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呆在朕的身边。”.

他一脸没得商量的坚决,拿起朱笔,自顾批折。

云映绿默默站了一会,叹了几口气,悄悄掀开帘子出去了。

刘煊宸冷哼一声,““就知道有办法朕,哪里象个女子,连撒娇都不会。”.他自嘲

地倾倾嘴角,““朕就那么没有魅力吗?想要亲近你一点,还得拿出帝王的权威,真是太会打击人了。”.

他低头从书案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本纸页发黄的书,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神

农百草经》。这书,从她第一次提起时,他就放在身边。本想在他们之间,有一点进展时,作为礼物送给她。而她却总是不给他机会,惹他着急,还差点和别的男人成了亲。所以

他今天才要让她着急着急,不过,舍不得让她心烦一点点,一会儿批完折,快到黄昏时,拖她到园子里陪他散步,那时再送给她,希望到时能看在书的份上,他能骗来一个实实在

在的唇吻。

真想念当初人工呼吸时,那樱唇的柔软啊!

云映绿象被霜打过的茄子,萎萎地回到太医院,闷坐着,什么事都不想做。

坐着,坐着,倦意爬上了眼角。她已经好几晚没有好好睡了,身子真的又累又乏,实在撑不住。她和小德子知会一声,说去值班室躺一躺。

说是躺一躺,一碰枕头,她就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咳,咳…。”.她突然被一股浓烟呛醒,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发觉窗外的天空又亮又红。

“小德子,什么时辰了?”她边咳边走向外面。

所有的太医和太监全站在院中,眼眨都不眨的看着远方。

云映绿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发觉前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方向的位置不是书库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话说交心(中)

“书库又发生什么事了?”刘煊宸走在太医院外的石径上,眉紧蹙着,一脸阴沉。

“回皇上,天气干燥,书库怕是不慎失火了。”罗公公哈着腰答道。

刘煊宸没有吱声,慢慢抬起一双俊目,看向太医院。俊脸陡地一沉,晌午时向他要书的人呢?

不好,他暗道,抬腿就往书库方向跑去。

跟随的一帮人全傻眼了,没见过皇上如此惊慌失措,不顾仪表,忙不迭地跟上前。

书库已经全然淹没在火海之中,火光熊熊,空气变得格外的灼热,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几幢书室的屋梁在火中烧得“啪啪”作响,燃着的书化作火屑,纷纷飞舞。大门大敞,上

面的封条被风不知刮到哪里去了。

侍卫、太监和宫女提桶、拿盆,忙着救火,怎耐火势太大,除非顷刻暴雨如柱,不然是毫无办法的。

“火是从哪里起燃的?”刘煊宸凛然问前来汇报的侍卫头领。“回皇上,是从里间禁书的书屋开始的。”

刘煊宸眯起眼,咬着唇,此人实在太猖狂了,也实在太傻了,刚杀过人又跑来放把火,真的当皇宫是外面的店铺吗,想来就来,想干吗就干吗?

“那门上的封条是谁撕的?”刘煊宸四处巡睃。

“属下赶到时,封条就被撕了。书库今日被封,里面应没有人。”

没有人才怪呢!刘煊宸抢过一个宫女的水盆,迎头直直倒下。

“皇上…。”宫女和侍卫、罗公公全呆了。

“尽量地给朕先把禁书书屋的火先扑灭,其他的由它烧吧。”刘煊宸冷静地指着书库,撩起袍摆扎在腰间,抬脚就往书库里冲。

罗公公一把扯住他,““皇上,你要干吗?”.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呆若木鸡般。

“快松手,云太医在里面。””刘煊宸咬牙切齿地说道,甩开罗公公的手,一下冲进了火海之中。

“快,快,救火,救皇上…。”罗公公醒悟过来,惊恐地扯开嗓门大叫着,手慌乱地直挥。

本来欲静待火势自然熄灭的的人,这下全急了,忙不迭地把水浇在身上,一部分冲进火海,一部分把水泼向大火。

刘煊宸没有料错,云映绿真的就在书库中。

她是第一时间、第一个冲进书库的,那时封条还封着呢,她什么也顾不到,什么也不想,满脑子全是千万要抢出《神农本草经》、不然秦论就真的没救了的念头。火还没有燃到前

面,仅仅是后面的几个院子着了火,但也仅在屋顶上,她很顺利地冲到了那间放着禁书的小院,当她刚走进去时,“咚”一根大梁突地掉了下来,火很快就在屋内曼延了开来。枯

红色的火焰,从易燃的书籍、桌巾开始烧起,她直觉地想去拖放着医箱子,却发现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水箱烫得她碰都不能碰。

她吓得退后几步,趴在地上,用手沾得泥土,又努力去够。浓烟呛进了她的喉

咙,她咳得眼泪都下来了。火花溅上她的外衫,她惊跳地扯下来,一下又够不着书箱了。

她着急地哭了起来,回过头,火势延伸到前面的院子了,她的退路被阻隔了,热气熏上她的脸,她忙又蹲下来,慢慢地向书箱靠拢。

不管了,也不要多想,拿到书再想退路。她咬着牙,命令自己冷静,不要着慌。终于,她碰到了书箱,不料,她用力过度,书箱太沉,一个子倾斜过来,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她本

能地深深吸气,而后猛咳起来。好不容易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愕然地发现书箱下面竟然有一个洞,似新挖的洞,泥土的气息很浓,虽然眼前一团尽黑,她从书箱中抱出书,直觉地

一下跳了下去,她似乎能稍微好好地呼吸下了。她想往下走走,看看是不是也象在齐王府中有一个密道。有密道就好,她至少能抱着书,活命地走出去。她动了几动,却纹丝不动

,回过头一看,她的袍摆都被书箱压着,火苗快要烧过来了。

她放下书,定定神,奋力拖着袍摆,屋顶上的几根梁全部烧塌了,一根根落下,全横在书箱上,她怎么拖也拖不出袍摆。

一阵浓烟被风吹来,她又咳了起来,涕泪交横。

“云太医,云映绿…。””她耳边依稀听到一声声的呼唤,象是在喊她的名字。

她惊讶地抬起头,睁开迷糊的眼。

一个火人往这边急急跑来。

“云映绿,云映绿,你个白痴,在哪里…回答朕…。。”.那声音已经吵哑,透着无限的惊恐,浑然没觉着价值千金的龙袍已被烧得咝咝作响。皇冠歪在一

边,脸上一片乌黑,面容和手臂都起了大泡。

一个九五之尊怎么能这样没有形像呢?

云映绿突地泪如泉涌,““刘皇上,我…在这里…。”.

刘煊宸恍惚听到有人在说话,四下寻视着,在通红的火光中,他看到一只手臂在对他挥动着。他狂喜地钻过火柜,跑过去,云映绿一把拖着他,让他跳下来,他奋力跳动之间,把

她的袍摆扯开了。

两人相扶着,往里走了几步。

外面已是漫天的火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谁先开始,两个人突然一同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对方,双唇自然地熨贴,唇齿相依,口沫交融,吮吸、搅拌,仿佛要把对方吸进自己

的体内,那才安心。

这是刘煊宸期待太久的一个吻,恍若隔世一般,他吻得激动,吻得温柔。

这是让云映绿感到惶恐的一吻,但她不想推却,她不想那么清楚,她只想深深地把自己融入这个男人的怀中。

这个男人,为了找寻她,不顾生命,不顾尊贵,跋涉火海而来。什么都不要再问了,什么也不需再说了,一切尽在一吻之中。良久,“咝”,刘煊宸发出一声抽痛声。

她忙松开他,“水泡破了吗?”黑暗中,她轻抚着他的面容、手臂、掌心,所触

之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那是被火烫伤的。她不舍地用舌轻轻地舔着,想让他好受一点。

“火这么大,为什么要过来呢,很危险的。”她低喃道。

刘煊宸突地发火了,““你也知道危险呀,那你为什么要跑过来,你想让朕…吓死吗?.”

她轻柔地依在他的胸襟,觉得自己的声音好象在远方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的感受…。”.

“你还怀疑朕对你的一片心吗?朕说过,以后再不会丢下你的。若今天你被烧死,朕…会永远都不饶恕你…”.他俯下身,咬着了她的耳朵,声音如惊雷般

灌了进去。

“不怀疑,再不怀疑!我…为你移情别恋,我会爱你,不,我要爱你,不是,不是!我要做第三者,接受有妇之夫。”.她仰脸面对他,明知他看不见,她却笑靥如花

,““煊宸,我很笨,现在我才知道,我爱你,爱上了你,爱得很强烈,不是为你过来救我,而是为了爱…”

“你叫…我什么?”.这一刻,他不是“朕”,是“我”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

深沉的声音,在密道里显得格外沙哑。

“煊宸,在我们那儿,和亲近的人总是直呼其名,若再亲密一点,我会叫你宸。”.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凝视她一会儿,轻轻环住她的身子,而后猛地用力抱紧,不理她是否被勒疼了。“再叫一次,好吗?”.他在她耳边低哼,声量极暗,却无比的心动。

“十次,百次,干次,万次…一直这样叫,都可以,宸,宸,

宸….” 她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煽情,会说如此肉麻的话。她轻笑,不是羞赧,而是欢喜,真的欢喜。

喜欢原来和爱是如此不同。喜欢是温和的,缓缓的,象一条小溪水般潺潺往前流淌着。爱却是奔腾的江水,狂啸着,呼喊着,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炽热的叫嚣着、欢腾着,一

道浪席卷着一道浪,无法思索,无法抵抗,只能任其淹没。

她的手又碰到了那些泡,她还摸到了湿意,她吓得抽手,他却紧抱着不放。

“这次,不是朕逼你的,是你自愿说的。以后可不准食言,不然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他特意换了自称,想让口气严肃点,可一开口,却是温柔之极。

“不食言,我发誓。,”她娇柔地吻吻他的唇角,他一下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吻得他快失去自制,忘了浑身的烫伤,忘了身处的环境。

冷静的永远是云映绿,“煊宸,你知道这里在哪里吗?我们必须要出去,你的伤口如不处理,会恶化的。”

“这条密道不是宫里原有的。”刘煊宸抬起手,摸了摸墙壁,碰到一手的湿漉,空气内潮湿气很重,““不过我们要感谢这个挖密道的人,不然我们就会被烧死在书库里了。”

“这人为什么要挖密道,书库里藏着什么宝贝吗?啊”云映绿突然一声尖叫,扭头又往洞口跑去。

“干吗?.”

“我好不容易救过来的书,丢在洞口。”,

刘煊宸挫败地耸耸肩,真想叹服她的敬业,““你要的那书不在那里。””他没好气地说道,揽住她的腰,继续往前走。

密道不复杂,就一个方向,虽然弯弯曲曲,并无岔道。“呃?那在哪里?”.

“在御书房里。.”

“刘皇上….”云映绿气得嘟起了嘴,““你差点让我丢了一条命。””

“那朕呢?干吗要改口,以后不准再叫刘皇上,没大没小的。”.他惩罚地弹了下她的脑门,“那书比你的命还重要?”

云映绿叹了口气,““目前好象是。煊宸,前面有亮光。”.

刘煊宸抬眼一看,前头隐约有一丝亮光,““看来,咱们要到洞口了,这下就知好心人是谁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意,不象是感谢,而象是嘲讽。

越往前走,光明越来越清晰,她扭头看他,发现他比她在洞口依稀看到的还要严重,脸颊上有烧伤,一身衣衫狼狈不堪,手背泛红,往外渗着水,她的喉口想要滚出几句话,却发

现涌上来的是层层的酸涩。

“宸,”,她拉住他,抑下哽咽,闭上眼,啄吻了下他的唇角,““让我吻一下,我怕出去后,就没勇气了。””

“我有勇气就行了。.”刘煊宸笑道。

密道的顶端原来是一所厢房的小门,在这小门里,另外还有一条密道,那密道用石垒着,象是有了许多年。

刘煊宸沉吟了下,抱着云映绿,正要出去,院外一个耳熟的声音让两人立时止步了。

“…。。。皇上进去救她了?皇帝疯了吗,那女人值得吗?火势这么大,进去还能活,不过,这样也好,到是一举两得。”.

耳熟的声音近在咫尺,刘煊宸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话说交心(下)

云映绿屏息地看向刘煊宸,他光洁的额头上一片污黑,上面也冒出两个水泡,样子有些惨不忍睹,他宽慰的对她挤挤眼,神情非常偷悦。

“一举两得?”外面,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愤怒地吼道,“你到是说得轻巧,你知

你这一把火把什么烧了吗?本王寻了五年的手书,快要到手之时,被你一把火给烧光了,如果刘煊宸那个假皇帝没有死,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在那皇位上坐得好好的,而本王夹着尾

巴,何时才能出头?搞不好哪天被他找个理由就给杀了,而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是进大牢,就是被凌迟处死的多。”.

“王爷,我知道你说过的那个手书,我进去时,有注意过,但是早晨好象已经有人先把先皇留下的手迹全部取走了。”先前那个声音怯怯地说道。

“早晨有人进过书库?.”

“是的,天未亮之前,杀了管理员,听说库内没有一点痕迹,王爷没有听说吗,书库都被封了,我还以为是王爷派的人呢!”

“本王忙着结劳什子婚,还没顾上这事呢!你说没留一丝痕迹,那你还放什么火?”,男人的声音象吃了火药,呛人得很。

“我听那个女人很着急地说要进书库找书,听她的口气,那书象是对她很重要。

我…想放一把火,她一定会过来,正好…把她给烧死,别人是不会多想的,不然我没有别的办法除掉她。”

“谁让你除掉她的?.”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道。“祁左相说她知道的事太多,不除会有后患的。”.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清晰地传进密道内,云映绿一怔,缩进刘煊宸的怀中。

有必要事事都往巧里撞吗?

钻回密道还碰上齐王与印笑嫣幽会。这密道原来是通向印妃的寝宫,那火是她放的呀!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

云映绿喉咙有些痒,她忙捂住口鼻,强压住。

刘煊宸环着她的腰,往密道里走了走,离出口远了点,但外面的声音仍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听本王的,还是听那个死老头的。本王让你不要惹她,她对本王还要用,还有用,听到没有…。她若被烧死了,本王拿你抵命。”.齐王咆哮着揪住印笑嫣的衣

衫,俊美的面容扭曲得不成形。

“她对你能有什么用,””印笑嫣带着哭腔,不平地反驳道,““她为你做什么了吗?而我这些年,为你做人又做鬼,你又给了我什么。她确实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早死早好。

现在,只怕她已经成了一捧灰烬了,哈哈…”.

印笑嫣突地颠狂地放声大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皇上,皇上…。”.夜色里,突然响起一声声撕裂的哭喊声。

书库最后几根大梁轰隆一声倒塌之后,火势渐渐减弱。侍卫和太监们点着火把搜寻着,看不到刘煊宸的身影,一个个惊恐地放声大哭。

“刘煊宸真的被烧死了?”齐王顾不上和印笑嫣计较,欣喜若狂地看向外面。印笑嫣也止住了笑声,两眼眨个不停,“皇上…死了?””

“你快去打听下消息,本王这就出去找祁相商量,若是真的,那假皇帝无儿无

女,本王是皇位第一人选,到也省了许多事。唉,这样登皇位太没成就感了。,”齐王咂咂嘴,表情古古怪怪的。

印笑嫣可能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嘴巴张张合合,一直喃喃道:““死了?死了?有这么容易吗?”

她有点不敢置信。

齐王轻蔑地瞪了她一眼,““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哦,还不收起你那幅蠢相,出去打听打听。”,

“是,齐王路上小心。以后,齐王就不需要从密道进宫了…”.印笑嫣傻傻地笑着。

齐王没有吱声,摆摆手,扭过头,钻进小门,急匆匆地走向通往宫外的密道,浑然不知,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

“呼…呼…。”云映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刚才她紧张得屏息,时间有些长,一时缓不过气来。

密道内一阵闷人的沉寂。

刘煊宸轻拍着她的后背,““映绿,看来我们又让别人失望了。”.他浅笑着。

“煊宸,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你的烫伤,我要帮你处理。”云映绿摸上湿漉的墙壁,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他们这个样子出去,不会吓着别人的。

两人出了小门,所谓的光亮是院子里的两盏风灯还有书库最后的余火,天已经全然黑了,空气中火烬的焦味很重。

外面真的没有人,静静的,楼阁上有一两声婴儿的啼哭,怕是天蕾公主醒了。刘煊宸拍拍身上的尘埃,扶正皇冠,听着呼天抢地的哭声,微微一笑,自嘲道:“朕好象也不是全没

人缘,对吧,映绿?”.

“没有人缘的人是我,别人放火是为了我,你也跟着跑来沾光。””云映绿闭了闭眼,想起刚才所听来的话,心有余悸。

“其实,朕很感谢这场大火,不然你对朕还要躲闪很久的。”.刘煊宸捏捏她的手,迎着微温的夜风,走出初宫。

“刘皇上,”.云映绿的声音间,极其轻微,怕惊了谁似的,““你已经握有打倒他们的证据,为什么还任由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呢?”.

刘煊宸笑笑,瞅瞅远处喧闹、慌乱的人群。“朕现要杀他们是易如反掌了,但会落下朕杀人灭口的骂名。你不知民间和朝臣中,都在传说朕是个假皇帝、齐王才是真主,朕一直很

好奇朕怎么个假法。朕在等着他们先出手,这样,朕杀他们就无可厚非了。”

云映绿咬着牙别过脸,心中喃喃自语:宫深似海,宫深似海…

迎面走来一队侍卫,手中的火把光束照射上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所有的人全轻抽一口冷气。

“皇…上?”有胆大的,小心翼翼地轻唤一声。刘煊宸朗然大笑,“有必要吓成这样吗,对,是朕。”

“皇上!”侍卫们一个个双膝着地,对着刘煊宸重重叩首,哽咽得语不成句。

“平身,平身,你这们这些忠心的侍卫,朕一定会好好的。来,你过来。”刘煊宸招手,让领头的侍卫过来,俯耳低语几句,侍卫一个劲地点头,神情严肃。

“皇上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侍卫抱拳,凛然回答。

这边侍卫们几声“皇上”一唤,远处的人听见了,纷纷转过头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这边跑过来。

罗公公跑在前头,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在抬眼确定刘煊宸真的无恙时,惊喜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两眼一翻,昏在后面的小德子身上。

“云太医,云太医…”小德子是涕泪纵横,抱着罗公公,又是哭又是笑。

印笑嫣也站在人群之中,脸色惨淡如土,两条腿抖如筛糠一番,上下牙不住地交战着。

几位妃嫔哭哭啼啼地跑到刘煊宸面前,柔声细语,忙表关心。

刘煊宸含笑宽慰着她们,眸光有意无意掠过印笑嫣的面庞,每扫视一次,印笑嫣就觉着眼前的黑暗多一点,她咬着牙,死命的掐着胳膊,命令自己镇定地上前。

“皇上,你还好吗?你…可把臣妾吓坏了。”她挤下几滴眼泪,那是吓出来的。

“爱妃是被朕这个模样吓着了吗?”刘煊宸深究地盯着她,目光中冷冷的笑意让印笑嫣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加大,令她不寒而栗。

她暗暗握起手,希望一切不是如她所想。那密道不可能有任何人发现的,一定不会。

“臣妾不是…。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她嗫嚅着,目光躲躲闪闪。

“爱妃的担心真是太多虑了!“刘煊宸收起笑意,冷冷地抬起头,不再看她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云映绿一脸污黑,自始至终,一直低着眼睛。

印笑嫣慌不迭地跑向寝宫,当她踏进宫门时,发现一队侍卫站在堆砌杂物的小厢房门前时,她陡然一下跌坐在地。

那场大火,烧掉了几万册藏书,损坏房屋十多间,有几位侍卫和太监烧伤。云映绿和几位太医直忙到半夜,才把烫伤的人员处理好。

几位太医看夜太深了,也不回府,就在太医院中找个地方靠靠,打个盹等着天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