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又怎样?一切都已不同。
“哦!”她冷冷地应了一声,感到今天这火锅,厨师象失手了,她喝了几口汤.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舒畅,我没有玷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爱你的时候,我就是自由之身。。。。。。”
“不要说了。”舒畅打断了他,“那些和我已没有什么关系。”
他在接受乔桥的访谈时,说起生命里重要的女人,没提到宋颖:恒宇分公司的开张仪式上,宋颖没出现,她就知道他有可能已恢复到自由之身了。
这半年来,裴家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太想知道。
香港与滨江,相距上千公里。
裴家象宅与舒家小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人不必自卑,但也不能自不量力。
她看着他,尽可能语气平和地说:“你可能想告诉我你对我仍存在某种好感,现在你可以给我身份了。但是,裴迪文,当初我和你分手,不全是因为你有妻有女,还有你身价过亿的恒宇继承人的身份。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不读格林童话已很多年。我不是说我配不上你,而是我不适合你。我在丽江遇到你妈妈和你小妈了,我无法形容那种畸形的相处,也不知道她们如何寻找彼此的平衡点。我想我没有那么好的心态,更没一颗宽广包容的心,可以与别的女人共对一夫。长长的一辈子,光有爱是不够的,人还得有自我。我是在大陆长大的,而且因为晨晨的关系,爸妈把我当男孩长大。如果让我无所事事的,每天不是购物就是出席各种各样的应酬,我会疯掉的。记者是一份幸苦的工作,但能让我感觉到活着的价值,得到别人的尊重,我苦也快乐着。还有,我爸妈都是普通的人,他们活了快七十岁,一直非常开心,也感到满足,我不想有朝一日,因为我的关系,他们突然感觉到自身的寒酸,感觉低人一等,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那样,我就是幸福,那种幸福也是苦涩的。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吃完饭,我们就道别。”
在她发表长篇阔论时,裴迪文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完之后,他突然笑了,“这些就是你排斥我的理由吗?”
舒畅默默地点了点头。
“舒畅,你仍是爱我的,对不对?”他声音一哑,深情款款,“就是在你认为我有妻有女时,你也在爱着我。”
舒畅瞠目结舌,有些无语了。
“有一个眼里只有利益、不懂得亲情的爷爷,有一个整天想着如何吃喝玩乐的父亲,再有一个追着品牌时装、昂贵首饰的母亲,还有一个表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却把你恨之入骨的小妈,这样的豪门,你认为在里面生活会开心吗?舒畅,富贵如云烟,那不是可炫耀的资本。其实,与你相比,我才是个穷人。”
“裴迪文,父母是没得选择的,但是婚姻却要慎之又慎。我有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想委屈自己。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不想再一次重复。”
“舒畅,告诉我,你爱他甚过爱我吗?”他看着她,目光里有痛楚,有辛酸,有紧张,有无奈。
她笑了,“是的!”
他的嘴唇闭得紧紧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在说谎。不过半年,你怎么可能就轻易地许下一生?”
“那是因为我遇对了人。不仅仅是我,我的家人、朋友、同事都一致认可了他。和他一起,我没有心累的感觉。好了,真的够久了.我要回去了.我还得去医院看我爸爸。”舒畅快快地说。
裴迪文招来服务员结账,两人从餐厅出来,外面己经是夜色深沉了。裴迪文打开车门时,夜色里传来一声不确定的轻呼:“大哥?”
裴迪文回过头,一个长发娇美的女子笑着走近,“我还以为看错了,真的是大哥呀!”
“乐乐,你怎么会在这?”裴迪文讶声问。
“还不是妈。唉,我刚回香港,就接到她的电话.又是嚎又是闹,好像出了什么人命案,催着我过来接她回香港。正好有朋友也来滨江,我就过来了。这不,刚下飞机,吃完饭就去酒店看她。”
“哦,她们今天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了,现在该回来了。”
“我妈她就是生怕天下太过太平。这是?”裴乐乐发现站在裴迪文身后的舒畅,眼睛一亮。
“这是我妹妹裴乐乐,这是舒畅。”
“舒畅?”裴乐乐突然惊呼一声,“那个威力堪比核弹的舒畅?”
“乐乐,不要没有礼貌。”
裴乐乐忙捂住嘴,含笑打量着舒畅,友好地点点头,“你好!”
舒畅干干一笑,“你好!”头不知怎么疼了。
“快进去吃饭吧,我送舒畅回去。”
“舒畅,这是我的名片,记得给我打电话,请我吃饭哦,你可是本地人,不要太小气,尽点地主之谊。”裴乐乐自来熟地捏了下她的手,掌下多了张散发出淡淡香气的名片。
舒畅只能呵呵地扯动嘴唇,不知回答什么好。不过,看得出,裴迪文与裴乐乐这对同父异母兄妹,感情不错。
裴迪文没有食言,真的把舒畅送回了报社。车停下,他却彻底熄了火,车窗紧锁,一动不动。
“舒畅,把那个戒指除下来。”他冷声说道。
“裴迪文,你要干吗?”
“如果你想激起我的妒忌,你已经成功了。我不是为商机而来到滨江,我是为了靠近你,为了挽回我们之间的一切,你不能就这样把我给打发了。你想要爱,你想要尊重,我给你,只给你。你想要工作.我同意。你的家人,我来照顾。”
“你不要在那一厢情愿,我们结束了,早就结束了,很正式的分手了。”舒畅无力地说道,“我爱上了别人,你看着这里.我和他有了承诺.有了责任。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开他的。他给我的是你永远给不了的。”
她举起手,把戒指对着他。
“裴迪文。。。。。。唔。。。。。。”
突然间,他奋力一拽,呼吸加速,把她拉进了怀里,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唇滚烫,覆在她的唇上,像会把她灼伤,浓黑的眸子中闪烁的火花.是她熟悉并为之迷醉的。
舒畅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挣扎,可哪里挣得过他.她拼命地扭过头,躲开他的唇,叫道:“裴迪文。。。。。。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唔。。。。。。”
“舒畅!舒畅!舒畅!”他急促地喊着她的名字.霸道地扣住她的颈,让她动不得。
无奈之下,舒畅心一横,一口咬了上去。
一阵锐痛。
她努力抑制鼻中酒出的酸涩之意,头努力向后仰,避开他的嘴唇,疲惫地说:“裴迪文,请你尊重我,我是别人的未婚妻。”
裴迪文终于抬起头,唇上立刻凝出血珠,一抹猩红,她只见他面部线条瞬间绷紧,看向她的眼神锐利得似乎能刺穿她。她惶恐地瞪大眼,静默片刻,他慢慢松开她,低下眼眸,平复呼吸,好一会才涩然地说道:“舒畅,对不起。。。。。。”
舒畅惊魂不定,看到他真的被咬得不轻,又有些不忍。
“你说得很对,我的出身无法选择,你没有义务和我一同承受无奈的压力。如果你真的觉得和他在一起,你会过得象你希望的那种安宁、幸福,那么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任由唇上的血滴在膝盖上。他开了车锁,下车,转到她这边,替她开了车门,“开车小心。”
她站在路边,愣了会,看着他发动了车,把车开到拐弯处,再越过她。
“快回去吧!”他艰难地笑,冲她摆了摆手。
他以为,半年不长,滚烫的情意不会冷却得那么快,他解决好了一切,带着足够的自信,回到她身边。
没想到,她已不在原地,转身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一个晚上,她说什么,他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直到她因为他的吻而把他咬伤,他的心一瞬坠到了答底,疼得他都不能呼吸。欧陆飞驰渐渐被远处的灯光吞没了。
舒畅若有所失地收回目光,唇齿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的,她没有拭,他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此刻,他心里面一定会很难过,不会去其他地方喝酒吧,开着车呢……舒畅叹了口气,她仍然是牵挂他的,没有她所讲的那么潇洒,可是这个牵挂让她的心紧紧揪作一团,牵扯全身。
且听风吟8
周五,吃过中饭之后,舒畅请假到医院帮舒祖康办理出院手续。比起其他脑溢血病人,舒祖康属于很幸运的,腿脚能自如动弹,嘴不歪,眼不斜,讲话条理,神智
清楚。医生叮嘱舒畅,舒祖康目前还在康复期,体质虚弱,应注意饮食调理。饮食要清淡、易消化,多吃些维生素高和蛋白质多的食物,切忌烟酒,少吃盐。
舒畅连连点头,这些她都不担心的。
舒祖康从来不抽烟,家里的白酒,于芬昨天全腌咸鸭蛋、醉鱼了,厨房里只留了点做菜的料酒。
因为晨晨的关系,于芬照料病人很有心得。
但是为了庆祝舒祖康出院,晚饭,于芬还是准备得很丰富。
舒祖康在客厅里晃着,对着桌子中央摆放的酥鱼和糖醋排骨、酱鸭、脆黄鲜嫩的莲藕夹肉,不住地咽着口水。吃了几天清淡的流汁,他馋坏了。
“这个是给宁致和舒畅的,你的在那边。”于芬指着搁在桌子另一端的黄芪猪肉羹、萝卜豆腐汤,瞪了瞪眼。
舒祖康不甘心地叹气。
舒畅洗了一盘刚上市的大黄桃走进来,见爸爸这样,笑道:“爸,你平时对别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做了病人,却不配合呢?等你彻底好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那得哪一天呀!”作为高血压患者,有些食物,是要终生禁口的,舒祖康是医生,当然懂的。
“你越老越象孩子了。老舒,忍着吧,才能陪我久点。你如果放纵自己贪嘴,再犯病,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那时扔下我一个人,你忍心吗?”
舒祖康无奈地作投降状,可怜巴巴地说道:“于芬,我不吃好了吧!”
于芬这才露出笑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唱唱,你给宁致打个电话,看他有没从公司出来呢!现在晚上凉,菜摆一会就冷了。”
舒畅应了声,拿着手机跑出客厅。院中,葡萄架上又是累累的满架果实,芍药花在晚风里翘首弄姿。
宁致从北京回来,没让舒畅去接,他上飞机前,给舒畅打了通电话,说宋思远和他一同过来,另外同行的还有几个银行的人和公司财务总监。
他回到滨江后,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忙得都没空到医院看舒祖康。晚上和舒畅打电话,舒畅听到电话那端一片寂静,敲打键盘的啪哒声特别清晰,宁致嗓子沙哑,语气疲惫,象一直在加班中。
他知道舒祖康今天出院,要去医院接,舒畅没肯,只让他晚上过来吃饭。于芬早念叨几天没见到宁致,听说来吃饭,喜坏了,一早就去菜场买了两大袋的菜。
“在哪里?”电话响了几声,舒畅才听到宁致的声音响了起来。
“呃?舒舒,我在公司。哦,天啦,晚饭,我这就过去。”宁致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收拾
桌上的资料。
舒畅笑笑,“慢点开车,明天是周六,不着急的,再晚我们都等你。”
“不,不,我很快就到。”
舒畅慢慢地合上手机,摘了一串葡萄托在掌心观看。葡萄已经熟透,颜色红艳如玛瑙,看着就忍不住直咽口水。她记得工作前,她和晨晨都等不得葡萄熟透,夏夜坐在院中,你一颗我一颗的,就早早把葡萄吃光了,其实一点都不好吃,又酸又硬,可是他们却吃得很香甜。芍药的花看着很丰满、娇丽,味道却不乍的,她和晨晨偷偷尝过。院墙那棵梧桐树很多年了,天气热了后,会开出满树紫色的小碎花,上面还有一个鸟窝,不过,现在是空的,鸟儿不知是不是迷路,找不着家了?
如果有一天这里被夷为平地,重新建起一幢幢高层的建筑,她再想起以前的事,连个怀旧的地方也没有了。
舒畅抬起头。
天空很高,很蓝,一弯秋月斜斜地挂在东方,遥不可及,看得久了,心都凉了。
宁致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方一片青黑,看得于芬很是心疼,不住地给他夹菜,催他多吃点。人太疲倦,反到没胃口吃东西,宁致只动了几筷子,就说饱了。
“今天还要不要回公司?”于芬问。
宁致摇头,“不回了,今晚我陪伯伯下棋、喝茶。”
“下棋、喝茶,以后哪天都可以。收拾好碗筷,我给你准备衣服,你一会早点洗澡,然后上床休息!看你象几天没挨床了。唱唱,吃过饭别干坐着,两个人出去走走,方便消化。”于芬看舒畅对宁致连个喧寒问暖的话都没有,有些急了,这哪象是热恋中的两个人。
可能是认识太久的缘故,舒畅确实对宁致产生不出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和他一起,她从来都非常冷静、理智。他们之间除了偶尔牵个手,至今连个像样的吻都没有过,她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
汹涌的潮水来得快,也去得快。流水潺潺,有可能才走得更远。
“走得动吗?”她带宁致在小巷子里散步。巷子里纳凉的人很多,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打个招呼。
“我没那么柔弱,只是有点累。”宁致笑了。
“那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嗯!”
两人掉过头,拐进另一条路。那条路上人稀少些,路灯也暗,宁致握住了舒畅的手。
舒畅怔了下,乖乖地由他牵着。
“是不是公司接了新项目,才会这么忙碌?”她扭过头看他。即使现在,在月光下,这么悠闲地散着步,宁致的眉仍蹙着。
“不是新项目,而是在准备北城开发的竞标书。这次滨江市政府不仅在地价上让各家竞争,而且还
要看各家的整体设计规划。滨江是全国的园林城市、旅游城市,政府可能考虑整个城市的协调性,这就让我们犯难了,搞不清改府到底在卖什么药。拼足了力气,筹到资金,设计达不到要求,一切还是白忙。现在竞标的公司不仅忙着筹资金,还在网罗优秀的设计师。唉,真是烦!”
“你不要有太多压力,致远公司在滨江已经很有口碑了,和其他公司比,胜算会大一点。”舒畅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挑些中肯的话劝慰他。
宁致苦笑,“舒舒,你不了解情况。恒宇集田也竞标了。”
舒畅没有接话。裴迪文在电视上高调地讲过了,她隔天在报社里,看到当天晚报房市版,也用了大篇幅介绍恒宇集田,同时提到了他们开张后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北城的开发。
“恒宇集团在北京、上海、广州都有大的项目,北城这个项目对他们来讲,并不算大,裴迪文过来插一手,我觉得他是另有目的。”
宁致的声音冷如寒冰,舒畅手臂一僵,一种无力感漫上心头。
“不要看他一派斯文、儒雅,出手却是又狠又准,他不知怎么找到了滨江有名的建筑设计师迟灵瞳,就是那个设计憩园的。”
舒畅对迟灵瞳很熟悉,和池小影是一届,也是她学姐,在大学读书时,就拿奖拿到手软,一工作,很快在建筑业声名远扬。但迟灵瞳如一颗流星般,在最灿烂的时候,突然销声匿迹了。
“有了迟灵瞳,立刻就增几层胜算,我还听说,裴迪文已答应市要书记,恒宇集田要为滨江建一座园内一流的大剧院。他如此张扬,仿佛胜券在握,根本没把其他竞标公司放在眼中。舒舒,是不是讲这些很闷,你一直没讲话?”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风声、江涛声,把讲话的声音遮住了,宁致停下脚,发现舒畅一直在沉默着。
“我不知说什么好,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扮演一个倾听者。”舒畅淡淡一笑。
“舒舒,”宁致犹豫了一会,眼帘低着,目光从帘下缓缓地落在她脸上,“裴迪文。。。。。。有找过你吗?”
舒畅心里面立刻就有点不舒服,但她没流露出来,坦白地点点头,“前几天见过一面。”
“他和你聊了什么?哦,舒舒,你别乱想,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他。。。。。。有提到北城开发的事吗?”
舒畅沉默了下,惨淡地笑:“我不是负责房市版的,他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我是你女朋友,他不会傻到在我面前漏了口风。”
“舒舒,不管他是不是冲着我来争这个项目,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宁致的手微微一紧,温柔地看着舒畅,“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
舒畅听着江水撞击着堤岸,带着湿意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发冷,“宁致,咱们回去吧!”她皱起了眉头,忽视心中的异样。
“舒舒,你生气了?”宁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怎么可能和你生气呢,你都这么累了。”
“舒舒,你没穷过吧!在加拿大的时候,爸爸死后,家里一下断了经济来源,我妈又不会说外语,整天忧忧郁郁的,我又要读书,又要打工。一点点钱,总要计划好几遍,才敢花。现在这种日子,我以前想都不敢想。所以就是累一些,我也情愿。”
舒畅安慰地抚了抚他的手臂,轻声说:“走吧!”
她当然也穷过,穷得对谢霖说恨不得去卖身。为了几个残,深夜和胜男泡在酒吧里捉新闻,差点得罪了黑道上的人。
不过,这些她不会和宁致说的。宁致心里面全是北城开发的事,其他的他都听不进去的。
且听风吟 9
叶聪是个玲珑的人儿。
和他一批从校对组分进各部的几个大学生,就他一人已经跟着舒畅在外面跑新闻现场了。上次去昆明,也是舒畅为他争取的。有时候碰到一些会议之类的命题报道,舒畅便让他独立写搞,修改后就用他的名,从来不把自己的名加在前面。说起来,叶聪也发表了好几篇报道了。
他很真挚地向舒畅说谢谢,舒畅斜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干吗呀,大家不都是同事吗,帮助是应该的,我刚到报社里,我师傅和。。。。。。也是这样对我的。”不过,那个帮她修改稿件的人态度可没自己好,想起他当时那个冷漠的眉眼、犀利激人的措辞,至今心里面都怕怕的。可能她的性子就需要那种激将,对她太好,她就会不思进取了。
呢?这又想谁了,舒畅连忙甩甩头。
今天赵凯为外来的农民工义务培训法律知识讲座班正式开讲,舒畅与叶聪过去采访。路上,舒畅对叶聪说,“今天,你唱主角,我就偷懒啦!一会你去和起律师聊聊,到课堂上听听,我猫他办公室休息,唉,这几天因为我爸住院,都没睡踏实。”
叶聪当然知道舒畅又把机会让给自己,心里面一暖,脸上没表现出来,“舒畅,今天采访任条不重,结束后,我们去放松下。k歌、游泳、打球,你随便挑,然后再去吃大餐?”
“你确定是今天?”舒畅嘴角诡异地弯起。
“今天怎么了?”叶聪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突然一拍大腿,“今天是七夕节,嘿嘿,舒畅,你和宁总有约了吗?”他还想找个借口表示下谢意,没想到挑错了日子。
舒畅淡淡地笑笑,“他也是前些日子为我爸的病在忙,积下了许多事,又在准备大项目,忙得不可开交,早忘了今夕是何夕。你和女朋友去吃饭吧,采访好,我早点溜回家休息。”
“我哪有女朋友?”叶聪委屈地说,“舒畅,那我们今天就凑合下吧!不然,等我以后有了女朋友,你想和我过七夕节就难喽!珍惜眼前人啊,这么杰出的大帅哥。”
舒畅噗地笑出声,“你还真敢臭美,说得象我和你一块疯,多荣幸似的。”
“本来就是。你爸现在出院了,你把整个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下,别想着什么七夕节,就当平常的日子,咱们好好地疯一疯。”
舒畅犹豫了下,点点头,“行。”
起凯的讲座班就在自己事务所楼下的一间门面房内,农民工来得挺不少,四个坐的小长桌挤了六个人,一眼看去,屋子里全是黑压压的头顶。他们很认真地坐着,带了本子带了笔,恭敬地看向赵凯。
舒畅向赵凯介结了叶聪,赵凯让事务所打杂的大嫂把舒畅领去自己的办公窒。一堂课一个小时,很快就会结束。
大嫂给舒畅倒了茶,就出去忙自己的事。舒畅说是休息,但在陌生的环现里,哪里静得下心来。她背着手,在室内踱着步,四处张看着。赵凯的办公室布置得没个性,很办公化,挨墙是一大排档案柜,一张大的办公桌上推满了卷宗,办公桌对面放着两把椅子,是给咨询人坐的,墙角是张大沙发,上面叠着两个抱枕,大概是又给客人坐,又给赵凯休息的。
桌上的卷宗是赵凯手中正在诉讼的案子,里面会涉及到一些当事人隐秘的事,舒畅只扫了一眼,目光便移开了。档案柜都上着锁,舒畅隔着玻璃门,慢慢地浏览着。有些案件的名称,她也采访过,一看到,就想起当时的情景。
在法治部呆久了,见闻太多社会的阴暗面,人不知觉就会变得很老成。
这屋内唯一能翻阅的,可能就是赵凯的书柜了。只是。。。。。。舒畅瞧着那些大部头的法律着作,直咂嘴,头隐隐就发疼了。这些书,她也有看过,从心底讲,实在太枯燥,睡前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