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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日不怀孕,这一宫的人都是有罪之人。虞曼菱无力地闭上眼,拉上被偷偷掉泪。太后轻手轻脚走进房中,在她床边坐了会,问她醒了没有,她咕哝着,用迷迷糊糊
的声音说她好困,太后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说,那好好睡吧,醒了后好好用膳,把身体养养好。
她在锦被中点头,泪水把枕头都沾湿了。
她觉着很对不起太后和皇上,她也巴不得当初她喜欢上的人是皇上,那样,现在说不定也儿女绕膝,太后欢喜得不知是什么样呢,而不是此刻疼得心如刀割般。
可感情的事,谁能说了算?
“娘娘,要奴婢侍候你起床吗?”满玉又一次来到床边,娘娘今日的脸色特不好,脸色蜡黄,就连唇瓣都是白的,眼窝陷得很深,眸子定定的,毫无生气。
“本宫今日身子懒,不想起床。”虞曼菱低下眼帘,喉咙有些沙哑。满玉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虞曼菱缓缓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床沿一沉。她睁开眼,云映绿坐在床边,伸手欲握她的手腕。
“你来啦,云太医!”虞曼菱一开口,眼泪止不住的就扑扑很下直掉。她对这个小太医无由地就有种亲切感,在她的面前,她释放全幅身心,一点都不考虑是否合
适。
“娘娘!”云映绿同情地看着她。那双眼明显地哭了一夜,眼皮都浮肿着。“本宫不是不想起床,可是一起来,本宫知道自己根本就撑不住。云太医,本宫真的真的…
失去大哥了。本宫这心疼得…。”虞曼菱击打着胸膛,哭得象个泪人似的。
云映绿深吸口气,看着虞曼菱痛不欲身的样,不自觉也红了眼眶。她扭头从床头端过一碗参茶,““娘娘,别乱想了,保重身子要紧。”
虞曼菱推开茶碗。
“本宫这身子要保重了干吗?云太医,你不必管本宫,本宫知道自己不会活太
长,其实死了也好,死了至少就一了百了。而本宫现在,是生不如死呀!又无能力辅助皇上,甚至连后宫的事,本宫都没有精力过问。那边太后还在盼着本宫能为皇上生下龙子。
承受这么多的恩宠,却不能回报。本宫活着一天,就等于是戴罪一天,不如死了吧!”
虞曼菱闭上眼,仰面倒在床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云映绿抬手,弹去眼角的泪。
她才进皇宫几天,目睹古丽被人杀死,听到阮若南说一心求死,皇后也说生不如死,这到底是金碧辉煌的皇宫,还是一座可怕的巨大坟墓呢?
云映绿真的不知道了。
“娘娘,虞元帅他就为了容貌,而生出怯意,不敢娶娘娘吗?”.云映绿替虞曼菱拭着泪,很奇怪虞晋轩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说起来,世人对女子要求的是貌,对男子要求的是才,不是常说郎才女貌吗!虞晋轩不要太有才,年岁不大,就做到兵部大元帅。他哪一点感到自己配不上虞曼菱呢?
虞曼菱呆呆在望着镜子好半晌,才抬眼看向小脸皱成一团的云映绿。
“容貌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其实,本宫知道他在意的是皇上和太后,在本宫很小的时候,本宫就和皇上订下了婚约,那是出于多方面的因素。朝庭很复杂的,婚约有时就是一种捆
绑关系、合伙关系。本宫的父亲是右丞相,和皇上做了亲,又巩固了父亲的地位,也让一些窥探皇位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还有许多许多本宫不太清楚的原因,总之,本宫必须和皇
上成亲。大哥比我们看得清,他纵使心里有本宫,也是不肯接纳本宫的,可是他疏忽了皇上的能耐,皇上足以有扭转乾坤的任何能力,只要大哥肯进一步,皇上便会想出万全之主
,让本宫全身隐退。可是这一拖就拖到现在,大哥不但没进一步,反而越退越远,远到本宫的手再也够不着了。若想能和大哥牵手齐眉,只怕等新生了。”
云映绿默不作声,反手扣住虞曼菱的手,脑子中飞速地转着,一个疯狂的念头呼之欲出,她激动得小脸都不由地通红。
“娘娘,你能不能肯定虞元帅现在心里还有你的位置?”她镇静地问道。
菱苦涩地噙泪而笑,“有又如何,他要娶的是别人,”
“有到底还是没有?”虞曼菱一愣,“有,本宫看得懂大哥的眼神,他心里是有本宫的,但是他把一切都压在了心中一个深不可测的角落中了。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凭努力得到
,唯独感情让人无力。一旦失去就是一辈子的遗憾。而你倾心爱上的这个人,不管你以后遇到谁,都是无法代替的。”
云映绿认真地点点头。
“娘娘觉着虞元帅就是你的全部生命,没有他,就生不如死?”
“能够爱大哥,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虞曼菱特意不再用“本宫”自谓,以一个闺阁女子的口吻说道。
“那好吧,娘娘,”云映绿咬了咬唇,“我帮助你,让这辈子早点完结,你新生吧!”
虞曼菱愕然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映绿,
“谁?”暮色中,守宫门的侍卫起手中的长矛,厉声喝问一辆正欲出宫的马车。
一个笑嘻嘻的面容探出来,“太医院的小德子!”“哦,是小德子公公呀!这么晚去哪了?”
“皇后身体不舒适,云太医正在诊治,说是差一味药,让洒家和满玉姐姐到外面的大药房找找去。”
侍卫上前一步,挑起轿帘,浅浅的夜色里,一个娇美的宫女对他微微一笑。
“嗯,放行!”侍卫一挥手,马车喃喃地驶出了皇宫。一上了车道,就疯狂地疾驶着。
小德子不识得路,车中的人指挥着他在哪拐弯在哪直行。小德子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马车终于到达了终点。
“娘娘,要奴才陪你进去吗?”小德子恭敬地扶出虞曼菱。
虞曼菱抬头看看高大的院墙,欣常发现角门半敞着,“不要,不要,我自己进去。”“小德子公公,你快快回宫吧,照顾好云太医,日后有你飞黄腾达的时候。”
小德子一愣,一个太医还能提携他不成?
虞曼菱但笑不语,轻步走进角门。园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到前面有笙乐的吹奏声。
她绕过牡开花簇,疾步向自己的绣楼走去。她原先的侍候丫头今天也被拉到前面帮忙去了,她抬脚上了绣楼,站在窗边俯看着虞晋轩的小院。
小院今夜,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怎么办,新娘子不见了?”夜风中,依稀听到有人焦急地在嘀咕。“不会被人劫持了吧?”
“天,这怎么好呢,前面在等着拜堂呢!”
“快,快,大家四处找找,”一院的人四散开,在后园的角角落落撒寻着。虞曼菱抬起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会激动地发出尖叫之声,一时不能自己。难道这是上天的仁慈的相助
吗?
她不禁泪流满面。
把后园翻了个遍,也没看到新娘的佣仆和喜娘,无奈地回到新房,思量着该怎么回复老爷和夫人时,一抬头,看到床沿上端端坐着蒙着盖头的新娘,一个个笑逐颜开,连埋怨也不
敢了,忙不迭地扶着新娘就往前厅走去。
人声沸腾得象要想屋顶戳穿,喜乐震得耳朵生疼生疼的,孩子在欢跳,女人们在笑,男人们在打趣。
虞晋轩面无表情地立到屋子中央,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新娘,她在颤抖,是因为胆怯吗?他的心也在颤抖,却是因为忧伤。
当他接过喜娘手中的喜绫时,他与曼菱今生的缘便尽了,他忽然生出想转身逃离的冲动。
“晋轩,接喜绫呀!”虞夫人看儿子呆呆地出神,忙喊道,虞晋轩闭了闭眼,缓缓伸出手。
厅内响起欢呼声,主婚人在大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虞晋轩象个木头似的,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接照主婚人的要求执行着。所有的仪式结束,他牵着喜绫向新房走去。
他那张可怕的面容,让别人都不敢跟在后面去闹新房。
几人行到后园的月亮门时,新娘脚下的长裙一绊,身子突地前倾,一下栽在他的后背上,他疏离地扶正她,她的手握到了他的手。
两个人都一颤。
“相爷、夫人,不好了。”府门外,一个家人呼天抢地哭着往里跑来,“宫里刚刚送来消息,说…皇后娘娘突发疾病,不治身亡。”
就象有一只魔手顷刻间,一下抹去了所有的喜气和喧哗。四周安静得可怕,
虞晋轩脑子嗡地一声,脚下一个趟起,差点跌倒在地。“公子!”丫环们惊呼一声,
“不,不会的。。。。。曼菱不会死的…。”他喃喃念叨,丢开喜绫,就往前面冲,
喜娘一下子挡到他前面,“公子,哪怕是天掉下来,也得先把新娘送进洞房。不然,大公子要把新娘扔这路边吗?”
虞晋轩攥紧了拳,拾起地上的喜绫,他如踩在刀尖上般,艰难地往新房走去。喜娘推开房门,让新人进入洞房。
喜娘唱诺着,什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然后等着虞晋轩揭盖头。他挥挥手让所有的人全退下。
“杏儿,明早我会让你送你回东海,银两也早为你备下了,你好好地和你的阿水哥成亲去吧!今日委屈你了,你早点歇息。”他抑制着剧烈的悲痛,一字一句地说着。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去,衣袖突地被一双小手扯住。
他疑惑地回过头,盖头缓缓地落下,一张满脸是泪的丽容跃入他的眼帘。
第七十章,话说逃跑新娘(下)
虞晋轩瞪大眼,瞪着瞪着那张泪容,几次张口欲言,喉间却涌不出一句有形的话来。他眼睛都发直了,才颤微微地向那张泪容伸去。
这是曼菱的魂魄吗?
她的魂魄都生生恋着这里,她该有多深爱着他,而他一再地离她而去,一再地把她推开,让她一等再等,直到悲绝地离开这人世。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断不会那样去做。
深爱着他的曼菱.他应该报以全心全意的珍爱,而不是给予她伤害。
虞晋轩双唇颤柔着.“曼菱,你…恨大哥吗?”许久以后,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凛容,眼眸沉敛,神情痛楚。他问她,问得有一点惶恐,有一点过分的小心。虞曼菱没答腔,她眨眨眼,双瞳漾水,雾气湿润。
他倾过身来,用一种很温柔的目光望住她。他很温柔的伸手轻轻拂去她腮畔的落发,在他温柔掌中,她又眨了眨眼,眨出了莹莹的泪。
泪一滴滴,落在他掌心。
他猛然一怔,黑眸在闪,泪是温热的,眼前的曼菱是真的??
“大哥,不要眨了,我是你新生的曼菱,不是皇宫里的虞皇后!”曼菱拉过他的手,覆上她的脸。
细细软软的肌肤,湿漉的长睫,俏丽的鼻尖,他一点点地摸索。
夜阑静,烛焰闪烁,他们缄默的凝视彼此,仿佛置身梦寐。
他蠕动双唇,指尖颤颤,“曼菱,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哑声说道,不敢眨眼,多怕这不是真的,
多怕一闭上眼,曼菱不见了,他只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而已。
“大哥结婚,婚礼上怎么能没有新娘呢?”她抬头直视他,嫣然一笑。
他这才发现她一身的喜装,可是却素着一张脸,发丝散乱,下颔尖得令他心痛。刚刚剧烈的心碎,迅即被陡知她仍然活在世上的喜悦冲散了。是哪个好心的神灵,把杏儿变成了曼
菱?
但一旦梦想变成现实,理智又占了上风。
“曼菱,你…太冲动了,怎么能拿生死开玩笑?”他低哑地开口,逼着自已不去注视她泪湿的面容,“我…。马上送你回宫。”
“大哥,在我诈死,用了全部的心力和勇气,不顾廉耻,不顾礼规,走到你面前,你还要和我说这些话吗?”曼菱对着他的脸低叫,企图看入他双眸深处,但虞晋轩回避了她的视
线,眼泪脆弱地滴下,“现在,皇后亡故的消息马上就会昭告天下,我…反正已回不去了,大哥若不要曼菱,那曼菱只有走了。”
她低泣着往门外冲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揽入了一双铁臂之中,她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急促地剧烈起伏。
“曼菱,不要折磨我。大哥…不能这样做,。,。。。”虞晋轩的声音不再平板冷硬,一字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痛楚的口吻表现出他无能为力的情感。“大哥,折磨人
的是你,是你,都是你。你根本不在意我,不顾我的死活,不管我过得好不好,老是躲我,不见我…。我只是想嫁给喜欢的人,错在哪里?”她哽咽得不能成言,埋在
他怀中倾泻多年来的情伤。
虞晋轩无助的搂着她,不知如何是好,脑中情感与理智,天人交战。
虞曼菱倔强地拭去眼中的泪,“大哥,如果你真的觉得不能接受我,那么
你…让我走吧,我不会妨碍你的,我会远远地离开你,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见他无动于衷,虞曼菱开始挣扎,不料虞晋轩抱得更紧,生怕她会消失
似的。
“曼菱,你好傻,你知你有多金贵吗?我这么的丑,又不擅词令,皇上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我怎配拥有你?”
“可是我就是喜欢大哥!你不擅词令,是你不想用浮华的行为表示对别人的关
切,但只有别人有难,你却一马当先。你是不好看,满脸的刀疤,可是这些疤痕看起来更像男子汉。少一只眼怕什么,这样你才会专注地看着我,不会目光游移。大哥,”虞曼菱
轻柔地抚摸上虞晋轩坑坑洼洼的脸,踮起脚,细细地吻着,“我都和你拜堂成亲了,爱我好不好?”
“曼菱,大哥真的…可以吗?”虞晋轩失声轻问,理智快被甜美的电光火石纤灭了。
“大哥,我爱你,生生世世只爱你一个。”她紧搂住他的腰,内心被喜悦淹没了,她大担的诉说着她的心声。
虞晋轩心中坚固的堡垒轰然倒塌,情感的浪潮狂嘶着汹涌卷来。他抱起她,如托着一片飘渺的云,小心翼翼向床边走去。
是的,在天地、父母面前,他已和她结为了夫妻。他欢喜,他狂喜,他庆幸,他雀跃。
心中一根根竖起的魔障连根拔起,被奋力甩到云天外。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得到后悔药?
他俯过身来,刀一样的视线暗了。
他俯过身来,门外的一切风雨都不再顾虑,他要为自己、为曼菱自私一次。他俯过身来,顾不上问所有事情的原尾,他只想噙住这一片真实。
他俯过身来,她轻轻一喘,低下漂亮眼睫,看见他坚毅的唇覆上她的。
四周一片岑寂,而他们相契的心却醒了,固执的坚毅的簿唇和漂亮的骄傲的红唇滚了,他落下的黑发叠上她的发丝,它们纠缠,它们缠绕。
一阵夜风从窗纸的缝隙中吹来,桌上的烛火摇晃了两下,灭了,房间中静悄悄的,除了两人越来越炙热的呼吸,
有力的臂膀微地缩紧.把她紧紧地嵌进怀里,恨不得把她还原成远古时期,他体内的那一根助骨。可他又怕她痛,小心翼翼松开力度,让她吸取自身温暖。他的手撩开她的衣衫,
也抚触他想要的温暖。
爱了他十多年,心中早已把他当成夫,可真正地裸裎想见,曼菱还是羞涩了。他温温凉凉的唇瓣在她的红唇上慢慢火热,他呢喃地在她耳边暧昧不清地喊着,“曼菱,我的曼菱,
小曼菱…。。”
这名字,他在梦中曾千百回的呼喊过,今天,他终于喊出声来了。她羞涩地轻笑,感到他温柔地覆上了她的身子。
火热的接触令她的身子如烧着疼着,他断断续续的低语却是异样清晰地透入她的心头。
他吻着她的嘴角,握紧她的双手,等待她适应他的突如其来的侵占,让两人的腰身彼此不留空隙。
在他穿透她的那一瞬间,她咬住了他的肩头,泪和血湿了他的脖颈。不需要等到来世,他们终于做了真正的夫妻。
为这一天,她从十六岁一直等到二十六岁。十年,漫长的十年,她终于等到石头开了花。
她哭,她笑,痛也幸福着。她挺起腰身,迎接他的每一次碰撞。
他温柔,他心动,累也快乐着。他轻轻地律动着,以无限的怜爱和珍惜。这一次,他再无任何理由退缩。这颗长在云端上的牡丹,被他摘入了怀中。窗外,皎洁的月光在长廊撒泻
进房内,将纠缠的影子照顾了缠绵。
快四更时,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一只灼灼的黑眸,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抱得死紧。她抿嘴一笑,依偎进他的怀中,摸黑吻上他的嘴角。
“曼菱,把所有的事告诉我。”.声音沙哑,令人不禁想入非非。
她脸红红地伏在她胸口,把所有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通,“我没想到你那位杏儿新娘居然会逃跑,一切都象是为我们铺设好的一样,我就这样做了你的新娘。”.
“宫里的事都妥当吗?.”初夏的夜晚,已很炎热。他仍紧拥着她,任她汗滴簿被。“嗯,天衣无缝。.”有些欢爱的气息飘荡在房中,她的话语不禁有些颤栗。
“云太医不会受牵连吗?.”他深吸口气,翻身将她置于身下,仿佛这样更舒适些。“嗯,她就是受了牵连,也会有人救她的,不要担心。这世上再也没有皇后虞曼菱了,有的只
有你的妻子虞曼菱。大哥,你不会再把我推开吧?”.她微微地气喘。
“与子执手,生死契阔。”’
他轻轻吟道,十指相扣,以舒心的方式。
说完,便肆无忌惮以唇封缄,双双再次陷入狂热之中,无需任何言语。
虞府大厅中,吓得站都站不住的虞右相和虞夫人,由家人扶着,向院中的轿子走去,准备进宫。
作为宾客的杜子彬蹙了蹙眉,他自告奋勇地上前,托了虞右相一把,说一同进宫看看。
他以一个刑部尚书的直觉,觉得皇后暴病身亡隐隐透着蹊跷。前几日,先是古淑
仪被杀,皇后又是暴病,他还听说阮淑仪被宫人陷害偷人,这些个事发生得似乎太密集了点。
仿佛有一团阴云正在将后宫笼罩着。那团阴云是从哪里飘来的呢?
杜子彬上了马,脸色越来越凝重。“皇上驾到!’”
中宫正厅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纷纷抬起头,个个脸上泪水纵横。皇后突然暴死,他们就成了无主的游魂,以后又将飘向哪呢?
来吊唁的各宫妃嫔脸露悲痛之色,眼中有泪的却不多。中宫之位一下空出,她们之中将有一位来填补这个位置,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她们心中暗喜还来不及呢!云映绿坐在棺
木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刘煊宸知道曼菱今天心情一定不好,他本来想早点过来陪她,不曾想波斯国派来的使臣到了东阳,他亲自去使馆接见了他们,含蓄地飘了下古丽的死因,然后,说东阳的法律不对
外邦人士,拓夫也由使臣一并带回波斯处治。
使臣吞下满腔的羞辱,哪里还敢多吱声。请刘煊宸尽量安排人早点将古丽火化,他们好带着骨灰回国,向波斯国王交差。
古丽按理是魏朝妃嫔,应葬入皇陵之中。但刘煊宸非常通情达理地应下了,说不想古丽公主离故国太远,还向使臣表达了自己的悲痛之意。
他从使馆回来后,太监脸色苍白地跑过来,那神情犹如天掉下来一般,一片灰茫,暗无天日。
皇后娘娘暴病身亡了。
刘煊宸当时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曼菱接受不了晋轩的婚事,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心“咚”,地一沉,他急匆匆直奔中宫。没到门口,便听见哭声震天,
真是快呀,中宫的正厅已经布置成灵堂了,白幡也挂上了,灯笼吊在厅前,黑色的紫檀木棺材放在正中。
太后哭得死去活来,一头的白发散乱着,被几位妃嫔扶到后厅休息去了。他略略扫过灵堂,目光停留在云映绿的身上。
他声音略哑:““云太医,是你替皇后诊治的吗?”
“我来到中宫时,皇后娘娘已经奄奄一息,我没来得及医治,娘娘就合上了眼。”云映绿不疾不徐地答着。
“装棺怎么会这样快?”他皱皱眉,走进棺木,掀开白幔,棺中人身着宫装,脸上涂得白森森的,烛光又暗,已经看不出曼菱原来的样子。
他探探鼻息,触不到一点温热,棺中散发出的寒气让指尖本能地一颤。“内务府的公公说天气太热,总置在外面,会有损娘娘的凤体。”
他想伸出手碰触下曼菱,云映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皇上,娘娘的凤体已经处理过了,若人体碰触,等不到三天,便会散发出异味的。”
“娘娘临走前留下什么话吗?”他停顿了一下,扭头问道,目光深邃得让人无法遁形。
“没有,娘娘走得很平静,’”云映绿低下眼帘,不接他的目光。“有没提到朕?””
“我来时,娘娘已经可不能言了。”.
“当真?”.刘煊宸细长的凤目冰冷地眯起。
云映绿咽了下口水,重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你知道骗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