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那四个游侠儿,也已经来到了店外,他们诧异地看了看亚,又看向寻剑客。
这一打量,一个游侠儿脸色微变,他朝着那剑客双手一叉,恭敬地说道:“原来君是公子出府中之人。见过见过。”
另几个游侠儿闻言,同时露出崇敬的目光,他们也是一叉手,叫道:“见过。”
圆脸剑客理也不理,甚至不曾回头。
他只是看着亚,温和地,语气恭敬地问道:“君,可是唤亚?”
这已是他第三次询问了。
亚回过神来,他双手一叉,朗声道:“然,小人名亚。”
“善。”
那剑客上前一步,朝着亚深深一礼。
这一礼施出,几个游侠儿,连同那店家,以及围观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那店家已是脸色惨白,他惊慌地看着亚,暗暗想道:这个穷困潦倒的游侠儿,难道还是什么惹不得的大人物?
不止是他,连那几个前来助阵的游侠儿,脸色也很难看。
亚惊了,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虚扶,问道:“君,何至如此?”
那剑客坚持行完这个礼后,才直起身来。他在袖袋中掏了掏,拿出一块铜牌来。
那剑客双手捧着铜牌,朗声道:“这一铜牌,乃立春日,齐王三募勇士的令牌。君可凭此直入齐王宫,参加壮士宴。”
那剑客的话一说完,众游侠儿同时发出一声低呼,他们转过头来,羡慕地看着亚。
这块铜牌,只是进入齐王宫的许可令。可正是有了这个许可令,做为游侠儿出身的他们,才可以见到齐王,才可以面向齐王展现他们的勇猛和武技。
临淄城中处处都是游侠,众人所求,不就是这么一块许可令么?有了它,便等于拥有了走向通天富贵的台阶啊!
亚惊住了。
他伸出手来,慢慢地接过那铜牌。这一瞬间,他的手有点颤抖。
转眼,亚镇定了。他向着那剑客深深一揖,问道:“君,这是?”
那剑客不肯受他的礼,在亚一揖时,他也长揖到底,朗声道:“我亦奉命前来。那人言:若不是他,我已被那秦人小儿当街杀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区区薄礼,请他务必收下。”
秦人小儿?亚皱眉寻思起来。
圆脸剑客复述完玉紫的话后,再次伸手入袖,从里面掏出一个锦袋来,那锦袋满满实实的,微一晃荡,便传来一阵悦耳的刀币撞击声。
双手捧着锦袋,那剑客朗声说道:“这些刀币,请君一并收下。”
从头到尾,这个剑客,对亚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而他也说得很明白:这是替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看来,这个游侠儿是救了一个权贵啊。所以,他不但得到了许可令,还得到了满满一锦袋的刀币!围观的众人恍然大悟。
亚想了又想,都记不起来自己救过一个什么样的权贵。
不过真是救命之恩的话,这样的谢礼并不为过。
他伸手接过那锦袋。朝着那剑客一叉手,疑惑地问道:“他是,哪位贵人?”
那剑客摇了摇头,却是不答。
在亚寻思之时,那剑客再次一礼,道:“愿与君相见于齐王殿前。”
这是祝福了。
亚一叉手,“谨诺。”
那剑客哈哈一笑,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他这般来去如风,从头到尾,除了亚,竟是没有看别人一眼,没有说半句话。
安静中,亚回过头来,他朝着缩在店中角落里,脸色惨白的店家盯了一眼。在他地盯视中,那店家双股战战,整个人摇摇欲坠,差点跪倒在地。
现在的亚,虽然还是一个游侠儿,可有了那令牌,他一飞冲天的日子便为期不远。只要进了齐王宫,就算不能被齐王看中,成为国之勇士。可当上某个公子的剑客,还是容易的。
可以说,从这一刻起,亚,便不再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物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出手杀了那个店家时,亚却是头一昂,哈哈大笑起来。
笑中,他理了不理那店家,步履生风地跨入了风雪当中。
从那圆脸剑客的口中,得知亚已收下了她的礼物后,玉紫松了一口长气。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而天空中,到得现在,已是飘起了鹅毛大雪。大片大片
的雪花,洒在人的头上,身上,地上,屋檐上,转眼间,天地一片雪白。
见到几个剑客已冻得脸色发青,玉紫连忙喝道:“速行,速行。”
驽夫得令,长鞭一挥,叫道:“好嘞!”
半个时辰后,玉紫的马车,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府第前。
在府第,四面围着高高的,宛如城墙一样的围墙。大门是三根足有四丈高,
冲天而起的石柱。
石柱后,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中停满了马车。
这些马车,都是刚来的,就在玉紫的马车驶来的同时,络绎有人跳下马车。

第一百零五章 首富王孙

  不过,看到玉紫过来,那些进行中的,谈笑中的众人都是一静。
在玉紫还有点疑惑时,堵在广场中的众马车,同时移动起来。他们纷纷退向两侧,让出一条道来。
咦,好生奇怪呢。
玉紫悄悄地掀开一角车帘,向那圆脸剑客问道:“这些人,怎地为我让道?”
那剑客正昂头挺胸,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在听到玉紫地问话时,他盯了她一眼,回道:“这些人不过区区商户,而姬,是公子出之姬!”
原来是商人给权贵让道啊。
玉紫明白了。
马车在稳稳地驶向前方,当看到左右的马车像流水一样避于一侧时。不知不觉中,玉紫也挺直胸膛。
在剑客的扶持下,玉紫走下了马车。她把排在自己前面的马车数了数,恩,约有十五辆。看来这一年一次的富豪之晏,参加的贵族并不多。
玉紫一下马车,便感觉到,无数双目光,灼灼地向她看来。在众人的打量中,她收腹挺胸,缓慢而优雅地向前走去。
在公子出身边呆了这么久,现在的玉紫,只要愿意,已是很像一个贵族了。
在玉紫走后,那些商户才敢走。走动间,一声又一声议论传入她的耳中,“此姬,美人也。如此美人,竟知商户之事?”
“休得小看此姬。”
“好一个美人啊。此姬有贵人气,她是何国女?”
“鲁国女也,听闻本是贵女。”
议论声中,玉紫踏上了白玉为阶的石台。
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玉紫的眼前。这宫殿的豪华,甚至超过了公子出的正殿。无数根巨大的石柱,撑起了整座宫殿,木制的门和墙壁,屋檐和青色的瓦,共同组成了可容数千人的殿堂。
不过,这宫殿虽然豪华,却只有一层。整个胡公府中,玉紫举目一看,所有的建筑,都只有一屋。
在这个时代,不是有身份的王侯公子,是不敢轻易建高台楼阁的,那,是权贵的象征。
大殿中,蜡烛一簇簇捆在一起,散发出红通通的光芒。每隔一步,便有一个碳盘。整个大殿中,温暖得逼人汗下!
在玉紫踏入时,一个高昂的喝叫声传出,“公子出之姬——玉姬到!”
大殿瞬时一静。
好几十双目光同时转过来,看向了她。
胡公摇头,道:“数月之间,生利白金,这种手段,我等望风莫及。不过奖,不过奖。”
胡公的大笑声中,坐在首塌的一个青年男子站起来,朝着玉紫走来。
这个青年男子,身穿淡紫色的外袍,他一张圆圆脸,皮肤白净,五官极为俊秀,眼睛水灵得宛如要滴出水来。而且他笑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然而,这个青年,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女气,不管是那两道浓密深黑的眉毛,还是那明亮得近乎锐利的眼睛,都显示,这不是一般人。
那青年男子头戴玉冠,举着爵,向玉紫大步走来。胡公看到他走近,连忙迎了上前,唤道:“公孙宁,你这爵酒,可是想敬过玉姬?”
公孙宁?
这名字一出,众人同事恍惚大悟,嗡嗡的议论声更响了。一时之间,本来投注在玉紫身上的视线,都转到了他身上。
玉紫头一转,也看向这个公孙宁。公孙宁,顾名思义,这个人本来便是齐国的一位公孙,而且还是嫡系的,仅次于诸公子之后的公孙。
公孙,只是他的身份之一。这个人,可以说是临淄城中最大的官商,齐国的盐业和纺织业界,他便是老大。
可以说,胡公是表面上的临淄首富,这个公孙宁,才是整个临淄商业界呼风唤雨的人物。玉紫曾无数次听过他的大名,在那些普通商贩眼中,这个公孙宁,是个巍然屹立,如山一般的人物。
真是久仰大名,却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在胡公地打趣中,公孙宁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酒窝,向玉紫大步走来。
他来到玉紫面前。
公孙宁站在玉紫面前,朝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后,笑容可掬地说道:“如此美人,有如此之才,公子出,乃有福之人。”
这人虽然戴了冠,可那面容,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这一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更显年轻。
可他的目光,却十分灼热,那炯炯盯视,似乎要把她看穿的目光,令得玉紫好不自在。事实上,玉紫遇到了无数的权贵,可她见到的目光,大多是漠视的,高傲的,可这公孙宁,却是一种异样的灼热。

第一百零六章 公孙似有情

  在他的紧紧盯视中,玉紫低下头来,她盈盈一福,道,“天下权贵,人人都是深受鬼神眷顾,妾不过一妇人,当不得此奖。”
着实,在这个女人等同牛马,只是附属品的时代,他说公子出拥有玉紫,是有福气的话,着实是不合时宜的。
面对玉紫半阴半阳的反驳,公孙宁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他径自盯着玉紫。
深深地盯了几眼后,他从一侧的侍婢手中接过酒斟,然后,把手中的爵强行塞入玉紫的手中,就在他温热的手掌与她相接触时,他的尾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勾。
这一勾,一阵酥麻突然而来。
不过,玉紫可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普通姬妾。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盈盈浅笑,接过爵的手,也稳稳当当。
“玉姬,请饮……”
玉紫举起爵,仰头抿了一口。
这一口入咽,她便是一怔。
感觉到玉紫的怔仲,公孙宁灿然一笑。
玉紫又抿了一口。
没错,这是她的美浆,可是这美浆中,却加入了庶糖!美浆的味道本来便清香爽口,这一加入糖,便增了一分甜滑。与这个时代别的浆相比,已是别具风味。
公孙宁晃了晃手中的酒斟,笑眯眯地问道:“玉姬以为,此浆如何?”
玉紫等着她,答道:“甚善。”
“哈哈”公孙宁郎朗一笑,这一笑,他嘴角的两个酒涡,更深了。
笑声中,公孙宁却不答话,便这般转过身,向胡公走去。
公孙宁是何等身份,他这一动,便有十数个人围上了他。
玉紫盯了他的背影一眼,转头寻到自己的塌位,坐了下来。
玉紫的位置,在右侧,众权贵后面,众商户之前。能被胡公邀请来的商户,个个都是一方豪强。在这个时代的豪强,手底下都养着一大堆人,那些人多为奴隶,在没日没夜的为他们创造财富。
如果以创造的财富而论,玉紫是没有资格来到这里的,连陪莫茜也不够。可她一是女人,二来,她那“满地开花”的手段,令得众人叹为观止。因此,次有了今天这一席。
胡公自己只是一个商人,几乎没有什么规矩,吵吵嚷嚷中开了宴,一开宴,狗肉,羊肉,野兽肉,各种浆,各种酒,如流水一般,不了上来。只是一转眼,玉紫前面的几,便被酒肉给摆满了。
与酒肉同时上席的,还有来自各国的美人。这些美人,如流水一样,走到殿中每个人的面前。转眼间,殿中的男人已是左拥右抱,嘻笑不已。
玉紫垂眸,抿了一口浆水,暗暗想道:这地方,还真不适合女人前来。
以前跟随公子出出宴,那宴席中,虽然也有美人投怀,可不会这样毫无顾忌,不会有人在榻上动手动脚,行为猥亵。
就在玉紫皱眉时,坐在她身后的一个剑客伸过头来,低声道:“玉姬,回罢。”
玉紫转头看向他。
那剑客对上玉紫的目光,徐徐说道:“公子若知,会不开怀的。”
那剑客对上玉紫轻哼一声,她撅着嘴,“公子令你守紧我?”
那剑客笑了笑,道:“姬乃公子看重之人。”
正在这时,玉紫身前一暗。
却是一个剑客来到她面前,他朝玉紫双手一叉,道:“玉姬,我家公孙有请。”他朝公孙宁的方向指了指。
玉紫站了起来,盈盈一福,“请带路”这个公孙宁,给了他一杯放了甘蔗的美浆,也不知是啥意思?
公孙宁正与胡公几人,围在一起饮酒哄笑,看到玉紫走近,他站了起来,双手一叉,直直地盯着玉紫,笑道:“姬,高人也,请上坐。”
这一席中,无数哪一个,都是临淄城的巨富,放在后世,那可都是能与中央首长一起出国的企业巨子,站在他们身边,她都心虚,哪敢上坐。
当下,玉紫连忙行礼辞过,来到右侧下首,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上跪坐下。
她这个位置,恰好在公孙宁的身后,光从外面看来,仿佛她玉紫是公孙宁带来的姬妾一般。
这时,胡公说到什么事,几个人与他一道仰天大笑起来。
公孙宁没有笑,他转过头来,目光明亮地看着玉紫,笑道:“姬以为,那浆味道如何?”
腾腾火焰中,玉紫嫣然一笑,被火光逼红的双颊,艳美明亮。她迎上公孙宁瞬也不瞬的目光,说道:“浆的味道,自是极美。加了蔗糖之后,更加醇美。”
她说到这里,好奇地问道:“然后,妾不知,以公孙之富,为何会对这美浆有兴趣?”浆是小利,不值得公孙宁去伸手。
玉紫的声音一落,公孙宁已是呵呵一笑。
他笑起来,双眼弯成一线,酒涡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特有的随和,随和得让玉紫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公孙宁,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什么公孙,而是她前世的一个男同学。
这是一种很平等,很随意地感觉。从玉紫到了这个时代后,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笑声中,公孙宁向玉紫凑近了少许。
他在离她不过数寸的距离时停下了,他吸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呼吸着属于玉紫身上的芳香,还是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对于这样一个没有压迫感的人,玉紫没有避开,她只是继续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地回答。
公孙宁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目光灼热地盯着玉紫,轻笑道:“姬不知么?非是为浆,实为姬耳!”
非是为浆,实为姬耳!
他说,我不是对浆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玉姬!
这么直白,这么肆无忌惮!
玉紫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眉眼弯弯,饶有兴趣地回道:“妾,是公子出之姬。”
公孙宁点了点头,道:“无妨。”
无妨?
玉紫睁大了眼。
公孙宁这般靠近她,依然睁大眼,目光直直地扫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他低低地说道:“姬实蒙尘之玉,沙中之金。只要姬愿意,我愿向公子出求娶于你。”
公孙宁的话刚一落下,便诧异地看到玉紫摇头了。
她摇着头,笑了起来,“妾何德何能,竟被公孙许以夫人之位?”夫人很了不起么?公子出也许我以夫人呢。
公孙宁收起脸上的笑容,他严肃地看着玉紫,说道:“姬数月中,所作所为,我已了然于心。我虽是公孙,实是一商人。愿娶得姬,与姬一道行商。”
玉紫看着他。
这话,他不怎么相信。这个公孙宁,相信他的财富,已累积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娶不娶自己,对他来说,应该是完全无所谓。
在玉姬寻思时,公孙宁只是看着她,显然,他在等玉紫想通。
在玉紫寻思了一会后,突然问道:“敢问公孙,你的另外几位夫人,都是何等身份?”
公孙宁没有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个。当下他怔了怔,在玉紫的盯视中,他呵呵一笑,却是不答。
对上他的笑容,玉紫也笑了。她朝着公孙宁眨了眨右眼,笑嘻嘻地说道:“妾从小便相信,这世间,不会有狗肉从天下掉下来。恭送之意,妾心领了。”
说到这里,她朝公孙宁一倾,低低地说道:“若公孙有能赚巨金的门路,妾愿共谋之。”
她这句话中,带着低低的笑意,也带着一分认真。
说罢,他朝公孙宁盈盈一福,转身向自己的塌几走回。
她的背影,懒散,轻盈,整个人透着一种异于世间所有女性的风情。这种风情,是来自于人人平等的世界才有的疏懒和从容,也是相信自己不会输于任何人的自信和张扬。公孙宁盯着她,头一仰,把斟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他把酒斟重重放在几上时,胡公从一侧凑过头来,低声笑道:“为君请了美人来,她却不愿么?”
公孙宁灿然一笑,道:“现是不愿。”
“哈哈”
胡公放声一笑,再次压低声音说道:“公孙太过吝啬,若是许以正妻之位,也许美人便愿了。不过,区区一姬。还当不得公孙正妻。”
公孙宁笑了笑,他的目光,依然灼灼地盯着玉紫,追随着她的背影。他抿了一口酒水,低低地对自己说道:“许以正妻?”
当玉紫回到榻上时,这时的气氛,与刚才比,已变了许多。绝大多数的商户,都放开了怀中的美人,三五成群地讨论,商谈起来。想来也是,这些豪商,哪个府中不是有几十百来个美人的?用的着在这种场合上猴急么?当务之急,还是与同行多做沟通,多多相处的好。
在玉紫而言,她是很想融合到这个群体中去的,与这些人多打交道,对她有益无害。
可她坐在塌几上,听了又听,却总是提不起凑堆的兴趣。她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还真没有这种周游交际的能力。

第一百零七章 为我暖塌吧

  坐在玉紫身后的一分肥胖的商人正在大笑,“珠宝之利,着实不少。然而,齐国马上就要大战,一窝看来,当此之时,还是牛马粮食,金铁弓弩最是好赚。”
玉紫回过头去。
在她的身后,四五个商人正围坐在一处,他们一边撕着狗肉,大口大口地喝着美酒,一边高谈阔论。
在看到玉紫回头时,坐在她对面的那商人正在开口,却是一哑。他向着玉紫一叉手,道:“见过玉姬。”
玉紫嘴唇一弯,噙着一抹笑。她移了移塌,使得自己与众人靠近少许后,笑眯眯地说道:“妾一妇人,愿聆听诸君高论。”
坐在左侧的高瘦商人向玉紫一叉手,道:“高论倒没有,姬乃高人,我等赚上百数金,需要数年之。不似姬,区区数月,便让我等仰视之。”
玉紫脸一红,颇为惭愧地说道:“羞也,羞也.。”
众人哈哈大笑。
客套过后,坐在玉紫对面的那商人向那肥胖商人说道:“牛马粮食,金铁弓弩,君之意,莫非是要我等向公孙宁分一杯羹?”战争是国之大事,这种命脉,怎么可能把持在普通人手中?不止是齐国,许多大国的战争所需,都控制在王室手中,被一些特别的官商所把握。
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那高瘦上然连忙插口说道:“每逢大战之后,粮价便会暴涨,这一次,齐兄可以发大财了。”
他说的,是位于右侧的一个矮小商人。
那矮小商人摇了摇头,这个显得很沉默,众人这么看着他,他都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
一个剑客出现在玉紫身侧,那剑客朝玉紫叉了叉手,清声道:“玉姬,这时我家公孙的令牌,他说,愿与姬谋之。”说罢,一个盾牌型的铜牌送到了玉紫手中。
谋什么?转眼间,玉紫的心神一动,是了,自己刚才更他说,要是哟了什么好生意,可以一起做,他这是同意了?这个男人真是奇怪,都没有见过自己,便说要娶自己为夫人,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还真像是对自己动了心呢。
玉紫伸手接过铜牌,她转过头,看向那公孙宁。公孙宁迎上她的目光时,举起手中的酒斟,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玉紫嫣然一笑,她也举起手中的酒斟,向公孙宁一举后,仰头一饮而尽。
在公孙宁的呵呵呵朗笑中,玉紫收起了铜牌。感觉到几个剑客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玉紫低着头,自言自语说道:“若能与公孙宁合伙做生意,金岂不是滚滚而来?”
她这话,是解释给身后的剑客说的。
果然,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后,那剑客收回了目光、
玉紫在殿中磨蹭了一二个时辰,认识了一些人后,时辰已经不早了,她要归去了。坐在马车中,玉紫暗暗想道:美浆中加蔗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着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那公孙宁把它拿出来,也不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我还是按下去,静观其变的好。
走在街上,车轮念着积雪,发出“滋滋”的脆响,很是动听。
这时,街道上的雪已积了二寸厚了。
望着那厚厚的积雪,玉紫打了一个寒颤,转眼想道:好在,我也是立了大功的人,这次回去,我得向公子出求一个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