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上,”.她捂住他的嘴,不知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不要说,不要说….”她怅然地摇头,恳求地哽咽道。

“傻瓜!”刘煊宸更紧一点地抱住她,不是男女间相互倾慕的那种热情拥抱,是一种关怀,是一种体贴,他不逼她。她不是别的女子,除非自己想通,不然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的

他发誓,不管是来明的,还是来暗的,她和杜子彬的婚礼都不会有的。“真的是个傻瓜就好了。’”她叹道,口气幽远、迷茫。

不会相思,学说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紧紧地回抱着他,心中充满了惆怅和无力。亭外的雨渐渐地小了,雾气消逝,阳光再现,被雨冲洗过的天地,清朗得令人眩

目。

“要回太医院吗?’”刘煊宸轻问道。

怀中的小女子闷着不说话,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医帽歪在一边,发丝散在他胸前,泪眸下,樱唇微软,看起来既倔强又脆弱。

“皇上。”罗公公领着一群太监和侍卫走到亭子前。

“嘘!’”刘煊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抱起云映绿,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向他的寝殿走去。

六月的皇宫,如沉闷而又平静的大海,海水下,一股潜流嘶吼着,就欲冲出水面了。暴雨之后,又是晴空万里。

是夜,无疑有满天的繁星,一轮清月,风微微的,难得一个凉爽的夏夜。街头、巷角,纳凉的人多了许多,仰望着星空,议论起马上快要到来的七夕夜。

祁府,后园,从祁小姐的绣楼中却传出“咣当”一声熬风景的巨响,外面守候的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打了个冷战。

齐王刘煊羿暴跳如雷地在房中走来走去,毫不在意脚下一地的碎瓷,““祁左相,你…竟然不经本王同意,私自作主辞了祁初听的官职。””邪魅的双眸中射出两束愤

怒的火苗。

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直睡得日上三竿,醒来后,才得知祁左相已经向刘煊宸上交了祁初听的辞职申请。他不由火冒三丈,白天又不宜出府,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还没等他上轿

,祁府的管家已来到了他的府门外,说是祁左相请王爷过府一叙。他一进绣楼,房中已有三人,祁左相,还有真正的祁初听,伶云阁的大老板祁公子。

祁初听一脸梨花带露,赌气地背转身,不看他。

祁公子则一脸冷笑地盯着他。祁左相最深沉了,捧着个水烟壶,吱吱地吸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煊羿一瞧这架势,就知是祁公子烧了把什么火。

他可不是看人脸色,任人摆布的人,气急攻心,一下掀翻了房中的八仙桌,子弹就上了膛,开始狂射。

“王爷,老臣也是为了你好。.”祁左相把烟壶放到一边的条案上,缓缓地抬起眼,神情很漠然,,“王爷难道不知刑部杜尚书和皇上都已经盯上你了吗?若一旦王爷被人在宫中

识破身份,王爷这几年的委屈、前几年受的病床之辱、老臣的苦心,都将付之东流。一个区区的小女官,王爷有什么好留恋的。””

“祁左相,你跟本王打什么官腔,”.刘煊羿象只愤怒的狮子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咆味如雷,,“你以为本王爱扮个女官,对着一群象花痴般的女人说经论道?本王要的

是先皇留下的那封手书,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身份,本王能在后宫自由出入,能进出书库吗?事情刚有了点眉目,你却来此一招,祁左相,你是不是后悔跟了本王呀?”.

刘煊羿口气中的阴冷和杀气毫不掩饰,祁左听吓得止住了哭声,祁公子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祁左相却老神在在,依然一脸平和,““王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从老臣决定和王爷在一起后,王爷就离不了老臣,老臣也离不了王爷。”他不想用一根绳子捆着的两只蚂蚱来

形容他们之间的

关系,但事实就是如此。,“先皇的那封手书,王爷已经探知在何处了,老臣今日也去书库转了转,在王爷描述的那个房间,老臣发现多了几位侍卫”王爷即使扮成女官,也是取

不出来的。那个老臣另想法子,王爷不要担心。辛苦了这么多年,突破口就是那手书,老臣怎会不知轻重?”

刘煊宸气灼的温度降了些,但怒气仍然难消,“那左相认为突然让本王辞去女官,杜子彬和刘煊宸就会打消疑虑了?”

“当然不会,但扑朔迷离的局面,他们找不着证据,又能耐老臣几何呢?”.这也是祁左相想出的以退为进,以动震静的对策。

“哦?”,刘煊羿挑了挑眉,闷闷地坐下,阴阳怪气地问道,““听左相的口气,下一步怎么走,也想好了?’”

祁左相淡淡地扯下嘴角,又捧起了水烟壶,吱吱地吸着,好一会,才开口道:

“王爷,那位云太医是很有个性,请王爷还是疏远点好。一动她,就扯上杜尚书和皇上,想低调都难。’”

刘煊羿一甩袖,“这是本王的私事,左相操心太多了。”

“王爷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掀起大的波澜,早就没公私之分了。””祁左相入木三分地点醒刘煊羿。他本来不想激怒刘煊羿的,但是真的无法忍受下去了。刘煊羿为了得到云映

绿,不惜拿杜子彬开涮,还在伶云阁中,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杜子彬何许人,那是刑部尚书,整天瞪着一双眼,紧盯着他们的人。杜子彬怎么会不起疑?“现在,老臣已经对外宣

称初听得了怪病,必须要及快成婚,才能痊愈。接下来,老臣就该为初听操办婚事,以堵口舌。”.

刘煊羿冷漠地翘起腿,,“左相为祁小姐找到合适人选了?”.

“王爷?”祁初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受伤地盯着他,““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她伏在椅背上,伤心地嘤嘤哭着。

“儿子,把你妹妹扶到楼上去。”’祁左相对祁公子使了个眼色。祁公子瞪了刘煊羿一眼,扶起极不情愿的祁初听,上了楼。

“王爷,呵,老臣不知王爷当初允下与小女婚约是出于什么目的,王爷可能不在

意,但小女却入了心,这可怎么办呢?”.他状似随意,眸中犀利的冷光却令人不敢拒绝。

“左相,本王是诚心想娶祁小姐的,也期盼着能和小姐共享锦绣江山。可你急于要小姐成婚,本王一个外界传闻奄奄一息之人,怎么娶妻呢?”’

祁左相微微一笑,,“好办,那么就让王爷好转起来、健康起来呗。”.“呃?’”

“老臣已经私下和一些曾经竭力想扶持王爷登大宝的官员们接触下,试探过他们的意思。他们对王爷的忠心没有变,可是又担心王爷的身子是个问题。老臣想,王爷你现在该下床

了,走出王府,走进皇宫,让世人瞧瞧齐王爷捧得足以胜任九五之尊,让拥戴你的臣子们无后顾之忧。王爷,暗斗已经没意思了,现在咱们明争吧!”’

“那…目标太明显,刘煊宸握有大权,咱们斗不过他的。”刘煊羿被他说得心动,激情四溢,但一冷静,觉得有些担忧。

“王爷,你不是有手书吗?手书一朝示众,一个冒牌皇上怎么受百官拥护?”

刘煊羿拧着眉,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左相,那本王病了那么久,怎么让世人相信本王好转呢?”祁左相微微闭了闭眼,“王爷不是说有位太医讲过医学奇迹无处不在,那就让

她来创造奇迹吧!”

第九十四章,话说猜疑(上)

云府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奢华的。

云府从祖上就开始做珠宝生意,到了云员外这一辈就是第四代了。祖上本就积下丰厚的家业,云员外又是个理财高手,这家产是日积月累,比从前,不知上了几层楼了。云员外与

云夫人在那个朝代,算是很恩爱的夫妻。云夫人身子弱,生了云映绿后,大夫说她不能再承受怀孕的辛苦。两人便决定不再要孩子,云员外也没纳妾室,把个云映绿视若掌上明珠

般宠着。

云员外是个开明的人,这么大个家业没人继承,他也没长吁短叹,总是说眼前的日子金贵着,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金贵的日子当然要住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云员外为仅重新扩建了云府、多添

了几位佣仆。云府现在可是东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你在里面消磨一整天都不厌倦。府中四季的衣衫,也是按时由江南最好的绸缎坊送到府上,至于吃,动辄数十两熬成的莲子

汤、燕窝粥、参茶,在云府只当是闲嘴在吃着。

而云府的早膳就该讲究了。

为啥呢?云府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进宫做太医,只有早膳是正常在府中吃,午膳和

晚膳上大部分是在宫中用完了才回府。宫中的御膳房做的御膳,云员外没尝过,但估计只有皇上吃得好,其他人很一般吧。不然他的宝贝女儿怎么瘦得下巴尖尖得象个枣核呢?

夫妇俩瞧着真是心疼呀,又劝慰不了女儿辞职,只得在早膳上下功夫。虽说现在是六月底,天气热得呼吸一下,都能喘出一身的汗,人很少有好的胃口,但云府的早膳桌上还是会

琳琅满目地摆上二十多个品种,各式的开胃小菜、凉样、小粥,冰汤,那是应有尽有。

可云家大小姐却不太领情。

“映绿,尝尝这个,果仁糕,用冰冰过的,又凉又甜,非常好吃的。”.云夫人爱怜地夹了块凉糕放在女儿盘子中,““不要一直喝水,要多吃点实在的东西。”.

云映绿扯扯医袍的衣领,拭了泪汗,摇摇头,站起身,““娘亲,我吃不下。”.

“不行,宫里的午膳不知啥时候才有,早膳不吃饱,怎么做事?”.云夫人不依,按着云映绿坐下。

“娘亲,我真的不饿。.”云映绿是很懂养生之道的,但最近没了心思理这些,心情象跌进了谷底,做什么都不带劲,吃什么都无味。

“映绿,你要让娘亲伤心吗?”’云夫人不得不拉下脸,采取高压政策。

“爹爹…’”云映绿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员外投去求救的眼神,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倌领着秦府的总管走了过来。

“小的见过云员外、云夫人、云小姐。”.总管恭恭敬敬地施礼,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

云员外和云夫人神情一下紧绷起来,对视了一眼,屏气凝神地站起身。那小包是当初装着映绿生辰八字,订婚那夜,由云员外递到秦员外手中的。

“这个…是我家员外和夫人让小的还给云员外,说我家公子才疏学浅,配不上云小姐的慧黠兰心。,”总管面带忧色,断断续续地说道。

秦论终于想通,同意退婚了?

云员外和云夫人心中一喜,这僵持的局面算是缓解了。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

一刻,夫妻俩还是觉得对不住秦论,秦公子是有情有义,始乱终弃之人是他们的女儿。

但姻缘一事,谁能作主呢?

“说哪里话,是小女与秦公子无缘。夫人,你去把秦公子的八字取来。总管,进来用点早膳吧!”云员外客气地对总管笑了笑。

总管摇摇头,,“不,员外和夫人还在等着小的回信呢!”.他怯怯地瞥了眼云映绿,又慌忙挪开眼神,眼中写满了悲哀和绝望。

云映绿感到很意外,没想到秦论会如此爽快,这不太象秦论的作风。他那天在伶云阁说的话是真的?

那天,秦论的话和表情都非常诡异,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吧?她拧起了秀眉。

云夫人从箱底把秦论的生辰八字找出来,交给总管,云员外又赏了一锭大银给总管,总管谢绝了,再次行个礼,便告辞出府。

“总管,”,云映绿不放心地追上去,喊住总管。

总管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地面,“.云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家公子的身体最近还好吗?”.离上次义诊又过去五六日了,秦论那个脉象一直困扰着她。

总管惊讶地抬起眼,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匆匆点了下头,便急急往外走去。“怎么了?”.云映绿心下生疑,扯住总管的袖子。

“云小姐,既然两家已退了婚,以后,我家公子好与坏都与小姐无关了。不过,小的在此说句不敬的话,这婚是退了,或者根本没有这婚约,该有多好。”.

总管丢下这么一句震撼莫名的话,走了。云映绿立在原地,愣愣的。

总管这口气象是埋怨秦论和她订婚似的,可是当初订婚,不是出于她的意愿呀!

“映绿,”云夫人从花厅跑了出来,满脸释然的轻松笑意,““昨天杜员外约你爹爹到茶楼喝茶,暗示不久将要为你和杜公子举办婚事,也不知他们家乍这么急的,你爹爹因为这

边婚约没解除,只得装傻。没想到这婚约解除得这么快,那我和爹爹就着手准备你与杜公子订婚,至于成亲,还是等到年底吧。大夏天的成亲,人家还以为怎么一回事呢。’”

“娘亲,订婚只是个形式,可要可不要,结婚前补办下就行了。现在别那么急,可好?.”云映绿心中很乱,不想这个时候匆忙订婚。

知女莫若母,云映绿那一脸的茫然,云夫人看得有些着急了,“.映绿,娘亲宠你

归宠你,但有些事,娘亲可是有底线的。你若再动什么歪心思,娘亲可不依。你和杜公子的亲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云夫人的声音不大,弱弱柔柔的,可云映绿听了,心中一悸。“.娘亲,我知道

了,我去上班了。’”她低下眼帘,掩饰住心底的疲惫。不知怎的,眼皮突突地跳,她不唯心,可就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没吃早膳,带些糕点进宫去吧!”云夫人让竹青找了个小竹篮,里面盛了几块点心,连医箱一并提上马车。

江勇已经在车上等了。

自从江勇再次被任命为云映绿上下班的护卫,他大概在附近找了个住处,每天晚

上把云映绿送到府中后便离开,一早又来府门外等着,这下就不要看竹青拉得长长的脸。

“映绿。”,云映绿刚要上马车,杜子彬牵着马刚好出门,他今天不要进皇宫上朝,直接去衙门。

杜子彬神情有些倦倦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象是熬了夜。云映绿收回脚步,返身走向她。

“杜大哥。’”她轻声唤着,平静地注视着她。

杜子彬的眸中却是柔情无限,嗔怪地斜了她一眼,““那么好的消息,也不告诉我,我还是从门倌的口中听来的。爹爹今日已经去请媒人了,还是以前为我们做媒的那位宋员外,

婚事就定于七月初六,这样我们就可以共度七巧节了,不必隔墙约会。”

云映绿无力地眨了下眼,云府的门倌嘴巴可真快。

“杜大哥,婚事…可不可以别那么快,我…还没准备好。”.杜子彬俊脸一红,把她拉到一棵树后,避开江勇和车夫的视线,他俯下身,贴近她耳边,“映

绿,杜大哥是怕你若…怀孕,时间一长,肚子大了,成亲会被别人笑话的。.”

说着,他快速地掠了下她的腹部,心中一荡,忙握住她的手。云映绿骇得眼瞪得大大的,,“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伶云阁…那一天,我们那样缠绵,怎么…没可能怀孕呢?’”杜子彬宠溺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云映绿一下醒悟,方才懂他急于要成亲是缘于这个担心,““杜大哥,那个你不要担心,我不可能怀孕的。”.

杜子彬蹙起了眉,不喜欢她这么笃定的口气,象是很有经验似的。

“我是个妇产科医生,对这些很清楚。”.云映绿看穿他的疑惑,解释道,“.因为…那天不是我的危险期。”.

杜子彬的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说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不想怀孕,你都能掌控了?”

“一般情况是可以的。杜大哥,你怎么了?”

杜子彬不喜欢她淡然自若的语气,脑中蓦地又浮现出那张皱乱的没有落红的床单,心病暗生。

那天,他是准备盘问云映绿,为什么突然会抱着她了?他并不是一个被情欲操纵理智的人,以前,他们不是没同处一室过,他都能忍下心底的情潮,那天怎么就例外了?

怀孕能掌控,唯独落红只有一次,难道她想在那个暧昧的环境中,对他做了什么,从而掩饰某个见不得人的事实?

“映绿,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他痛楚地攥紧拳,心乱如麻。

云映绿慌张地避开他窒人的目光,,“当然没有,杜大哥,我上班快迟到了,再

见!”,杜子彬一严肃起来,就是一口法官审讯犯人的凛然口吻,她又不是个很会撒谎的人,怕说着说着,她就会主动坦白。

她慌不迭地跨上马车,转眼,从他面前驶远。

她这种逃避的行为,让杜子彬心底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她呆在皇上寝殿的那一夜,真的有事发生了吗?

如果是这样,证明她骗了他,也许还不止一次,那么…他仍要娶她吗?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他爱了她很久很久,他早已丢不开她,哪怕她变坏、变恶,他还是想娶她。因为他与她已有过肌肤之亲,不管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也必须对她负责。杜子彬无力地闭上

眼,心痛如割,生生咽下满口的屈辱。从前的种种都不管了,只要她以后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这婚事看来是越快越好,他必须要尽快破了与齐王有关的案子,她再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威胁,那就可以辞去太医的职务,不必再和皇上见面。

想到这,杜子彬咬着唇,跃身上马,飞快地向刑部衙门奔去。云映绿今天没有先去太医院,而是去了万寿宫后面的佛堂。幽宁静谬的禅室之中,阮若南端上两杯清茶,眉宇间一派

温柔的安雅。她没有受

戒,剃净的头皮上,冒出了些细短的发丝,毛茸茸的,看上去为她秀丽的面容添了一丝可爱。

“安南公主,皇上封你为魏朝女官的事,听说了吗?,”云映绿抿了口清茶,问道。阮若南含笑点点头,““本宫昨天已接到圣旨了,本宫这几天正在温习经书和法典,下月十五

,本宫第一次开讲,有点紧张。”.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的。”’云映绿鼓励地看着她。

阮若南脸儿一红,““皇上也这样说,可本宫真的不太自信."

“皇上也来看你了?”云映绿心口微微一窒。

“嗯,昨晚到这边坐了坐。对了,云太医,谢谢你。”阮若南真挚地握住她的

手,“不管本宫是淑仪,还是公主,还是女官,每一步,都离不开你的帮助。本宫能活着,都是因为有云太医。,”

“别把我说得那么厉害,那些只是举手之劳。安南公主,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云映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嗯,你说吧。”阮若南又注满了水。

“对不起,要戳痛一下你的伤心处。但这事,对我有点重要。安南公主,你被非礼的那一夜,天下着大雨,那恶人凌晨时分翻墙逃脱,在窗外留下一串脚印。那个人,你知道是谁

,对不对?”

第九十五章,话说猜疑(下)

阮若南一怔,放缓了呼吸,“云太医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是个很好奇的人,也不是侠士,但有时,被别人逼急了,总要反抗吧!”’阮若南倒抽一口冷气,“他…也非礼你了吗?”纤手握成拳,她愤怒地站起身。

“安南公主,他是谁?”云映绿直直地看到她的眼底。

“呃?”阮若南收敛住失态的怒容,支支吾吾地问道,“哪个…他呀?”,

云映绿不敢芶同地闭了闭眼,“安南公主,那个恶棍欺侮了你,你明明知道他是谁,却不敢揭露他。你要任他逍遥法外,继读伤害下一个阮若南吗?””

“我有仔细分析过,皇宫戒备如此森严,后宫妃嫔与外界根本没有接触。那个人自如地出入皇宫,不被禁卫军所发现,难道他会隐形吗?不,不是隐形,他是易

容…’”在阮若南晕倒在讲经堂时,阮若南就应该认出他来了,不是吗?“不,不要说下去。’”阮若南突然恐惧地喝住云映绿,双手合十对着云映绿直求道,“云太

医,你就饶了本宫吧!那个人不是本宫能惹的人,也不是皇法能惩处的人。本宫为了父亲,为芶活与世,都不能说他是谁。只求老天爷长眼,让那种畜牲,不得好死。”.

“不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云映绿皱皱眉头。

阮若南苦涩地笑笑,,“云太医,你专注于医业,对世事的认知太单纯。刑是不上大夫的,你根本不知他父亲在朝中的影响力,他能…易容进宫,宫里宫外都有人罩着

,你想想…不可怕吗?本宫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鸡蛋,不敢与坚硬的石头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