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宽阔的后背,她也觉得不象刚才那样别扭了,气息放平,头挨着他的头。“严浩,我现在终于明白韩剧里为什么男主总喜欢背着女主?”

他深呼吸,闭了闭眼,平息自已的情绪,清冷腔调略有些难堪,“为什么呢?”

“因为那样可以显示男人的伟大,被背的人会感到特别的安全和温暖,象所有的灾难都离得很远。”

“你这么容易满足?”

“嗯,突然发现有个男朋友真的很好。”一直都那么骄傲,认为所有的一切自已都能解决,而今夜一点小的意外,就让她如此失常,显得那么弱小,若不是他在,她可能会一路尖叫到寝室,然后一夜恶梦,隔天被送到精神病院。从小到大,对于无脚的动物,她最怕了。而此刻,伏在他的背上,感触到他的体温,周身萦绕着他的气息,惊恐就慢慢消失了。

和他一起,她的心里有一种微秒的踏实感。不管自已怎样,他都不会扔下她。就象在香山,他再气,可还是满山满野地寻她。

“严浩,我好象应该对你好点。”她轻叨着,温热的气息呵在他脸上。

严浩环着她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不错的想法,我等着。”有的时候幸福来得太快太浓烈,也容易让人产生不真实的感觉。就象一场盛大的宴会,觥筹交错间忽然寂静无声,心,好空,不敢确定。

她为他心动吗?

春夜如水,万籁俱寂。很多东西虽然还没有表现透彻,但有些还是悄悄萌芽了,这样也好!

前面是女生公寓了,站在门口守候的管理员铁青着脸,责备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重叠身影。

一直嘀嘀咕咕的人没有发现。严浩淡淡地笑了,眼下这个难题就扔给她自已对待吧,与他的关系,她好象该有个明确答案!


[北京传说:第十四章]


伏在栏杆上的明靓有些郁闷,丢脸,都大学生了还被教授喊到办公室里训。昨晚,不管是保证还是求情,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也没能止住公寓管理员一通电话打给陈教授,理由是他的学生公然在校园里与男生搂搂抱抱。

 她是软趴趴的柿子,任人随意捏,而严浩一脸正人君子的样,让人觉得她是主谋,而他是被她带坏的。

 现在,他安然无事在教室看书,而她却站在系办公室的走廊上,等着陈教授的召唤。陈教授不知可是忘了她的存在,埋首电脑前,目光不偏不倚。

 “明靓,怎么玩到这里了?”德语教授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一眼看到打着转的小女生。

 慌忙站正,“陈教授说有事,让我在这里等着。”

 “那进去呀!”这小女生精灵古怪,象没有定性,但学业却修得很精,转转松松一直稳坐专业的第一位。这样的学生,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的。

 委屈地摇摇头,低下眼,“教授没有喊。”

 “哈,你是不是犯错了?”

明靓扁扁嘴,悄然叹息,不是错,是背了只黑锅。她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下,不,是明月繁星下,与男生做亲昵的动作,她是吓成那样,而不是借题发挥。他是她临时“借”来的男友,并不算是真正喜欢的人。她所有的柔情、千年的浪漫是留给未来那个她爱的人。可又有谁信呢?

 好想流泪。这个世界好复杂,心。。。。。。也好复杂。

 “陈教授很少训人,不要担心,老师就在隔壁,如果火燃得太旺,老师会帮你的。”看她小脸嘟着,德语教授疼爱地安慰道。

 “谢谢教授!”礼貌地欠身,又偷瞄一眼办公室。

 “进来吧!”沉默很久的人终于发言了。

 急急冲德语教授点点头,走了进去。

 真的不习惯这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着刀语剑言落下来。

 “盈盈,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父母不在国内,让我多教教你,你一向懂事、自重,我想我能教你的只有学业了,可没想到你居然闹出这样一场风波,你才多大呀,盈盈!可以恋爱,但这是校园,不是私人空间,该有的影响还是要注意的。”

 语重心长的话听着亲切,却听得越发委屈。

 “我没有,只是腿折了,严浩才背我回来的。”她不敢讲腿软,那样会越讲越黑。

 “腿折?”打量着站得笔直的双腿,“你恢复的能力不弱呀!”

 “嘿嘿,”明靓赔笑,“好象有一点哦!”

 “昨晚是严浩和你一起?”陈教授想起了什么,“他是你男友?”

 说是等于承认,说不是就讲不清昨晚的一切,于是,只能沉默,僵持。

 “好了,陈伯伯不问了。”是陈伯伯,那么就不是以教授的口吻和她讲话,代表这件事就不会扩张,明靓偷偷松口气,缓缓抬起头。

 “盈盈,你是个好孩子,伯伯相信你。有那样优秀的父母,你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昨晚的事,伯伯可能有些误会了。但是盈盈,如果那个人是严浩,伯伯多嘴一句,你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吧,他不适合你。”院内已传开,严浩的父亲这任人代会,已被调进中央,那个位置应该是每晚新闻联播里的头条新闻,官门重宅,不是明大鹏那样的知性家庭愿意出入的。

 “嗯!”明靓不在意地点头。“陈伯伯,我知道了。”她有自知之明,严浩那样的官门公子最好配名门世家的美女.

 “盈盈,要不你住到伯伯家吧,陈静一直都希望你能过去。”还是有点不放心,忍不住说道。

 “不了,伯伯,昨晚的事真的是个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发生的。严浩是学长,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回去吧!”

 走出系办公楼,林荫大道上,阳光从枝叶间泻下,点点金灿在叶与叶之间跳跃。郁闷的心情因这温暖的春色一扫而光,一时兴起,明靓眯着眼,张开手指,看阳光从指缝间穿过,谁知却看见远处有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

 她反应神速地收回手,低下头,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颜浩天生就象一个聚光体,不仅是他俊朗的外形、迷人的微笑,而是他身上似乎具有天生的那种自然而然地吸引人、迷惑人的气质,无论在哪里,轻易地就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他热情得无以复加,优雅得令人敬畏,而这些特点又以十分极端的形式表现出来。更别谈他成绩特出、家境优裕了。

 他所经之处,一路除了问候声,便是悄然议论声,即使你装着看不到,耳中也会被塞满了。

 而有人居然装得那么彻底。从林荫道步步靠近的修长男子的眼神益发飞扬起来。

 欣长的身形拖出长长的影子,恰恰遮住那看阳光看得有点痴痴的人。

 俊美的眼对上清灵的眸子,优美的唇形轻轻扯开一个嘲讽的弧度:“啊,盈盈,你原来没有忽然失明。”

 “抱歉,我的眼睛看见不干不净的东西就会自动过滤,如果冒犯了大帅哥,那真是。。。。。。。情难自禁。”刚才被训斥过,她不想惹事,背过身,还是回图书馆比较平安。

 “盈盈,这就是你对未婚夫的态度吗?视而不见?”

 明靓停下脚步,转过头,高昂起下巴,“颜大帅哥,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不是你的谁,请你下次头脑清醒一点再开始讲话。”

 心象被刺了下,有点疼,“这是你夜不归宿,与别人搂搂抱抱后下的结论吗?”想来好心酸,严浩差不多凌晨才回,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让他彻夜难眠。隔天,一早就听说她的事迹。从她被喊进办公室,他就在外面等着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给他玩真格的,他已为她扫清一切障碍,他怎能眼睁睁看她渐行渐远?

 “你。。。。。。。”又来一个道貌岸然的假学究,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兴致和他玩吵嘴游戏,“让开,我上课去了。”

 颜浩不由怒气上涌,“有胆量做,为何没胆量承认?你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吗?告诉你,这个暑假,明叔和周姨要从南非回上海,你到时也要乖乖在跟着我回去,所以现在你还是安份一点。”

 明靓不耐烦地推开他:“大帅哥还是先反省自已吧!你的爱情壮举我可是记忆犹新。至于爸妈去上海,那是他们的自由,不要扯上我。”

 “你在妒忌?”剑眉趣味地挑起。

 “少自大!”现在人都听不懂国语吗?越过他便往前跑,没跑几步,就被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一把抓回。

 “也许我应该给你一次壮举,不然日后回忆起来太遗憾了。”

 “你敢?”

 “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敢!”他扔下豪言壮语,听得她眉头拧成一团。

又是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有许多同学驻足了,她不想再成为今日焦点中的焦点。明靓想都没想,干脆抓住他的手咬下去。

 颜浩吃痛,不由地松手。她借机跑开,头也不回。

 真狠得下心。看得手腕处隐隐的牙印,颜浩苦笑,如果妈妈现在在此,是不是还赞成他追回她呢?妈妈可能会吓坏,会退却,而他却越来越坚定。

 游戏也好,战争也好,他都陪她玩定了!


[北京传说:第十五章]


“浩。”胡雅竹一身可人的嫩黄春装,衬得肌肤如雪般晶莹,一见那朝思暮想的人自阅览室门外出现,立即投其所好,柔声问候。

她记得,颜浩不喜死缠滥打的女友,不喜哭闹蛮横的女友,当他提分手时,她顺承他意,转身走开。凭她的自信,在B大想超过她的女生还没有出世,她等着颜浩后悔,然后主动求和。

三周过去了,颜浩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出现,她也没看到他有一丝后悔的迹象。没有她,他打球、听音乐、看电影。。。。。。快乐的日子一如往昔。她渐渐有些坐不住,忍不住跑到他常呆的地方等着他的出现。

分离,让她意识到,她对他的爱不只是表面上的虚荣,而已是刻骨铭心。她失眠、叹息、流泪,象所有的丑女人、笨女人一般痴情。

颜浩不吝啬地送上迷人笑容,“雅竹也来看书吗?”分手仍然是朋友,颜浩一向这样认为。

“胡学妹今天象株秀丽的迎春花。”颜浩身边同行的男生眼一亮,欣赏地叹道。

胡雅竹冷淡地“哼”了一声,不理会那人的眼神,只朝颜浩娇声笑着:“浩,你有没有空,我想单独和你说个事。”

那男生知趣地抹下鼻子,“知道了,我闪人便是。”

颜浩冲同学歉意一笑,耸耸肩,看向胡雅竹,“好!”天刚黑,阅览室里人还不太多。指指角落中的桌子,“那边人少,讲话方便。”

大方地把手放进他的臂弯,象从前般,相偕走向里侧。颜浩皱下眉头,笑笑,由了她。把书摊在桌上,座椅拉近,“说吧,什么事?”

幽怨地长叹一声,眼眸带伤,“浩,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好啊,你呢?”平淡无波的话语,没有从前的浓情蜜意。纵使面对,却清晰感到情意流逝得真快。

胡雅竹深深呼出一口气,直直地看进颜浩的眼中,“我不好,非常不好!”他对她可还有一丝在意?

“呵呵,开什么玩笑?”颜浩打量了她清新娇美的面容,笑道。这缕笑意,让胡雅竹发现,她与他已是如此陌生。

“真的,我现在真的很不好。我好想你,浩,不能没有你,人人都说我们好相配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的。”

“别人认为相配?那是他们只从外表上来论断,但事实上,你是个太完美的人,我配不上你。”

“不是这样的,我们交往一年多,从没有有过任何生分,为何现在就不行了呢?浩,不要这样心狠?”

“太过平静的水面,暗流都在底下,一旦爆发,便无法挽回。”

“可以讲明白点吗?难道你身体不适、遇到什么难事?如果是那样,我会陪你的。”

颜浩无力地摇摇头,“你想像力太丰富了。”

胡雅竹红了眼,“那你至少给我个明确的理由让我死心好吗?”

“我不爱你了。”

“这是果,那因呢?你不会无缘无故的不爱我的。浩。。。。。。。”她发现他的视线定在门外进来的三个人上。那是胡雅兰、明靓还有严浩。颜浩的眼眯成一条线,神色不悦。

“天,莫非你爱上了雅兰?”她可怜的脑袋“轰”地一声,突地想到了这点。她怎么会忘了妹妹呢,比她年轻,比她美,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面对?

颜浩哭笑不得收回视线,“你当我是采花大盗呀,要理由不是,好,过两天我会给你个死心的答案。但雅竹,你是个大气的女子,为我这样一个浪子不要花太多心思,忘了吧,你再走下去,连回忆都变得丑陋。”

“你说得好轻松。”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了下来,但这几句话又把她打进了地狱。“你心中真的有一个人存在?”

“嗯!”瞄见小丫头故意把雅兰夹着她和严浩之间,他笑了。

“在我之前吗?”

比那还长。”

“可为什么没有听到你提过?”

“因为那时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居然那么轻易投降。”你愈是不相信的事情,愈会发生在你身上。你不相信你会爱上那个你最讨厌的人,可是有一天,你发觉自已竟然爱上了她。怎么可能呢?事情发生了,你毫无防备,你不相信会发生。不要不相信,因为到头来,现实会让你不敢相信。

胡雅竹觉得心真的痛了,酸涩得能拧下水。美丽如她,优秀如她,第一次被别人抛弃,而非她抛弃别人,又是怒又恨,又急又不舍,百味杂糅,却不敢任性跑开,只怕他不会追上来。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终于夺眶而出,不顾形像,哽咽出声。

“雅竹,不要这样。”颜浩内疚地掏出手帕为她拭去泪水,察觉到四周射来的视线,只得半拥着她出去安抚。胡雅竹娇弱地依着,头埋在他的肩内。心中却暗喜他并没有不管她。

“姐姐怎么了?”胡雅兰不明原由,跑上前。

明靓也抬起头,看到那相依相偎的情景,吐下舌,眨了眨眼,回到书中。

“看书去吧,有我呢。”柔声安慰着胡雅兰,“我和你姐姐出去走走。”

“嗯,颜大哥再见!”胡雅竹没有提过分手的事,胡雅兰以为一切如从前,她对颜浩很是尊重,没有追上去,乖乖地回到座位上。

“颜大哥对姐姐真好!”胡雅兰羡慕地看向渐远的人影,眼神飞向身边正奋笔疾书的俊容。

明靓浅笑不语。

“明靓,我有个笔记丢在教室里,你如果过去帮我带过来好吗?”朝明靓挤下眼,暗示地踢下脚。二人世界里多一个人实在太挤。

接受到这个信号,有成人之美纯洁心灵的人收起书,“好的,那我过去啦!”

从开学时,她就没有和严浩单独相处过,除了夜归那次。不管何时,她都扯上胡雅兰。课程也紧,每天都是满堂的课,总在午餐时,一走出教室,去餐厅的路上,就看见严浩在路边与人同行,于是,一起吃饭,三人;一起看电影,三人;一起泡图书馆,三人。就这样,胡雅兰还会不满,直嫌她碍事。她也想离开这个怪圈,但总不能利用过了严浩,就拍拍走人吧!

严浩对她,真的很关心。看到他脉脉专注她样子,她脸红心跳。

这不是好的迹象,知道他是正人君子,不会轻易移情别恋,也许她应该给别人多创造点机会。这是她能表达谢意的唯一方法了。

“那谢谢了。”小美女激动地说。却看到另一个勤奋笔作的人居然放下笔,收起书,率先站起身。

“你干吗?”明靓问道。

“我也去教室。”清冷的声音透着坚定。

“你和我不同系。”法律系与外语系,隔的可不是一座楼。

“同院不是吗?”某人很固执。

话已说出口,没有理由坐回位置,爱莫能助地冲小美女摇摇头,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留下胡雅兰目瞪口呆独自坐着那里,又羞又怒。

春夜,气暖花开,走着走着,不由就想起曾经所谓的与他搂搂抱抱的一幕。“咳,咳,那个严浩,我去拿下书就回寝室,你不必陪我的。”有他在身边,免不了会涌上一些悸想,有害健康。

“我要去教室看下案例,还要去图书馆还本书,还想出去吃点东西,好象很忙,一个人忙不过来,你陪我吧!”那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

“可是好象那些事。。。。。。”不要人陪吧,他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得很好。话没出口,手已被另一只大手牵住,拖着大步上前。

一直以来,她退回一步,他必会拖着她前进二步,跟上他的步履。挣脱不开,不知不觉有时就适应了他的方式。

“下次不要装傻了。”黑暗中,他忽然轻轻地说。“如果真的不喜欢我陪,可以明说。”

“啊,哦!”不太清醒的人在几秒之后才听明白她的意思,低叫一声,变身成为一颗难堪的番茄。

顶着他女友的帽子,她才能活得好好的。是不愿他陪,现在也不敢开口呀!

五月学院文化季,大礼堂。不只是座位坐得满满的,就连走廊上、角落边都站满了人,原因是学院顶尖的艺术人才都要在今晚展露才艺。

拗不过陈教授的命令,明靓答应在晚会上演奏一曲。

避开所有的人,不,不包括严浩,在排练室苦练了两周,终于可以自信地应付那场演出了。不管她练习到何时,严浩就看书到几时。没有约过,她一出现排练室,他好象就能感应到,五分钟后,他便会推门夹着书进来。自顾在一边看大部头的卷宗,不打扰、不评论,当自已不存在似的。

太久没有弹琴了,明靓没有心思注意到别的,乐谱、曲调、指法,充溢着她满心满眼。

快速地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全场的。。。。。。。呃,几乎全场的师生都沉浸在丰富有力、技巧卓越的乐曲中,他们全摄惑于演奏者婉约多情的演奏风格中,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回荡在广阔的礼堂中-----片刻安静后,响起如雷的掌声和“再来一曲”的叫喊声。

身着白色小礼服的明靓一次次谢幕,直到主持人强行拉上幕布,才让后面的节目继续。

擦净脸上的油彩,换好便装,明靓走出更衣室。看见颜浩拿把吉他斜倚在后台的梁柱上,一幅候场的样子。

“盈盈,我真为你骄傲。”颜浩微笑着说道。

“哦,谢谢!”不想看他孔雀开屏,更怕他有意无意的惊天豪语,不敢久留。任务完成,只想离开这人挤人,到处都是汗味的后台。明靓折着礼服,漫不经心随意问道:“你也要表演吗?”

“嗯,我是临时要求上场的,虽然技法不娴熟,但我会用心弹的,你也有用心听哦!”

“呵,我洗耳恭听好了。”敷衍一下,举步准备下台。

“好!”颜浩深深地看她一眼,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大幕徐徐拉开,聚光灯射向中间一张酒吧椅,颜浩拿着吉他,优雅地走上台,台下立刻响起女声的惊叫和口哨声。

颜浩调了调弦,试着拨了拨几个音。拿过一边的话筒,清清嗓,台上笑声一片。“今天我想弹首老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歌曲虽老,但我想赋于她新意。这首歌,我要送给我的小未婚妻。”

嘘声响起,正准备出礼堂的明靓蓦地停住,双眼差点瞪出眼眶,她慢慢地转过身。

颜浩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就象一个美丽的传说,她五岁时就成了我的未婚妻,如今都过去十五年了,我一直在等着她长大。长大后的她清灵秀美,聪慧明媚,纤细的胸怀包容我的不足和愚蠢,不离不弃地等着走失的我回头。现在,我为她洗尽尘埃,一身洁净地在这里。”

低哑的嗓音,动情的诉说。音乐响起,曲子注满了感情,疾徐有致,温馨亲昵,歌声婉转悦耳,气氛煽情得恰到好处,满堂宁静,有些女生眼中就含满了泪水。

唯有胡雅竹花容脱色,如雷击一般,站立不住。

唯有门前某人咬牙切齿,天,他以为他是天下第一情圣,恶心巴拉的,把她讲的象守那十八年破窑的王宝珍。见他的鬼去吧,不上这个当。他就是跪地表白,她也只当猴耍。

一曲终了,颜浩忽然指向她的位置。“明靓:ILOVEYOU!”

波浪翻滚着扑面而来,瞬间,她已在漩蜗中央。如果他想整她,那么,他的目的达到。在几千道杀人的视线里,她就快溺死了。


[北京传说:第十六章]


“哈哈,笑死我了,他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喊吗?”沙发上一位戴着厚厚镜片的女子笑得前俯后仰,两手乱晃。

“静姐,我都这么难过了,你可不可以掩饰一点,照顾一下我的心情。”明靓苦着小脸,低低地嘀咕着。象百米冲刺一般从礼堂落荒而逃,不敢回公寓,又担心陈教授说教,也无处可躲,只得主动来到陈伯伯家,暂求一方安宁,也正好解释一下那失控的状况不是她的错。唉,谁知一向稳重端庄的陈静在听了所有的事情经过时,居然笑得这样幸灾乐祸,很伤自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