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绿没有回答,只是奋力地跑着。后面的惊牛在快靠近秦论时,突地改变方向,追着前面的那抹红,奋勇追去。杜子彬面皮一抽,祁初听也惊得瞪大了眼。

街边一家店铺中,几个手持大刀的男子,盯着惊牛,腿直打抖,无人敢向前。

云映绿没有裹足,却也是一对纤足,况且又穿着罗裙,用了力也迈不开脚步。云映绿跑得气喘吁吁,觉得牛的蹄声就在耳边,浑身寒气直竖。

护城河就在前方了。

不是久旱无雨,护城河河水降低了许多,水流为何还这么湍急呢?

云映绿不敢多想,眼一闭,直直地从河岸,奋身往下一跃。她会游泳,可是没学过跳水。这河岸与水面落差怕有十多米,好一会,她才落到了水面,而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个庞然

大物先行跳了下来,溅起冲天的水花,一下就把她淹没到河底。水流刮起了她身上的红袍,惊牛遇水,情绪已经平稳,看到红袍越飘越远,慢慢地潜着水,追逐而去。

云映绿深吸一口气,从水底浮上水面,衣裙缠绕着她的双脚,她不太好动弹,但划到岸边不成问题的。

“啪!”,又是一记大大的水柱冒出。

“映绿,映绿…’”秦论被水呛得直咳,还在奋力搜寻着她,两只手在水面上挥舞着。

喊了几声,他突地没了声音,云映绿揉揉眼睛,看到水面上沽沽冒出一串水珠,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水珠游去。手一伸,拉住正在下沉的秦论。

明明不会游泳,还往下跳,这不是添乱吗,逞什么英雄。

溺水的人哪怕是遇到一根稻草,也会死命地揪着。秦论用力缠住云映绿的手臂,他的身子沉,云映绿力气又弱,两人象在水中厮缠着,不一会,云映绿感到体力不支了,她抬眼看

向岸边,想看看有没见义勇为的好汉出手相救。

岸边,站着的人到是不少,但是好汉不多,大部分是妇孺之流。杜子彬与祁初听也在其中,两人仍紧拥着。杜子彬脸色通红,祁初听娇柔怯弱。

云映绿闭了闭眼,感到心里有种感觉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云太医…”.突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眨眼之间,已如燕子般掠到了水面。

“江侍卫….”云映绿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了。

江勇脸色凝重,没有多说话,沉入水中,只手捞起秦论,另一只手托了云映绿一把,把她推上了河堤。

云映绿缓缓站起身,一身的衣裙尽湿,女子的曲线婀娜清晰,有位好心的老妇人从篮子中拿出一件破旧的外衣替她披上。

云映绿到不在意这些,秦论喝了太多的水,已经昏迷了,她紧张地让人群退后,让江勇把秦论放平,她解开秦论的衣衫,露出胸膛,奋力地一按他的腹部,一股水柱从秦论的口中

冒出,她接连几次,又击打几下他的心口。秦论慢慢睁开了眼睛,咳了起来。云映绿扶起他,替他拭去嘴角的脏污,发觉脏污中带着鲜红的血丝,她抬起秦论的手腕,按住脉搏。

脸色突地变色,秦论的脉向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不为过,恍似病入膏肓,可秦论看着除了清瘦,其他还好。

这到底是什么现象呢?

“秦公子,你还好吗?”她温和地问道。

秦论虚弱地一笑,“映绿,你对我…真好。”

“别说话,保持体力。秦公子,你的身体…我需要请宫里别的太医帮你好好地诊冶下,不然会出大事的。来,可以站起来吗?”.她咬了牙,想扶他起身。江勇上前扶

起了秦论。

“我的身子我有数,不会出大事的。这位壮士,谢谢你!”秦论抱拳向江勇道谢。

江勇一张冰脸,目无表情,,“我是奉旨保护云太医的,救你只是顺便,不必道谢。”,

“江侍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云映绿拂着额头的湿发,问道。

“我从来不会离你太远,不过,为了不影响你约会,才没显身。”

云映绿淡然地笑了笑,,“那帮我把秦公子送到药庄去吧,溺水后,人要静躺一会。”

“药庄离这里很远,不如去前面的伶云阁坐会,换身衣,喝杯茶,休息一下。”.一直旁观的祁初听松开了杜子彬,插嘴道。

杜子彬低头看着手臂上被扼出来的两道红印,俊眉拧得紧紧的。

“伶云阁?.”秦论和云映绿一听到这个名字,一个脸露恐惧,一个脸露厌恶。

“怎么了,好奇本官这样的人怎么会去伶云阁?.”祁初听轻笑,““那伶云阁其实是本官的兄长开的,咱们过去,是借个地方歇息会,你们别动歪心思就行了。去吗,杜大人?

杜子彬深究地凝视着他,点点头:“去啊!”.云映绿听了他这话,心又往下一沉。

第八十八章,话说活色生香(上)

又到伶云阁。

云映绿一听说,“伶云阁”这三个字,便想起昏暗的走廊、暧昧的气氛、男女的调笑。她对这种夜店向来是鄙视的,认为是一种情感的堕落。她无法左右别人的喜好,但可以对自

己严格要求。上次来是因为喝醉了,意识不太清醒,被秦论带到这里休息,却好巧在这里遇到刘皇上。刘皇上居然为她是女子,和她对执了一番。想想真是好笑。

男人们对上夜店却是非常雀跃的,连杜子彬这样道貌岸然的君子,一提,便一口应承。

这世上估计没有洁身自好、为爱人守身如玉的男子,真让人感到绝望。

云映绿是很不想来伶云阁的,可惜大中午的,街上看不到一辆载客的马车,秦论的脸色苍白得连多走一步都难,她逼于无奈只好随祁初听来到了伶云阁。

江勇架着秦论,云映绿在一边照看着。杜子彬脸色凝重,这表情和刚才在饭馆里是不同的。象是陷进了某种思索之中,那种思索占领了他所有的情绪,他都顾不上安慰一下落水的

云映绿。

夜店,夜店,昼伏夜起。

伶云阁前静悄悄的,一只歇息的马儿都没有,守门的门倌躲在树荫下打着盹,听到脚步声,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挥挥手,想说““客倌,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呢,这眼一睁,看

见领头的是祁初听,瞬时一吓,““嗖”地一下立起身,堆起满脸的笑。

“小姐,你来啦!’”

祁初听翻了翻眼,居高临下地问道:““少爷在不在?”,

“在的,刚和姑娘们睡下了,小 的帮你叫去?”

“嗯,快点,准备两间上好的厢房,还有果品和水。”.门倌应了声,走进去话了。

祁初听熟门熟路的领着几人往里走去,刚踏进大厅,楼梯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

人,脸色有些浮肿,黑眼圈很重,边走边扫着衣结,没走近呢,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便先飘了过来。

云映绿皱皱眉,一看,这种男人便是纵欲过度、生活毫无规律的。

江勇肩上架着的秦论从进了伶云阁后,脸色越发白得厉害,身子颤栗得云映绿都转过身来,拭拭他的额头,生怕他发热。

“大哥!”祁初听对她的兄长也不太尊重,只是淡然地唤了一声。

祁公子却端起兄长的架势,自己寻欢作乐、胡作非为是可以的,但是妹妹是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这种地方可不是随意可以来的。

“初听,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怕爹爹怪罪吗?”.

“两个朋友在这附近落了水,借你这宝地换下衣。快让人找几件干净衣衫过来。”.祁初听的口气可比她兄长横。

说到朋友,祁公子一双色目眯起,打量着其他几人,目光游移到裹着一件破衣,却遮不住眉目如画的云映绿时,眼睛突地一亮,象狼看到了美味的食物,喉咙一吞一咽,色态尽显

“收起你这表情,她是你不能碰的人。””祁初听走近他,用只有二人听到的音量哑声说道。

祁公子沮丧得双肩一耷拉,收回目光,忍不住回嘴道:“那是你能碰的人吗?”.祁初听扯嘴一笑,不答。

几个睡下的丫头被门倌叫醒了,忙不迭地从库房中找出两身衣衫,开了两间上好的厢房,领着几人来到二楼。

云映绿不记得上次住的是几楼,她看看,又是长长的走廊,一模一样的房间,不

过,这次,她从左数起,默默记住是第八、九两间房,不要再发生走错房间那样的糗事了。

“云太医,你快去换下湿衣,秦公子我来照顾。”江勇把秦论放平在床上,对云映绿说道。

云映绿点点头,拿起衣衫向另一间厢房走去。

“云太医,本官陪你过去。””祁初听热心地追上去,脚还没跨出门槛,一双长臂拉住了她,“祁大人,我们谈谈,好吗?”

祁初听缓缓转过头,对视上杜子彬深邃的目光,她嫣然一笑,““好啊!在哪里呢?”,

杜子彬扫视了下长长的走廊,“挑个安静的房间吧。”

“你我孤男寡女地呆一室,杜大人不怕云太医误会吗?”.祁初听挑衅地倾倾嘴角。“是误会,总有澄清的时刻。”.杜子彬瞟了眼里面的秦论,对着祁初听做了个请领路的手势

杜子彬心中真的惊如翻江倒海。

一个刑部尚书断案无数的经验告诉他,祁初听非等闲之辈。以前在朝中听说过祁左相有位才华横溢的女儿,那天在御花园,他是第一次见到她。他向来欣赏有才华的人,一下子就

被祁初听妙语如珠的风采所吸引。女官是终生信佛的,他与祁初听相处起来,也就没有和其他闺阁小姐那般的疏离、淡远。同是文学爱好者,几次相谈,都意犹未尽,不知觉,他

和祁初听相处得比别人近了些。

近了些,才发觉祁小姐原来这般豪放、而且可怕。喝酒、猜拳、行酒令,她玩起来,比男人还男人。还没想到,她有一身胜过男子的力气。

有那一身力气的女子,是不会被惊牛吓着的。她不是因为害怕投进他的怀抱,而是为了让云映绿误会、为了束缚住他,不让他出手相救秦论和云映绿。杜子彬敏锐地意识到。

祁初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杜子彬心中还生起一股古怪的想法,眼前的祁初听真的是“她”吗?他抱过云映

绿,掌下女儿家的绵软和曲线令他心跳如潮、情不自禁会生出绮念,想要得更多更。而祁初听在他的怀中,他只感觉到粗大的骨架、平板的身材,他感到的只有恶心,直想把她推

得远远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奇怪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杜子彬听同僚们聊过伶云阁。朝中有许多官员爱来伶云阁,说起里面的姑娘,一脸的兴奋。但他不知这伶云阁原来是祁左相的产业。与祁左相扯到的事情

,总是深不可测的。

两人沿着走廊走了几步,祁初听退开一间房门,房中窗帘拉得严实实的,一片漆黑。

她掩嘴咳了咳,掩上门,“杜大人,要点烛火吗?”

“本官无所谓。,”杜子彬冷峻地说道,却谨慎地不往里走,门也拉开了一条缝。

黑暗遮住了祁初听眼中的神色,她轻轻一笑,“杜大彬还真不拘一节。好吧,杜大人,你想和本官聊什么,别用审讯犯人的口吻,本官会害怕的。”’

她自顾拉了张椅子,双腿叠起,好整以暇地等着。“你到底是谁?”.杜子彬厉声问道。

“祁初听呀!杜大人不信?那本官把衣服脱了给你验身?”’祁初听说着,便去扯身上的衣裙。

杜子彬一怔,“你不是祁初听,你是假冒的,你是…男人?”

祁初听略略地笑了,,“想不到杜大人还会这么可爱,你怎么想得起来这个问题的,本官若是假冒的男人,祁左相会这么疼本官,祁公子会这么关心本官,皇上会识不出,妃嫔们

辨不清吗?普天之下,不会只有杜大人长了一双眼睛吧!”.

杜子彬抿紧唇,停滞了一下,““祁大人不需讲太多,本官自有办法查清的。本官再来问你,你是不是想害云太医?”’

“瞎说,本官不知多护她,疼她都来不及,巴巴地就盼她给个笑脸,见她一面多不容易,花了一万两银子,她才赏了个脸…。””祁初听抹下嘴,心中暗叫不好,怎么

说着说着,就溜了嘴,这口气太赤裸裸了,和祁初听的身份不相配。杜子彬冷哼一声,不需多问了,他几乎可以肯定祁初听是蒙着一道神秘的面纱,一旦掩开,将会是一个很大的

秘密。

从明日起,他定要着手调查祁初听了。

“本官和祁大人没什么好谈的了,失陪。”.杜子彬点下头,转身往外,一阵幽香从门外袭来,他没注意,深吸了一口,陡觉脑子一热,如遇电击般,身子猛烈地颤抖了起来,眼

前一片迷蒙,腿就迈不动了。

“杜大人,你还走得出去吗?”.祁初听闲闲地问,随手点上烛火。

杜子彬耳朵在轰鸣,感觉眼前一亮,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只披一件簿纱的娇媚女郎,扭动着腰肢,围着他,纤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他的脸庞,所到之处,犹如着了火一般。

室内的幽香越来越浓,他感到身子象燃烧了一般,浑身的血液直奔向身体的中心涌流,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睁开眼急促地搜寻着,映绿在哪里,他好想好想抱映绿…

一位女郎发出一声轻笑,身上的簿纱飘飘欲落,美妙的胴体映入杜子彬的眼帘,一个旋转,她扑进了他的怀中,抚着他的脸庞,柔软的唇突地印上他的。

仿佛是天生的本能,当她吻着他的唇角时,他微微启唇,含住她火热的香舌,轻轻地吮着。

“映绿,我的映绿….”杜子彬的意识已经飘移,他满心满眼都只想着一个人,当怀中的人便是那个人了。

另一位女子从后面缓缓着手,替他宽衣解带,上下其手,杜子彬的呼吸粗重、急促起来。

祁初听漠然地看着这一切,阴冷地一笑,,“什么正人君子,遇到女人,还不是一个样。和本官争女人,做你的梦去吧!给本官好生侍候着杜大人,一定要让他快活得上了天。哼

,让你们两个小妞捡到了,搞不好他还是个童男子。”,

两个女子媚笑着,更是风情十足。

祁初听背手走出房间,带上门。祁公子站在门外,一脸恭敬,““我下了足够的份量,就是神仙,也逃不掉的,会让他折腾个把时辰的,所以才要两个姑娘侍候着。”,

“嗯!”,祁初听扭头听听里面的声响,杜子彬的呻吟声已经传了出来,她耸耸肩。“王爷和那位姑娘,也需要我这样安排吗?”.祁公子挑下眉尾问道。

“不,本王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这样迷失了心神,玩也没趣。”

祁公子一怔,,“王爷要把那位姑娘收为侧妃?”.

祁初听瞪了他一眼,,“本王爷的事,要件件向你交待吗?”.

“当然不需要向我交待,但对舍妹如何交待呢?”.祁公子反问道。

“回你的艳窝去吧,别让你的姑娘们等太久,本王的事,本王自会处理。”.祁初听不悦地眨眨眼,向云映绿所在的厢房走去。

祁公子无神的双目在他身后眯了起来。

云映绿换好衣衫,拭净头发,便回到秦论的房间。秦论在江勇的相助下,也已换好衣衫、喝下一碗热茶之后,气色好了些。

云映绿想要给他诊脉,他笑笑拒绝了,直说已经感觉很好了,爱怜地凝视着云映绿,说想不到她会有那么大胆量和急智,真让他羞愧万分。

“映绿,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秦论轻叹着,握起她的手。

指尖冰凉得伊然身处寒冬,云映绿回握住他,巡睃了几眼,发觉杜子彬和祁初听不在室内。

“杜大人呢?”.她抬头问江勇。

“刚刚和祁大人一块出去了。”江勇的面容一片空白。“谁叫本官呀?”祁初听含笑走了进来。

云映绿往外看了看,没有看到杜子彬,面皮一抽。“杜大人呢?”

“他找我兄长去了。””祁初听暧昧地一笑,“男人们到了伶云阁,都要寻点乐子

的。江侍卫,你要不要也去点位姑娘?秦公子,本官看看就免了,不然云太医以后更不会理本官的。”

“不必!”,江勇一口拒绝。

“他找乐子去了?,”云映绿讶异地站起身,这大白天的,找乐子好象不是杜子彬所能做出的事。

他真要颠覆形像给她看吗?

“本官干吗骗你,你若不怕长针眼,本官带你过去看看。”.祁初听口气很是随意。“映绿,陪陪我!”.秦论俊目低下,握住云映绿的手。

云映绿沉吟了下,“我看下就回来。”“映绿,我才是你的未婚夫。”’秦论有点生气了。

云映绿还是驳开了他的手,,“祁大人,请带我去见识下那个乐子是什么样?”’“真要看呀?”.祁初听伸了下舌头。

云映绿坚定地点了点头。

祁初听意味深长地一笑,,“那我们就悄悄看一眼去。”.

云映绿默默地跟着祁初听,走廊实在太安静了,床铺的摇晃声、女子的嘤咛声、男人的呼吸声,清晰得如在耳边。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如雪,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祁初听同情地瞟了她一眼,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第八十九章,话说活色生香(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3P吗?

没有穿越前,姬宛白在医院值夜班,听见小护士们聚在一起,吃吃地笑着说什么 NP、3P什么的,听多了,她不禁生出好奇,以为是什么专业用词。某天忍不住问出口,小护士们

俏脸通红,捂住嘴,眼瞪得大大的,,“姬医生,你不会连3P都不懂吧?’”

云映绿眨了眨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房中那一幕活声生香,现在,她不仅懂了,还亲眼目睹什么叫3P了。

明亮的烛火下,衣衫凌乱地散了一地,杜子彬束缚着长发被拉扯开了,俊容扭曲着,肌理匀称的裸胸上、脊背上,缀着密密的汗珠,清澈冷峻的眸子迷离地眯着,浑身上下被情欲

完完全全控制了,呼吸粗重得如牛喘一般。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在他的身下扭动着身躯,大呼小叫,每一次起起伏伏之间、身体的撞击之间,云映绿都清晰地看到上次被拓夫的侍

卫刺伤的那个疤痕一明一暗。

那时,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但因为伤处的位置特殊,哪怕她是医生,他也不好意思地让她医冶,说那里,留到用房花烛之夜时,给她看。

这样一个自律、传统、斯文的男人,此时,却象一匹撒了僵的野马,在一个娇

艳、陌生的女子身上疯狂的驰骋上,而在他的身边,另一个光裸的女人双手正在他的身体游走,媚眼如丝,正在等待他下一波对她的蹂躏。

他是那么的专注、享受着双女侍一男的游戏,就连她和祁初听推开了房门,站在外面好一刻,他都没回过头。

汗水味、欢爱味,充斥着房间的角角落落,云映绿还嗅到了一丝残留的余味。

她没看过脱衣舞,也没看到色情图,更没看过a片,她是一个医生,人体的每一个部位,她都非常熟悉,一个新生命如何来到这世上,她能专业地从头说到尾。但她也是一个女人

,在某些时刻,她也会脸红心跳、羞涩无措。

上次在伶云阁,她走错房间,不巧撞到一对正在欢爱的男女,她当时羞得恨不能钻地下,怕是连掌心都羞红了。

这一刻,她没有脸红,没有心乱,也没有把目光移开,脸上也没浮出愤懑的表情,她慢慢地攥起双拳,指甲掐进了肉中,牙齿不觉把嘴唇咬出了一排血印。

疼痛,可以让她保持清晰的思维,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啧,啧…”.祁初听玩味地在她身后弯起嘴角,直咂嘴,““别看杜大人是个文官,看不出在床上还是个猛男、勇士…。看着,看

着…真让人也想大战一场。”.嗓音突地一暗哑,她象是情动了,从身后一把抱住云映绿,还没等她的手臂碰触到云映绿。

“啪,啪。”云映绿突地转过身,抬起手臂,在她眨眼之间,两腮左右各被掴了一掌。

祁初听手捂住火辣辣的面孔,美目微眯,眼中射出恼火的视线。

“你敢打本官?”祁初听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阴魅恐怖。

“合欢花,合欢花…。”云映绿手握成拳,身子因气愤而在发抖,她

毫不胆怯地迎视着她的目光,,“是你点的媚香吗?那房里都是合欢花的香气,浓郁得可以让人变成魔。你怎么可以那样做?怎么可以那样做?你知道吗,你那样子会毁了他的。

…’”

泪水从云映绿的眼中夺眶而出,双唇止不住颤栗着。

杜子彬是状元郎,年轻的刑部尚书,洁身自律,甚至对自己要求得有点苛刻,知

书达礼、斯文儒雅,自信满满,自尊心强得惊人。宁可身心疼痛,也是会隐忍着的渴望完美的男人。他爱云映绿爱了那么多年,她一时赌气退婚,他咬着牙、顾了面子,一口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