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地驶回了公子府。
玉紫沐浴过后,披散着长发,套上一袭黑色的袍服,便这般坐在寝殿中自己的床被上,撑着下巴寻思着。
公子出一进殿,便是目光一滞。
玉紫肌肤雪白粉嫩,这般穿着一袭黑,黑发披垂,整个人,便于静穆中透着几分冷意的娇美。那双微垂的眸子,深如寒潭,一反以往的清心见底,透出莫名的神秘和幽冷。
玉紫没有察觉到公子出地到来。
直到她的头上一暖,眼前一暗,玉紫才从失神中惊醒。她愕然抬头,看向公子出。
公子出也在看着她。
他在静静地盯着她。
四目相接,玉紫迅速地垂下双眸,她站起来,盈盈一福,唤道:“公子。”
公子出没有回答。
他坐回了塌几处。
记起了自己职责的玉紫,连忙拨亮了房中的四个炭盘,把炭盘向公子出移近后,玉紫跪在他的腿侧,开始为他煮酒焚香。
公子出略略侧头,看着因为忙碌,细小的腰肢不断扭动,丰满的胸乳颤巍巍晃动着的玉紫。
他盯着她。
慢慢地,他伸出手来。
这只手,缓慢,坚定有力。那大手爬上了佳人的背,在令得她浑身一僵时,大手下移,扣上了她纤细的腰。
只是一只手,便把她的腰锁住。公子出低着头,盯着一动不敢动的玉紫,声音低低地问道:“玉姬?”
“然。”
“你非楚女,怎地纤腰不堪一握?”
他说话之际,那吐出的温热气息,丝丝缕缕地铺在她的后颈上,令得她那细小的汗毛,在灯火中,清楚可见地耸立起来。
而且,他的大掌移动了。他每动一下,一种麻痹酸软,便透骨而入。玉紫低着头,压住砰跳的心,心惊肉跳地想道:怎么好好的,他又对我性骚扰了?
“玉姬?”
公子出手指拂起几缕微湿的墨发,将它送予自己鼻端。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了,“怎地不说话?”
玉紫抿了抿有点干涩的唇,喃喃说道:“妾,不知如何……”
她的话,只说到这里便哑住了。
因为公子出右臂一紧,如铁一样锢着她,把她向自己膝上一拖,把她按在怀中。
只是一转眼,玉紫便已被换了一个体位,她现在像个孩子一样,整个人都窝在公子出的怀抱里,头枕着他的手臂,脸埋在她的胸前,腰被他手臂环住。
“砰砰砰砰。”
属于公子出的心跳,完全地占据了她,一时之间,她的口鼻,只能呼吸到属于他的气息,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与他同一节奏。
玉紫的脸,嗖地一下变得通红了。
她垂着双眸,轻咬着下唇。
这时,她的下巴被抬起。
公子出盯着小脸晕红,不敢看他的玉紫,低低一笑。
这一笑,令得他的胸膛也震荡了。
他望着玉紫,轻轻地说道:“玉姬。”
“然。”她的声音有点颤。
公子出脸一低,嘴唇覆向她,他沙哑的说道:“冬日森寒,为我暖塌吧!”

 

第一百零八章 讨价还价

  为我暖塌吧!
为我暖塌吧!
他软软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带着一股温热,他沙哑的声音从咽中吐出,滚烫滚烫的!
公子出动情了!
从来没有一刻如这次一样,玉紫清楚地感觉到,他动情了。那紧固着自己的手臂,那砰砰急跳的心脏,还有,那顶在自己臀上的硬挺!
这个总是从容的,冷静的,总是嘲讽地看着她的男人,动情了。如以往的任何一次戏弄不同,与以往的任何一次有意无意地亲近也不同!
他,动情了。
感觉到玉紫的僵硬,覆在她唇上的薄唇吐出一口浊气,公子出声音沙哑,低低地念着她的名字,“玉姬……”
声音呢喃,温柔。
两个字一吐出口,他猛地用舌尖挑开她的小嘴,冲入她的口腔深处,同时,那紧锁在腰上的手臂,也增了一分力道,他的大手,强势的,缓慢地伸入她的衣袍中。
大手抚过她滑嫩的肌肤,一寸一寸地向上延伸,抚向她的亵衣,然后,那手来到亵衣深处,一把扣住了她的左侧胸乳。
一掌握住它,他重重地揉搓了一把后,从咽中喘出一口粗气,令一只扯向她的玉带。
同时,他的唇下移,他含上她的下巴,再次喃喃地唤道:“玉姬!”
这个时候,玉紫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早在他冰冷的大手,伸入她的裳服中时,玉紫那又慌又乱的心,便在一瞬间清醒了大半。
在他的抚摸下,她一直在哆嗦,一直在天人交战。
他是她的夫主,他要她……这,不算什么!玉紫想到,失身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她,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
于是,在他把她的玉带解开一半,嘴唇继续下移,吻向她的锁骨时。
不可自抑地颤抖着的玉紫,睁开了双眼,抬起了头。
她伸手推开覆在自己胸乳上的俊脸,目光迷离中,羞赧中,带着一分清澈地迎上他火热幽深的双眸,低低地开了口,“公子,妾,如入了你后苑,可否仍可行商?若有一日,公子厌倦了妾,可否准妾离去?”
她的声音很低,语气软软的,夹着某种心慌,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她这话,问得很坚定。
而且,她的目光中,有着明澈!有着他都不曾有的明澈!
公子出盯着她,盯着她。
慢慢的,他那火热幽深的双眸,在冷却,在冷却——这个妇人,她此刻的眼神怎能如此冷静?
他盯着她,“仍可行商?”
公子出笑了。
在他的笑声中,玉紫打了一个寒颤脸上的红潮迅速退去。她抿了抿唇,低低应道:“然。”
“若有一日我厌倦了,你会离去?”他笑声很清冽,很冷,他的双眸,也恢复了一贯的深邃和清冷。
玉紫低着头,缩成一团,她不敢看向他,却依然垂着双眸,喃喃的,坚定地应道:“求公子相允。”
“砰——”
公子出一推,把她扔到了地上!
地上虽然铺着塌,可玉紫这一摔,依然狼狈至极。她手足并用的从地上爬起,膝行两步来到公子出脚前,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下,额头点地,却不说话。
不说话,便代表着她的坚定。
公子出笑了。
他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
他冷冷地说出两句可笑后,喘了一口气。
公子出,压制着声音,咆哮道:“玉姬,你只是本公子的姬妾,什么时候起,你居然有权利与我讨价还价了?”
玉紫额头抵地,低声道:“妾,不敢。”
声音很低,却很稳,依然透着主人坚定不移的心意。
公子出又急促地吐出两口粗气后,闭上了双眼。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慢慢的,优雅地抚平自己身上的裳服,特别把下裳压了压后,他清声喝道:“来人!”
这一喝声,冷漠中有着一股死气,一股火山在暴发前夕才有的死气!
玉紫的心一抽,她压抑着抬头看向公子出,向他乞求,请他哭诉的冲动。她低着头,一句有一句地对自己说道:我已向他证明了我有才,而且,所有的食客也都知道,我有才。公子出是贤公子,是志向远大的人,他不会没有罪名,便伤害或杀死一个有功于他的人!他不会!他担不起世人的指点唾骂。
这个时代,能对权贵们起制约作用的,莫过于史书的评价,贤士们的指责。就算贵为王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可以指着鼻子痛骂!
公子出理也不理倒在地上的玉紫,在外面的侍婢们娇声应道“在”时,他声音一提,沉沉喝道:“进来。”
众侍婢同时一惊,急急应道:“诺。”
四个侍婢踏入殿中。
她们一入殿,便看到了跪在公子出脚前,衣裳凌乱,玉带半解,一动不动的玉紫,顿时,她们明白了:原来是玉姬啊,难怪了。
她们低下头,安静地来到公子出身边。公子出缓缓地跪坐在塌几上。
这个时候,殿中很安静,很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子出优雅的,沉静的,甚至是温柔的声音在殿中徐徐响起,“为我宽衣吧。”这时,他的声音中,已没有了半点烟火气。这时的公子出,俊美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琉璃眼明澈深邃,仿若点缀着淡淡星光的夜空,他,又是那个金马玉堂,如切如琢,高华得让玉紫只能仰望的贵公子了。
“诺。”
四个侍婢上前,围上了公子出,一边给他宽衣解带,一边悄悄地瞟向玉紫。
玉紫老实地跪坐在地上,一直都没有动,直到公子出上了塌,帐帏飘飞到了她脸上,她才慢慢站起。
低着头,倒退几步。
就在这时,两个侍婢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玉紫身边。
她们,是公子出指派来服侍玉紫的。
本能的感觉到殿中气氛不对,二个侍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们手脚麻利,又轻又快地给玉紫整理好床榻,宽衣解带,把她送入榻被中。
本来,玉紫是不习惯被人服侍的,可现在,她也不敢惊动了公子出,便老老实实地任由两女摆弄她。
躺在床榻上,玉紫久久都没有睡意,她睁大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纱窗外,雪花映射的白光。忽然间,玉紫又点高兴了。
以前,她在他的面前畏畏缩缩,唯恐引起他的不快。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证明了自己。她让世人知道了,她有才,她有功。所以,她可以在这个绝对强大的男人面前,讨价还价了!

 

第一百零九章 齐宫欢宴


她悄悄转眸,看向那屋屋帷幔后的男人。
那里,传来的呼吸声轻缓低微,床榻上的人一动也不曾动,玉紫哪里能看到什么?
直过了一两个时辰,玉紫才迷迷糊糊睡去。睡意上头时,她懊恼起来,早知道,就应该在他给自己二个侍婢时,要个专门的寝房了。现在又得罪了他,看来自己打地铺的日子,还真是没有尽头啊。
清晨,玉紫一睁眼,便被一片雪白晃花了眼。
外面似乎天晴了。
当玉紫穿好衣服走到纱窗处时,却发现,窗外的雪花,堆了厚厚的一层,足有二尺许深。光是看外面,便觉得这鬼天气,真是冷啊。
幸好前几日,自己还专门买了二床榻被送给父亲。
对着窗口,玉紫呵出了口白雾,雾气凝结在纱窗上,斑驳陆离,形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图案。
公子出一大早便出去了。
玉紫有点不敢见他,可又无处可躲,便赖在殿中,一直没有出门。
这一场大雪,来得快也去的快。到得下午时,太阳便明灿灿地挂在天空。
就在太阳出现的那一刻,玉紫听到外面喧嚣一片,喧嚣中,夹杂着众人地叹息声,咒骂声,无奈的惋惜声。
太阳出来了,雪就会化去,雪一化去,大战便不会推延,因此,众人很是失望。
这一天,玉紫又接到了请帖。
这次请她一会的,是临淄城的贵女们。看来,这些贵女们对她很好奇啊。
玉紫找了个借口拒接了这次宴会。
转眼间,立春祭到了。
立春祭,是最大的节日,这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先到社庙中祭过鬼神,然后是祭过各自的祖先。当然,作为区区一个姬妾,玉紫是没有资格站在公子出身边,与他一起祭鬼神和祖先的。
祭祖过后,便是狂欢。每一条街道,每一处角落里,都敲起了鼓,摇动着铃,燃着熊熊的火把,把所有的牛油灯,蜡烛都点上。更有许多人,在脸上和身上涂上漆,把自己装扮成山神,水神的摸样。
这一刻,每一处地方,都要体现两个字,“热”和“闹”,这是自先古时,遗留下来的,说是能辟邪,纳福。
立春祭的狂欢一过,整个临淄城,安静了。
似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欢乐,所有的放纵,都消失了。
要迎战了。
终于,在第一个太阳高照的日子里,街道中,鼓声阵阵,马蹄声阵阵。
马蹄声中,鼓声中,一个个清朗的,高亢的声音传来,“齐王招募勇士!凡天下之士,无论过往罪孽,无论出身高低,凡勇士过人者,皆可聘为壮士,从此富贵无极!”
喝叫声,在每一个街道中流转。这时刻,机会所有的游侠儿都出现了,他们整装待发,向着临淄最为繁华的几条街道走去。每一条街道中心,都设了一个石台,所有来自各地的勇士,都要在这些石台上表现自己的能力,若是被齐王指派来的剑客看中,这些能力出众的,便会得到通关令牌,前往齐王宫一展所长。
这一天,大多数店面都关了门,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闲散的行人。百工居肆等聚集地,也是空空如也,冷清得很。
虽然勇士们展现自己的武勇,很具客观性。可是这些游侠儿,都是有当街杀人的权利。若是被哪个心中不痛快的游侠儿一剑杀了,那可真是连个说话的地方也没有。因此种种,出现在街道中的,除了游侠儿外,只有在剑客保护下的强豪,权贵,贵女们。
玉紫也出现在街道上。
她跪坐在公子出腿边,有一下每一下地给他捶着脚,抽空向马车外秋上一眼。
也不知怎么的,公子出居然执意要出门,难不成,他也对那些游侠儿感兴趣?
玉紫纳闷地朝他看了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来。
事情过去几天了,她都不敢看他,纵使公子出一切如常,俊雅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一抹微笑,可他越是笑得云淡风轻,她便越是心虚胆颤。
“咚咚咚咚”的鼓声不断传来。
这鼓声紧张,急促,已带有杀戮之音。鼓声过后,本来喧闹之极的街道中,瞬时安静了些。
看来,比赛要开始了。
玉紫透过车帘,只这一会功夫,她便从路上的行人中,看到了数十个额头上刻了字的奴隶,以及额头上曾有字,却被自己强行出去,半边额头都没了皮的
劈人。
这些奴隶劈人,也不知是不是从主家逃出来的。他们到齐国来,也是想拼一个富贵!
这些人中,还有一些断手断脚,拄着木脚行走的残废。这个时代的刑罚,动则挖目,断肢,在有些年份,甚至到了街上的木头假肢卖断了货的地步。
这些残废也急急地向石台挤去,难不成,他们也是来应募勇士的?
玉紫正在寻思之际,头顶上,传来了公子出优雅的,温和的声音,“玉姬,依你看来,齐王一声令下,为何令得满城攘攘?”
玉紫自然而然地答道:“齐王的招募令中,有一句‘无论过往罪孽,无论出身高低’。妾以为,便是这话引得他们而来。”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庶民劈人,没落公孙,他们的出头机会,便在此时。”
公子出盯向外面的人流,许久都没有回答。
就在玉紫向他悄悄瞟去时,公子出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就在玉紫急急地低头避开时,公子出微微一笑。
“玉姬?”
“然。”
“姬果然异于世间妇人。”
这表扬,可真好听。玉紫小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回道:“羞也,羞也,公子过奖了。”
听着她表面诚挚,却带着几分洋洋自得地回答,公子出嘴角再次扬了扬,他瞟向玉紫,对上了她红扑扑的,青春洋溢,娇美动人的小脸时,又滞了滞。转眼,它便迅速地转过头看向外面,不再理会她。
得到了玉紫地回答后,公子出便令弩夫回府了,似乎,他来街道上转一圈,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份热闹。
一天转眼就过了。
今天晚上,齐王宫再次设宴。
这是一次欢庆之晏,放松之晏。
公子出带了三个姬妾,除了玉紫外,还有韩公主和另一个韩国美姬相随。
这时太阳早已西沉,天空中又没有明月相照。众剑客举着火把,红红的焰火中,时不时有一队马车驶向王宫。
当公子出的马车进入齐王宫时,通往王宫正殿的石板道两侧,每隔五步,站了一个全副盔甲的武士。
这些武士,一个持着火把,另一个拄着长戟,掩映在青铜面具下的炯炯双眼,看起来威风十足。
一个笑声传来,“公主,这些便是齐王新募壮士呢。果然威风啊。”
新募壮士?也不知亚在不在里面?
玉紫心神一动,与韩公主一起伸出头去。
站在道旁的武士,一个个身材高大,青铜面具遮着脸,哪里能看得清长相?韩公主撅起嘴来,郁闷地说道:“看不清也,看不清也。”
感觉到玉紫看向自己,韩公主朝她一瞪,道:“秋我做甚?”
玉紫微微一笑,她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公子出的马车,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公主,好似不再亲近公子出了。”
这阵子,玉紫与公子出呆在一起时,都没有见过韩公主出现。甚至迎面对上,韩公主对上她时,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怒目而视。
在玉紫好奇地打量中,韩公主嘴撅得高高的,她闷闷地回道:“公子出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我也一公主,不想再惹他烦了。”
说罢,她瞪着玉紫,不满地叫道:“你目灼灼盯我,似贼也!”
玉紫连忙收回视线,她暗暗笑道:果然是少女地冲动啊,喜欢时,不远千里自奔而来。现在激情没了,便不想惹他烦了?
韩公主迎上玉紫的笑脸,嘴撅得更高了,她嘀咕道:“笑甚?独得夫主之宠,欢喜之极么?“
韩公主的声音并不低,可是,来来往往的马车中,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女子声音,她的说话声掩在其中,玉紫稍不留神,便没有听清。
玉紫便这般靠着车壁而坐,她望着那一排排,如铜雕铁铸饿武士们,还在寻找着亚那熟悉的身影。
她一直都没有找到。
而马车已停下了。
玉紫三姬,一下了马车,便温驯地跟在公子出身后,向大殿中走去。
这次齐王举晏,不是在他那楼阁上,而是靠近南方的一个殿堂。
宽达四百米的玉石台阶上,头上戴着铜盔,手持长戟的武士,现在是三步一个。他们举起的火把,把天地间照得透亮。
众权贵缓步向台阶走去。
因为今天的宴会时欢宴,贵族们已完全抛开了礼仪,整个广场,已成了女人们嬉笑,男人们私语的海洋。
大殿中,也是一片热闹。男人们端着酒,四处游走,贵女们则三五成群,彼此嬉闹着。过道上,每个两步,便摆了一条烧烤着的整羊,和一瓮酒,两个美人。那两个美人跪在整羊的两侧,衣襟微敞,秀发披垂。大殿中,其四条过道,而这四条过道中,都是每隔两步,便有那么一只羊,一瓮酒,两个美人。
那些美人,如那羊那酒一样,也是赏用品。来到这殿中的人,只要喜欢,可抱走一二个,到后面的偏殿中寻欢。
因为,这是一个尽欢的夜晚。

第一百一十章 齐太子的夸奖

  跟在公子出身后,玉紫三姬,踏入了大殿。
如公子出这样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他一跨入,便有数百人同时向他看来,使得喧嚣的大殿,也静了静。
几个权贵笑着向公子出走近,在公子出大笑着迎上时,韩公主在一侧欢喜地叫道:“咦,那是十五公主呢,走,说说话去。”她扯着身边的美姬,两女挤入了贵女群中。
玉紫四下张望一番后,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冷冷清清地站在殿中。
向权贵们筹拥着的公子出看了一眼,玉紫悄无声息的来到大殿一角,侧过头,向殿外戴着青铜面具的壮士们打量。
她还在好奇着,亚,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看着看着,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玉紫悄悄地走出了殿门,来到了台阶上。
白玉台阶上,依然是热闹喧嚣,五六个贵女和一些年轻的王孙,正围成一团,彼此嘻笑打闹着。
这时,一个贵女食指一伸,指着玉紫叫道:“噫!你,好生眼熟也”
这贵女声音不小,引得她的几个同伴也向玉紫看来。
正在偷偷摸摸,东张西望的玉紫,被这叫声一惊,吓了一跳。她嗖址回头,马上认出了。朝着那贵女盈盈一福,玉紫说道:“妾见过娇娇。”这个贵女,是她在宫的桨店附近,曾遇到的几个贵女之一。只有一面之缘,没有想到那贵女对自己还有印象。
那贵女盯着玉紫,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阵后,问道:“我怎地记不得你是谁了?”玉紫苦笑了下,正准备说话。突然间,一人从殿门一冲而出,重重地撞上了玉紫。当下,玉紫向后踉跄一步,砰地一声撞到了殿壁上。
撞到玉紫的,是一个贵女,她提着裳服,五官秀丽,双眼细长,脸薄下巴尖,配上高挑的眉骨,整个人有一种刻薄之相。这与玉紫一撞,她的脚步便是一歪,整个人向石柱上倒退而去。
那追来的是一个青年,这青年身材高大,头上戴冠,约摸二十一二岁,脸色青暗,五官倒生得清秀。从他的打扮看来,这是一个已晋级权贵队层的高级武士。
他急急地冲到那贵女面前,扶着她,连声问道:“可有伤着,可有伤着?”
那贵女在退到石柱旁时横站住了。她右手一挥,重重地甩开那青年扶着自己的双手,目光一转,瞟到了一袭普通姬妾服的玉紫。
当下,她右手朝玉紫一伸,对那青年命令道:“杀了她!”
青年得令,马上腰肢一梃,双手一叉,“诺!”他嗖地抽出长剑,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