像走进了一片竹林。
然后她听见了溪水的声音。
安静加快了脚步,林间起了薄雾,一切有些不真切,绿竹像快要透明了,摇曳,迷蒙,当有片片竹叶飘落,带着凌冽的竹叶清香,轻沾她脸庞。
她的心蓦地顿住,她记得这里!
她飞快地跑出了竹林,一条溪水,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汇成了河流。
河水清清,清澈得可以看见游鱼。
一排一排吊脚楼就起在河边山坡上,一重一重。
她曾经住在这里。
应该说,她的童年就住在这一片吊脚楼上。
风景如画,只是家却非温暖的避风港。
她的童年,是生活在养父养母家里,一贫如洗。
但是也快乐,因为她拥有世上最好的玩伴。
因为他,使她不孤单。是她过去灰暗时光里,最亮的那道光。
记忆倒流,安静慢慢记起来了。
第9章 平行时空里的厉安安
我大海遇溺,变成了植物人(嘿,暂时的),已经够惨了,意识还被封锁在十年前的一只猫身上,也是够了!居然连做个梦,回到三岁时,见到平行空间里的另一个自己,而我居然还是一只猫!还是一只刚断奶的小猫……极度怀疑人生(哦,是猫生)……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今天不想发表情了,哼q(s^t)r
安静记得,那棵扎根泥土,枝丫斜进河里倒着生长的大榕树。
她跑了过去,仿佛还是小时候,爬到了那棵树上,晃着两只脚丫。树下就是河。河水清浅,可以摸鱼抓虾。
“咚”的一声,河水溅起,湿了她的鞋袜。
安静不高兴了,低头就骂:“是哪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对着她的方向扔石子。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俊俏得很,头发剃光了,活像个小和尚,光着膀子在河里抓鱼。
“你挡着我的道。鱼都被你吓跑了。”小和尚说。
安静动作利索地爬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腿,好短。再看了看河里的倒影,还是三岁时的模样。咦,自己变小了?
她留意到,小和尚左眼角下有一粒很小的红痣,极小极淡几乎要看不见了。
“喂,小和尚。我给你抓鱼呗。”
小和尚斜了她一眼。她穿着一条花裙子,白色的袜子和布鞋。是她上个星期过生日时,妈妈送给她的新衣服。
知道他想什么。安静除下了鞋袜,就跑进了浅水滩里去捞鱼。安静从小就是野孩子,捞鱼还不是手到拿来的事,一下子就捞起来一条,双手抱着,对着小和尚笑嘻嘻:“你看!”
阳光很盛,金色光辉落在她脸上,她的笑容非常灿烂,小和尚记住了。他忽然说:“嗨,我叫安安。你叫什么?”
安静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心想不是吧?这么邪门,这个小光头就是厉安安?!“嘿,安静。”
安静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三岁的皮囊里,毕竟拥有十五岁的智慧啊!怎么也得发挥发挥!于是,她指挥起智商很明显还停留在三岁时的厉安安,“来,搬那块石头过来。”她努力搬了好几块,无奈还是三岁的小女孩气力。
于是,三岁的厉安安被她指挥得团团转。
搞腾许久,安静在偏下游一点的地方砌起了一道长长的拦截堤坝。鱼从上游急流处冲下来,都集中在了那里。随便捞。
安静在小河边又叫又跳的,抱起一条一条的鱼,玩得特别欢快,一点不在意裙子全湿透了。她心里想:反正只有三岁,不怕露点。
厉安安看得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的小朋友。
“怎么样,我厉害吧!叫声小姐姐来听听。”十五岁的安静开始反调戏只有三岁的厉安安。
厉安安:“……”人虽小,但是他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心里对她很佩服,但面子上却一点不表现出来。他将桶一倾,鱼跑了。“我无聊闹着玩,你趁什么热闹。”他说。
“喵。”一只小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灰色的,小小的,看起来是刚断奶的小猫。
安静记起来了,那时候,自己确实就是把这只小猫带回了家,一直养着,就连回到了亲生父母家里也带着。这只猫是猫安安的前辈。
“嗨,小不点。我养起你。就叫你安安吧!”她将小猫抱了起来。
厉安安:“……”
小猫:“……”真惨,我连做个梦,都是一只猫,还是刚断奶的。身为一只小奶猫的厉安安在平行时空里,看到了三岁的自己。原来,他曾遗忘,他与安静在三岁时就认识了。
“小和尚,你要不要抱抱安安。它很可爱。”安静说着就要将小猫塞他怀里。
小猫急了,猛地一跳,落到了地上。厉安安想:他可不愿意与平行时空三岁的自己拥抱。他还不想那么快消失……
厉安安面无表情,淡淡地再重申了一遍:“我不叫小和尚,我叫厉安安。”
果然就是厉安安的小时候啊!安静笑得狡黠,对着小猫说:“嗨,那你叫小安好了。”
小安:“……”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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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伸了个懒腰,午觉到此结束。
她睁开眼,发现猫安安枕着她的铅笔盒睡着了。她一动,猫安安也醒了,睁着一对又无辜又清澈的绿眼睛看着她。啧啧,难道是她错觉,怎么觉得它对她充满了爱意?
“安安啊,我刚才梦见你的前辈,小安了。”
猫安安:“……”都是我,厉安安。
“哦对了,居然还有奇遇。不做这个梦,我都记不起,我和厉安安居然三岁时就认识了。在梦里,是记得他左眼角下有一颗红痣,才想起是他。”
猫安安:“……”都是我。厉安安。那是,我们是缘定三生!
若非这个梦,其实是连厉安安自己都忘记了,他与安静的渊源原来要追溯到那么久远。一切的记忆都回来了。安静就是他三岁时,那个很要好的童年玩伴。后来,她离开了那个小村子,他也离开了。他们哭着分手,他将自己最心爱的铅笔盒送给了她,希望她别忘了他。
虽然只是小孩子时的过家家一样的承诺,但厉安安没想到,十二年后,十五岁的他和她还会相遇。却在26岁这一年,他才记起了这一切。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一只猫。
厉安安伸出了手,感觉指腹按压在她下巴那道酒涡上的感觉。“安静,是我明白得太晚。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事,许许多多的人。但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如今,我得到了惩罚。”
他的手只能是爪子,轻轻压在她的下巴处。安静看了它一会,将它举起,温柔地说:“安安,你和他还真有点像,都是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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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捧了最新期杂志回学校。
厉安安坐在教室的最后排那个位置上,鹤立鸡群。
她走到位置上坐好,将杂志放到他桌面上,看见他正在画图。是一幅时装设计稿。
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于是拿出英语课本背单词,待会有随堂小测试,要默写单词。
厉安安取下耳机,挂到了她头上,将耳机替她调整好。依旧是那首动听的英文歌曲。
安静说:“你对物件有一直特殊的执着。只听同一首歌。就连耳机也是最原始的那种,带着两个大大的海绵。”其实是很想,问一问他,还记不记得三岁时,那个叫他“小和尚”的小女孩子。但最后,还是忍住。
厉安安想了想说:“或许老旧的东西更有安全感。”
现下款式的耳机,塞进耳朵里,小小的一点,贴着身体的穴位和肌肤,将人完全地隔离开来。而这只套头式的耳机,安静觉得,只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并不是他说的那种“隔开来”的独立的安全感。忽然,心里涌现微妙的感觉。她才想起来,他从不曾与别的同学分享过他的耳机和属于他的那首歌。
“这首歌很好听,叫什么?”安静忽然问道。
“是richard sanderson的《reality》,”厉安安说:“我有那张cd,你喜欢,我送给你。”
安静说:“好。”她一向不收男孩子送的任何礼物。但面对厉安安,她做不到拒绝。毕竟,他曾是她最好的童年玩伴。她对他,怀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她变得心思重,不肯说话。于是就借着听歌,沉默了下去。
英语课的默写单词,安静顺利过关。
下一节是数学课。
这让安静比较头疼。她不怎么喜欢理科。
而厉安安还在那用铅笔勾勒着服装设计稿。
他画画,一直持续到上数学课。
黄骏早发现厉安安在画画稿,而数学老师陈墨又是出了名的严厉,于是他捏了几个纸团,总是趁陈老师转身写黑板时扔到厉安安的座位旁边。
陈墨后来发现了动静,于是点名厉安安。
安静看了眼厉安安,居然还在画画,嗯,够淡定。
“嗨,”坐在厉安安另一边的第三组的同学隔着一个过道叫他。
见他沉迷于“艺术”的殿堂,安静伸出脚来踢了踢他。
厉安安才反应过来,站了起来。
“我刚才说了什么?”陈老师开始了他的陈式提问。
厉安安想了想,忽然低下头来低声说:“小可爱,刚才提了什么问题?”
安静:“……”小可爱,成了他拿捏她的把柄。
“不好意思,你太帅了。我刚才只顾得看你,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安静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附近几桌听得见,教室后头发出一阵阵笑声。
还是眼镜君好心提醒了厉安安。
厉安安心算很快,于是把答案报给了陈老师。
陈老师脸都气红了,也没叫他坐,直接转过身去写了一道方程式,然后说:“厉安安,你上来写计算过程。”顿了顿,又指了指安静:“还有你,一起。”
安静:“……”妈呀,怎么连我也要带上!
厉安安低笑了一声。
安静站了起来,垂在腿边的左手狠狠地对他比了个中指。
只有他们两个看得见。
“女孩子,别那么粗鄙。”厉安安低声说,手已经探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中指,顺便扯了她一把,要“牵”她出去,急得她连忙掐他,他才放开了手。
真是够惊吓的!
他就是故意的,果然成功吓到了她。
俩人站在黑板前,开始了对同一道题的计算。
厉安安连思考都不需要,沿着黑板齐刷刷地列出了计算过程。
他的解题思路堪称标准模板,简洁,明了,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出结果。简单粗暴,而且过程短。
而她过于迂回,写了一大版,甚至占用了他那一边的空间,才计算出最后的结果。他早早结束,等在一边。
等她终于写完,看了眼他的最终答案,才吁出了一口老气。
她承认,他的更简洁。但所幸,她也没有计算错,当众出丑。
陈老师看了俩人的解题思路,都感到满意,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安静的脸有些红,不是出于紧张,而是因为她想起了刚才,他与她并排站于黑板前,举起粉笔,写下过程不同,但结果一样的答案的情景。其实这个过程本身就很微妙。
陈老师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两位同学的基本功都很扎实。大家应该向他们多学习,”然后话锋一转,夹了骨头提醒:“但是上课还是得认真听讲,不要以为有些小聪明就可以蒙混过关。”
说完话,陈老师正要让俩人回座位,却听见底下有同学笑:“嘿,安静和厉安安真牛:翔担槁碌蹬叮
安静:“……”你们是希望我死得很惨吗?
厉安安抿着唇,极力忍住笑。
陈老师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最后说:“厉安安、安静,你们俩放学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好好聊聊人生。”
安静:“……”
奶奶个熊哦!谁想和你聊人生!
第10章 厉安安版刘兰芝
年少时的若有所失,其实就是爱。但我们要经过许多许多年后,才能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今天我是感性的小野猫,比心心
同桌生涯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维持了下去。
这期间,两个月的日子嗖一下就过去了。但安静借书给厉安安看,已经成了习惯。而厉安安的绘图越来越精细,就连人体模特的比例都像美术绘画史上的一样标准。“还真是个抖m。”安静嘀咕。一个有强迫症的抖m。
厉安安一惯处于无表情状态。
“喂,你开始学成衣制板了吧?”安静突然捅了捅他手肘。
“好,有请厉安安和安静同学上来表演这一段。给大家演绎一下《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和焦仲卿分别时的情景。”语文老师眼尾也没有扫俩人一眼,但就是知道是这两个优等生在她的课堂上窃窃私语。
“我艹你妈哦!”安静冒了句粗口。
得,这次不是奶奶个熊了。厉安安说:“你怎么不说大声点。”这个真的是女孩子吗?
安静:“……”
林老师笑眯眯地:“别不好意思,快上来。这样能促进大家背古文。特别容易记住。”
安静:“……”你还是罚我把《孔雀东南飞》抄一百遍吧……
林老师的“绵里针”外号,果然不是白叫的。嗯哼。
厉安安大大方方走了上去。
安静内心那个咆哮啊!她赶快又瞄了眼课本,虽然这首乐府诗不算太长,但是要背出来……也不容易啊……
安静已经站了起来,陈莉坐在第四组最后一个位置上。她是“女长人”所以坐在最后一排,见到安静那急得不行的小模样,她笑得嘴都合不拢。
陈莉性格活泼,觉得好玩,突然举手。
“陈同学,要提什么问题?”林老师依旧笑眯眯。
陈莉已经站了起来,说:“林老师,我来做小姑子。”
小姑子没有一句台词,不需要背书。装副委屈脸,拧几滴眼泪就行。
见有同学自动请缨,调节气氛,林老师笑得更愉悦了:“好好好。同学们都可以加入。”
陈莉风风火火地跑到了第二组倒数第二位,扯了安静胳膊就往讲台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大叫:“林老师,我提议林若薇当婆婆,那么妒忌我家媳妇儿,绝对演得来电。”
安静:“……”
林若薇一张白嫩脸孔气得通红,但还是坐在那里,身板端得直直,既不回应,也不上讲台。
而底下同学全在起哄。
等等,厉安安就站在讲台上,微笑着等待。那阵势,怎么好像自己挽着爸爸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结婚礼堂……安静被自己的脑补给恶心到了,打了个寒颤。
“嘿,这时候有婚礼进行曲,就perfect了。”陈莉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虫。
安静恼羞成怒:“滚!”
坐在一、二桌的同学,纷纷腾地移动桌椅,把前面的空间搞得更宽。
安静看了欲哭无泪。
等她走到讲台上,横了厉安安一眼,这人居然还一副轻松的样子。“喂,你就不紧张?”
“你是主角。你的台词多一点。我附和一下就行。”厉安安这个时候笑得特别的温文尔雅。安静眼尖,已经发现林若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对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于是决定调戏一下厉安安:“呦,校花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