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拭去泪水,急忙摇头,“静姐不是笑你,而是觉得好浪漫,象琼瑶笔下才会有的情节。”

明靓点头,确实是,所以那些话是应该说给胡美女,才象那么回事。当时那情景,胡美女也在场,估计吓傻了吧!唉,颜浩是个害人精,伤了美女的芳心,害得她有家不能归,这高科技世界有没有隐形衣卖呀,如果有,她第一个买。

“陈伯伯,我想退学回高中复读好了。”明靓轻叹一声,转向另一侧一直含笑不语的陈教授。

“怕了?”

“唉,我觉得我象个狐狸精,又是未婚夫,又是男朋友,闹得满院风雨,偏偏我本意只想做个低调的学生。”

一语刚落,又惹得陈静笑翻了,就连忍俊不禁的陈教授也不禁哈哈大笑,“其实学院里这样那样的事层出不穷,新鲜个一两天,然后大家就都忘了,你不要乱想。呵,以前听大鹏提起你的婚约,我还以为是笑语,没想到是真的。你那对父母啊,哈哈,将中华优良的传统进行到彻底。”

说这些有何用呢,现在她怎么出去见人哦!只怕一出门,就被胡美女嘶咬狂吞,连骨都不见。黯然低下眼帘,心思全在脸上。

陈静坐近,止住笑,拥住她,“盈盈,反过来想,现在学院里不知有多少女生羡慕你呢?颜大帅哥用那种壮举向你表白,换成别人,可能会喜极而泣。”

“静姐,我是来读书,不是来修恋爱学分,更不是为了一夜成名。”明靓可怜兮兮地说。

“盈盈,”陈教授不舍地笑笑,“安心读你的书吧,学院不会给你任何压力,至于别人的眼神,你视而不见好了。”有女如斯,被优秀的男生这样狂追,一半骄傲,一半担忧。那南非晴朗天空下的父母怎么放得下一颗心的。“今晚不要回公寓了,就和陈静挤一挤吧!”

“好啊!”终日塞在实验室做研究的陈静高兴地说,“我都很久没有聊天了,搞研究搞得我心情苍老,今晚我们好好讲悄悄话。”

也只能这样了。

陈静拉起愁云满面的明靓走进卧室,按着她坐着梳妆镜前,爱怜地指着镜子的人儿说:“开心一点,好不好?天不会塌下来的,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吗替他人忧心呢?”

“我生气他设计陷害我。静姐,如果是真爱就应放在心里,而不是当街叫卖对不对?”明靓气愤地说,“明显就是个恶作剧吗?”

“你原来气他不是真心?”陈静拿下眼镜,镜片后稍稍变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唉!”明靓拉下发上的发圈,任一头黑发披散在后,“静姐,真心假意对我都一样,我又不喜欢他的,我只是觉得小人是得罪不起的。”

“你对他做过什么吗?”

明靓心虚地左顾右盼,“啊,没有啦,好了,静姐,不谈这些。静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虽然我忙得没时间恋爱。”陈静大大方方地说,脸上荡起一圈温柔。

明靓好奇地凑近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就是智商降到最低点,整个人在他面前非常小儿科。”

“呃?你这样一个准博士也会那样?”

陈静眼眸如水,“除非你不爱,如果爱上,自然而然就如中邪一般,即使你本来灵巧、聪明、受过高等教育,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依然会变得愚蠢,你受的教育毫无意义。”

“好象很深奥!”明静托起下巴,撅着嘴,不敢苟同。

“等那一天在某个地点,遇到某个人,你自然不教自会。”陈静调皮地冲她挤下眼。

“那个我暂时不期待,不过我很渴望能见见把聪明的静姐变成弱智的那个人。”陈静的话让明靓忘了自已的烦恼,好奇地想探个究意。

“呵,可以呀,他叫古杰,是个画家,住在宋庄,暑假时我带你过去住几天。”

“画家?”那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画画的与搞实验的,理性和感性、浪漫与实际,“无限伸长的地平线两端,怎会有交点?”她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笨啦,地球不是圆的吗?再长的地平线伸出去终会相遇。”陈静轻笑着拍拍她的头,“所以任何事不要下太快的结论,看似不可能的事往往可能性最大。”

是吗?人生不是做菜,几勺油几勺盐,搭配得好好,人生有太多意外,防不胜防,如果有个什么无预期的出现,想想地球,心情就坦然了。明靓若有所思地颔首。

可是关于那个颜浩的意外,她接受得心不甘情不愿,没有心情再整回去了,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当他是空气好了,今天的事就当被蚊蝇咬了下吧,不理会。思绪理清,心情自然轻扬起来。

“静姐,睡觉吧!”伸了个懒腰,明靓看着柔软的床被,就想钻。

正脱衣的陈静奇怪地看着两眼晶亮的明靓,“想通啦?”

“嗯,应该是有了应对之计吧!”

“哈哈!搞得象个战争似的。”

“对,现在从实战进入地下。”明靓皮皮地笑了。

“好,那我等着你凯旋而归。”

“是!”俏皮地行了个军礼,两人相抱大笑。

夜是寂静的,忙碌了一天的陈静已沉沉睡去,因为陌生的床,明靓虽困却不能熟睡,今天,又是演出又是“遇难”,情绪还不能平静,心好象还被什么牵着,“扑咚、扑咚”如叩门般,却又打不开。

曙光将近时,才迷迷糊糊睡去。闭上眼的那一刻,脑中蓦地闪过一双寒眸,可惜太累,她没来得及多想,就坠入梦中了。


[北京传说:第十七章]


严浩没什么不良习好,抽烟、喝酒、泡吧,所有的一切都离他很远。不必别人约束,他自小就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但今夜,他很想喝点酒、抽支烟。研究生公寓管理还算松,寝室里大家都会私藏一点烟和酒。颜浩的柜子里就有。

酒是上好的葡萄酒,颜浩不会让自已吃亏,家境的优裕,让他可以足够享受到美好的物品。严浩找来杯子,倒满,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枝烟,点燃,白色的烟雾慢慢上升,淡淡的烟草味瞬刻充溢着寝室内,他笨拙地抽了一口,狠狠地咽下,没能解闷,却让他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真是没用。他不禁低咒了一句。注定要做一个一板一眼的正人君子,想坏都很难。掐灭烟,端起杯,浅浅地抿着。电脑的音箱周而复始播放着《KISSTHERAIN》,他听明靓弹过,清灵的琴音,有着唯美浪漫的遐想。初听就喜欢上了,以后就养成习惯,每天睡前都听上一遍。

颜浩没有回来,是在喝酒庆贺,还是陪着失控的胡雅竹呢?他不八卦,可情不自禁就想猜测。大敞四开的窗口传来隔壁男声的吼唱,文化季时,学院内就连一根草都会快乐得想狂叫。而他总是清冷得如局外人。今晚坐在台下,看着明靓象颗发光的星球,别人在为她鼓掌,他平生觉得第一次自已融入了文化季里,有参预的冲动,只要有她在,他会喜欢上和她有关的一切。

明靓,闪烁的星星,她可是只为他而明亮呢?

看到她奔跑逃开的可爱样,象个闯祸的孩子,他很想笑。颜浩的表白吓坏了她。他不意外颜浩的表现,颜浩是个狂傲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这样的方式好吗?明靓明明白白表现出不接受,胡雅竹晕倒在礼堂。他私心欢喜那样的情形,可是她并没有象上次那样把手伸给他,甚至关了手机,与炸成一锅热粥的外界隔绝了。

她会哭吗?不会,她不强悍,但充满斗志,最多气恼一会。

郁闷中,她记得他这个男友吗?至今仍不明白她当初为何忽然向他表白,是玩笑?但她从没说明过,他不敢追究,只怕真相如想像中残酷。也许没有那么坏,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已。

一切都有计划、有方向,什么都自信满满,唯独明靓,他不能掌控,不敢确定,又不舍放弃。

象守候的猎手,在每个季节的山林徘徊,怕跑开一步,就会错过。可等待一个不知可会出现的目标,是要勇气的,希望慢慢消失,尔后可能就是绝望。

酒慢慢见底,不知不觉,都喝了一大杯,头脑仍清醒着,思绪纷纭,理不清头绪,今夜是不能睡了。无法再呆上狭小的空间里,他到洗手间擦了把脸,决定出去走走。手表显示已是凌晨二点。

颜浩的床空着,明靓的手机仍不通,无眠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

夜风抚过脸颊,吹走一丝酒意。足球场上、图书馆楼顶,还有人在弹吉他唱情歌,林荫道情侣对对,严浩移动步履,不知不觉走到了女生公寓前的花树下。

浓郁的花香让他鼻子痒痒的,他仰起头,拼命呼吸,才好受点。公寓的门灯下,两个人影急急地从里冲出,其中一个差点撞到他。

“对不起,啊,是严大哥。”胡雅兰惊讶地叫道,五秒钟静止不动。

严浩有些不自然,“你们这么晚去哪里?”

“姐姐在医务室,我回来拿件衣服过去陪她。这是我同学姚玲玲。”胡雅兰指着另一位微胖的女生说。

姚玲玲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俨然观察什么稀有动物似的,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严大公子吗?”

“玲玲。”胡雅兰瞧见严浩的脸冷漠如冰,忙推了她一把,“你先回去吧,我请严大哥送我过去。”

“哦!”姚玲玲有些阑珊,失望地嘟哝着离开了。

“其实学院里喜欢严大哥的女生很多。”胡雅兰牵强地解释同学的无理。

“我没有注意那些。”严浩抬头看看公寓的阳台。“你回去时有看见明靓吗?”

“为何要问她?”胡雅兰神情一冷,吃味地说,“她现在不知得意成什么样。”

严浩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严大哥,颜浩讲的话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为了让姐姐死心才想出那样的借口?”颜大哥已成颜浩,可见她心中的恨意。

“我不清楚。”他不喜闲话长短。

“颜浩好没水准,居然挑上明靓,她和姐姐如何能比,真是鬼迷心窍。”失恋的人忿忿难平。

情感事本来就没有原则和定论。严浩怅然地叹息,心中空落落的,没有东西填补,只有一个纯粹的空洞。

“严大哥,你能陪我去医务室吗?”胡雅兰轻声发问,迷恋地凝视着俊伟的寒面。颜浩太张扬,让人有不确定感,而严大哥这样自制内敛的人不可能伤害别人,如大山一般安全。

“嗯!”君子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已想做的事,而是自已应做之事。不能在夜深时分,让一个娇美的女子独行。虽然极不情愿,但严浩还是移步向前。

“姐姐一直都是我的偶像,美丽聪明,我总在追寻她的脚步,渴望可以变得象她那样。”胡雅兰一边移步,一边幽幽地说,“可是我又希望我是不同的,与姐姐是两种并列的美。”

“哦,你应该有属于自已的风景,不要成为别人的影子。”严浩心不在焉地回道。

“严大哥,你想我成为什么样子?”他的风采如朗月清风,气质远胜相貌。看着,连心脏都象停止了跳动。

“我的想法不重要。”严浩一怔,停下脚步。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胡雅兰大胆地看着严浩,“我想努力,有一天能配得上严大哥。”

严浩愕然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你很优秀,可以配得上任何人。而我不适合你。”

“为什么?我父母虽不及严伯父官职高,但都是名校领导,在国内也很有身份。相貌和学历,我都可以和严大哥匹配,其他还有什么呢?”胡雅兰喋喋不休地问着。

严浩同情地淡笑,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还有的太多,你不要傻,我已有喜欢女朋友。”那声音不疾不徐,客客气气。

有如晴天霹雳,胡雅兰呆立在那里,悻悻地说:“我以为严大哥。。。。。。以为。。。。。。你是有一点在意我的?”

“对不起,如果我做了什么给你造成困扰,我道歉!”声音依旧有礼。

“姐姐说,严大哥在这学院里从没与女生出双入对,至今没有女友,难道是假的?后来我发现严大哥愿意让我陪着,我才以为。。。。。。。”

冷清的俊容不耐地提醒道:“我没有和学妹单独相处过吗?”

“哦。。。。。。对,还有明靓,天,”秀目圆睁,茅塞忽开,“严大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

他看她一眼,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冷冷地说:“这是我个人的事,好象没必要向学妹汇报吧!”

“当然,当然!”芳心碎裂,颜面扫尽,又羞又怒,心中对明靓恨意又添几份。

那个鬼丫头,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PS:笛儿要参加国庆合唱,因下午和晚上都在排练,更文就放在深夜和早晨.亲儿体谅下!)

 


[北京传说:第十八章]


一切如陈教授所言,在忍受了几天的视线聚焦后,学院里又换演了另一场好戏,而这次主角不是她,她终于恢复了平静,象每一个平凡的学生,教室、食堂、寝室,三点成一线。当然,偶尔还会与严浩一道。他没有提过关于那晚的任何一个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而胡雅兰却如换了一个人,如果目光和言语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已被她杀过千百次了。

唉,胡雅兰为胞姐打抱不平,可以理解,其实罪魁祸首又不是她,眼前是颜浩,再远一点,是那双自私的父母。她没必要有罪恶感,心安理得享受阳光、雨露、晨风、暮雾。

颜浩在做下壮举之后,突然忙碌了起来,形像也有点不修边幅,路上几次相遇,难得没用言语激怒她。她早早做好迎战准备,对手总不开战,害她都有些失落了。

有什么好戏,她错过了吗?明靓想破头也不会有答案,属性什么都不问。

没有战争的日子还是惬意的,静如春水,缓缓东流。

夜未央,叫做春深的浓绿铺满学院。

寝室内,明靓戴着耳机,狠啃酸涩的语法。按周小亮女士旨意,主修德语,副修法语,英语当然更在包罗之列。苦命的她好似又重回暗无天日的高三时光。

门没有关实,谁腾地一脚踹开了。

明靓愤怒地转头,胡雅兰俏面失控,颤抖着指向她,尖叫着:“都是你,是你这个妖精,姐姐自杀了。”

这是在写玄幻小说吗,她有成妖的潜能?不明白小美女的语无伦次,看她神情紧张,明靓跑出寝室,走到法语系的楼间,走廊上已挤满了许多人。拨开人群,看见校医正在为胡雅竹包扎手腕,已经平静的她朝里躺在床上,发丝零乱,深深地陷入床板的阴影里面。

她右手腕的伤口已经止血,胡雅兰从外面进来,半蹲在她身边,珠泪成串。四周窃语纷纷。

好一幅令人怜惜的画面,象某部影片中的场景。美女也象怨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明靓靓悲哀地摇头。

校医挥手让人群散去,叮嘱了几句,婉惜地叹息,走了。明靓呆呆地立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胡雅兰起身抓住她的衣服,哭吼道,“因为你,颜大哥要和姐姐分手,你不知姐姐很爱他吗?做第三者的感觉好吗?”

无意挣开,震惊于她的话语,任由她推搡着。

“我不是颜浩的。。。。。。”她努力解释。

“你真的是他未婚妻吗?”胡雅竹的声音从床的阴影里面悠悠地飘了出来。看来还很清醒。

“从前是。”明靓吞了吞口水。

“你去年装得那样丑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再摇身一变,让他欣喜万分,你这样的欲擒故纵真是用心良苦呀,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心计却很深。”自杀的人忽然坐起身,盛气凌人地瞪着她。

唉,真是大错特错,还才女呢?本来是一颗满腔的同情心,却因这几句话,气得全身发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推开胡雅兰的手,冷冷地说:“我想你神智有点不清,好好休息吧!”

这种老旧的情节,她演得可真烂,最起码来点楚楚可怜的眼泪,还能多招点同情,这样就能挽回颜浩的心吗?都这样了,她心爱的颜浩怎么不来打个照面?

“你以为颜浩真的以后就会专情于你吗?”胡雅竹冷冷一笑。

明靓望着那张美人的脸,直觉悲哀。“我从不会这样认为。我不知道颜浩对你说了什么,但事实是我现在不是他的任何谁。对于我来讲,学业比恋爱重要。”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自杀会让人勇气倍增,胡雅兰眼神中射出凶悍。

“还有严大哥,你怎么勾引上他的?”胡雅兰趁胜追问。

“勾引?”这个词很有创意,实在太看得起她的能力。可故事太长,一时也说不清。明靓摇摇头,“过一阵就不是了。”无意多言。

“你会放弃严大哥?”胡雅兰收起可怜样,满脸欣喜。

颜浩与严浩,当他们太杰出,自已很渺小吧!土丘不宜与高山相列,她很有自知之明。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状况,已惹得胡氏姐妹鸡飞狗跳、草林皆兵。如果真的,只怕有一日,她会成为过街耗子,一帮女人追着打。

“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真正的谁,一位缘于家人的戏言,一位是句玩笑,不要当真。”

大小美女愕然张大嘴,可以相信她的话吗?

总算出来了。

走出胡雅竹的寝室,明靓看看前方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把爱情当成命的美女们,可悲又可怜。以后她要是交男友,一定要是那种大块头、满脸横肉,让别人见了避居三舍,呵,比较不用患得患失。

发生这一幕,再无心情读书,不理那对面面相觑的大小美女,有点烦躁地回到寝室。

也许该抽刀斩情丝,把一团乱麻理清。她虽和颜浩、严浩在同一学院,但却是在两个世界。不同世界里的两种人是不应该有交结的。

颜浩早已PK掉,但严浩,也该觅得美人归了。暂时不见吧,静观机会。

她与严浩玩起了躲猫猫,不是最早就是最晚出寝室,惹得管理员瞧见她就满脸紧张。没有课时,就窝在寝室背单词练语法,不按牌理出牌,谁又能觅得她的芳踪。

例外也有的,比如昨晚从视听室出来,月光很好,夜风送来阵阵花香,心懒洋洋的,这样的夜晚是属于情侣的。路过篮球场,她看到一对璧人,严浩与胡雅兰相伴漫步,养眼的画面令经过人的情不自禁地驻足,她没有多看,一切如她所料,俊男爱美女,心中虽稍有些酸酸的,但这场爱情大战总算该休战了。

她喜欢自已是个失败者,只要谁都不要在意她。任她随意如风,吹向东西南北好了。

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和着暖风吹过来了。夏天的太阳,很早就升得高高的,照在校园林荫道上。晨风微凉,把明靓美丽的裙摆吹起,掀出一声惊呼,轻笑地掩住,冲撞见的人吐下舌,偷扮下鬼脸,红晕在白皙的面容上慢慢散开。

树下,严浩一身休闲装束,清冷宁静地立着。“明靓!”温和的嗓音有一缕严厉。

哇,今日没躲开,明靓认命地走近,他给她的感觉太迫人了。

“早,我去语音室。”心神不宁地指指前方,课本都快揉破了。

严浩伸手抢过课本,“我去图书室,顺路!”

“不等胡雅兰吗?”他这样,不怕美女多心?

严浩停下脚,冷冷地看着明靓,怒意在眼中缓缓点燃,什么都没有说,又扭头往前走。不怕死的某人却在一边喋喋不休,决定逃避不如面对,今日好好把所有的事全部说清。

“我知道做我男友,你很为难,因为你一直喜欢的人是胡小美女。我也不敢奢望真的是你女友,于是我极力回避,你怕我伤心,不好跟我明说。没事啦,你不必管我,我很坚强的。胡雅兰也不会误会,以后你们自顾约会,我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

树荫下,严浩的眼神可以让太阳结冰。“你懂的事可真多!寒假时,你为何要对我那样说?”

“表白?”明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颜浩要为你我牵线,还说我孺子可教,我当成玩笑说给你听。”

“只是玩笑?”冷硬的话语象是掷出来的。

明靓在冻人的目光下打了个冷颤,感觉到他的怒气,想起香山时他的失控,急忙退后一步,“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存心开那个玩笑。”

“别告诉我你无意。”

“也不是,只是情况好特殊。”伶俐的口才塞住了,“原谅我,但我对你从没有非分之想,每次约会我都尽可能为你们创造空间。”

“你真好心!”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忽地一甩手,明靓的课本飞向林荫道边的湖面。

“我的书?”明靓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惊叫出声。

深深地看了一眼眷恋的面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

高大的身子转身而去,一向稳重有序的步履乱了尺度,修长的手指掐得掌心生疼,这样才能让自已理智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