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亲昵了!虽然来之前,有过这方面的想像,但真的做了,好羞涩。她低下头,情不自禁咬住了指甲。

他轻笑,抢下那只受难的指甲贴近自己的唇,眉梢微挑,那边电话已接通,他很慎重地向妈妈承诺一定会照顾好安安。

然后,他又给童悦打了通电话。

以前他唤童悦是童阿姨,安安来港之后,他换口唤“悦姨”。他总是主动和童悦联系,和叶少宁到是联系少。一是叶少宁的工作,讲起来以公事为主,聊到私事怪怪的,还有叶少宁对于安安去港城读书,一直对他不满。所以他能回避就不会主动亲近。

 

不过,安安的公公和婆婆却极喜欢他。他只要去青台,总要去叶家别墅看望他们。婆婆罗佳英知他是世家公子,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他还带他们到香港玩过几趟,亲自做导游哦,行程安排得好,活动又丰富,还不累人,走时还赠送礼物多多。

公公对安安说,放在抗战时期,婆婆肯定是叛徒,糖衣炮弹一发,她就投降。

婆婆死活不肯承认,这是浩然送,我才收的,别人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眼都不会眨。

安安打量着笑容可掬的他,扁扁嘴。

“现在是圣诞期间,属于巴黎的旅游旺季,酒店不好订,你就到我那里挤挤吧!”牵手下楼,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交待了下,免得她一会横眉竖目,当他是预谋不轨的坏人。

“你公寓很小吗?”她扣上安全带,注意力全放在沿途的街景上。咖啡馆真的很多哎,那些匆匆疾行的女子光着双腿,只着大衣,不知冷不冷。

他轻吁一口气,“两个人没什么问题。”

她很体贴,“你如果工作忙,明天给我报个团吧,我跟团玩。”

“如果我真这样,我怕你会一辈子恨死我。”他揶谕道。

她扭过头,“为什么?”

“某人很小心眼呗,说说看,有多久没理我了。”

“那你呢?”

“我在等你的答案。”

“那是问题吗?”她巴巴地围着他转,他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当然是。安安,你不再是十二岁。”

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

前方恰好是红灯。

“十二岁时,我很讨厌和你拍合影,我喜欢星星胜于一切。香港拥挤而又闷热,街头巷尾讲着令我发毛的广东话,食物吃起来也没青台的可口;想来巴黎我希望是初春或深秋,那样更能领略这座城市的美。可是十五岁时我去了香港,现在我在巴黎。裴浩然,你说我为什这样做?”

他震愕地凝视着眼前这张比任何时候都严肃的小脸,心跳缓缓加速,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从脚底漫上,一点点发烫。

“安安…”他柔声轻呼,“你懂的,对不对?”

还是稚嫩呀,经不起这么灼热的注视,羞羞地低下眼帘。“是不是有点早熟?”

“嗯。”俊颜荡起层层温柔。

“什么?”他居然还附合。

“我动心时只有十八。”她比他早了三年,真是教育有方呀!

“还说,还说…。”她羞恼地推他,他探身抢得一吻。

绿灯亮了。

裴家在法国有几处房产,甚至在普罗旺斯还有幢古堡。裴迪文却住着一套小公寓,“这又不算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小了比较好收拾。”他解释道。

可是也太小了,连个客房也没有。她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只一眼就看遍,两人还得共用一个浴室。室内暧气到是开得很足。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只会炒饭哦!”他把行李拎进卧室,打开,“需要我帮你准备睡衣吗?”

气氛迷离得让人窒息,她都不知该怎么动弹了。“你别碰我。。。。。箱子。”他们必须要同床吗?

她蒙住眼睛,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走过去抱了抱她,“那我去忙啦!”

洗了米放进饭锅,等着蒸熟,同时打开冰箱,找出蔬菜做个汤。耳朵竖着,她不知碰翻了什么,骨碌骨碌在地上滚动,她小声嘟哝。

心情真如三月微风,轻快得不知方向。

宠溺地扭头朝紧闭的浴室看了看,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共处一室过,他真是非常期待这个浪漫之夜了。

海鲜饭配蔬菜汤,这可是裴宅大厨手把手传授的,他一直引以自豪。

这个澡泡的时间也太久了,都过去四十分钟,她还没出来。

他正要过去敲门,门开了。

头发湿漉漉贴在身后,小脸红润如霞,睡衣有点大,挽了几挽,雪白的脚丫蜷在胖胖的拖鞋里。是他常用的青瓜沐浴露,此刻一嗅,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我…没带毛巾,用的是你的。”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竟然忘带睡衣的洗漱用品。进了浴室才知,只好什么都用他的。

“这是我的幸福。”嗓子一哑,他已抱紧了她。“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们可以这样亲密。”

她僵硬了下,然后还是乖乖放软身子,依进他的怀中。“我从十八岁开始等,等了五年。太近,又怕让你惊恐,太远,又怕你被别的小男生骗了心。你说我容易吗?”

“怎么可能?”她突然抬起头,“你…那时是不是在吃高岗的醋?”

“哈,笑话,安安眼光这么好,我需要和一个小男生吃醋?”这种有辱形像的事,他当然不会承认的。

她歪歪嘴角,脸上写着“不是才怪”。

“好了,好了,尝尝我的手艺。”他忙岔开话题。

她抿嘴偷乐。

厨艺不错哦,不留神还以为是在港城的裴宅呢!吃饱喝足,睡意自然漫了上来。只是不敢踏进那卧室,她知,今晚会有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发生。

很难为情哎。

她举步维艰,迟疑又迟疑。

他收拾好一切,进浴室洗澡去了。

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房门推开。床够大,灯光柔和,枕头靠垫松松软软,感觉枕上去,必然很舒服。

港城的女生很西化,高中生恋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学校也不像内地那么打压。她听过女生们谈论过亲密经验,很羞人也很诱人。

那天晚上不小心看过他的裸胸后,她做了个梦。梦的内容,她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以后每一次想起,她都控制不住从脸红到脚趾头。

“怎么不睡?”他擦着头发走了进来。

她身子下意识地一颤,不敢回头。他穿衣服没有呀?

“呃?”他绕到她面前。

她看到落在脚面的宽大睡裤,目光慢慢上移,松了口气,挺整齐的,是天冷的缘故吗?

“没什么,我睡啦!”她强作自然,抢先上床,钻进被中。

呼,被中枕间都是他的气息,灯光把他的身影拉长,落在她的身上,她又不是圣人,哪里能睡?

被子轻轻一掀,身边的床铺下沉,他的腿碰到了她的,她失声轻呼。

“瞧你这点小出息,在你眼中我就那么色迷迷吗?”他笑,用下巴摩挲她的发心。“我能等五年,当然能等六年,至少安安成年后,至少安安觉得这是件美妙的事,愉悦地承受,虽然我渴望的感觉很强烈,但没关系。”

他的嗓音为什么要这般低沉?他的气息为什么要这样烫人?她不能好好呼吸,也不能好好地思绪了。

“但是我一定要抱着,嗯?”这其实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

娇柔的身子被他牢牢嵌进怀中,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并不是从前深情款款的唇吻,他吻过她的后背,吻过她的脖颈,吻过她的耳侧,慢慢扳过她的身子,移向她干燥的双唇。修长的双手如电流般掠过身子的每一寸,在某些地方久久徘徊。

她是不是羊入虎口?

她*吁吁,无力自卫,化作了一江春水,缓缓东流。

就在那千钧一发一发之际,他打住了。“睡吧,我的安!”他苦笑地啄了下她的额头,将绷得紧紧的身子挪离。

一只小手怯怯地伸了过来,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有*哦!

“干吗?”他屏住了呼吸。

“很坚硬,和女生不一样。”她咽咽口水,话说很久前,她就想知道了,只是不敢。

这异乡,这深夜,如此贴近的距离,让她陡生无尽的勇气。

他大口吞气,“你想知道的更清晰些吗?”

她在黑暗里轻轻点头。

温热的手掌牵过她的手,“来,跟我走。”

手首先摸到的是喉结,“男子发育后,这里会*,讲话时喝水时都会蠕动。向下,这里是胸肌,我有六块哦,认真健身才会有。结实吧?再向下…”

两个人不约而同都一抖。

番外礼物篇:7,恋人未满(6)

掌心潮湿,心底,千树万树的梨花开遍。

情不自禁,她轻哼一声。

这一声如狂啸的海浪,将他的呼吸与理智彻底卷走。

他在想,如果我数到三,她的手没有松开,那么我就将一切抛到九霄云外。

这是他将珍视一生的女子,他的疼,他的烫,他的失控,他的无助,他的精血,都只给她。

犹记得初见,一脸真诚地往他嘴中塞进开口笑的小女生,在海边想和他划清界限的那个鼓起粉红双颊的小姑娘,被他逼得无奈接受与他做朋友的女孩,十五岁时俏生生因他背井离乡的高中生,第一次亲吻僵成化石后羞答答埋着头的小女子,害他莫名吃醋让其他男生占据她身边位置的小丫头…终于终于长大了,在他的怀中,一朵花缓缓开放。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躁动,感觉那双小魔手已*到两腿之间。

1.…2…2.5…

手微微瑟缩了下,指尖蜷起,但并未躲开。她仰起头,光线浅淡,他背对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那股灼热的气浪挡都挡不住。

先前的慌乱早已不再,更多的是激动与陌生的欢喜。

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甘愿这样毫无保留地袒胸自我呢?然后顾及着她的感受,强忍自己的渴望

但终是害羞呀!

他们之前并没有大尺度的动作,亲吻也没那么狂放。今夜突然跳跃到这一步,呜,真是光速哦!

不过,是他,她愿意。

慢慢地合上眼,如果数到三,他再没动作,她就转过身去,假装睡觉。其实无所谓主动与被动,而是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1.…2…3!

3!

时光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夜温柔到极点。

他的手穿过宽大的睡衣,准确地覆上胸前优美的曲线。下一秒,她勇敢地嵌进他的怀中,迎上他落下的吻。

“安安…”他疼惜地吟念着她的乳名,仿佛这是催化情感的魔咒。

“嗯!”她回应得缠绵悱恻。

这样的鼓励已不容许再拖延,只有将坚硬融入温润,他才能缓解全身的紧绷。

以最最轻柔的动作除下她早已形同虚设的睡衣,再珍惜地一点点*,尔后才叠上他的深情款款。

当疼痛袭来时,她不禁咬住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爸妈眼中的乖乖女,是婆婆与公公口中的骄傲。高中生恋爱都得搞地下工作,似乎这是见不得光的事。而她十二岁就早恋,十三岁与他牵手,十六岁有过亲吻,十七岁偷尝亚当夏娃的禁果。

她学坏了吗?

不,她无比清醒。虽然十七岁的年纪,许下长达七十一岁时的誓言无人相信,但她无比确信,此生,她只爱这一个人。而他,她也坚信,哪怕行走于花花世界,他也只要她。

额头很快就被汗濡湿了,有疼也有烫。

她羞涩,他青涩,第一次不可能尽善尽美,也不可能直上云天,但足已了。紧紧拥抱,浅浅疼痛,没有缝隙的契合胜过一切。

“还疼么?”这是言情小说里男主最最滥用的俗语,他不禁也温习了一次。

“爱情本来就是疼痛的。”如果决定接受爱,这都是必经的过程。

他不舍得与她分离,身子依然密贴。

“我把灯熄了,一起去浴室洗洗,那里可能会好受些。”黑暗可以遮住她的羞窘,初夜的她,要小心呵护。

这是欢爱后的体贴,不为挑情,也不是重燃战火。

她有点站立不稳,他抱起她。

幸好是黑夜,不然真不知如何面对。

温热的水温划过汗湿的肌肤,修长的手指把她的长发盘起,她柔柔地依向他,由着他擦干身子。

枕着他的臂膀入睡,没有一点不适应。巴黎的深夜是港城的下午,港城阳光正好,微风轻佛,应边吃下午茶边坐车回家。她没察觉时差这东西,嘤咛一声,“浩然,晚安!”沉沉入睡。

“晚安,宝贝!”

宝贝这个词,被太多的人使用有些显得浮浅,可他真的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心中的这股幸福。

她确实是他的宝贝,一辈子的。

难得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习惯地去看手表,九点半,阳光映过窗帘,室内半明半暗,却可让他能清晰地凝视她的睡颜。

有如初生婴儿般,双颊红扑扑的,长睫如蝶翼,乖乖地低覆着煎水双瞳,秀丽的眉宇,光洁的额头,笔挺的鼻梁,樱红的唇瓣。一夜沉睡,睡衣滑落至肩下,白皙的肌肤就那么跃入了眼帘。

初识情味的身子立刻一紧。

汗颜呀,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生呀,他真的真的把她吃干抹尽啦。有些小小的不舍,哪怕罪魁祸首是他。

但不后悔。

仿佛察觉到有人注视,长睫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他,下意识地展颜。当目光下移到他*的胸膛,神色一僵,目光迅速跳开,整个人羞成了成熟的一颗小蕃茄。

“早!”他微笑印上早安吻。

“早…今天天气不错哦!”她慌乱地找话题。

“是,阳光很好,天很蓝。”

“呵…”

“适合外出。”他抢先坐起,自如地捡起昨夜胡乱扔在地毯上的睡衣穿上,“给你五分钟羞涩,然后赶快起床,其实现在已不早喽!”

不愿看她难堪,他把卧室留给了她。

捂着脸纠结了五分钟,认命地下床穿衣洗漱。是昨晚两人之间关系更上一层楼了吗,只觉着他的目光一直围绕着她,温温柔柔,又烫得惊人。

出了门,这种情况好转了些,可以转移视线的事物很多。

他牵着她的手去常去的街头咖啡馆。已过忙碌的早餐时间,店中客人不太多。这次不要外带,他悠闲地坐在吧台边,他点蓝山咖啡,她喝皇家奶茶,一人一块三明治。

“我每天早晨都吃这个,尝尝。”他说道。

她捧着,张开嘴巴咬了一大口。

胖胖的老板娘微笑地看看他们,用法语问,“是女朋友吗?”她熟悉这位英俊的华人青年,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突然冒出来一位,他眼中的爱意又那么浓,除了女友又是谁呢?

“未婚妻!”他礼貌颌首。

老板娘嘴巴张成O型。

女朋友与未婚妻,都是三个字,但意义不同,他愿意为她肩起男人所有的承诺。

来巴黎,罗浮宫与巴黎圣母院肯定要去膜拜的,艾菲尔铁塔也要登一登,在凯旋门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沿着塞纳河走一走。河畔有流浪艺人演奏,还有路边画家为游人画像。她也画了一幅,画中,他从身后环住她,她仰起头,眉宇飞扬。

在广场边,恰巧有模特拍时装秀。寒冬哦,只着薄薄的蝉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光鲜照人地摇曳飘过。

她咂嘴,说,原来美是这样来的。

他替她扣好松开的大衣钮扣,笑着答:“赚钱不是这么容易,不过,你无需担心这些,你有我,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对了,还问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来巴黎?”

知道是个惊喜,还想得到更深的答案。

十二月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甩开眼前的发丝,“你以为我不会想你吗?”

他留下的问题,在他走后,她一下就找到了答案。觉得他很好玩却又觉得心疼,爱,不可随便,必须处处考虑另一个人的感受。

裴伯伯说他为了能在香港多呆几天,彻夜加班,假期没休满,却走了。

他有点伤心了。但他并没有要求她必须怎样去做,他要等她自觉地回应。

从她之后,她就疏远了高岗,也远离了他的朋友圈。

那人心眼可真小哦,她表现这么好,他也不赞扬几句。

相思满到一个高度,连呼吸都染上了轻愁。

舒阿姨在饭桌上聊起巴黎的冬天,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起身时,她问舒阿姨,如果去巴黎旅游,需要办什么手缓。

刘管家在一边接话,安安小姐有法国护照,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

于是,她来了。

如果他不肯过来,那么就让她走近吧!爱情里,没有真正的赢家,她不介意先低头。

她果真令他欣喜若狂、失控频频。

“再想,也没有我想得厉害。”他轻叹,揽住了她的肩。

圣诞前夕,街上游人也多、路人也多,商场中人满为患。他带她去买高跟鞋,不是逗趣,他神情很认真,“女孩长大后,应该有一双美丽的高跟鞋。”

她看过迪亚兹演的《偷穿高跟鞋》,剧中姐姐那满满一柜的高跟鞋,确实是所有所有女孩的梦想。她那时没长大,只觉着好玩。

从昨晚之后,她应该算长大了吗?

他细心地挑选,不厌其烦地向店员描绘想要的式样。最后,一双粉紫缀水钻的高眼鞋放在她面前,他蹲*为她试穿。她走得小心翼翼,在镜子前缓慢地转了个圈。

因为这双高跟鞋,她觉得她似乎是美丽的。

他又为她买了件粉紫的小礼物、粉紫的水晶发卡、粉紫的包包。“这只是圣诞礼物,你还是学生,不会时时这样奢侈的。”

“知道啦,我又没要。”她喜欢得不能自己。

结账时,他让她等了一会。

高跟鞋、礼服、包包,当晚就派上了用场,他带她去吃西餐。

“西餐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情调与浪漫。”在车上,他不住扭头看她。

她第一次化淡妆,美得令他吃惊。

“放心,我不会丢你脸的。”西餐的礼仪很繁杂,偶尔吃一次两次,她能忍耐。

他替她开门,挽着她走进餐厅,替她脱下大衣,交给侍者。餐桌上花瓶中的玫瑰盛开正艳,厅中乐队正演奏一首舒缓的乐曲,这样的夜晚怎会不美呢?

侍者递上菜单时,朝她投来质疑的一眼。在法国,未满十八岁,是不允饮酒的。这女孩有十六了吧?

他笑笑,要了香槟,她只能喝苏打水与果汁。

她到不抱怨,这气氛浪漫得让她陶醉。客人陆陆续续就坐,小声轻谈,低*笑,目光绵软。

正餐吃了一半,他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失陪下!”他绅士地向她欠了*,站起身,走向乐队。

她正奋力与盘中的牛排斗争,没有分心注意他的去向。

牛排是七成熟,嚼起来很鲜嫩,嗯,好吃!她弯起嘴角,突然发现厅中连空气都安排下来了。

她抬起眼,迎视着一双双温和的注视,这才看到他站在乐池的麦克风前。

“那一年,我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她刚刚小学毕业,十二岁,我就知我此生所爱的人来了。我们恋爱已五年,这种感觉从未动摇,反而越来越坚定。所以今夜请诸位给我鼓励,我想请求她把以后所有所有的时光都给我,只给我。”

厅中响起祝福的掌声,只有她茫然地四下环顾。

他有点窘,但仍坚定地站着,“她特别乖,不让*心,也没害我失眠。我没给她送过花,也没给她唱过情歌,今夜就一并补上吧!”

他向乐队的吉他手点点头,接过吉他。

厅内鸦雀无声。

他唱的是那首耳熟能详的英文歌《爱》,她搁下刀叉,手无措地揪住礼服的下摆,她承认她紧张了。

他唱得并不专业,有几处还破音了,幸好感情真挚。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此起彼落的掌声中,他优雅地站立,向众人道谢。

侍者从后面抱过一束玫瑰递给他。玫瑰呀,含苞欲放,鲜艳欲滴。

他越过一张张餐桌,向她走来。

她突然气接不上来,眼睛瞪得溜圆。

“安柔,你紧张吗?”他用中文温柔地问。

她点头。

“我也紧张,但…没关系。”他笑了笑,握住她哆嗦的手,就这么这么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差点失声惊呼。

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多了个首饰盒。她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可惜耳朵醒着。

“裴家的长孙媳,以后会有许多许多昂贵的首饰,这只是一枚小小的钻戒,是我下午匆匆买来的,甚至都不知尺寸合不合适。安柔,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算不上成熟,你也不要想他做什么工作,他是某某的长子,你只要知他爱你,很爱很爱。那么,可否把你以后的快乐、痛苦、美丽、苍老,都给他呢?嫁给我,安柔,好吗?”

他亲吻她的手指。

她哭了,不是惶恐,而是喜极而泣。终有一日,她是要嫁他的,只是没想过会提前那么那么早。

“你仍可以继续求学,仍可以做你喜欢做的事,婚礼也不会太快,我们只是先定婚。

名份定了,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才可理直气壮屏退那帮虎视眈眈的小男生,才可磊落地面对叶少宁。

鼓励的掌声一次又一次。

她拿开手指,小脸上泪水纵横。

“浩然,我愿意的。”她哽咽着。

他微笑,为她戴上戒指。是有点大哦,明天还得去改一改。

她珍宝似的凝视着,曲起手,握得牢牢。

他起身,抱起她,亲吻,深深的。

法国人浪漫成性,她也顾不上羞涩,张口嘴热烈地回应。

“爱你,我的安柔。”他含情脉脉。

餐厅经理送上祝福的香槟,戏谑地对她挤挤眼,“我有幸为这位美丽的女士服务吗?

“我还没到十八岁。”她老实交待,以法语。

“我老了,女士讲什么我没听清。”经理斟上满满的香槟,欠欠身。

乐队开始演奏一首小情歌。

“你…会法语?”真正吃惊的人是裴浩然。

“你不知?”她娇嗔地问。

那么他对秘书讲的那些话,刚刚那番说辞,都知他图谋已久?好失落!

她弯起嘴角,笑得欢畅。

成功的图谋,必须要人配合,才能完满。

早在一年前,她就开始学习法语,为的是以后到法国陪他。

他将婚约提前了,他不知她也提前了行程。

明年,裴伯伯将为她转学到法国读书,以后大学也在这边读。说是为了让他安心地工作,其实她也经不起思念的煎熬。爸妈特地为这事来港,她说服了他们。

这些,以后再慢慢讲给他听。

现在…

“干杯,浩然!”她举起酒杯。

她第一次喝酒哎,好想尝尝是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